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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没问,许直行也不打算解释。

俩人小打小闹了一会儿,又安静下来,装体面正经。

今晚的小插曲太多,不过无一例外都起到了缓解旧痛的作用。

三年前用陈年伤疤筑起的围墙,似乎不再像想象中那样遮天蔽日,牢不可破,困在里面的人缓缓透过龟裂纹缝露出身影,外面的人走走停停,徘徊犹豫,终于看见了砖瓦颓圮,冰冻三尺有消融的痕迹。

蝉鸣声响,树影掠动,光斑星星点点洒在脚边,像九洲银河被打翻,散落满地。

这样的一个静谧深夜,最是浪漫旖旎,适合追忆,适合表情达意。

许直行呷了口啤酒,忽然问道,“这三年过得还好吗?”

作者有话说:

许愿:姨姨们,今天我生日,爸爸把我凶哭了,而且他还和妈妈把我的蛋糕吃了(╥﹏╥)

月亮一样的人

彭南生坐在他对面,细软的短发被风吹拂着,姿态是那么放松,不敏感,也不加防备。

三年一觉扬州梦,他想了想,旧事好久没提,那些痛不欲生、阴冷黑暗的日子不知何时早已悄无声息湮没在时光长河之中,偶尔想起来依旧会泪流满面,但好像都是远在上辈子的事情了。

释不释怀还不知道,可他不再羞于表露。

彭南生诚实道,“不是很好吧。”

许直行望着对方,脑中没由来想到:或许三年前,他也曾想要像现在这样开诚布公,只是那时自己没学会聆听罢了。

“谢道莹送我去伦敦留学了…那会儿刚到还不认识什么人,每天就重复几件事,上学,下课,去看心理医生,过得挺迷糊的。”

彭南生的声音在此起彼伏的蝉鸣中显得很轻,他也确实不带什么情绪,只是很平淡地在述说一件逝去的往事罢了:

“再次捡起落下了三年的课业,对我来说有很大压力,经常要熬夜补习研究作品,这让我很累很不适应。”

许直行盯着他一言不发,但寥寥几句,就足以感受到了彭南生的变化。

以前的他,绝不会轻易将自己的难堪与困境展于人前,他的外衣永远孤高、光鲜亮丽,即使有了伤痛都要强忍着,极少会选择倾泻,这无关尊严与体面,而是彭南生刻在骨子里的勿施于人。

“但是后来慢慢结识了一些朋友,他们都很热情善良,大家相互帮助相互学习,日子就变得愉快很多。”彭南生接着道,“有幸我的导师也很用心栽培我,有他的传道受业解惑,我才能取得今天的成绩。”

很简短地,他用几段话就概括完了那一千两百多天。没有哀怨,没有痛恨,情绪平静地没有一丝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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