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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节

 

程文奕听孙瑾这么说,面上?有一些醋味,但还是很快调节好?了自己?的心情,就像孙瑾说的,自己?早就知?道孙瑾有过经验的,接吻什么的肯定也?和别人发生过,但是只要?一想到孙瑾这张红唇也?被别人亲过,他就难受到想要?把那个男人给砍了。

尤其是他还知?道,那个男人得到孙瑾之后还不?珍惜,还让她在?村子里饱受流言蜚语之苦,就更?是觉得那男人有眼无珠。不?过要?是那男的真的好?好?珍惜孙瑾,就没自己?什么事情了。程文奕边苦恼边生气,结果孙瑾凑过来又?亲了亲他的脸颊,程文奕心底里那些烦恼立马就烟消云散。

不?管怎么说,人现在?是自个儿媳妇儿,还是领了证国家都承认的,断没有其他人什么事了!程文奕高高兴兴抱着?自己?媳妇儿,缩在?被窝里就呼呼大睡了起来。他也?想和孙瑾干那档子事啊,但这事要?循序渐进、要?慢慢来的,不?然把人吓到了,又?缩了回去,那就不?好?了。

第二天早上?孙瑾起床的时候,程文奕已经走?了,他得在?开工前回到工位上?,不?然肯定要?被说,次数多了,说不?定工作都保不?住。其实程文奕也?不?想再在?城市里待下去,他想回家老婆孩子热炕头。有系统在?,他这辈子应该都不?会缺钱。

可是程文奕作为?四大反派的亲爹,眼光和脑子都在?线,他看得明白以后一定是城市里会更?发达,更?别说就是现在?也?有无数人挤破脑袋往里面钻。要?是现在?回了村里,以后想要?再出?来可就难了。要?获得一个城市户口,不?苦心钻研那是肯定不?行的。

他还有四个孩子呢,之前和孙瑾聊的时候,都说以后高中要?去城里读,程文奕更?加不?可能放弃城里的工作。只是苦了他那一颗小心脏,满满装的都是相思之苦,只有偶尔回家,才?能聊以慰藉。

孙瑾起床之后打了个哈欠,她看着?旁边空落落的床铺,不?知?不?觉心中也?有些失落。她怕是真对程文奕上?了心,才?会惦记着?他什么时候能够回来。吃完饭上?工去了,孙瑾依旧是百无聊赖,她想了会儿程文奕,又?想到昨天晚上?那张纸条,也?不?知?道程春桃看了没,会不?会有什么改变。

可是又?过了两天,孙瑾发现程春桃那什么都没发生,甚至于和郑建国的婚事都开始提上?日?程了。她也?不?知?道是程春桃没看到纸条,还是看到了当做无事发生。她只能暗自叹了一口气,这事,她是无能为?力了,总不?能真的跑到人面前去说:你是不?是没脑子人家早就有喜欢的人了!这么说,得罪人啊。

柳儿嘴巴大,知?道的事情也?多,和孙瑾关系好?,跑来登记工分的时候,要?是没别人,就会和孙瑾聊家常。她知?道孙瑾嘴巴严实,听到事情也?不?会往外?面说,就特别放心和孙瑾说话,什么都和她说。

柳儿是那种不?说话会死星人,但是要?是真从她嘴巴里散播出?去了,那后面肯定会出?事,而孙瑾这样光听不?往外?说的,就是她最好?的垃圾桶。柳儿嘴巴叭叭的:“孙瑾,你是不?知?道啊,那郑建国真是一穷二白的,让他掏出?点钱来造房子,他都没有,把村长家也?气的半死。村长那弟弟家里几个儿子,前头娶媳妇儿钱都花的差不?多了,心想最后一个姑娘肯定是嫁出?去的,压根不?用担心,人家要?是拿彩礼过来,他们再原封不?动当成?嫁妆还回去得了。结果啊,没想到,春桃那个死心眼的,找了这么个玩意儿。”

她说话并不?客气,论关系,程春桃还得喊柳儿一声嫂子,当然孙瑾也?是嫂子。

但是孙瑾家关系没有柳儿家里和春桃家近,再者他们家就孙瑾一个女人家当家,丈夫都不?在?,村里面重男轻女肯定不?会找孙瑾来商量事情。柳儿家男丁多,所以村长他弟,还跑去找柳儿家里借钱了。

说到这儿,柳儿哼了一声:“这年头谁家有钱啊,还找我们家借呢,我那婆母一哭二闹三上?吊,公爹就抽闷烟,他们也?知?道借不?来钱,就只能捏着?鼻子走?了。我看这最后啊,还是村长会借一笔、再从村里面给他们家提前支一笔,凑合凑合先把房子给造出?来。”

听到这儿,孙瑾才?忍不?住问一句:“批的地基在?哪?”

村里面的地基都是有数的,不?可能给他们,最多往村子外?围批,孙瑾担心最后会落到他们家附近。柳儿也?知?道她在?担心什么,笑了声:“你就放心吧。”

多出来的能力

柳儿笑嘻嘻解释:“跟你家挨不?到呢, 在另外?一面儿,就之前破庙那。村长肯定也是恼了他们俩,才给安排那么个破地方。”

孙瑾知道破庙的, 那是个土地庙。早几年就把那土地庙给荒废了, 愣是没人去。要是再等段时间,破四旧的风吹到村子里,说不定还要再把破庙拿出来推翻一遍。不?过那地方和孙瑾家里方向相?反,倒是不?用担心和郑建国抬头不见低头见了。

柳儿絮絮叨叨说了一些,就先回家去了, 孙瑾把?工分都登记完了, 也直接回了家。

第二天村里面就开始吆喝起来, 找人帮忙给郑建国?程春桃造房子, 他们没有半点钱,全靠程春桃的老子娘资助,自然找人帮忙也给不了工钱, 只能包几顿饭。按理来?说, 一个村的, 又都是姓程的, 沾着亲带着故, 哪怕是没有一文钱, 也有的事年轻力壮的大小伙子帮忙干活。

可他们两人的事情让大家伙唯恐避之不?及的,哪里肯上去帮忙啊。还?是村长豁出去一张老脸, 在村里多喊了几声,才有小伙子愿意看在村长的面子上,上来?给他们帮忙。村里面做房子也不?讲究, 不?过十来?天就造好了。要说多结实那也不?至于,但?最起码是个遮风挡雨的房子。

房子造好之后, 剩下的就是摆个酒、两人热闹热闹就算是一对了。可惜程春桃这?事让她家里人闹了个没脸,于是连酒席都没摆,在还?不?算太冷的时候,两个人就悄悄住进?了那房子里。

孙瑾感慨程春桃恋爱脑,但?人家都成夫妻了,也就没什么可说的。只是把?每个月记分的本子交给村长的时候,顺口提醒了一句:“村长,既然他们酒席都没摆,那最起码也要去办张结婚证啊,不?然这?谁知道他俩是一对?别?到时候,人家可以回城了,反手就把?春桃给抛下了。”

村长眼睛一瞪,先是说了一句:“他敢?!”紧接着又想?,以郑建国?的性格,搞不?好他还?真敢。村长焊烟抽了好几口,皱纹都皱在了一起。他也不?想?管程春桃的破事,但?那是自己亲侄女,他也不?可能真放手不?管了。

连村长都是刀子嘴豆腐心,程春桃亲爹亲娘亲哥哥们,经过最初的埋怨愤恨之后,肯定不?可能放着程春桃不?管不?顾,搞不?好米面油都得往程春桃那送。村长叹了口气:“我去找他们说,这?结婚证,确实是要办的。”

孙瑾看目的达到了,也点点头,放下本子就走了。她能够为?程春桃做的不?多,这?也算是她的一番好心吧。

程春桃作为?恋爱脑,结婚证是肯定想?要的,被亲娘提点之后,就回去找了郑建国?,吵着闹着要结婚证。但?是郑建国?不?乐意,本来?选程春桃结婚已经是下策了,真要把?自己和这?女人绑一块,他是真不?乐意。

但?程春桃一哭二?闹三上吊,她家里人还?强压着他一定要办理结婚证,不?然就从房子里滚出去,这?可是他们老程家给整出来?的房子。程春桃这?人别?的不?行,却烧的一手好菜,在知青点里苦日子过久了的郑建国?好不?容易过了几天舒坦日子,他不?想?回去过那苦日子,就只能咬咬牙,同意了程春桃要领结婚证的要求。

他们领完结婚证那天,程春桃拿着结婚证,就跟之前的程文奕一样,逢人就炫耀,说自己的结婚证有多了不?起。不?过旁边的郑建国?那脸色,可和当时的孙瑾没得比。孙瑾那是带着几分笑容,几分娇羞,几分娇嗔的,但?郑建国?脸色却比锅底黑,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郑建国?其实是不?乐意的。

这?两人啊,说不?定要成一对怨偶。

天是一天比一天冷了,但?是孙瑾家的猪却一天比一天壮,许是把?猪崽刚抱回来?的时候孙瑾给村里人说的那番话,今年抱了猪崽的几户人家,那猪都长得比往年壮硕多了,那肥膘,看得就让人嘴巴发馋。

猪是养得好,可老牛却罢了工,谁人来?看都闷闷不?乐的,只有跟着三老一小才高?兴。本来?放牛的工作是村里一个老人家的,但?老牛不?想?跟他走,只乐意跟着那三老一小,这?就让人犯了难。村长没了办法,只能安排小的那个林淮晏,每天当个放牛娃。

村长是个公正的人,既然林淮晏也做工,就给了他每天2工分。不?多,但?是对于一个只吃东西不?赚钱的小孩子来?说,也算是一份不?错的工。

紧接着,村里又发现,他们那三个老的,有一个会治人病,另一个,会治家畜的病啊!村里面有养鸭子、养鸡的,有的时候恹恹的,找人去看了以后,立马精神了起来?。三个老的凑在一块,和互相?打趣取笑说没想?到年纪最大的,还?会给家畜看病呢。

最老的其实也不?明白,自己哪里会这?个,只是笑着说:“这?你就不?知道了,活的老、会的也多啊。”

林淮晏看向身子骨最硬朗的张爷爷:“张爷爷,我可以放牛吗?”

“咋个不?行呢?”张爷爷大手一挥,摸了摸林淮晏的脑袋:“以后啊,你就是村里的放牛娃了。”他们当着林淮晏的面说着笑,但?等到林淮晏睡着了,又面色一沉,开始交谈起来?。

他们也知道最近外?头不?大好,前几日还?听到村里人聊天,说看到镇子上那打倒坏分子的动静越来?越大了,他们变得更?加担心了起来?。他们几个,就是因为?“成分不?好”,所?以被下放的。要是那群整日吵着要打倒坏分子的人,到了村子里,那他们可怎么办啊?

三个老家伙,年纪大了,也活够本了,那就是死了,也就死了。可他们跟前还?有个林淮晏,不?能让他出事啊。再者,哪怕林淮晏躲过一劫,他们三个老的都没了,林淮晏可怎么活?他年纪那般小,在村子里也没亲没故的,以前也从来?没种过田,养活自己都是问?题。

张爷爷叹息一声,忍不?住说:“实在不?行,咱们去求求那个女娃吧,她人心善,哪怕我们仨都折了,也会照顾着点晏子。”

老中医却摇摇头:“不?成,她来?救济我们都一直蒙着脸,摆明了不?想?和我们沾上关系。平日里肯给我们送点吃的,已经是人家心好。你因为?人家心善,就朝人家要更?多,咱不?能当这?么没皮没脸的人。”

两个人争论不?休,他们最后把?目光都看向年纪最大的那个,等待他定夺。老人家想?了半天,最后叹了口气:“要是就我们仨,我说什么都豁不?出去这?张脸。可晏子才多大,咱不?能夺了晏子的活路。到了紧要关头,咱就是不?要脸面,也得去求求人家。也不?说把?晏子带回家去照顾,就是求求她好心,没事给晏子一口剩菜剩饭吃,让他成人……”

“我们、我们这?辈子也报答不?了什么,下辈子做牛做马、衔草结绳,也要报答人家。”

老人家说这?话的时候,眼里都是无能为?力,老中医和张爷爷都静了下来?,无话可说。要是出事前,他们手里的好东西随便漏一点出来?,就能报答这?些时日给的那些物资的恩情。但?现在落魄了,什么都拿不?出手,只能衔草结绳以还?恩情。

过了年,杀了猪,等又过了一阵子,大家都等待开春干活的时候,打倒坏分子的风还?是吹到了村里。大队长先跟村长通了气,说上面组织部要下来?,到时候他们必须把?村子里的坏分子拉出来?,到台上去好好教育教育。

村长有些无奈:“这?叫什么事?之前下放下来?那四个,老的老、小的小,要是跟镇上那一样教育,肯定命都没了。”再说,他也不?想?搞那个什么教育,平日里去镇上看多了,知道那教育是个什么样,让他这?样搞人家?不?行、肯定不?行,那是要折寿的。

再说了,他们村里那几个,可都是好人啊。老中医自然不?用说,那手艺比赤脚大夫好了不?知道多少,村里面有好多人生了什么病,都不?用去镇上卫生所?,直接去找老中医,把?把?脉、喝点药,那就能好。哪怕是经年累积的病,那老中医也能给调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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