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知夏牙根咬紧,不敢置信地盯着面前这个男人,数年的同床共枕本应该是最熟悉彼此,可她觉得眼前的一切都是那么地陌生。
她和王岩当年那笔已经成了蚊子血的感情烂账先不提,数年过去了她怎么还会一如既往地恋爱脑,继续一往无前地为男人生孩子?再说她和周茉的关系,最终的走向她不敢断言,可王岩也太小看女生之间的友谊了吧?换位思考,她不会在周茉需要帮助的时候吝啬于伸出她的手。
“我肯定是会再要一个儿子的,以我的条件离婚后也不会缺孩子的妈妈。”王岩挑衅一笑,相由心生,明明没怎么发福,那张脸上却已经完全找不到当年的俊秀五官,处处透露着一股算计和世故的痕迹,“但是鸢鸢的抚养权我也不会给你的,哪怕是出于对你不识好歹的惩罚,我也不会给你。”
“果然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如果我当年听家里人的话不娶你,我们也不至于有今天。”
裴知夏忍无可忍,端起面前的咖啡就往王岩脸上泼,泥人也有三分性,这会儿她压根不管劳什子律师的谈判法则:“王岩,你他爹的去死!你爸妈如果当年没把你生下来,我们也不至于有今天!我祝你阳痿无精症,下辈子都生不出儿子!”
随即她眼疾手快地拎起包逃窜,一如多年前他初见她时的灵动俏皮。
“哇哦!”周茉先是表达了对裴知夏泼咖啡行为的肯定,随即又转回正题,“那现在你们就直接起诉离婚?”
裴知夏这会儿未语泪先流,哭得稀里哗啦的,开始对下午她的行为忏悔:“我不应该激怒他的这下是真的完蛋了。”
周茉知道再放任裴知夏畅想下去,她又要陷入无穷无尽的忏悔里:“王岩本来就不打算放手,泼了就泼了,就当出口怨气吧!事已至此,你要往前看,和律师准备起诉的证据,着手开始找工作”
瞥见裴知夏默默垂泪的脸,周茉扳正她的脸,强迫她盯着她的眼睛,妄图给她一点儿力量:“你想要争取鸢鸢的抚养权,肯定就要振作起来,没有独立的经济能力,王岩的胜算只会更大!”
裴知夏听到王岩的胜算更大,哭得更厉害了,然而她终究是不甘心,一边哭一边给自己擦眼泪,口齿不清地嚷嚷:“我现在就去写简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