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夏,是他对家庭不负责任,是他犯贱。你千万不要相信他这些 pua 的理由。”周茉掐着裴知夏的肩膀,义愤填膺地和她强调。
裴知夏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眼神空洞,像是一个没有灵魂的布娃娃:“当年生鸢鸢的时候给我的身体造成太大的损伤,漏尿、站立弯腰却没办法够到地面我做了那么多修复手术,他也是知道的,甚至还责怪过我那么折腾,说他妈妈当年生他怎么没有那么多事情。”
“孩子的事情,我之前就和他商量过,我理解他想要儿子,所以我不是不生,我只是身体不好想多缓几年。”
“当时他答应我说好,怎么现在就变成我不愿意生了呢?”
周茉感觉到一股可怕的窒息感,虽然她未婚未育,却跟随着裴知夏的语言描述,成功沉浸到了这段无望的婚姻里,像是下一秒就要溺毙在缺氧的黑色海洋中。
她不知道自己能为朋友做些什么,只能揽着她的肩膀干巴巴地重复:“夏夏,你不要被他 pua 了,你没有问题,是他为他出轨的行为在变着花样找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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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为他至少会装一装,求我原谅他。没想到他说他只是在婚姻里开了会小差,这对男人来说很正常,他已经很努力想给鸢鸢一个完整的家庭了。现在他把选择权给我,要么我忍气吞声生个儿子,和他继续过下去,要么我们就离婚。”
裴知夏想到什么,居然还笑了笑,眼泪刷地一下就掉下来:“他还很好心地建议我不要选第二条路,因为他大部分财产都是婚前财产。”
周茉当然知道王岩如此有恃无恐和傲慢的原因,他在这个家里掌握着经济命脉,也就是捏住了话语权。一直以来,是裴知夏像莬丝花一样依附缠绕着他。
而离婚这件事,在当代婚姻制度下,永远是谁着急离婚谁就脱层皮。显然,王岩不会是忍受不了现状要离婚的那个人。
“一次不忠,百次无用。”周茉觉得到这个份上,裴知夏根本就只有离婚这一条路可以走,攥着她肩膀的手逐渐用力,终于坚定地说出她的心里话,“这次是 hpv 病毒,那下一次是什么呢?梅毒和尖锐湿疹吗?你这一次的体检结果都还没出来,还要拿自己的身体赌下一次吗?”
“离开他吧,裴知夏。”
裴知夏已经稳定了一段时间的情绪,又因为这句话骤然崩溃,她似是连站立都无力,痛苦地弯下身子蹲在地上,双手捂住自己的脸:“我坐在那个我一点一滴亲手布置的房子里,完全喘不上气,想了很久终于下定决心要离开他。可是这时候我却发现,我竟然无处可去,那么多的东西不知道要带到哪里,而我和鸢鸢的未来又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