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水流入干灼的喉咙,如天降甘霖,缓解了梁映章体内的不适。
梁映章稍稍睁开眼睛,在白茫茫的视线里,看得很不真切,嗓子沙哑地哼唧道:“绿绮姐姐,你怎么长了一张兄长的脸?”
宋清辞原本阴沉沉的眼眸明了起来:“还叫得出几个名字,没烧糊涂。”
听到耳边这真真切切的嗓音,梁映章逐渐恢复了意识,赶紧松开握住他的手,往床里缩进几公分,“兄长,你怎么在这里?”
宋清辞伸手将她嘴角的水擦拭去,“处理你的事。”
“处理我?我最近很安分,没惹事。”
“没惹事会掉进湖里?”
“那是意外……”
“放心,谁致使你落水变成这副样子,这笔帐我会算清。”
听着对方凉凉的语气,梁映章心间一抖,抓住了他的手,“是……是我自己跳下去的。不关其他人的事。”
“为何要跳下去?”
“我的东西被扔进河里,我必须去捡回来。”
“在你眼里,那些东西比你的命还重要?”
“我水性很好。”
宋清辞紧盯着她,眉间已然有了些许不悦:“没有什么比命更重要。你翁翁难道没教你,人要惜命吗?”
“下次我不会再这么做了……”
“还敢有下次?”
“我不敢了。”
梁映章垂头,不再辩解。
宋清辞起身,准备走出去,“病了一天未进食,应当是饿了,我让绿绮给你准备吃的。你好好躺着,不要下床。”
梁映章讷讷点头,刚才她从宋清辞的眼睛里看到了好几条血丝,没敢多问。
明显感觉床上的人对他的疏离和警惕,宋清辞终究是没沉住气,把话敞亮了说出来:“上次在马车里那句让你不准喜形于色的话,我收回。”
他后悔当日说那样的话,像一块石头落在心间,总沉不下去。
“你以后什么时候想笑,什么时候感到不快,遇到难过委屈的事情也无需忍着。他人面前注意分寸,在我面前无须收敛,只管说真话。我不会再说你。”
梁映章眼睛通红,“可我还生着兄长的气呢。”
宋清辞无奈地轻笑了声,“那你希望我怎么给你赔罪?”
梁映章盯着他好看的笑颜,眼里精神好了不少,“那我可要好好想想了。看在你知错能改的份上,我要你无条件答应我一件事。”
“三件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