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长珩拽了拽狸奴的尾巴,被狸奴张开大嘴威慑了一番,只好怏怏地缩回手:
“真的,礼部已经拟好了,你我到时候要同去,随皇兄一起选人。”
时佑安抿着嘴巴站起来,明显有些不安:“……我去殿试,是不是有些不妥?”
他一不是圣上的直系皇子,二又没有功劳傍身,如今名声也算不上好……
怎么想,这种事情都轮不上他吧?
“能有什么不妥?”戚长珩一板一眼道,“不用担心,咱们两人去跟那些考生是说不上什么话的,他们写他们的卷子,皇兄问他的问题,我们俩就是个吉祥物而已。”
时佑安这才松了口气。
“做吉祥物我很在行的,”他拍拍胸脯,脸上又恢复了往日腼腆而可爱的笑容,得意地说,“我可以一句话不说,乖乖坐在那里一整天!”
戚长珩被时佑安可爱的心都在颤抖,同时却涌上一阵强烈的愧疚感。
他能猜到皇兄的用意。
眼下外面传的那些鬼话越来越难听,只有让时佑安出来做些什么才能改变些许看法。
殿试上,若是时佑安能代表天子问话,再鼓励几个举子,之后在京中的声誉也会大大提高。
想到此处,戚长珩咳嗽了两声,连忙装作被呛到的样子拿起茶盏喝了一大口水。
呜呜呜,我对不起玉奴!我是罪人!
春闱和殿试的考官都拟定之后,便有人组织着大家一起出去喝酒消遣一番。
考官们大多年龄大了,不喜欢参与这些热闹的活动,便推辞着不去。
于是就只剩下一众年轻的朝臣商量着一起聚一聚。
做东的是御史大夫蒋庚年,他这次担任的是会试阅卷人之一,也是负责打分的大臣中最年轻的一位。
蒋庚年显然是个会来事的,除了给每一位相关的官员都发了请柬之外,还往宫中也寄了两封请柬。
戚长珩只是皱眉:“我才不去,上次去了——”
他余光瞥见时佑安脸上有些怔忪,顿时把后半句“和聂随打了一架”咽了回去。
时佑安垂眸看了看手上的请柬,又无措地看了看戚长珩。
“我不想去,你可以去嘛,”戚长珩连忙道,“他们既然分别给我们两人都递了请柬,就是有意巴结,我们两个总要去一个人才好。”
“不过……”戚长珩皱了皱眉毛,“这回出宫没有我和圣上陪同,你得多带些人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