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炽:“??”
下一秒,脖子被滚烫的眼泪打湿,脑中的宁炽嘴里的烟“啪叽”一下掉下来了。
宋裕宴清醒过来会不会杀他灭口?
没有尼古丁的味道让他保持清醒,宁炽总觉得浑身不对劲,尤其是脑子混沌得厉害,让他难以保持理智。
他难得收起散漫的姿态,舔了舔干涩的唇瓣,目光落在宋裕晏仿佛一折就断的脖颈上,微妙沉默半响,缓慢开口,
“你救不了所有人。”
“不是所有人和你一样蠢。”
……
实际上,确实只有宋裕晏还抱有这种幼稚得甚至有些可笑的心思。
宁炽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说这些话,他维持着这个姿势,把宋裕宴两条长腿挂在自己腰上,托着大腿把人抱了起来。
两人胸膛贴着胸膛,心跳撞着心跳,严丝合缝地贴在了一起。
有丧尸靠近他们,很快又无声无息泯灭,没有沾染到他们一星半点。
宁炽毫不费力地抱起他,步伐迅速地朝外走去,冷空气窜入鼻尖,他冷静些许,又恢复了不正经的姿态,颇为怜爱地拍了拍他的脑袋瓜。
“晏晏啊~别太自以为是啊~””
宁炽用调情的语调说出最残忍的话,语速缓慢,确保宋裕晏字字听得清晰,
“你救不了所有人。”他重复道,
“……也成为不了任何人的灯塔。”
末日
……没有人能成为别人的灯塔。
对于人们来说,生存已经是一件很艰难的事情了。
他们不会因为一个人鼓起勇气站出来,也不会冒着风险去拯救别人,哪怕那些人曾经对他们有救命之恩。
在末世保持善良,对他人存有期盼,是最愚蠢的事情。
得过且过混了许多年,宁炽算是最早适应末世的那批人,他不会产生多余的同情心,无意成为别人的救世主,不高估自己在外行走的实力,也从不低估被压迫者的爆发力。
身上不用背负任何责任,大概是最轻松活下去的方式。
去寻找宋裕宴,已经是破例。
怀里的人连哭泣都是隐忍的,安静地埋在他肩头,湿润渗透衣服接触到皮肤,带来微弱的凉意,思绪被他清浅的呼吸扰乱,宁炽的手无意识地抚着他的脊背,莫名沉默下来。
宋裕宴在自己面前出了这么大的丑,以他的性子,此时应该以一种嘲讽的、看戏的姿态告诉宋裕宴——
他的选择是愚不可及的。
宁炽会用最亲密的姿态凑近他耳边,用最温柔的语气向他的心脏插刀、落井下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