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蕊的五官还不似现在这般成熟艳丽,眉眼中带着几分稚嫩清纯。她穿着一件非常性感的吊带睡衣,靠坐在别墅一楼的楼梯口,身后是一排木头栏杆。
她的脖颈、肘关节、腕关节、膝关节、踝关节,都呈反方向弯折,像一具人为破坏的木偶。关节处断裂的骨头宛若刀刃,刺破皮肤暴露在外,地上黑漆漆一大片应该是她流出的鲜血。
她背后是蜿蜒向上的楼梯,同样沾满斑斑血迹。
她的身体遭到如此残忍的破坏,面容却精致美好,嘴角上翘似乎在笑,眼睛里却充斥着无边无际的绝望和恐惧。
引路人盯着那些伤口看了一会儿,平静开口:“这是一幅写生。”
所谓写生就是对真实存在的景象或人物进行描绘。
“什么?”顾莲呆呆愣愣地问。她的大脑已经反应过来,已经达到极限的心理承受能力却让她迟钝了半拍。
“没当过医生或法医,单凭想象力不可能还原这么逼真的伤口。白高朗画这幅画的时候,花蕊就是这个状态。从伤口和背景分析,她应该是从楼梯上摔下来的。”
“摔下来?”顾莲已经傻了。
站在一旁的柳悯君忽然说道:“这么严重的伤,人会死吗?”
“如果只是四肢折断,还有活下来的可能。但她的脖子也断了,颈动脉在滚落的过程中被坚硬的台阶蹭破,出血量巨大,她活不了。”引路人分析道。
顾莲和柳悯君相互看看,脸色渐渐变白。
秦康顺不敢置信地呢喃:“可是花蕊还活着!”
“你确定我们见到的花蕊是人?”鲍老大站在秦康顺背后,投下一片阴影。
秦康顺吓得浑身一颤,连忙捂住绞痛的心脏。
鲍老二和鲍老三互相看看,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在别墅里待了那么久,为什么他们没发现花蕊是鬼?那人明明有呼吸有心跳,还有体温,跟活人没什么两样!
“摔死的人不是花芳菲吗?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谁死了,谁活着?还是说,他们全都死了?”顾莲语气恍惚,眼瞳失焦。
“你们怎么了?”于泽从门外走进来,手中拿着嘟嘟作响的手机。
他好不容易找到信号,打通了吴芝繁的电话。
“我们——”
顾莲颤巍巍开口,话还没说完就听见吴芝繁的哭喊从于泽的手机里传出来。
“学长,你们在哪儿?你们怎么一眨眼就不见了!我好害怕!你们快来接我好不好?”
“繁繁你别急,你先告诉我你在哪里!我们马上过来!”
“我在一个木头房子里!往回走个半小时就能看见!”吴芝繁急切地说道。
“木,木头房子?”于泽僵住,然后慢慢抬眸看向众人,攀爬在眼球上的血丝几乎破裂,染出红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