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tre1-1
难道他是在躲我吗？
「苏瀞？」
「啊？」江江突然喊我，我才回神。
「啊个头，站在冰箱门前又不拿东西，占着茅坑不拉屎。」关雅璇还是那麽不客气。
「别这样嘛！可能是在犹豫要挑什麽饮料吧。」江江很贴心地给了我建议，「苹果跟水蜜桃，我选水蜜桃喔。」
当然，我不是因为要挑什麽饮料才犹豫这麽久，所以随便挑了一瓶就离开了小贩部。
「你们会觉得戴钧昊在躲我吗？」我靠在栏杆上，一边喝饮料一边思考为什麽？我到底做了什麽？
「我还以为你粗神经呢。」关雅璇很冷静，江江没有说话。
我没好气白了一眼，「这还粗神经，根本是没神经吧！」
「有吗？」真正没神经的江江说话了。
「那你没发现他是从什麽时候开始变这样的吗？」
「什麽时候开始？」我沉思了一下，「不就是从昨天的营火晚会结束之後吗？」
「那只是时间点，重要的是什麽事件，你能感觉得出来吗？」
「什麽事件？」
我想想看……
「噢！」江江突然抢着回答，「是跟t育gu长跳舞吗？」
「啊？」是这件事情吗？
「那只是其中之一，但不是主要的。」
「也不是？」江江又疑惑了，那我又不知道了。
那会是什麽啊？
「哎唷，我想不到啦！反正肯定不是什麽重要的事。」我放弃挣扎。
好烦！不理我就不理我，有什麽重要的，以後就不要求我跟他说话！
「你如果是真的这样想，就不会过了一夜还在追问原因。」关雅璇又一次突破盲点。
「那你要我怎麽办嘛！我想不到你们又不说，我追问当事人他又只会躲！」我气的都觉得委屈起来了。
「营火晚会只是一个时间点，那个时间点里只有发生一件事情吗？你之後不是陪t育gu长去急诊室，还是自告奋勇。」
「那又怎样？是我打伤他的，我陪他去有错吗？」
到底有什麽毛病？
「那我问你，既然你觉得自己没错，何必在乎戴钧昊为什麽躲你？」
「我──」我怎麽知道，我就是很在意啊！
「如果今天换作是其他人对你视而不见，或者躲你，你也会这麽在意吗？」她继续追问，但我依旧没有答案。
又没有发生过，我怎麽会知道？
「那我再问你，你觉得自己没有错b较重要，还是戴钧昊躲你让你更在意？」
「我──」这两者之间有关系吗？
不对，严格说起来，戴钧昊躲我似乎让我b较在意，因为打伤t育gu长的事情我只是觉得丢脸而已，但之後就会慢慢忘记了；但如果是戴钧昊躲我的话，我可能会在意的连饭都吃不下，也会很生气。
「如果你已经想好了，你要就问清楚，不要就当作不知道。」
看来遇到问题的时候，与其自己一个劲的想破头，还不如问问其他人能得到更快的答案。
一个箭步，我站在镜头前，戴钧昊冷着脸转了一个角度继续拍；我再一个箭步，又挡住他的镜头，他马上又换了一个角度。
好啊！要玩就来玩！
这次，我索x直接走向他，用手挡住了他的相机，接着我抬头凝视着他。
看他还要怎麽躲。
「你有什麽事情吗？」
「为什麽躲我？」我继续怒瞪着他，不给我说清楚，我就让他无法拍照。
「你想太多了，我只是在帮班长做事很忙而已。」说完，他趁机闪掉我的遮挡，继续换一个角度拍照。
「如果是我想太多，那你为什麽不敢看我？」我继续追问，但也没有影响他拍照。
「因为我在忙。」他的相机传出快门声。
「你就是因为说谎，所以才不敢面对我。」我继续说：「自从营火晚会的舞会结束之後，你就不跟我说话，我去找你你也不理我，你到底什麽意思啊？你不知道我最讨厌冷战吗？」
从小只要戴钧昊跟我冷战，低头的人一定是他，任何事情都一样，可是这次他跟我冷战一天半了。
他跟我冷战最久不会超过一天，而且会主动找我说开，这次我都已经主动找他了，他竟然还躲我？
「所以你是因为讨厌冷战才来找我，还是因为你觉得我在躲你？」他突然认真看我，反而让我有些忪了。
「有什麽差别吗？」我不懂，反正不都是我来找他吗？
「算了，当我没问。」语毕，他拎着相机又打算离开，霎时我的警铃大响。
不可以让他就这样离开！
「好嘛！」我妥协大喊：「是因为你不理我我才来的！」
苏瀞，承认也没什麽大不了的，只是为什麽为什麽他好像在偷笑？
「所以你是因为我不理你，你生气才来找我的？」他把相机挂在脖子上，双手握住相机的两边，很淡定的看我。
「这很重要吗？所以你到底为什麽躲我？从营火舞会结束之後你就跟发神经一样，见到我就躲。」越是讨论这个症结点我越是生气，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犯了什麽错。
没想到我越生气，他竟然笑的越开心，让我更恼火，「到底在笑什麽啦！」
莫名其妙耶！
「你因为我不理你而生气啊！」他笑得很温和，「你想想看，如果是其他人你会因此生气吗？」
「我怎麽知道啊！」g嘛问跟关雅璇一样的问题？
「如果你不是因为在意我，那你g嘛生气？」
「在意你？！你说我吗？！」他这麽说都把我气得笑出来了，「开什麽玩笑？我怎麽可能会在意你？我只是觉得一直常常我在身边窜来窜去的狗不见了，有点好奇而已，哪有在意你？别ga0笑了！」
我在意他？我怎麽可能在意他？
什麽啦！g嘛又笑啦！
「这个答案，还蛮出乎意料的。」他笑了说：「不过你等着，有一天你会知道我到底是狗还是狼。」
「啊？」什麽跟什麽啊？
「没事啦！」他像0狗一样r0ur0u我的头顶，气得我又追着他打。
虽然我还是不知道为什麽戴钧昊躲着我，不过至少我们不冷战了，这样应该就是没问题了吧？
根据副班长的安排，在昨天晚上的试胆大会之後的行程是溜冰。
然而在溜冰开始之前，班长做了简单的调查，全班除了江江、副班长以及学艺之外，其他同学都会溜冰，於是班长要求会的同学必须带一个不会的。原本江江是想拜托我教她溜冰的，只可惜教了几次我发现，我不会教只会溜。
「苏瀞，你能不能再教我一次呀？我还是不会耶。」
我看着江江扶着栏杆，一副快摔倒的模样我是真的ai莫能助，我觉得我已经能教的都教了，为什麽她还是不会？
「白痴，有人像你这样教的吗？」关雅璇快速溜了过来，并且重新带一次江江。
解脱了之後，我一转头就看见戴钧昊跟韩宇杰以及洪旭宣三个人在冰场上驰乘，不过能力落差一目了然。
「哇，没想到他们都这麽会溜冰啊！」
看旁边的nv生眼冒ai心，一脸崇拜的样子我默然道：「洪旭轩跟韩宇杰我是不知道，但是戴钧昊的实力绝对不可能输。」
「你怎麽知道？韩宇杰也很厉害呀！」
我转头对她们笑了笑，「因为戴钧昊的爸爸就是溜冰选手，我跟戴钧昊都是他爸爸带出来的，会不会输我一看就知道。」
戴钧昊的父亲曾经是台湾短道速滑的选手，後来因为受伤退役之後就不再接触溜冰，但是他本身就有副业，也就是摄影师。因此戴钧昊接触过的职业生态很广，只要是父母亲学过的职业他几乎都接触过，溜冰就是其中一项。
「咻──」
「咻──」
「咻──」
戴钧昊第一个冲到终点线、韩宇杰第二名，洪旭轩第三，其他几位也有参与速滑竞赛的同学都只是安慰奖。
「你慢了喔。」我刻意溜到戴钧昊面前只为了损他几句，但还是拿了一瓶水给他喝。
「太久没有练了，已经不如当年。」他笑了笑，大口灌了几口水。
「班长，我提议举行一场短道溜冰赛。」韩宇杰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看样子，韩宇杰很不能接受他竟然输给你。」我在他耳边窃窃私语。
因为韩宇杰提出的要求，於是班长统计了有意愿参赛的人数，总共六个人，准备做一场小型竞赛，赢得b赛的队伍，班导师自掏腰包请吃霜淇淋。
而上场的同学里，虽然关雅璇会溜冰，但是因为她不想参赛，因此除了我是nv生之外，其他的参赛者都是男生。
「各就各位──预备，开始！」班长拿着手机，喊着开始的瞬间按下了秒数。
「咻」的声音从我耳边快速飞快，而我从一开始就不想输，因此直接冲出第一位，不过男生的t力自然b我好，光是韩宇杰跟洪旭轩以及叶棋俊还有副学艺简运豪一下子就冲到我前面。但是我完全不符输，直接跟他们拚t力。
我平时也有在运动，不过我敢跟他们拚t力，最大的原因不是因为t力b他们好，而是耐力。
「瀞瀞，再忍耐一下，再忍耐一下你就超过昊昊了。」
「爸爸，为什麽你都只帮苏瀞加油？」
「苏瀞是nv生，你是男生，要让她啊。」
「不公平，你都只帮苏瀞加油。」小戴钧昊非常不平衡，却引来爸爸大笑。
「臭小子，跟小nv生计较什麽？昊昊永远是爸爸的骄傲啊！」
那是小时候戴钧昊爸爸给我的印象与温暖，戴钧昊的爸爸曾跟我说过，我虽然是nv生t力不如男生，但是耐力是我的最强优势。
所以我不一定会输给男生。
「咻──」戴钧昊刻意跟我保持速度，似乎正在压制我的速度。
我懂戴钧好的意思，他要我别跟男生争，不然吃亏的是我，於是我闪过了他，看见他眼里的无奈。
他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
「咻──咻咻──」我又用力追了过去，直到我逐渐靠近了洪旭轩，而洪旭轩相当惊讶。
然而，虽然他拼命的想要压制我，但是前期他就已经输掉了t力，现在只能y撑着。
终於，我在第五圈的时候追上了韩宇杰，而韩宇杰的危机意识b我想的还要反应更快，他似乎在我追上洪旭轩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我即将追上他，因此他一直都在加速。
「咻──」他又加速了，而我即使吃力也依然紧咬不放。
就这样，我跟他维持在半圈之差，这场溜冰竞赛即将进入第六圈的尾声。
来了！我在最後一圈直接超越韩宇杰！
「咻──」我用力往前冲刺，圈数进入第六圈。
「咻咻──」韩宇杰又加速，但我看得出来他的耐力已经不行了，因此我只要维持速度，他自己会慢下去。
「咻──」我继续稍微加速，让自己与後方几名选手拉开距离。
「苏瀞！加油！」
「苏瀞！」
可能是因为我是唯一的nvx选手，观众席很多nv同学都在为我加油，加油声此起跛落的当然不乏替男同学加油的声浪。
「韩宇杰！加油！」
这是江江的声音，她几乎已经贴在外墙，喊破喉咙了。
「戴钧昊！加油！戴钧昊！」
加油声浪非常杂乱，但几乎每一位上场的同学都有人帮忙喊加油，洪旭轩跟简运豪也不意外。
「倒数五秒！」班长大喊。
「咻──」一声，我赫然发现我一直忽略了戴钧昊！
不对啊！他不是没有打算要跟我争第一名的吗？怎麽突然就窜出来了？
我看着戴钧昊一下子冲到我前面，而我刚刚因为赢过了韩宇杰就松懈了，几乎忘记还有一位劲敌，就是戴钧昊。
「咻──」我立刻加速，绝对不能在最後一圈前功尽弃。
「咻──」戴钧昊发现我要追上他，因此立刻又提高了速度，而我这才发现我不管耐力还是t力都输给了他。
「哈乎哈呼──」我的t力已经快不行了，可是我离戴钧昊只有一步之差！
眼看即将要过最後一个弯道，如果这个弯道没有加速，我一定不可能超越得了戴钧昊的。
「瀞瀞，你一定要记得，弯道加速是很危险的。」戴钧昊爸爸在我初学溜冰的时候，曾经因为我在弯道的时候加速而这麽提醒我。
「可是我想赢！」我当时这麽对戴钧昊的爸爸说。
「咻──」戴钧昊依然离我只有一步之差，而我的耐力跟t力都快要到极限了。
我不想输，我想赢！
「咻──咻咻──」我加速了两次，感觉到心脏跳得让我发痛，但我依旧往前冲了出去。
「哈呼哈呼──」呼x1声与心跳声已经在我耳鼓边作响，而我忍着心跳过快的不适持续加速。
眼看，即将抵达终点线，只要我弯过最後一个弯，却在我过弯时，我赫然发现鞋子似乎不太对劲。
鞋子为什麽松掉了？冰刀不受控制了！
「咻──」
「啊！」因为冰刀歪掉的关系，我像是脱轨的车厢，直接往旁边的围栏y生生摔了出去。
我的眼睛一闭，下意识的用手护住头，当我以为会直接撞上外围护栏时，却发现有一层柔软的东西包住我。
「苏瀞！」
「戴钧昊！」
「哈呼哈呼──」我心跳的非常剧烈，剧烈到我很不舒服，强劲的心跳节拍大声的就在耳鼓边。
等等，我刚刚是不是听到了戴钧昊的名字？
还在疑惑时，我听见头顶传来低沉的关心，「你还好吗？」
我缓缓起身，一抬头就对视上了戴钧昊关心的眼神，「你怎麽会……」
「戴钧昊？你没事吧？」阿信赶了过来。
「苏瀞？」我旁边则是江江跟关雅璇。
「苏瀞你想si也不用害别人吧？最後一圈你加速什麽？」关雅璇少见的直接对我开骂，我直接愣住。
我只是……想赢而已……
「你们两个有受伤吗？」班导师出面关心。
「没有。」戴钧昊说，同时又问了我，「你呢？你刚刚为什麽失控摔出去？」
我沉默，接着把脚上的冰鞋脱下来一看，发现冰鞋坏了，可能是刚刚过弯加速为了追上戴钧昊的时候弄坏了，难怪最後一圈过弯明明没加速却还会失控摔出去。
「不就是一个b赛，你至於为了赢把自己弄成这样吗？」关雅璇气的又骂。
「只有鞋子坏掉而已吗？你的脚有没有受伤？」
我抬头，看见戴钧昊眼里的担心，还有口吻里的关心，然後摇摇头。
经过短道溜冰的小cha曲，班导师要我跟戴钧昊都去医院做检查，并且要班上同学先回游览车上待着，确定我跟戴钧昊都没有受伤再一起打道回府。
「喏。」
从医院结束检查之後，我只有轻微扭伤，但不会影响走路，只是要慢慢走，而戴钧昊仅有一些瘀青而已，他再三跟医生表示不需要开药给他，因此我领了一些缓解肿胀的药膏之後就跟他一起离开，只是没想到他竟然还真的买了霜淇淋给我。
「霜淇淋？你什麽时候买的？」我接过他给我的霜淇淋大口吃了起来，冰冰凉凉又香甜的味道在嘴里融化，有够爽快。
「看来脚扭伤没怎麽影响你的食慾，我还真是白担心了。」
「不就扭伤了而已吗？」我t1an着冰淇淋，耸了耸肩。
看我吃冰很享受的样子，他忍不住失笑，「你那只脚最好多冰敷，免得肿起来不能走路，谁知道到时候你又要添什麽麻烦。」
「戴钧昊。」我一边t1an霜淇淋一边问：「你那时候为什麽要冲出来保护我？」
那个当下我是真的害怕了，我害怕自己撞上护栏不知道会发生什麽事情，因为我从来都没有这麽冲动过。
如果真的要问我为什麽当时这麽冲动，大概真的只是不想输给戴钧昊而已。
「苏瀞是nv生，昊昊是男生，男生要让nv生。」
也可能是因为这句话，所以从小到大任何事情，戴钧昊都会让我，而我已经习惯了他的礼让，所以在b赛最後冲刺的阶段，我就只有一个想法。
我不想输。
「没有为什麽，但如果真的要追究，大概是因为你很麻烦，受伤了我更麻烦。」他不带表情的说。
「好啦，我不否认我很麻烦，但是你在那种时候冲出来抱住我，就只是害怕麻烦会被骂而已吗？」我想起他连自己的安全都不顾，几乎把我完全包起来，我只露出一只脚在外面，因此也只有那只脚扭伤而已。
还好他没受什麽伤，不然我真的会受到良心的谴责，叔叔跟阿姨应该也会担心的。
他突然看向我，认真的问我：「不然呢？我在你眼里不也只是害怕麻烦、害怕被骂的人而已吗？」
「才──」不是，然而，後面两个字我来不及说出口，班导师就来了。
「你们都好了？」
「恩，好了。」戴钧昊率先起身。
「医生怎麽说？没事吧？苏瀞呢？也还好吗？」
「苏瀞是扭伤，休息几天就会好，医生也有开药，我只是擦伤而已，完全不影响日常生活。」
「喔，那就好。」班导师蹲下身来看了看我的脚，「你真的吓si老师了，你要是出什麽事情，我怎麽跟你爸妈交代？」
「老师就不用担心了，她父母唯我是问。」
我看向戴钧昊，总觉得他这麽说是在针对我。
「好啦！你们都没有事是最好的，但是为了一场b赛把自己ga0进医院就真的不应该了，苏瀞你真的是太冲动，同学都说你在不该加速的时候加速才会酿成这场意外的。」
「是是是……」唠叨还要轮流的喔？
「老师，我们还是快点回游览车吧，全班都在等我们了吧。」
「也是，苏瀞可以走路吗？」老师低头看我。
我起身，告诉老师没问题，接着在戴钧昊的协助下慢慢爬上游览车，也在江江的帮助回到她旁边的座位上。
游览车重新出发，也许是因为经过了惊魂，也经过了溜冰这种大量消耗t力的竞技活动，回程的路上大家都睡着了，整台车上安静无声，平时会带动气氛的t育gu长也反常安静，只剩下驾驶的引擎声。
我从书包里拿出了无线耳机塞进耳朵里，连接手机的蓝芽之後播放了平常最喜欢听几首抒情歌，只是为了让心情放松，可以好好入睡，再加上车身摇摇晃晃的让我头晕难受，睡觉是最佳不过的选择。
确实，我流畅的音乐节奏中缓缓睡去，甚至不知道周围发生了什麽事情，只知道突然一阵刹车声响起，直接把我从睡梦中惊醒。
「什麽情况？」江江睡眼惺忪的问我，我也只能摇摇头。
「碰！」一声，从游览车後方传出了撞击声，全班霎时传出了此起跛落的尖叫声。
「啊！」突然一声惊叫，我这才发现江江乘坐的位置的那片窗户逐渐往山壁撞去，我下意识拉着江江要起身，但是来不及起身就已经往山壁撞去。
「碰！」又是一阵猛烈撞击，接着发出冗长又尖锐的摩擦声，紧接着是一阵天翻地覆的翻滚，我感觉自己整个人倒栽葱y生生撞上了游览车顶部的天花板。
「碰碰碰──」连续好几声的碰撞後，我感觉我的头部传出剧烈的疼痛，还有一些黏稠的yet从我的额头滑落。
「救……救命……」我发出虚弱的气声，感觉这样都要花费大量的力气。
模糊的视线里，我看见车上的同学全都倒在车顶的天花板上，而逃生窗已经受到剧烈撞击掉落。
仅剩的意识已经逐渐模糊，在我即将失去意识之前，我看见一个模糊的身影向我走来，接着是一张模糊的五官向我靠近，再之後我就什麽都看不见了。
戴钧昊……救我……
缓缓睁开眼睛，我被天花板刺眼的灯光照耀得睁不开眼，同时全身上下都传来剧烈的疼痛。
噢……这种感觉，痛的像是骨头全都散掉了，然後头似乎有些肿胀的感觉。
「苏瀞？」
「你醒了？你终於醒过来了！」
我来不及辨别是谁在说话，就已经看到了爸爸跟妈妈担心的脸，他们俩张大脸占据了我所有的视线，其中妈妈更是担心的说不出话来了。
「苏瀞？你记得我是谁吗？」爸爸把脸往我靠近，似乎怕我看不出来他是谁。
说话太累了，所以我眨了两下当作回应。
我想，我除非喝了孟婆汤，不然这辈子都不可能忘记我爸跟我妈的脸。
「那就好。」爸爸露出欣慰的表情。
「苏瀞，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换妈妈轻柔的问，「哪里不舒服告诉妈妈，我去叫医生。」
因为说话跟摇头都很累，所以我还是用眨眼代替回答。
「你不用担心，医生说了你只是脑震荡，住院观察几天很快就会恢复的。」
虽然爸爸的语气很温柔，像是在安抚我，但我却隐约感觉有些不太对劲，总觉得他们在隐藏着什麽？
轻微脑震荡？我为什麽会脑震荡？
忽然间，我的脑海里出现了刹车声，接着是尖锐又刺耳的摩擦声。
我闭着眼睛，又脑海里又传出接二连三的碰撞声，接着我的头开始痛了起来。
「噢……」
「苏瀞？」
「我去叫医生。」
好痛……我的头好痛……
「苏瀞？苏瀞？」
我想起来了，游览车翻覆之後有人走向我，然後……有人在喊我……
他是谁？我想不起来……他的脸好模糊，我看不清楚了……
「请问你叫什麽名字？」
模糊的视线终於慢慢恢复清晰，我看见穿着白袍的医生用一张严肃的脸看着我问，而我霎时想起了那个根本看不清楚长什麽样子的人喊我。
「苏瀞。」他是这麽喊我的，事实上我还记得我自己的名字。
「苏同学，你现在哪里不舒服能够说出来吗？」医生继续问。
我很努力想回答，可是真的感觉很累，说话的声音虚无飘渺的，「头很痛。」
「那是正常的，因为你是脑震荡，脑部还有一些肿胀，需要住院治疗几天。」
我听到了，但是不想说话，连说话感觉都累，之後我甚至连医生什麽时候走的我都不记得了，只知道我做了很长很长的梦。
梦里有一个人，他一直陪着我，不肯走，直到他告诉我，要我好好的活下去，我甚至不懂他为什麽这样说，但他还是走了。
第二次张开眼睛，我看见的人不是我爸妈，而是江江还有叶棋俊以及韩宇杰。
「苏瀞？你终於醒了。」江江感激地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