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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力辩孽镜台

 

「凡是大公无私的人,断案均有案由与经过,才能定人罪恶让人心服,现在大人凭个簿册就能定罪,那殿王给我当不也行吗?」

「竟敢怀疑与w辱本官,简直狂徒,那就说几个罪恶让你好好的服气。」

秦广王翻起簿册,起内容:「经营公司时,每天以怒骂、w辱对待部属。对母亲不孝的种种言行。还不能治罪?」

「大人听不懂我意思,那簿册不能算数,因为那是谁记载的?记载是可以乱写的,办案讲求因果与关联x,这也是法治所提倡的。但今天的簿册都只记录果却没有记录因,更没关联,所以我不服。」

秦广王任官以来,还没遇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着实盛怒难忍,指着天宇一阵斥责。可天宇却毫不在意,仅是冷冷一笑带过这番斥责,还反讽:「不是我目中无人,是我眼前没看到人,只看到跟我一样犯有罪孽的贪渎之官,是心已经腐烂的怪物。」

秦广王任职一百多年来,从未遇过有这样的奇葩,若不彻底压制他,恐怕造成连锁效应,等等每个罪犯都这样闹还得了?只能让他见识一下地府的法宝了。

「你这小子倒是特别,今天就让你心服,本官就让你在孽镜台前现形吧。来人呀!把孽镜台推出来。」一说完,数十名鬼差合力拉出一座高达七层楼的大镜子,这镜面非常神奇,并无法照映出画面,而是呈现水波状态一片混浊,好似可以跌入镜中一般,深不见底。待镜子放置定位後,秦广王得意地介绍起这镜子:「俗话说,孽镜台前无好人。它会把你一身功过都重演出来,谁都逃不过。这可是一殿的法宝,过去再顽劣的犯人,都无法逃过此物的审查。」

鬼差将天宇拖到孽镜台前跪着,使其正面对向镜子。忽见镜面慢慢浮现出一些画面,都是天宇生前跟妈妈争吵的片段。看了一会儿,天宇将头稍稍撇开,无法再看下去,这让他想起过去太多不愉快的事情。

秦广王见状,认为天宇已然认知到错误,感到得意并说道:「不孝之罪可入阿鼻地狱,你还有什麽要辩解的呢?速速认罪吧,别耽误本官时间,还有很多犯人要审。」

贺天宇此刻内心非常悲恸,想着自己怎会跟老妈走到这一步,还好人生的尽头做对了一次抉择。原想认罪了事,但望见秦广王那得意骄横的嘴脸,不服输的个x不知道怎麽的又从内心窜出,“就豁出去吧”这念头莫名产生。天宇忽然回过神,眼神转为锐利,并假意请教:「请大人跟我解释何谓因果?」

突如其来的一问,秦广王有些纳闷:「这跟你认不认罪有何关联?」

「如果大人能够让我明白所谓的因果,那就更能使我了解自己的罪过。」

秦广王点点头,虽麻烦,但总算有个结果了,於是为其说明:「因果乃是记录每个人一生的德行,然後依据此作为评估所获得的福报,所以每个人所受的待遇与面临的问题,都是跟自己有关系的。」

「所以才会劝人行善,就算至今生活再多问题、命运再多变,都要保持正向的心态来修业,让以後的自已能够更好是吗?」

「可以这麽说,要不然就会进入恶业的循环,永远得不到福报。」

秦广王眼见贺天宇的气焰消散不少,态度也渐渐谦卑,感到放心且满意。心想这次总该让这家伙心服口服了吧?但事与愿违,贺天宇冷不防的咆哮起来:「既然事事都有因果,那我老妈现在的果不就是她前世的因吗?为什麽算在我的身上?什麽鬼孽镜台!也只照得出果却反映不出因,如此矛盾要人如何信服?」

全场譁然!都认为这贺天宇一定是发疯了!至今从来没有遇过这样的人!秦广王先是张口无言,一时回过神来更为震怒,破口大骂:「混帐贺天宇,原以为你肯改过向善,没想到如此劣根。因果论是自身之命,你母亲的因果是呈现於母亲之上,你的行为依旧是你的行为,两者岂能混为一谈。」

「通通不合逻辑,如果老妈的不被孝顺,是因为前世的因所造成今世的果,那关我p事?而我所谓的不孝到底来自於我的因还是来自於老妈的果。如果是因为老妈前世的因才导致今生的果,那我造就了她的果又何来产生我的因呢?」

贺天宇语调迅速,逻辑鲜明,讲的秦广王都ga0不清楚哪个是哪个了!「停停停!你这小子在叨念些什麽本官全部听不懂…」

秦广王话还未说完,天宇便断话反击:「如果大人听不懂就听我说,简单来说就是如果我老妈前世之因造成今世之果,那是正常因果效应,如此说法,我又何来有罪?」

「因果之间相互牵连,母亲的果虽来自於前世的因,但你对她的行为却是你自身造的因,将来必须嚐自身带来的恶果,因为孝不孝顺是你可以选择的。」

「若是因果不能避免,那我所造的因却只是完成老妈的果,而我却为了这个因而造就了我的果,这不是陷害是什麽?不就跟你们贪w一样无耻了吗?」

「你!好个贺天宇!」秦广王气的张牙舞爪,指着天宇喊道。鬼差们也都不知所措,从来未发生过这样荒谬的事情。争论的声音一路传到殿外等待的犯人耳中,各个都争先恐後的往里面瞧,连鬼差们也都纷纷探望着,到底是什麽样的人,敢这样对待殿王?

秦广王不想争辩,挥挥手让孽镜台继续照映天宇的罪行。这次显现的都是天宇怒骂、w辱员工,待人傲慢的画面。秦广王缓和一下情绪後,说道:「怨天尤人狭怨报复,刁难陷害样样来,这又是一罪,你还不认?」

「不认罪!」

「你……实在太恶毒了。」

「恶毒?从小接受的家庭教育、学校教育与社会教育都会影响着每一个人,所以善恶价值观也有所不同,何况如果没有恶又何来有善?我没伤害人的状况下如何认定我是恶的?我内心是希望能够使他们奋发向上,大人可以说我方法或许不妥,但不能定义我为恶类。」

「你的言语曾经让人困苦、不安。你的斗争导致许多人身败名裂,这样还说自己无罪?」

「在这世界上如果自己的不行都要怪罪他人的影响,那还有谁不犯罪?不把压力当成长、不把竞争当动力,这是他们的过错不是我。至於斗争与陷害,在弱r0u强食的世界里,本来就是我不赢别人,别人就会吃掉我,公平竞争怎麽又会算是有罪呢?」

「贺天宇!你如此强词夺理的意义何在?颠倒是非的目的又是为何?」

「强词夺理?颠倒是非?在这世界上有谁说的话是不变的真理?还不就是有权、有势、有名、有利的人说的算,根本没有所谓的绝对。」

此刻的天宇异常冷静,更是有种豁出去的态度,语调中满是调侃、嘲讽的意味。秦广王也懂穷寇莫追的道理,眼前这人已经不顾一切地反抗,再耗下去也不会有什麽作用了。於是起身缓缓的步下台阶,贴在天宇旁说道:「你小子油嘴滑舌本官不跟你争论,但要你明白一件事情,本官就是b你有权、有势、有名、有利,我就是法律与规定,你能如何?」

说完便令鬼差上前将天宇嘴巴绑起来,使其不能再做辩驳,而作势大喊:「你这家伙终於认罪了,总不辜负本官对你的谆谆教诲。」一旁还有鬼差模仿贺天宇的声音,带着哭腔大喊:「秦广王大人是小的恩人,感谢大人开示。」

一番c作就是为了让殿外的罪犯都知道,在审判面前是没有任何机会辩驳的,也就此创造秦广王的大义。戏演完後,秦广王高声喊道:「把贺天宇押往第二殿受审。」

天宇虽然无法说话,但还是能够发出嘲讽的笑声,此举让秦广王感到刺耳不适,急忙挥手要鬼差尽速押走。

就算如此,贺天宇嘲弄的笑声依旧回荡在整座殿内,慢慢随着远去而逐渐消失……只留下难堪的秦广王与哑口无言的鬼差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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