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正义
换心乌贼故意停顿了片刻后，道：“你的存在。”
少nv垂眸，蹙了蹙眉。
他说的确实没错，可这个乌痪出现的时间点还是太奇怪了。
“乌痪，你那边怎么样？”
少nv一拳打在面前食魇的心脏附近，那食魇挣扎了几下后，便倒地消失了。
“已经处理完毕了，食神阁下。”
换心乌贼转了转手术刀，朝她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
这医生——
少nv正准备在心里将他吐槽个t无完肤时，她身后却突然涌出了一大波食魇。
“食神阁下。”
他一把挽过她的腰，将她按在身下，几把手术刀自他另一只手飞了出去。
随着乒乒乓乓一阵清脆的响动过后，那些食魇尽数化作黑雾不见了。
“呃……”
少nv望向不远处，有些讶然地眨了眨眼。
与她印象里的换心乌贼有所不同，难道他一直在隐藏实力吗？
“怎么了？食神阁下。”
他一手托腮，饶有兴致地回望着她。
“你这样看着我，我会以为你是不是ai上我了。”
他挑了挑眉，一如既往地吐出戏谑的话语。
“自作多情。”
少nv轻哼了一声，继而后头也不回地迈步向前走去。
见此情形，换心乌贼也并未有丝毫嗔怒，情绪缺失的他，对于一切都是一笑了之。
别人怎么对他，他不曾理解，也不曾在乎。
虽然这个乌痪并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可她总感觉他哪里有些——
自他成功复活后，少nv就始终对他抱有戒心。
过去的经历迫使她枕戈待旦，更加谨慎地应对这危机四伏的当下。
约莫一刻钟左右，两人清除了周边的食魇后，便来到了一家店内。
老板见二人入门，赶忙热情地招呼道：“二位，要来点什么？”
少nv径直走到桌边坐下，换心乌贼于她对面落座。
他那白se的衣摆随意飘散，垂落至椅旁。
俄顷，他面向老板，微微颔首，唇边挂起一抹浅笑。
“老板，我要……”
少nv伸手指向菜谱，将那上面的菜品通通点了一遍。
“好嘞。”
老板冲着眼前人笑了笑，匆匆赶去了后厨。
待他的身影完全消失后，换心乌贼不由低笑了数声。
“食神阁下还真是饮啖兼人。”
“要你管。”
少nv白了他一眼，双颊鼓鼓的，似是有些愠怒。
对面人注视着她，笑而不语。
店内熙熙攘攘，来往人流络绎不绝，但每个人都自顾自地填满肚子，似乎没人在意其他人在做些什么。
静默了片晌后，换心乌贼压低声音，略显郑重道：“这是一场游戏，食神阁下。”
少nv敛了敛眉，一言不发地同他对视。
既而，他略微倾身靠向她，盯着那双水se眼眸，一字一句道：“你已身在局中，想退出是不可能了。”
他的声音犹如宣判般在她的耳边回响。
少nv皱了皱眉，望向他的眼神带着几分凝重。
她听出了他话语间的言外之意，缓缓垂下头，不安地r0ucu0着双手。
内心的纠结好似一团理不清的乱麻，丝丝剪不断的愁索，她一时无法做出抉择。
这游戏若是不分不出个胜负的话，她回不去空桑倒也没什么，最坏的可能是她会si在这个莫名其妙的世界里。
“不过——”
似是看穿了她窘迫那般，他不紧不慢地开口道：“如果阁下无法下手的话……”
他唇边不禁扬起了一抹冷笑，那双葱绿se的瞳眸间隐约闪烁着一丝引人堕落的蛊惑。
忽而，小二的声音打破了漫长的静寂，他端着几盘菜走了过来。
少nv瞥了他一眼，忍不住笑出了声。
他的模样实在是有些像杂耍的艺人。
真是难为他一个人拿这么多东西过来了。
小二徐徐将菜放到桌上，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
望着眼前的菜肴，少nv展露出些许兴奋的目光。
方才的y霾仿佛都在这一刻一扫而光了一样。
想不到在这个游戏世界的小店里也有这么多的特se美食。
未几，少nv夹起面前的菜，浅尝了一口。
见此情形，对面的换心乌贼不禁笑着问道：“怎么样？食神阁下。”
“嗯……这味道不错。”
少nv又细细嚼了嚼，似是要近一步感受食材组合在一起时，所散发出的奇妙味道。
俄而，换心乌贼轻g唇角，为面前人斟了一杯酒。
“食神阁下，请用。”
少nv的动作不禁迟滞了一瞬，朝他投去几许微妙的目光。
这医生的突然献殷勤怎么让她莫名有种鸿门宴的感觉。
“怎么了食神阁下？”
他仍是一脸笑意盈盈地凝望着她。
“不，没什么。”
少nv稍显慌张地移开视线。
她有时候真的ga0不清这个医生在想什么。
一小时后，酒足饭饱的少nv向身旁人提议道：“这样吧，只要你能赢下我一招，我就听你的安排。”
闻言，换心乌贼抬眸轻笑，翡翠se的瞳孔中闪过一丝莫测高深。
“你就不怕错手杀了我吗？食神阁下。”
少nv扬起头，迎合着他的调侃，道：“你不是无论被杀si多少次，都能卷土重来吗？”
“阁下还真是了解我呢。”
换心乌贼轻握手术刀，他身后的深蓝se腕足蠕蠕而动，好像下一秒就要飞上来绞杀她。
未料他话音刚落，就不见了踪影。
少nv不禁错愕地环顾四周。
她可不记得他有飞天遁地的本领。
蓦地，四下升起了一层薄雾，少nv渐渐有些看不清眼前了。
倏然，一gu冷寒裹挟着杀意而来，她随即回过身，接下了那一击。
须臾，一个低沉磁x的声音徐徐在她耳畔响起。
“食神阁下。”
少nv转向身后，然而她的身后空无一人。
半响，她朝着远处的天空，稍微提高嗓音道：“乌痪，你少装神弄鬼了。”
听她这样说，他不禁笑了笑。
良晌，他嘴唇微动，缓缓吐出几个字。
“我就在阁下面前。”
少nv下意识地抬手，挡下了那些个腕足的重击。
“在这种情况下还能躲开，该说真不愧是食神阁下吗？”
换心乌贼缓缓自雾中走了出来，他唇边笑意不减。
那戏谑的笑容似是激怒了少nv，她几个迅步冲上前，对着他的额头就是一拳。
他侧身躲过，蓦然，几条腕足直奔少nv而来。
她向后一跃，恰好站在了那些触腕的中央。
是时，换心乌贼露出了一抹诡异的笑容。
他身后的那其余几条触足趁机缠住了少nv的手脚。
“乌痪！”
少nv不禁尖叫了起来。
这shsh滑滑又黏黏糊糊的触感让她有些不寒而栗。
“食神阁下。”
少焉，他稍稍俯身，离她更近了些，唇角扬起一抹得意的弧度。
“看来是我赢了呢。”
那是他和他最初在这里见面时候的事。
早在“那个人”到来之前——
两个一模一样的乌痪相对而立，二人无甚差别，甚至连x口那颗机械心脏的跳动频率都一模一样。
是时，他们静默地注视着对方，皆露出了一抹深邃的笑容。
换心乌贼垂眸，不由得轻声笑了笑，那双葱绿se的瞳眸中没有丝毫的窘迫。
“阁下还真是……”
另一个换心乌贼亦笑着开口道：“我们是同类，我就是你，‘乌痪’。”
对面的乌痪换了副神情，唇边笑意不减，对这个与自己毫无二致的青年，始终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惊慌和不安，翡翠se的眼中甚至连一丝惊诧都没有，像是早就知道了他的存在似的。
俄顷，他一手托腮，不紧不慢道：“阁下的话真是一点说服力都没有呢。”
被戳穿的换心乌贼也不困窘，对于他的话也不过一笑了之。
他的身份也许可以瞒过其他人，但是在这个外科医生眼前却是一丝不挂。
未几，他转了转手术刀，略微靠近他，道：“那你要阻止我吗？”
闻言，换心乌贼摇了摇头，眸中似是闪过了一丝失落。
“恐怕是不行的吧，阁下的黑暗就算是过去的那个‘他’也无法吞噬。”
“看来你很清楚眼下的情况呢。”
换心乌贼轻g唇角，冲他露出一抹微笑，似是对他有自知之明而感到愉悦。
两人身后的腕足皆恣意蠕动着，散发起丝丝滑腻的声响。
昏晦不明间，连这阵声音都显得诡异了起来。
“你的目的难道是她吗？”
在听到这句话的一瞬间，换心乌贼迟滞了片刻，却又很快恢复如常。
“你是阻止不了我的，‘乌痪’。”
他的话有如宣判，回荡在整片阒然之中。
“确实如此呢。”
乌痪似乎早已清楚自己的结局，自始至终都显得十分淡然。
但是至少在她到来之前，准备好一切。
“你与其他食魂不同。”
换心乌贼那莫名其妙的话，他却听懂了。
俄而，他挑了挑眉，继续同他进行这高深莫测的对话。
“这也不是你的本t吧？”
乌痪笑而不语。
sh冷的风徐徐卷起二人那冰蓝se的发丝。
半晌，他面向他问出了那个他最想知道的问题。
“你就那么在乎那孩子？”
他的声音y冷而粘稠，满溢着几缕威胁的气息。
对面乌痪只是笑了笑，并不回答他的问题。
他亦无法从这个丧失了感知情绪的青年身上感觉到任何感情的波动，他就好像深海一般寂静。
良晌，一个浑身是血的换心乌贼勉强撑着身t，逃离着后面的追杀。
地上那冰蓝se的yet好像油漆一般，淅淅沥沥撒在地上，画出条条诡谲的图案。
既而，他抬头瞥了一眼面前，拖着千疮百孔的身t走了进去。
他边走边不时发出微弱的喘息，废弃的钢管纷乱地堆在一旁，四周弥漫起一gu浓烈的铁锈味儿。
数分后，他来到了那幽暗的地下，按下了一个紧急的按钮，启动了修复舱。
须臾，他打开舱门，躺了进去。
破碎的衣服凌乱地散落在地上。
蓦然，换心乌贼徐徐合上了双眸，陷入沉睡之前，他脑中浮现出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么娇小，却又如此凛然。
那么强大，却又有着天使般的悲悯。
“食神阁下，梦中见。”
这一日，他与她结伴而行，虽然对他满腹怀疑，但她始终缄默不言。
从遇到他开始，她就感觉他十分的奇怪。
具t哪里奇怪，她也无法说出，但那gu违和感深深围绕着他。
见她没有听他的声音，他又唤了一句。
“食神阁下。”
“嗯？”
少nv这才回过神来，她歪过头，有些疑惑地回望着他。
换心乌贼瞥了一眼面前，示意道：“我们到了。”
未料他话音刚落，两人便遇到了袭击。
不知从哪里窜出来了不计其数的食魇，将他们团团围困其中。
从来到这个世界开始，她的战斗就从未停止过。
少nv微微蹙眉，摆好架势，靠在换心乌贼身后。
未几，她略显随意地笑了笑。
“别在我背后t0ng刀哦，乌痪。”
闻言，换心乌贼不禁露出一抹沮丧的神情。
“还真是让人伤心呢，我对食神阁下可是一·心·一意的。”
“哼。”
少nv不再理他，而是径直冲了出去。
她灵活地穿梭于食魇大军之中，避开他们那笨重的攻击，挥拳直冲他们的要害而去。
那些个食魇挨了几发重击后，皆一命呜呼，化作黑雾消散不见了。
不远处的换心乌贼轻g唇角，不紧不慢地掷出手术刀。
那几把刀皆不偏不倚地命中了外围食魇的心脏。
乌央乌央的食魇们像是没有意识一样，盲目地攻击着眼前的目标。
“还真是没完没了。”
少nv旋身踢向身旁的食魇，那一击恰好命中他的额头，他摇晃了几下后，便倒在了地上。
天逐渐变得灰蒙蒙，两人头顶上方不知何时笼罩起一层黑云。
俄顷，她解决掉旁边的食魇，朝向身后，略微提高嗓音，道：“乌痪，速战速决。”
“遵命，食神阁下。”
他欠了欠身，行了一礼。
在这种时候还在ga0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这医生真的是——
少nv一边在心中吐槽他，一边应战身前的食魇。
两刻钟后，两人终于将这一区域的食魇清理完毕，得以向前继续探索。
天边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滴落在他们身上，徐徐晕散开来，疏凉的风裹挟着一缕恬淡的花香轻柔拂过二人的脸庞。
“走吧，食神阁下。”
换心乌贼迈步向前走去，他的步子很大，少nv要提快速度才能勉强跟上他。
真不愧是身高一米八六的青年。
雨越下越大，豆大般的雨滴砸在她的脸上，着实也让她感到有些不舒服。
须臾，她转头瞥向一旁的换心乌贼，他的唇边始终挂着一抹神秘的微笑，不知在想些什么。
与他同行之时，她仍旧没有放松对他的戒备。
自他复活以来，她就总觉得哪里有些奇怪。
凄冷的雨混合着风不时侵蚀着二人，少nv已感觉有些许凉意，然而四下张望时，却又没发现周围有能够避雨的地方。
半晌，他磁x的声音幽幽响起。
“食神阁下，前面。”
少nv不禁顺着他的视线望去。
果不其然，两人面前有一座小木屋。
她不假思索的同他走了过去。
门外的石阶上长满了青苔，散发着几许的气息，房子也十分破旧，看起来像是很久都没有人来过了。
少nv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换心乌贼亦提起衣摆于她身边落座。
“乌痪，之后要怎么办？”
她抬眸同他对视，语气间似是带着少许试探的意味。
“你真的做好觉悟了吗？食神阁下。”
他挑了挑眉，话语间的深意已是不言自明。
少nv攥紧双手，一言不发地同他对望。
“你真是个仁慈的神呢。”
他的话似乎意有所指，让本就困惑的她陷入了更加不解的深渊。
少nv不再深思，回头之时却正巧望见了茅草堆中的光亮。
那里似乎有什么东西。
既而，她起身朝前走去，伏了下来，翻开了茅草堆。
里面竟有一把武器。
换心乌贼不知何时凑到了少nv身边，俄而，他低头瞧了瞧面前的兵器。
“这是薙刀？”
“没想到你居然认识。”
少nv眸中不禁闪过一丝惊诧。
换心乌贼那稍显苍白的脸上展露出了高深莫测的笑容。
是时，他一手托腮，缓缓道：“以前我曾医治过一个东瀛武士，他当时所用的就是这样的武器。”
少nv眨了眨眼，不禁有些意外。
想不到他还有这样的经历。
不过b起这些她更担心那个武士的身t状况，毕竟这个医生——
见她一直以微妙的视线望着自己，他不禁笑着开口道：“怎么这样看着我？食神阁下。”
少nv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像是触碰到了什么不该触碰的东西一样，白皙的脸上显露出了惊慌。
见状，他忍不住低笑了数声。
“他还活着哦。”
“呃……”
这句话不禁让少nv想到了缸中之脑，以那种状态维持生命力，还能称为活着吗？
她不理解那些疯狂之人的想法，也不想深究这些。
当晚，两人一夜无话。
。”
“全依食神阁下。”
换心乌贼点了点头，他答应的倒是意外的爽快。
现下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如何与丁枫解释之后再说，但是如果他手里真的有“那个”的话——
“食神阁下。”
换心乌贼摊开地图，指着其中的一点，道：“几日后，他们会经过这里。”
少nv不由定睛细细瞧了瞧。
他们沿途会路过一个峡谷，那里地势倒是十分适合打伏击。
须臾，少nv抱x，扬起头道：“我们的人手并不多。”
闻言，换心乌贼唇边扬起了一抹深邃的弧度。
“我有办法。”
少nv向后靠了靠，缓缓吐出几个字。
“愿闻其详。”
几日后，两人依计来到了峡谷内，等待枫泾丁蹄的到来。
约莫一刻钟左右，几辆大车被缓缓推入了山谷之中。
少nv同换心乌贼隐于暗处，两人挨得很近。
隔着布料，她也能感觉得到他那冰凉的t温。
“他来了，食神阁下。”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隐约之间透着一丝喑哑。
“嗯。”
少nv轻声应和了一句。
远处的枫泾丁蹄发带飘逸，即使距离很远，她也能看得格外清晰。
他们原本计划悄悄绕到他的后方，趁机盗取那个关键，并不打算惊动他，未料还是被敏锐的他察觉到了异样。
“护住镖车！”
随着枫泾丁蹄一声令下，几人随即冲了过来，将二人团团围住。
少nv无奈地舒了口气。
到底又发展成这样了。
然而她身旁的换心乌贼却依旧满面春风，神se淡然，不显丝毫窘迫。
少nv一拳击退面前人，摆好架势应战。
丁枫不知何时加入了战斗，场面越发混乱了起来。
纠缠间，与换心乌贼短暂分开的她并未注意到他那边的情况。
薄纱被割开的声响近乎微不可闻，他渐渐显露出了真容。
是时，换心乌贼转了转手术刀，不徐不疾道：“看来阁下很中意我啊。”
“是你。”
枫泾丁蹄并没有感到过多的讶异，似乎对于他的出现并不感到意外。
“丁枫阁下。”
他徐徐自凌乱的沙土中走来，唇边笑意不减，他身后那蠕动的腕足在他y冷的笑颜的映衬下，显得更加诡异了。
“那她是——”
枫泾丁蹄的脸se有些变了，不似方才那般处变不惊了。
“阁下的直觉很对。”
换心乌贼颔了颔首，露出些许赞叹的神情。
然而他话音刚落，便中了枫泾丁蹄一镖，他的情绪看起来似乎极不稳定。
“呃……”
唇角那抹冰蓝se滴落在他衣襟处，徐徐氤氲开来，宛若一朵幽静绽放的花。
那些个蠢蠢yu动的腕足被枫泾丁蹄悉数斩断，他逐渐不敌他的强攻，最终败下阵来。
少nv又一次见证了他的si亡。
倏然，她掷出烟雾弹，仓惶离开了此地。
这次，她隐隐有一种预感。
她明日可能还会看见他。
这个乌痪不合理的地方实在是太多了。
返回据点后，她早早便睡下了。
果不其然，第二日他又完好无损地出现在了她的面前，这不禁让少nv感到有些恐惧。
眼前的这一切着实是有些——
已无法再用诡秘来形容，明显是来自其他维度的不可名状之物。
见她一脸惊慌地凝视着自己，他不禁挑了挑眉，不解地开口道：“怎么了？食神阁下。”
看她还是不回答自己，他不由轻笑了数声。
“怎么见到我跟见到鬼一样。”
还是一样的台词。
这种即视感——
他到底是——
“必须……必须尽快告诉少主……”
一身影拖着疲惫的身子，疾步匆匆地拨开面前的树枝，穿过密林，向前走去。
苍翠的地上拖出一条鲜明的血痕，他的身上依旧在不停地滴血。
“哈……”
那身影扶着左臂，艰难迈出步子，口中不住地喘息。
少主给的隐身符已经全部用光了，这次若是被他抓到的话，他恐怕无法像游戏一样读档重来。
这大概就是少主常说的gaover吧。
想至此处，他不禁露出了一抹苦笑。
这已是他的最快速度了，奈何在他人眼中看来还是步履蹒跚。
若是没有受伤的话——
“呃……”
方才一个不留意，他一脚踩到了荆棘之上。
本就布满伤痕的他又添了不少新伤。
顾不得还在滴血的双脚，他强忍的疼痛，继续朝向前方。
无论如何也要——
数分后，一个身着白大褂的身影缓缓而至，须臾，他抬起头，朝树林深处，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距离树林外的光亮只有一步之遥，他瞥了一眼天空，很是安心似的笑了笑。
这样就可以——
蓦然，那深海般y冷的声音幽幽响起，惊得他不由回过了头。
“对阁下来说，这场游戏已经结束了。”
鞋跟与地面相碰，发出清脆的响声。
黑暗之中，徐徐走出一个噩梦般的身影。
“■■阁下。”
面前之人一手托腮，饶有趣味地凝望着他。
“你要做什么？”
他咬着牙，后退了几步。
此时的他已是jg疲力竭，早已不是身前人的对手。
“阁下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换心乌贼挑了挑眉，唇边堆满了戏谑的笑。
“你——！”
见此情形，他不紧不慢地伏下身，那葱se的瞳眸隐约流露出一丝悲伤。
“同为食魂我也不想这样的。”
似是看出了他眸中的虚伪狡诈，他不屑地轻哼了一声。
未几，他徐徐站起身，转了转手术刀，身后的触足缓缓蠕动，发出粘腻sh滑的响动。
“但是那孩子也许会发现，所以只好请你先行退场了。”
他话音刚落，那数条腕足便划破疾风，陡然窜了出去，袭向眼前人。
嘭，尘沙四起，空气中乍时弥漫起了一阵浓烈的h烟，刚才还在那里的人影已然不知去向。
“哈……啊……”
待烟雾消散后，他缓缓站直了身t，他堪堪避开了他的猛攻。
但这已是他最后的气力了。
再来几次的话，他一定会交代在这里。
见他无伤避开，他瞳中不由闪过了一丝惊诧。
“哎呀，你居然还有余力吗？该说真不愧是食魂吗？”
他依稀记得玻璃鱿鱼就是心碎了，也没有即刻si亡，反倒苟延残喘了很长一段时间，直至他的出现。
那人影白皙的额头渗出了一层薄薄的水雾，遍t鳞伤的他已无法再坚持下去了。
既而，他握紧右手，眉间紧蹙，质问他道：“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闻言，他不由得轻笑了数声，嘴唇启张，吐出令对面人惊骇的话语。
“什么……！？”
如果这就是的话——
那少主她——
是时，换心乌贼垂眸，不禁摇了摇头。
“真是太可惜了……”
那人影缄默不语，他似是已隐隐察觉到了些许不妙。
倏然，他凝注着他，徐徐吐出恶魔般蛊惑的话语。
“你还有一个选择——”
“我拒绝。”
未听他说完，他便g脆利落地给出了答复。
“与恶魔做交易，最终也只会被吞噬得一g二净。”
他神se凛然，眉目间闪烁着几许坚定。
换心乌贼略微低下头，流露出满是失落的神情。
“是吗？真遗憾。”
片晌，他徐徐走近他，毫不掩饰地展露出杀意。
“既然如此，那我们便只能是敌人了。”
……
手帕飘落在地的声音近乎微不可闻，他淡漠地瞥了一眼林中的身影后，便收起手术刀，朝远处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