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
颀长而阴仄的影子压过了玄关处的灯光,漆黑的笼罩在池浅的头顶。
新式的影壁依旧透着石料的凉意,好似盛夏里猛然浇过来的冷水,顺着池浅的肩头滴答往下,叫人心跳急速加快。
“她刚刚摸你的脸了,是不是?”距离拉不开太远,时今澜的吐息中都是被日光晒燥的炽热,扑簌簌落在池浅的脸上。
时今澜嫉妒疯了。
她上岸的时候就看到元明跟池浅面对面的影子,那人的手就碰在池浅的脸上,长指纤细,温和亲昵。
一切就好像回到了那天祠堂的后面。
她所引以为傲的静水流深,在这一瞬根本不堪一击。
就是骄傲跟从容也被打回了原形。
她还是那个性情不定,患得患失的疯子。
这些年不过是这个让她在乎的人不在了,她才稍稍那么镇定几分,可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不安,暴戾的寻求权利财富,直到她索敛的财宝跟权利够多了,够她觉得能保那人安全了……
可不够。
远远不够。
“那只是医生在检查后对病人的安抚,没有别的意思。”
时今澜听着池浅的澄清,眼神里的不安没有落下去半分。
这些年她跟元明的关系若即若离,她们算是一个阵营的,又始终算不上多好。
比起阿宁的臣服,元明的待人温柔平和,始终让时今澜无法掌控。
这人令所有人都喜欢,却就是有着一种让时今澜无法融洽的磁场,缥缈的性子好似不属于这个世界。
“安抚?她还安抚你哪里了?”时今澜抚过池浅曾被元明碰过的脸颊,眼神里发了狠,却还是在克制自己,听池浅给自己一个安心的答案。
可池浅没能做到。
她对着时今澜摇摇头,自以为能让她安心的回答道:“没有了,她就是检查了我的口腔,其他唔——”
这个要命的回答时今澜没有在听下去,紧接着便堵住了池浅的嘴。
她单手紧握着池浅的手腕,青筋沿着凸起的手骨狰狞往上,像是一条吐着芯子的青蛇。
克制,无法再克制。
时今澜像她看到的那样捏过池浅的下巴,舌尖一抵,就敲开了她的齿关。
白日的清风携着湖面蒸腾的凉气涌进门口,掀起池浅明黄色的裙摆。
时今澜不厌其烦的挑起水声,像是要弄干净元明本就不存在的痕迹。
嫉妒的发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