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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节

 

说着,身子靠前,唇便含着她的唇峰,意味明显。

宋寻月手在他头顶摸索片刻,摸到那本《论语》,拿起来,随后一把塞他怀里,将他推出去:“好好当你的爹!”

谢尧臣伸手捧住怀里的书,望着宋寻月,眼里无不失落,但低眉看看宋寻月隆起的小腹,只好生生忍下,重新半靠着坐好,翻开论语,有气无力的念起来。

宋寻月抬眼看他,不由觉得好笑,瞧他这样,像是受了多大的委屈。

不过自她有孕后,谢尧臣做得真的很好,她记得在孙氏和她关系不曾恶化前,曾听孙氏说起过,孙氏怀孕时,他爹便纳了妾,放值后常去妾室房里,偶尔来瞧瞧她。包括其他人家,有孕后给身边丫鬟开脸的也很多。

但是谢尧臣,无论是她有孕前,还是有孕后,都同她形影不离。尤其是有孕后,不仅每时每刻陪着她,还会学着伺候她穿鞋穿袜,便是她夜里想小解,他也会跟着醒来,在外守着。

白日里更是将看的话本,都换成经史子集,每次她午睡醒来,都见他在旁边认真看书。还有每天上午,用完早膳,陪她出去散步后,会叫她在院里晒会太阳,而他就在一旁和辰安切磋比武。

练武之后,他就在院里,边和她闲聊,边削一些木头的小兵器。她之前还笑他来着,兵器是给男孩子用的,怎么现在就做,若这胎不是男孩,他岂不是白做了。

怎知他却说,无论是男孩女孩,都得好好读书,也都得跟他学些拳脚功夫。尤其生个女孩的话,就更得学点武,以免爹娘不在身边的时候,叫人欺负,他才不管什么女孩子要温婉贤淑一类的训诫,他只要他的孩子能在世上安稳立足,再说了,谁说学了武就一定会粗俗?他武艺就很好,粗俗吗?并不!

宋寻月听罢觉得很对,谢尧臣不仅没有惯常印象里习武之人那种粗俗,反而他举手投足间,透露着一股浑然天成的优雅和高贵。谢尧臣对于男女皆要读书习武的决定,她认可。就比如出嫁前,她要是会点武的话,也不至于被宋瑶月推下马车,摔得胳膊骨裂。

宋寻月看得出来,这段时间,他真的很努力、很认真的在准备成为爹爹。这就叫她觉得,怀孩子虽然辛苦些,却很乐意。

宋寻月打着扇,看着谢尧臣的侧脸直笑,她家王爷这一个月时常委屈巴巴的模样,还真是有意思。

宋寻月想了想,长睫微动,唇边含笑,对他道:“这会又热又困,懒得动,晚上吧,夜里凉快些。”

谢尧臣:“!”

他面上立时挂上喜色,泥鳅般侧身下来,就在宋寻月唇上重重亲了一下,虽不能进去,但他王妃饱满柔软的唇,灵巧温热的舌,足以叫他身心具足。自然,这事得两个人一起享受才快乐不是?

谢尧臣松开她的唇,似是想起什么,问道:“女医说再等半个月就行吗?”和她在一起前,他没觉得有什么不能忍的,可和她在一起后,尤其日日在一起,行立坐卧见一些,碰到些,总会想起他们有过的时候,有那么一刻就真的会很想很想,特别难忍。

宋寻月点头,脸颊微微泛红,细弱蚊声般的叮嘱道:“但是得浅些。”想想从前有些时候,他总会很深的来,还很久,如今肯定是不行的。

谢尧臣认真点头:“嗯,到时候我会把握好分寸。”

他跟着想宋寻月确认道:“今晚答应我了是吗?不变卦?”

宋寻月手搭上他的腰,低眉打趣道:“哪敢变琰王殿下的卦?”

谢尧臣失笑,随后似得逞般笑道:“那我有件事跟你说,七月初二是我生辰,正好半个月后!在天女河县也一个月了,明后天我们便启程去蒲州,到时候正好在蒲州,你说好不好?”

说着,谢尧臣牵起她的手,拉至唇边吻上手背,期待的望她眼睛。

这是生辰收到最好的礼物。

宋寻月自是知道七月初二是他的生辰, 但未成想,他跟自己索要的“礼物”竟是……

宋寻月看着谢尧臣期待的眼神, 不由失笑, 手里轻打的团扇撇出去一点,也给谢尧臣扇风,打趣道:“那得看我肚里这个,许不许你如愿?”

谢尧臣低眉, 看了看宋寻月小腹, 复又看向她, 轻拍她腰道:“他可结实着呢。”头三个月他都没事, 甚至胎象还很稳, 等到蒲州只会更结实。

宋寻月闻言直笑,他俩这一胎,确实一直都很好, 自到天女河县, 女医的补药她用了几天后, 胃里不适的感觉也没了,怀的着实轻松。

宋寻月一面琢磨着他生辰该送他个什么东西,一面又打开话头,和谢尧臣聊起孩子出生后的憧憬。

夫妻俩又安逸呆了一下午,当天晚上,便命人收拾东西, 又在天女河县呆了两日, 第三日, 叫女医给宋寻月把过脉, 确认无恙, 一行人便启程往蒲州而去。

这期间, 宋寻月收到仪妃送来的好些东西。打开之前,宋寻月本以为仪妃这些东西,都是给未出生的孩子的。但未成想,等打开后,却发现都是给她的。

除了一些寓意好的安胎之物,便是仪妃从宫里找来的,涉及孕妇对自身照顾和身体恢复方面的经验书籍,看过之后,宋寻月方才发觉,这些东西,侧重点是孕妇自身的身体康健,而不是孕妇肚里的孩子。

这便叫宋寻月颇感意外,作为婆母,仪妃竟然率先关心的是她的身子,而不是孩子,这便叫宋寻月心间生出一些感动,但念及从前的事,东西她虽然都收了,但是也没说任何感谢的话。

谢尧臣见她只是默默收了东西,唇边隐有笑意,没有额外多说一个字。

于蒲州,宋寻月最期待的便是鹳雀楼,着实想看看自小背的诗里,那“白日依山尽,黄河入海流”的壮阔画面。

在路上十来日,终于七月初一,谢尧臣生辰前一日,一行人至蒲州。蒲州祝东风的掌柜,自是早早便等在城门外,一见谢尧臣等人到,即刻便迎上前来,引着谢尧臣和宋寻月往蒲州准备好的宅子里走。

宋寻月的肚子更明显了,如今穿衣也能看出怀了孕的模样,进宅子后,辰安和张立一如既往的安排同行众人,谢尧臣则即刻唤了女医来给宋寻月诊脉。

在路上这十来日,他几乎天天叫女医请脉,就怕路上颠簸,伤着她和孩子,但好在,完全没有问题。

给宋寻月诊过脉后,夫妻二人便一道吃饭,吃完饭,先在宅子里歇了一日,打算明日谢尧臣生辰时,再一道去鹳雀楼。

第二日一早,夫妻二人用过早膳后,便一同出门,准备去鹳雀楼。他们打算下午未时登楼,在上头看夕阳,所以出门后,他们便先去蒲州城里转了转,一同买了些当地的小玩意,晌午在当地祝东风掌柜的安排下,在城中酒楼用了午膳。

蒲州已进旧秦地,远不如他们来时的郑州、河南府等地繁华富庶。谢尧臣和宋寻月这等着装打扮,出现在蒲州街头上,着实引来不少男女老少瞩目,宋寻月见此,取了面纱出来戴上,如此一来,谢尧臣就成了被打量的焦点。

在一些小贩摊位上买东西时,那些小贩一眼又一眼的瞧,一会瞥一眼谢尧臣的发冠,一会儿又瞥一眼他的长相,一会儿又看看他衣上绣纹,便是连云纹靴也没被放过,甚至还有些不懂事的总角小儿,在一旁嘻嘻哈哈的追着他们跑了好一段路,像看什么稀罕物一样看他俩。

谢尧臣着实无奈,但小孩子能有什么办法,只好命辰安挨个打赏了些碎银子,才给哄着送走。

宋寻月在谢尧臣耳边低声道:“若不然下次换身寻常点的衣服,你的凤尾冠也换换。”

谢尧臣扶着她小臂,点头应下:“嗯,叫绣娘做几套不显眼的。”虽然他们现在穿得已经是常服,但在类似蒲州这样的小地方,还是过于显眼。

因着这些缘故,他们没在城里多逛,提前上马车前往鹳雀楼。

鹳雀楼在主城外,黄河岸附近,不到未时,夫妻二人便到了鹳雀楼下,鹳雀楼外三层内六层,实则共有九层,谢尧臣抬头看一眼高楼,侧头望向身边宋寻月,道:“楼高,你怀着孩子爬楼梯怕是会累。”

宋寻月正想说,无妨,大不了上一层多歇会儿,怎知还没开口,却听谢尧臣道:“我抱你上去。”

说着,谢尧臣俯身,已将她打横抱起,稳稳抱在怀中,宋寻月忙搂紧他的脖颈,对他道:“应该不会有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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