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慢
当一个人被锁在一个过于狭小的框子里太久,再硬的骨头也会畸形。
安然就是在那个狭小框子生活了十几年,被迫畸形的完美女人。
哪怕他已经被安然一刀毙命,可他的至理名言仍然像打不散的怨魂,时时刻刻缠着她。
日久了,便成了最怨毒的诅咒
现在江隶刑一定会在地狱知晓安然再度因他而受苦,欣喜至狂吠。
“去他妈的习惯,去死吧江隶刑”
安然在心里连续不断地痛骂着
可是江隶刑早就舒舒服服的一死百了,渣也不剩,而还在赖活着的安然,却因散不尽的仇雠饱尝苦难。
她痛得拼命挣扎,手腕脚腕在那石头做的镣铐里来回摩擦,搓着她的皮肉
真是苦惨
都这种时候了,怎么连石头也在伤她的心。
更痛了,痛到要发疯
她却还是执拗地紧咬着见了血的可怜嘴唇,怎么都叫不出一声高调的美丽哀鸣,让江衍满意。
“你这里这么光滑,是为了服务男人特意去做的吗?”
江衍终于停下了,把那吃透了鲜血的尖刺指套,抽离了安然的身体。
真是谢天谢地。
安然是有认真在听江衍说话的,她清楚的知道他在讥讽她被过度美化过的私处
哈哈,她都三十了
那里却还像个生瓜蛋子,被打造的鲜嫩异常,确实不像话,值得一问。
但她真的不想告诉他,那是他敬爱的父亲江隶刑勒令要求的,她只是照做罢了。
很奇怪吧?
奇怪地让人作呕,就算是让她死,她也绝对说不出口。
她也实在是太疼了,连说两个字否认的力气都缓不出来。
可还咬了咬牙,努力的摇了两下头,认真的回答他,希望江衍能感受到她的真诚,好让她休息一会儿。
但看着江衍并不愉快的表情,很显然他是只觉得安然在竭力的敷衍着他的质问。
好笑,人与人之间果然是难以相通的。
江衍松开了安然脚上的铐子,安然没有多在意,反正她也已经半死不活地吐着气了,镣铐只会显得多余。
不过,她真希望江衍能注意到她的手腕也在不断流血,能行行好,把手腕的铐子也解开,这样她一定还能再多坚持会儿。
安然的愿望总是美好的,但现实却不太美好。
江衍抬起了她完全脱力的下半身,弯曲她的膝盖,让她的大腿和小腿紧紧地贴在一起。安然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时候,又是去哪拿来的两节小臂粗的皮带扣,那上面金属环锃亮的光,在她眼睛里来回转悠,晃痛了她的眼。
安然哭笑不得,她刚才一定是晕过去了一小会儿,自己都没有发现。
先是左腿,再是右腿。
皮带扣牢牢地在绷在她被折叠的大小腿之上,卡扣被拉到了最紧,好像是要强迫她的肉长在一起,黏连至死,再也不分开。
安然实在想不明白,她明明动也不动了,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去捆绑她的双腿。
直到她望着江衍居高临下的撑开她被折叠好的双肢,用力的向外压倒直至极限,再把他他硬挺的性器就那样直白地撕扯开她已经鲜血淋漓的穴肉,残忍的化作一把刀刺进来的时候,才明白他的意图。
他很痛快,而安然除了疼痛,别无他物。
安然涣散的精神又不得不重新绷紧起来,她不断地大口大口的吸着气,却再没吐出来。
那些不断拉扯她神经的痛感好像充斥在了房间的空气里,被她大口大口地吞进了肚子里,吃抹干净。
可到底怎么吞得完全,她做不到。
她的阴道定是被那把硬挺的利刃搅烂了,但所幸还没被刺穿。
还得多亏那件让她磨牙凿齿的带刺指套,把她生涩的下体用黏糊的血液,里里外外润湿了个通透。不然就凭安然异常干涩的狭口是根本挤不进去的,侥幸挤进去也根本容不下江衍。
除非江衍丧心病狂的用刀给她切个口子,再用剪刀修个形,他要是真能疯成那样,安然觉得不如让她睁大眼睛索性直接痛死算了。
现在江衍只是在她的道口外撕开一小块肉而已,她也还算勉为其难地活着。
这样一想,好像事情的发展还没那么糟。
安然真的没忍住,她有一瞬间竟然偷偷笑了。
她觉得她现在就是个可悲至极的乐观主义模范,明明都快痛的晕死过去了,竟然还有心情跟自己开这种黑色笑话。
她果然不太正常。
江衍在安然的下身驰骋,就像侵犯着被他买下的美丽娼妓,不带一点感情色彩。
“毫无爱意的性接触,本就是一场酷刑”
这点他也同样深有体会
他要让她切身感受,自己因她经历的每一道酷刑,而一想到那些炼狱般的遭遇,他就只会更用力的刺穿身下的女人。感受着她因剧痛而无意识的骤缩,本就狭窄的道口更加紧致勾人,流着血的细碎伤口,与他的交合融洽得格外炙热。
她忍痛的表情,精彩极了。
她淌着血的唇,鲜亮极了。
她起伏的双乳,她渍血的双腿,她哀怜的目光她饱受苦痛的一切,曼妙绝伦。
安然是一个完美的女人
江衍这一刻,是真心这么想的。
他突然明白了为什么那群虐待他的狂徒,看着奄奄一息躺倒在血泊里动也不动的自己,却还会赞不绝口,拍手称妙了。
那些人围聚在一起,黑压压的一片,用腥热的尿液灌责他,随后拥挤的笑声震耳欲聋,一双双昂贵的的皮鞋,用力踩着他满身的创口,让他赶快爬起来学小狗的哀叫。
没想到不知不觉中,他竟也通感了那群人的狂欢,渐渐同化成渣滓的模样。
憎恶让人面目全非,大抵如此罢了。
那天,江衍真的学狗叫了,但因为叫的难听,又被打了满身的血,最后一头栽倒在那臭气熏天的血液和尿液里,再也爬不起来。
好恨。
他想,他现在对安然做的,还远不及自己所受非人之待遇的几点分量
江衍只觉得他仁慈。
6烟
安然有些后悔偷笑了。
她想江衍一定是注意到那一瞬间的笑意了,所以他才会立马腾出一只手,猛地抓向安然的脖子,死死地掐着她,好让她再也别想笑出来。
这样反复上演的戏码,
想必江衍是真的很喜欢她因呼吸困难而无可奈何的模样,又或者是她接不上气还说不出口的低呃声格外好听。
反正,一定有一个点让他欣喜若狂。
安然完全能体察到江衍的变化,她了解男人。
她感知到江衍正从不那么自然的状态里慢慢适应,又逐渐张狂起来,冲撞的她几近破碎。窒息感逼近她大脑的终点,就快要冲破那条红线。
她本就因为惨痛倒吸无数口凉气又吐不出去,迫近呼吸休止,现在还要再配合江衍的扼颈游戏,无疑是雪上加霜。
她是真的要晕过去了,她也确实晕过去了。
让她难以接受的是,她只是小厥了那么一会儿,就被两个不轻不重的巴掌拍醒了。
下身的疼痛并未止息,反而还在愈演愈烈地焦灼着,所以那几个没轻重的巴掌都变得无足轻重,但至少她的脖子终于得到了解脱,能顺畅的吸气又呼气,发出低低的呜声了。
安然还以为她能和从前一样,总能在不断地忍受里学会适应,能把苦水捂在肚子里酿成酸酒。
但她高估自己了,她的身体早就不如从前了,她竟然忘了。
安然是一朵不断衰竭的玫瑰
就像美女与野兽的故事里被女巫诅咒的那朵一样,正在不可阻挡的凋零。
真是浪漫又悲伤的形容。
江衍像那头被下了诅咒的野兽,正气急败坏地打算撕烂这朵玫瑰,与她共赴生死,但女巫的诅咒只是让野兽再也变不回王子,没打算要了他的命。这是女巫的仁慈。
可是玫瑰会飘飘然然永远随着魔法消逝,却没人问过那朵玫瑰是否愿意。这是女巫的残忍。
那朵被施了咒的玫瑰花,也一定不想一辈子被关在精美的玻璃罐子里,看着野兽日夜对着她露出悲伤,畏惧,憎恶,绝望的表情,她也更不想成为诅咒的献祭。
可一朵玫瑰而已,她又能如何?
最后的最后,野兽终于等到了美女,患难与共,诠释了真爱的涵义,圆满了瑰丽的童话结局。
玫瑰死了,无人在意。
“江衍,我,真的很疼。”
微弱的声音,平静,轻薄,安然只能艰难的说出几个字。
“是吗”
安然无奈了,她已经没力气说第二遍了,她现在连个“是”都答复不上他。
“我看不出来你有多疼”
安然闭上了眼,慢慢的吸了口气。她有些气恼,刚才那句力气果然是白花了,还不如不说
随你罢,她想。
安然向来是个干脆的女人。
安然期盼着能再晕过去一次,但她希望这次不要再那么快的醒来,也不要让她永远醒不过来。她不想就这么稀里糊涂死在这张床上,死在男人的身下
未免太憋屈。
安然在想江衍是不是为了报复她而吃了药,不然他怎么一点也不会累,一点都不知疲倦。
她已经累的快睡着了,那种感觉好神奇。
这张堆叠着她血水的皮床正在慢慢融化,像是一块巨大的冰,化成了水。
那冰冷的水流载着她,先漂去了江河,再漂向了海。
然后咸到死的海水包壤着她满是伤口的尸体,卷进了浪里,干干净净,再无生息。
江衍的手机响了,他停下了动作,看来是个他不得不去接下的电话,他的声音是那样的轻柔温和,连一丝多余的喘息都没有败露。
真是个可怕的男人
安然要谢谢这场通话,让她如愿的休息了一会儿。
尽管她终于能放下一直被江衍抬高的下半身,扭曲着腰肢,侧倒在床上,可皮带扣依旧捆着她的腿,手铐依旧勒着她的肉。只能以一种别扭的姿势,收拢着受伤的身体,把头仄在一边,极小声地喘着气。
她闭着眼,睡过去了一会儿,也就一会儿而已。
江衍扯着她被汗水沁湿的头发,蛮横的让她把侧着的头扳回了原位,迫使她睁开眼,看着他。
“我有些事要马上去处理”
江衍通知
“好”
安然答复
有一点火光在安然眼前亮起,江衍燃起了一支烟
火星子在他指间一点一点的移动。浓浓的烟,从他口唇之中扑出来,吹覆在安然苍白潮湿的脸上。
安然极其讨厌烟,她别过脸去,不想再闻上一口。
“可是我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江衍的语气好像更冷了,安然却没有意识到。她真的累极了,浑身的痛楚都再也激不起她的神经,或许是流了不少血,头晕得很,疲乏的眼皮不可遏制的垂盖了下来,下一秒就要陷入黑暗。
随你罢
安然心中答复,不管不顾。她只想沉沉地睡去,好在明日醒来。
“啊——!”
这是安然今天漫长的时间里,唯一一声惨叫。
是一声尖锐,惊惧,竭力,哀戚,有着不休不止意味的高调长鸣。
她脆弱的左乳尖,正在热情地熄灭江衍指间香烟。
江衍在那声惨叫后依旧没有拿开,他只是随意的碾着,直至金黄的火光变成灰白。那一小簇烟灰下,是一小圈被烧灼的皮肉,中间白边缘红,渗着透明的汁水。
安然对此毫无防备,她再也没有能力抵挡。
她说她,溃不成军
恐惧吃掉了她冷静的大脑,灼痛刺穿了她的心理防线,美丽的眼眸连带着一大串泪珠,止不住的从眼眶里冒出来。她的双腿还曲折着,手臂还圈固着,江衍还在床边的椅子上悠闲地坐着,抽着一根新的烟。
真是糟糕透了,好像漫长的噩梦回到了原点,她怎么还是没有醒来。
第二根烟落了下来,烫在了她的右胸上。
安然的姿势怪异扭曲,可她丝毫没有办法躲避,她没有办法。
无论再怎么努力扭动身体,依旧被禁锢在原处白费着力气。她的双乳仍然在那微小却炽烫的金黄火光里被赤裸裸的紧盯着。
无法忍受,无力再去忍受。
“江衍”
安然的声音打着颤,就像打火机上跳动的火焰。
“嗯?”
江衍又燃起了一根烟,吸了又吐。
安然没想过他会在二十出头的年纪成为一个不折不扣的老烟鬼,真是糟蹋了。她在想该说些什么,要不劝她戒烟吧,又好像不行。
她是得好好想想,该说什么才能让现在的自己远离香烟,珍爱生命。
“那烟,好烫。”
她不争气的对着江衍流着眼泪,竟然只说出了这四个字。
第三根,落在了她的右乳尖。那细微的滋滋声响,被藏在了炸耳的惨叫声里。
不对,不对,还是不对
安然到底说什么才能对,她崩溃到大哭。她还自以为自己是那个无坚不摧的完美女人,却忘记了她早已撇开了所有的后盾,只身入局。
她现在,孤身一人了。
已故的双亲,被害的弟弟,不愿连累的孔文山,到底还有谁,谁又能救救她。
是,或许还有他,可她不敢,她不敢再想。
季佷与。
季佷与。
季佷与。
安然在恐惧的顶端,把他的名字,想了三遍,她真的好想好想,再见他一次。
要是能如愿,安然也能安然地死去罢。
“我求求你求求你,江衍”
“我真的真的好疼”
“求你不要再用烟烫我了求求你了江衍”
“求求你江衍我求你求你求你,饶了我”
在第四根烟被江衍点燃的时候,安然不知道自己一次性说了多少句求饶的话,她哭的很惨,哭的大声,哭的眼泪滚滚。
她才突然发现,原来求饶是那么实用的东西,可她分明记得江隶刑教给她的规矩是:求饶就是浪费珍贵的口水。
但好在,江隶刑是死人而江衍是活人,活人一定会有活人的做法。
那第四根烟终于在了江衍的唇齿之间停留了好一会儿,比那三根短命的烟长寿了一些,可那根长寿的烟,却还是狠狠落在了安然的正胸口,留下了一个难看的烫疤。
“狗东西江隶刑,竟然让你说对了,真是晦气!”
真真是浪费了口水。
安然继续哭着,叫着,又在心里骂着
她被江衍一把揪起头发,而散乱的头发像被打湿的扫把。
江衍终于笑了,他笑出了声,令安然胆寒。
“张开嘴”
安然眼睛还在不断地溢着泪,死死地盯着江衍,可什么也看不清
安然没有照做。
“虽然时间有点紧,但我不介意再抽一根。”
安然张开了嘴。
那令人胆寒的笑声再度在耳边响起,想必江衍对此很是满意,趣味深长。
他把第四根被熄灭的烟,连带着末端黏连的一小截烟灰,丢在了安然的微张的嘴里,又用手紧紧地捂住她的口鼻,把那尚未湮灭的烟草气死死地堵在安然的身体里,就算她再怎么挣扎,也不让一丝香气从她身体里跑出来。
然后在她耳边温和又轻声地说了句
“晚点见”
安然彻底失去意识之前,她只觉得那说话声震耳欲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