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闹的母子两一走,偌大的房间安静下来,空寂瞬间围在卫司融身边。
他偏头看向灰蒙蒙的窗外,天气不好,阴沉得好似下秒就要再现暴风雨。
静坐几分钟,他从带回来的书里取出当时在电梯里薛韶玉递过来的那张名片,指腹划过那串手写的号码,眉心微沉,最终还是没打出去,将其重新塞回书里。
时隔八天再回到队里的卫司融受到热烈欢迎,周查还自掏腰包买了束向日葵,明黄色的花衬得他整个人鲜活起来,当着队里人的面,他再三表示感谢。
欢迎会散场后,郑汝水和周查跟着卫司融进了顾问办公室。
桌上有个四方长形不规则泛着彩光的花瓶,上面贴着好几张便利贴,字迹不同,全是恭喜他康复出院的。
卫司融没把那些便利贴拿下来,偏头往瓶里看,送来的人很心细,连营养水都给准备好了。
他只需把向日葵插进去就好,这事儿简单,他低头专心拆花束:“你两坐。”
根本不用他招呼,郑汝水和周查没把自己当客人,一人长腿交叠坐在沙发,一人依靠着沙发扶手,双双看向他。
“有事吗?”
郑汝水等他这句话等很久了,拍拍周查肩膀让人挪开,踱着步子往他旁边走:“还记得李倩秀吗?”
“崔怀良妈妈,六月中旬消失了,现在有她消息了?”卫司融摊开花纸,打量向日葵的根部情况,取过剪刀认真修剪,“她不会真回边山镇了吧?”
“没有,短暂找到她的行踪,很快又消失不见了。她七月初曾在浔阳市天女山附近出现过,昨天我联系过那边的兄弟,委托他们帮忙查过,没找到李倩秀。”
“她能顺利离开灵河去浔阳,说明她的新证件没问题,你想靠被她舍弃掉的名字查到她未免难度太大了。”
“你真当我那么傻呢?使用她的新名字也没能找到人,消费明细显示她人还在浔阳,根据地址找过去,扑了场空。”
卫司融已经听出了这件事的诡谲之处:“李倩秀很清楚警方的动向。”
郑汝水拨了拨灿烂鲜艳的向日葵:“嗯,非常清楚,甚至能完美规避掉我们,这很不正常。”
“你怀疑队内有她的人啊?”卫司融扶正被他拨歪的向日葵,拿过一支继续修剪,“她有机会去个新地方开始新生活,所以浔阳是她选定的新落脚点吗?”
郑汝水无法回答他,现在连李倩秀人在哪都没能搞清楚,哪里能求证这么多问题。
卫司融修完最后一支向日葵:“想让我找李倩秀?”
“没有。”这是郑汝水的真心话,他一个心理顾问跑千里之外的陌生地方找一个陌生人算怎么回事,“就是和你提下这人没真正消失无影踪。”
卫司融哦了声,想起件重要的事来:“你和沈局谈过校园贷的事了吗?”
说起这个郑汝水一个满脑子官司的头大样子,伸手摸摸口袋的烟盒,最终又松开了手:“沈局认为这件事不在我们该管的范围内,建议我们不要多事。”
这是沈儒林的原话,俗话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没人知道他们真把校园贷改头换面又回来祸害青少年的事报上去是真得到重视还是敷衍后的冷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