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司融又揉揉鼻子止住打喷嚏的冲动,声音变了调,软绵绵的:“没有,宣检察官这张脸谁见了谁不迷糊?”
没想到会被夸的宣帛弈下意识抬手摸摸脸,蓦然轻笑:“那回去还真得好好谢谢我爸妈,没这张脸你得多不待见我。”
“也不是。”卫司融慢吞吞道,“你这么说搞得我当年和你网恋单纯只看脸了。”
“也是,不光看脸也不会在喜欢后知道我是男生还坦然接受了。”宣帛弈实话实说,却看见他眸光忽闪垂下去不吭声了。
包厢氛围渐渐冷却下来,还没跌至冰点,老板娘端着一碗莲子羹敲门而入,对宣帛弈笑着说:“赶巧,刚从东湖带回来的莲子,新鲜着呢,清热解毒。”
“谢谢老板娘,给他吧。”宣帛弈指指对面一脸不在状态的卫司融。
老板娘瞧见俊秀的小年轻眼睛又是一亮,真登对,她把莲子羹放在桌上推过去:“慢用,吃完敲声铃,免费给续杯。”
显然宣帛弈和老板娘是熟人,闻言笑道:“别让旁的客人听见,该说你双标。”
老板娘娇嗔地瞪他一眼,恋恋不舍多看卫司融几眼,转身带上门走了。
房间内的冰点让一碗温度适宜的莲子羹和老板娘的热情再度冲散。
卫司融想,贪恋别人给的温暖,从精神层面来看,可以被定为精神乞丐。
那么此时的他就在向宣帛弈行乞,而宣帛弈心甘情愿给了。
他能心无芥蒂地要了吗?
不能。
他无法给宣帛弈要的东西,同理,他也要不得这碗莲子羹,沉默半晌,他嗓子哑哑开口:“多谢宣检察官款待,队里还有事,我先回去了,下次有机会再回请。”
说完这话,他倏然起身,义无反顾往外走去,完全不管宣帛弈沉下来的脸。
门开了又关上,从能交谈的两个人变成无言的形单影只。
宣帛弈皱眉看着那碗没动过的莲子羹,不明白想对一个人好怎么那么难,现在的卫司融就像带有玻璃罩子的人偶,看似活人,实则没点活人气息。
这样就算了,私下里根本不允许别人靠近。
不对,宣帛弈自嘲地想,可能只是不想让他靠近。
凭什么?
宣帛弈执拗脾气上来,就因为他喜欢他,死活要保持距离?
经过好一番心理斗争的宣检察官重新又做了个决定,不抛弃不放弃,他偏要捂热卫司融那颗冰冷的心。
逃离土菜馆的卫司融捂着心口,低语道:“不要再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