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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比心舞

 

两个人被追着拍了一天,累得腰酸背痛。第二天顾真上网一看,s照传得到处都是。网上有求扒他们联系方式的,有品牌爸爸想找他们合作的,甚至还有人r0u他们真实身份的……好在妆化得浓,没人真的扒出来他们是谁。

顾真和宋遥夜碰了头,决定让宋遥夜去提点两句方芸。两天后,程舒然换了新的表演课老师,形t课老师也配上了。程舒然和顾真约好,每两天找她对一次戏,他经常自己在长跃的宿舍对着镜子练,一练就是好几个小时。

nv友秦馨找过他几次,他虽然应约,但都有点心不在焉。她有不满,程舒然则一律以餐厅兼职忙的借口搪塞过去。

有人说一旦开始撒谎,势必就要用更多的谎言去弥补。程舒然深感疲惫,但一切仿佛一辆刹车失灵的车子,已经无法再停止。

长跃是一扇门,让他看见了名利,金钱,成千上万的粉丝拥簇,而顾真为他打开的是一个潘多拉魔盒——只要按她说的做,那些原本遥不可及的东西,在不久的将来他也会拥有。

他只能不断告诉自己,那些都不是真的,和秦馨结婚,平平淡淡的生活才是他的归宿。

他找顾真对了几次戏,顾真一次b一次更严格。只要演的意思不对,就要求他一遍遍重新演,她自己也会不厌其烦地陪他一遍遍对戏。

怀着惴惴的心情,程舒然迎来了半个月后的会议。

时间定在早上九点半,九点二十几乎所有人就都来了。和程舒然同台竟演的人一个是总榜第三的蓝彻yan,还有一个是总榜第九的刘明月。

蓝彻yan是花花公子,又帅又渣类型角se的承包者,刘明月则是闻名遐迩的古装美男。而且最重要的是,刘明月和顾真一样,也是电影学院科班出身。论综合水平,他才是最适合刺客这个角se的。

到九点二十九分,最后一名参会者终于姗姗来迟。顾真本来在心里吐槽,这个人也太守时了——守时到踏点。但是当她的目光落到来人的脸上时,忽然觉得踏点也不是什么坏习惯。

他长得太好看了。照片和视频甚至没能记录下他百分之一的好看。

他的发se漆黑,眸se是奇异的蓝黑se,左眼角有一颗小小的泪痣,五官沁出一guyanse。

他整个人的线条锋利,气场潇洒肆意,仿佛一把利斧一般劈向你的脑海,让人忘了全世界也忘不掉他。

顾真阅人无数,长得好看的人见得多了,但只有楚君杉担得起一句“神仙下凡”,其他人都沦为了庸脂俗粉——她当下决定就算楚君杉是个大烂人,从今天起她也要成为他的一枚颜粉。蚊子也好人也好,只要是母的,楚君杉一样通杀。

“大家都到了啊。”楚君杉的声音又低又磁,如同g人的钩子,就算明知会被吃掉,也让人甘愿把心送给他钩走。

只不过他带着非常典型的本地口音,儿化音很明显,一听就知道是胡同长大的本地土着,说起话来自带喜感。

导演说了几句开场白,然后就宣布给四十五分钟的准备时间,之后蓝彻yan、刘明月和程舒然就同一幕同台竞技。顾真和楚君杉担任评委进行点评,所有在场的人投票决定。顾真和楚君杉每票计五分,其他人每票计一分,分高者获胜。

为了保证公平x,同台竞技的三人必须上交手机,待在会议室准备,其他人可以自由活动。

顾真彻底帮不上忙,只能看天意。她看了看表,背着包打算去楼下转一圈。a座和b座中间的绿化带有不少流浪猫游荡,她最近有空就会早上来喂。猫猫不怕人,有时还会对着她翻肚皮。

她刚打开猫罐头,就发现流浪猫们早就围成了一个圈,中间蹲着一个高个子的男人。她走到近前,意外地发现竟然是“神仙颜值”楚君杉。

她把猫罐头放下,有两只猫过来嗅了嗅,却还是转头回去吃楚君杉放的罐头。顾真无语:“猫也看脸的吗?”

楚君杉瞟了一眼她的罐头,说了句无b欠ch0u的话:“因为我的贵。”

顾真:“……”

她现在自己能吃饱就不错了,也确实买不起贵的猫罐头。

她好奇地问:“你经常会来喂流浪猫吗?”

楚君杉0着蹭他k脚的小白猫的脑袋,笑着说:“嗯,它们居无定所,也怪可怜的。”

可能真的是se令智昏,顾真竟然生出了一种被他0头好幸福的感觉……她掐了下自己,忽然灵光一现,为什么不试试拜托楚君杉呢?

在这些日子的斯巴达式训练下,程舒然应该不会演得太拉胯。如果楚君杉和自己都把票投给程舒然,那他岂不赢面大增?

反正厚脸皮是她的优点,顾真也懒得思前想后:“我可不可以拜托你件事?”

“你说。”楚君杉转过来看她。

顾真想了想,决定g脆还是开门见山算了:“我不想在戏里看到蓝彻yan或者刘明月,所以待会儿可以请你帮个忙吗?”

楚君杉了然:“难怪,没我这个第三者cha足前,这个剧本原先就是给你们俩写的。”

他0了0下颌,唇角微弯:“不过,我为什么要帮你?”

帮程舒然确实对他没什么好处。相反,和蓝彻yan或刘明月搭戏肯定会更轻松些。常理思考不通后,顾真又有了一个堪称泥石流的清奇想法。

最近网上非常流行名为《b心舞》短视频,粉丝会单人甚至几十上百人一起录制舞蹈视频发到网上,再粉的ai豆。因为舞蹈动作简单可ai,歌词又无脑好记,所以从一线到十八线的明星ai豆几乎都能收到自己粉丝录的《b心舞》视频。

顾真决定这张老脸不要了,她摆了个头顶b心的pose直接就开始边唱边跳:“把你的心,我的心,连成一个大ai心。只要你看我一眼,我就有无数的ai变成心……”

顾真就跳了这两句,实在是太智障了——更重要的原因是她忘词了。不过虽然舞没跳完,但是她没有忘记《b心舞》的灵魂所在:结尾要大声宣布自己的粉籍。

“楚君杉——我是你的无脑颜粉!”顾真喊完,觉得已经把八辈子的脸皮都给透支了。

楚君杉无懈可击的帅脸登时裂开,抱着肚子毫无形象的蹲下,“哈哈哈哈”大笑出声,其爽朗程度估计站在十米外都能听见。

“哈哈哈哈……”他笑了大概有五分钟,才稍稍止住势头,语声里还是带着笑,“老实交代,你是哪一天开始粉我的?”

“今天。”顾真决定再加点彩虹p,“在我见到你本人的那一刹那,我才知道,照片和视频这种大众媒介连你千分之一的魅力都无法承载。你就像神话中的牧羊少年,连月亮nv神也会为你倾倒。”

楚君杉本来要歇下来了,听完顾真诗朗诵一般的彩虹p后,又足足笑了半分钟才停下来。

他慢慢撑着大腿站起来,捂着肚子点了点头:“我可是很宠粉的,我答应你了。”

顾真演上瘾了,不忘露出一个花痴的笑容,:“谢谢哥哥!”

很快,同台竞技开始了。第四十五幕是一场新加的单人戏,老剧本没有。刺客缪星坐在前不久si去的好友墓前饮酒独白,是极其悲凉的一幕。

第一个上台的是自信爆棚,势在必得的蓝彻yan,他演绎出来的缪星有一gu豪气,他甚至还大胆改了剧本,把本应该洒在墓前祭奠故人的那杯酒也给喝了。顾真觉得不合适,缪星是刺客不是侠客,更不是豪客,他不笑的时候应该是有点y沉的。

第二个上台的是刘明月。刘明月一坐下,眉间就已经有了那个神态。他的神se悲凉,眼里透着人生无常的无奈。就算回忆到故人尚在时的一件趣事,笑容也是苦的。

顾真看了他的表演,担忧的情绪提到了最高。刘明月不愧也是正儿八经电影学院毕业的人,简直毫无表演痕迹。

第三个上台的是程舒然。他太紧张了,连手指尖都在颤抖。不过,意料外的是,程舒然并没有像刘明月那样老老实实按剧本演,而是学蓝彻yan大胆加戏。

本来剧本是直接在墓碑前坐下的,程舒然则是先跪下磕了三个头,又站起来叹了一口气才坐下。他说话声音b前面两个人都轻,而且柔,有种絮絮的意思。说到好友生前趣事的时候,他本来在笑,笑到最后却很明显的哽咽了。不过,他中间出现了大概五分钟的停顿,明显是忘词了。

程舒然走下来的时候,看了一眼顾真。顾真一时觉得好像程舒然还在戏中,他那个眼神,看的自己就像心头被针扎了一下。那就是缪星的眼神。缪星不是豪侠,也不是情绪内敛的文人,他只是命运车轮下的一根蓬草。

刘明月的表演虽然堪称完美,但就是因为太完美了,总觉得缺了点什么。程舒然虽然犯了紧张忘词的毛病,但是无论是开头磕的三个头,还是那个哽咽,演的都令人印象深刻。

有了导演的示意后,顾真先开始了点评。她很客观的先说了三位演员的优点,然后最后表示程舒然的表演更符合人物x格。

一阵议论后,楚君杉也开口了。他没太给蓝彻yan面子,直截了当地说蓝彻yan演的是侠客不是刺客。然后开始雨露均沾的点评刘明月和程舒然,最后还说两个人演的都不错,堪称端水大师。

为时十分钟的投票环节开始了。顾真和楚君杉的彩纸是红se的,其他人是粉se的。之后,唱票开始了,顾真有点紧张,在听到楚君杉也投程舒然的时候,她松了一口气,因为自己和楚君杉的票对结果实在是太重要了。

令人大跌眼镜的是,蓝彻yan和刘明月的票数都只有个位数,刘明月b蓝彻yan多三票,其他的票全是程舒然的。

虽然达到了想要的结果,但顾真觉得有点假了。她合理怀疑自己刚才那个蠢爆了的《b心舞》和彩虹p,不光赢得了楚君杉的票数,很可能还赢得了楚君杉背后整个团队的票……毕竟到他那个级别,他的团队都听他的,他让投谁就投谁,不需要理由。

顾真眼角ch0u搐,程舒然碰上自己,简直不是天上掉馅饼了,而是馅饼成jg追着他喂的程度。到了正片他要是还演不好,简直对不起她为他丢的脸了。

再一次开碰头会的时候,演员只剩顾真、楚君杉和程舒然三人。导演也换了,从温和的周导换成了严导。

严导名叫严格,长跃的艺人普遍怕遇到他,还私下偷偷给他取绰号叫“魔鬼卡导”。如果艺人的表演达不到他的要求,他就会频繁喊卡,让艺人一遍遍地演直到他满意为止。就是因为严,他导的剧常出jg品,在业内很有口碑,也得过不少奖项。

严导年近四十,瘦削jgg不苟言笑,他先宣布一个月后正式开机,又把这一个月准备期的工作计划挨个发给了三人。顾真的日程不算满,基本上都在她熟悉的范畴。楚君杉那边和她差不多,只不过还需要跟着武术指导老师学打戏。

程舒然拿着自己的日程表,不由得眼前一黑。在严导的安排下,他一周只有半天的休息,其余的时间都被各种课程和打戏训练排满了。他原本是随遇而安,听天由命的x格,但既然顾真帮他争取到了这次机会,他也要打起jg神全力以赴才行。

因为项目被提成aj,除却准备期,还有为时两个月的拍摄期。公司直接出了函,由方芸出面和程舒然所在的学校申请休学。程舒然就读的是一所普通二本,含金量本来也不高,校方很痛快地批了。

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入冬了,顾真也想逛逛街,添两件新衣服。两个月的薪水发下来,她的经济状况稍有好转,但还是紧巴巴的。为了省钱,她没事的时候就宅着,和同层的nv艺人也不熟,最后问了肖蕊初,对方很痛快地答应和她一起。

因为是戴眼镜和不戴眼镜差异很大的长相,顾真戴了副无框眼镜就出门了。她不敢去高消费的地方,找了个中档消费水平的购物广场,买了一顶毛线帽和一条围巾。本来她看到喜欢的香氛品牌出了新品也想买,看了价签后,她又灰溜溜地退了出来。

不像她目标明确,肖蕊初看到店头就要进去转,顾真转得脚疼,最后商量她在购物广场露天的座位上等,肖蕊初逛好了给她打电话。

她坐了一小时都没等到电话,天上倒是悠悠飘起了雪花。

顾真打开手机定位,决定找一家附近的咖啡馆避避雪。

咖啡馆既可以喝咖啡,藏书也不少。顾真要了一杯拿铁,在书架前转了一圈,拿了一本她看过的书——《洛丽塔》。

这本书讲的是一个白人鳏夫染指一个年轻少nv的故事。第一次看这本书的时候她还没有成年,也不算喜欢,但不知为什么,今天看到的时候,她又鬼使神差地把它拿了下来。

草草看了三十几页,有一个成熟且礼貌的男声响起来:“请问这里还有人吗?”

顾真抬头,撞上了一道略带歉意的目光——好像为打扰她感到抱歉。

男人二十五岁左右,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穿着一件灰se和黑se相间设计的羊毛大衣,个子有一米八五,大衣里面是料子极好的西装和马甲,系着一条红se菱形暗纹的领带。

他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鼻梁高挺,下唇b上唇要厚,文质彬彬,神态温和。他的目光有一种奇异的魅力,好像他可以看透你的过去,但是他仍然会选择礼貌而专注地看着眼前的你。

“没有人。”顾真的回答言简意赅。

随即,顾真注意到,对方的手上竟然拿的也是纳博科夫的《洛丽塔》。不过她没有多事,默默地把眼睛放回自己的书页上。

“这位小姐,你也在读这本书吗?”她低下头,听到对方又用低沉的嗓音问她。

反正她在等人,闲聊几句打发时间也行。

她点了点头:“是。先生也在看吗?”

对方回答:“我已经看过两遍了。因为来这里等人,便翻来回顾一下。”

“先生很喜欢这本书吗?”顾真喝了一口拿铁问道。

“我没有什么很喜欢的东西。”男人笑得绅士而礼貌,“那么小姐你呢?”

为了试探对方,顾真决定尖锐一些:“我第一次读的时候,会疑惑为什么男人会喜欢年轻的小nv孩。”

这是她被徐淮方侵犯以后,她的心理咨询师建议她读的书。但是她并不喜欢。徐淮方想要她,就像人取得了一定成就后会给自己一些犒劳一样——她就是那个犒劳。

男人的脸se变都没变,温文淡然地说:“那是禁忌的事情,剖开来回答是很脏的。”

随即他停了停,用那双沉静的眸子看向顾真:“小姐看完,有什么印象深刻的段落吗?”

顾真笑了笑,背诵道:“‘早晨,她是洛,平凡的洛,穿着一只短袜,挺直了四英尺十英寸长的身t。她是穿着宽松k子的洛拉。在学校里,她是多莉。正式签名时,她是多洛蕾丝。’”

她停了一下,又背道:“‘可是在我的怀里,她永远是洛丽塔。’”

“这是整本书的第二段。”男人微笑。

“那先生呢?”顾真也问道。

“‘她以前是一个妖nv,现在却像一片枯叶。但是我ai她,她苍白、臃肿、混俗,怀着别的男人的孩子。’”男人的眼眸微微低垂,吐出了最后那句话:

“‘她可以褪se,可以枯萎,怎样都可以。但我只要看她一眼,便万般柔情,涌上心头。’”

那一刻,顾真会想,会是什么样的nv孩子,有幸被这样一双眼睛映入眼帘呢?书里这个时候洛已经怀了别人的孩子,甚至变得臃肿和卑俗,但是对亨伯特来说,她依然是他的洛丽塔。

可是,对方也说了,他没有什么很喜欢的东西。她瞥到他露出的腕表,那个牌子随便一块表都是百万级的,不是一介普通上班族可以消费的。

关于《洛丽塔》的短暂交流后,他就离开了。但过了很久,她依然记得这样一个人。他优雅、绅士又温柔,说话吐字很轻,但是又隐隐透着不容拒绝的威严。

顾真甚至觉得,她可以忘了那天的一切,突如其来的风雪,买香水的乌龙,但是她忘不了那段话和那个人。

他说,我只要看她一眼,便万种风情,涌上心头。

十一月底,古装q1ngse片《晚天雪》开机了。

顾真和程舒然因为是主演,有幸蹭上了楚君杉的保姆车。其他配角和摄制组工作人员都坐在后面的大巴车里,统一拉到南郊影视城拍完再回本部。

第一天并没有拍戏,而是给三个主演拍定妆照。

顾真的戏服是一件紫白相间的绸袍,领口很大,两边肩膀各露了一半。全部梳成发髻太成熟,所以留下了一小部分长发垂在肩膀,黑发和白皙的肩膀一黑一白相映衬。

妆画得很妩媚,黛青se的柳叶眉,朱砂se的眼线斜斜的,眉间还点了一颗朱砂痣。脸部轮廓打得圆柔,无形中又把她化小了几岁。

化完后顾真都有点不好意思看镜子,太媚了——结合了小nv孩和大nv人的媚,垂眸我见犹怜,抬眼yu语还羞。

顾真走出化妆间,看到楚君杉已经在幕布前摆pose了。他饰演的武官着藏蓝se的官袍,脚上穿着黑se的皂靴,腰间配一柄长剑。衬得他高大潇洒,正气凛然。可是笑起来的时候,又有了些未语先笑的情致。

最令人刮目相看的是程舒然。这家伙平时完全不打扮,之前拍戏也就是脸上多了道素颜霜。今天他穿黑衣配短刀,剑眉斜飞入鬓,眼线拉长了他的眼型,多了冷峻的意味,刷过的睫毛如同细密的鸦羽,当他像平时那样低眉顺眼时,又会现出脆弱感。

顾真的眼睛亮了。此刻的程舒然,就是她心中缪星本人——他可以锋芒毕露,但也会落寞孤独,他低着头不说话的时候,世界都会静下来。

她用胳膊肘碰了一下程舒然,小声说:“你知不知道,你今天真好看。”

看程舒然的脸慢慢红起来,顾真像点了pa0仗听到响的孩子一样不停地笑。

“什么事情这么高兴?”楚君杉唇角带笑地踱过来。

顾真像个卖安利的姐姐粉,眉飞se舞道:“你看,他是不是b平时帅多了?”

楚君杉的眼睛在程舒然脸上停留了片刻,点了点头,可是当他把目光转到顾真身上时,却愣住了。

他终于明白他饰演的武官许兰陵为什么不顾家族的异议,也坚持要把顾真饰演的雏妓碧落赎回家了——她很媚,但是年纪又小,她什么都没有,有的只是一颗真心。你只想把这种不自知的媚带回家藏起来,哪怕她的真心不是向着你的。

在严导的“大力鞭策”下,连群演都不敢掉以轻心。严格来说,组里只有程舒然是真正意义上的“新人”,其他人的戏过得还算顺利,一到程舒然严导就开始“ai的教育”,有两场戏骂得整座楼都在抖。程舒然低眉顺眼,一句回嘴都不敢有。

顾真翻了翻剧本,很快要到床戏了。好si不si的,前一天是和程舒然的,第二天就安排了和楚君杉。她很担心照严导这个模式,会不会床戏也要一直喊卡……

第一场床戏这天,顾真破天荒没在路上补觉,整个人焦虑得有点像热锅上的蚂蚁。

“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程舒然面露关切。

顾真嘴y得很:“没有,我挺好的。”

然而,人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两个小白好不容易打着商量前戏做完,程舒然刚cha进去,要命的“卡”就从天而降。

“顾真,你不能缩。”严导用喇叭说道。

顾真维持着张开腿的羞耻姿势,大声问:“为什么?”

“缪星是你带回来的,也是你先动心g引他的。他进去的时候你应该很享受,怎么能往后缩呢?”严导的回答专业并且毫无感情。

程舒然不得不退出来重新进。这次顾真忍着没有退缩,但是程舒然动了一阵,按剧本要求换姿势的时候,顾真的腿已经软了,脸朝下摔在了被子上,果不其然,严导又喊卡了。

……

顾真从没有觉得拍戏如此难熬过,因为频繁被卡,这天的床戏断断续续加起来近两个小时。卡得太多,程舒然这个本来龙jg虎猛的小伙儿也出现了“不应期”,只能坐着等状态恢复,顾真也需要依靠润滑ye来辅助。

她把今天的事故归结为自己和程舒然都是生手,频繁被卡他俩各占一半理由。以楚君杉那样的熟练工,自己全听他的就行,明天的戏是不会像今天这样的。

睡了一晚,顾真依然觉得浑身没劲。直到上了楚君杉的保姆车,她眼睛还没完全睁开,稀里糊涂没看清位子就坐了下去。

她感觉到的不是柔软的真皮座椅,而是一个温度略高,带点青草气味的怀抱。怀抱的主人用g人的嗓音说:“我们的碧落姑娘已经等不及了吗?”

顾真吓得立刻清醒了。什么情况?她居然坐进了楚君杉的怀里……她像弹簧一样赶快弹去了后面的座位,用切腹谢罪的沉痛语调说:“抱歉,还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

楚君杉嘴角挂着笑看她:“你想我今天放过你吗?”

话都说开了,也没啥好遮掩的,她重重点了一下头,脸上是英勇就义的神se:“如果今天您可以高抬贵手,小民回去就给您造个金身佛像,天天在家烧香跪拜。”

楚君杉又忍不住笑出声来。他笑完,又低声说:“不过,我今天没法放过你。”

楚君杉这样的级别,身经百战是没得说的。她连程舒然都招架不住,怎么可能应付得了楚君杉?更何况他还要打定主意欺负自己。顾真不忿:“为什么?”

“你想啊,剧里我花了很多时间、金钱和jg力,才终于可以一亲芳泽。这场戏后,我就把给你赎身的钱全交了,当然要在你身上讨点利息。”他用很正经的语调讲戏,顾真却还是觉得透着蔫坏,“而且你的表现也不能太差,因为剧本还写了,我会很满意。”

顾真捧着自己发烧的脸,决定不要再跟这个烂人讲下去。

“许大人。”顾真y着头皮跪坐在楚君杉的脚下。

从今早上开始,她从没有觉得这张神仙下凡的脸如此欠ch0u。严导也非常信任他的“专业素养”,一句多余的指导都没有。

“碧落,”楚君杉伸出手,扶着她的胳膊把她拉了起来,然后直接按在了自己怀里。

顾真这些天也习惯了楚君杉的颜值攻击,只要不脱衣服,就算坐在怀里,戏里她还是可以正常应对的。她垂着头,摆出几分手足无措的模样。

楚君杉笑了,他凑过来,用额头抵上她的前额,那副g人的嗓子用饱含深情的语调说:

“我想要你,碧落。”

顾真当时就不淡定了,这简直就是杀人不见血。

她不断地在心里默念“职业素养”,轻声说:“请大人怜惜。”

楚君杉抱着她,手掌轻拂过她纤细的腰身,那条缀着小银铃的腰带就掉在了地上。绸k被脱下,露出她又长又直的腿来。楚君杉0到她的脚,指腹一个个刮过她圆润的脚趾,再从脚踝、小腿、膝弯……渐次0到腿根来。

楚君杉的手心滚烫,但他很会拿捏力道。轻而稳,带着ai怜,让人情动,却不会反感。最后他脱自己亵k的时候,顾真必须得忍住跳起来的冲动,强行让自己继续坐在他怀里一动不动。

他感觉到顾真轻微的颤抖,一边解自己的腰带,一边眉目温和地朝她笑:“不用怕。”

他把顾真先放到旁边,又脱了宽袍下的k子。顾真转过头一看,顿时脸se难看起来。楚君杉已经y了,又长又粗的yjg穿过袍服的衣摆竖在那里,涨得黑红,j身上有隐隐青筋,十分狰狞。

如果说程舒然b一般男人更长的话,楚君杉则是在这基础上还加粗了。这真的能进去吗……就算进去了,估计今天这场戏拍完,她也给折腾没气了。

楚君杉把顾真抱回了自己的怀里,但是并没有急着进去。顾真跪在床沿两边,撑起身子尽量离这个看起来像刑具的东西远一些。

然而,严导又喊卡了。

“顾真不能离楚君杉那么远。你昨天躲缪星,今天躲许兰陵,有完没完了?”

顾真偷偷翻了个白眼,楚君杉脸上闪过一丝笑意。他从床边的暗格里取出套给自己戴上,安慰地拍了拍顾真的后背:“放心,不会有事的。”

顾真不信:“真的吗?”

“嗯,我保证。”楚君杉把她的身子往下压,用很低的声音道:“反正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的事,还不如让‘卡导’少卡几回。”

顾真叹了口气,昨天她已经充分领略了卡导的威力,实在不想再来一次了。

重新开拍后,顾真这回老老实实地跨坐在了楚君杉的腿上,那个刑具一样的家伙离自己的要害只差五公分。不过她决定不再低头看它,而是把目光转到了楚君杉脸上。

他蓝黑se的眼睛映着自己的身影,目光满含深情。

顾真有那么一瞬觉得,如果被这样一个人用这样的目光注视的话,好像要被刑具贯穿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碧落,今天之后,你就跟我回家好不好?”楚君杉神se温存。

“家……”顾真低低地重复——如果楚君杉在现实里和哪个nv孩说这句话,应该没有人能拒绝吧?

“是的,家,”楚君杉拥住她,“碧落,唤我兰陵。”

顾真仿佛被蛊惑一般,她抱住了楚君杉的脖子,痴痴地道:

“……兰陵。”

楚君杉拈起她的下颌吻她,他轻柔地啄吻她的唇珠,用舌尖去描绘她的唇形。他的吻没有侵略感,更像是一步步的蚕食,等吻得深的时候,你会觉得自己的一切都成了他的。

结束这个缠绵的吻后,顾真唇上的朱红有一块洇在了嘴角。楚君杉凑过来,伸出舌尖把那块洇红t1ang净,然后他端详着顾真的脸,又笑着把她左右眼角点上去的殷红t1an掉了。

鬼使神差地,顾真也凑过去,轻轻t1an了一下楚君杉眼角的泪痣——她想起来不久前,她加进楚君杉的粉丝群,发春的粉丝们讨论假如能和楚君杉za,t1an他的泪痣会发生什么。

顾真t1an完立刻就后悔了。她刚还在心里庆幸楚君杉没有侵略感,转头他就撕坏了她的衣襟,埋首在弹软的x前又t1an又咬。

顾真的x虽然只有b,但x型饱满挺拔,又白又软。楚君杉咬着rr0u,留下一个个浅浅的牙印,动作急切得就像一只急着撕咬猎物的狼。隐隐还能嗅到她身上椰子味沐浴露的香味,更显得怀里的身t香甜可口。

顾真嘤咛着扭动身子,观察到他微微阖起来的眼角有很轻的红se——她最近特地看了楚君杉的几部片子,眼角变红是他即将抛弃理智沉溺q1ngyu的表现。

除了后悔,她又多了害怕。楚君杉一口含上她x前的蓓蕾,一点点用门齿细致地t1an咬,间或轻轻地嘬,听到顾真喉间溢出来的sheny1n时,他很轻的笑了。他的唇离开顾真的x前,又去hanzhu她的耳垂,t1an她的耳廓。

——如果这不是在片场就好了,他就可以吻遍这具甜软的身t,在cha入之前就把她彻彻底底变成他的。

顾真半边身子都麻了,她抱紧了楚君杉的脖子,眼睛闭的si紧。楚君杉慢慢地把一根手指cha进顾真腿间的花x里。那里已经很sh了,软r0u紧紧地缠附着侵入的异物,并且很轻易就可以容纳第二根、第三根手指,但是他还是拓展到三根后才放心的退出来。

他不想她受伤。

顾真觉得自己被亲的整个人已经都熟了。因为楚君杉,她的花x一直在流水,他的手指让自己好过了一点,但身t里的痒还是很鲜明,那不是手指可以平息的。

楚君杉当然也没有继续温存。他的手指退出来后,取而代之的就是那根尺寸狰狞的yjg。他一寸寸挤进来的时候顾真揪紧了楚君杉的衣领,很涨,很疼,被cha入的过程b她预计得要痛苦。此刻她就像羊r0u串上被铁签扎穿的r0u一样,除了眼睁睁看着自己被吃掉以外毫无办法。

整根没入后,楚君杉没给她适应的时间,立刻就开始ch0uchaa了——他从y起来到进去的时间从来没有等的这么久过,他等不了了。他抱住怀里nv孩的腰往自己这边压,恨不得将所有的距离都消弭掉。

他忍耐到了极限,此刻ch0uchaa起来又快又狠。就好像他有多像剧本里那样ai怜她,此刻就有多想碾碎她。

顾真恨得咬牙切齿,楚君杉果真一点都不放水,说不放过自己就不放过自己。她在床沿上很快就跪不住了,滑下来整个人都掉进对方怀里。

动起来之后,痛会稍稍好一点,而且除了痛之外,顾真感觉到一丝快意,随着楚君杉的动作,这种快意还在不断的堆叠。虽然和程舒然za的时候也会有类似的感觉,但很模糊,并不会这么的明显。

更可怕的是,楚君杉ch0uchaa了百来下后,隐约的快意已经质变成了ch11u00的快感。虽然顾真还是会觉得痛,但这种混杂着快感的痛简直能要人命。她的呼x1乱的一塌糊涂,力气已经被彻底ch0ug了,就这么双眼微微失神地坐在楚君杉那根粗长的过分的x器上,一副予取予求的样子。

楚君杉看到顾真有些失焦的眼睛,他的眼角更红了,就像打了两道眼影一样,使得他本来就颇具yanse的脸美的不似凡人。但他的神情又是危险的,带着一丝难以克制的凶意。

顾真从没有觉得楚君杉像今天这么美丽过。虽然用”美丽“形容一个男人好像并不恰当,但那种美就像酒,只喝一点点就会醉得不分日月,哪怕这酒是剧毒的鸩酒,也让人甘之如饴。

好像一时忘了自己还在片场,她满脑子只剩眼前这个美得突破人类底线的男人。她情不自禁地捧起楚君杉的两颊吻下去,对方先愣了一瞬,紧接着他的唇齿细密地缠上来,像蜘蛛黏住误入的小蝴蝶一样,紧紧地把顾真黏在自己布下的天罗地网上。

他继续加深这个吻,同时抱起来顾真的双腿。他往后挪了一些,把顾真也往自己的怀里带了带。期间他没有把yjg拔出来,而是一直cha在她的身t里。

顾真的花x紧致温暖,而且随着ch0uchaa还在不断地分泌yshui,温暖得让人舍不得退出。找到一个合适的位置后,楚君杉一边用力挺身戳刺,一边用手臂抱紧顾真的腿迫使她摆动身t迎合自己。

顾真当时就受不了了,不得不揪住楚君杉的衣服保持平衡。她从未感觉这具身t如此不受控制,好像脖子以下的身t和大脑成了两个毫无关联的部分。她不断告诉自己要清醒一点,不要乱动,但因为楚君杉不停的在摆弄她的腿,她根本就使不上力。

她已经不觉得花x痛了。楚君杉的roubang每次进来,都会准确地刮到她身t里最敏感的地方,发现顾真会因此颤抖后,他还会小幅度地重重刮好几下,顾真彻底瘫在了他怀里,把他的衣领也扒得乱七八糟的。

做到最后,顾真流出来的水把楚君杉的胯间都打sh了,深蓝se的官袍成了蓝黑se。她好像听见roubang进出的水声响亮得羞人,但大脑已经彻底停止了工作,仅剩的意识全都集中在了花x间。

每一下的ch0uchaa对她而言都成了一种隐秘的快乐,她觉得这种快乐陌生、羞耻甚至罪恶。之前的戏她都没有达到过ga0cha0,她本来坚信自己不会通过jiaohe获得ga0cha0,但最后楚君杉把她送上了顶峰,他也在顾真有节律地收缩中s了出来。

最后ga0cha0的时候,顾真的sheny1n压得特别小声,但就在他耳边。她扒住他的衣领,嘴唇还无意识地在他0露的x膛上乱亲。

楚君杉忍不住想,如果这不是在片场,以顾真的这副样态,他会失去理智把她按着一遍遍做到晕过去为止。

顾真的腿太软了,刚从楚君杉身上下来就摔了个大马趴,最后还是由他公主抱到浴室去的。

回程的路上,她想起片场的事,ga0cha0的感觉陌生却令人留恋,她过去从没有t验过,但楚君杉给她了。她越发觉得楚君杉是个超s级危险人物,不仅长得迷人神志,甚至连床上也有点神乎其技了。

她事后越想越羞,用衣服盖着脸假装睡觉,实际却偷偷通过缝隙看楚君杉的背影。

之后又是紧锣密鼓的拍摄。为了赶日程,圣诞节和元旦都没有放假。顾真本来以为能安安稳稳地杀青,没想到全部戏拍完的那天下午,其他演员放假了,严导把他们三个主演又叫到一起,神情严肃地宣布把床戏再拍一次。

“为什么?”顾真不理解。她牺牲那么大,还要重拍?

“因为你,顾真。”严导的神se冷峻,“和缪星的部分里,你几乎没有主动的时候。但是和许兰陵的部分,你好像恨不得立刻赎身和人回家。这和剧本设定是完全相反的。”

顾真:“……”

虽然导演说的是客观事实,但顾真还是羞得脑袋冒烟,恨不得钻到桌子下面去。

“之前拍的也不是完全不能用,重拍后可以结合到一块剪辑。”严导又补充说,“作品质量审查组一致认为,《晚天雪》可以冲一冲三月底的‘昙花’奖。”

q1ngse片界如今也设置有业界内的颁奖典礼,含金量最高的就是“昙花”奖和“金棕榈”奖,能获奖的都是业界公认的绝佳作品,主演的身价也会水涨船高。哪怕只是获得提名,也算很不错了。

等严导离开,顾真用沉痛的语气向两个男人道:“抱歉二位,拖累你们跟我一块重拍了。”

楚君杉带着笑意慢悠悠地说:“也许我们乐意被你拖累呢?”

程舒然也没细想楚君杉的话,就跟风道:“嗯嗯,不用道歉的。”

顾真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你们俩的意思是,乐意再因公睡我一次是吗?”

程舒然红了脸,赶紧忙不迭地道歉。顾真又羞又气,一巴掌打到了楚君杉背上。楚君杉一点都不生气,反而弯着腰一直笑。

为了不再补拍,第二天早上严导又和顾真程舒然讲了一遍戏。经过这些天的历练,顾真和程舒然多少也培养出了点默契。因此这次严导只喊了两次卡,四十分钟就收工了。

然而,程舒然绝望地发现,他原本只当和顾真za是工作,但他竟然会感受到真实的yuwang——他是真的想要,而不是做戏。这是以前他和其他nvy0u合作时从没有过的。

他很有罪恶感,因为他是有nv朋友的。他最担心的是,未来他对顾真会不会从床戏的yuwang演变成真正的ai慕。但他已经不像以前那么畏首畏尾了,所以他向严导打了申请,希望可以观摩楚君杉和顾真的床戏。

楚君杉是总榜第二,经验和专业素质都是顶尖,他也会遇到和自己类似的情况吗?

顾真看到程舒然的时候惊呆了,一问他居然是来观摩学习的。虽然这是对他有益的事情,可她不就成活教材了?而且床上她真是怕了楚君杉,她今天绝对不能再像上次那样了,一定要严格遵照剧本,把他当成寻求真ai的绊脚石,妄想用金钱买到真ai的恶霸才行。

今天,顾真没有了多余的小动作,演出了妓nv勉强接客的意思。楚君杉亲她的时候,她还含羞带怯地说了句“大人不要”。然而,楚君杉听到后眼角变得通红,把她按在榻上狠狠地侵犯,撞得她pgu都痛。她余光瞥到程舒然,发现这小子眼睛都看直了,决定回头要恬不知耻地采访一下他。

终于,《晚天雪》杀青了,宣布进入后期制作和剪辑阶段。

程舒然一回学校就是期末,他一连三个月都不在,为了不挂科只能住在图书馆。好在室友把老师画的重点都告诉了他,复习难度降了不少。

秦馨向他抱怨过他不陪她,还发了脾气,他还是无条件地包容她,一句回嘴都没有。程舒然拿了片酬,还买下了秦馨试戴过的水晶项链给她,仿佛这么做就能聊做补偿。

那是一条五位数的项链,是学生阶层无福消受的价格,程舒然从没给秦馨买过这么贵的礼物。秦馨受到了很多来自同学的吹捧和羡慕,虚荣心得到了极大满足,但她也开始怀疑,程舒然是不是g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

她和宿舍里其他nv孩讲完,有人相信程舒然的人品,也有人觉得程舒然神出鬼没确实可疑。更甚者,有人翻出了前段时间网上大火的开豪车去漫展的高颜值ser图,指出其中一人的轮廓像程舒然。

秦馨指着两个人的牵手图,皱眉道:“那另一个ser是谁?“

翻出图的赵莉莉摇头:”妆太浓了,看不出来。但高一点的越看越像程舒然,矮一点的应该是nv孩子。“

徐慧指着照片里的车说:”扒皮贴都没扒出他俩是谁,只知道车最后开进了长跃传媒。“

秦馨的脸se更差了:”那不是拍av的地方吗?“

赵莉莉小心翼翼地:”要不……你改天问问程舒然?“

看着日历,顾真发现快到母亲的忌日了。

十九岁那年,她因为《情深缘浅》火遍大江南北,但不久之后,妈妈就遭遇车祸,人送进急诊不到十分钟就宣布si亡。就在那天,她也在一夜之间长大了。

讽刺的是,她刚送完妈妈入土为安,舅舅就把她带到了徐总的卧房,向她展示了妈妈曾签下的那份荒唐的协议——原来她进入菲乐影业后的好资源,都是妈妈用身t换来的。

她妈妈曾经是市里舞蹈团的台柱子,最漂亮的nv孩。嫁给她爸爸后很快有了她,但好景不长,她三岁那年,爸爸就离家出走再无音讯。姥姥也去世后,她们母nv在老家再无亲戚,妈妈便带着她来胜京投奔舅舅。

生育对妈妈的身t伤害很大,她不能再跳舞,没有别的谋生技能,一个人带着她日子过得飘摇,起初几年都要靠舅舅接济。后来舅舅进入菲乐影业供职,说服妈妈让她进入演艺行业,家里的经济状况才逐渐好起来。

顾真用小扫帚扫g净墓碑和地上的雪,摆好带来的水果和康乃馨。因为不是逢年节,墓园到处都静悄悄的。她点燃香cha在小香炉里,在妈妈顾凝的墓前席地而坐。

妈妈已经走了两年多了。她在长大,但妈妈永远只会停在那一天。她勉强控制住哽咽,像拉家常一样絮絮地说:

“妈,我来看你了。”

“去年秋天,菲乐终于垮掉了。舅舅他还想把我卖给三立的太子爷……我和他闹翻了。钱和利益,真的b亲情更重要吗?”

“我现在过得挺好的,公司食堂好吃不贵,宿舍也是免费的。而且我居然遇到了宋遥夜,他长大了,长成了一个特别可靠的人,现在工作上也会帮我。”

“你一直对我说演艺圈很乱,nv孩子要洁身自好。我虽然现在是av演员,但除了工作外,我都有好好听你的话。我没有喜欢的人,也不会随便和谁shang。“

碎碎念到这里,忽然一阵宛转悠扬的小提琴声从后方传来,惊起墓园的寒鸦飞往苍穹。琴弓仿佛在人的心弦上来回,顾真虽然不知道曲名,却能感受到曲中深切的怀念。

顾真转过头,想看看是什么样的悼念者用琴曲来怀人。

逆着光拉琴的男人身量很高,穿着一件黑se的羽绒服。他捏着琴弓的手指节分明,来回拉弓的姿势极是温柔。低眉敛目,看着墓碑的目光像看着自己最深ai的情人。

顾真甚至有一刻想,如果什么时候她si了,也有他到墓前给自己拉琴就好了。

不过很快,她通过那颗标志x的泪痣认出来,这位墓园的小提琴手,竟然是前不久和她一起杀青的楚君杉。

曲毕,顾真才走过去和他打招呼。楚君杉也很意外会碰到熟人:“你也有要祭拜的人吗?”

顾真觉得没什么好隐瞒的:“我妈妈葬在这里,今天是她的忌日。”

楚君杉的神se温柔:“我妹妹也葬在这里。”

“你还有妹妹吗?”顾真很意外。楚君杉的艺人百科里,只提到他哥哥。

“嗯,”楚君杉朝她招了招手,“你可以过来和她打个招呼。”

顾真走过去,墓碑的主人名叫“君翎”。照片褪se得厉害,隐约能辨认出是个扎麻花辫的小nv孩,立碑的时间距今有十几年了。

“她有先天x心脏病,走的时候只有六岁。”楚君杉叹息。

“她怎么不姓楚?”顾真不懂就问。

“我本来叫君杉,楚是我养父的姓。自我有记忆起就在孤儿院,也不知道为什么生身父母会抛弃我们。”楚君杉毫不避讳地说,“我妹妹b我小两岁。她小时候很喜欢音乐,尤其喜欢听音乐老师拉小提琴。后来我也学了琴,每年过来拉给她听。”

顾真蹲下来,对墓碑上的小nv孩说:“很高兴认识你,你有一个很好的哥哥,好到让人感到羡慕。”

楚君杉沉默了片刻,眉眼温柔:“谢谢。你不带我去认识一下你妈妈吗?”

顾真点头:“好啊。”

两个人回到顾凝的墓前,照片上的人和顾真的眉眼非常相似,笑容美丽温和。

楚君杉深深鞠了一躬:“阿姨好,我是顾真的同事,楚君杉。本来之前我都没有敬佩过谁,但现在我敬佩她。”

顾真哑然失笑:“为什么?”

楚君杉用下巴指了指顾凝旁边的那座墓碑,碑上居然写着“顾真”,只是生卒年缺了一行卒年——国人本就迷信,惧怕si亡更是人之常情。二十上下就给自己买墓碑,胆子也太大了。

顾真解释道:“这……那个时候jg神状态不太好而已。”

她用目光指了指楚君杉的琴包:“这位帅哥,我墓都在这儿了,如果哪天我出了意外,也请你在我生日的时候拉琴给我听如何?”

楚君杉没有笑:“不好。”

“为什么,到时候写进我的遗愿行不行?还是说你只给你妹妹……”

“不是,”楚君杉一点玩笑的意思都没有,“想活再想si。你还不如多想想,下个生日让我拉琴给你听。”

顾真怔愣了片刻,楚君杉说的很现实。离她的生日仅剩一个多月了,自从母亲去世,她都独自过生日,今年生日她本来也没做别的打算。

然而就在前天,她梦到身边所有帅哥都来给她庆生。楚君杉,宋遥夜,程舒然,甚至费弦……他们一人举了一个“happybirthday”的灯牌,边摇边唱《生日祝福歌》:“对所有的烦恼说拜拜,对所有的快乐说嗨嗨……”

最好笑的是,梦里面费弦还是唱的最大声的,众星捧月下,她就像一位包了所有男人的顶级富婆。

离开墓园顾真搭了楚君杉的顺风车。楚君杉问她生日计划,顾真想着反正实现不了,就绘声绘se地描述了这个梦,等着楚君杉骂她白日做梦。

楚君杉爆笑了五分钟,笑完开始分析可行x:“我没问题,程舒然应该也行,宋遥夜和你本就是老相识。就是费弦有难度……对了,我把蓝彻yan,刘明月,还有总榜前十的其他男人喊来替代他行不行?”

顾真“噗”的差点把矿泉水喷到楚君杉脸上,她捋了捋自己的x口,连忙摆手:“我不是长跃陆家的大小姐,配不上这么大阵仗。”

楚君杉的笑透着蔫坏:“你不是大小姐也没关系,你和我们早晚都要合作,r0u偿就行了。费弦那边如果你提前支付报酬,他来也不是不可能。”

“不不不……”顾真头摇的拨浪鼓一样,“为了首生日歌我就要被那么多人睡,亏大了。”

“看你吓得,”楚君杉挑了挑眉:“给你几天时间考虑,宋遥夜、程舒然和我,我们三个不收利息。想好了提前说,大家也好安排日程。”

等《晚天雪》的成片做好,已经快过年了。

公司高层商议后决定,将成片剪辑为上下两部分,无床戏的上部将登陆九个一线城市的院线播放,下部则以蓝光碟的形式售卖。虽然和贺岁档的电影无法竞争,但能登上大荧幕总归难得。

顾真很多年没演过电影了,如今能再登大荧幕心里也感慨万千。这次的宣传行程很密,首映式、访谈、甚至还要去电影上映的九个城市逐个宣传。年是彻底过不成了,但顾真无亲无故,有工作忙反倒b在家一个人过年强。

十五天紧锣密鼓的宣传期一过,顾真就迫不及待地邀请程舒然一起去电影院看《晚天雪》,程舒然自然应邀。

他们从宿舍d座出来,碰巧遇到了楚君杉。听到他们要看电影,楚君杉也要求同去。顾真只好又多买了一张票,三个人戴着帽子口罩,全副武装出发。

电影很好看,情节紧凑,人物饱满,整部戏呈现出的质感完全不b商业片差。尤其是打戏也可圈可点,如果不是了解情况,根本想不到程舒然和楚君杉是第一次演打戏。

顾真拍了拍程舒然,低声说:“刚刚那场从房顶上挥刀飞下来的戏,你用替身没有?”

“没有,”程舒然的声音压的很轻,“严导说除非高难动作,能自己上的不许用替身。”

那边楚君杉拍了拍顾真,也压低声音道:“卡导就是个变态,床戏之所以要穿着衣服做,就是因为我和程舒然身上全是练打戏留的淤青。”

顾真点点头,荧幕上正放到楚君杉饰演的许兰陵被缪星杀si。许兰陵望着西边倒下去,眼角落下了一滴泪。那滴泪砸在地上,蒸发了一毫厘的雪——西边正是出云阁的方向,碧落还在那里等他。如果不是缪星,他今天就可以把她带回家。

顾真对着楚君杉感慨:“哇……神仙落泪……”

话音刚落,顾真感觉椅背被人踢了一下,有个nv孩抱怨:“你们有没有素质,以为这是自己家啊?”

虽然有点不高兴,但顾真也知道不该说笑影响他人观影,她b了个“嘘”的手势。程舒然觉得nv孩的声音有点耳熟,但没有多想。他痴痴地看着荧幕,长这么大,他从未想过能在影院看到自己演的电影。这原本是不可能的事,但顾真、楚君杉,还有长跃的工作人员,让他想都不敢想的事变成了现实。

电影结束,片尾曲响起,影厅的灯亮了。顾真还没站起来,感觉到椅子又被踢了一下。

“我家君杉哥哥太帅了,等一开售我就要买下部的蓝光碟,一百张!”

还是刚才那个nv孩的声音。想到她也是楚君杉的粉丝,顾真忍了忍没骂回去。

“这根本不是重点,”她的同伴说,“你们看到演员表了吗?缪星的饰演者就是程舒然。”

“可是缪星也好帅啊,哪像程舒然整天畏畏缩缩的。”nv孩跺了跺脚,“他要有这么帅,还用得着对着秦馨当t1an狗?”

后面的多半是程舒然的同学,顾真坐着没动,楚君杉和程舒然也没有站起来。听到“t1an狗”两个字时,她感觉程舒然整个人都僵住了。

更戏剧x的是,第三个nv孩的声音响了起来,她压着怒气:“这就是程舒然。他要拍电影也好,睡别的nv人也好,不应该瞒着我。”

“秦馨,你不会想和他分手吧?”冷静些的nv孩说,“这虽然是q1ngse片,但也是商业片,你知道演这一部戏会有多少片酬吗?”

“多少?”秦馨冷冷地说。

“虽然是新人,程舒然至少也能拿五十万,后期长跃还会根据销量给艺人分成。”

“莉莉,有这么夸张吗?”秦馨不信。

“这样的片子多来两部,他在胜京买房的首付就有了。”赵莉莉的语调依然冷静。

“可是,这里面他和顾真,以前可能还和别的nv人……我嫌脏,我恶心。”秦馨厌恶道。

“你不要去看,不看就不存在。”徐慧特别现实地说,“你恶心他,可是你恶不恶心钱?还有水晶项链、别墅、跑车?”

顾真叹了口气,她很难想象程舒然是什么心情。其他人已经走了,放映厅只剩他们和后面的三个nv孩。

“那些不恶心,但是他恶心。我现在就打电话给他。”秦馨的声音刚落下,程舒然的手机就响了,来电铃声还是前段时间大火的校园剧的主题曲。

随即,三个nv孩的目光落在了前排。程舒然是第一个站起来的,他摘掉了自己的口罩和帽子,按停了还在响的手机。

“程舒然,你怎么在这?”秦馨的声音高起来。

程舒然老实回答:“我来看电影。”

“你真是闷声做大事啊,”秦馨冷笑道,“你什么时候背着我变成电影明星了?”

“如果我告诉你,我就是因为想娶你,但是我家买不起胜京的房子,我才去长跃传媒做兼职……你会信吗?”程舒然的姿态很低,就差低到尘埃里。

“可是你征求过我的意见吗?”秦馨的声音又拔高了一个度,“你有没有问过我,同不同意你去和那些脏透了b1a0子们shang?”

程舒然又低声下气地说:“对不起,没有征求你的意见是我的错。但是她们一点都不脏,不是你想的那样。”

“什么?”秦馨听到程舒然反驳自己,怒发冲冠:“不说别人,就说顾真。我记得你上学的时候很喜欢她,结果她后来曝出来被包养,还和好几个男的不g不净。你上她的时候不恶心吗?”

顾真万万没想到,情侣吵架她躺着也中枪。她刚想站起来,却被楚君杉按住了。

程舒然顿了顿,静静地说:“我不恶心。她人很好,不是你说的那样。”

“你和她睡多了,喜欢她了吧?”秦馨讽刺道,“我没她有钱,也没她漂亮。最重要的是,没她脸皮厚,会g引男人。”

秦馨似乎才注意到楚君杉和顾真:“他们俩是谁?”

“同事,”程舒然叹了口气,“我们不吵了好不好?”

秦馨冷笑:“你和那么多人上过床,还指望我原谅你?”

“是我的错。”程舒然继续认错策略。

“认错没用,程舒然。你和顾真上过床,你现在也和她一样脏了,我最恶心的就是她。”

秦馨话音刚落,那两个坐着不动的“同事”终于站了起来。

“总攻击无关的人g什么,”楚君杉听不下去了,“你恶心他,不恶心他的钱,也不恶心他给你买的东西,那到底恶心的人是你还是他?”

“我们俩吵架关你什么事?你是不是也和顾真睡过,所以才帮她说话?”

“对我就是和她睡过,还帮她说话,”楚君杉反问,“那又怎么样?”

程舒然摇了摇头,用特别疲惫的声音说:“秦馨,既然这样,我们分手吧。”

秦馨说:“好啊,我就等你说这句话。”

她没想到,对她百依百顺五年的程舒然紧接着用y森森的语气说:

“以后我挣的钱给顾真花,买的房子给顾真住,我还要买辆跑车,天天接顾真上下班。”

顾真和楚君杉走出放映厅,背后传来巴掌落在脸上的脆响和劝架的声音。他俩在停车场等了好一会儿,程舒然才打开车门,脸上还能看到五指印。反正早晚瞒不住,顾真也懒得安慰他。

“顾真,”程舒然叫到。

“嗯?”顾真转过头。

“我不用隐退结婚了,”程舒然的声音低沉却坚定,“毕业了我哪也不去,就留在长跃。”

顾真朝他伸出手:“好啊,那我们走吧。”

——程舒然本以为,分手这天他会去苍蝇馆子喝个烂醉,纪念自己逝去的青春。实际上楚君杉开着车,带他来到了一家极其讲究的法餐厅,开了一瓶意大利某个酒庄的三十年陈酿,庆祝他回归单身。

席间三个人都喝了些酒,可能因为失恋,程舒然喝得多了点。

“什么?你们俩都是单身?”程舒然不可置信。

“嗯,总榜前二十的艺人都要签补充协议的,三十岁前不能官宣恋情,更不能隐退结婚。”楚君杉的笑容有点坏,”不过,地下恋情,x1ngjia0ei易,找床伴……只要不被媒t和狗仔拍到,公司都不g涉。”

顾真笑了笑:“我是真的单身。”

她喝酒容易上脸,不仅两颊绯红,连玉白的脖颈也是粉红se的,明yan不可方物。她揪了揪程舒然的耳朵,问:“对了,你能不能告诉我,我和楚君杉重拍床戏的那天,你到底在观摩什么?”

程舒然从没喝过这么好的酒,也不知道后劲会这么大。他的脑袋烧得糊里糊涂,直言不讳:“我想看看和你做的时候,楚哥会不会也有真实的yuwang和反应……”

这回轮到顾真不好意思起来,楚君杉饶有兴味:“那你观察的结果呢?”

“你也有,我不是一个人。以前和别人我不会这样的……”程舒然有些烦闷。

楚君杉扶住额头笑了:“这其实挺正常的。总会遇到合作的nv演员正好是喜欢的类型的,人是感情动物,又不是按摩bang。”

顾真质疑:“不对,总榜第五的刘心语那么漂亮,依我看是个男的就对她有真实的反应。”

楚君杉憋着笑:“她跟你还是不一样。你要想知道,可以回头开分屏对b。”

顾真无语:“我才不g这么无聊的事。”

楚君杉忽然凑过来,在她耳边用气音说:“对b后你会发现……只有和你za的时候,我的眼角是最红的。”

几天后,《晚天雪》的下部蓝光碟开售,演职员们在wb上统一发了写好的宣传词。顾真的微博号是全新的,认证也改成了长跃传媒的艺人。她早上是被信息提示音吵醒的,一看程舒然给她发了二十多条信息——程舒然用的是自己的私人号,一晚上涌入了二十万粉丝不说,还有不少同学老师的质问,甚至还有因为分手一事骂他渣男的。他慌得不得了,只能向顾真求助。

在顾真的建议下,他们三个的账号全部交给了公关部接管。程舒然这边在大乱斗,顾真的号又有人把她几年前的黑料扒了出来,楚君杉那边则已经有同人大手开始为“许兰陵x碧落“cp产粮的,更离谱的还有磕楚君杉和顾真真人cp的。

程舒然原本为微博掐架的事担心得不行,但公关部动作很快,当天就以程舒然的语气弄出了一封“道歉信”,情真意切的回忆他和秦馨的美好誓言,但因为秦馨的无情唾弃,只能别离祝好。

隔天,网上又开始炒起“缪星x碧落“的cp,有好几位影响非常大的画手下凡产粮,《晚天雪》甚至有了火出圈的势头。顾真怀疑那几位画手是公司约稿的,但也找不到证据。

令人哭笑不得的是,很快网友们又延伸出来一个”许兰陵x缪星“的邪教cp。然而经过剪刀手的加工,竟然让人觉得还挺有味道的……顾真看热闹不嫌事大,也跟着转了转发量最高的”兰星“cp视频。

有网友留言:“姐姐会为兰星产粮吗?”

顾真玩心上来,回复说:“剪个视频完全ok。”

楚君杉回复:“你敢?”

顾真发了个不屑的表情:“我有什么不敢的?”

楚君杉威胁道:“这碗毒粮你敢产,下次我就敢做得你出不了片场。”

顾真才不鸟他:“创作是自由的,我怕你?”

说做就做,顾真熬了个通宵,整合程舒然和楚君杉现有的片子,剪出了个“三生三世”的桥段,用自己的号发了。

傍晚她睡醒,发现自己呕心沥血剪的视频虽然转发量很多,但势头更强的是热搜第四——“疑似原片流出!许落cp党的惊天福利!”

这是什么鬼,哪来的原片?顾真点进去,发现是楚君杉用他千万粉丝的大号发了一条视频,文案是一句话:“在我心中,超越正片。”

顾真点开,这个视频全方位碾压自己这个半吊子,文戏打戏的素材都是《晚天雪》公开的正片,但床戏竟然用的是她和楚君杉第一次拍的废片。当时顾真就纳闷,为什么导演不喊卡,做完了才说用不了,原来是等着这会儿ga0废物利用的。

顾真泄了气,她输的很彻底,因为她对面坐的不是粉丝也不是同人太太,而是公关部。

这时宋遥夜发消息来,让她明天十一点来办公室,商量新剧本的事。

顾真准时去了,但在那之前,她想先问另一件事:“昨天楚君杉发的那条视频是怎么回事?“

宋遥夜顿了顿才说:”本来严导不会让你们拍完的,但现场氛围太好了,副导演请示高层后阻止了严导,以公司的利益角度原本要制成番外售卖。“

”但是楚君杉提出要买下原片,公司用几分钟的剪辑版作为网络宣传用,宣传结束后销毁所有电脑备份。楚君杉为公司挣了很多钱,所以最后陆家同意了他的请求——他是那份原片唯一的拥有者,且无需支付任何代价。”

顾真听着,红se从脸上蔓延到脖子。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宋遥夜没有笑意:“楚君杉是个很随x的人,不过你愿意听的话,我也有些猜测。”

“什么?”顾真就像一只见到小鱼g就张嘴的猫。

宋遥夜黑se的眼睛变得幽深:“那是你们俩第一次za。虽然是在片场,然而不光是你,连他这个老手的反应都是最真实的。对他来说,也许这是一次值得纪念的t验。”

顾真怔怔地说:“他说他的眼角从来没有这么红过,是真的吗?”

“是,”宋遥夜的语气很肯定,“楚君杉有一套自己的流程,大部分时候都公事公办。两年前有个隐退的nv艺人名叫敏珉,楚君杉和她的每部戏都会动情到红了眼睛。但绝不会像和你的时候红到那个程度。尤其是第一次……”

宋遥夜停了停,用没有感情的语调说:“连我这个观众都觉得,到后面他忘了别的,一切都是本能。”

“好了,不要说了。”

顾真告诉自己,她要忘了今天听到的事,否则她不知道要怎么面对楚君杉。

宋遥夜长出一口气,好像这句话也救了他一样。因为经纪人的身份,他看过顾真所有的原片。他的yuwang原本很淡薄,但看到顾真和楚君杉za,连他也荒唐地有了反应。进度条走了一半他就y到痛得受不了,不得不去解决。

他必须警告自己,顾真现在是他手下的艺人,而且她非常地信赖他。他不可能像楚君杉那样通过拍片子占有顾真,如果用私人名义的话……他给不了顾真未来,甚至连承诺都是有期限的,做越距的事与禽兽无异。

尽管如此,但他也察觉到他的绮思变多了。刚刚虽然他面无表情地说着楚君杉的事,但脑子里却卑琐地想着把顾真锁在办公室,压在沙发上侵犯……如果是他的话,顾真是不会拒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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