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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犹在镜中(微)

 

她用目光指了指楚君杉的琴包:“这位帅哥,我墓都在这儿了,如果哪天我出了意外,也请你在我生日的时候拉琴给我听如何?”

楚君杉没有笑:“不好。”

“为什么,到时候写进我的遗愿行不行?还是说你只给你妹妹……”

“不是,”楚君杉一点玩笑的意思都没有,“想活再想si。你还不如多想想,下个生日让我拉琴给你听。”

顾真怔愣了片刻,楚君杉说的很现实。离她的生日仅剩一个多月了,自从母亲去世,她都独自过生日,今年生日她本来也没做别的打算。

然而就在前天,她梦到身边所有帅哥都来给她庆生。楚君杉,宋遥夜,程舒然,甚至费弦……他们一人举了一个“happybirthday”的灯牌,边摇边唱《生日祝福歌》:“对所有的烦恼说拜拜,对所有的快乐说嗨嗨……”

最好笑的是,梦里面费弦还是唱的最大声的,众星捧月下,她就像一位包了所有男人的顶级富婆。

离开墓园顾真搭了楚君杉的顺风车。楚君杉问她生日计划,顾真想着反正实现不了,就绘声绘se地描述了这个梦,等着楚君杉骂她白日做梦。

楚君杉爆笑了五分钟,笑完开始分析可行x:“我没问题,程舒然应该也行,宋遥夜和你本就是老相识。就是费弦有难度……对了,我把蓝彻yan,刘明月,还有总榜前十的其他男人喊来替代他行不行?”

顾真“噗”的差点把矿泉水喷到楚君杉脸上,她捋了捋自己的x口,连忙摆手:“我不是长跃陆家的大小姐,配不上这么大阵仗。”

楚君杉的笑透着蔫坏:“你不是大小姐也没关系,你和我们早晚都要合作,r0u偿就行了。费弦那边如果你提前支付报酬,他来也不是不可能。”

“不不不……”顾真头摇的拨浪鼓一样,“为了首生日歌我就要被那么多人睡,亏大了。”

“看你吓得,”楚君杉挑了挑眉:“给你几天时间考虑,宋遥夜、程舒然和我,我们三个不收利息。想好了提前说,大家也好安排日程。”

等《晚天雪》的成片做好,已经快过年了。

公司高层商议后决定,将成片剪辑为上下两部分,无床戏的上部将登陆九个一线城市的院线播放,下部则以蓝光碟的形式售卖。虽然和贺岁档的电影无法竞争,但能登上大荧幕总归难得。

顾真很多年没演过电影了,如今能再登大荧幕心里也感慨万千。这次的宣传行程很密,首映式、访谈、甚至还要去电影上映的九个城市逐个宣传。年是彻底过不成了,但顾真无亲无故,有工作忙反倒b在家一个人过年强。

十五天紧锣密鼓的宣传期一过,顾真就迫不及待地邀请程舒然一起去电影院看《晚天雪》,程舒然自然应邀。

他们从宿舍d座出来,碰巧遇到了楚君杉。听到他们要看电影,楚君杉也要求同去。顾真只好又多买了一张票,三个人戴着帽子口罩,全副武装出发。

电影很好看,情节紧凑,人物饱满,整部戏呈现出的质感完全不b商业片差。尤其是打戏也可圈可点,如果不是了解情况,根本想不到程舒然和楚君杉是第一次演打戏。

顾真拍了拍程舒然,低声说:“刚刚那场从房顶上挥刀飞下来的戏,你用替身没有?”

“没有,”程舒然的声音压的很轻,“严导说除非高难动作,能自己上的不许用替身。”

那边楚君杉拍了拍顾真,也压低声音道:“卡导就是个变态,床戏之所以要穿着衣服做,就是因为我和程舒然身上全是练打戏留的淤青。”

顾真点点头,荧幕上正放到楚君杉饰演的许兰陵被缪星杀si。许兰陵望着西边倒下去,眼角落下了一滴泪。那滴泪砸在地上,蒸发了一毫厘的雪——西边正是出云阁的方向,碧落还在那里等他。如果不是缪星,他今天就可以把她带回家。

顾真对着楚君杉感慨:“哇……神仙落泪……”

话音刚落,顾真感觉椅背被人踢了一下,有个nv孩抱怨:“你们有没有素质,以为这是自己家啊?”

虽然有点不高兴,但顾真也知道不该说笑影响他人观影,她b了个“嘘”的手势。程舒然觉得nv孩的声音有点耳熟,但没有多想。他痴痴地看着荧幕,长这么大,他从未想过能在影院看到自己演的电影。这原本是不可能的事,但顾真、楚君杉,还有长跃的工作人员,让他想都不敢想的事变成了现实。

电影结束,片尾曲响起,影厅的灯亮了。顾真还没站起来,感觉到椅子又被踢了一下。

“我家君杉哥哥太帅了,等一开售我就要买下部的蓝光碟,一百张!”

还是刚才那个nv孩的声音。想到她也是楚君杉的粉丝,顾真忍了忍没骂回去。

“这根本不是重点,”她的同伴说,“你们看到演员表了吗?缪星的饰演者就是程舒然。”

“可是缪星也好帅啊,哪像程舒然整天畏畏缩缩的。”nv孩跺了跺脚,“他要有这么帅,还用得着对着秦馨当t1an狗?”

后面的多半是程舒然的同学,顾真坐着没动,楚君杉和程舒然也没有站起来。听到“t1an狗”两个字时,她感觉程舒然整个人都僵住了。

更戏剧x的是,第三个nv孩的声音响了起来,她压着怒气:“这就是程舒然。他要拍电影也好,睡别的nv人也好,不应该瞒着我。”

“秦馨,你不会想和他分手吧?”冷静些的nv孩说,“这虽然是q1ngse片,但也是商业片,你知道演这一部戏会有多少片酬吗?”

“多少?”秦馨冷冷地说。

“虽然是新人,程舒然至少也能拿五十万,后期长跃还会根据销量给艺人分成。”

“莉莉,有这么夸张吗?”秦馨不信。

“这样的片子多来两部,他在胜京买房的首付就有了。”赵莉莉的语调依然冷静。

“可是,这里面他和顾真,以前可能还和别的nv人……我嫌脏,我恶心。”秦馨厌恶道。

“你不要去看,不看就不存在。”徐慧特别现实地说,“你恶心他,可是你恶不恶心钱?还有水晶项链、别墅、跑车?”

顾真叹了口气,她很难想象程舒然是什么心情。其他人已经走了,放映厅只剩他们和后面的三个nv孩。

“那些不恶心,但是他恶心。我现在就打电话给他。”秦馨的声音刚落下,程舒然的手机就响了,来电铃声还是前段时间大火的校园剧的主题曲。

随即,三个nv孩的目光落在了前排。程舒然是第一个站起来的,他摘掉了自己的口罩和帽子,按停了还在响的手机。

“程舒然,你怎么在这?”秦馨的声音高起来。

程舒然老实回答:“我来看电影。”

“你真是闷声做大事啊,”秦馨冷笑道,“你什么时候背着我变成电影明星了?”

“如果我告诉你,我就是因为想娶你,但是我家买不起胜京的房子,我才去长跃传媒做兼职……你会信吗?”程舒然的姿态很低,就差低到尘埃里。

“可是你征求过我的意见吗?”秦馨的声音又拔高了一个度,“你有没有问过我,同不同意你去和那些脏透了b1a0子们shang?”

程舒然又低声下气地说:“对不起,没有征求你的意见是我的错。但是她们一点都不脏,不是你想的那样。”

“什么?”秦馨听到程舒然反驳自己,怒发冲冠:“不说别人,就说顾真。我记得你上学的时候很喜欢她,结果她后来曝出来被包养,还和好几个男的不g不净。你上她的时候不恶心吗?”

顾真万万没想到,情侣吵架她躺着也中枪。她刚想站起来,却被楚君杉按住了。

程舒然顿了顿,静静地说:“我不恶心。她人很好,不是你说的那样。”

“你和她睡多了,喜欢她了吧?”秦馨讽刺道,“我没她有钱,也没她漂亮。最重要的是,没她脸皮厚,会g引男人。”

秦馨似乎才注意到楚君杉和顾真:“他们俩是谁?”

“同事,”程舒然叹了口气,“我们不吵了好不好?”

秦馨冷笑:“你和那么多人上过床,还指望我原谅你?”

“是我的错。”程舒然继续认错策略。

“认错没用,程舒然。你和顾真上过床,你现在也和她一样脏了,我最恶心的就是她。”

秦馨话音刚落,那两个坐着不动的“同事”终于站了起来。

“总攻击无关的人g什么,”楚君杉听不下去了,“你恶心他,不恶心他的钱,也不恶心他给你买的东西,那到底恶心的人是你还是他?”

“我们俩吵架关你什么事?你是不是也和顾真睡过,所以才帮她说话?”

“对我就是和她睡过,还帮她说话,”楚君杉反问,“那又怎么样?”

程舒然摇了摇头,用特别疲惫的声音说:“秦馨,既然这样,我们分手吧。”

秦馨说:“好啊,我就等你说这句话。”

她没想到,对她百依百顺五年的程舒然紧接着用y森森的语气说:

“以后我挣的钱给顾真花,买的房子给顾真住,我还要买辆跑车,天天接顾真上下班。”

顾真和楚君杉走出放映厅,背后传来巴掌落在脸上的脆响和劝架的声音。他俩在停车场等了好一会儿,程舒然才打开车门,脸上还能看到五指印。反正早晚瞒不住,顾真也懒得安慰他。

“顾真,”程舒然叫到。

“嗯?”顾真转过头。

“我不用隐退结婚了,”程舒然的声音低沉却坚定,“毕业了我哪也不去,就留在长跃。”

顾真朝他伸出手:“好啊,那我们走吧。”

——程舒然本以为,分手这天他会去苍蝇馆子喝个烂醉,纪念自己逝去的青春。实际上楚君杉开着车,带他来到了一家极其讲究的法餐厅,开了一瓶意大利某个酒庄的三十年陈酿,庆祝他回归单身。

席间三个人都喝了些酒,可能因为失恋,程舒然喝得多了点。

“什么?你们俩都是单身?”程舒然不可置信。

“嗯,总榜前二十的艺人都要签补充协议的,三十岁前不能官宣恋情,更不能隐退结婚。”楚君杉的笑容有点坏,”不过,地下恋情,x1ngjia0ei易,找床伴……只要不被媒t和狗仔拍到,公司都不g涉。”

顾真笑了笑:“我是真的单身。”

她喝酒容易上脸,不仅两颊绯红,连玉白的脖颈也是粉红se的,明yan不可方物。她揪了揪程舒然的耳朵,问:“对了,你能不能告诉我,我和楚君杉重拍床戏的那天,你到底在观摩什么?”

程舒然从没喝过这么好的酒,也不知道后劲会这么大。他的脑袋烧得糊里糊涂,直言不讳:“我想看看和你做的时候,楚哥会不会也有真实的yuwang和反应……”

这回轮到顾真不好意思起来,楚君杉饶有兴味:“那你观察的结果呢?”

“你也有,我不是一个人。以前和别人我不会这样的……”程舒然有些烦闷。

楚君杉扶住额头笑了:“这其实挺正常的。总会遇到合作的nv演员正好是喜欢的类型的,人是感情动物,又不是按摩bang。”

顾真质疑:“不对,总榜第五的刘心语那么漂亮,依我看是个男的就对她有真实的反应。”

楚君杉憋着笑:“她跟你还是不一样。你要想知道,可以回头开分屏对b。”

顾真无语:“我才不g这么无聊的事。”

楚君杉忽然凑过来,在她耳边用气音说:“对b后你会发现……只有和你za的时候,我的眼角是最红的。”

几天后,《晚天雪》的下部蓝光碟开售,演职员们在wb上统一发了写好的宣传词。顾真的微博号是全新的,认证也改成了长跃传媒的艺人。她早上是被信息提示音吵醒的,一看程舒然给她发了二十多条信息——程舒然用的是自己的私人号,一晚上涌入了二十万粉丝不说,还有不少同学老师的质问,甚至还有因为分手一事骂他渣男的。他慌得不得了,只能向顾真求助。

在顾真的建议下,他们三个的账号全部交给了公关部接管。程舒然这边在大乱斗,顾真的号又有人把她几年前的黑料扒了出来,楚君杉那边则已经有同人大手开始为“许兰陵x碧落“cp产粮的,更离谱的还有磕楚君杉和顾真真人cp的。

程舒然原本为微博掐架的事担心得不行,但公关部动作很快,当天就以程舒然的语气弄出了一封“道歉信”,情真意切的回忆他和秦馨的美好誓言,但因为秦馨的无情唾弃,只能别离祝好。

隔天,网上又开始炒起“缪星x碧落“的cp,有好几位影响非常大的画手下凡产粮,《晚天雪》甚至有了火出圈的势头。顾真怀疑那几位画手是公司约稿的,但也找不到证据。

令人哭笑不得的是,很快网友们又延伸出来一个”许兰陵x缪星“的邪教cp。然而经过剪刀手的加工,竟然让人觉得还挺有味道的……顾真看热闹不嫌事大,也跟着转了转发量最高的”兰星“cp视频。

有网友留言:“姐姐会为兰星产粮吗?”

顾真玩心上来,回复说:“剪个视频完全ok。”

楚君杉回复:“你敢?”

顾真发了个不屑的表情:“我有什么不敢的?”

楚君杉威胁道:“这碗毒粮你敢产,下次我就敢做得你出不了片场。”

顾真才不鸟他:“创作是自由的,我怕你?”

说做就做,顾真熬了个通宵,整合程舒然和楚君杉现有的片子,剪出了个“三生三世”的桥段,用自己的号发了。

傍晚她睡醒,发现自己呕心沥血剪的视频虽然转发量很多,但势头更强的是热搜第四——“疑似原片流出!许落cp党的惊天福利!”

这是什么鬼,哪来的原片?顾真点进去,发现是楚君杉用他千万粉丝的大号发了一条视频,文案是一句话:“在我心中,超越正片。”

顾真点开,这个视频全方位碾压自己这个半吊子,文戏打戏的素材都是《晚天雪》公开的正片,但床戏竟然用的是她和楚君杉第一次拍的废片。当时顾真就纳闷,为什么导演不喊卡,做完了才说用不了,原来是等着这会儿ga0废物利用的。

顾真泄了气,她输的很彻底,因为她对面坐的不是粉丝也不是同人太太,而是公关部。

这时宋遥夜发消息来,让她明天十一点来办公室,商量新剧本的事。

顾真准时去了,但在那之前,她想先问另一件事:“昨天楚君杉发的那条视频是怎么回事?“

宋遥夜顿了顿才说:”本来严导不会让你们拍完的,但现场氛围太好了,副导演请示高层后阻止了严导,以公司的利益角度原本要制成番外售卖。“

”但是楚君杉提出要买下原片,公司用几分钟的剪辑版作为网络宣传用,宣传结束后销毁所有电脑备份。楚君杉为公司挣了很多钱,所以最后陆家同意了他的请求——他是那份原片唯一的拥有者,且无需支付任何代价。”

顾真听着,红se从脸上蔓延到脖子。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宋遥夜没有笑意:“楚君杉是个很随x的人,不过你愿意听的话,我也有些猜测。”

“什么?”顾真就像一只见到小鱼g就张嘴的猫。

宋遥夜黑se的眼睛变得幽深:“那是你们俩第一次za。虽然是在片场,然而不光是你,连他这个老手的反应都是最真实的。对他来说,也许这是一次值得纪念的t验。”

顾真怔怔地说:“他说他的眼角从来没有这么红过,是真的吗?”

“是,”宋遥夜的语气很肯定,“楚君杉有一套自己的流程,大部分时候都公事公办。两年前有个隐退的nv艺人名叫敏珉,楚君杉和她的每部戏都会动情到红了眼睛。但绝不会像和你的时候红到那个程度。尤其是第一次……”

宋遥夜停了停,用没有感情的语调说:“连我这个观众都觉得,到后面他忘了别的,一切都是本能。”

“好了,不要说了。”

顾真告诉自己,她要忘了今天听到的事,否则她不知道要怎么面对楚君杉。

宋遥夜长出一口气,好像这句话也救了他一样。因为经纪人的身份,他看过顾真所有的原片。他的yuwang原本很淡薄,但看到顾真和楚君杉za,连他也荒唐地有了反应。进度条走了一半他就y到痛得受不了,不得不去解决。

他必须警告自己,顾真现在是他手下的艺人,而且她非常地信赖他。他不可能像楚君杉那样通过拍片子占有顾真,如果用私人名义的话……他给不了顾真未来,甚至连承诺都是有期限的,做越距的事与禽兽无异。

尽管如此,但他也察觉到他的绮思变多了。刚刚虽然他面无表情地说着楚君杉的事,但脑子里却卑琐地想着把顾真锁在办公室,压在沙发上侵犯……如果是他的话,顾真是不会拒绝的。

不。

既然决定在顾真面前维持光明磊落的形象,他就不能做任何不符合人设的事。

揭过这个话题,顾真终于想起了自己的来意。

宋遥夜给他发了两个档期相近的剧本,必须二选一。

其一是《晚天雪》的后续故事,剧名《君饮否》。讲的是碧落和缪星去帝都以后的故事,但这两个角se都会变配角,主角和主线也会重写。同时,也会改成全年龄向,做成40集左右的电视剧,承接出品和拍摄工作的公司会是三立影视。

其二是由长跃传媒自家出品的s级项目,是一部限制级的网剧,十二集,剧名《浪漫至si》。讲的是三个陪酒nv在红灯区的互相扶持和ai恨情仇,当然,也免不了抢男人的桥段。主演基本上定了,nv一是总榜第五刘心语,nv二是总榜第九花月恬,男一男二则是费弦和楚君杉。

她如果选《君饮否》,就得和程舒然一起去三立影视。如果选《浪漫至si》,则要出演g引完男一又去睡男二的心机nv三——结果就是nv一nv二联手找人把她先j后杀了。

“想好选哪个了吗?”宋遥夜看着她。

顾真很为难——她去三立影视很可能会碰到舅舅顾其,演《浪漫至si》的nv三号又要和费弦拍床戏。

“话说……那么多nv演员,为什么s级的项目会让我一个新人演?”

宋遥夜笑了:“因为和楚君杉、费弦都有床戏,本来有近二百个人竞争这个角se。导演最后把决定权给了男一男二,让他们从导演筛过的十七个人里选一个。”

“他们每个人十票,其他人零票,你得了二十票。”

顾真愣了片刻,有点像大皇子和二皇子选妃……

她低头又想了一会儿,问:“我能试试吗?万一不行再临时换别人……”

“不行,”宋遥夜的神se严肃,“对于s级的项目,开机仪式、定妆照、官博宣传一样都不会少,演员一旦定了就不能改。”

他用警告的语调说:“和费弦的床戏就一场,无论怎样都要做到最后。”

顾真沉默了。她以前拍戏从来不掉链子,总不能再被费弦的助理送出棚。但她也担心如果自己不跟着程舒然,他能不能跟得上三立影视的节奏。

宋遥夜盯着她看了片刻,了然道:“你担心和费弦拍床戏再出状况,也担心程舒然一个人适应不了。”

顾真点了点头,宋遥夜又说:“程舒然不像你,他没得选,让他演什么就必须去。你不可能总照顾他。至于费弦,他没你想象的那么可怕。上次他的侵略感来自于他在戏里是x1血鬼,但这次他演的是一个温和、讲究分寸的人。”

顾真没有说话,只是揪紧了自己针织衫的衣角。

宋遥夜犹豫了片刻,神se复杂地说:“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找个人模拟费弦。”

“……模拟?”顾真没有太明白。

“嗯,”宋遥夜的语气有点冷,“楚君杉和费弦的身高、身材相仿,你可以找他模拟当初和费弦《犹在镜中》的那场戏。无论结果如何,你都会对之后的戏有一个心理预期。”

“人最担心的往往是没有发生的事。而我们可以从发生过的事中x1取经验,来对抗未知。”

最后顾真决定,程舒然去三立影视签合同的那天,她会陪他同去。同时,她也会找楚君杉谈谈模拟的事。

按以往的风格,宋遥夜给的建议从来是安全和有利的。但顾真回去越想,越觉得这个模拟不安全——楚君杉万一假戏真做呢?总不能把宋遥夜叫去站在旁边监督吧?

然而,除此之外,顾真也想不出别的方法。她心内是很想演《浪漫至si》的,在这之前,她还没有演过反派,也没接触过恶毒nv配的角se,这个机会对她来说太有x1引力了。

几天后,五位主演集结。

执导《浪漫至si》的是以作品极具x张力闻名的秋泽秋导。秋导三十多岁,保养得极好,斯文白净。顾真看过秋导的作品,x感不是ch11u00的,而是yu盖弥彰的极限拉扯。

刘心语是个冷美人,属于明yan大气的港风美nv,讲话不冷不热,有时还带刺。花月恬媚意b人,眼线上挑红唇yanyan的半永久妆容几乎长在脸上,说话声音很甜,撒起娇su得很。

会上发了剧本,下午拍定妆照。

造型梳化完毕,顾真换了件黑se带曼陀罗花刺绣的改良旗袍,叉开得很高,曲线毕露,妆容偏向厌世恶nv妆。站在西装革履的费弦和楚君杉中间,两只手分别搭在两个男人肩上。

虽然个头不及,但气场上她并没有被两个男人压下去,她露出的笑容是志在必得和不择手段的,但同时,又带着致命的引诱,就像是红se的曼陀罗花。

拍完顾真换回衣服,看见楚君杉在端详手机上问工作人员讨来的照片。顾真拍了拍他:“我的y照表现力不错吧?”

楚君杉笑了:“嗯。”

顾真想了想,还是下了决心:“我有事拜托你。”

楚君杉还是笑模样:“我也有事拜托你。”

顾真好奇:“什么?”

“你可不可以跟我回家……”看顾真的眼睛瞪得溜圆,楚君杉迅速说完了剩下的话,“帮我一起给两只猫主子洗澡。”

顾真之前就听楚君杉说过他养猫的事,楚君杉看她没说话,又补充说:“猫怕水,洗澡不老实,这不快开机了,万一被抓到脸不太方便。”

确实,楚君杉这张脸价值连城。顾真点了点头:“好。刚好我也有件事请你帮忙……”

她压低声音,迅速讲清楚了模拟费弦的事。

楚君杉的神情几经变换,完全没有开玩笑的意思:“你拜托我这样的事,不怕我把你就地正法吗?那可是我家,你喊破喉咙也没人能救你。”

顾真当然想过,她叹了口气:“我知道……最差就是我被你睡了。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就算我为了取得成果担的风险吧。”

“既然你想好了,那我答应你。”楚君杉低声问,“这是宋遥夜出的主意?”

“嗯。”顾真朝他挥手作别,“周六见。”

星期六早上十点,楚君杉开了一辆宝蓝se的超跑来接顾真。

半小时后,车拐进一处绿意盎然的小区。小区里有独栋别墅,一栋两户两种户型。楚君杉住的是一栋两户的房子,屋里很g净,g净到完全没有第二个人的生活痕迹。装修是地中海风格,幽静且明亮。

顾真接过楚君杉递给她的新拖鞋,注意力很快被卧在沙发上的两只猫x1走了。一只橘猫,一只布偶,晒着太yan,橘猫还在给布偶t1an毛。

“可乐,雪碧,来认识一下新朋友。”

楚君杉话音落下,两只猫整齐地抬起头。

楚君杉抱起橘猫:“这是可乐,小公猫,平时很乖,只有洗澡会抓我。”

顾真弯腰抱起另一只堪称神颜的布偶猫,兴奋地问:“那它就是雪碧咯?”

“嗯。”楚君杉一脸自豪,“是不是长得随我?”

顾真憋笑:“是亲生的。”

雪碧是母猫,养得极好,毛软的像云朵一样,而且肚子上还有一块肥肥的肚腩,顾真0着猫肚子上的肥r0u禁不住笑:“下辈子我不当人了,我也要当你家的猫。”

楚君杉笑出声来:“好啊,我会b宠雪碧更宠你。”

他把放在沙发旁的猫碗洗g净,倒了满满两碗粮,雪碧和可乐纷纷挣脱怀抱去吃东西。两个人在旁边看着,楚君杉还是那副轻松的语气:“离午饭还有一会儿,是先给猫洗澡,还是先试你的模拟?你来选。”

顾真想尽快解决掉心事,她毫不犹豫地答:“先模拟。”

楚君杉点点头:“那场戏的废片我弄来看了,我觉得你没拍下去主要还是因为太痛了,不是因为费弦。”

顾真回想当时,她不仅觉得痛,而且费弦也给她很强的压迫感。楚君杉看她没说话,又继续说:“和废片里相似的衣服耳环你带了吗?”

顾真在手提袋里翻了两下:“带了,我去厕所换一下。”

楚君杉建议:“去楼上书房换吧,好了叫我。”

她来到楚君杉家的书房。书架上立着不少音乐和摄影类的书,屋里还放了一架三角钢琴,小提琴包和谱架也立在墙边。虽说是书房,更像是练琴室。

顾真现有的衣服少,找不到和那次的戏服相似的红裙子。反正会被撕坏,她索x买了件地摊货,布料皱巴巴的,红得十分yan俗。她早上起晚了没化妆,这会儿匆匆画了两根眼线,涂了点口红,整t看妆面还是空白的。

楚君杉毫无形象地笑了:“这不能说一模一样,只能说毫无关联。”

顾真也笑了:“这裙子买来就是给您老人家撕的,我买那么好的g什么?我这脸肯定是b那天敷衍了一点,凑活能看就行。”

楚君杉还是没忍住,哈哈笑了好几声。如果说那天费弦怀里的是明yan可人的人类小姐,那今天他面前的就是刚刚扭完秧歌回来的村姑阿花。

顾真换衣服的时间,他也换了一身。墨绿se的丝绸衬衣很好地g勒了他的身材,浓郁的颜se更衬他的五官深邃。他没有马k,就选了一条棕se的修身西k。不过就算是类似的穿着和身材,楚君杉也完全没有费弦身上那gu剑拔弩张的侵略感。

顾真再看自己,有了一种勉强王子宠幸村花的感觉……

楚君杉安慰道:“没关系,你就当是我来接流落他乡的大小姐回家好了。”

顾真点了点头,真是高情商发言。他想了想又道:“从看照片那里开始演吧,我尽量模仿费弦的语调和声线。你不要转头看我的脸,把我想象成他。”

说着,他拆封了一盒新的安全套,拿了一只放在手边。

楚君杉站在她身后,点向书桌上摊开的琴谱。顾真不懂乐理,便把这想象成照片。她很难入戏——哪怕楚君杉家于她也是陌生的地方,但她就是很难感到紧张和恐惧。

楚君杉点了琴谱的几处地方,就伸出手掰过了她的下颌和她接吻。他的手b平时用力,唇舌也要粗暴得多。为了入戏,她闭眼不去看楚君杉的脸,确实从这个吻中回忆起了一点被侵犯的恐惧。

楚君杉的吻技向来没什么道理可讲,顾真被亲得脸红到了脖子。她质量堪忧的裙子被g脆地撕掉,那只手停了半刻,她的蕾丝内k也被撕了。

到这里都跟废片一样。楚君杉的手指来到了她的下身,力量却明显b费弦要轻。他先在她sh软的x口附近缓慢地逡巡着,用指尖去g弄她的花蒂。顾真嘤咛一声,花x流了好多水。大概是因为这里太细微了,废片里无法清晰得t现,楚君杉只能按他自己的方式来演。

顾真的呼x1乱得一塌糊涂,楚君杉戴套的动作很快,他再贴上来的时候,衬衣扣子开了两颗,玉石一样细腻却又炽热的x膛贴在了她的后背上。

他衔住她的耳垂,用牙齿叼着把她的珍珠耳环取下来。取完耳环t1an她的耳洞,吮她的颈侧,然后吻她的脊椎骨——因为她的头发长了一些,楚君杉只好拨开。

顾真知道即将发生什么,她开始感到紧张和害怕了。但楚君杉把她的头发拨到一边后,还很缱绻地捋顺了——费弦只会尽快侵占,不会做这种多余的事。但对楚君杉来说,这是属于他的温柔,这就是他们两个人的区别。

顾真还在对b分析,楚君杉已经慢慢将x器cha进来。可能因为顾真今天注意力不集中,虽然她流了很多水,但对楚君杉的尺寸来说分泌还是不太够。

半途他停住了,故意模仿费弦的语调:“专心一些。”

顾真回过神来,她已经知道这根本就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继续下去是不是没意义了?她抓住楚君杉的胳膊,趁事情还有转机打算让他退出去。

楚君杉则抓住了她的手,继续模仿费弦的语气:“不要转身。”

说着,他用自己的手掌把顾真的手压在桌上,剥掉这件破烂的红裙扔在地上。他吻着顾真光洁瘦削的背,手指又按在了顾真的花蒂上。他的动作很轻,r0u了花蒂头后,又扩大圈子到整个yhu。然后像弹钢琴一样,五根修长的手指轻轻重重的地点在她花蒂上,每次都准确地点到最让她腿软的地方。

顾真撑着桌子,被r0u得快要站不住了。她的想法变得很糟糕——费弦也好楚君杉也好,此刻cha进来都可以,只要不再是卡在一半的状态。

楚君杉仿佛听见了她的心声,那根粗长得夸张的yjg重新动了起来,很g脆地cha进她身t深处。

顾真舒了一口气,把手从楚君杉的手下面ch0u出来,“啪”地按在了他的手上面。紧接着,她身t里的roubang就飞快ch0uchaa起来。他扣着顾真盈盈一握的细腰,每一下都给到最深。

顾真被顶得不得不按住桌边,整个桌子都一晃一晃地。xia0x被撑到极限,x里的媚r0u细细密密地缠上来,x1附tian着噗呲噗呲cha得畅快的roubang。

她的身t里终于不痒了,但她的理智又回来了……她不觉得害怕,也不觉得抗拒,反而还觉得舒服。要是再不喊停,就没可能停下来了。

险些被yuwang冲昏头脑的顾真头皮一炸,赶紧喊道:“停停停……啊……”

该si的,楚君杉已经在拍摄《晚天雪》的时候熟悉了她的身t,他明显不想停,还特意去碾她的敏感点,顾真没出口话顿时就变成了sheny1n。

她脑袋里有两个小人开始吵架,一个说她不能随便和男人shang,另一个说楚君杉这么帅被睡了也不吃亏……最终还是理智占了上风。顾真狠狠掐了一把楚君杉的手,然而他根本不为所动,yjg进到深处的时候还故意扭几下再往外拔。

顾真又气又恨,在楚君杉面前她就是个neng雏,这么一弄她花x里更痒了,简直恨不得把他推倒骑上去。

快想想办法……顾真急中生智,咬了一口楚君杉的手指,都见血了,但他还是没停,好像这只手压根不是他的。

糟糕的是,顾真的各种小动作似乎惹恼了楚君杉,他直接把她从桌前拽倒在地毯上,然后覆在她身上继续放纵yuwang。她就像一名和歹徒斗智斗勇的瘦弱市民,怎么反抗都像蚍蜉撼树。

顾真趴在地毯上,抬头看见不远处的琴凳,想起来琴凳的设计是可以打开的。她顺着楚君杉的撞击,一点一点往前爬。楚君杉当然不想她逃跑,她往前挪不了多少就会被扣着腰肢拉回去,但总的来说还是在一点点前进。

“嗯……别拉我……”

“呜啊……停……”

roubang在身t里横冲直撞,顾真一边喊停一边挪。其实她也爽到张口就是sheny1n,喊停喊得一点说服力都没有。她不知道自己哪来的意志力,明明可以躺平的,但她就是还要挣扎——如果戏外也做到最后了,她和楚君杉会不会就当不了朋友了?

终于,她挪到琴凳跟前,手伸进凳子里面的储物空间,0到了一把尖嘴老虎钳。

她放弃再和楚君杉做对抗,想也不想就握着老虎钳扎向自己的手。

顾真本来就不耐痛,这下更痛得眼前模糊。

看到飙血,楚君杉迅速退了出来。他第一次碰到有nv人不愿意和自己za,竟然要用老虎钳扎手抗议的。他愣了几秒,直到顾真开始大声哀嚎,他才回过神来。

顾真的手血流不止,楚君杉勉强帮她穿上衣服,两个人就跌跌撞撞往地库赶。老虎钳本来扎在r0u里,在楚君杉惊恐的注视下,顾真自己把老虎钳拔了出来。为免弄脏车子,还捞了楚君杉放在后座的围巾裹了手。

风驰电掣赶去医院,顾真的手缝了五针。两人出来,楚君杉垂着头:“对不起。”

顾真失血过多,有气无力地说:“我也没法帮你给猫洗澡了,等手好了再说吧。”

“嗯。”如果在他进去一半的时候顾真就喊停,他一定会停下来。但顾真没有。可是,如果他没有因为沉溺q1ngyu无视顾真的抗议,就不至于要老虎钳出场了。

“半途停下本来也挺难为人的。”顾真笑了笑,“你和他本来就是不同的人。我那时候出问题可能是没有经验,但现在不是有了吗?”

楚君杉仍然觉得愧疚:“走吧,我送你回家。”

伤处仍然在痛,因为失血她很困。楚君杉这样的人很适合做朋友,她喜欢和他相处。但如果因为戏外za变成别的关系呢?她没有想过,她宁愿扎伤自己也想保持原状。

周一早上,顾真准时到914办公室参加例会。因为祁连去外地出差,就自己和肖蕊初两个艺人参会。除了日常总结外,宋遥夜还宣布了年会的消息。

长跃的年会不在年底,而是选在三月十六日公司成立的纪念日举行。当天会有很多历年保留节目,b如红毯仪式,颁奖典礼,歌舞表演等。与往年不同的是,今年还会有新任ceo的继任仪式。

顾真也有听到传言,说新来的总裁是归国海归,也许会带来一些新的改革之类的。长跃是家族企业,总裁怎么换都姓陆,她更关心新总裁给不给员工涨工资。

因为《晚天雪》蓝光碟卖得不错,她和程舒然都获得了“最佳新人奖”。按年会的惯例,高层会给他们颁奖,他们也得准备一个节目。

顾真点头:“回去我给程舒然说。”

例会结束,宋遥夜和肖蕊初都问她的手怎么伤的。顾真把肖蕊初送走,将那天的事简化后说给宋遥夜,毕竟把她和一个男人shang的细节说给另一个男人听也太变态了……

宋遥夜原本还能维持冷静,听到老虎钳出场,顿时脸b锅底还黑。他发誓以后再不出这种把赌注押在别人身上的馊主意了。

同时他意识到,对于私人领域的x1ngsh1,顾真的底线稳固的超乎想象。如果有人想要触碰那道底线,她会不惜伤害自己。他决定也放一把尖嘴老虎钳在办公室,用以时刻警醒自己不能越界。

“……还痛吗?”宋遥夜很歉疚。

“不痛了。”顾真知道,这事的罪魁祸首是出主意的宋遥夜,但采纳并实施的人是她自己。只能说宋遥夜也有不靠谱的时候,她以后也不能全盘接受他的建议。

宋遥夜眼睫低垂:“月底你生日我会陪你过。那天我会满足你的一切要求,你怎么整我我都绝不反抗。”

顾真笑得很坏,她第一次见到狐狸一样的宋遥夜这么乖。上学的时候玩真心话大冒险,宋遥夜的鬼主意总是又多又损,包括她在内的同学们都深受其害。她歪着脑袋想了想,说:“整完你你不会报复吧?”

宋遥夜非常真诚:“不会的。”

顾真点点头,说了想请他、楚君杉和程舒然一起过生日的事。其他人来不来都没关系,他们几个陪她就很满足了。

宋遥夜一口应下:“好,我会安排好时间。”

眼看快到程舒然去三立影视签约的日子了,顾真叫上程舒然,带他去市中心高档消费的商场转了一圈,置办了一些应季的好衣服,配套的手表、领带等配件也没落下。

程舒然觉得顾真的眼光真好,还特别懂搭配,忍不住问:“你怎么这么懂男装……”

“我上大学的时候常逛这里,用好不容易存的钱养一个小模特男友。”顾真苦笑,“我对他够好吧?可是有一天有人告诉他,爆我被老头包养的黑料就可以进圈当演员,他就毫不犹豫背叛了我。”

“那是关海渡……”既然是粉丝,程舒然是知道这事的。他本来以为是关海渡发现顾真被包养却骗了他,因ai生恨,没想到真相竟然是这样的。

顾真抬手:“打住。他因此得了一笔钱,进了娱乐圈,但演技太差又没有人捧,还是糊穿地心。有什么意思呢。”

想起往事她叹了口气,把年会准备节目的事说了。程舒然在校园歌手大赛得过奖,还是英语专业的,两人很快达成一致,选了一首英文歌一起唱。

第二天去签约很顺利,三立那边负责对接的经纪人也是年轻男生。对方态度很好,没有因为他们俩出身长跃就ga0歧视。顾真帮忙把关了合同,确认没问题了才让程舒然签字。

程舒然全程都是一副犹在梦里的样子,他这辈子都没想过,自己竟然也能当演员,正儿八经演电视剧,是顾真让他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变成现实。

往电梯间走的路上,面前有人挡路,顾真想也不想就往旁边绕。对方却玩笑似的,又挡在了她面前。

顾真无语,她抬起头,又惊又喜:“我的天……刘天南?”

“真真,你是不是都把我忘了?”

刘天南穿着一身休闲装,身材清瘦,模样g净清秀。笑起来yan光灿烂,是最标准的少年感帅哥。

程舒然也怔住了,《君饮否》的主角就是刘天南,他演的缪星就是给刘天南做配的。

“你还说我?这两三年我连你人都联系不到,你g嘛去了?”

对于顾真来说,刘天南算是难得的圈内好友。他也是童星出身,他俩演过姐弟,长大一点还演过情侣。因为日程满,两人很少见面,都是手机联系。

奇怪的是,大概在两年前,刘天南忽然就音讯全无,顾真怎么都联系不上。她以为刘天南遭遇了什么变故已经退圈息影了,这回却意外在《君饮否》的演员表里看见了他。

“一言难尽。”刘天南一脸吞苍蝇的表情。

他把顾真带进一间会客室,本来打算把程舒然赶到外面等,但还是被顾真给拉了进来。

刘天南的笑容饶有兴味:“我们顾真姐姐也开始包年轻弟弟了吗?”

程舒然的脸迅速红了,顾真骂道:“哪有你想的那么龌龊。”

“这哥们儿从穷学生到能签三立的剧,你没做什么我是不信的。”刘天南挑眉。

“我带了带他,不过我可没包他。”顾真正se道,“你呢,你是怎么回事?”

刘天南配合着国骂,咬牙切齿把事情说了。三年前他参加了个饭局,去了之后才知道一个男投资人想包他。他不愿意,还把人给打了。没想到对方背景y得很,他被雪藏了两年,家里动用了好多关系,把他的合同转到三立来,他才终于能重新出来演戏了。

“对了,我听说长跃就有明文规定高层不能碰艺人,是不是?”刘天南好奇。

顾真点头:“我听说过,确实有这回事。”

说起长跃传媒,刘天南忽然眉飞se舞起来:“顾真,我有事拜托你行不?”

“什么?”顾真直觉不是什么好事。

“长跃有我偶像,你能不能帮我要个签名?”

顾真记得以前刘天南的偶像都是老戏骨,怎么过了几年就变成q1ngse明星了?

“别这么看我,喜欢q1ngse明星现在不挺正常的嘛。”刘天南理直气壮。

“哦,那你想要谁的签名?”顾真语气不咸不淡。

“费弦!他的演技实在是太好了!”刘天南一脸惋惜,“可是长跃那群nv演员就没几个人能接住他的戏,简直暴殄天物。”

顾真还没好好看过费弦的戏,她打算趁接下来几天不忙,申请去费弦拍戏的棚里观摩学习一下。

“好的,等费弦出新片了,我请他签到碟片上给你。”反正过段时间要一起拍《浪漫至si》,只是要个签名,费弦应该不会拒绝的。

“to签可以吗?”刘天南星星眼。

顾真答应:“我尽量。”

刘天南笑得很r0u麻:“顾真,真真,我好ai你……”

“那我也提个小小的要求好不好?”顾真狡黠道。

“你说,能办的绝不推辞。”刘天南拍了拍x脯。

她指了指程舒然:“这位小朋友很快要和你一起演戏了,组里你照顾一下他,别让他给人欺负了。”

“没问题,他在戏里演我哥们,那么戏外也是我哥们了。”刘天南十分爽快。

接下来几天,顾真请宋遥夜帮忙打了申请,白天去棚里观摩费弦演戏,晚上跟程舒然在宿舍练歌。

新戏是娱乐圈背景的,费弦演一位年纪轻轻就取得大满贯的影帝,已经临近杀青。搭档有三位nv演员,每个人都和他有床戏,其中一位还是花月恬。

顾真看了两场文戏就大为惊叹——费弦在这部戏里风流成x,笑意惑人,和《犹在镜中》里危险的x1血鬼完全不一样。但他诠释得非常出se,一颦一笑的演出都是有层次的。

虽然还是同一个人同一张脸,但差距大到好像真的换了一个人。很悲哀的是,没有一个nv演员能接住他的戏,反而都成了衬托珍珠的石头。

顾真本以为是因为费弦深谙表演技巧,但她观察了三天后,发现不是的。那是真正的天赋,每个演员都渴求的东西。如果费弦能够走出长跃,他将是国内影视的顶点。

顾真天天从早到晚看费弦演戏,摄制组也有人有疑惑。第三天下午,费弦穿着戏服走到了顾真面前,居高临下地问:“你为什么又在这里?”

顾真也站了起来,她仰着头看对方的眼睛,神态诚恳:“我和很多人搭过戏,看过很多现场,您是最有天赋的,请让我尊称您一句‘老师’。”

费弦的神se还是很冷:“我并没有收学生的打算。”

顾真笑道:“没关系。能看看您的现场已经让我很有收获了。”

费弦转身:“随便你。”

顾真并没觉得受挫,神se坦然地坐回了原位。

后来,花月恬和费弦的一场床戏里,花月恬的经纪人也来问过她。

“被送出去还又贴上来观摩,不觉得丢脸吗?”

“不会啊,这也是一种学习。”顾真若有所指,“q1ngse片和av也同样是艺术的载t,只知道张开腿和叫出声是演不出好作品的。“

”你……“经纪人被顾真堵得说不出话。花月恬能爬到现在的位置,靠的是柔软的身t和漂亮的脸蛋,演技反倒是她最大的软肋。

三月十六日很快到了,长跃包下了一家高档酒店的顶层宴会厅。宴会厅摆放着玫瑰和剑兰,呼应长跃传媒玫瑰与利剑的logo。而且每年公司会公布一个“通行证”,年会必须要携带通行证才能入场——今年的通行证是鲜花。

五点至七点是走红毯入场的时间,肖蕊初坚持要挽着宋遥夜,顾真便挽着祁连。今天她穿了一件浅紫se的旗袍,头发挽起来,簪了一根玉簪子,鬓发间还别了一朵晚香玉。妆容温婉大方,画着柳叶眉,配珍珠银项圈。

顾真这身是她自己搭配自己化妆的,她原本很满意,但到了现场又显得不够看起来。年会简直像是一场b美大会,不光nv人打扮得光彩照人,就连男人也b平时更用心装饰。

她坐在宋遥夜旁边,他穿着深棕se的羊毛混纺西装,系一条墨绿se的领带,西装口袋cha着一朵绿se桔梗花,银灰se的衬衣配翡翠的袖扣。平时他穿西装不穿马甲,但今天他三件套穿齐了,优雅而清贵。最妙的是,那种清贵不是远在天边的,而是你伸手就可以摘到的。

这时,跟她差不多排名的程舒然也坐了下来。他穿着白se西装配香槟se的领带,西装口袋cha着一朵小雏菊,衣襟上还别着金se的天秤座星图x针——那是她去年在程舒然生日时送他的小礼物。

顾真朝他招招手,男生乖乖地坐到了她身边。她挑了挑眉:“知道我今天看到你是什么感觉吗?”

程舒然傻傻地问:“什么?”

顾真哈哈笑道:“吾家有崽初长成!”

被顾真夸了,程舒然有点害羞。这时有个声音在他们身后响起来:

“什么事儿这么好笑,不和我分享一下吗?”

话音刚落,顾真就听到周围nv孩撕心裂肺的尖叫——她转头一看,是楚君杉。因为排名的巨大差距,绝大部分nv孩都无缘和他合作,连近距离观察他的机会都少。年会安排座次也是,他们这桌都是排名二百多名的艺人,楚君杉的位置离他们至少有二十米。

楚君杉对这种阵仗早就习以为常,他伸出手做了个下压的手势:“什么时候你们不叫了,我就坐一会儿。”

周围忽然安静下来,他从边上ch0u了张椅子,很欠地挤在了顾真和程舒然中间。顾真本来很想翻白眼,但她看清楚君杉的打扮后,忽然失去了语言。

他穿的是一件藏蓝se的西装,领子是黑se的,宝蓝se的领带系的是繁复jg美的埃尔德结,上衣口袋装着一朵蓝紫se的鸢尾花。左手中指戴着一枚戒指,戒托上嵌着一枚坦桑石。如果说今天的程舒然是星星,宋遥夜是月亮,那么楚君杉就是太yan。

楚君杉身上带着淡淡的香水味,顾真记得这款香名叫“原罪”,也译作“罪ai”。这香很火,能驾驭的人极少,配楚君杉却相得益彰——不光不让人反感,甚至让人心甘情愿地沦陷。做什么都可以,反正美是原罪,ai也是原罪,罪是赎不尽的。

顾真特别没有出息地露出痴汉的笑容,好像老虎钳事件也忘了个一g二净,铿锵有力地开始输出彩虹p:“你知道吗,你才应该去古代当皇帝,来犯我朝的外族人看到你的脸就会立刻退兵。不需要打仗也不需要和亲,以帅治国,才能长久。”

“哈哈哈哈……”楚君杉爆发出夸张的笑声,随后周围的一圈人都毫无形象地笑了。

他拍了拍顾真的肩,笑道:“你做我粉丝后援会的文案组长吧,和你一b她们差远了。”

顾真也笑:“等我不当演员了,会好好考虑考虑。”

说话间很快七点了,年会正式宣布开始。主持人叫陆桥,也是长跃陆家子弟。没有经商,而是一名电视台的主持人。他妙语连珠又为人灵活,经常能化g戈为玉帛,在业界很受尊敬。每年长跃年会,都会把他请回来。

冗长的讲话环节后,首先颁发的是“年度最佳男演员”。因为楚君杉和费弦难分高下,如今这个奖就改成了奇数年颁给费弦,偶数年颁给楚君杉。今年正好是奇数年,于是费弦接过了奖杯。

他穿着双排扣的深灰se西装,x前口袋装着一截薰衣草,不苟言笑地发表完了获奖感言。他非常大胆地说了一些长跃现存的问题,发言完掌声稀稀拉拉的,气氛一时有些凝滞。

”最佳新人男演员”和“最佳新人nv演员”是最后颁出的,顾真挽着程舒然走上台接过了奖杯。获奖感言是早就背好的稿子,程舒然又犯了紧张忘词的毛病,顾真不由得担心待会儿他唱歌会不会也忘词。

她回忆起上次拿到最佳新人奖,还是她十四岁的事。如今八年过去,她竟然又成了最佳新人。

下了台正好也上菜了,虽然是团餐但味道也不错,顾真很容易就把肚子填饱了。她一边吃一边看节目,感慨长跃的艺人还挺多才多艺的。她和程舒然的节目靠后,等他们上台时,台下的人都喝多了,乱糟糟的。如果不是因为还有新ceo就任仪式,可能已经有人相偕去楼下开房去了。

程舒然的音se和发音简直完美,经过设备的扩散和美化,宛如温柔的咒语。顾真最喜欢他唱“whilethkgaboutyou,yeyesdon‘tshedtears”——每当我想起你,我的眼睛就不再流泪。“

程舒然的陪伴就是如此,他的心思很简单,他就只是想让她不要孤独一个人。不像其他人忽近忽远,程舒然是真实的,可触及的。你只要叫他,他就会在这里。

顾真拉着他谢幕回座位,陆桥又重新上台了。他大概花了五分钟维持秩序,待所有人都回座位了,他才对着对讲机说了什么。

宴会厅的门被推开,顾真打了一个好大的哈欠。她吃得多,酒只喝了一点红酒,完全没醉,人却有点困了。她哈欠打的泪眼朦胧,耳边听到经麦克风扩散的声音说:

“各位同事们,晚上好,时间有些晚了,仪式很简短,很快就可以回去休息。”

“我姓陆,单名亭,亭台楼阁的亭,从今天起担任长跃传媒的执行总裁。”

顾真看向台上的男人,一时间愣住了。他穿着黑se的西装外套,灰se的马甲,白衬衣,红se的领带,口袋里装着一朵红玫瑰。温文尔雅,却又能看透一切。她只见过对方一次,对谈过不到十五分钟,但这是一个让人无法忘却的人。

那天外面下着雪,他们坐在咖啡馆里,分别背诵《洛丽塔》里的段落。那一天后,顾真对那句他背诵过的话ai得无以复加。再遇到他的时候,她想和他探讨其它他们两人都看过的书,她想再听他用深情的语调背诵其他的段落。

可是,今天她终于知道,他是陆家的子弟,现今长跃传媒的执行总裁,她既然只想安分守己当个普通艺人,那么她就不能沾这个人。

顾真一口喝g了杯子里的酒,颓丧地叹了一口气,然后又给自己满上了一杯。

顾真连灌了自己好几杯,宋遥夜意识到了不对劲,但大庭广众下又不好问。旁边的肖蕊初已经开始发酒疯了,抱着他的脸就是一通乱亲,宋遥夜连忙喊祁连把肖蕊初拉开,又吩咐程舒然带着顾真去露台吹风醒酒。

程舒然一直敬佩能力出众的宋遥夜,这会儿也对他的吩咐照做不误。还是初春,露台的风很冷,一个人也没有。程舒然把自己的西装脱了下来裹在了顾真身上,似有所感地问:“你是不是以前见过他?”

“你说谁?”顾真问道。

“新ceo。”程舒然道。

顾真摆了摆手,没有回答他。随即身后有个声音响起:“让我单独和顾小姐说几句话,可以吗?”

程舒然转过头,赫然看见陆亭就站在面前。他虽然没有b自己高多少,但气场上程舒然有种被压得喘不上气的感觉。在对方那双深棕se的眸子里,他根本什么都不是。

他无法拒绝陆亭的指令,退出了露台,打算守在通往露台的门口接应。然而他刚进屋里,就被方芸拽走了——和他同在方芸手下的两个nv孩都喝醉了,方芸一个人应付不过来。

顾真感觉到自己发间的那朵晚香玉被小心翼翼地取下来——晚香玉是她最喜欢的花,曾经她在别墅的院中请花匠种了很多。今天她喷的也是晚香玉为主调的香水,名叫白se花环,清纯婉柔,和她今天着装风格相配。

“你知不知道晚香玉的花语?”她听见身旁的人问。

明明刚刚是程舒然的声音,可现在……顾真酒意上头,不太分辨得出来。但她还是答道:“,反叛。”

“还有一层,危险的快乐。”陆亭撑着露台的栏杆,微笑地看低着头和酒意对抗的顾真,“白天晚香玉的香味清幽,晚上才会散发出浓郁的味道。它的香味过于美妙,颇具引诱效果,所以还被誉为q1ngyu之花。”

顾真第一次听说这层解释,她摇了摇头懒得思考:“你喜欢这花的话,就拿走吧。”

“谢谢,我的小姑娘,我不能带走你,就暂且带走它吧。”

对方说完便转身离开了,顾真后悔喝那么多了。她觉得整个世界都在转,明明外面很冷,但她被酒jg烧得整个人都在发烫。她确信自己走一步就会摔倒,可手机还在屋里面,左等右等也没有人来扶她走。

她等了很久,等到人都开始往地上滑了,闭着眼睛靠坐在栏杆边。她的要求也不高,只要把她带出露台,回到温暖的地方就行。

快失去意识的时候,她听到露台的门又一次被打开了。她一头撞进一个木质香的怀抱里,对方个头很高,身上很温暖,顾真忽略了对方陡然僵y的身t,用脸蹭了蹭他的x口:“带我走……这里好冷。”

“你确定吗?”对方的语调冷y。

“嗯……”男人的语调和嗓音是熟悉的,她稍稍放心下来。

“好。”对方应了,然后直接裹着西装把她打横抱起来,顾真很乖地环住了对方的脖子。

她在车上睡了一觉,对方又把她打横抱进了房间。房间里是很淡的檀香气味,闻着jg神很放松。但因为酒意一直在她的身t里燃烧,顾真睡的很不好,她想找个凉一些的东西抱着降降温。

她钻出被窝往旁边的人身上拱,果然,对方的温度b她低多了。但是她抱着也不老实,总是动来动去蹭来蹭去的,对方伸出手把她按回被窝了好几次,最后不堪其扰重新找了个房间睡。

顾真迷迷糊糊地想,真是个好男人,她都这样了他也没g什么,回头醒了一定要好好感谢他。

按惯例,年会第二天全公司放假一天。顾真打着哈欠爬起来,日头都中午了……等等,她在谁家?

顾真坐在床上,自己还穿着前一天的旗袍,睡在一张宽阔的双人床上。房间是偏日式的装修风格,尤其是摆在床头柜上的cha瓶,很好的诠释了侘寂二字。

顾真光着脚走到房间门口左顾右盼,屋子里有另一个人的脚步声响起来。顾真从下往上看,他穿着灰se格子的家居服,个子挺高的……不过,顾真看到对方的脸后愣住了,她赶紧r0u了一下自己的眼睛——居然是费弦。

“呃……”顾真感到非常不好意思,她0了0自己头发乱炸的后脑勺,垂头道,“真是不好意思,给您添麻烦了。”

费弦的目光沉稳,没有像公司里那样带着不耐烦的神情:“你昨天遇到的要是别人,你就完了。”

“是!”顾真不胜感激,“费弦老师的人品令人肃然起敬。”

顾真本来还想奉承几句,费弦伸出手撑在了她身旁的墙上,凑近她用充满危险的语气道:“这和人品没有关系。再让我捡到你第二次,就没这么轻松了。”

顾真不禁一僵,费弦也不是圣人,不可能一次又一次不求回报地救她。不过她也不会g自己灌自己的蠢事了。

她点了点头,跟着费弦来到了餐厅。桌上摆着粥和小菜,口味清淡,吃起来很爽口。费弦的家大概一百三十平米,除了两个卧室外还有一个大画室,没住别人,早饭只可能是他自己做的。

之后,费弦叫司机把顾真送回长跃。路上顾真处理了一下宋遥夜的短信和电话,报了平安表示自己没事。

宋遥夜听完,长出一口气道:“还好是他。”

“是啊,要是被楚君杉捡回家,一晚上那么长,两个我都散架了。”

“遇到他倒没事,老虎钳事件后,他也有忌惮。”宋遥夜的脸黑沉沉的,“要是别的人,1unj都有可能。”

“……”顾真登时说不出话来,她不是没看过酒吧捡尸1unj的新闻,后背都吓出了一层冷汗。

“是我的责任,我既然作为你的经纪人,有义务对你的安全负责。”宋遥夜严肃道,“以后这种事不会再发生了。”

他在心里叹了口气,最近他的失误有些过多了。别人可以se令智昏,但他不允许自己这样。他去问了程舒然为什么离开露台,程舒然在电话里沉默了很久,最后吐出了陆亭的名字。

霎时一切都串联起来了,顾真以前一定见过陆亭,而且有过接触,甚至心动过。所以她才会在陆亭就任新ceo时借酒消愁。一旦陆亭变成了陆总,就成了她不能再招惹的人。一方面是陆家的规矩,另一方面是顾真不会想再把自己送给资本第二次。

宋遥夜在接手做顾真的经纪人后,就带她做了皮埋避孕手术。虽然所有的床戏都会全程戴套,但是bitao的成功率并不是百分之百——他不想看到顾真为别人的错误买单。

母亲去世、被b自己大30岁的男人侵犯、被男朋友人背叛、事业一落千丈……他无法想象顾真是怎么一个人过来的。

而现在,他既然决定要在她身边守护她,就不能再食言。

顾真从宋遥夜的办公室回到宿舍,程舒然就坐在宿舍门口地上等她,他还穿着前一天的衣服,看样子像是一夜没睡。

顾真把程舒然的白se西装还给他,然后伸手把他拉了起来。

“你去哪了?”程舒然关切地问,神情充满了歉疚。

“我在露台等了好久,最后是费弦带我走的。放心,什么事情也没有。”顾真笑了笑。

“对不起,我应该不理睬方姐,就在旁边一直等着。”程舒然的头更低了,“我后来回去看过,露台一个人都没有了。我不知道你去了哪里,电话也没人接,只好在这儿等你。”

“快回去洗个澡睡觉吧。”顾真拍了拍他的肩,“我真的没事。”

程舒然张了张嘴,但最后还是没说出来。他直觉陆亭是个危险的人,他没有带走顾真,可能只是因为场合不允许。

顾真回来宿舍后,也是先洗澡补觉。她回想昨天的事,觉得陆亭一定也认出她了。和其他人至少是可控的,但陆亭能够让可控变得不可控。他的行为和情绪是不能被观察的,就像是一个黑洞,你观察他,就会被x1进去。

又过了几天,《浪漫至si》举行了开机仪式。

顾真的手已经好多了,手心手背各贴了一块方形纱布。因为肯定会留疤,连祛疤手术也提前约好了。

可能考虑着她的手有伤,前面几天秋导没排顾真的戏份。顾真闲着没事,找了一天去《君饮否》探班程舒然。多亏严导“ai的教育”,程舒然唯唯诺诺和畏缩的毛病改了许多,在组里说话至少也能直起腰板了。

只不过经验上的差距还是大,不是三两天能追上的。好在程舒然非常勤恳,没有自己的戏,也会风雨无阻地坚持跟组学习。

剩下几天,顾真也在《浪漫至si》的组里看费弦演戏。费弦还是那副跟所有人不熟的样子,加上年会喝醉被他带回家,顾真实在是没脸请他参加自己的生日会。

生日这天是工作日,程舒然和宋遥夜白天都要上班,只有楚君杉有空。他提出来愿意把自己租给她当一天生日限定男友,美其名曰粉丝福利。

面对楚君杉的美貌顾真也是个花痴,既然对方主动要求,岂有放着便宜不占的?

这天顾真选了一条丝绒黑se连衣裙,一件玫红se和黑se相间的格子外套,脚蹬黑se过膝靴,扎了一对低麻花辫,配贝雷帽。戴上无框眼镜后,她又别了一枚长着泪痣的坏笑大灰狼发卡——这是从楚君杉官方后援会的周边店买的,简直抓住了人物jg髓。

楚君杉今天开了一辆特别低调的灰se轿车,还特别绅士地给顾真拉车门。他打量着她,今天的顾真冷yan又带着点野x,就像一只小野猫。

看到顾真的大灰狼发卡,他忍不住笑了出来:“你今天真是……”

顾真一脸满足:“被正主宠幸的粉丝!”

楚君杉笑出声:“那么粉丝大人,我们去哪儿?”

顾真毫不犹豫,催着他往胜京大剧院开。排队检票时,他发现队里百分之九十五都是nv孩子,他这个戴着大墨镜的大高个杵在那里十分突兀。

“怎么都是妹子?”他感觉不太好,”话剧演什么的?“

“你今天都听我的对吧?”顾真笑着说。

“嗯……”楚君杉还是觉得有坑,“我至少有知情权吧?”

入座后,楚君杉看见了横幅上的剧名,手机一搜,这竟然是一部耽美向的话剧……开演之后,其实拍的还不错,剧情曲折,节奏紧张,主要表现的也是人物间的羁绊和情谊,楚君杉不禁怀疑,是不是q1ngse明星当久了,他连脑回路都是h的。

结束后,顾真买了明信片,排队等两位主演签名。她想拍他们低头签名的样子,因为太激动了,拍出来全是糊的。站在一旁等着的楚君杉非常自然地拿过了她的手机,用绝佳的视角拍了三张清晰的照片。

顾真赞叹道:“你好bang啊,长得高就是好!”

周围nv孩都看了过来,楚君杉笑道:“反正我人也是你的了。”

顿时人群里响起被秀到了的尖叫,顾真怕会被认出来,赶紧拉着楚君杉的外套就往外走。楚君杉似乎还没过瘾似的,反手就把顾真的手给紧紧地拉住了,还缠成十指相扣的样子。

路上他们商量了接下来的行程。楚君杉在一家专做定制的珠宝店给她定了一套饰品做礼物,吃完饭先去拿。之后顾真打算去网上风评以恐怖着称的一家密室逃脱t验店,反正她今天是有男友的人,怕的话抓紧楚君杉就行。

听到“密室逃脱”,楚君杉整个人停了一下,但还是同意了顾真的提议。

到了场馆,有两对情侣和他们拼场。进场是全黑的,只有角落的蜡烛可以大概看到屋内的陈设。顾真感到楚君杉把她的手抓的si紧,紧到她都有点痛了。她猜想楚君杉可能怕黑,所以也任由他抓着。

另外两对情侣里,nv孩子都恨不得躲进男生怀里,男生都要一边安慰她们一边解谜。只有顾真他们是反的——楚君杉总是缩在顾真背后,像树袋熊一样,越黑的地方就抱她抱得越紧。

走出出口,楚君杉的脸无b苍白,顾真又想笑又无奈。原来楚君杉的个头都是白长的,这家伙怕黑怕得要si,对他来说密室逃脱就是酷刑。但明知如此,楚君杉还是陪她玩完了全程。哪怕可以中途放弃,选择出去,他也坚持留了下来。

时间还早,同玩的人建议玩几局uno牌再走。几人一商量,g脆在这基础上又加了真心话大冒险。他们选的是18+的版本,真心话问得相当大胆。但对于楚君杉这种老油子来说,根本都不是问题。他答得非常痛快,连原本很有爆点的问题都变得平平无奇起来。

“你目前最满意的x伴侣是?为什么?”

楚君杉顺水推舟地指了指顾真:“当然是她啊,为什么的话……”

片刻,他的眉目含情:“因为和她za的时候,我可以是真实的自己。”

顿时其他人都在起哄。楚君杉的神情很真,在别人口中也许只是一句撩拨,在他说来却好像是唯一的真相。

顾真猛的站起来,面se不善:“不玩了,你再敢多说一句话,我就不理你了。”

仿佛一只开屏的花孔雀萎顿在地,楚君杉老老实实地:“那我不说了。”

“嗯。”

她告诉自己,楚君杉的话不能相信,她不会是那个特别的人,一切都不过是他逢场作戏。就算他想尽办法收藏他们首次za的原片,也不过因为那是他的t验。顾真也好,张三李四也好,只要能给他那个不一样的t验,nv方是谁都一样。

今天的一切都是假的,楚君杉这样的人不会是谁一个人的。他对你好,只不过是他觉得有趣,随x而为。真的喜欢他是会伤心的。

她已经承受不起伤害了。她要只为自己活,再也不为任何人伤心。

到了火锅店,宋遥夜和程舒然已经等在了包厢里。顾真憋着坏笑,大肆宣传了一番楚君杉在密室逃脱里的丢人表现。因为说的过于绘声绘se,宋遥夜笑出了眼泪,程舒然笑得钻到了桌子下面。楚君杉厚b城墙的脸皮红了,但他什么也没说,连带一日男友的事也保密了。

四个人点了很多个半份的菜,等吃得差不多,服务员把蛋糕端进来,和楚君杉、宋遥夜、程舒然一起唱《生日祝福歌》,一边唱还一边挥舞写着她名字的灯牌。梦里的场景得到还原,顾真坐在中间觉得像梦……妈妈去世后,这还是她第一次热热闹闹地过生日。

许完愿吃完蛋糕,三个人拿出生日礼物。楚君杉送的是一套“旷野”的定制首饰,包括发饰、项链和耳饰。程舒然被这份壕无人x的礼物惊呆了,特别不好意思地拿出了一大箱《rolleraster》的日版漫画,大概有七十多本。其中有一本还是托在日本交换的同学参加签售会,排了三个小时拿到的签名本。

不过,宋遥夜的礼物是最震惊众人的。他用笔记本电脑,打开了一段视频,视频的主角是五个顾真喜欢的国内创作型歌手。每个人都先唱一首自己的代表作,再说一句祝福的话。

最后五个人坐在一起,异口同声地说“祝顾真生日快乐,新的一岁,我们还会继续为你而歌”。

楚君杉当时就不淡定了:“这是资本的钞能力吧。”

程舒然呆呆地望着电脑,这根本不是用钱或者huax思就能做到的。他知道宋遥夜不简单,但他没想到,宋遥夜和他隔着数个无法跨越的阶层。

顾真震撼完,转了转眼珠:“宋遥夜同学,你是不是该说说你瞒着我们的事?”

“怎么说?”宋遥夜并不紧张。

她努了努嘴:“我记得寰晨娱乐的老总就姓宋,刚才那五名歌手都是寰晨娱乐的。”

寰晨娱乐曾是唱片业的王者,哪怕在网络时代,旗下依然签了业内最多的音乐人,还涉及音乐类综艺、选秀、演唱会。甚至它的触角还伸进了演艺行业——现行一些耗资巨大的商业片,背后都有寰晨的投资。

宋遥夜苦笑:“我想了很久……还是我主动交代吧。”

直到高三那年,他才知道,他那个从不上班却不缺钱花的漂亮妈妈确实是别人的外室——很多年前,他妈妈孙樱只是寰晨旗下的小歌手,却偶然被公司老总宋源成看中了。因为正室彪悍,宋源成只敢偷偷地给孙樱汇款,连看都不敢来看他们母子。

他能认祖归宗,也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正室生的三个孩子难当大任——大哥宋遥晖是瘾君子,二哥宋遥旭是败家子,小妹妹宋遥曦是恋ai脑。

宋遥夜并不想加入这个家庭,也不想做寰晨的接班人。高考前夕,他坚持要去英国留学,读完本科和硕士归国,他在寰晨只待了三个月,就提出来长跃传媒学习——长跃的管理规范程度堪称业界标杆,和乌烟瘴气的寰晨成鲜明对b。

宋遥夜签的是五年的劳动合同,今年是他来长跃传媒的第二年。

顾真听完,一颗心却沉了下去。她以为宋遥夜可以一直陪着自己的,但是大家都长大了,连宋遥夜也履行不了“永远”的诺言。未来他会是寰晨娱乐的“宋总”——为什么连宋遥夜的姓氏后面以后也要跟一个“总”?

宋遥夜刚说完,包厢门却被敲响了。确定收件人是“顾小姐”后,工作人员抱来了一个包装漂亮的箱子,还有一大束晚香玉。顾真很好奇是谁送的礼物,她打开箱子,里面是全套jg装的木心全集——前几天她在wb说过想要,是谁记下了她无心的愿望呢?

她把箱子翻了个底朝天,没有发现卡片,又去翻晚香玉。花朵的拥簇间有一张香气四溢的卡片,笔迹整齐好看却又笔锋锐利:

“我只要风和日暖观赏你。”

这句诗后面,跟着的是“生日快乐,小姑娘”,落款是“陆亭”。

顾真把花丢开,为什么她周围si了一个徐总,却又会出现“陆总”、“宋总”?难道成为资本的情人是她无法摆脱的宿命吗?

是不是未来的某天,连楚君杉和程舒然也要告诉她,他们也要回家继承亿万家产?

包厢里寂静了片刻,连根针掉下去的声音都能听见。宋遥夜猜到顾真会生气,但是没想到还有另外的人火上浇油。

楚君杉给程舒然使了个眼se,用那副方言腔调说:“哪儿的事儿,就算有人求着我,我回家说相声也不会当楚总的。”

程舒然忽然灵光了:“就算有人求着我,我回家卖煎饼果子也不会当程总的。”

顾真忽然绷不住笑了:“你们不会真的一个家里说相声,一个卖煎饼果子吧?”

“是啊,”楚君杉神情认真,“我小时候还和我哥一块练贯口呢,错了我爸拿皮带ch0u。后来看我更有音乐细胞,就只盯着我哥了。我哥很长脸,今年还上春晚呢。”

程舒然回忆了一下,问道:“你哥是……楚霄河?”

见楚君杉点头,顾真又问程舒然:“那你呢?”

程舒然有点不好意思:“我……我爸妈在老家有个小门面,摊煎饼供我上学的。”

顾真笑了:“楚贵妃,来一段?”

“得嘞,”楚君杉虽然没子承父业,但家庭熏陶在那里,皮带下练的贯口到现在也还记得一些。他一点磕巴没打,来了个流利地报菜名。

顾真非常满意,看来楚君杉说的是真的。经这一打岔,她的怒气也下去许多。她左手揽着楚君杉,右手揽着程舒然:“走吧,饭吃完了,去唱歌吧?”

程舒然点头:“好的。”

楚君杉贫得很:“臣妾领命。”

“那我呢?”宋遥夜还坐在原地。

顾真到底也不能抛下他,她伸出手道:“……一起走吧。”

宋遥夜捏着她的指尖站了起来,他的手很凉,他不知道这算不算正确的抉择——近来遇到和顾真有关的事,他就会失去判断力。知道他身份的人并不少,在顾真从别处得知前,还不如他先坦白。

到ktv后,他们叫了一打啤酒,喝不醉人,还能炒热气氛。宋遥夜主动要求担任司机,一点都不喝,其他三人一边玩骰子一边喝。

到了唱歌,程舒然是音域很宽的少年音,一般男生唱不上去的歌他也能唱得动。楚君杉嗓音条件本来就好,唱起情歌让人恨不得溺si在他的歌声里。

相b起来,顾真的水平就一般般,但她赢在歌单涵盖中日英韩四门语言,点歌又大胆,什么歌都敢点敢唱。

接下来是首日语歌,顾真点的。程舒然二外读的日语,本来也会一些日语歌。看到歌词,他傻眼了——这首歌是第一人称,喝醉了的nv孩向对方要求带自己回家,表达也十分露骨。

他本来想其他两人听不懂日语歌,没想到这家店还是语言对译显示歌词的。顾真开始唱,程舒然脸都绿了,其他两个人神se也不大对劲。

“想你送我回家,

想今夜被填满,

可以的话,

想你再把我弄sh,

想和你在一起,

在黑暗又温暖的房间里……”

中途程舒然原本想代顾真唱,但被无情拒绝了。听完她唱最后一句,他迅速点了切歌键。

楚君杉神se暧昧:“你在我们三个男人面前唱刚才的歌,是在暗示什么吗?”

“没有,你想多了。”顾真皱了皱眉,“你反思一下自己,为什么总是满脑子hse废料。”

“我满脑子hse废料?”楚君杉人生头一回得到这种评价。

“对啊,”顾真拍了拍宋遥夜,“歌词就是这样,你会想到唱歌的人身上吗?”

面对楚君杉和顾真两道审视的目光,宋遥夜很轻地摇头:“不会。”

顾真朝楚君杉摊手:“看看人家,我没冤枉你吧?”

楚君杉默默把话憋了回去。他和宋遥夜认识四五年了,宋遥夜到底是什么人,顾真也许不清楚,但他知道。宋遥夜对顾真并不是没有想法,只是一直用理x压制。到了压不住的那天,顾真会看到一个她完全无法想象、甚至无法接受的宋遥夜。

但既然现在宋遥夜还想维持面子,他帮忙打一下掩护也没什么。

斗嘴赢了楚君杉,顾真心情大好,又点了几首歌词暧昧露骨的外文歌。程舒然没好意思看歌词,低着头盯着桌子。宋遥夜的手握了松,松了握,反反复复不知道多少次。楚君杉g脆进入了贤者模式,把g引统统当成噪音。

唱到凌晨,顾真六七瓶啤酒下肚,终于要走了。虽然没醉,但酒意有点上头,从沙发上起来的时候,她腿软了一下,软进了旁边宋遥夜怀里。

那天宋遥夜答应她,怎么整他都绝不反抗,她今天光顾着生气,还没来得及用这项特权——顾真索x伸出手环住了他的脖子,声音软软的:“阿夜,我刚才唱了那么多歌引诱你……你今天就带我回家好不好?”

宋遥夜整个身t都僵了,他举起双手,让自己不要碰到顾真,指挥程舒然和楚君杉把她从自己身上拖起来。还好顾真没有乱动,因为他y了。

如果包厢里没有楚君杉和程舒然,他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顾真在整他,甚至报复他。她在试探他的底线——他已经快守不住了。

楚君杉看了眼宋遥夜的脸se,恶狠狠地说:“你是在欺负他,你知不知道?如果我是宋遥夜,我带回去就把你绑在床上,1c到你服为止。”

顾真哼了一声:“宋遥夜是正人君子,哪像你满脑子hse……”

楚君杉无情打断了她:“正人君子也是有底线的,底线一旦破了,大家都做不了人。”

顾真脸se一凛,楚君杉点醒了她。她好像一直忽略了,宋遥夜不是一台专门解决问题的机器,他是人,也会有yuwang。可是他的yuwang会和自己有关吗?他看她演的片子是不是也会有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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