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离我远点。”赵疏阳眼里满是拒绝,嗓音冷而不容推拒。
他可不想传染江收。
闻言,江收睫毛一颤,脸上的神情是显而易见的受伤和失落。
他深吸了一口气,站起身从床边退开半步,“好,我不打扰你了,你好好休息。”
江收眼底的落寞沮丧那么明显,赵疏阳闭了闭眼,克制住自己过去抱他的念头,叹气道:
“……我没有觉得这是打扰。”
“让你离我远点是怕我传染到你,不想你也生病。”
话音落下,江收的眼眸渐渐明亮起来,他重新坐回床边,和赵疏阳对视片刻,伸手碰了碰这人的指尖:
“那你要快点好起来。”
生病的人总是要比平时脆弱许多,无论是身体上还是心灵上。
赵疏阳之前给自己建设的那点心理防线在今夜被一点点侵蚀崩塌,他克制的、压抑的、努力不让自己记起的那些情愫冲破囚笼,张牙舞爪肆意生长。
他在睡前还在固执地重复,江收最好早点回家。
但是疾病带来的昏沉睡意席卷,那些言不由衷的话就再也说不出来了。
他只能在朦朦胧胧中看到江收坐在床边地毯上,脸颊贴在他掌心里,那双让他魂牵梦萦的桃花眼正一眨不眨注视着他,里面是他苦苦苛求却求而不得的情意。
是发烧导致的错觉吗?
赵疏阳无法再深想。
他动了动手指,缓慢摩挲江收的眉眼,声音低沉又带了些委屈,“……不要走。”
什么克制什么压抑什么最好的选择他都忘记了,这一次是真心话。
“嗯,我不走。”
江收的心被某种沉重柔软的情绪包围,他贴紧赵疏阳的掌心,小声道:
“以后一直不走的话,也可以吗?”
隔天清晨,江收起了个大早,想在赵疏阳醒来之前做个早饭。
他换好衣服下了楼,早已经在小花园里晨练半天的团团就晃着大尾巴跑过来,在他脚边蹭蹭脑袋,喉咙里发出细细的呼噜声。
“饿了是不是?”
江收蹲下身揉揉小猫柔软的绒毛,从柜子里找出罐头,给它开了一个。
窗外金色的晨光斜斜照进来,落在唏哩呼噜吃罐头的小白猫身上,江收弯了弯唇,转身到厨房转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