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仍旧辗转反侧睡不好,只好起来看明天会议要用的文件,只是没想到,等来了深夜造访的江收。
江收不仅来了,甚至还亲口和他解释,短短几句话就让他原本烦躁低落的心情好转。
赵疏阳忍不住心软,但还是克制着不允许自己多想,转身去厨房给江收冲了一杯蜂蜜水。
玻璃杯碰到桌面发出一声轻响,他低声道:“你是不是喝醉了?”
不然要怎么解释今夜的来访。
江收摇头,“我今晚没有喝酒。”
喝醉了也好,一时兴起也罢,赵疏阳不再深想。他默默注视着暖黄灯光下的江收,片刻后开口:
“太晚了,我送…我让人送你回家。”
江收抬头看他,声音很轻,“不可以留下吗?”
“……”
赵疏阳沉默了。
他很想说不可以,但他总是难以拒绝江收的要求。
房间里一时间只剩下团团在猫抓板上磨爪子的浅浅刺啦声,江收很有自知之明地弯了弯嘴角,眼里没什么笑意,“算了,我开玩笑的。”
“不用找人送我,我自己回去。”
他是第一次向人解释这种事,但看起来效果并不怎么好。
江收看着夜间越下越大的雪在车灯的光间旋转飞舞,又想起了刚刚赵疏阳的疏离态度,他只觉得胸口堵了一团棉花一般,沉闷闷喘不过气。
有些悄无声息的力量影响巨大,原来他要比想象中还难以忍受赵疏阳的冷淡。
江收心里那盏摆在分岔路口的天平晃动倾斜,几乎即刻就要尘埃落定。
到家之后,江收照例去画室坐了一会儿。
他随手拿了根铅笔在纸上涂涂抹抹,另一只手捏着团团挂件揉来揉去。
忽然,江收觉得挂件棉花深处的触感好像有点奇怪,他皱着眉又重新认真捏一捏确认,里面的确好像放了个什么硬硬的小东西。
江收疑惑地拉开小猫背后的拉链,小心翼翼在棉花之间找到了那个被藏起来的东西,发现只是个被折起来的纸条。
他忽然有种紧张感,深吸一口气才打开来看。
纸条上被画了一只小猫,小猫旁边写了短短一句话——
“团团喜欢江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