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三月的微醺02】
「哈呼哈呼…」一边走，我一边回头看，却不小心撞到了人，「啊，对不起！」我马上的说，但对方并不领情。
「走路不长眼睛吗？」
抬起头，我先是看到她的浓妆yan抹，然後是一头长长的波浪卷，眼神里充满盛气凌人，一点都没有要放过我的意思，在她旁边还有另外两个也是浓妆yan抹的nv生，在我看来，她们是一类人。
看着她高傲的脸，我马上又说了一句对不起，不过她看了我一会，却露出疑惑的表情，「是你？」
「嗯？」我愣了一会，她认识我？
「这麽一看，我倒是想起来了。」站在她旁边的人说，「你不就是那个有名的不露脸正妹吗？」
疑惑的皱了眉，我「啊？」了一声。
不露脸正妹？打哪来的名词？
「哼。」但对方突然又冷笑，「不过看起来也不怎麽样嘛。」
「听说你没在任何人面前卸过妆？」一边说，她一边靠近我，而我慢慢往後退，但她们又一步一步向我b近，放眼望去，周围的人无不围观，顿时的我成了弱势，就像刚刚被困在暗巷里的男同学。
对上她们敌视的眼神，我不太明白她们从哪里听来的这些小道消息，但我只知道，我不想再重蹈覆辙，我不想再过国中时期的生活，我答应过吴轩宇，我会接受自己，接受身边的挑战。
停下了脚步，我不再退後，「不管我是什麽样子，都不关你们的事，我可以为我撞到你的事情道歉，但其他的你们也不用知道。」说完，我鞠了躬，转身离开，不过却被对方三个人同时挡住去路。
「我有说你可以离开吗？你把想说的话说完就走，把我当成什麽了？」她再次b近，「你知道我是谁吗？」
我看着她没有说话，而我的处境已经越来越多人围观。
突然她把嘴靠在我的耳朵旁，轻声说，「做人不要太嚣张，因为你不知道你会惹到猫咪，还是老虎。」带着一声冷笑，她伸手推了我左肩一把，我一个重心不稳就往後跌，不过却没有在意料之中的倒下，而是靠在一个辽阔又厚实的x膛上，温暖的t温传递过来，带来了安全感。
来不及转头，我身後的人先说话了，「是不是太得理不饶人了？ivy？」
「何雅风？」原本还臭着一张脸，但是一看到我身後的人，她马上露出笑容，「你也在成高吗？」
「恩，没想到开学第一天就看到你仗势欺人。」当他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我才看到他的左手扶在我的左肩上，不过就像只是稳住我的身子而已，并没有任何施力。
「才没有，是她刚刚走路不长眼，先撞到我的。」她嘟嘴，一脸说明委屈的受害者是她。
「我知道。」他说，「不过人家道歉了嘛！你也没受伤，何必咄咄b人？」
「好了啦~雅风~」她亲昵的拉过何雅风，挽着他的手臂，「我们去上课吧！我真的没想到可以跟你念同一间高中欸！」
没回答她，他先看向我，但我心虚的低下头，然後他问了我，「你没事吧？」
「恩，谢谢你。」说完我转身走进校门口。
离开了有他们在的地方，我的心脏还未能缓过来的跳个不停，不过我的脑海里却出现了一个问题。
何雅风跟方御程为什麽会认识？刚刚那个nv生又是谁？他们看起来都不好惹，可是为什麽何雅风会…
「在g嘛？」突然间出现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我抬头一看发现是吴轩宇，他穿着成高的白se制服，纤瘦合宜的衣服说明了他的身材其实还不错，也有一点肌r0u。
「没什麽。」有些心不在焉，我给他淡淡一抹笑。
「恩。」点点头後他说，「快去上课吧。」接着他往自己教室方向走去。
走在不熟悉的校园里，我依循着班级走到了走廊中间，而一整个长廊上，最吵的那一间教室，就是我的班级，只是当我走进去之後才知道，吵杂的原因是什麽。
「同学，好久不见啊！」
「喂同学，看到人都不会打招呼的吗？」
一走进教室里，我看就看见方御程跟他几个小跟班在新的环境里撒野，而每个人看到他的表情，b吃到h连还要苦。
有的同学以前跟他同班，就b如我，现在又要被压榨三年，我相信任谁都不会开心的，尤其今天是开学第一天，相信看到他，大家都觉得是噩耗。
缓缓走到一个空位上坐下，我正把书包放下来，方御程的声音就立刻传了过来，「唉唷？李蒲昀？」然後他一pgu坐在我旁边的桌子上，「欸，李蒲昀，不觉得我们之间很有缘份吗？国中同班三年，现在高中还要同班三年，觉不觉得这一切都是天意？」
没有看他，我也没有任何回应。
天知道我是造了什麽孽，都高中了还要跟他同班三年，乾脆杀了我吧！
「喂，同学间这麽冷淡g嘛？」他把手馈在我的肩膀上，被我瞥了一眼然後推开。
「啧，无情。」然後他又笑了笑，「没关系，以後多的是机会，我们好好相处啊！」他说完之後，老师也走进了教室，第一堂课就这麽开始了。
结束之後的下课，由於很多都是第一次见面，并不太熟，但也有少部分同学国中就相互认识了，可以马上聊起来，班上的互动很快就形成了强烈的对b。
而我，就算班上有国中同学，也跟任何人都不熟，而我没想过的是其中一个会是方御程。
「喂，李蒲昀，你送给我的蜘蛛人模型到底是谁做的啊？」一下课方御程就跑到我旁边串门子，一张脸嘻皮笑脸的，让人看了真的很讨厌，不过他说的话有一点我不能接受，g起我的反驳，「ga0清楚，那个东西不是我送你的，是你偷走的。」
「怎麽能说偷？」他委屈的说，「不是你同意我进你房间的吗？」
当他这麽说的时候，全班都看了我一眼，接着当作没事一样继续自己的事情，我顿时真是跳进h河都洗不清。
「方御程，你能不能不要乱讲话？」我瞪着他，「第一，房间不是我允许你进去的，第二，东西是你没经过同意就拿走的，第三，我不觉得我们同班三年，现在还要同班三年的缘分很好。」
情绪还高昂着，门口突然出现一位戴着眼镜，年纪约二十八出头的年轻男子，从前门探头就问：「李蒲昀是哪一位？」
全班鸦雀无声，一阵面面相觑，而我还瞪着方御程，不过他却率先举手，正确来说，是替我举手，还用一张相当欠扁的笑容看着我，另一手指向我一边回答他，「李蒲昀在这里。」
「你…」我狠狠瞪着眼前嘻皮笑脸的方御程，不过却被中年男子打断，「你是李蒲昀吗？」
不甘心的把视线从方御程身上移开，我这才回答他，「我是…」
「你跟我去一趟办公室。」不等我回应，他说完就迳自离开。
离开前，我又探了一眼他那张欠揍的脸嘴，这才赶紧跟上对方已经步出教室的脚步。
跟着那位不知名的男子，我走进位於教室对面的办公室，一打开门冷气立刻沁满全身，而诺大的办公室里坐着五到八位老师，加上刚走进去的那位总共九位。
走到位置上，他缓缓入座，然後拿了一整叠刚列印出来的单据便推到我面前，「这边总共有三分问卷，你帮我发下去，这礼拜五之前要收齐教回来给我，懂了吗？」
凝视着那叠纸张，我忍不住问，「请问，为什麽要我来做这些？」
从这样的工作x质来看，这貌似是班级g部的工作，我们班根本还没选出g部啊！
「因为我是一年三班的班导师，因为我对班上的同学都不熟悉，但是在必须找同学帮忙的情况下，我用了ch0u签，很幸运的ch0u到你，这样能理解吗？」他一脸皮笑r0u不笑，一副我问题很多的表情，而他花了很大的力气在为我解释。
於是地我点点头，只能默默抱起整叠的问卷，正要转身离开办公室的时候，老师却又突然喊了我，「那个…你叫什麽来着？」
回望老师，他脸上的黑框眼镜透露着他的疑惑，而我的脸努力敛起不失礼貌的笑容回应，「老师，我叫李蒲昀。」
「喔，好，不重要。」他接着说，「发完再回来找我，我还有事情要麻烦你，蒲…昀…是吧？」
我想，如果不是因为我必须喊他三年的老师，我一定把整叠指压在他看起来还算柔顺的头发上。
开学的第一天基本上没什麽上课，大部分的课程都在选g部还有宣布开学相关事宜，时间在囫囵吞枣中度过，我则是从早上开始就办公室跟教室两头烧，不知不觉就到了下午四点，已经敲响了下课钟，但我却还在办公室里无法放学。
在电脑前整理好班上的点名单之後，我起身收拾了东西，身後却传来老师的声音，「那个…李…」
见老师一脸已经想到脑颜面神经失调的表情，我只好再提醒老师第四次，「李蒲昀。」
「喔…对对对，李蒲昀。」在这句话之後，我听见老师并不大声，但是却能听见的窃窃私语，「取这麽难记的名字g嘛…」接着老师苦笑，「今天整理好的点名单等等拿过来给我就好，然後你就可以放学了。」
「好。」没说什麽，我将电脑里的东西拉进随身碟里，然後拿过去给老师，老师把东西放进自己的笔电之後就让我离开。
收拾了东西，我正要离开的时候，老师突然喊了我，这次终於成功喊出全名，「李…蒲昀！对，李蒲昀。」
虽然有点卡，不过就算了吧！
我回过头看着老师，而他拿了两张溜冰入场券给我，「别说我欺负你，这两张溜冰券给你，我太忙了没有时间，你跟朋友去吧！」说完了重点老师也不多说，挥挥手让我赶紧放学。
获利两张溜冰入场券，我从办公室里走出来，才刚关上门就被撞得差点跌倒，感觉对方就是走路不看路不小心撞上来的，她也在当下立刻向我道歉，「啊！对不起、对不起！」接着她替我捡起地上的东西并且还给我，「这是你的东西，都是我没注意。」
站稳身子，我看见对方是个nv生，从身上的装扮就能知道是刻意打扮过的，一头金hse的秀发披肩，皮肤很白晰，穿着气质的长裙，脸上挂着歉疚的笑容看着我，向我还了两张电影门票，於是我说，：「没关系，这个就送给你吧！我用不到。」
说完话我便转身准备离开，但是对方却突然又喊住我，「那个…我可以请问，何雅风…在哪里吗？」
停下脚步後我半转身看向她，有些疑惑，盘旋在脑海里的是她跟何雅风之间的关系。
她认识何雅风？她跟何雅风是什麽关系？
不对，这跟我什麽关系？我g嘛关心这个？
「她在十三班，前面右转的那个班级就是了。」说完之後我再次转身离去。
往一楼的方向走，我本来打算直接离开，但是却听见了从社团教室里传来的刷吉他的声音，弹奏的很豪迈，和弦很嘹亮。
退了几步，我偷偷看了一眼吉他社的社团教室，意外看见方御程弹吉他的背影，表情压抑不住震惊。
方御程会弹吉他？这首曲子听起来不像是那种音乐公司公开的专业作曲，感觉上只是一种心情的表达，就像他的个x，和弦弹奏的很豪迈，不过曲风却很沉闷，跟他的个x有一些违和感。奇怪的是…从音乐里可以听得出来这是一种想念一个人的声音，彷佛说明着他有心事。
站在门口的我并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听着他用皮克弹奏的声音，虽然他弹奏的技巧并不好，但是对於这首歌，显然他已经很熟悉，所以音乐的节奏很流畅，不像只是偶尔弹的曲子。
看着他弹奏的背影，我看得有些入迷，正在这个时候吉他社的成员从後面走进教室，一片嘻嘻哈哈的声音立刻窜出，「欸？方御程？什麽风把你吹来？」
「别讲成这样好不好？我最近很忙的。」没有停下动作，他继续沉浸在自己的音乐节奏中。
「很忙？」对方笑了笑，「是忙着追班花吧？这首歌是要弹给她听的吗？」
「少废话。」看起来像是懒得搭理他，他继续刷着吉他一边摇摆身t，而我一个失神就走进了教室。
可是为什麽？我总觉得这个旋律很耳熟？我好像在哪听过似的。
但是无论我怎麽回想，都想不起来这个声音究竟在哪里听过，然後我不断往方御程的方向走过去。
缓缓靠近他的背影，白se的乐谱的上半部已经露出他的头和躯g，隐约看见潦草的铅笔字迹，我又往前走了几步，旁边的同学突然出了声因此制止了我的凝视，「欸？同学你是哪位？来申请社团的吗？」
被吓了一跳，我转头看了一社团教室里的人清一se都男生，个个用疑惑的眼神看着我，吓得我赶紧转身就要离开，不过却被方御程叫了下来，「喂，李蒲昀，g嘛来了就要走？你不是来找我的吗？」
「我不是。」没有犹豫，我马上否认，却控制不了自己的心跳。
虽然我知道跟方御程扯上关系都没好事，不过我真的很好奇那首曲子是哪里来的，不过我的直觉也告诉我，那不是他作的曲。
「不是？那你来g嘛的？」
「我经过。」说完我往前走了几步，离教室门口只差两步的时候又停了下来，我终究忍不住转身朝他问：「刚刚那首歌，是你写的吗？」
他的嘴角上扬讨人厌的微笑，加上外表不是很好看，所以那个笑容并不讨喜，就是平常的痞子笑，「g嘛？你喜欢啊？」
「还…还好。」我说。
其实还不错，只是我不懂，方御程怎麽可能写出这麽温柔的曲子？
带着一声冷笑，他说：「对啊，就是我写的，怎麽样？羡慕啊？你来啊，我教你。」接着他起身。
见他要往我的方向走，我马上丢下一句，「不用！」然後就离开了吉他社的办公室。
走在回家的路上，夕yan已经消失了，仅剩下天空的残辉余韵，巨大而微弱的光芒还垄罩着台北的半片天空。傍晚的风吹过，凉爽了身上被汗水浸sh的sh润，而在此时，我经过了位於成高附近的小公园，脑海里浮现了和何雅风相处的最後一个晚上，顿时陷入了回忆的泥沼，不知不觉间走了进去。
走到秋千的前面缓缓坐下，我慢慢荡着，如蜻蜓点水一般垫着脚尖让秋千微微的摆荡，在这个时候他们肩并肩的画面浮现在我脑海。
何雅风，现在的你是什麽样的人呢？
来台北之後遇到了什麽样的人呢？
今天你身边的nv生，是谁呢？
大家都过得好吗？
我很想念过去的我们，很想念你，你呢？
我有好多好多的问题，有好多话想对你们说，可是我…我不想让你们知道现在的我，这麽丑…
思绪拉回了现实，我才发现画面不知道什麽时候一片模糊，眼泪浸sh了脸庞，而我已经无法控制情绪的大哭。
「呜呜呜…呜啊啊啊」像是要把t力用尽一般，公园里的宁静让我毫无保留的宣泄情绪，毫无保留的倾吐，直到情绪逐渐缓和下来，我才把眼泪擦乾。
一边x1鼻子，我一边用袖口擦乾泪水，注视着前方没有人的大马路，只有三两台汽机车呼啸而过发了一会呆，站起来我转了个身，这才看见身後不知道什麽时候出现在的人影，把我吓了一跳，「吴轩宇？！你吓si谁啊？」
瞧他一脸面无表情，他继续倚在溜滑梯上面，「我早就在这里了，是你没看到我，哭成鬼样子就算了，还把我吵醒。」
「啊？！」我纳闷，我来的时候明明没有人啊，不过，这样岂不是说明，我刚刚哭成那个样子都被他看到了？
「你真的一直都在这里吗？」见他不说话，我又问。
没有回答，他只是看着我问，「你为什麽哭？」
看着他的眼神，本来缓和过来的情绪就像又到了临界点，我顿时又红了眼眶，不过我不想让他看见，所以我用微笑带过，「没什麽啊，只是刚刚看了一本很感人的。」
「你真不会说谎。」他撇开了眼睛。
「你说对了。」我笑了说，「今天早上我看到他了，我没想到我们会念同一所高中。」
我回忆着早上印象当中的他，个头变高了很多，看起至少有一百八十公分，t格也变得壮硕，一头黑se带卷的短发下有一双眼变得深邃锐利的双眼，高挺的鼻梁跟薄唇都没变，皮肤还是小麦se，只是来台北之後好像有变白一点。
「他变了。」我继续说，「跟我印象当中的何雅风很不一样，多了很多成熟的味道。以前的他不会跟别人随便起冲突，可是今天早上，我看到他为了帮助被欺凌的同学而挺身相助，甚至认识了从前不会想靠近的人。」
气氛沉默了一会，像是凝固一般，过了好一会他才开口说，「未来会如何变化，命运要怎麽安排这些我不管，我也不管你到底抱有什麽期待，但是该面对的事情就是要去面对，逃避只是暂时，你以为你躲得了一辈子吗？今天你只要没si，走在路上就是有可能遇到他，只是我想问你，这些问题你到底要躲到什麽时候？」
他的话字字句句像一根针扎在我心上，而我却像是个睡着的人，怎麽痛都不愿意醒，我只是把化妆当成保护自己的gui壳，而我永远是缩头乌gui，永远都拿无法改变的事实当成理由躲开。
「那你说，一个连我自己都无法面对的事情，我该如何启口告诉他？」想像了这画面我不自觉冷笑起来，「笑着告诉他，我没事啊，我很好啊，就是出了车祸毁容了而已，这没什麽？还是告诉他，我出了车祸，毁容了，我好痛好痛，你为什麽没有陪在我身边？还是告诉他，我爸妈都走了，只剩下我一个人，而我的脸也毁了，我连认你的勇气都没有了，这样吗？」我缓缓看着他，无法言喻的悲伤在心里翻滚浓烈。
没有说话，他起身走向我，弯下腰後眼神直gg的看着我，「给我听清楚，车祸毁容是你的过去，是你生命里的一部份，一小段经验，但那个都不能说明你是什麽样的人，重点是你自己怎麽看待你自己的，你明白吗？」他说，「要自甘堕落是你，要努力改变生命不向命运低头，那也是你，只是你认真想过，你要当哪一种人吗？」
注视着他的眼神，我感觉到自己的ch11u0，顿时什麽都说不出口，他却又接着说，「我并没有要你忘记他，忘记任何过去，但我希望你不要被困住了，把回忆跟伤痕绑在身上让自己这麽疲惫不堪，你的伤痕还不够多吗？」
在他那个转动的目光里，我看到了他注视的地方，是我脸上的伤疤，然而从眼神里流露出来的是心疼。
撇开目光，我从他对我的情绪里把自己拉回来，我用不真实的笑容说，「从意外发生的那一刻开始，我就别无选择了。」
我很清楚，人生里很多选择并不是选择，而是抉择，很多时候选择所带来的并不是我们要的，但我们别无选择。
「你错了。」他说，「你可以选择，你可以选择重新来过、可以选择放下那个人，重新看看身边的任何人、可以选择用微笑面对一切，但是你一再选择逃避，世界没有人一个人需要为你受的伤负责。」
那一瞬间，我彷佛掉进他深邃的目光里，他却又缓缓着说，「你答应过我，要接受你自己，你要重新面对一切，现在呢？」
「我…」这一刻，我看着他眼里的自己，我才发现原来自己到底有多懦弱，而吴轩宇这次终於不再等我，眨着没有情感的目光，转身离开。
那天之後连着几天我都没有再看到他，虽然他过去也经常这样说消失就消失，但是从来没有消失到我打电话或者传简讯都不回，甚至去他家也找不到他。
开学後一个礼拜，我刚从办公室帮老师处理完班上的公务，拿着一叠的作业本跟考试卷走在回教室的走廊上，迎面走来成群的nv学生，七嘴八舌地讨论着什麽，而我不以为意直接走过去时，却无意间听见她们激昂的谈话。
「直的假的啦，才开学一个礼拜就这样喔？」
「真的是小霸王方御程跟篮球天菜何雅风吗？」
「对啊，不过到底什麽原因啊？」
「原因听说很好笑，好像是为了一只蜘蛛人模型吧，何雅风不惜答应跟方御程打赌篮球赛，赢的人可以获得…蜘蛛人模型。」谈论完之後她们一阵哄堂大笑。
轻轻缓下脚步，我震惊的看向那群已经走向长廊尽头的nv学生背影，脑海里是她们刚刚谈论的内容。
何雅风要跟方御程b赛篮球？起因是蜘蛛人的模型？
为了这件事情，我整整犹豫了一天，到底该不该去找他，找到他我又应该要说什麽，坦承吗？这是最不可能的了，如果有勇气就不会跟他断绝联络，也不会连承认自己的勇气都没有。
太yan落下山头後的五点，学校里已经没有多少学生，而我又被老师拖在办公室里，直到帮老师处理完班上的杂物之後才离开。当我离开教室的时间已经五点半了。
五点半？糟糕，早上借的英文杂志还没有还，图书馆应该还没有闭馆吧？
收拾完了东西，我立刻往图书馆走去，当我急冲冲到了那边才发现，图书馆的时间是到晚上九点，跟外面市立的时间不一样，自己有些杞人忧天了，不过四楼的自习室已经关闭了。
把书还掉之後，我绕着书柜的外围一圈又一圈，一边观察新进的书，一边观察着每一本书的租借人都在哪一班，偶尔翻开其中几页的内容大略读了几行，一不小心就看得太过入迷，当我发现自己踢到东西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y生生整个人向前扑倒，在跌倒的霎那间我对上一双眼睛，接着整个人跌在对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