邰砾当时的秘书发现了沙发上的污渍,询问邰砾需不需要预约专门的保养师傅上门。
邰砾哪有脸让师傅上门清理,直接说换一张沙发。
换沙发事儿小,别把他换了就行。江少观这么想着,为了让邰砾消气,主动订了一张比先前更贵的皮革沙发。
也是因为这件事,邰砾不确定秘书是否发现了他和江少观之间的猫腻,对他而言是一个危险的信号,因此换了秘书,把原本的秘书调去了另一个岗。
邰砾明显也想起这茬了,拿筷子的动作顿了顿,但没有回话。
江少观无意让他回忆这段插曲,他怕邰砾恼羞成怒。
就像上次一样。
江少观点的是大酒店的特送,但因为经常吃同样的几道菜,吃了几口就有些腻味了,他抬眸看向邰砾的便当盒,菜色丰富,而且一看就很营养。
“柳姨怎么不多做一点给我也带一份。”江少观嘀咕了一句。
邰砾没有解释这不是柳姨做的,他觉得没有必要。
不是柳姨做的是谁做的?齐望轩?齐望轩又是谁?怎么认识的?
牵扯出来的问题都没有意义。
江少观握着筷子伸向便当盒,邰砾:“干嘛?”
江少观:“尝一口。”
邰砾:“自己吃自己的,跟……”
跟个小孩似的。
江少观:“嗯?”
邰砾:“没什么。”
方才江少观的动作突然让他想起小时候。小时候他们在外面一起吃饭,江少观就会凑过来盯着他的碗“砾哥哥你在吃什么呀”。
邰砾说“卤牛肉,你不也有吗”。
“哦,我的吃完了。”然后眼巴巴地望着他,可能还会咽一下口水。
邰砾想,小孩子是要长身体的,就会把碗里的牛肉夹给他。
江少观明明就想要,偏偏要装蒜:“你都没吃几块,还是你留着吃吧。”
邰砾:“不用,你吃。”
江少观就不再推拒了,咧嘴笑:“谢谢砾哥哥!你对我真好!”
记忆里的江少观还挺可爱的。可是……
邰砾瞥了面前的已满三十的alpha一眼,想着现在的江少观就差远了。
怎么就长歪了呢?
以前他把江少观当作弟弟,现在……江少观的所作所为都让他很难再把他放在原来的位置上。
邰砾不知道现在他和江少观到底算什么,清醒的时候,他怎么想都觉得别扭,相识多年的知根知底的朋友怎么能和厮混到床上说尽混账话的炮友混为一谈?
可他们之间既有一个眼神就能懂的默契,却又有几年时间留下的缝隙,既深入对方的生活,又少不了阴阳怪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