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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流的消沉

 

“多久?又半个小时?”

“等不了。”贺戍自问自答,疏懒的眼睛从身前光裸的腿部扫了扫。

她穿了条极短的裤子,两边分别开了道叉,短衫中长仅遮住腰,于是弓身撅起屁股时,大腿与臀的连接之处就若隐若现,似春光掠影,时明时灭。

“楼下浴室里的马桶已经能正常冲水了。”

她又抬高了些臀,他只需稍微低点头就能瞥见被裤子勒出的可怜轮廓,宛若沉睡在深山中的幽谷,神秘而渺茫。

“我才洗到一半,哥你让让我呗。”

她并上双腿,挤了挤又分开,手往膝窝处挠了挠,顷刻就红了一片,被她自己凌虐的。

“哥?”

他像赏景忘归的旅人,闪过一丝恍惚后双目明厉,擦着她的身体走近马桶。

“不怕长针眼,可以试试。”他的话没什么温度,带了些痞气。

苏融往那里注目过去,他正旁若无人地解裤带,站姿笔挺,竟然还更显得从容不迫。

“哥,你真不要脸。”下贱!

她红着颊,突突地跑出去,还给他关上了门。

门外的人急不可耐,催个没停,他眉心猛跳,青着脸出来。

蓦然被一只手扒住小臂,他眸光一顿。

“哥,怎么办?我眼睛里流进泡沫了,好痛。”苏融将双目眯得极紧,那东西会腐蚀眼角膜似的,涌起刺激的疼,她一点也睁不开眼。

贺戍眼睁睁看着这个狼狈不堪的泡沫鬼,两侧太阳穴的颞肌一蹦一蹦地抽动。

一头超额负的泡沫,岂止是流到眼里,涓涓细流似的从头泄到脚,满脖子、连锁骨沟里也粘了一团。

苏融无助地扯哥哥的手,但他不为所动,也硬了心打算摸黑去找水龙头冲掉。

贺戍瞧着她跌跌撞撞,不是磕盆就是踢墙的,忽提起大步子,拽过一只纤臂把人带到洗漱台。

给她打开水龙头,人又笨手笨脚的触不到那近在咫尺的急流。

“一只傻瓜。”他无奈道。

试了试水温,而虎口掐着她的后颈摁到水流边。

他躬下腰,用一只掌掬水给她洗眼睛,他的手又粗又糙,一根指便能盖住她的单目。突兀硌在肌肤上的是他早年训练时长期受压摩擦而形成的厚茧。

茧子缓慢碾压着细嫩的眼窝,虽硌刺却温和,仿佛在专门收着力,轻柔地描过细长的眼缝,指头遽然钻进眼角,阵阵浅刮深捞地仔细清洁内部。

洗净泡沫,她还没意识睁开眼。

于是那只手似得了允许般,又抚上白藕的颈,不再是一根指,而摊开整面掌,完全地贴住脖颈。

水越来越慢冲掉沫,像是在为谁拖延时间。却又那么顺理成章,越周密才会越干净。五指磨擦过条条青色血管,又来到咽喉,并拢修长的中指和食指,突向一侧颈动脉滑动,按住又释放,全神贯注感受那突突跳动的脉搏。

积水成流,锁骨凹陷处早被灌满,他仁慈地沉入指,给她拨掉。

最后一处泡沫在衣衫领口末端,毗邻着少女最软馥的胸部。

松垮的衣襟,露出刚冒头的笋尖,绽放着一股无人敢采撷的清高,示威般地晃出诱人的波涛。

他没再擦,而是意起地捧了掬水,往里头浇了浇,手里的人心口被沁地一凉,终于模模糊糊揭开眼皮子。

贺戍沉沉盯着她微红的眼眶,拇指揉了揉她的侧颈。

他弯唇笑了笑,满带着风流的消沉。

她真像一只被豢养圈禁起来的母猫,在供他玩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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