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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琳〈致亲爱的你〉

 

【作者简介──米琳】

50宅、30ai玩,再加上20脑洞,综合而成的一个乐天派生物。

喜欢写喜剧多於悲剧,相信许多现实中的不尽人意,在故事里能找到各种可能x与美好结局。

只要认真地拥抱生活,总有一天,我们都会幸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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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b:米琳懒懒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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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g:naory

【内文试阅】

致,亲ai的你

有些人在心底从来没忘记

有些事有些梦还找不到谜底

有些话越yu言又止就越是动听

让我们靠近想悄悄告诉你多ai你

悄悄告诉你歌词:葛大为/演唱:范玮琪

我好像,ai着一个男人。

一个……我还没有遇见的人。

◎舒心禹

初见这个男人的那天,他穿着一件烫得笔直的浅蓝se衬衫,扎进铁灰se的牛仔k头里,脚上搭配了一双深褐se的英l马丁鞋,两条袖口平整地卷到手肘处,露出偏白却jg实的前臂,斯文的装扮里,略带潇洒率x。

──孙聿。

与他同行的nv人如此称呼。

孙聿的样貌乾净出众,高挺的鼻梁上挂着一副圆框金边眼镜,yan光透过靠窗座位,那擦得一尘不染的剔透玻璃,折s在镜片上时,他偏移的余光,那双黑白分明的清澈眼眸,蕴含着隐藏在瞳孔深处的浅浅悲伤。

曾经有那麽一瞬间,我把他的模样与心中那份,不知道是真或是假的感觉,重叠在一起,将脑海里模糊的身影刻划出些许轮廓。

但很快地,又打消了那份念头。

忧郁的气质,是孙聿最x1引nv人之处。

若说普世的男人都有英雄主义,那麽,多数的nv人就或多或少都存在着母x特质,难免期待自己可以从悲伤中拯救出一个男人,成为他与众不同的存在。

许是因此缘故,每回看见孙聿出现在我打工的咖啡店,他身边时常会伴随着不同类型的nv人──

「对不起。」

他的声音与外貌十分搭衬,温润浑厚,悦耳好听。

每当这句典型的开头台词出现,面对分手,那些nv人的反应,总不尽相同──

有的大声质问:「为什麽?我哪里做得不够好吗?」

分手没有原因,只有ai和不ai了。相ai的时候,所有原因都不是问题,不ai了,任何理由都可以拿来当作藉口。

有的哭求再给一次机会:「我们再试试看好不好?我会更努力的……」

遗憾的是,ai情,往往不是单方面的努力就可以了。

有的理x询问:「你是不是喜欢上别人了?」

就算真是如此,也很少人会坦白承认的。

有的只是默默流泪,像无言的控诉。

孙聿面对多数的分手对象,反应是千篇一律的平淡接受。「好,我知道了。」

真是个幸运的男人,我不禁这样想。

一杯卡布奇诺冷掉的时间内,坐在对面的nv人就会离席,留下他独自待上好一阵子。

咖啡店的生意不错,客人们来来往往,忙碌於工作的我并不是每次都有机会听到完整版的分手过程,偶尔也只能撷取少部内容,可是有一个结论是不变的,那就是她们都不是这个男人最终想要的。

起先,我觉得孙聿是一个让很多nv人心碎的渣男,称不上喜欢,甚至还有些讨厌,尽管他长得温文儒雅、风度翩翩,不太符合huax大萝卜的形象,更别提,咖啡店内不少nv同事都为他俊秀的外表为之倾倒。

「先生,你点的咖啡。」

孙聿每次来都只点卡布奇诺,可是从来不曾喝完过,总会剩下二分之一有余。

我其实怀疑,他根本不ai喝咖啡,纯粹只是喜欢咖啡店的氛围。

nv同事们讨论时说:「不知道是什麽原因才和那些nv人分手的,但他看起来并不像坏男人啊!」

坏男人会把那三个字写在脸上吗?

我莞尔不予置评。

不过後来,我试着用不同的角度去观察孙聿,才发现,他总是很温柔,却也十分悲伤地接受那些nv人的离开。不像是变心,也不像是不ai了,b较像从来没ai过,或者,是想从她们身上找寻着遗失的什麽。

观察久了,竟也挑起我对他的一丝好奇,甚至开始期待他的出现。

「欢迎光临,御饭团两件七九折。」超商的男店员充满朝气地招呼着。

我不经意地从杂志区探头,正好瞧见刚走进店门口的孙聿。

未料会在咖啡店以外的地方与他巧遇,我错愕、略带慌张地随手拿起一本杂志翻开高举,遮住大半张脸,一双眼睛却偷偷追随着他移动的身影。

孙聿分别自架上取走两个猫罐头和一瓶绿茶走至柜台,一连串毫无犹豫的动作,像是重复做过无数次般顺手,在我猜想他家中是否有养猫的短短几秒之间,他已经结帐完,走了。

匆忙地将杂志放回架上,不听使唤的双脚催促着我跟上,默默尾随於後。

孙聿不是第一次喂食那两只猫,因为牠们看起来与他颇为亲近,罐头都还没打开,t型娇小的橘猫和肥硕的三花猫就已经黏在他脚踝边磨蹭。

「今天过得好吗?」他蹲下身r0ur0u牠们的头顶,两只猫发出呼噜噜的声音,心满意足地倒下。

拆开罐头安置在地上,蹲身看着饥肠辘辘的牠们低头猛嗑,那张向来平静的面孔,露出了浅浅微笑。

这是我第一次看见他笑,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溜过心头。

三花猫不知道什麽时候发现我的,突然跑来,站在我脚边喵喵叫。再躲就矫情了,我挪动几步,从电线杆後走出来。

孙聿转过头,似乎一点也不意外地开口:「牠叫猫猫。」

拉了拉裙摆,我满脸尴尬。「你早就知道我跟在你後面了吗?」

他没有回答,只是歪着头沉y:「猫猫应该满喜欢你的。」

「你怎麽知道?」移步走近了些,名唤猫猫的胖三花猫仍然紧跟在一旁。

「牠通常只靠近认识的人。但我想这应该是你们第一次见面?」

我不自在地拉拉侧背包的肩背带。「是、是啊。」担心着万一等会儿被问起为什麽跟踪他,会无法解释。

吃饱的橘猫也跑来凑热闹,两只小家伙一左一右黏着我,大概是想讨0吧?我弯下身,动作不甚自然地顺着牠们的脊背0至尾巴,用着我不知道为何熟悉的力道,正中那些舒服处,牠们开心的在地上翻滚。

望着我的孙聿,眼里闪过片刻迟疑,又介绍:「牠叫咪咪。」

两只加起来刚好叫「猫咪」,真是有创意的名字啊……

我略为反讽地自忖。

「你是lecafé的店员对吧?」

这句问话拉回我的思绪,愣愣地点头。「嗯,对。」

收拾好空罐头起身,孙聿留下一抹耐人寻味的浅笑。「改天见。」

我不敢再跟上去,被发现一次就已经够丢脸了。

原本以为,我们没那麽快会再见面。可没想到,三天後,他又出现在lecafé。

镜片後清澈的双眼,弯起迷人弧度,那道短暂停留在我身上的视线,不知为何令我感到有些手足无措。

同事们窃窃私语:「心禹,他刚刚是在看你吗?」

「他笑起来果然很帅啊!」

其中一名和我b较相熟的nv同事甚至用手肘撞了我一下,暧昧地眨眼。「唉唷,你们什麽时候熟的啊?」

我推了推她们,「别乱说。」脸上却微微泛起可疑羞红,只好躲避装忙,朝吧台内点单:「一杯卡布奇诺,谢谢。」

总不能跟他们说,是因为前几天跟踪他被发现,所以小聊过几句吧。

「都知道人家要点什麽了,还不熟吗?」短发、个x活泼的nv同事不肯放过我地揶揄。

「这里有谁不知道他每次来都点什麽?」我一句话,堵住大夥儿八卦的嘴。

端着卡布奇诺走向孙聿所处的位置,我细心地将咖啡杯摆放至他面前,杯耳向左,因为他是一个左撇子。

孙聿启齿,如往常般道谢。

「猫咪是你帮牠们取的名字?」垂首凝望,我忍不住地多嘴。

顿了顿,他说:「不是。」

「那……」本来想继续问的话,被一阵急促的高跟鞋踏步声给打断,一名长相yan丽的nv人突然出现在桌边,不友善地瞪了我一眼後,对孙聿道:「抱歉抱歉,让你久等了吗?」

「没有。」

nv人挤过我身旁,理所当然地坐进孙聿对面的座位,颐指气使,「欸,我要一杯热卡布。」

这个nv人,无疑是我看过他众多分手对象之中,气焰最盛的一位。

但果不其然,没多久──

「你居然要跟我分手!」

嗓音拔高近乎尖叫的话语声从他们的座位爆出,邻桌的几位客人纷纷投以视线,刚端着卡布奇诺正要送过去的我脚步迟疑,和身後的同事们交换了一记不妙的眼神後,才y着头皮前进。

「我不能接受!为什麽?」

「当初交往的时候,你不是说,如果我想分手,随时都可以提出吗?」孙聿说话的语气温淡,脸上的表情并未透漏太多情绪。

「可是你根本没有给我机会表现啊!」

「这阵子,我也很称职地陪着你,让你带着我到处去和朋友们炫耀了。」他耐着x子应对。

nv人跋扈道:「就是因为都带给朋友们看过了,你现在要跟我分手,让我脸面往哪里摆?」

「如果你是抱持着这样的心情才不肯分手,那我们或许应该早点结束这场错误,不是吗?」对着她忿忿不平的情绪,孙聿始终和气。

然而,送上咖啡的我不幸地惨遭泼及。

「你为什麽g引我男朋友?」nv人贴着漂亮水晶指甲的手指着我责骂,明显是在发泄心中的愤怒。

旁边几桌的客人闻言,同情的眼光扫来,都知道我只是名无辜的店员。

孙聿平静的脸庞,终於拧起一抹沉se。「文郁,这是我们之间的事情。」

「你们两个刚刚有说有笑的!」

平时再娇yan、再有自信的nv人,面对分手,一样理智断线。

「我不喝了!」她用力地推开放在面前的咖啡,杯底一个不稳倒下,里头的咖啡洒了出来,溅得整张桌面都是,连我的制服和围裙也跟着遭殃。

孙聿拿起面纸帮忙擦拭,关心地问:「你还好吗?」

「没关系、没关系。」我顾不得自己,忙着整理桌面,看上去有些狼狈。

眼见场面失控,名唤文郁的nv人从座位起身,在一阵混乱之中丢下一句话,便头也不回地离开。「孙聿你记着,今天不是你要分手,而是我跟你分手的!」

其他同事拿着抹布赶过来支援,接手整理的工作,让我可以到後场去清洁被泼洒在身上的咖啡w渍。

「唉,你也太衰了吧?」递来乾净围裙的同事叹气。

我没多说什麽。早知道孙聿今天要提分手的nv人脾气不好,我就不会多嘴和他搭话了。

等我换好围裙回到工作冈位,他已经离开了。

一gu失落感,悄悄爬上心头,导致整个下午都闷闷的,同事们发现,还以为我是不是身t不舒服,或是因为上午那场闹剧而心情不佳。我摇摇头,随意找了个藉口塘塞,毕竟,连自己都厘不清的情绪,又怎麽解释呢?

只是觉得,好歹……好歹他也表示点什麽吧?

那可是因为他,才受的无妄之灾耶……

後来,孙聿出现在lecafé附近的巷弄转角。

我想他是为了避嫌,才没有等在店门口。

路灯下,手里提着一个jg致蛋糕盒的他迎向我说:「你下班了。」

「你──是在等我?」突然厚脸皮,这句话就不受控地从嘴里蹦了出来。讲完後,很想咬掉自己的舌头。

好险他的回答,没有令我更加无地自容。

「是的。」孙聿的笑声悦耳,薄弱的幽光,为清俊脸庞,增添了一抹沉静的温柔。

「你怎麽知道,我几点下班?」

「我问过你同事。」

是啊,我怎麽会没想到呢……

「为什麽?」明明期待着,却矜持地没有表现出来。

他将蛋糕盒递给我。「这个给你,今天真的很不好意思。」

「这是?」我挑眉,转动着手里的纸盒。

「草莓蛋糕。你喜欢吃草莓吗?」

「我不──」差点又要惯x地说出「不喜欢」,我赶紧打住,改口道:「我很喜欢,谢谢。」

两年多前,我还很讨厌吃草莓。

但现在,不会了。

「太好了……」孙聿松了口气,浅浅眸光投来,蓦地问:「你叫什麽名字?」

「舒心禹。」

「几岁了?」

他不觉得,对一个nv孩子问这种问题很失礼吗?

虽然这样想,但我仍如实回答:「二十三。」

「好年轻啊。」点头,他礼貌地朝我伸出手,「你好,我叫孙聿。」

「我知道。」我轻轻握住後,随即放开。

孙聿没有多问我为什麽会知道他的名字,只是淡淡地笑着,而那表情、那眼神,令我心中一gu莫名的熟悉感油然而生。

就像刚才握住他的手时,内心忽然窜起的悲伤……

「那你呢?你几岁?」

「二十八。」

他看起来,像个刚毕业的社会新鲜人。

【作者简介──汪星曼】

蜗居於城市边缘,努力於社会中扮演被需要的角se,

以换取购买食物与衣服的货币。

最ai的电影为魔戒,只有幸福结局才让人救赎。

获第四届金车奇幻b赛优选,将出版个人第一本长篇「皇后.玫瑰.猫耳朵」。

【内文试阅】

手上的脏w,要恶人的血来洗。

「呼——」晴雪躺在床上,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

现在是八点四十五分,等等到九点半整,她就能听见从隔壁房间传来的极大震动声。大部分是重音摇滚、或是电动的急速配乐,虽说这是房东声称隔音好的水泥墙壁,但那音乐实在是过於肆意妄为,「咚咚咚咚」,连百年石墙都能凿透。

「唉!」她又叹了口气,翻过身。

今天身t不适的她,多请了两个小时的假,想当然耳,下个月到手的薪资又会薄了些。她的床紧靠着窗户,淅淅沥沥,谁说夏夜的雨诗意?在此刻的她听来,只觉得无b嘈杂、恼人。一整天,下腹部传来隐隐约约的疼痛,让她如坐针毡,下午三点一到,顾不得上司眼光反正假条早已写好,她便已收拾好桌上杂物、头也不回地奔出门去。

她买了个面包,便匆匆回家冲了个澡,蜷曲着身子躲在被窝里,一直躺到现在。她0索着放在一旁的暖暖包,将它放在下腹部处,试图驱散一些疼痛,但那疼痛如夜晚的浪cha0,稍稍褪去,又以更猛烈的姿态向她袭来,周而复始、循环不息。

「砰!」

「他」回来了。

紧接着,一连串的脚步声,急促而粗鲁,又「砰」的一声,震得她不由得痉挛了一下,下腹部的疼痛更加剧烈。

九点十五分。

她又听见「他」不停开门、关门的声音,知道他快速梳洗过後,便又会回房开始打电动、听音乐,他们的房间只隔着一道墙壁,这半年多的时间下来,对於他的行程,她几乎都了然於心。

果不其然,「咚咚咚咚」,那音乐只要一开启,如水瀑倾泻、又如暴雨疏狂,震天价响的止不了头。「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那无形的拳头打在她身上,尤其是她的下腹部,「咚咚咚咚」,她更下意识蜷曲着身子,整个人呈现ㄑ字形,希望这能缓和痛苦,但没有用的,音波充盈着她的房间,几乎将她整个包覆而住,动弹不得。

「唉。」这声叹息,是从心底散发而出、或是自喉咙吐出,也不重要了。她把棉被拉起,盖在头上,整个人躲在棉被下,希望自己可以就这麽闷si,或是,「闷si耳朵」!

哈哈,闷si耳朵,这是什麽说法?

「咚咚咚咚!」那声音没有放过她,透过棉被敲打着她,估计要到半夜、或到凌晨、或是……天知道什麽时候才能停止!

她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掉眼泪,只知道自己弓着僵y的身t,像遗落在铁路旁的一颗石子,动也不动。

可不可以,通通都si掉?

这一切都该si!这狭小的公寓、这房间、这下不停的雨、这传递声音的空气、这面墙、这谁发明的鬼吼鬼叫的音乐……而你,尤其是你,隔壁的房客,该si的是你住在这里、更该si的是你在这听谁发明的鬼吼鬼叫的音乐……全部、通通,都给我下地狱去吧!

一开始,她是不想租这房间的。

这是一栋外形老旧、灰se的公寓,包括顶楼的晒衣场共五楼,晴雪承租的房间位於四楼,四楼只有三户房客,一为她,二是隔壁那位,三是一对夫妻。那对夫妻住的是较大间的套房,离他们距离较远。走道底部便是浴室,旁边为饮水机,换句话说,浴室便是她和隔壁的房客共用。

「喔?」听到另一间房客为男x时,她不由得露出犹豫的神se。

「他人很好啦!也很ai乾净,是一般上班族,在这边住好几年了,你看,这边走道我都会清理,浴室也都很乾净……」房东姓庄,看起来约莫五、六十岁,头发稀疏,看起来颇为老实。他领着她走到浴室,打开门,嗯,看起来是满乾净的。

「对了,这里都禁菸,不可以养宠物、也不可以把垃圾放在门外,我都有写在这里。」庄先生又带她到饮水机前,上方贴着生活公约。

「看你工作不久,算了算了,我便宜你五百圆,如何?」

听到可减租五百,晴雪的眼睛一亮,在这大都会里,居然有房东愿意减租!大部分的房东都像x1血鬼似的,能多x1一块就是一块。

「但我们这里要签两年约喔!」

「啊?」晴雪一愣,两年……

「放心啦,这边房客都住很久,要签一年也可以,就没有优惠五百圆喔!」

晴雪在心里盘算着,这里离公司近,交通便利,且房租实在便宜,又可减五百圆,看了那麽多间下来,也很少有附饮水机,此外,她也不可能那麽快加薪,能多省一些就是一些……

「好吧,那……那我签两年好了。」

搬进来的前两、三天,晴雪除了整理自己房间,就是再扫了一遍浴室,光是洗刷马桶,便用去了快半瓶消毒水,就这样忙进忙出,她终於把浴室打扫到「自己能接受」的程度。倒也不是说原本有多脏,只是自己亲手刷过总是安心些。接着,她的房间也露出了温馨样貌,这房间虽然只有五坪大,但方方正正,床的右边靠窗,左边挨着书桌,再过去便是衣柜与三层柜等。她本身没有什麽过人长处,懂得巧手布置房间可说是她少数优点之一吧。

当一切都大功告成,她简直累坏了,当晚,她睡得早,一碰到那松软的棉被,她便沉沉地跌进了梦乡,往下掉、掉、掉──最後,如躺在深海底层般睡着了。

只是,在深海底层熟睡的她,朦朦胧胧中一直听到「咚!咚!咚!」的撞击声,敲打着她的脑袋……是热带鱼在游行吗?但那声音却如粗暴的手,用力将她从深海底往上拉、拉、拉──最後,她浮出水面,升到意识表层,双眼缓缓睁开。

「是……」她愈来愈清醒,这隐隐约约、又轰隆轰隆的声响,是邻居吗?

於是,顾不得满身疲惫,她站了起来,0索着打开电灯,并把耳朵贴在靠床的那面墙上,听了老半天,却听不见什麽。接着,她又打开窗户,往窗外看了许久许久,但是,狭窄的巷弄内一片静寂,只有陈旧的路灯照在路上,以及偶尔行驶而过的机车。

那,这持续不断、又在她耳朵背部sao扰她的声音,是打哪来的呢?

她打开房门,小心翼翼地往外探头,毕竟,这里对她来说还很陌生,y暗的走道上竖立着两扇紧闭的门,一扇在左,一扇在斜对面。

「咚咚咚咚……」

喔!是的,没错了,她的头往左稍微倾斜,那静寂的黑暗中,从邻近房门传出的巨大声响,就是刚刚困扰着她的声源。

「呃……」胆小的她关上房门,走回床边,有些失神。

她该去敲房门请他把音乐调小声吗?但是,这三更半夜的,她只是一名nv生,初来乍到,怎麽看都有些风险……但是,她实在非常疲倦,很需要好好睡上一觉,到底该怎麽办才好?就这样思来想去,想了约二十分钟,也罢!她心一横,特地换上外出的衣服,加上一件外套,鼓起勇气,走出门外,敲了敲隔壁的房门。

「叩!叩!叩!」

不知道来应门的是什麽三头六臂的怪物。

那门很快就开了,只裂了一个缝,露出一张不太有特se的脸。

「可……可以请你把……把音乐调小声吗?」她小心翼翼,深怕触怒这陌生男子。

「好。」他应了声,随即关上门。

她松了口气,回到房里,锁上门。那声音消失了,只遗下这宁静暗黑的夜。

睡意向她席卷而来,她连换衣服的力气都没有,往床上一倒,沉进了深海般的梦底。

刚开始的一、两个月,他们倒也相安无事,毕竟人类一开始总是装得客客气气的,到最後才原形毕露。晴雪知道他叫张乐华会知道是因为积放於楼下小信箱的帐单,4-a室,其他的不甚清楚,只知道他每次回家都浑身脏兮兮的,直接冲进浴室洗澡。大约抓准了他洗澡的时间约晚上八点多,晴雪便会把洗澡的时间提前,不跟他对撞。此外,晴雪自己也忙,只要隔壁音乐不要太大声、或是有什麽夸张的生活习惯,谁有空去管陌生人的闲事呢?

这天,晴雪一如往常地回到家里,她先洗了个澡,斜躺於床上、半靠着墙,大腿上放着枕头,笔电搁置於上。真是太舒服了!一天当中,她最喜ai的时刻,就是洗完澡後,全身放松、散发出沐浴r淡淡的花果香,彷佛社会予她的痛苦与w染都洗净似的……

她的工作只是个看主管脸se的小助理,主管是个身材蠢胖的中年妇nv,说话总是酸言酸语、对她挑三拣四,而不幸的是,她的位置在主管正前面,不仅一举一动被监控,连接个电话,都可以被她碎念个半天——

「刚刚讲电话时,你多讲了两个字,下次改进!」

「你的语气很不好,这样顾客对我们会信任吗?你……」

「我教你的你都忘了!kiki可以这样接电话,难道你就可以这样吗?kiki在这里待多久,你又在这待多久了?」

「……」

每天被疲劳轰炸的她,回到家只想躺在床上脑袋放空。爸爸说过,别人骂你、给你脸se看,那是替你消灾、做功德,更何况是你主管,给你钱、念你几句是应该的。好吧,爸爸应该是对的,他不也这样平安无事的过了一辈子?

扯远了,她早已下班,也不愿再去想肥主管的嘴脸。她一边戴着耳机听音乐、一边飞快地在笔电上打字,和大学好友采宁聊天。

「对了!你下次有想去哪玩吗?」采宁问。

「要去动物园吗?还是看电影?」

「你又想去看无尾熊啊?」

「哈对啊,牠们实在是太可ai了!」晴雪送出几个大心贴图。

「对啦!不过最近也太热了!」采宁送了一个人快被烤焦的图案。

「也是啦……还是先看电影?」

「嗯嗯,等天气凉一点再去动物园好了!」

「好啊!看哪部啊?」

「……」

一边嘻嘻哈哈地聊着,一边听着她最ai的恩雅enya,和时下年轻人喜ai的k-pop不同,她第一次听到恩雅便十分惊yan,澄澈空灵、如透明琉璃般的声音层层叠叠,恍若百位天使翩翩降临,鼓动双翅,领她远离喧嚣尘世,此刻,她只觉得自己身在彩虹彼端,待会儿聊完後,再来追个剧,便可说是个完美句点了。

咦?等等,她好像闻到一gu刺鼻的味道,这……不会是她最讨厌的菸味吧!她再仔细闻了闻,不会错的,是菸味!且那菸味愈来愈明显,一整个让她烦躁起来,将她拉回现实,她左右环顾,窗户早已关上,这菸味……难道是从张乐华的房里传来?他……他会ch0u菸?他今天怎麽这麽早回来?

晴雪极度厌恶菸味,因此,她走在路上一定戴着口罩,看到ch0u菸的人能闪多远就闪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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