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知夏噗地笑了,弯着眼问他:“哪里不好?好像大多数人都会这么选择。”
“这样会少一个给你送礼物的日子,”林霁笑着,语气像是个玩笑,“这么重要的两件事,不该每一年都是敷衍地放在同一天过。”
“好像也有道理,”郑知夏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那我似乎就没有拒绝的理由了。”
林霁牵着他的手,体温透过相贴的肌肤散开,他低声说:“你当然有理由,知夏,我说这个并非有别的什么意思,你今天拒绝了我,等过段时间我会再准备一次。”
“直到你哪天觉得可以了,再答应我。”
郑知夏定定地和他对视几秒,突然笑了。
“我没有觉得现在不可以,”他说,“事实上,我觉得今天这一天都……恰到好处。”
林霁的手掌搭在他后颈上,气息变得很近,连语气都低而轻,尾音轻得像吐息,有种微弱的暧昧。
“那我会很开心,”他说,“但是知夏,我还是想要一个肯定的答案。”
大提琴的曲调低沉悠扬,四周悬挂的水晶装饰晶莹剔透,华彩灯光如同白昼再现,而落地窗外灯火璀璨,仿若地上银河,郑知夏眨了眨眼,竟觉得这一切都比不过林霁那双黑而亮的眼。
“你明明知道,已经不会有第二个答案了。”他说。
但林霁只是专注地看着他的眼睛,按在颈后的手掌宽厚包容,却有种不容挣脱的坚定感。
“你没有说出口,我就不能确定,”他闷闷地笑了声,“知夏,在关于你的事情上,我从来都很慎重。”
郑知夏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愉悦、轻快,好似春天里蹦蹦跳跳的小鹿。
“唔,”他故意短暂地沉吟,“好吧,我答应你了。”
郑重得像答应了一场求婚,林霁终于弯起眼,宛若春水解冻,花瓣从枝头跌落,是久违重来的春天。
“谢谢,”他抱紧郑知夏,嗓音竟有点哽咽,“谢谢你,知夏。”
郑知夏看着他微红的眼,颈间微弱的湿意转瞬即逝,他抬起手,很轻地摸了摸林霁柔软的发梢。
月亮渐渐升得很高,他们在窗边相对而坐,侍应生也终于出现,郑知夏笑着说:“其实你这个时间选得挺好的。”
“嗯?”
林霁的表情是温和的疑惑,郑知夏放下餐具,说:“我过几天就要和cris回去过圣诞假了。”
“也对,”林霁笑了笑,眼神却变得有些忧郁,“从差点疏忽了,你们哪天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