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节
宗门里很少有人需要动用此镜,百年来老祖动用了三次,全都是其他势力花费天价报酬,上门借镜历劫。
当然,就算是老祖动用此镜,也不是一件轻松的事。
青阳此时满脸疑惑,说道:“我为什么要提前历心魔劫?我压根就不需要!”
他修无情道,只要斩情成功,区区心魔而已,算不得什么。
“师兄,我只是希望自己是徒弟唯一的师父而已,你们为什么都要拦着我?我知道她天赋奇高,但若没有我,楚玉她早就死在不知道哪个犄角旮旯里,我是她的救命恩人……”青阳还在喋喋不休,他没有劝服掌门,反倒说服了自己,越来越觉得自己带走楚玉是天经地义的事。
“楚玉是你捡回来的,就应该随你安排?”掌门问道。
青阳用力点头,说道:“她是我养大的,就该听我的。”
掌门当场一记爆杀:“既如此,你是宗门捡回来的,那就应该听从宗门安排,你也是宗门养大的,不是吗?”
青阳微微长大嘴巴,楞在原地,一时竟然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掌门说道:“不管你入问心镜历劫结果如何,楚玉留在宗门,你去南国,这事不容更改。”
掌门甚至都已经做好了青阳无法度过问心境大劫的准备。
眼见事无转圜余地,青阳立马说道:“不必麻烦老祖,我自去南国便是。”
问心镜是有器灵的,这个器灵还特别调皮,修士在镜中历劫时在镜中经历之事,问心镜会故意将丑陋不堪的一面展示给镜外之人看,青阳就曾经看过好几次别宗修士的丑事,所以他并不想因为问心镜暴露自己修炼的无情道。
掌门劝了两句,见他始终坚持,也只能作罢。
“离开之前,我想多陪陪玉儿。”青阳又趁机提出要求。
掌门面上掩饰得很好,但他藏在袖子里的手已经开始颤抖了,心道这个师弟的路子真是走歪了,说道:“玉儿马上就要随老祖入禁地修炼,怕是不得闲。”
他连老祖都搬出来了,青阳自然只能放弃此时。
“琴瑶仙子腹中毕竟怀着双胎,你可有与她结成道侣的打算?”掌门又问道。
原剧情里这个时候,原身对青阳言听计从,眼见着大道有望,青阳甚至都不需要备用选择,他也找不到条件特别好的道侣,加上琴瑶腹中是两个孩子,出于为后代名分考虑,他勉强自己和琴瑶结为道侣。
可如今楚玉这边一团糟,青阳虽然欣喜于后代的到来,但到底没那么多闲情逸致,便随意摆了摆手,说道:“区区一个筑基期,不过是闲暇时养的玩意。”
掌门再度提醒道:“修仙界子嗣艰难,龙凤双胎,殊为不易。”
青阳不仅不肯,甚至请求掌门代为保密,他别说道侣了,就是侍妾身份都不想摆到明面上。
秋水阁已经覆灭多年,但四年前琴瑶还被人追杀。
原剧情里他始终都待在宗门里,门内高手如云,自然不必担心。
如今他去往南国守药,一下子就成了天岚宗在南国的最高战力,变成了他护着其他人,他也担心惹来秋水阁的仇家报复。
掌门压根无法理解他的老鼠思路,只是在心里为琴瑶和两个未出生的孩子道一声可惜,他虽然无妻无子,但如果有女人为自己怀了双胎,一定会给她一个堂堂正正的名分。
掌门没有给青阳太多时间整理,仅仅第三天,就将人送走。
离开的时候,送行的人不多。
青阳在启动飞舟之前,在原地等了许久,也没有等来楚玉,倒是等来了白瑾。
“玉儿已随老祖入禁地修炼,这封信是她托我转交给你的。”白瑾冷着一张脸,不情不愿地将那封信递过去。
青阳顿时满面欢喜,一旁戴着斗篷遮住容貌只露出一双眼睛在外的琴瑶看着这一幕,眼睛都气红了。
琴瑶本以为至少自己能进天岚宗,就算当不成道侣,混个正经侍妾身份也不是什么难事,却没想到陪着青阳折腾一圈,到头来越折腾越糟糕。
与她相反,楚玉这个徒弟反而越过越好,跟随化神期老祖修炼这样的好事,就算是琴瑶的梦里都不曾发生过。
青阳直到坐上飞舟才拆开这封信,他本以为楚玉对自己还是有不少濡慕之情的,却没想到信里楚玉只是客气一般说了一句不舍得,后头就是一份清单。
全是楚玉想要的东西,理直气壮地伸手问青阳讨要。
青阳本来很恼火,此时又被人当成钱包使,他除非是天生犯贱,才会觉得楚玉这么做是喜欢他。
琴瑶也给自己做好了心理建设,如今她既然有了两个孩子,以后靠着双胎,不愁无法从青阳处捞到好处,她不能太着急。
她现在最重要的事,是缓和因为这场审讯带来的不利影响,让青阳不要记恨她。
琴瑶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哭着说道:“青阳前辈,当日白瑾仙师说要动用搜魂之术,妾身怀有身孕,实在不忍心孩子因此遭难,别无他法,只能……”
青阳随意摆了摆手,说来说去就是软骨头,青阳都没耐心听这些废话。
或者说,因为琴瑶不重要,所以他压根不在意背叛的理由,只说道:“我知道了,我不怪你,你好好养胎。”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睛甚至都懒得看琴瑶一眼。
琴瑶心下一梗,但还是说道:“多谢前辈理解。”
她又回到自己熟悉的岗位上,如解语花一般问道:“青阳前辈,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琴瑶说完这话,自己都愣住了,上一次似乎也是这么问的,然后就给自己问到了这里。
青阳微微皱眉,说道:“与你无关。”
青阳也不敢随便将事情告诉琴瑶了,在坊市里事先获取好感这么容易的事,琴瑶都办不好,他也不知道她能办成什么大事了。
琴瑶抿住嘴唇,用力握紧拳头,她安慰自己白眼都是一时的,总有熬出头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