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章】
在伏魔山这个天井下,伏魔阵的两端上分别站着两个手持宝剑的人影,那两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李鱼及柳厉平,只见柳厉平手中所拿着的是把天剑,那天剑除了有着自然形成的天雷外,更有着三分的正义之气,与眼前这个以大魔头自居的柳厉平而言,实在是不怎麽相衬。
很明显的这把天剑原先并非是属於他,应该是他当年灭了剑心门後从他们圣主手中强取豪夺而来,没想到好好的一把天剑,如今竟也成为了助他灭宗门的帮凶之一,简直是助纣为nve。
而李鱼手中所持着的是阎罗门的阵门之宝,传说中的魔剑——穷奇剑。穷奇为上古传说的怪物四凶之一,与其说祂是个善邪颠倒,或是一切皆看祂心情做事的神兽,还不如说祂本不ai与天界众生为舞。
因此守护魔族让祂们能与天界神君对抗变成为祂的使命,於是这把传说出生於天壤之间,由上古神兽穷奇所守护的神剑,最终落入了魔界并成为了徽明魔君的武器,在千百年後被徽明魔君遗留在人界,成为守护着魔道的圣器。
也因为这把穷奇剑是生於魔界之中,因此十分剑气之中,带着七分杀戮及三分魔气,且因为曾为徽明魔君的武器,且它一直在等待着徽明魔君的回归,因此遽闻它是把会认主的魔剑,如今能够重出江湖确实让人感到新鲜,甚至连站在她面前的柳厉平,也同样对它产生了莫大的兴趣。从他的神情看,似乎是想将她连人带剑的一同抓为五重堡。
「小美人儿,你真的确定你要与我斗?只要你乖乖跟我走,另外两个人我都可以保他们安全无虞,你说这样的选项不好吗?我这宝剑一出若是没有饮够血是不会停止的,但实在是不想伤害於你,你真的不考虑?」柳厉平看着眼前的李鱼,仍就是一副调儿啷当的神情,然而下一秒却已突如其来的使出了个杀招直接向李鱼砍去。
「不考虑,因为你,我看不上眼。」
李鱼似乎早就料到他会来偷袭这招,只见她从容不迫的一剑便将那杀招给挡下,甚至立刻转守为攻的朝着柳厉平攻了过去,而就在那一瞬间柳厉平立刻明白眼前的她与之前那弱不经风,没有什麽内息的她有着截然不同的样貌。
因此他也收起了脸上的笑容,开始全心的与之应战,以免自己会在此时居於下风,而也正因为他不再对她手下留情关系,他的招式也更加的辛辣狠毒,几乎是有着刀刀封喉的态势。
在面对这样犀利的剑法之际,李鱼的回击自然也不能趋於保守,她反而全面采取只攻不守的招式,企图以已攻为守的方式去破解柳厉平的攻势,而两人不断的你来我往毫不相让,那速度之快几乎没有让人有片刻喘息的机会,甚至还因双剑相碰而出现惊人的火花,从天井往下看时,只见两个银光闪烁,全然看不清持着宝剑的身影。
而就在他们两个已战数百回合後,李鱼一个侧身及一个抢背,便来到了柳厉平的身後,她也不打算给柳厉平有任何反击的机会,竟是一剑便往他的背脊给次去,但只见柳厉平宛如背後也长了眼睛一般,应是一个下腰便化解了这样的攻势,还顺势给了李鱼一个杀招,若不是李鱼立刻顺势放开穷奇,以自己的内息回击,或许在此被封喉的人会是她。
此时却见被放开的穷奇剑像似有生命一般,朝着柳厉平杀了过去,而这样突如其来的情况,先是杀了柳厉平一个措手不及,再来就是让李鱼有了个喘息的机会。
然而在这个情况之下,她着实也没闲着,y是在令狐熙月的身上再加上了一个咒语,以免她被落石给击伤,因为此时的伏魔山因他们的打斗的魔气而不断出现落石与声响,而伏魔阵的能量也越发的强大。
而这样的情况也是她想要尽快结束这场攻防的原因,因为她实在是不知道这伏魔山还可以撑多久?虽然说她并未受到伏魔阵幻觉的影响,但整个伏魔山却不断的对她施加压力,她除了得应付柳厉平的进攻外,同时还得分神去对抗伏魔山的压制,因为伏魔山之所以被称为伏魔山,便是因为它是那麽样的排斥魔气,就像是穷奇剑如此讨厌天道之人一般,这是在这场战役中最不利於她的情况,因为谁叫她生而为魔呢?
但令人感到费解的是,眼前似乎受到穷奇剑压制的柳厉平,却几乎没有受到伏魔山的影响,反而是因为穷奇剑的紧追不舍才受到g扰,看到眼前这种情况时李鱼才惊觉到,柳厉平虽然在屠别人宗门时,用的是魔道的手段及功法。
但方才与她交手之时,他的内息却似乎是纯正的天道宗人,所以才会一点都没有受到伏魔山及伏魔阵的影响,反到是被排斥天道者的穷奇剑紧追不放。
因此换句话说,眼前这个让宗门人士人人闻之se变的新兴魔头五重堡柳厉平,并非是外界所传的魔道中人,反而是天道之人?那他又为什麽要这麽做?他的目的到底是什麽?
「小美人儿,你累了吗?累了的话要不要和我伏首称臣啊?我应该可以饶你一命,如何?」
然而就在她正打算招回穷奇剑之时,柳厉平竟然一面反击着穷奇剑的攻击,另一面居然边调侃着李鱼边将他放在背後的狼牙bang,用着强大的内息之力,砸向了因为被两面包夹而有点jg疲力竭的李鱼。
「想要我认输?即便到si也不可能。」
看到朝着她席卷而来的狼牙bang及内息,李鱼不躲也不避的用着内息y是接了这一bang,然而伏魔山所给予的压力,及那杀招所迎面而来的冲击,对她而言就宛若千斤鼎压身一般,仍就迫使她不得不後退了几步,好减缓这些所带给她的作用力,而此时她虽然仍旧不愿意像柳厉平低头认输,但她很确定再这样战下去她是绝对不会有胜算的。
「喔,那既然如此老子这就成全你,送你下地狱去见阎王老子。」
柳厉平听到她的回话後,不由的在冷哼一声後,便已狼牙bang承接他的内息之力,再次向她出招,而这次很明显的其攻击力道又b前几次还要高了好几个等级,即便她在像之前一样有办法接下,但却无法像前几次那样全身而退,这次她或许必si无疑了。
然就正当柳厉平及李鱼都这麽想的时候,原本盘旋在柳厉平身边的穷奇剑,却似乎察觉到李鱼的生命遭受威胁,竟在一瞬间挡在她与柳厉平中间,y是化解了这个攻击,这样的情况不仅李鱼感到不解,连柳厉平也是感到惊讶,因为都说穷奇剑是把会认主的魔剑,加上之前穷奇剑也似乎是为了保护她而不断在g扰柳厉平,难不成这次它的主人竟然会是她?这可真有意思……。
「让你去见阎王老子的这句话,就送还给你吧!」
李鱼在接过穷奇剑之後,那原本快被伏魔山给消耗光的内息,竟然因穷奇剑的力量而源源不绝的被补齐,在这种情况下,她不再举步维艰的再次对於柳厉平展开了攻击,而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反而是柳厉平被她杀了个过手不及。
一时之间整个局面竟然有了被扭转的局势,在这样的情况之下,李鱼自然也是不打算给他有任何再次翻转局面的机会,招式竟是一招b一招犀利,而且没有一剑不是落在他身t的要害之上。
「……没想到那个同样名闻天下的新兴魔道势力,那个神秘的紫衣罗刹竟然是你?这真的实在是太有趣了。但很抱歉,即便你与我同是同道中人,但这次你是不可能活着走出这座伏魔山的,而我终将成为一统天魔两道的霸主,只可惜那个时候我也就没有任何敌手了,可惜。」
而当李鱼的剑术越发犀利的同时,剑剑的目标皆是直取柳厉平的项上人头时,只见柳厉平眯着眼,y是从她的手段中看出了她那原本隐藏的天衣无缝的身分,真没想到两个同样让天魔两道闻之丧胆的大魔头,第一次碰面及交手,竟然会是在这样的情况之下,也因为她的这个身分被识破的关系,反而激起了柳厉平一决胜负的慾望,只见他开始拿出看家本领,再次将这场决斗的局势转成势均力敌的场面。
「我既然会来到此处,便没有活着走出去的打算,但在那之前我必然会拖你一起陪葬。」李鱼因穷奇剑在内息上的支持後,也没有再打算有所保留的与之对抗的说着:「既然同为让天魔两道闻之se变的大魔头,那当然不能让你一个人登峰造极,我这就让你与我一起下地狱,好让我们俩h泉路上好作伴。」
「不,我只有打算要让你当我五重堡的nv主人,可没打算和你一起手牵手的下h泉,再说今日你还有其他两个人一起,想必h泉路上怕是不会孤单寂寞觉得冷的了,而我则会好人做到底的替你们收屍,再顺便接收阎罗门。我会这麽做不是因为我不恋栈,而是因为和你过招实在是太浪费我的时间。或许直接送你们下地狱去会快一点。」
柳厉平从天井向上看了一下天空後,便一跃而上的在手中聚集起一gu强而有力的魔气,不容分说的就往伏魔阵中砸去:「这是我送给你的见面礼及陪葬礼,希望你会感受到我的真心诚意。咱们後会无期。」而他一说完便毫不恋栈的再次化作一阵黑烟消失在漆黑的夜空之中。竟然又是一个魁儡。
就在柳厉平将那gu魔气砸向伏魔阵後,一时之间原先那多为轻柔、毫无杀伤力的诡异光芒竟在一瞬间皆被伏魔阵给收了回去,而伏魔山则开始出现剧烈的震动与悲鸣,这样的转变不由得让李鱼感到心惊胆颤,因为眼下这个伏魔阵竟然被开启,柳厉平还真的是送给了她一份前所未见的「大礼」啊!
而就在她手握着穷奇剑,绷紧神经准备面对那未知的情况时,伏魔阵便对对着她展开了第一波的攻击,只见那原先被伏魔阵收回的萦光,突然间再次从伏魔阵中涌出,且幻化成为一把把锋利的长剑,宛如万马奔腾般的朝着她席卷而来,李鱼见状立刻挥起穷奇剑来抵御着这个几乎没有边际的攻击。
说实在话,单凭她一己之力要对付这个伏魔阵可谓相当困难,更不用说眼下这个伏魔阵还因月入中天的关系,让这个阵法吞噬魔物的力量更加强大,即便她用尽全力甚至连同穷奇剑那似乎是无穷的力量都给用上,却还是不断的落於下风,而她所施展出来的防御网也似乎出现了裂痕,她的身上及手上也因这些长剑的攻击而出现了不少血痕,她的衣服也逐渐被血ye染成了出了一片片的鲜红。
在面对这样的情况下她不由的哑然失笑,因为她万万没有想到她这个在江湖之上,人人景仰及闻之se变的文判官、紫衣罗刹,最後竟有可能会因这麽伏魔阵而身si易处,而当她来到y曹地府之时,她又该用着怎样的心情来面对这样的si因呢?
不过算了,若是因她一人身si而能换其他人平安,那她也认了,最多就是化为一缕守在坟头上等待香火的芳魂罢了。反正眼下情况最惨也不过如此。李鱼一想到这里後,便不再觉得眼前的情况有什麽好畏惧,而她唯一担心的应该是让宗政怀瑄伤心,及令狐熙月的自责吧?
「你也还知道为师我会伤心?那你就别轻易的拿自己的命开玩笑。你今天是要让为师挂心你几次?你这个逆徒。」
就在李鱼气力用尽,准备放手迎接她被万剑穿身而亡的结局,一个身影及一句话就在她的面前翩然的落下,那人不是别人正是眼下她心心念念的人——宗政怀瑄。
只见他毫不犹豫的挡在她的前面,替她承接着那来自伏魔阵猛烈攻击,并在那些长剑飞来之际,用着他手中的降龙剑奋力一挥便将那些长剑,全给扫回了伏魔阵中,就在那瞬间伏魔阵就像只被暴怒的主人吓到,瞬间安静的恶犬般了无声息,彷佛方才的恶斗不过就是噩梦一场罢了。
「师父……。」
此时只见宗政怀瑄收了内息後,一脸寒霜的看着先是与柳厉平大战数时辰,之後又用尽全力抵御伏魔阵的攻击,进而浑身是伤又无b狼狈,仅能靠着穷奇剑作为支撑,单脚跪地的她,但即便如此她还是在他的眸子中看见了不一样的情绪——担心,看到这里,她不由得忘却了身上的痛楚,y是扯了个希望他可以心安的笑容给他。
对於现在的她来说,她能够作的也不过是如此,因为眼下担心着她的人是他,能够给与她心安的人也是他,她一点都不想否认,方才她在看到他猛然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是有多麽的心安,好似之後即便要受到许多苦难都没有关系,因为她知道她不再孤独,因为他会陪着她一起承担。
「……你也真的只有在这种时候才会称我一声师父,你真的是个不听师父话的逆徒。看来,真的是我平时对你太好,才会让你这般三番两次的爬到我头上撒野,回去後看我怎麽整治你。」宗政怀瑄叹了口气後,面露不舍的朝着她伸出了他的手说道:「走吧!我带你走。」
看到这里李鱼不由得楞了一下,因为她对於这个语句还有动作是在熟悉不过的,因为在她的记忆之中,当年才刚满八岁的她也是用着这般口吻,对着遭到追杀浑身是伤,不得不躲进她家柴房的他说过,只是那个时候是她牵起了他的手,然今日被牵起手的人反而是她。
她想到这里不由的边笑着,边将自己的手交到了他的手中,而她没有告诉他的是,他手掌心中所传来的温暖,及他那不着痕迹的包容,是她在阎罗门内的依靠,也是她努力的理由。
「……小心。」而就在李鱼借力使力的靠着宗政怀瑄的支撑,让自己从地上站起後,她那心中想对他所说的千言万语,却在看见伏魔阵又再次发起攻击後,只化作了一句叮咛。
而在李鱼那句小心。脱口而出之际,宗政怀瑄也同时察觉到方才的宁静,不过都是山雨yu来风满楼前的假象,只见他立刻转身将她挡在他的身後,用着降龙剑及内息在他们的前面展开了一个结界,但也因为这结界本是由伏魔阵最讨厌的魔气所构成,因此那些长剑便集中火力向着他们袭来,那气势宛若狂风暴雨般,没有让他们有喘息的空间与机会。
「走吧!带着令狐熙月离开伏魔山,这是门主的命令。违抗门主令者,你知道会有什麽下场的。」宗政怀瑄一边抵抗着这猛烈攻击,一边对着李鱼下达命令的说道。
就在宗政怀瑄不断的以内息相b,在她们的面前展开了一个巨大无b的结界,试图清出更多空间及时间,好让李鱼有多余的时间带着令狐熙月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至於他自己的下场会如何,他似乎倒是无所谓了。
但他这种非得要护着她安危,然後早已将自己的身si置之度外的想法,李鱼怎会不懂,因为眼下他们俩在作的几乎是相同的事情,那既然如此何不俩人乾脆通力合作,还有那麽一线生机。
「师父会入伏魔山是因为我的关系,我又怎能够丢下师父独活?你又不是不知道全阎罗门上下,就我最会把门主的命令当耳边风,反正我就是师父口中的逆徒,所以要si便一起si,要走自然就要一起走。若是破伏魔阵是我们唯一的出路,那我来帮师父你,今日就让我们师徒俩一同破了这个伏魔阵。」李鱼看着宗政怀瑄那严肃的神se後,仍就紧紧握着他的手坚定的说着。
就在李鱼的话尾才刚落下,也不等宗政怀瑄有所反应,她便松开了宗政怀瑄的手,从自己身上沾取了方才因长剑攻击受伤而留下的血ye,非常熟练的抹在穷奇剑的剑身上的同时,亦边将自己仅有的内息灌入穷奇剑之中,这是一个用以召唤出穷奇剑那无穷力量的血咒,她也不知道为什麽自己会知道要这麽使用。好似她以前也这般作过一般。
而神奇的是穷奇剑在受到她的血ye及内息的催化之下,竟然幻化成那上古传说四凶兽之首的穷奇,带着强大的力量朝着伏魔阵的元神石柱奔驰而去,并且紧紧朝绕着那个石柱意图将它连根摧毁。而宗政怀瑄眼见於此,虽然满脸错愕,但也清楚的知道自己是不可能多加阻止,因为在这种情况下,若自己不愿意与她联手,那当伏魔阵的元神进行反击时,她便会是承受最多冲击的人,这是他所不愿也不许发生的事情。
於是乎,他也在这样的情况下,用自己的内息让他手中的降龙剑幻化成为一条带着黑气的红眼巨龙,只见那巨龙一出便先以自身的黑气挡住了那从天井间洒落的月光,y是削弱了伏魔阵的威力,接着巨龙便在宗政怀瑄的指令下,先甩了一下自己庞大的身躯,「啪」的一声巨响,挟着横扫千军之势扫开了那些还想肆意攻击魔物的长剑後,再将伏魔阵的元神石柱牢牢缠在它的身形之下,与之抗衡。
而就在李鱼及宗政怀瑄在近乎耗尽内息的拼斗之下,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只听见伏魔阵里突然一阵劈哩啪啦,像是有东西瓦解碎裂的声音传出,而此同时则是伴随着剧烈震动及伏魔山的悲鸣。
伏魔阵真的被y生瓦解了,然而就在此时,突然间从伏魔阵里传来了一阵让人睁不开眼的光线,同时间伴随而来的是一gu,几乎可以将四周皆销毁殆尽的强大气流,好似一个不小心便会被卷入其中身si异处,但在这种情况下只见宗政怀瑄转了个身,将李鱼给紧紧的护在怀中,用着自己的身t来试图替她挡下那些气流与冲击。
「结束了?我们真的成功的破了伏魔阵,平安的活下来了?」也不知道抵过了多久,就在四周皆回归到平静後,被宗政怀瑄牢牢护在怀中的李鱼,悄声的问着。
「……你没事吧?」宗政怀瑄在听见她的声音後,便将她从自己的怀中放了出来,用着沙哑的声音关心的问着。
「师父,我没事。你不用担心我,倒是你……你有没有怎样?」李鱼此时在边回答他的话语的同时,边将手在宗政怀瑄的身上游走,似乎想确认他在这一波冲击中有没有受伤:「你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没有气力的。」
「……我没事。我……」宗政怀瑄的话还没有说完,便从口中吐出了一大滩的鲜血,看到这里李鱼不由得心惊胆颤,然而下一秒只见宗政怀瑄整个人像是断了线的木偶,整个人瞬间失去了意识,要不是李鱼见状连忙用自己的身t撑起了他,或许他可能会摔个头破血流吧。
「你这样还嘴y的说你没事……要我安心也不必这般嘴y,居然在我这个身为阎罗门文判官的面前口是心非,等我们回阎罗门看我怎麽……」
李鱼抱着宗政怀瑄边心疼的喃喃自语的说着,然而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却突然间停住了话语,因为此时的她因为与他有了肢t接触,竟然也被拉进了他的幻境之中。但等等……伏魔阵不是已经被他们给破了,怎麽还会受到那些萤光影响而出现幻境?难道是因为方才他是一边对抗着幻境,一边赶到她身边的?这要有着多强大的意志力才能够作到?
李藻晴,你别怕这辈子我必定护你安好。
这是她进到他幻境後所听见的第一句话。李藻晴是她的原本的名字,而李鱼则是她在进入阎罗门被收为南雀g0ng的药仆後,她替自己所取的名字,希望自己真的可以像条鲤鱼一样,不论到哪边都可以轻松自在地活着。因此这些年来绝大多数的人都会喊她李鱼,即便是她自己也都快遗忘了这个久未使用的名字,然而眼下他却似乎将这个名字深深地烙印在自己心坎上。
原来这里是他的内心深处啊?只见这里没有什麽颜se,也没有什麽摆饰,仿若一座拘禁自己的禁闭室,连她站在这里都觉得这里是那麽样的空虚寂寞觉得冷,若这里真的是他的内心深处的话,那这些年来他是如何走过这片寂寥的呢?而正当她还在思考这个问题之时,那片原先白茫茫的心墙上竟开始出现了许多画面,而那些画面的主角都是……她。
不论是她被迫认他当师父,在他的指点下练功的画面;她因习武而受伤时他半夜偷偷来替她上药的画面;他站在她身後,看着她在草药园内边拔草边咒骂他的画面;或是他受伤时她边对他咆哮,边毫不手软的替他诊治时的画面,当然其中有着更多的是她的一颦一笑,其中更包含了十四年前他们初相遇时的画面。
原来从那个时候开始,他便将她牢牢地放在心里,才会如此照顾着她;原来这些年来,他一直用着自己的方式在守护着她,所以才会如此严格的要求她习武,那便是因为害怕她在受到困难时,他没有办法在第一时间里来到她的身边,而他会b迫她认他为师父,并让她拜入南雀g0ng门下成为一名药仆,为的就是保护她,只因他不希望她受到任何一丁点的伤害。
原来这真的诚如令狐熙月所言,他是将她放在心上,不……是刻在心版上的,他到底为什麽可以这麽让人心疼?为什麽可以做到让人如此放不下他?面对着他对她的付出,还有这份宛如深海般如此隐讳却又如此宽广的深情,她该如何回应?她真的能够给予的起吗?
「……李鱼姑娘,你们都没事吧?」令狐熙月那怯生生的声音,在此时传进了她的耳里,也同时唤回了她的神智,当她抬起头时迎接她的是,早已回复神智但一脸愧疚的令狐熙月,及那道从天井内打进山洞内的晨曦。
原来在不知不觉里,早就已经天亮了,清风徐来,拉扯过宗政怀瑄衣袂,及发梢的那缕清风在片刻之後,也轻柔的拂过了她的耳畔,原本充满杀戮之气的洞x里竟是一片宁静与祥和,而此时天井之下只见穷奇剑及降龙剑躺在那,在整个洞x之中哪里还有伏魔阵的影子?
若不是此时此刻宗政怀瑄还没有意识的瘫软在她的身上,而她身上扛与伏魔阵激战过後的刀伤还隐隐作痛,她绝对会认为昨天晚上的那场恶斗,不过仅是一场梦罢了,一场过於写实的噩梦。
「……我除了点皮r0u伤外没什麽大事,但门主有事。眼下要用瞬间移动返回阎罗门是不太可能,所以你先回去找人来帮我们,来的时候记得把我的医药箱带上。没事,不怪你,快去吧!」李鱼依然维持着抱着宗政怀瑄的姿势,对着令狐熙月下达命令的说道。
只见令狐熙月像只做错事的小白兔般,在听完李鱼的安排後便颔首而去,全然没有对於她这样的安排有什麽样的疑问。而看到令狐熙月离去的背影,她突然间庆幸着令狐熙月是个半魔半天的混血的t质,所以在这次伏魔山战役之中,没有受到什麽太大的影响,所以才能够在眼下这种情况派上用场。
虽然说她对於令狐熙月这次做事如此冲动感到恼怒,但後来想想只要能够把父亲就回来,自己不管付出多少代价都愿意的心态,不就是人之常情吗?如果今天立场对调,同样的事情发生在她的身上,她也说不准自己会不会做出如此冲动之事。
更不用说若不是这次因为她中了柳厉平的请君入瓮之计,他们也不会来到这个伏魔山,更不可能会在此因缘际会之下破了伏魔阵,而且更加重要的是,她也不会因此明白到他对她的心意,一想到这里她就完全没有办法对令狐熙月生气了。
那日她们破了伏魔阵的事情在江湖之上可以掀起了喧然大波,各种传言纷纷出炉,而其中让她感到最为有趣的则是说,她这个紫衣罗刹与五重堡柳厉平为了令狐熙月大战於伏魔山,而後宗政怀瑄为了他的未婚妻而独自赶到,先是一掌b退了柳厉平及紫衣罗刹,接着便以一己之力破了伏魔阵、毁了伏魔山,正可谓是怒发冲冠为红颜。
其实面对这些流言蜚语,她其实完全没有让它稍停的打算,因为这样的传闻不仅对於,她掩盖她其实是紫衣罗刹有着绝佳的帮助,而对於他们阎罗门来说更是出奇的好。因为就在他们大破伏魔阵後,宗政怀瑄这个阎罗门门主的声望可以说是来到了新巅峰,从阎罗门那里传来的消息则是,近日内说要投靠,或是与阎罗门结盟的魔道宗派多如天上的繁星。
但如此盛况全叫东龙g0ngg0ng主已门主近日闭关为由全给挡了回去,毕竟谁也没有办法想到,那个凭着一己之力大破伏魔阵的阎罗门门主宗政怀瑄,如今可是还待在这个穷乡僻壤之地的客栈里,毫无知觉、毫无意识的躺着呢。
而对於现在的她来说,外头关於紫衣罗刹与令狐熙月的、关於紫衣罗刹与柳厉平的、关於柳厉平与令狐熙月的,关於宗政怀瑄与令狐熙月的,甚至是阎罗门的流言到底是如何发展,或是到处每天飞。
对於她来说都不重要,眼下她只有一个任务及目标,那就是要让他能够安然的活着回来,即便是赌上她文判官的名号,她也一定要让他活着回来。毕竟,她还没有亲口告诉他说她知道了他的心意,而她也愿意承接他的情意。因此在那之前他不能离开……。
「……所以司徒g0ng主的意思是,眼下门主仍旧未清醒?」在客栈厢房外,传来的是西武g0ngg0ng主万沧瑀的声音。
「嗯,目前就还是老样子,不过有李鱼守在里面彻夜照顾、照看,我想门主应该是会没有事的,我们要相信李鱼也要相信门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