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蓉江府小说 > 《VETT》卷六 从天坠落的水滴 > 第一章昔海最终做出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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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昔海最终做出选择

 

1序

在夜se中,昔海深深的x1了一口气。

她无法相信,这件事能够那麽轻松的就被white逆转,她也更无法相信,所谓的舆论是能够那麽轻易被导向的东西。

她将手指放下,试着将心情放松。

就好像是在开玩笑般,karl将手抚在昔海的头顶,来回摩搓。完全感受不到高兴,昔海有些嫌弃的将他的手拍开。

就好像是无数个平时度过的日常那样,原本是这样的。

如果没有接到来自银闵诺的电话的话。

银闵诺服从的播出的号码,就像是宣布着事件开始的号角,连同着她的哭诉也变成了另一种意义。

谁又能够想到,在那天的夜晚里,会发生那麽多的事情。无论换成任何一个人来回忆,都是梦中的情形吧。

在梦中燃起的火焰,是相隔着千里无法亲眼去确认的。

只有手中握着的电话那头,可以确定的传来了按捺不住的文十字的声音。

仅此,就可以确定全部。

2

樱米的住宅发生了爆炸。

昔海不满的砸嘴,看着karl的方向。

不需要在向芯确认一遍,芯不可能会开这种玩笑话。而且在电话声音能够传达给文十字的距离,继续和芯对话反倒是不妙。他用手捂住嘴,背过身对着那头说了些什麽,就挂断了电话。

而他向昔海投s过来的视线,却根本就没有含糊其辞。

昔海重新捡起被karl丢在一旁的自己的手机。

电话还没有挂断,想必对方早就按捺不住想到得到答案。

「那麽,约定的地方在哪里?」

「哦?真是意外啊,那麽爽快就将夥伴的x命置身事外了吗。」

「夥伴?如果是指你的话那到也没错。」

「……呵,打算装傻吗。没有必要感到内疚,你不觉得自己的判断合情合理吗。哪怕她特意打电话来求救,你就算是置之不理,也是正确的。」

昔海眯起眼睛。没有必要去反驳她,越是较劲,文十字可能越会感到愉悦。

但是,她说的话不得不让人在意。说话的口吻,还有语气,就好像什麽都知道一样居高临下。什麽都知道?怎麽可能,她才刚刚来到市没多久。

该不会茗怜悦还没si,依旧在c控着局面吧?莫名的,昔海开始想一些荒唐事起来。

还有,她刚刚说的话——

「她特意打电话来求救」

那个她,如果没有判断错的话。指的人是樱米。而且仅仅是樱米。

她抬起头,看向karl。karl并没有露出放心的笑容,依旧是冷目的盯着那只手机。

「市的废旧海港,你知道在哪里的吧?」

昔海将视线瞟在一旁。扩音的设备早就将文十字的话放大,karlc作着,打开地图定位。

意料之外,是个离市大楼有些距离的地方。

「你认真的吗?」

「嗯,为什麽说这种话。」

「我并没有非得去见你的必要,如果说你将银闵诺握在手上就是为了这一刻的话,那你的算盘就打错了。」

说着狠话,昔海的手指却没有伸向挂断键。

「……你说的对,所以我也没有骗你的必要不是吗?的确那个地方离市大楼很远,我们一同在那里见面,不是很好吗?还是说,像上次那样ga0出那麽大的sao动,让你狼狈的逃走更好一些吗?」

「……」

面对文十字的说辞,昔海没有反驳。如果说海港那边对於两方来说都是一个陌生的环境的话,那是最好不过的。

「如果我去就能保证银闵诺的安全吗。」

「没错。对我来说,这个人的作用仅仅於此。」

「那麽,银闵诺如果失去了这个价值,你就会杀了她?」

「……你对我可能有什麽误会。我并不喜欢杀人。我想你b我更加清楚,这个人究竟是为什麽会加入white。茗怜悦不在的现在,她的存在只可能是障碍。」

不知道电话那头做了什麽,银闵诺突然发出了悲鸣。

「我明白了。」

快速的做出了判断,昔海挂断了电话。继续和文十字交涉没有意义,想要的情报已经到手了,选择去或者是不去,只能让自己来判断。

房间内的空气还没有完全沉默,文十字的话语才刚刚消散,karl就伸出手敲着显示幕。

「海港不是一个安全的地方。」

「我知道……」

「那边也是郊区。虽然离white有些距离,但是如果要支援很快就能赶到。」

「……但是现在必须得下判断。」

「那麽,判断是什麽?」

karl少见的冷静的注视着昔海的双眼,反而使得昔海有些犹豫。她转移了视线,顺带着连同话题一起。

「white那边还不知道芯的存在。」

「嗯,和我们之前分析的一样。芯是安全的。」

「然後,樱米那边,应该是陷阱。不,不能那麽说,但是樱米是没事的。」

昔海的声音变得越来越轻。

其实昔海会那麽说,karl是有些猜到的。

并不是不负责任,也不是对樱米有偏见,更不是昔海的狂妄自大。如果文十字杀了樱米,就不会像这样游刃有余的让昔海做出选择。上次冰灵的那次事件,karl已经充分见识到对方是一群多麽恶趣味的人了。

但是不是猜测樱米没事,就当做没事的。

芯已经打电话过来联络了,在这样的情况下昔海和karl两个人必须采取行动。而且芯竟然主动联络,想必事态并不乐观。

樱米的家发生了爆炸事件——

要怎麽想像才好,樱米的家可是那边数一数二的豪宅。那样的建筑爆炸,然後燃烧。不止是樱米,住在一起的残夏,受伤,以及以後的问题。

不是一句简单的没事就能够涵盖的。

「所以,你打算去见文十字吗。」

知道昔海难以抉择,karl直接问结果。

「……只要我去见了文十字,然後取得胜利的话,white和bck的对立问题解决,之後的问题也就不存在了。」

只要white被掀翻,也就没有人会从中作梗。无论是疗伤,还是後续的安保工作,都不再是问题。如果能够找到愿意接待晶片植入者的新政府,bck的成员也可以去医院进行治疗。

原本的枷锁就不在是枷锁。

karl坐在位置上,沉默了一会,然後猛的站起,整理着自己的衣襟:「我知道了。」

「……所以,」

「去见文十字吧。」

「你……也一起吗?」

「你在说什麽废话,之前不是已经商量好了吗?」

karl的语气不容置疑。没错,之前已经商量好的。但是那个商量,一开始就不是商量,而是昔海一开始的博弈,让karl永远都不和文十字见面而设下的约定。

或许karl去了,能够加深赢的希望。但是同样的,那将限制住昔海自己。昔海已经决定了,为了赢过文十字而付出一切。karl没有这份决心,也不想要这份决心。甚至karl都没有看着昔海付出的准备。

去和文十字面对面的,只能是两年前同样站在文十字面前的自己。昔海不会让任何人变成前辈那样的悲剧,哪怕仅仅是一丝的可能x。

而且现在的昔海,有面对文十字的能力,以及必须得去面对的决心。

「我们是搭档,对吧。」

「……现在突然说这种话?」

「因为是搭档,所以希望你能够帮我。」

「帮你什麽。」

「代替我去樱米那边。」

karl深x1了一口气。

「就这样?」

「……嗯。」

「你之前在说什麽?‘去见了文十字,然後取得胜利,之後的问题也就不存在了’,竟然是这个道理的话,我和你一起去见文十字那样的可能x不是更大吗?」

「……」

「难道我会给你拖後腿吗?」

「……」

「之前说过的,向我保证,绝对不会擅自行动呢?」

「我只是想你配合我行动。」

「去樱米那边根本就不叫配合你行动——现在不说这些,现在最重要的是在文十字设下埋伏之前赶到海港,我不和你说这些了。」

说完,karl就拔腿走向门外。现在马上离开,打车,不,还是利用晶片赶过去更快——

「……」

他的衣角被昔海扯住。

「你到底想要g什麽。」

「能不能拜托你。」

「嘶——你能不能别说这种话。」

「现在最重要的,是你赶去樱米那边。文十字想要看到就是我选择去见她,所以你能不能代替我去樱米那边。拜托你。」

昔海低着头,刘海挡住了她的眼睛,看不出她说这些话的时候的心情。

从来没有对人说出过‘拜托’,正因如此这句话的分量变得更加重。

盯着昔海看了好一会,karl深深的x1了一口气。

「我明白了。」

「……」

「所以我回来根本就没有任何意义。你已经不需要我,根本就不需要我去説明你。」

为什麽要说这种话。

「对你来说,我反而是阻碍了你的那一个。从那时候,之後,你就没有在把我当做是你的搭档。」

其实根本就不是那样想的。

「谁能说那不是一个正确的判断。毕竟我没有在关键的时候保护你。整整两年,让你一个人在危险的环境里。」

其实根本就没有想要责怪他。倒不如说他还活着这一点才是。

「昔海,我只是想你安全。就这样而已。」

「……我,」

「你不要说了,我会去樱米那边的。」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活生生的将昔海把话卡在喉咙里。

「……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但是你也给我记住,竟然你这样决定了,最後保护你的,也只有你一个人。」

说完,他伸出手拉开门,另一只手就去拨打樱米的电话。

昔海扯着他的手就悬在半空,看着他离开。

这样就好了。

这样不断的不断的重复着对自己说一样的话。这样就好了。一直以来从那个时候开始。

所有的条件,在这一刻终於凑齐了。

她按住自己的x口,克制住让自己感受不到任何的感情。偶然间cha进口袋的手,却触碰到了来自uki的护身符。

她把护身符掏出口袋,静静的看。

自己想要做什麽,或许所有人都知道了。所以,他们才会选择做这些想要保护自己吧。

但是已经没有关系了。

从一开始就在寻找的,昔海自己活着的意义。双亲si了之後,她企图去寻找自己的人生。karl也好,uki也好,茗怜悦也好。只不过是让她看清楚,更加深刻。

最後的答案就是没有。

想要好好的照顾着karl和他的妹妹,最後还是出事了。抱着所有的希望,结果研究只不过是写出来的垃圾资料。茗怜悦那个时候的一番话,昔海已经很清楚了。自己只不过是一个蹒跚学步的小丑。

如果一定要在最後写上一个结尾的话,那就是前辈们了。

现在昔海存在的意义只有一个,就是为那时候si去的前辈们复仇。

好像很可笑,却是昔海拼命寻找到最後,得出的唯一的答案。

如果在最後,还要牵扯上karl的生命的话。

不过已经没事了。他会去樱米那里,然後和等待着的所有人一样,祈祷着最後的结局。

昔海深x1了一口气,将手上捏着的护身符重新塞回口袋,然後伸出手去转动门把。就好像什麽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向着前方迈出了脚步。

3

karl是打车来到樱米家附近的。

刚刚在车上报下了定位,司机就一副吃惊的样子发问,是不是那户人家的熟人。karl没有回答,只是在内心暗自惊讶。没想到这件事传播的那麽广,在这附近的人都知道那边发生了爆炸的事。

在车上听着司机神神叨叨的重复最近社会的不安,看向窗外的天竟然逐渐被红se所占据。车开到一半就被堵塞的交通给拦截,karl只能下车,徒步向目的地走去。

走到一半,在周围吵杂的人群里,karl接通了来自樱米的讯息。

「你现在在哪里?」

「附近。你在家吗。」

「事情闹的有些大,现在有火警赶过来,之後还要接受员警的问话……一时半会不能离开那里。」

随便侧过脑袋,就能听到一旁传来的警报的声音。已经离的那麽近了,冲天的火光也早已映入眼帘。

「是吗。你们人没事吧。」

「嗯……没事,残夏她没有受伤。」

樱米含含糊糊的,不过能够和她保持联系,也就意味着她没有大碍了。简单的叮嘱了几句,karl挂断了电话,加快脚步走向樱米的宅子前。

原本的围栏还保留着,所以到达就一目了然了。很多人围在外面看热闹,一时间竟然找不到樱米的人。他抬起头看了看发生爆炸的中心,可以很明显的看出爆炸的痕迹,墙被震裂了,现在变成了火苗在吞噬着房子。

原本是豪宅的三成独栋别墅,在喧哗中孤独的燃烧。

来来往往有些人奔跑着,穿着火警的衣服的人拿着什麽东西传递着,karl顺手拦下一个人问情况。

「打扰一下,请问被害者现在在哪里?」

「啊?啊,还有孩子,都在那边。」

救援的人员指了一个方向,转身就钻进了人堆。

karl眯起眼睛打量着那个人指着的方向,诺有所思。有些意外,火明明是white放的,却还伸出援手。而且之前提到的员警……该不会是监视?这样想着,karl拉起了外套的帽檐,默不作声的向那个方向靠近。

很快他就听见了熟悉的声音。

「是的,那个时候我呆在玄关。……是的,屋内现在没有人了。咦,是,只有三人住在这里——啊,karl先生?」

站在一旁的是樱米家的nv佣。认真的在和打扮的像是员警一类的人进行交涉,看见karl走来,她立马得t的冲他点头。员警倒是有些警惕的看了karl一眼,见都是熟人便不g涉,对着nv佣点点头就去了别的地方忙活。

nv佣并不是第一次和karl见面。冰灵在的场合里,nv佣也和他打过很多次交道。

「karl先生,您是来接大小姐的吗?」

「樱米现在在哪?」

「她就在那边。」说着,她指了指身後,那边有个供人休息的临时棚子,「大小姐稍微受了伤,那边有医护人员在帮她进行治疗。」

「医护人员?」

「是的。发生爆炸不久,这附近正好在举办活动。大小姐坚持不去医院,所以就简单处理了。」

这麽巧合吗。

「那个,karl先生是来找樱米小姐有什麽事吗?」

「工作上的事情。说起来,你是怎麽打算呢。这里暴露了之後,你们打算住在哪里?」

「关於这一点,樱米小姐的意思是随便哪里都可以居住。我接下来就要帮忙物se新的居住地,直到稳定下来为止,可能都会在外租房吧。」

这个nv仆,果然对现在的情况有些了解啊。不过也是,作为照顾原杀手世家的nv仆,这种小场面怎麽可能吓的到她。不过,没想到nv佣已经面面俱到的考虑了,karl突然有一种自己不需要在这里的感觉。

「你之後也会和樱米呆在一起吗?」

「是的。我从小就陪伴大小姐长大,无论发生什麽都不会离开的。」

从小……吗。要是昔海也能够有这样的觉悟的话——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了。

「我去见一下樱米。」

向着nv佣侧目微微示意,他便侧身走向樱米的方向。karl刚刚离开,先前的员警又回来开始向nv佣盘问着屋内的情况。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那员警好像很在意着偌大的豪宅的情况。说不定不是white的意思呢?karl轻笑着摇摇头,彻底无视身後的情况向那临时搭建的小棚子走去。

而坐在棚子内的樱米,怎麽看都不像是没事的样子。

karl有些不满的走上前。他算是知道为什麽芯会有些惊慌失措了,樱米从上到下0露的肌肤都打上了绷带,手好像骨折了一样缠起吊在脖子旁。

而她本人却是一副没事的傻乎乎的笑脸:「啊,karl。你来了。」

坐在椅子上的樱米微笑着向他身後看去,但是根本就没有看见昔海的影子。

「别看了。b起那些你还是注意注意自己吧。」

「哎嘿嘿,没事的,只是看上去很可怕而已。稍微有些烫伤,贴了药膏之後很快就会癒合的。我可不是普通人呀。」

樱米最後的话可能是认真的,但是在这个情况下被别人听到也只会以为是调侃。

「手又是怎麽回事?」

「那……那个,樱米姐最後是抱着我出来的,那个时候被砸了……」

残夏缩在角落,有些害怕的不敢开口。她的声音里带着哭腔,显然是被吓坏了。

「好啦好啦。怎麽说好呢,那别墅是老式的建筑,水泥混合之外还有木梁的打底。那里面的木梁没想到竟然会砸下来……不过我没事的,看,残夏也没有受伤。」

「那还真是万幸。」

实际看到樱米的宅子的时候,karl意识到。他和昔海想的还是过於乐观了,幸好樱米没事,对方发起袭击,也根本就没有必要控制轻重。得亏樱米有着战斗的经验,不然肯定会酿成大祸。

「不过,还是糟糕了。弓箭什麽的,还有资料……还有一些现金,估计都被火烧完了吧。」

「怎麽严重吗。」

「嗯,火警赶到的时候和我说了,因为是木质结构的关系,火势蔓延的很快。而且因为是爆炸引起的火灾,室内别的东西被引燃还有可能会二次爆炸什麽的……院子那边一直延伸到弓箭场,大概……都不太行了。」

karl抿着嘴,不知道应该怎麽安慰她才好。

或许在这个时候谈财产损失有些失礼,但是在当下她不可能不在乎。新的住处,还有nv佣,还要照顾残夏。樱米早就不在g原先的行当,这些开销这对她来说不可能不是一个负担。而且弓箭——那对於樱米来说绝对是最重要的东西,一直使用顺手的弓箭,要打造第二把没有那麽简单,短时间内樱米很有可能就无法作为bck的战力……

「宅子里什麽都没有了啊……那个时候把冰灵的剑交给你,还真是正确的决定呢。」樱米皱着眉头苦笑,却根本就笑不出来。

不对。对於樱米来说,最为重要的,果然还是过去和回忆。冰灵离开的现在,这场火就好像是要带走他存在的全部。

「虽然我也想着要改变,但是也没想到会变的那麽彻底啊。」

一时间karl不知道应该怎麽样回应,她也或多或少意识到,在这个时候提到冰灵的事情实在是过於悲伤,她低下头,只能叹气。

反而这时候的沉默,使得旁边的风言风语流露了过来。

「这就是报应吧。」

「这样的宅子,迟早都会烧掉吧。在这个时代,怎麽可能还有人能够住这种地方啊。」

「而且你们都看见了,就三个人还住在这样的地方……」

冰灵对karl说的话,希望他能够在关键的时候帮一帮樱米,他一直都记得的。他一直都记得的,所以他会知道樱米在这种时候的反应,他转过身有些不快的寻找着声音的来源,听见的却是樱米的笑声。

「真是没办法呢,只能从头来过了。」

「樱米……?」

「没办法,我也不可能永远在那样狭小的地方生活一辈子。这个世界除了这里,还很广阔对吧?」

转过头看着的,却是笑着的樱米。这个时候她的笑容一定不是发自内心的喜悦,她肯定也是在勉强着自己。但是。

总感觉不一样了。

「很广阔。」

「对吧。」

冰灵的愿望或许已经达到了,樱米已经不再是需要他来守护的孩子了。樱米迟早会走出她父亲的y霾,不再是墨守成规si气沉沉的人偶。

该见证这一切的人,不应该是他karl才对。

樱米晃晃悠悠的,从临时搭建的塑胶椅子上站起来,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顺便打量着四周。确认没有多余的视线投来之後,她重新正经的看向karl。

「然後……我可以问吗,昔海她?」

「……」

「姑且,芯是知道的吗?」

「不。还没有什麽事都去和芯汇报。」

「是吗。但是,那个……对不起,明明我没事,还让你白跑一趟……」

「不。啧。我过来也是应该的。」

对於芯来说,根本就不知道银闵诺那边发生的乱七八糟的事情。同伴受伤了前来帮忙是理所当然的,他和昔海以前受伤也受到了别人的照顾。而且——

被卷入银闵诺那种事情中,是他和昔海两个人没有考虑清楚。从一开始和银闵诺进行合作,不,从一开始就不应该和她扯上关系。

「是,是吗……」

一时间,空气陷入了沉默。原本就不知道应该说些什麽,也不知道karl现在是怎麽看待自己的。就算有话题,樱米也不知道应该怎麽开口b较好。她只能抬起头看着场上来来回回的人跑来跑去。

突然在黑烟弥漫的前方,有个身影又跑又跳的向这边过来。想着该不会,没想到真的印证了猜测。

「哟,樱米~检测结果出来了哟!」

那个灰头土脸的人跑到了两个人面前,无论是谁也不可能否认。

「啊,uki,你也在啊。」

「什麽啊,这个说法。难不成我很碍事吗?」

「没有,只不过觉得很久没见了。是错觉吗。」

「真是的,karl你这个家伙!」说笑着将拳头打向karl的x膛,uki又忘了自己匆忙跑过来的结果。

「该不会,之前说的医护人员就是——」

「哈啊?怎麽样~我是不是超牛?」

「……」

「那个,uki!刚刚说的检测结果出来了,是指?」

「啊!对啊,讨厌啊karl,总是扯开话题可不好啊。」

把锅推的一乾二净,uki拍拍身子,一本正经的板起脸。

「总之,爆炸物已经确定了。是他人作案已经逃不掉了。」

「这不是肯定的吗,那样的爆炸,怎麽可能是自然现象。」

「啊,别cha嘴啊你。真是的,要不是我在场看着检测结果,说不定就会被蒙混掉呢!还有一个好消息,院子那边的火势控制了,蔓延不到後院那边了,那边的东西应该还在,你要去看看吗?」

「真的吗!那麽弓箭什麽的也都还在——」

像是松了一口气,樱米的脸上终於露出了安心的笑容。

「那去那边整理一下吧,有东西在的话就留下——啊对了,你今天晚上在哪里过夜?」

「呃,那个,宾馆?」

「那也太麻烦了吧,房子里有些东西抢救出来,你得带走啊。那锁什麽的全坏了,你不拿,之後就被别人拿走!你要全部带到宾馆里?那要住几天啊!」

「啊,是哦……」

「还有你,nv佣,还有残夏妹妹。你们三个人要几个房间啊?」

「那,要怎麽办呢……」

樱米瞬间面露难se。原本一个人一个房间的,要是现在还这样,作风实在有些奢侈。但是要是让任何一个人单独住,都有不放心。三个人要是进一个房间,那也太过了一些。

「你要是愿意的话去我家咯?」

「但是……uki的家实在有些远吧?」

「唔,的确。带上东西往返实在是不方便啊。karl呢?」

「昔海是不介意,但是三个人,我家也没有那麽多房间啊。」

「你要是和昔海一个房间的话就空出来咯——咦,小昔海呢?」

嬉皮笑脸的uki现在才注意到,昔海不在这里的事实。真的不知道应该说她是在意昔海还是不在意,现在这一瞬间露出的表情,实在是太过呆滞了。

「但是啊,对你来说,或许你没得选择。」

「什麽意思……」

「昔海你,知道「国家」这个词代表什麽吗。」

明知故问。

「军队,武器,群众。我们拥有你们无法得到的东西,这就是white和bck从根本上的差距。明白吗?」

「群众?事到如今你们还这麽说啊。」

「哼哼哼……是啊。毕竟群众只不过是一群蠢货罢了。见风使舵,见利忘义。只要条件够了可以让他们一夜之间「失忆」。你们真的以为你们抓住了王牌吗?」

「是吗。既然你有那麽大的把握,又何必来找我。」

「一件事你需要弄明白。你真的以为bck是什麽上得了台面的东西吗?我反问你好了,争对white的反动组织,只有bck一个吗?」

昔海不想回答她。但是事实是这样,除了bck以外,还有很多和white对着g的小组织,甚至有很多人在暗地,想要谋取地位。就像是每一个时代都有的政治斗争,bck只不过是最显眼的一个而已。

而bck显眼的原因,仅仅是因为那次的宣战。

文十字提醒了昔海。那次宣战根本上的原因,就是因为前辈们的si亡。这就绕回来了。

「归根结底,就是因为你啊,昔海。」

这句话,唯独不想要从文十字的嘴里听到。

就好像昔海如果在一开始加入white,就不会发生那麽多事情一样。事到如今话说的真好,反正过去不会改变。

「所以,拥有着军队,武器,所有核心力量的我们,只不过是愿意做这些麻烦事罢了。」

「说什麽军队……」

「我们不会调动军队,你真的那麽认为吗。你是聪明人,昔海。牧殇虽然做了很多麻烦事,但是也是为我们的行动铺路。到最後或许是两败俱伤,但是打个b方。如果我想要开门没有钥匙,我就用斧头将门砸开。损伤是门和斧子,与我无关。」

别人只不过是工具,她可以坐享其成的意思咯。昔海倒是彻底明白了,文十字本质只不过是一个看重自己利益的人而已。不就是彻头彻尾的卑鄙的资本主义家吗,昔海不由得冷哼一声。

「你笑什麽,对你来说,同伴的生命不是最重要的吗?」

「我的同伴不是傻子。」

「哈哈哈,你还觉得我们没有能力取他们的x命吗?你那麽相信他们的话,今天在这里的又为什麽是你一个人?」

「……那和你无关。」

「是那样吗?原本我都做好了清理虫子的准备,没想到你b我想的还要听话,真是吃了一惊。不过你的做法的确是对的,没有造成无畏的牺牲。」

如果karl在这里的话,绝对会si的。就算是两个人,也没有办法应付这样的文十字的。前辈们已经是一个例子了,人数优势不是绝对的。所以昔海只不过是在赌博,赌文十字会不会派遣军队,敢不敢将bck的事情放到台面上。

white绝对不会那麽做的,她和karl讨论的无数次的得出的都是这样的结论。

「你可以好好的考虑一下,有些结论一旦下达了,就无法收回了。」

怎麽可能,white真的打算下达命令吗……

文十字扬了扬手,身边的两个球t就解除了瞄准的状态,变回了悠闲漂浮在空中的样子。然後她转过身就打算走。这也是她所谓的给昔海考虑的时间的意思吧。昔海挣扎着站起身,y生生的将文十字喊停。

「‘如果我愿意,我可以坐在你的上面。’」

文十字的脚步猛地停住。

「我好高兴啊,昔海。你有在认真的听我说话呢。果然,你是一个好孩子啊。」

「这句话,是什麽意思。」

「就是字面的意思哦,昔海。你有认真的在考虑啊,现在做出判断是最好的哦。」

「你的上面,是什麽?整个white都是我的,是这个意思吗?」

「哦呀,没想到你的野心有那麽大。不过或许可以哦,毕竟你是,能够x1取别人的晶片的天才。昔海,我对你越来越有兴趣,也越来越期待了。」

「如果我答应了你,你就是我的部下了?」

「我在你的下面,但是你没有使唤我的权利。」

「呵呵。」

如果文十字说了‘是’,昔海就会让她在这里自杀表示忠诚。就好像猜到了昔海想到什麽一样,文十字灵巧的回避了这个问题。结果说到底,文十字的话还不是故意引诱吗。

但是,有一件事被证明了。

文十字并不是white的全部。在幕後c纵着white的,不是文十字。这样,杀了文十字等於解决一切,这个等号就不能划上了。

啧,如果拼上全部杀了文十字,也只不过是在满足自己吗……昔海不满的咂嘴。

「我可以问你一件事吗?作为我认真回答你的回复。」

「什麽。」

「真是好孩子。我想要问的就是,你这个能力的副作用,你自己清楚吗?」

什麽。

这个问题,超乎了昔海的预料。

原本以为文十字会傻乎乎的问,为什麽昔海能够c控物t,为什麽昔海能够溶解到水泥里,为什麽昔海能够把球t的s击孔给堵住。什麽啊,文十字已经明白了吗。c纵固ye态的能力,是从团的晶片里得到的。c控物t悬浮的能力,是从灰迷柏的晶片里提取的。所以昔海才能做到这些。

不愧是在茗怜悦之上的人,不但透彻,也有将部下铭记于心。

「你的晶片,是你母亲做的吧。茗怜悦说了,刻意修改过程式,你真的清楚那意味着什麽吗。」

意味着什麽,昔海清楚。

使用晶片并不是什麽轻松装b的事情。的确,晶片植入者b人类强,但是每过度的使用晶片,就会耗费能量。一旦做出什麽出格的事情,就会耗费自己的生命。

还能意味着什麽呢,不就是早点接受si亡吗。昔海已经不在乎了。

先是你文十字,然後是你後面的人。这是一条线,别指望昔海会放手。

「我清楚。」

「是吗。」

文十字看着昔海,突然笑了。这个微笑让昔海感到有些恶心。

「所以,你还是没有准备好。我说了,早点做出决定,对谁都好。每当时间耗费,你们就会收到代价,这是让你从犹豫中清醒的‘药’。」

还什麽药?昔海冷哼了一声,然後就将手向後伸,握住膨系金属。文十字却看穿了昔海的动作。

「如果我是你,我就不会继续纠缠。现在回去调整身t,在竟可能短的时间内弄清楚状况,然後在制定对策。这才是一个聪明冷静的人应该做的事情。那两个人的事情有必要让你那麽愤怒吗?」

说完,她打了一个响指。身旁的球t立马瞄准她,威慑s击。前方的地应声出现了坑洞。

昔海感到很愤怒,文十字到现在还有脸提前辈们的事情?但是她的手只是握着膨系金属,没有出击。

没有胜算,而且没有意义……

真的在这里杀了文十字,昔海也很难保证自己的x命。她最多能够做到的,只是一换一。而这个做法,只能让bck的各位断送了文十字身後的人这个线索,而且文十字说的‘威胁’,很有可能会继续。

没有好处,只能满足昔海杀了文十字的yuwang。

但是为什麽,昔海的双手不停的颤抖,有些克制不住的想要冲上去,对准她的心脏狠狠的——

不要那样,冷静,冷静!那样做了bck努力的一切都会白费!

昔海闭上眼睛拼命的克制自己,原本身t负伤又拼命的使用晶片,她的额头突然满是冷汗。她最後克制不住睁开布满血丝的眼睛,文十字已经消失了。

她走了。

昔海突然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向後倾倒坐在地上。呆呆的看着已经没有人影的楼梯。

1

望着文十字离开的背影,是觉得她溜的快,还是反倒因此庆幸呢。

不知道。

只是若是文十字还在这里,接下来会发生什麽昔海很明白。她感觉已经无法控制自己了。真是可笑啊,明明是自己的身t。反复的回想着文十字先前在这里说的话,昔海抿着嘴。还能怎麽样呢,反正最坏的结果已经能够预料了。

在无人的环境中,昔海暗自叹了一口气。全身紧绷着的状态突然解除,现在的她感到了脱力的无力感,甚至联手都有些无力的颤抖。就保持着这样,她伸出手,手掌甚至被膨系金属按出了凹糟。有些沮丧的将膨系金属放回了口袋,她顺势掏出了纸巾。

没有准备治疗的药物。她原本没有打算回去,就凭藉着自己的判断这麽行动了。从结果来看,昔海做出的判断还是不够完美。

首先,出乎意料的。white幕後的人不止文十字一个,所以不能在这里单纯杀了文十字。

二就是不能单纯的杀了文十字的原因。昔海没有轻轻松松赢过文十字的能力。

那麽多年的努力,以及昔海原本视为‘杀手鐧’的晶片的特殊x。这两者加起来,却也只不过是将文十字的第二形态给b了出来。乐观的看或许是好事,因为这样一来文十字的实力就清楚的暴露在昔海的面前了。所以如果文十字没有打断战斗,强行继续的话,也存在赢的可能x。

只不过会很痛苦,最坏的结果就是一换一。

现在的问题就是,不能一换一。

原本昔海以为,文十字si了就皆大欢喜。但是事实并不是这样。幕後依旧有人c控,昔海si了就不能将这个讯息带回bck。而white还打算对bck出击这件事就没办法得到防御。

所以昔海必须得放弃。

她有些无奈的叹气,一手掀起刘海,擦拭着流淌下来的血迹。对亏晶片的‘增强’,血已经止住了,只不过晶片造成的疲惫感一时间无法消除。

稍微调整了状态,昔海就从地上站了起来。一边想着接下来的对策,一边考虑着该怎麽样回去。白se的大褂上满是血迹,就算把显眼的白大褂脱掉,反而会暴露出身上的伤痕,这样打车不太现实。但是若是要徒步走回去,这里实在是太偏僻了。bwhite在市的大楼还要郊区,t力又是一个问题。

想着这样那样的问题,昔海不由得摇头叹气。

走在楼梯上,昔海的脚步突然顿住。

她听到了楼梯下传来的歌声。很难评价究竟好不好听,就像是旧式唱片机发出的沙哑而机械的声音,让她条件反s停下脚步。这种地方还有人?她只有不好的预感。先不提对方是不是white的人,昔海身上的血迹让普通人看见也是一件麻烦事。

昔海下意识的裹紧了白大褂,即使这个行为没有任何的意义。

但是,在这个时间可能会有普通人来吗,来这废弃的海港大楼?

昔海竖起耳朵,果然听见了向上的脚步声。好像目标很明确一般,脚步没有任何的犹豫。而且仔细听能够听出来,这是两个人的脚步声。

两个人……两个……?

昔海眯起眼睛,x1了一口气向下继续走。

在楼下的平地上,她看见了两个上楼的人的身影。果不其然,昔海没有猜错。玘涟,还有那个川崎。两个人一前一後的走上来,是何居心一目了然。

这就是white的处事风格吗。

「哟~好久不见,或者说是初次见面?和我的搭档见过面,我也就当是认识了。」

站在最前面的玘涟看见昔海,就走上前。根本就没有保持什麽安全距离,反而是嚣张的迫不及待。昔海冷眼看着她的挑衅,眯起眼睛。

「哼。只不过是个冒牌货。」

「噢呀?你知道了吗。是吗,你也为他鸣不平吗,但是,这关你什麽事?」

他?说起来,这个家伙好像以为karl是昔海来着。既然这样,就让她继续误会吧。昔海不想在这里做什麽解清误会的好人。不过什麽啊,明明拿走了资料,做出来的只不过是一个落後的老旧机器人罢了。

昔海摇摇头,反倒是将目光投向站在玘涟身後的川崎。

或许用川崎称呼她,是带有自己的私心吧。如果是按照white的规矩,昔海应该称呼对面的人叫作「苏菲拉」,或者是用和生命无关的符号。不,还是算了吧。称谓什麽的昔海不想多记。

总之,从上次见面之後实在是过了很久,久到昔海都怀疑她是不是真的si了。没想到还是出现在了昔海的面前。

「你还活着啊。这次又是为谁卖命?」

故意用了‘还’这个字,昔海就是在挑衅。

「我为谁效力与你无关。你别忘了,杀了茗怜悦的人是谁。」

「‘杀’了你的人也是我呢,你记得吗?」

果然,这招对自称‘骑士’的川崎很管用。她立马x1气,露出一脸愤怒的样子。

「你别给我嚣张了!现在的我就要一雪前耻,给茗怜悦她复仇!」

「茗怜悦吗……」

没想到,在茗怜悦和他们的关系,会直接直呼其名。昔海露出有些惊讶的表情,反倒更是让川崎感到愤怒。一把扯住川崎的,反倒是玘涟。

「别急啊,还有话要说吧?」

「有废话要说的人是你,不是我!」

「哦呀哦呀,这麽快就被激将了吗。别忘了,就算你今天杀了她,也是乘人之危。你的骑士jg神又如何呢。」

玘涟亮蓝se的眼珠子,在夜se中瞪着川崎。她的说辞起到作用,川崎不在执意上前,转做用眼睛瞪着昔海。

「我说你,也别急着去惹我的搭档。有笔账我们得慢慢算。」

昔海可不见得和眼前的这个人有什麽账要算。反倒是对玘涟的x格,昔海有些好奇。言也好,豆也好,两个人的x格都是属於内敛的,最起码在昔海的面前是这样的。是因为社会的因素,後续的影响吗,玘涟的‘人格’和泉的‘人格’并不相同。如果对方能够安安静静的闭嘴,让她好好的检查一下,她倒是乐得接受。

虽然放弃了,好奇心还是存在。

只不过昔海不会真的那麽做。

有笔账要算,昔海倒是想起了一件事,於是她只是轻描淡写的说道。

「是吗。」

「是哦。我不管你是谁,想要蒙骗文十字大人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也是,玘涟是对文十字效忠的。毕竟偷走了资料的人是文十字,最後研发出来的结构,也是理所当然吧。

「那就拜托你去和文十字说吧。」

「哈?我说你,当自己是谁啊?」

说完,她就好像是不良打斗一样冲上前,想要抓住昔海的衣领。不愧是玘涟,和那些不良混在一起习x都学完了。昔海都不想要对她说些什麽了,只是闪开了玘涟伸过来的手。

「你做的事情,文十字知道吗?」

「啊?」

「故意制造陷阱,连茗怜悦都一同陷害。真是不错的手法呢,文十字没必要做这种事情吧?」

「……你在说什麽。」

昔海在说的,就是玘涟杀害了银闵诺母亲的事情,只不过她本人还要装傻听不懂。昔海和文十字根本不熟,但是单凭她对文十字的了解,就觉得她不会做没有利益的事情。

之前文十字就说了,她对银闵诺没有兴趣。既然如此,为什麽玘涟还要抢先杀了银闵诺的母亲,然後嫁祸给别人?怕不是玘涟下了一盘棋,文十字茗怜悦全都蒙在鼓里。

原先昔海不明白,为什麽玘涟要做这种事情。但是看见玘涟和川崎之後,昔海瞬间明白了。

玘涟和川崎的关系很差。所以才要做这种事情对付川崎吧。真是可笑啊,明明是ai模拟的人工智慧,却也会做出这种满足自己的事情。这一点和white果真很搭呢。

「一直装傻,是在怕什麽呢。区区ai模拟的不完全心智,也会有害怕的东西吗?」

说着,昔海瞪着玘涟,伸出手敲击着祁连x前有些发y的材质。

「这个身t,有没有备用的呢?」

玘涟被昔海的动作和一连串的话语给吓到,一时间没有反应。等到她反应过来想要出手,昔海早就拉开了和她之间的距离,面无表情的瞪着。

「玘涟……」

川崎有些担心的走向玘涟,但是这份担心玘涟根本就不在乎。她推开她,愤愤的看向昔海破口大駡:「你给我闭嘴!你,茗怜悦si了你还不够,到现在还要侮辱她。你也是真够可以的。」

最先提起茗怜悦的人,明明不是昔海。而且刻意隐瞒制造假像对茗怜悦的,的的确确是玘涟。只不过玘涟现在说这句话的意图很明显,想要转移川崎的注意力。

这样又间接的证明了一件事,川崎对银闵诺的事情,一无所知。

啊啊,这两个究竟是怎麽回事。昔海可没想过今天会有那麽多的收获。自说自话的凑上来,叽叽喳喳的吵个不停,然後又自顾自的把路给堵住。

这样的行为也差不多了吧?昔海不想和她们纠缠了。原本就夜se降临,时间越晚回家的难度就越是增加。这时昔海竟然开始後悔,要是早些学会开车,开车来这里就好了。

「所以?」

「我们两个要在这里杀了你,为茗怜悦,为文十字复仇。」

茗怜悦昔海倒是能够理解,文十字又是怎麽回事。合着出了牧殇之外,文十字还养了那麽多笨蛋在吗。

玘涟喊出了那句话之後,她就向着昔海冲了上前。刀也好枪也好,或者是有什麽特殊能力,昔海都没有兴趣。她只是冷冷的看着玘涟的一举一动,就在玘涟飞速b近的时刻,她对着玘涟伸出了食指。

向下。

在同一个瞬间,上一层楼原本就摇摇晃晃的石板,全部向下坠落。仅仅是一个瞬间,玘涟就被锐利的石头给掩埋。顿时什麽声音都没有了。

「吵si了,今天没有给你们两个人的预订。」

她锋利的视线转向略靠後的川崎的身上。显然,川崎被突然发生的事情给吓到了。玘涟的战斗能力她是最清楚的,但是瞬间就——她咽了一口口水。

「你认为我会在这里退缩吗,茗怜悦的仇,就由我来!」

冲着天空大喊着,川崎ch0u出手臂。她的手瞬间就变成了锋利的剑身,横着向昔海劈过。原本想着她手上没有任何的武器,所以她的目标就是要害。看着昔海慢一拍的动作,得手了,这样自信的想着,但是剑劈下去的瞬间。什麽都没有砍到。

怎麽会,她瞪大了眼睛这样想着,她的身後就传来了猛烈的疼痛。昔海抬起腿向着她的後背,猛的就是一脚。

当初放她一马,可不是为了让她在这个时候做拦路虎的。

所以事到如今,昔海没有克制自己的力度。刚刚的那一下,估计是踢中了川崎的脊椎,ga0不好脊柱已经断了。像是验证昔海的猜测的,川崎挣扎着都没能从地上站起来。

不过对於晶片植入者来说,只要没si,受的伤都能痊癒。只要接受治疗的及时,毕竟晶片的‘增强’用作急救很有效。昔海转过身,看着暂时不能行动的川崎。

「你有没有考虑过,自己究竟在做什麽。」

「咕啊——」

大概是疼痛,川崎脸se发白。这种程度就要惨叫了吗,昔海没有表情。

「因为茗怜悦的花言巧语走到这一步,还真是了不起的意志。只可惜这份意志坚持出来的,是没有用的结果。」

「茗怜悦……茗怜悦是拯救我生命的人。所以,无论她做了什麽……她都是,我的……第二个母亲……」

「啧。」

因为茗怜悦而加入white的,什麽样的人都有。怨恨的,庆幸的,不後悔的也有。但是像是川崎那样,抱有特殊的感情的,昔海还是第一次见到。

真是的,明明那个时候放任川崎活下来,是希望川崎能够早点清醒日後提供帮助的。昔海可没想过有朝一日还得在这里杀了她。

真的是麻烦si了。

「无论她做了什麽都是正确的?为了她什麽都能做?你口中的‘母亲’就那麽伟大?呵,愚蠢的如果是你一个人就算了,可是你知不知道你的这份愚蠢还会害了别人?」

昔海站着,看着摊在地上的川崎。因为她是背对着的,昔海看不见她的脸。这个时候川崎究竟有没有悔恨,知道的人只有川崎她自己。

算了。要是让文十字知道她们今天擅自来这里,她们也有的受。昔海冷冰冰的甩下一句话,转身就走了下楼。

「希望我这一生都不要在见到你。」

2

走出了海港大楼的门口,昔海转过身看着已经破败的建筑。如果不是文十字,她可能永远不会来到这里。她的世界很小,除了要处理的争锋以外就一无所有。

这样想着,她微微的叹了一口气,然後就转身离开。

海港大楼沿着江岸而建。沿着这条路向东,她沿着这条路走了一段距离,然後扭过头,看向面前的一片汪洋。风吹动带起的波纹,江边灯塔打在水面上的光芒。她停下了脚步,看向那边的景se。

那是广阔,同时又空虚的。

好冷啊。她不由得嘲讽的笑了起来。在空无一人的郊区的马路上,她一个人站在一旁观看着这片水。想到看见这一切的人只有她自己,就止不住的感到讽刺。

为什麽现在还会感到空虚,是因为身边一个人都没有了吗。但是,原本这样做出决定的人就是昔海自己。不是觉得这样更好吗,这样她才可以奋不顾身的去做任何事。只有这样她才是没有约束的。

只有这样才不会牵扯到任何人。

她看着江洋,认真的思考着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渐渐的,思绪却放空。变成只是单纯的在发呆,这样不行啊。时间,必须得争分夺秒。将视线收回,她继续沿着无人的公路行走。突然她在公路的尽头看见有一个身影。

不知道为什麽,她顿住了脚步,睁大着双眼看着那个人向着这个方向跑来。

夜se昏暗,她扯着外套的衣襟,捏紧了双手。

究竟是希望,还是恐惧。她说不清楚了。

她只是睁着眼睛,看着那个人一点一点的跑向她面前。

为什麽还是来到这里了,她却问不出口。责怪的话也好,打趣也好,她突然发现她什麽都说不了。问题的答案她是知道的,但是她没法回应。哪怕是确认那答案的勇气都没有。

karl最後还是站在她的面前了。在这海港大楼旁。

他看见昔海,同时就停下了脚步,克制着自己的喘息,然後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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