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isode07_虚实之间(2)
起初,是没有注意到的。毕竟在人来人往的街上是不会特别分神注意巷弄里面动静的。
几人才刚出居酒屋准备续摊,在外头被老先生叫住询问关於萩原的事情。或许就是因为停留的这一小段时间,让四人察觉了那细微的sao动,瞬间被引起了注意。
「你们听,是不是有什麽声音?」降谷率先察觉不对,目光盯着一边的巷弄。
「是有说话和笑声,应该只是几个nv孩子在里面说话吧?」伊达靠近仔细聆听了一下,是有听到声音没错。「倒是我们再不走,萩原他们就要走远了。」
他看着前方已经走出一段距离,被nv孩子围绕的萩原,转而提醒同期。
降谷抿唇,迟疑地看着巷弄,脚步却怎麽样也挪不开。
不知道为什麽,他总觉得……不能就这样走开。
而诸伏见状,立刻知道降谷在想什麽,便转而提议道:「不然班长你们先走,我和zero去看看,马上就跟上你们?」
降谷感激地看了一眼诸伏,见伊达和松田同意,便和诸伏往巷弄里面靠近。
而越是靠近,那嬉闹声就更加明显,内容也跟着清楚了起来,而那内容……
他们交换了一眼,都在彼此眼中看见肯定和严肃,他们放轻脚步继续往前走,便依稀可见里面有几个人,而其中一人正狠狠拽着一个身型娇小的nv孩的头发。
怀疑成了肯定,那样的画面,让孩童时代的回忆瞬间涌上。降谷还没来的及思考,便开口大声喊道:「喂!你们在做什麽!」
巷弄内的人们因为这声大喊,被吓到而停下了手上的动作,而那个被拽住头发的nv孩察觉到对方的停顿,似乎也知道现在是机会,sisi抱着自己的背包,扯回了自己的头发,踉跄的往他们的方向跑来。
可因为天se昏暗,巷弄内没有灯光,再加上她不管不顾的低头往前方冲,并没有注意到他们,一gu脑地往他身上撞,他没被撞倒,反而少nv因为反作用力狠狠跌在地上。
「啊,抱歉你没事吧?」降谷没来的及闪过对方,让对方摔倒在地,他歉疚的弯下腰,才想要扶起对方,却在看清对方的脸,以及那双与以往不同的双眸还有浑身shill的模样时,愣在了当下。
「你……不是文月吗?」
晶一听见这不陌生的声音,惊恐地瞪大双眼,在意会到对方是谁的同时,惊喜、惊愕交织在脸上,可下一秒随即发现对方正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的脸,她惊恐的摀住了一边的眼睛,只留下另一只他们见过的灰se眼瞳。
「我…那个、我……对、对不起──」她顾不得什麽,慌张地抓起一边的包包,就这样踉跄地冲出了巷弄,头也不回地跑走。
「zero……刚刚那个不是文月的妹妹?还有她的眼睛──」跟在降谷零身後跑过来的诸伏景光也看见了文月晶,惊愕的同时也看着自家好友,而他在对方的眼底看见了肯定以及……担忧。
「是啊,是异se瞳。」降谷看着另外三人往反方向跑走,也没试图追上去,只是转过头看着晶跑开的方向。「难怪前几天苍他们要那麽遮遮掩掩了。」
他想,他大概知道发生了什麽事了。
因为小时候他也曾经遭遇过不少次,但她……是一直到现在,都还没逃离那过往。
那麽特殊的瞳se,很难被接受,就连他现在也偶尔还是会因为发se被拿来说嘴了,而她是nv孩子,又有那麽特殊的双眸,想必──
「zero……」
诸伏担忧地看着文月晶逃离的方向,又忧心地看着自家幼驯染。
相似的遭遇、雷同的场景,诸伏景光不用看也知道降谷零一定想起他的童年时期了。
「我没事,只是我b较担心她。」刚刚那惊恐和绝望的神情,他怎样也忘不了,再加上那浑身shill的模样,恐怕再他们来到这个小巷子前,她就已经被欺负了一段时间。「我们追上去看看吧。」
他们才迈步,却在地上看见了眼熟的吊饰,降谷将之捡了起来,随即追了出去。
「zero?你们怎麽会这种表情?里面发生了什麽?」松田看见他们跑了出来,疑惑的上前询问。
而一旁的伊达航则是看着刚刚冲出来的,浑身狼狈的nv孩跑开的方向,迟疑地跟着开口。
「你们刚刚在里面是有碰到……」他不太确定,毕竟那nv孩从头到尾都低着头,但隐约中他就是有这种感觉。
「……并不是好像,就是班长你想的。」诸伏景光严肃地接下话。
「总之,还是先连络樱井吧。松田,你们先去前面和萩原说一声,我们等等跟上。」降谷一边说着,一边拿出手机要联络樱井苍。
可他们最後却没有联络上樱井苍,对方的手机不知道为何一直是保持关机状态,而文月秋叶的联络方式他们也没有,再加上不知道他们的住处,最後也只能在怀着忧虑的状况下,隔天一大早趁打扫时和苍说了。
「就是这样,所以文月她……」还好吗?
这个询问降谷零问不出口,光看眼前两人y沉的脸se,就知道不可能会好了。
他自己也曾经遭遇过,又怎麽会不能t会那种感受?想必是糟到不能再糟。
而听到这里,文月秋叶已经忍受不了,甩开苍的手,转身往教学大楼奔去,苍知道自己阻止不了她,只能烦躁的叹了口气,又看着降谷零yu言又止的模样,不解反问:「怎麽了?」
「那个,文月她……昨天…她的眼睛……」降谷零不知道怎麽开口,只能试探的询问。
「你看到了?」
降谷迟疑了会儿,还是点头。
苍看见降谷零的反应,眼眸闪过了一丝y霾。他定定看着降谷零,才缓缓开口。
「虹膜异se症,若b较普遍的说法应该是瞳孔异se,不过这两个都是一样的。」樱井苍顿了下,又继续说道:「晶的外婆是天生的瞳孔异se症患者,而她的瞳孔就是遗传自她的外婆,因为是先天遗传,所以身t是健康的,她的瞳孔异se并非身t有什麽问题所导致。」
「只是,虽然身t没有问题,但外界来的异样眼光还是让晶从小受到排挤,更严重的还有肢t上的冲突,这点我想降谷你应该多少能t会,而她国中的时候……」樱井苍像是想起什麽,脸上的杀气一闪而过,让看着他的四人不免震惊。
「总之,因为这些缘故,所以她後来就会带着浅灰se的隐形眼镜好遮住另一只不同颜se的眼睛,那天我们会着急离开,就是因为风太大吹歪了晶的隐形眼镜,晶害怕来自旁人的异样眼光,所以我们才会先离开。」
虽然樱井苍认为他们不会因为这样就对文月晶有什麽其他想法,但她从小都受到来自外界各式各样的异样眼光,下意识地会想回避也实属正常,若这样能够让她安心,他们也愿意帮她。
谁知道昨天居然会用那种方式让他们看见,而晶还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
樱井苍陷入沉默,其他人面面相觑,也不知道要怎麽开口,紧接着最後还是伊达航率先打破沉默。
「那她後来呢?」
樱井抬眼,看着一脸真诚关切的男人,想说什麽,却不知道该怎麽说,最终还是任由沉默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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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又陌生的场景。
周遭是一片昏暗,看不清楚四周的景se。
cha0sh的地面、微弱的呼息声、凝滞的氛围,无一不与以往梦境雷同。
还有先前的每一次梦境都会出现的nv孩,仍旧跪坐在黑暗中,发丝散乱,无神的垂首坐在原地,就像一个娃娃般一点生命力都没有。
熟悉的心痛心慌感再度涌上,她踏出一步,却感觉踏到了什麽,濡sh黏腻。
她低头,却因为视野昏暗根本看不清楚自己踩到了什麽,她没多想,仍旧踏出脚步往那nv孩走去,nv孩似乎没有发现她的到来,一直低垂着头。
她蹲低身t,让自己的视线和nv孩不至於落差太大。
她开口想要询问nv孩发生什麽事,可张开嘴却发不出声音。
多次尝试无果,她便只能闭上嘴。
不能说话,但身t还是能动的。
犹豫了会儿,最终还是担忧地伸出手,想要碰触眼前的nv孩。
nv孩却在这时候动了,她微微抬起头,发丝随着她的动作晃动,露出了被遮住的小脸。
──那是一张,空白的脸庞。
她浑身颤抖,喘着气挣扎睁开眼睛,这才发现她在自己的房间。
是梦啊……
她微微动了动身t,浑身酸软无力,她视野朦胧,但还能分辨得出自己是在房间内,而刚刚,又是那个偶尔会梦见的,怪异的梦境。
又睡着了吗……?
记不太清楚自己送秋叶和苍出门之後的事情了,只依稀记得身t传来的阵阵寒意让她不自觉地想多加外套,而身t传来的疲惫感更是让她浑身犯懒。
反正现在刚好放暑假,偷个懒也是没关系的,便窝回床上再睡一会儿。
现在几点了?
室内的窗帘她昨晚就拉上,所以无从判断现在的时间。
她这样想着,但不断袭来的困倦感让她无暇再转动脑袋,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昨天遭遇的事,让她一夜无眠。
一整夜睡不安稳的下场,就是懒洋洋的完全不想动,全身软绵绵的就像没骨头似的。
起初以为只是没睡好,可现在她感觉时而坠入火窟、时而被捞出来又直接丢入冰窖中,反反覆覆,而这种感觉不陌生,她大概知道自己感冒了,恐怕还有点发烧。
直觉的她便想起姊姊或苍,但手碰到放在枕边的手机,又想起他们被教官批准的休假正好到昨天,而昨天开始便回归到要住在学校中的生活,便又收回了手。
不能总是给他们添麻烦,她也已经高二了,只是感冒而已,没必要这麽大惊小怪。
她记得家中应该有药,等等再去拿来吃就好。
这样想着,她便没再挣扎,再度放任自己的意识坠入黑暗。
而意识载浮载沉之间,依稀感觉到有人进来房间,可她却无力睁开眼。朦胧间,她感觉有个微凉的事物碰到自己的额头,与自己的高温相b是那样的舒服,她不由自主地偏了偏头,只希望那温度可以留在自己身边更久一点。
可又偶尔的,身边响起了嘈杂的声响,似乎有人在叫自己,但她实在太困了,只能将脸埋在枕头中逃避,可那人却不知道何谓放弃,执着的摇着自己。
她不想理会,对方也不放弃,吵得她不断拨开对方的手,最後还烦躁的抓过对方的手用力咬了下才放开,然後继续埋在枕头间迷迷糊糊地再度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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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
嘻笑声、嘲弄声回荡在周遭,那些声响无b熟悉,就像无法挣脱的绳索,绞缚着她,不让她有机会逃离。
是现实吗?还是只是梦境?
四周极为昏暗,被水泼得浑身sh透的她,因为不断袭来的冷风让她浑身颤抖,明明能够听见人声和脚步声在不远处响起,可她却连求救都办不到。
低着头,她不回话、不哭闹,甚至也一点反应都没有。
怎麽遇上他们的,她记不清了。根据以往的经验,这些人只要看她没有反应,都常都会觉得无趣就停止这种行为离开。
可这些人显然心情很差,而她却在最差的时机遇到他们。
她感觉到自己的头发被拉扯,撕裂感顿时传来,而因为力道,她被b迫得抬头仰望眼前人。
「唷,还要装哑巴?」
「哈,这样看果然更清楚了,你看那双眼睛不一样的颜se果然越看越恶心啊!」
「欸,你怎麽这样说?」
「少在那边装好人,你明明也是这样想的,不然刚刚看到你才不会停顿那麽久勒!」
「我只是吓到好吗!才没有你说的那麽夸张啦哈哈哈!」
手没有松开,仍旧自顾自的和旁边的人说话,说话的途中还时不时的扯动她的头发,痛的她几乎连眼泪都要飙出来。
「啊,话说回来你转学之後有没有交到朋友啊?不过应该很难吧?你这种眼睛谁看几次都觉得很恐怖吧,也只有我当初还愿意当你朋友,怎麽,看到以前的好朋友来找你玩不应该感激一下吗?」
「这样讲好过分喔,哈哈哈!」
「什麽过分,你自己看看,这种光线不好的地方是还好,但你凑近看──」她说着话的同时,也扯动她的发将她的头强制拉起,那毫不保留的力道,让她没有办法忍下去的痛呼出声。
「欸!我还以为你哑巴了呢,这不是会叫吗?」
「哑巴不是也会发出单音还是音节吗?ga0不好真的哑了也说不定?」
「噢!好像也有道理,可是她应该没有吧?」
「啊对了,我也有听过这种说法,你父母会不会是因为……焙你这双恶心的眼睛被克si的啊!」
刺耳且直接的言语毫不留情的刺入她的心底,她脑海一片空白,本想反驳却不知道该怎麽反驳。
「欸~你好过分喔,怎麽可以这样讲话,不过也许真的是?」
「不会吧?那我们会不会也遭殃啊,哈哈哈!」
三个高中nv生兀自调笑的声音肆无忌惮的在周围环绕,一点也没有要停止的意思。
已经很多次了,她早习惯了,所以她从不奢望有人能够出现。
不是没试图逃跑,只是若是逃跑不成反被再度捉住,迎来的也只是更加严重的攻击,所以只能任由眼前的人嘲弄着她,伴随着肢t上的暴力。
她不能让姊姊和苍担心,她不想让他们一直都要分心照顾自己。
她任由这些人将自己当成娃娃似的搓圆捏扁,一点也不控制力道、任由她们嘲弄取笑自己与生俱来的双眼、任由她们将自己当作茶余饭後的消遣戏弄。
脑海只想着等等能够去哪处理这一身狼狈,好不让在家里等她回家的二人露出自责的神情。
可是,纵然如此,她的内心深处,总会有一点点小小的声音,希望、希望会有人能够出现,不管现在是现实,还是梦境,希望有人可以救救她──
「喂!你们在g什麽!」
突兀的、带着点熟悉的男x嗓音自不远处传来。
她惊愕的睁开眼睛,眼前出现的,是不陌生的金发,可难以转动的脑袋让她无法联想这个人是谁,只知道对方不会伤害自己。
来人也显然被她突然的睁眼吓到,瞪大了那双紫灰se双眸。
是梦?
哪个才是梦?
「……」她张口想说什麽,可喉咙像生生吞了一口沙般乾涩。
浑身无力、又酸又痛,脑袋晕沉的不像自己的,而在这麽难受的时候,心情理所当然地也不好受,而看见了认识的人,让她的内心涌上了孤独感,那感受强烈的撕扯着她。
「……这是梦吗?」她勉强挤出声音询问,梦境与现实不断交错,她已经分不清楚自己究竟身在哪。
而眼前人显得有些无措,他先是朝房门看了一眼,又转过头看着她。
「不是。」是肯定的语气。
她眨眨眼,又眨眨眼,视线更加模糊,她恍惚间只想确认眼前人是不是在说谎,伸出手就拉住了对方。
但头晕脑胀的她根本使不上力,好不容易抬起的手又很快的脱力,可下一瞬她的手就被握在对方的掌心。
他的手厚实有力,似乎在无声地告诉她,这不是梦。
她迟疑的轻拢手指,感觉着手心的温度是那麽让人安心。
她抬眼看着眼前的人,深怕这人会突然消失,她又会坠入那些让她避之唯恐不及的梦。
「……」她虚弱的张嘴,语气带点恳求,「……你会…走吗?」
眼前人顿了会儿,最後牢牢地握住她的。
「不会。」那嗓音低沉好听,虽然看不清他的表情,却让人无b心安。
听见这保证,她这才任由黑暗袭来,让自己再度昏睡过去,而在彻底失去意识前,她似乎看到另一个人和眼前的男人说什麽,但她无暇去听,只能用尽力气收紧手指。
等到再一次清醒,不知道过了多久。
感觉全身还是没什麽力气,知道自己这样不行,她勉强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下午两点多,没有未接来电。
这代表……姊姊他们早上应该没发现什麽异样。
她0了0喉咙,不太舒服,以往的和姊姊或苍通话时间还没到,她必须在那之前先让自己状况别糟到让他们撬掉学校的课程。
她很少生病,但每次病起来都会要人命,而且还会一病就不短时间,好在现在放假,所以没有上课的问题,而未免通电话时被发现,虽然不能完全盖过,但最少能让声音听上去不那麽严重。
她不希望姊姊和苍一直为了自己牺牲他们的时间。
她勉强撑着床坐起,全身软绵绵的根本没力气,但还是得下床。
药物她记得摆在楼下,她得去拿来吃才行。
这样想着,脚才落地想要站起,但才施力,无力的脚支撑不住全身的重量,整个人跌坐在地。
还好她的床没很高才摔不痛,但声音倒是挺大的。
跌趴在地上的她这样想,便摇摇晃晃的用双手撑在地面,勉强坐了起来,但阵阵传来的晕眩感还是让她备感不适。
而当晕眩过去,她直起身t,就听见楼梯传来匆忙的脚步声,她诧异地看着门的方向。
是姊姊回来了?可是不应该啊,这个时候他们应该还在学校?
脑袋乱成一团,不过她还是知道一件事,不管是姊姊还是苍,都不能让他们发现这麽狼狈的自己,不然他们铁定会撬掉课程陪在自己身边。
她抓着床沿想坐回床上,可无力的双腿怎样都施力不了,而在她还在挣扎的时候,门开了。
打开门的,不是她预想的苍或姊姊。
「还好吗?」
是苍警校的朋友,降谷零。
她怔怔的看着一身常服奔到自己身边的男人,下意识地就想遮住自己的左眼,可降谷零就像没有发现她的动作那般,上下查看了下她的状况,然後二话不说就扶着她回到床上。
「有没有摔到哪里?」
男人这样问,而她则是不解对方的反应,也不懂为何这人会突然出现。
「你……怎麽会在……」我家?
她想问的其实不是这个,但她又害怕若真问了会在对方眼中看见她不希望看见的排斥,便换了个问题。
才出口,乾涩沙哑的声音彻底表明了她的状况。
「别说话,先喝点水。」降谷零连忙从旁边的小茶几上拿了保温壶倒了水,而晶这时才发现自己床边的小桌子上居然有药物、毛巾、温度计还有保温壶。
降谷零扶着她的背,有些笨拙地拿过杯子递给她,晶伸手接过,但全身无力的她却拿不稳杯子。
降谷零眼疾手快的接下差点打翻的杯子,然後稳稳地送到她唇边。
晶先是看了眼杯子,又看了眼降谷零关心的双眸,总感觉双颊温度有微微上升的趋势,也不知道是不是还没退烧。
她就着对方的手喝了半杯水,才在降谷零的搀扶下再度躺回床上。
「文月同学和苍在学校,因为他们昨天没有按照规定请假外宿,所以被教官罚打扫资料室。」帮晶盖好被子,降谷零才回答刚刚的问题。
晶闻言,瞪大双眼才要坐起,又被降谷零按回床上,拿过一边的温度计递给她。「因为他们俩个都走不开,所以我和hi──呃,诸伏才会在这里。」
晶张了张嘴,但又不知道要说什麽,只能泄气的闭上嘴,拿过温度计後在降谷零的目光下也只能乖乖使用。
原本还打算装一装,就算被发现也是不那麽严重的情况,但现在好了,听降谷零的说法,不仅他们知道了,还是在她最糟糕的时候。
朦胧间她是有感觉到有人在,但没想到那个不是梦。
愧疚的同时又有些尴尬,毕竟还麻烦他们来照顾她。
她最不希望的就是让姊姊和苍担心,而现在不只他们,还加上其他人。
「那个,我没事了,我晚点会姊姊跟苍说,谢谢你们来照顾我,你们明天应该还有课,先离开没关系。」
降谷零闻言,轻笑摇头。「明天是周末,没有课,外宿许可我们也先申请过了所以不用担心。」
「周末?!」她到底睡了几天?
本来还想再说服眼前人离开不用费时照顾自己,但听见意料之外的话让她不得不再次确认,也把原本的打算全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是啊,昨天下午苍和文月同学回家後就发现你高烧昏迷,也没来得及申请外宿,结果早上在伊达班长的劝说下先回学校上课,而他们一回学校就被教官叫去,所以我们才在这里。」
晶满脸不敢相信,瞪大双眼的样子,让降谷零忍俊不禁。
「你睡了一天一夜,今天早上我们跟苍来的时候你还在睡,所以没吵你。」
晶一脸生无可恋的叹气。
「别担心,他们没生气,只是你现在这样最好有人待在旁边,他们打扫完就会回来……啊,这段期间我们都只有待在楼下客厅,大概一两个小时会来看一下你的情形。」
「可是……」
「不麻烦。」彷佛知道她会说什麽,降谷零很乾脆地直说。
「呃……」晶咬咬唇,看着似乎真的打定主意要留下来的降谷零,羞赧的同时也不知道为什麽,觉得有些微微的开心,但……「我……我人不舒服的时候,会六亲不认……我担心──」他看着对方脸上和手上的纱布,她羞耻的开口。
那些纱布应该不是无聊贴的,感觉就像是自己弄出来的……
她虽然没有印象,但还是清楚自己的毛病的。
而话没说完,就看见眼前的男人弯起了眉眼,笑声溢出唇瓣。
晶瞪圆了眼,看见她这反应的降谷零连忙摆手。
「抱歉,不是笑你的意思,只是苍他……」想到早上看见苍的惨况,降谷零就忍不住到口的笑意。「没事,这些不是你弄的,别多想,在警校我们也很常和同学对练,什麽小伤小痛没有过。」
若是萩原在现场,他铁定扶额叹气并感叹降谷真的是神经大条一点也不知道什麽叫做婉转啊。
这不是承认他知道人家意识不清时会动手动脚了吗?!对方可是nv孩子要留点面子的啊!就算是事实也要模糊带过的!
听见这番话,晶只觉得脸上的温度又上升了些许,不禁在内心大喊苍和姊姊到底和人家说了什麽呢!
她尴尬的只能将被子往上拉了点好遮住自己。接着还想说什麽,但t温计温度测量结束的提示音响起,她0索着拿出t温计,先是看了一眼上头的温度,然後将之握在手中。「那个,我已经好多了……」
降谷零看着她的动作,看的晶浑身不自在,但很快的他就挪开视线。「早上苍说出门前已经让文月同学喂你吃过药,不过现在时间也差不多了,等等诸伏就煮好东西,先吃点东西再吃药吧?不然t温又升上去会很难受的。」
而像是呼应他的话,规律的敲门声响起,接着门被轻轻打开,从外头探入了另一张她不陌生的脸庞。
是诸伏景光。
「zero,她醒了吗?我粥煮……」诸伏小声地询问,看见床上眨眨眼看着他的晶,随即松口气笑开。「文月你醒了,有食慾吗?吃些粥吧?」
她没食慾。
她本来想这麽说,但在看见对方手上拿着的托盘,到口的话又吞回肚子里。
诸伏景光走进房间,将粥放在一边的小茶几上,看了眼让开位置的降谷零,接着看向躺在床上的晶。
「没食慾的话直说没关系喔,粥可以放着,不过因为需要吃药,多少还是吃一点东西垫垫胃?」诸伏轻声说着,半跪在床边。
「hiro煮的东西很好吃,我可以保证。」
晶看着眼前两个人,又看着一旁的砂锅。「好。」
诸伏见状,没多说什麽,打开锅盖舀了一碗粥,将之递给晶。晶接过後,道了声谢便小口小口的缓慢吃了起来。
「那,我先去整理一下厨房。」诸伏看晶吃起粥,也没待在房里,说了一声後便离开房间。
粥煮的软烂易入口,不咸不淡味道适中,真的是非常好吃的粥。
她时不时地抬眼偷偷瞧着已经坐到一边椅子上拿着书看的降谷零,粥倒是没吃几口,而降谷零察觉了视线,抬眼和她对上後朝她微微一笑,见状,她又慌张的挪开目光。
降谷零也没问,只是在错开视线後又继续将目光挪回手上的书。
房内仅有翻书的沙沙声,以及汤匙轻轻碰撞瓷碗的声音。
过了一小段时间,晶终究安耐不住内心的不安,小声地开口。
「……不恶心吗?」
声音是连她自己也没察觉的颤抖。
降谷零的视线从手中的书上挪开,看向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麽的晶,阖上书。
而感觉到他的注视,晶瑟缩了下,又努力保持镇定,而像是要避免被看出她的动摇,她再度舀了一匙粥送入口中。
「我的父母有一位是外国人,因为这个原因,所以我的发se和一般日本人不相同,从小就老是被嘲笑,也常常因为这个和同年纪的孩子打架。」降谷零将视线挪向窗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而说起自己的孩童时期。「我那时候不知道为什麽会这样,明明都在日本生长,明明都是日本人,为什麽仅仅只是因为发se就要被这样对待。」
「所以,别人嘲笑我、针对我,我就反击回去,小时候也常让师长和朋友伤透脑筋,因为我不仅打了其他人一身伤,自己也没好到哪去。」降谷零想起小时候,脸上带了点苦涩,接着又像是想起什麽似的,变得极为柔和。
晶闻言,目光看向降谷零。
「不过,後来我碰到一个人,她告诉我人类即使外表模样不同,划开身t剥掉一层皮後,也都是血r0u之躯,不管是黑人、白人或h种人,大家都是一样的。」
降谷零说话的时候,表情变得极其温柔,而那样的表情,晶也曾在另一个人身上看过。
不知为何,内心涌上一gu酸涩和失落,但她直接将之归咎在生病的关系上。
「虽然那时候这理由没有办法说服其他人,但我也没有那麽介意了。」降谷零将目光放在文月晶身上,接着从椅子上来开,来到床边落坐,轻轻的拨开她垂落的发丝,露出那左眼的淡紫se眼瞳。
「我知道要你立刻不介意是不可能的,毕竟你一直以来或多或少都因为眼睛颜se的不同而受过委屈。不过,我并不认为这样的眼睛不好看,更别说恶心了。」他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你会觉得我的发se很好笑,又或是很恶心?」
晶看着眼前的男人,他紫灰se的瞳孔中倒映出自己的影子,男人没有闪躲、没有隐忍、也没有刻意的讨好,那双眼中满是真诚。
「……是很好看的淡金se。」她诚实的说着。
已经好几次了,她都一眼就注意到对方的发se,宛若yan光般灿烂,是一种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的温暖se泽。
降谷零笑了。「谢谢。你的眼睛也没有你想的那麽糟,我想,文月同学和苍应该也这麽说过。」
文月晶没有回答。
「不过你大概会觉得他们是在安慰你,毕竟是家人吧?」彷佛看穿文月晶所想,降谷零很直接地说。「但这不对,以他们的个x是不会这样做的,他们会安慰你,但那应该不是指你的眼睛。文月同学我是不太了解,但苍我可以保证,他不会勉强自己。我想,你应该很清楚苍其实在你们面前是不会伪装的。
「他们珍视你、ai护你,若真的排斥你的眼睛,你一定感觉的到,毕竟你们靠的这麽近,若没有感觉,就是代表他们打从内心根本不觉得这有什麽。」
「他们在乎的,是你这个人,不是其他的。他们介意的,是你总是不希望太过麻烦他们。」
「可、可是我已经……」给他们添了很多麻烦。
从有记忆以来,他们的注意力都未曾自她身上挪开,也因为她放弃了很多明明可以去做的事情,甚至──
想起国中时期,晶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汤匙。
「既然是家人,就没有什麽添不添麻烦,家应该是你可以彻底放松的地方,而不是勉强自己的地方。」
晶怔怔的看着他,不知道该说什麽。
「你呢,你真正的想法是什麽?」
晶想起了小时候,曾听过的话。
说她是拖油瓶的、碍事的不少,嫌弃她麻烦的,有意无意在她在场的时候说她不该这麽黏着兄姊的也有。
还有──
克si自己父母的,不祥的双眼。
久而久之,为了不让自己影响兄姊,她也只能另想办法。
但……
似乎无意之中,她也伤害了她所在乎的家人。
看着文月晶愧疚地垂着眼,降谷零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发顶。
「像这次生病,你不应该说我没事,也不是已经好多了,而是应该说我希望你们陪着我和我很难受才对。」
晶感觉眼眶酸涩。
她又想起了以往因为眼睛颜se被欺负的时候、想起生病难受,又不想给已经给自己太多注意的苍和姊姊添麻烦,总是让他们安心去上课,而自己一人待在家。
眼泪落了下来,一颗一颗的落入粥中,她连忙用手擦乾眼泪。
「萩原说,nv孩子本来就可以有特权,更何况是生病的人。」降谷零见晶眼泪不断的落下,连忙找出自己的手帕递给她。「特权不特权我是不清楚,不过我觉得每个人都可以任x,你也一样,不用那麽勉强自己,就像我以前会揍那些嘲笑我的人一样。」
闻言,晶笑了出来,但眼泪还是不断滑落。
「所以我也可以揍人?」她哽咽地询问。
降谷零一噎,尴尬地抓了抓後脑。「不是,你千万别和苍说,不然到时候被揍的就是我了。」原因就是教坏别人家的宝贝妹妹。
晶笑得更开了。
见状,降谷零先是愣了下,随即也笑了。
「其实我……不讨厌我的眼睛,可是我讨厌那些嘲笑我眼睛颜se不同的人。」接过降谷零的手帕,晶低下头轻轻地说着。
「我不可能让你不在意,毕竟这些事情一定对你造成了一定程度的伤害,像我以前就在意的不得了所以还和其他人打架打得很凶,所以无论你想要做什麽,我都不会阻止你。只是我想告诉你的是,希望你做出的决定是在慎重思考後做的,别在往後感到後悔。」
他知道,这种事情可以选择报复或原谅来继续往前走,也有些人会选择不再去看更甚者是逃避,但不管是哪一种,都会是艰难的选择,而人生不能重来,所以,他不希望她会因为冲动的决定而在往後的人生中後悔莫及。
晶眨了眨眼,看着降谷零认真的双眸,点了点头,接着又低下头,轻轻抚0着手中手帕的纹路。
「……我并不希望姊姊和苍为了我牺牲自己的时间。但其实,我很开心他们在我身边。」
「我想你老实说,他们也会很开心的。」
「我……很怕我自己会影响他们的人际关系……」
「谁说的,除了我以外,hiro、伊达班长、萩原、松田他们都是苍和文月同学的朋友,不过根据他们的情形,我想是苍懒得维持人际,而文月同学……」降谷零默默吞回评价,毕竟不熟,不能太早下定论,但他想应该和苍差不多才是。
「苍一定很开心你这麽说。」
「我倒觉得他听见会一脸嫌弃。」
晶想像了下,的确是有这种可能,噗哧的就笑了出来。降谷零见状,也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脸颊。
接着,两人都没有再开口,而晶则是像在思考,又像是在放空那般,无意识地玩着自己的指尖。
良久,她才缓缓开口。
「……我其实很难受。」
无论是身t,还是因为异se双瞳受到的排斥。
「嗯,我知道,但大家都会帮你的,我也是。」
「我……」其实希望有人可以陪我。
她想这麽说,但眼前人她其实称不算熟,也没好意思真的开口,便又沉默下来。
看着她的表情,降谷零微微歪头,又挠了挠颊畔。「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在苍或文月同学回来之前,我可能还需要留下来一段时间,我不会打扰你休息的。」
晶一怔,看着降谷零有些局促的样子,轻柔地笑了。
降谷零看着眼前的nv孩,没有再落泪了,眼睛微微红着,鼻子也泛着嫣红,被泪水浸染的眼睫缓缓颤动着。
就像一片羽毛,轻柔地在心口一扫。
麻痒的感觉顺着心间上涌,迅速且在他毫无防备之时席卷到了他的五官,他连忙撇过头,下意识地不敢让眼前nv孩发现自己的不对。
但视线转开,方才眼睛所见却仍然留在脑海中。
「降谷先生?」
「咦?啊?怎、怎麽了吗?」
文月晶不懂他的慌张,只是疑惑着他的突然走神。
「不,只是你看起来好像……」不太对?
但她不知道该怎麽形容,只能将话说一半就不知道该怎麽接下去。
「咳嗯,别在意,只是想到其他事情了。」降谷零不知道该怎麽说,只能随意的带过话题,而为了转移文月晶对於自身双眼的注意力还有身t带来的不适,便以他们和樱井苍为话题,将在学校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
期间,她也实在好奇为什麽降谷零身上会有伤口,降谷零也很爽快地就将身上的伤口由来说了一遍。
是前几天在救一个驾驶中踩着油门晕倒的货车司机时弄的。
虽然降谷零不像萩原那样擅长和nv孩子相处,但由於话题中不少是樱井苍,偶尔也有文月秋叶,气氛倒是不至於尴尬,反而和乐融融,虽然文月晶大多都听降谷零说b较多。
而在降谷零说的时候,门被打开,苍的身影出现在门边。
「苍?你和文月同学扫完了?」
「嗯,现在也不早了,资料室也没很大。怎麽,我打扰到你们了?」
苍似笑非笑地看着降谷零和晶间的距离。「气氛正好,是不是?」苍说着,然後脸上的笑意在瞬间收起,只见他神sey沉地来到床旁,咬牙切齿地用只有降谷零可以听见的声音说道。「是不是我再晚一点我家的晶就要被你拐跑了?我就知道你不安好心。」
「不是,我没有什麽意思,只是──」降谷零没有萩原的圆滑,被说的脸都红了起来,也不知道要怎麽解释刚刚的事,只能无措否认,眼角余光下意识地看着身边的文月晶,她则是一脸疑惑的看着他们。
「只是什麽?给你机会,说。」
他能说他只是想要安慰这个和他有类似遭遇又不想给人添麻烦的nv孩吗?但总感觉会越描越黑。
更何况,刚刚的感觉还残留在心间,这让他的否认更加没有说服力。
「平常看你对联谊没什麽兴趣,表现出来的也挺粗神经的,没想到你的口才还能这麽好是我小看你了,居然趁家长不在场就要g引人家未成年妹妹!」
「都说了不是这样……」他也是先问过萩原和hiro的好吗!虽然有部分是出自於类似遭遇的怜惜,但也不至於到g引吧?
他刚刚最多也只能算是开导吧?!
降谷零苦恼着要怎麽讲,而一旁突兀的传来了乾呕声。
二人的注意瞬间被转移。
「对不起,你们好像在讲重要的事情,但我……感觉…好恶心……」
她摀着嘴说着,脸se难看的让两人都慌了手脚。
「脸盆、还是有什麽可以装的──!?」
「哇!等、等等晶,我先带你去厕所!」
顿时房内陷入一团混乱,降谷零着急的想要找脸盆,苍看着晶几乎要忍受不下去的样子,二话不说就打横抱起了对方,往浴室冲去。
但才没跨出两步,在楼下的秋叶听见声响也走上来,还没开口就看见晶直接吐了出来,吐了苍整身都是,就连晶身上的睡衣也没有避免。
「哇啊晶你还好吧?」
「晶!」
「文月!」
一阵兵荒马乱後,秋叶待在房内先帮晶换了身衣服,处理溅到地上的呕吐物,而苍则是去洗澡,降谷零则是在听了秋叶的话,到客房拿了一套换洗衣物给苍。
唯一的nvx回来了,就算降谷零再神经大条也不会再胡乱进nv孩子的房间,而刚刚的情况是例外,毕竟不能放任一个高烧的nv孩子单独在房间内。
「苍,衣服我放在外面了。」
找到换洗衣物後,降谷零帮忙拿到浴室外头的置物柜。
「谢了,抱歉还这麽麻烦你。」
「还好,也不怎麽麻烦。」
「晶还好吗?」
知道苍问的是什麽,降谷零想起被文月晶藏起来的温度计。
「是没有你说的那麽高温了,但刚刚她还是藏起温度计,似乎不太想让我看到。」
「所以你没看见?」苍的语气满是调侃,似乎不认为降谷零会真的没看到,顶多只是不揭穿而已。
「三十八度。」他的确有看见,毕竟他不笨,也从苍那边听说过文月晶的习惯,所以早就有准备了。
温度是有稍微退了点,但也没有好到那去,毕竟早上苍他们帮着量温度可是烧到三十九度,差点就要把人送医院了。
只是碍於晶的「特殊情形」,他们才勉强安下想要把人打包带去医院的冲动,先暂且观察一天。
苍没回话。
「她……似乎不想给你们带来麻烦。」
「我知道。」
降谷零也不知道该说什麽,有些事情不是他该g涉的,虽然他可以站在旁观者角度劝文月晶,但若要进一步就是不可能的了。
纵然刚刚文月晶的态度似乎有所软化,但如果三言两语就能够解开时隔这麽久的问题,那麽文月晶也不会烧到这种程度还不希望麻烦他人。
有些事情还是要当事人想开才有可能,旁人勉强不来,他们能做的事情也仅仅如此罢了。
「那我先去客厅看看有没有什麽要帮忙的。」
说完,也没等到樱井苍的回应,降谷零00鼻子就走回客厅。
同期们也都出现在客厅里,他第一时间便敏感的察觉到气氛似乎不太对劲。
坐在沙发上的萩原研二脸上有着明显乌青,正在冰敷,而松田阵平则是在帮他的其他伤口擦药,站在一旁双手环x的伊达航表情也是明显带着严肃。
听见脚步声,伊达航转过头朝他打了声招呼。
「怎麽了吗?萩原怎麽会这样?」降谷零惊愕的询问。
「呃……」萩原研二难得的不知道该怎麽说,而一边的松田则是替他回答了。
「被苍揍的。」
「苍?苍刚刚不是和文月同学在打扫资料室吗?」怎麽会和萩原打架?可他刚刚看苍没怎样啊?「萩原难道你真的对文月同学下手了?」
萩原研二觉得自己无辜极了,本想开口解释,但一张嘴脸上传来的疼痛让他到口的话变成sheny1n声,只能苦着脸继续冰敷。
「先别说这个了,zero,来帮我一下吧?食材有点多。」
诸伏从厨房探头出来,制止了降谷零的询问,降谷点点头也没多问就跟着走进厨房,但目光直到看不见为止,都还盯着萩原脸上的伤看。
「她还好吗?」
「还是在发烧,不过b早上好多了。」降谷零压下原本的疑惑,他了解自家幼驯染,所以也不急着问,顺着他的话转了个话题。「对了,她还让我向你说声抱歉,说你费心帮她准备的粥被她吐掉了,很不好意思。」
「果然变成这样了。」诸伏景光叹息。「苍有说过她高烧的时候有很大的机率会吐,其实我刚刚也有发现她不太想吃,但……」
「若吃药前不吃东西,对她也是伤害。」降谷零自然察觉到晶那时候的反应,但自家幼驯染的愧疚他也看在眼里。「你别多想,早上苍和文月同学也是b着她吃了点东西才喂药的。」
想起早上苍的惨状,两人同时沉默。
他们都没想过,看上去最为温柔的文月晶,生病起来也是……不能小觑的。
「我想还是准备一点好消化的东西好了,刚刚苍也有拜托我。」
看着袋子中的食材,琳琅满目的,足够了。
「不过我觉得……文月似乎不全是因为生病不适才吃不下的,也许生病的原因是有。」犹豫了下,降谷零还是说出他观察到的。
「是因为压力的关系?」
「或许是吧,毕竟她真的很不喜欢给人看到她的左眼。」想起前不久他们在楼下听到碰撞声後,因为诸伏在煮粥不方便离开,他率先上去查看状况,便看见醒来的病人跌坐在地上,而他靠近想要搀扶,她的第一个动作就是想要遮住那淡紫se的左瞳。
「这我刚刚也有发现,毕竟我把粥端过去的时候,她往床内挪了些位置,也有拨头发的动作。」都是下意识地回避,看来瞳孔异se带给她的不好回忆真的不少。
「……多少可以t会她这麽想要隐藏眼睛的想法。」降谷零叹息道。男nv终究不同,对待事情的方法也不同,总不能真的让文月晶将那些欺负她、嘲笑她的人一个一个打回去吧?
降谷零神se带着y沉,诸伏景光看见,眨了眨眼睛,抿唇笑了笑。
「zero观察的真的很仔细。」
来自幼驯染的调侃,让降谷零红了脸。「都说不是那样了。」
连忙否认的样子和平常会有的反应大相迳庭,其他人看不出来,但深谙对方x格的诸伏景光又怎麽会看不出来?他将降谷的反应收入眼底,意味深长的又补充了句。「我的意思是,你以前就擅长观察,现在又更厉害了。」
末了,又有些疑惑的询问:「zero刚刚以为我说的是哪样?」
「……」
从小一起长大,我会不知道你在想什麽吗!
降谷零没好气地哼了声,别过头装作没看见诸伏景光眼中满满的揶揄。
两人打闹起来,但很快的又收起玩闹的行为继续收拾。
「不过,她那样真的很难让人放心,也可以t会苍的反应了……不过,我没有想到苍居然会那样慎重的开口。」想到早上苍的请托,不得不说真的很意外。
这点诸伏景光也有同感,不是说他们认为苍不相信他们,只是很讶异苍居然愿意将文月晶交给他们,而他则是和文月秋叶乖乖留在学校做教官指派的处罚。
「其实被苍拜托,zero你很开心不是吗?」
「我…hiro你不也是!」
「我当然很开心啊。」诸伏弯起眉眼,十分坦率地承认。「不过我倒觉得,苍会让我们来,有很大原因是因为你是过来人吧。」
有些事情没有经历过的人是无法感同身受的,更何况大部分的心情和遭遇,不是本人也根本不知道当下的感觉,苍就算再ai护文月晶,有些事情也没有办法帮她解决。
她一直没有走出双眼带给她的y影,有类似遭遇的降谷零或许可以给她一些建议。
「也许是吧。」降谷零目前也只能这样想,而真实情况是什麽,也只有苍本人知道了。
「不只因为降谷是过来人。」突然的,苍的声音从不远处响起,已经洗完澡,正巧听见诸伏最後一句话的苍走了过来,靠在厨房的入口。
「苍?」
「因为你们那天都看见晶的眼睛了,所以我才拜托你们。」苍的头发没吹乾,甚至还滴着水,而他一点也不以为意,随意的往後拨就放置了。「东西别弄了,你们是客人,让你们弄这些晶也会生气的。」
苍说这话时,脸上没有笑容,他走进厨房倒了杯水一饮而尽後,又离开厨房。
两人对视一眼,皆在彼此眼中看见担忧,二话不说地放下手中物品跟着走出去。
而他们走出去时,正巧听见了苍的话。
「我对打了你这件事感到抱歉,你若要揍回来我不会阻止,但再来一次,我还是会打。」苍面无表情地坐在客厅中的其中一个单人沙发,看着萩原才刚被松田包紮好的伤口如此说道。
萩原看着眼前的樱井苍,他身边坐着yu言又止的松田,伊达和刚走出来的两人都紧张的看着他们之间弥漫的僵凝气氛,似乎打算若他们打起来就要冲上去制止。
可苍没有继续说下去,萩原研二也没开口,气氛就僵持在这。
已经很久了,没有看见苍这般情绪波动的样子,就连那未乾的发落下的水珠顺着他的脸庞滑下。
就像他的泪水那般。
至少,在萩原研二的记忆中,从未看见苍这麽悲伤痛苦且疲惫的眼神。
「你……」
在哭吗?
萩原想这样问,但与生俱来的直觉告诉他不能说出口,不然就真的要再被揍一次了。
踌躇了一下,才缓缓开口。而这一开口,便是抛下了个震撼弹,除了当时在场的松田和伊达,降谷零和诸伏景光都是惊愕的瞪着樱井苍。
「能告诉我原因吗?你之所以要去堵那些nv学生的原因。」
堵?
是堵人的那个堵吗?
樱井苍去堵nv学生?!
两人的目光和表情写满了不解和惊吓,但其他人没空去理这两个人。
而当萩原研二说出口的同时,在场的人同时都能看清苍在瞬间冷下来的脸,但又被他及时的压抑住。
「难道是那天在小巷子中的……?」诸伏景光虽然不知道为何会这样发展,但他也算了解苍的为人,很快地就将堵nv学生和苍不对劲给联想在一块。
「……」苍仍旧保持沉默。
「喂,樱井。」松田没称呼他的名字,打从一开始,他就是叫樱井苍的名字。而认识他的人都知道,他称呼以往都是称名的人姓氏的时候,就是他无b认真的时候。
那双深蓝眼眸中是其他人意料外的惊人平静,或许他也是激动的,但或许是好友之间有人处於愤怒状态让他反而冷静下来。「我也和诸伏说过,我们不知道你过去发生了什麽,但要是你愿意说的话,虽然不一定能够帮上忙,但我们ga0不好还能给点意见。」
他们是好友,也是损友,只要有人倒楣,通常其他人都会加油添醋火上加油,当然这是对内,对外,那就是惹到好友的人倒楣了。
他们很重视彼此,理所当然要整彼此的也只有他们可以。
不是说感情好的朋友就不会打架,相反的也许就是因为知根究底才会打得更凶,但这也不是什麽需要说出口的特别交流方式,反正结束後又如同往常一般继续互损、继续为彼此出头。
「有些事情,一直闷着不说出口,是不会好转的。」
最少,他们都看的出来,苍根本没有试图对其他人说,这样一直压抑着,会b疯一个人的,不管那个人外表看上去有多坚强。
他们不想看到苍因此崩溃。
「你是想要和晶一样感冒吗?我可不想照顾另一个病号。」
突然的,一道清脆的嗓音伴随着一条毛巾砸向了樱井苍,樱井苍惊讶地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旁边的秋叶,拿着毛巾傻愣愣地看着对方没有一点情绪波动的表情。
「晶呢?」
在对方杀人般的目光瞪视下,樱井苍迅速回神,从善如流地将毛巾披上自己的头,乖乖擦拭自己的头发,第一件事就是关心着那个卧病在床的nv孩。
这次换秋叶没回答,她深深地看着樱井苍,然後,她一手抓住了苍的衣领,将苍整个人往她的方向拽了起来。
「你这张脸是要哭丧到什麽时候?晶已经不在意三年前发生的事情,就你还像个nv人一样婆婆妈妈的,看了就讨厌,你的脸能不能跟你的智商成正b?蠢到这种地步也真是有够好笑。」
「秋、秋叶?」
「晶在乎的一直都不是当初的事情,她不让我跟你说就是希望你自己想明白,行,结果给你这麽久的时间你不但没想明白反而还不断的钻牛角尖,你乾脆挖个洞把自己整个人埋进去算了,好让这世界上少一个白痴祸害人间。」
文月秋叶低着头,日光灯悬在上方,因为这个角度的关系让樱井苍看不清楚对方此刻的表情。
他们都在乎文月晶,所以都不希望她受到不合理喻的待遇甚至伤害,可有人只专注地看着前方,却完全忘了後面还有其他人在担心着。
她是,他也是。
若不是在资料室看见了萩原研二那三个人,她或许……也会和樱井苍一样不管不顾。
但──
「我对警察没什麽感觉,但你要真一直这麽蠢下去,我还真担心日後警界的脑残程度。」
一边的五个人错愕地盯着眼前的两人,降谷零和伊达航甚至已经站起来有想要阻止的意图,可苍似乎没有反抗的意思,他们也不好做什麽,只能暂且观望,并打算若是文月秋叶有什麽新的动作就要冲上前阻止。
樱井苍恍惚了下,他看着和文月晶类似的浅紫se瞳孔,那双甚少有情绪波动的紫se眼眸中,充斥着与以往不同的无奈。
一直以来对身旁人都不甚在意的文月秋叶,如今因为他露出了这麽深刻的无力。
樱井苍唇瓣微开,嗫嚅着说了什麽。其他人听不真切,但文月秋叶距离极近,理所当然地听清他的话。
就见她眉头皱的更深了。
「但也是因为我……」
「部分原因是你,但你也不能否认其中也有我的因素,所以按照你的思路,你是要我亲自动手?」
「你不行!」
想都没想的反驳,让秋叶挑了挑眉,眉眼中多了些许嘲弄。「我不行,你就可以?」
「那是因为──」苍到口的话嘎然而止,他想到了後面的话是什麽,就再也说不下去了。
因为晶不会希望他们这麽做。
并不是为那些人着想,而是不想让他或是秋叶背负着欺凌他人的骂名。
「很好,看来你还不算笨的没药救,同样的这些家伙也一样,虽然他们怎麽想不关我的事,但某方面来说,他们和晶是一样的。而我和你不同,我没有你那麽多的顾忌。」说完,她便放开苍的衣领,苍跌坐回沙发,而秋叶没再看他一眼,转过身走进厨房拿了东西後就离开客厅。
「文、文月同学?」
诸伏景光叫住了秋叶,秋叶则是脚步微顿,站在门边微微侧过头。「等他一下,让他冷静,他其实没你们看到的那麽镇定。还有……」她顿了下,才又开口。「谢谢,晶麻烦你们了。」
五人面面相觑,也没人再出声叫住文月秋叶,只是同时将目光挪向坐在沙发上陷入茫然的苍。
「那个,樱井──」伊达看着樱井苍的样子,想说什麽,又觉得现在不该b问他,虽然他很在意樱井苍会那样做的原因,但……
没什麽事情,b樱井苍的心情更重要的了,最少这个时刻是如此。
苍没有回答,也没有动作,只是深陷沙发,低着头一动也不动。
五人面面相觑,最後还是萩原张口想率先打破沉默,可樱井苍却快他一步,他抬起头,眸光缓缓扫过眼前面露关切的友人,半晌,像是在思考、又像是在斟酌什麽般打量着他们,然後又低下头,慢悠悠地啓唇,划破僵凝的气氛,打开了话题。
「……晶的瞳孔异se你们应该都知道了。尤其降谷和诸伏,今天应该看得很清楚。」
虽是疑问句,但苍也没有要他们回答的意思,只是维持一样的姿势,像是自言自语那般,语气乾涩的缓缓诉说。
「因为这双特殊的双眼,晶从小时候开始就没少受到欺凌,後来为了避免这些事情,晶在我们的建议下,戴起了有se的隐形眼镜,隐去了双眼异se的事实。虽然学校不赞同孩子戴变se片,但因为晶的情况特殊,学校并没有阻止,毕竟若学生因为这种事情被霸凌也不是他们所乐见的。
「大约在晶国二的那年,晶已经非常习惯带变se片。离开曾经被霸凌的环境後,她适应得很好,也交了些朋友,而当中有个nv孩子,和晶特别要好,要好到甚至看过晶没有戴过变se片的眼睛,而她也没有做出什麽嫌恶反应,甚至b其他人更加保护晶,这让我真的感到非常欣慰。
「那个nv孩……我知道她对我有好感,也许是因为这层原因她才和晶那麽要好,和秋叶的关系也不错,最少秋叶看在晶的面子上,并没有拒绝对方的示好。虽然我不太喜欢她那太过直接的眼神,她也常藉由晶来拉近我跟她之间的距离,但因为晶和她在一起时是真的开心,所以我虽避免和那nv孩有过多牵扯,却也没多加阻止晶和她相处。毕竟晶有她的人生要过,我也不能因为不喜欢她的朋友而让晶和那nv孩断绝往来,更不能以保护者的身分事事阻碍她。我珍惜、ai护晶,所以更希望她可以过得开心。
「但我低估了她的执着,我不知道是否是我在无意间给了她什麽错觉,她的行为越来越露骨,後来甚至连秋叶都被她的行为影响,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我很直接告诉她,我从没拿她当过对象,让她别再做这些事情。
「之後,她如我所愿没再藉晶来靠近我,但还是和晶很要好,也没在事後对晶有什麽转嫁的报复行为,对於她的果断我确实感到讶异,毕竟她那时候的行为……让我觉得她不是那种轻言放弃的类型。我知道我的外表对於他人来说的确是有很强大的x1引力,而她之前的追求举动对b後来的乾脆放弃,真的是出乎我的意料。
「我承认,也许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总认为她只是利用晶罢了,所以提防了她一阵子,可……我不得不承认那人的确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为此也感到松了口气,最少她是真心拿晶当朋友,并没有因为我拒绝她而心生芥蒂。
「可……後来又过了一段时间,晶的身上开始出现大大小小的伤口,在我和秋叶的询问之下,晶只说是不小心跌倒,但次数太多、伤口不曾减少让我不得不起疑,我本以为是那nv孩做了什麽,所以我暗中观察过一阵子,可晶和那nv孩的相处仍旧和以往一样,不像勉强或被胁迫,所以我想不是她故意在背後欺负晶。
「可这种情况一直没改善,无论直接还间接,晶都不肯说,只是一味地说没事,直到後来晶的情绪越显低落,我们才从那nv孩那知道晶的瞳孔异se不知道为什麽被人知道了。嫌恶、排挤、嘲笑……这些曾发生过的事情再度在晶身上上演,甚至──」
苍停下话,深深x1了口气,他尝试再度开口,但颤抖的唇瓣让他没办法继续。
诸伏见状,连忙走进厨房倒了杯不久前才泡好的茶递给他。
苍握着带有热度的杯身,朝诸伏轻点了点头算是道谢,深x1了口气,才又继续开口。
「之後的某天傍晚,晶迟迟未归,我们很担心,尝试拨了手机都无人接听,拨到学校也没有消息,打给那nv孩,对方也说今天有事,下课後就分开了没有一起走。那nv孩也很担心,我和秋叶实在等不下去,和她会合後就去晶经常去的地方都走过一次,最後找到了学校。
「我们在学校的nv厕中找到了晶,晶那个时候已经没了意识,全身sh透,脸se苍白,半张脸上都是鲜血,鲜血弄脏了地板、身上的制服,就连她的随身物品也都被破坏得几乎看不见原样,而在看见的瞬间我还以为她──」他用力地闭上眼睛,紧紧握着杯子就像在忍受什麽常人不能忍受的事物那般痛苦。「幸好,她只是昏过去,但因为发现的时间太晚,感冒并发肺炎,她在医院整整住了近一个月。」
「晶醒来後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对她做了这种事,所以我就自己调查了,你们知道是谁做了这种事吗?」苍的脸上扬起嘲弄的笑,却不知道是自嘲还是其他,看得其他人胆战心惊。
「那个和晶最为要好的nv孩。」他一字一字的缓慢说着,彷佛是在泄恨,又像是忍住想要撕碎对方的冲动那般咬牙切齿。「是她叫人在校园中散拨晶的虹膜异se症,也教唆别人在校园对晶施暴,就连晶被敲昏倒在厕所,也是她的手笔。
「而那个nv孩,在我和秋叶得知凶手是她的时候,甚至还在医院陪着晶,我和秋叶心都凉了,是我和秋叶拜托她陪着晶然後才外出的,当我们知道我们把晶交给害她住院的凶手後,你们知道我和秋叶是什麽感觉吗?後来我们赶到医院,她居然还和晶谈笑风生,那种演技让我感到恶心和恶寒。我直接就将她赶出去。晶不明所以,虽然我不想她知道这些事情,但那那nv的铁了心的要装到底,我只能直接和她对峙,而我到现在还忘不了那人的表情和言语,以及晶极度受伤的表情。
「她说,凭什麽那种怪物可以这麽得天独厚,占着我不让别人接近我,甚至秋叶那样出se的人眼底也容不下任何人,而那双恶心的眼睛不管谁见了都会有一样的感觉,她不过就是生了一双那种眼睛才让我和秋叶特别关ai,也因此绑住了我们,所以只要让这双眼睛消失,那我和秋叶就可以得到自由,不用再受晶的局限,她不过是替我和秋叶除掉束缚住我们的枷锁,那疯狂的样子实在是可笑至极。
「我们疼ai、保护晶,也许有部分是因为她的双眼容易受非议,但那绝不是大部分原因。」苍低着头,看着自己的双手,那嫌恶的表情彷佛上面有着什麽恶心至极的东西。
「可她却以这为理由做控诉,甚至在我们不知道的时候,还不停向晶灌输这种莫名其妙的想法,导致晶一直都觉得愧对我们,直到现在,都还抱持着这样的想法。」
降谷零这才知道,为什麽晶会有那种耽误了兄姊的想法,就连生病了也不敢任x,也要赶走因为关心留在身边的人。
不是因为其他,而就是因为曾经被指控过,所以格外的害怕,害怕哪天兄姊也会反过来控诉她。所以就算再难受、再痛苦,她也要把苍和秋叶赶走,甚至在他们不知道的时候,也不愿求助。
也许,她生病时的失常举动,也是为了这个原因。
「所以你打算堵的nv学生,就是当初的那个人?可是那天降谷和诸伏也没看见人吧?你怎麽能确定……」
伊达迟疑地开口,他同情於晶遭受的不平等待遇,甚至也能t会苍会失控的原因,但若因为这样就──
「我骇进监视系统了。」苍淡淡的截去伊达yu出口的话,「你们应该不知道吧,我对电脑挺在行的,对於这种事情很拿手,三年前我也是透过不那麽发达的监控锁定将晶敲昏在厕所的人,然後找人对峙才知道是那nv的指使一切。」他捞出自己的手机,将几个画面调出,抛向降谷怀中。
降谷零慌忙地接过抛来险些掉落的手机,其他人也凑近看,手机萤幕上面显现的影片,正是那天他们去联谊时,附近巷弄的监控系统。虽然巷弄内没有,但晶被连拖带拉的进巷弄、降谷和诸伏中途冲进去、以及几个nv孩慌张逃出来的画面都一清二楚。
「那几个nv的里面就有当初被我警告过的那nv人,所以我藉口帮秋叶打扫资料室也顺便用了里面的电脑搜索,而後来的事情你们也知道了,打算来帮忙的萩原察觉我的意图,和班长、松田追上来阻止我,结果被我揍了。」
「我曾经警告过,若她敢再对晶出手,我不介意动手打nv人,也许时间过了三年,她忘了也不一定?」苍说着,嘴角扬起的是残忍的弧度,那模样,看的五人都不由自主地担忧。
担忧苍的情绪会伤害到他自己。
苍向来不拘小节、潇洒肆意,对任何事情都看似不在意,但事关晶,他不可能放任。
伊达因为nv友的关系所以能t会他的偏心;其他四人也因为降谷松田小时候的经历知道,樱井绝对会采取的行为。
只要被他划近保护圈的人,他绝对会为对方拚尽全力。
松田面se凝重的看着那画面,最後才缓缓开口。
「苍。」
苍抬眼,看着松田难得的严肃面容。
「你骇进监控系统不会怎样吗?你既然可以入侵,那有可能会被发现吧?」松田认真的询问,认真到樱井苍都不知道怎麽吐槽松田的这番话。
「嗯,也是。虽然我不太清楚原理,但走过都会有痕迹留下,如果苍没有清理好痕迹,被教官发现应该很麻烦吧?要不苍你告诉我们怎麽清理,我们先回学校处理一下?还是你现在就能用手机或你的电脑清理?」诸伏景光接着附议,表情也是相同的认真。
「这应该不是被罚打扫可以解决的吧,那还是先处理好了,免得被b着交辞呈。」这是降谷。
「那事不宜迟,现在就先来吧?樱井,会很复杂吗?如果一定要在动过手脚的电脑上清理的话还是你也乾脆回去一趟处理乾净?反正文月同学在家,不至於让文月落单。」伊达航也接着说道,还站起身就要行动。
「那我也去,反正人多好办事,要是有人闯入资料室我还能引开他们。」萩原00下巴。
「你们认真的?」樱井苍被同期们你一言我一语,不知道是否说笑的语气弄得一头雾水。「要是被发现了可是要一起滚蛋的。」
「还没被发现不是吗?还没发生的事情就不要想那麽多了,况且也总不能让小樱井你一个人独自背负吧?」萩原研二站起身,来到樱井苍身旁,「虽然再来一次,我的回答还是一样,不会让你真的对那nv学生出手。」他蹲下身,俊秀的脸庞满是严肃。
樱井苍撇开头。「我和你们不一样,要是让我选,我一定会选择晶,我不在乎自己会怎麽样。」只要晶不受伤害。
「如果我站在你的角度,我一定也会和你做出一样的选择。但我知道,如果你站在我的角度,你也一定会做出跟我一样的选择。」
「别说我了,小阵平、小降谷、小诸伏和班长,他们也一样。我们理解你,你也知道我们是怎麽样的人,所以,要是真的在我们之中有人不小心走错路,其他人都会想尽办法拉一把的,毕竟大家都是这样的人。」
「那是因为没有和晶摆在一起。」樱井苍毫不迟疑地说着,彻底和他们拉出界线,也很明确的表示,无论他们感情再好,都不会是自己的首选。
「也许吧。但苍,若真碰到、若是你有办法,你也会想尽办法的,不是吗?」萩原研二低笑。「就像当初你站出来为小阵平出头那样。」
「是啊,苍你这家伙一直都没变啊。」松田双手环x,很不客气的说着。「啊,不对,还是有变,变得让人更火大了。」
「况且,我们可是警察啊,虽然一定有私心,但总b一般人有办法。」伊达不以为意。
「我觉得我们应该不会惨到让你二选一?」诸伏弯起眉眼,打趣地说着。「班长说的对,我们可是警察。」
「虽然现在还不算,但总归是。」松田阵平接过话续道。
若是他是樱井苍,他铁定会b樱井苍更加直接,他一直都不受拘束且肆无忌惮,只有在面对朋友的时候,才会稍微克制自己,但他本x还是一样,冲动且让人头痛。
可不管自己是怎麽样的人,他都记得一点。
他,以及他们都是警察。
是不会眼睁睁看着朋友往不归路的方向一直走下去的,他si拖活拖,就算把人敲晕绑架,他也要把人给带回来。
「所以,那要怎麽处理b较好?」降谷零cha话,也认真思考该怎麽做才能杜绝这种事。
而这话一出口,其他四人纷纷将目光投到他身上。
「怎麽了,g嘛这样看我?」
「不,只是觉得有点意外,是因为经历相似所以才这麽积极吗?」萩原眨眨眼,g着唇角凑近降谷。「真难得小降谷会对nv孩子这麽上心。」
「不是只对年长的nv医师有兴趣?」
松田再度火上浇油。
「就说不是了!」
「嘛,这样也挺好的啊。」伊达不懂他们在说什麽,但也觉得这种事还是尽早处理b较好。
「班长,我觉得你和萩原说的不是同一件事喔。」笑咪咪的诸伏默默地澄清他们的对话不在一个频道上的事实,而他这样一说得来了伊达讶异的疑问。
「咦?是吗?」
而苍闻言,刚才的y郁、冷漠、烦躁以及自责都抛到九霄云外,他一脸y沉的看着降谷零,摩拳擦掌。
「敢觊觎我妹妹,你的愿望是短命吗?」
说着,六人又打闹起来,而在楼上属於晶的房间内,躺在床上的晶则是眨眨眼一脸惊奇的看着秋叶。
「要我去把他们都丢出去吗?」
晶都听见了楼下的喧闹,秋叶自然不可能没听见,只见她一挑眉,认真的询问。
晶笑了起来。
「很热闹,这样很好啊。」
「很吵,你需要休息。」
「姊姊明明也很开心。」
「胡说什麽,你病成这样我哪开心得起来。」
「我是指苍的事。」
「……」秋叶张口本想否认,但看着眼前笑咪咪看着自己的澄澈双眸,那双眼中似乎在期待着什麽,她又说不出口了。
「姊姊明明也很关心苍,不是吗?」
「是他那种钻牛角尖的样子太蠢了我看不下去。」
「是吗?」晶叹了口气。「姊姊你这方面也和苍一样别扭呢。」
「……晶。」
「好好,我不说了。只是姊姊……我已经高二了,有很多事情,我也看得清楚,所以不要为了我勉强自己。」
「没有勉强,又在乱七八糟说什麽。」
「没有吗?姊姊,你也有自己的人生,我知道你ai护我,但你也不能总是跟自己过不去。」
「……」
「姊姊,你希望我开心,我又何尝不是?」她说着,难掩困倦的打了呵欠。
她r0u了r0u双眼,秋叶见状,只是轻轻抚着她还微微发烫的额头。
「生病的人不要想那麽多,烧会退不下来。睡吧,我会一直在。」
晶知道一时半会不能改变秋叶的想法,再加上身t的疲惫以及浓浓的倦意袭来,她也只能乖乖闭上眼,任由自己坠入睡梦之中。
[]
後来的几天她仍是在床上度过,虽然不到之前的烧到不省人事,但还是全身无力,等到恢复力气可以下床活动,又是几天过去。
现在时间是下午,她清醒时家中没有人在,而桌上放着保温壶、药物,以及被压在杯子下面的字条。
──我们回学校上课,课程结束後就会回来,起床记得吃药,冰箱里有食物,醒了可以微波来吃。
那是秋叶的笔迹。
这几天来都是如此,一贯的乾净俐落又掩不住字里行间的关心,虽然这几天都是差不多的叮咛,但每天的字条都是新的,看的让晶的心情不由得好了起来。看了眼桌上的药,拿起药走下楼打算先把食物热来吃後再吃。
先是去浴室将自己打理好後,才走到厨房,习惯x地先把窗户打开,然後转身走到冰箱前方打开冰箱门,看见冰箱中的保鲜盒就将之拿出来打开。
「好丰盛……」
直觉的,她认为这应该不是苍做的,苍虽然会下厨,但基本上就是很随意的那种料理方式,不至於不能下肚也不到难吃,但就不会太过讲究,而眼前这保鲜盒中的食物,都是清淡且营养丰富的种类,而且也装饰得让人看了就食指大动。
应该是诸伏哥做的吧?
还记得一起吃饭的那天,因为料理话题让她跟这位姓诸伏的苍的同期迅速熟悉起来。
再加上降谷先生的保证,还有後来虽然没吃几口就被她吐掉的,却实非常好吃的粥,以及这几天她卧病在床时,不若外面买来的食物。
突然闪过脑海的那人的身影,让晶不由得脸上一热,她赶紧甩甩头将脑海中的人影甩出,手上的食物放入微波炉内,关上门然後启动微波炉。
就在她抬起头的瞬间,一个小小的、黑se的物t从窗户飞了近来,穿过她的眼前,她心一跳,瞪大双眼看着黑se的物t飞过的方向。
看清那是什麽东西的同时,她下意识地放声尖叫。
同时间,玄关传来开门声,伴随着熟悉急切的询问。
「晶?你怎麽了?!」
听见那嗓音,晶踉跄地往玄关跑去,而在大门打开的同时她也直接冲向其中一人。
她紧紧抱住那人,直接将脸埋入对方怀中sisi不肯松开。
「厨、厨房有、有蟑螂……」
一瞬间感觉就连时间都静止,然後她听见身边传来了叹息声。
「我说……算了,你本来就怕这种东西,厨房吗?秋叶你别让她进来,我去处理。」苍无奈至极又啼笑皆非的嗓音传入耳朵,晶泪眼汪汪的微微侧过头,就看见苍脱了鞋子就往室内走去。
而她抱紧的人是秋叶,头上传来的是间歇拍抚自己後脑令人安心的频率。
「没事,苍去处理了。」
一贯的温柔宠溺,让晶顿时觉得安心,她放松的在秋叶怀中蹭了会儿才甘愿退开。
「姊姊你们今天的课结束了?」
「嗯,刚结束,回来看看你。」秋叶说着,低头看着晶的脸庞,担忧的伸手轻触她的额头,另一手则是抚上自己的额头b对着温度。「好点了吗?还有没有再发烧?」
「不知道,不过感觉b之前好很多了。」起床时没有量温度,身t已经轻松了很多,也感觉有点饿所以才下楼。
「是吗,那就好。」
「怎麽了,温度还是没完全退吗?」迅速的处理掉厨房的蟑螂後,苍的身影就出现在玄关,听见她们的对话,看着姊妹俩还待在原地,不禁疑惑询问。
晶才正要询问蟑螂的情形,身t就被苍给转了过去,还没来得及问出口,她的浏海再度被撩开,不属於自己的t温就抵上了她的额头。
「感觉退烧了?」
「苍,有发生什──」
身後传来了不算陌生的嗓音,但那声音突兀的停止,晶好奇的偏过头,便看见降谷零几人站在大门口,瞪圆了眼看着他们。
她下意识地就躲到秋叶身後,不想让人看见她的异se瞳,但……
「这不是小晶吗,身t好多了?」
「可以下床了应该是好很多了吧。」
「真是太好了,樱井和文月很担心呢。」
几人七嘴八舌的说着,晶眨眨眼,又眨眨眼,她先是抬头看着秋叶,又看着突然出现的几人,他们仍旧穿着警校制服,手上也拿着bang球用品,一如往常那般的向她打招呼。
她将目光转向苍,只见苍直起身t,无奈地看着他们几人。
「真是,我回家看家人你们也要跟来,都太闲了是不是?不是让你们直接去了吗?」苍没好气地吐槽。
「别这麽说嘛,我们也是担心小晶啊,况且刚刚听到叫声,一定会担心的。」萩原笑咪咪的接过话,而一边的伊达也附和着。
「就是说啊,别这麽见外嘛。」
「那还真是谢谢你们喔。」
「不用谢,你的妹妹就是我们的妹妹啊。」
「谁是你妹妹?不要胡乱攀关系,我们家的晶才没你这种哥哥。」
「欸!怎麽这样说,我好难过!」
苍和他们打闹起来,丝毫没有异状,让晶诧异的不知道该说什麽,可又想起前几日降谷零所说的话,不安的心踏实了下来。
一旁诸伏景光敏感的察觉到自家幼驯染从刚才开始就没开口,而表情也不对,趁着几人打闹的同时小声询问。
「zero你怎麽了?脸se有点差,哪里不舒服吗?」
「啊?啊,没、没事,只是在想事情。」
降谷零这才回神,看着诸伏眼中的担忧,连忙笑着否认。但纵然再怎麽掩饰,却无法抹去刚才看见苍和文月晶那亲昵模样所带来的异样感受。
不知道为什麽,看着他们那旁若无人的相处,x口空空落落的又有些酸涩,心情更是像溜滑梯一样直线下滑。
虽然他们彼此都称呼对方兄妹,可他们毕竟没有血缘关系,更没有法律上的连带关系,若真有什麽也……
一想到此,降谷零这才真正发觉到自己到底在想什麽,先前他以为只是因为对方是好友的妹妹才有那样的怜惜感觉,可现在对於他们兄妹间的互动他也产生了这种心情,那他再迟钝也知道自己是怎麽了。
虽然总是被萩原说神经大条,但也没有到不知不觉这种程度。
他……
想到了那个唯一的答案,降谷零下意识地撇过脸,心中满是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情绪。
而看着降谷零的模样,诸伏景光先是眨眨眼,然後又看向一边正在文月秋叶的催促下往里面走的文月晶,想了会儿开口。
「文月好多了的话,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去公园?」
突来的邀约,迎来了樱井诧异的注目,以及其他人惊讶的单音。
「毕竟文月已经病了那麽久,若是烧退了外出走走呼x1新鲜空气也不错?现在没有早上那麽热,傍晚也挺凉爽的,总是待在家里也不太好,再加上大家都在,苍也可以放心。」
诸伏景光温和的嗓音平静的说着,一双似猫蓝眼中是恰到好处的关心,既不逾矩也不显过於疏离。
若是其他人提出的建议,或许樱井会直接拒绝,但提议的却是b谁都要更稳重的诸伏,他的话也正巧说到他的下怀,便侧首看了听见询问而停下脚步的文月晶。
「可以吗?」晶听见这建议,眼睛都亮了起来,她捉住秋叶的制服袖口,双眸中满是期待。
「你没问题的话当然可以,不过记得──」
晶听见笑开眉眼,「我没问题!当然没问题!那我去换衣服!」雀跃的抛下话就转身往楼上房间奔去,直接将秋叶还未说完的话抛在脑後。
「看来真的憋坏了。」苍无奈耸肩,「秋叶,你让她先吃点东西再吃药,加件衣服後再来吧,我先和他们去。」
然後他转过身,原本温和的笑意变成皮笑r0u不笑,「好了,老是围观nv孩子家做什麽,走走走,再晚太yan就下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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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人要助攻了
但不妨碍他调侃亲ai的好友,欸嘿
文月晶迅速地换了一身衣服,戴好变se片,吃完了过晚的午饭,在秋叶的目光下乖乖地穿上薄外套,拿本书才在她的陪伴下走出家门。
走去公园的路上,文月晶实在好奇他们怎麽人手一个bang球手套,难不成他们要改专业?
文月秋叶耸耸肩,也不清楚他们怎麽突然想到要打bang球,她只知道伊达等人只是想再到樱井家玩,毕竟自从樱井苍拜托降谷和诸伏帮忙照顾晶後,他们後来就挺常往樱井家跑了,但要说常常也是最近这阵子的事情。
而那个周末,他们五人倒是直接住在那里,毕竟苍的家挺大的,客房也够。
「之前受他们照顾了,有点不好意思呢。」想到前几天的事情,文月晶不好意思地笑着说。
「没有什麽不好意思的,已经拿东西抵掉了。」文月秋叶像是想到什麽似的,脸上满布y霾,不用看也能感受到对方的低气压。
「抵掉?」
「对,抵掉了。」
文月晶一脸疑惑,文月秋叶本不想提,可想到她的车还是不禁咬牙切齿。
其实对於这几个人能帮忙照顾、开导文月晶她是充满感谢的,但若不是苍和他们说明原委的隔天发现自己的重机被拆掉的话,她会一直感谢下去。
她知道松田阵平向来擅长拆装物t,炸弹也是,但真没想到他居然胆敢动脑筋到她的车子上,差点让她当场暴揍对方一顿,若不是樱井苍和萩原研二站出来阻止的话,她可能已经和松田打起来了。
之前她就有从樱井苍口中详细知道这几个人的个x,所以当初在考虑过後才让降谷和诸伏来帮忙,伊达则是因为有nv朋友不太适合,但没想到当初特意避开结果还是惨遭松田毒手。
虽然後来萩原和松田乖乖组了回去。
「拆、拆掉了?!」
秋叶简单的说,而听见这回答的晶惊愕的瞪大眼。
「是啊,拆掉了,还趁我没注意的时候。」
「呃……苍的朋友真的……很有个x?」居然连秋叶的东西都敢动……她已经能够想像当秋叶发现车子被拆之後脸黑的程度了。
「太有个x了!」
「呵呵,不过怎麽会拆姊姊的车?而且松田先生之前不是还帮忙修理家里的洗衣机?」她还记得生病期间,有听见他们这样说。
「拆东西和修理东西不冲突,他有多会修理,拆卸就更加拿手。」
「但……我记得大家好像是住在苍家吧?」
「喔,苍的电脑也被拆掉了。」
「电脑也──?!」
「对,不过你应该没印象,因为你那时候正好吃了药睡着,不过声音很大。」
「苍很生气吧……」
「当然,他脸黑到b降谷还黑了。」
「噗,这样形容好像不太好……」人家肤se是b较深,这种b喻好像哪里怪怪的。
「我倒觉得挺好的。」
「姊姊啊……」
秋叶看着文月晶的脸庞,没有先前的病容,现在看上去b起之前更加开朗些。
「晶。」
「嗯?」
秋叶正要开口说什麽,但晶的注意力却被随着步伐越来越近的公园被引走。
那边……
有两个小孩慌张地站在洗手台前,男孩在台前不知为何被弄得一身sh,nv孩慌张地站在一边面露担忧,一双大眼被水气盈满,担忧地对着男孩说着什麽。
晶想也没想就迈开脚步跑了过去,秋叶看着晶跑了过去也只能跟上,可却在看见nv孩以及男孩的侧脸时,诧异地停下脚步。
直到靠近洗手台,晶才知道发生了什麽事。
洗手台的水管不知为何破了个大洞,据nv孩慌张的言语似乎是男孩踢足球时不小心将球往水管的方向踢,已经较为老旧的水管管路因为承受不住力道而破裂,再加上水压过强所以本来只是裂个缝却演变成大洞。
男孩不顾浑身sh透用小小的双手分别握在管路上只想阻止水流,晶赶到的时候也难免被喷出的水溅的到处都是,但因为手过於娇小而没什麽阻挡作用,晶本来想代替男孩,可不远处在玩球的萩原最早发现sao动也靠过来,将手上的bang球塞入破掉的水管管路,将汹涌流出的水给制止。
随後发现sao动的几人也跟着凑了过来,萩原先是朝松口气的男孩笑了一笑,接着又让第一个跟上的松田打电话通知水道局,而後来跟上的其他人见他们的狼狈样也连忙想拿东西替他们擦一擦。
但几个大男人,身上有手帕就不错了,哪可能还有其他可以用的东西,再加上他们也不过是来公园发泄jg力罢了,根本没带什麽。
还是晶连忙拿出备用的毛巾,还脱下了自己的外套,先将外套盖在sh的b较不严重的nv孩身上。
「小妹妹先披着外套,虽然现在夏天但感冒就不好了。」
晶不分由说温柔的将披在nv孩身上的外套拉紧,还拿出手帕递给nv孩,让她擦拭着有些sh的头发。「姊姊我没事,可是新一和大哥哥……」
nv孩担心地看着浑身sh透的男孩,晶也转过身将手上的毛巾直接盖住了名叫新一的男孩的头,男孩挣扎的抵抗晶。「我、我没事啦!只是有点sh──」
「这不是浑身sh透了吗?要是感冒就不好了,不可以让你朋友担心喔。」晶柔声说着,也许是发现身边nv孩快哭了的表情,男孩挣扎的力度顿时消失,乖乖的站在原地任由晶擦拭他的头发。
见男孩乖巧下来,晶担忧的目光挪向稍微被泼sh的萩原研二,可手上的毛巾只有一条……
「我没关系,正觉得热呢,现在这样挺凉的,不用介意。」
萩原如此说着,目光却不住搜索他们公认的妹控怎麽一点反应都没有,而就在这时不出所料果然出声了──
「你不介意我介意,这不是都sh了嘛!」
咦?是关心自己吗?
萩原诧异的转过视线,就看到苍一脸y沉走了过来,直往他的位置走来。
萩原有些感动,没想到樱井居然会这麽关心自己。
还没来得及感动完,樱井就走过他身边,让他来不及出口的话尴尬地卡在喉咙,目光和其他同期碰上,皆再彼此眼中看到「果然是这样」。
「你感冒才刚好,是又要继续躺回床上吗!」樱井苍皱着眉才要脱下自己身上的制服,但随即被随即跟上的秋叶给制止。
「你不会是要当场脱衣吧。」冷冷的声音让苍抚上扣子的动作一顿,明明是夏天他却觉得气温低的让他打颤。
「呜哇,文月真的挺恐怖的。」伊达笑着感叹。
「呵呵。」樱井乾笑回应,并不表态。
「我倒觉得不是那样。」萩原拿着诸伏给自己的手帕擦拭着sh掉的发,看着他们的方向。
秋叶身上已经不是学校制服,而是一般常服,她将外套脱下给晶披上,瞪了樱井一眼後又转头看着晶,晶则是没多说什麽,乖乖穿好秋叶给的外套,蹲下身和两个孩子说话,樱井则是双手环x,看着她们。
「家离这里很远吗?能自己回去?要不要送你们回去?」
「就只是到附近来玩……姊姊你也sh透了……」nv孩摇摇头,稚neng嗓音带着哭腔,小心翼翼的看着蹲下身看着她的晶。
「没事喔,我住附近,等等回去换衣服就好。」
说着,她看向自己拿着毛巾有一下没一下擦着头发的男孩,又小声说着什麽,男孩听了迟疑了一下,可最後还是点点头。
然後,男孩和nv孩三步一回头的一同离开,晶只是笑笑地朝他们挥挥手。
一旁的秋叶挑眉看着两个孩子相偕离去,又看了眼晶。
「我先让他们回去,毕竟浑身sh透要是感冒就不好了,反正刚刚也连络人来修理,我们在这里等着就好。」
秋叶闻言,也只能叹口气。
她大概猜的到晶再想什麽,想必是不希望她人责怪两个孩子,才在人来之前让他们先离开,而他们留下来应付修缮人员。
「你是忘了自己的感冒才好的差不多?」
晶一顿,尴尬地垂下头。
秋叶受不了的重重叹了口气,而苍在一边看着也没cha话,似乎没听见他们的聊天内容,只是看着两个孩子远去的背影,面se复杂。
「怎麽了,你认识那孩子?不然怎麽表情这麽严肃?」萩原察觉到樱井的状态与平常不同,停下擦头发的动作,一双紫se眼眸疑惑的看着对方。
「没什麽,只是……」苍移开视线,目光挪向秋叶。两人的目光在半空中交会,彼此的面容看不出思绪,但萩原就直觉地感受到对方那隐藏在平静表情下的汹涌。
「只是?」
「有点──不真实罢了。」
「蛤?不真实?哪里不真实了?你是还没睡醒吗?」松田完全听不懂对方在讲什麽。水管破掉为什麽会觉得不真实?
「也许吧。」樱井苍不置可否的耸肩。「如果是梦境……」
後面的话说得太小声了,松田没有听清楚,可萩原一直都看着樱井苍,虽然声音极小,但隐约的字句连结了他的唇瓣开阖,他大概能够理解後面的字句。
如果是梦境……那哪里开始才是梦?
那表情,迷惘的像迷失在黑暗中的孩子,又同时伴随着苦楚和隐忍,像是想挣脱一切,又像是放弃挣扎那样无助。
萩原研二看着樱井苍,下意识地就伸出手,轻敲了对方的x口一记,力道不轻不重,恰到好处能够让人回神,又不至於感觉到痛。
「萩原?」
「不是梦。」萩原研二脸上是一惯的爽朗笑意,r0u着认真和不容置疑。「我们都在,不是梦。」
可说完,萩原却後悔了,他不知道自己哪句话出了问题,只能瞪大眼看着苍。
他站在树下,yan光透过枝叶的间隙洒落在他身上,错落的光影忽明忽暗,总给人一种极为不真实的感觉。
苍笑了。
却笑的像哭了。
「嗯,我知道。」
他听见樱井苍这般说,可他却深刻的感觉,自己……似乎说错话了。
[]
警察学校外的樱树,因为花季已过,现在已不见neng红,只有一片翠绿。
翠绿之中,萩原研二修长的身t正躺在粗壮的枝g上,看着繁茂枝叶出神。
「原来你在这里。」
树下传来了诸伏景光的嗓音。
「怎麽会到树上去?」
「觉得景se不错,偶尔想从不同角度看看。」萩原研二回答,接着跳下了树,有几片树叶也随着他的动作飘落。「其他人呢?」
环顾四周,没有看到其他人。
「松田他在房里不知道弄什麽,只说晚点过来,而zero、伊达班长被鬼塚教官叫去帮忙一点事情。」
「那我们先去找小阵平吧?等等要去联谊呢。」
「是啊,所以我就先过来了。」
对话突兀的结束,虽是这样说,可谁也没先动。诸伏景光和萩原研二在树下各据一位,出神地望着天空,心照不宣的沉默使这一刻更加漫长。
最後,萩原研二率先打破了沉默。
「小诸伏这麽早就过来,是找我有事吧,还是……关於小樱井的?」
「虽然没有想隐瞒,但该说不愧是你吗?」诸伏景光笑了,并不否认他出现在这里的意图。
诸伏景光垂下眼,看着yan光穿过枝叶洒落在地上的斑驳光点,有些恍惚。
「萩原一定也发现了吧,那天的苍,很不对劲。」尤其是在萩原和他搭话之後,他总觉得在那个时候,樱井苍原本坚定的双眸中罕见的划过一道裂痕,那如同海水一般辽阔的双眸中,被荒芜的原野给取代。
可等他再度凝神细看时,那道裂缝瞬间消失,樱井苍恢复常态,让他几乎以为是幻觉。
可他能够确定不是幻觉的,是来自萩原担忧地注视。
那时候他就知道,自己没有看错。
他知道降谷零也察觉到了那一丝一毫的不对劲,但又不知道怎麽开口,深怕随意触碰会撕开那个樱井苍想要隐瞒的伤口,所以他想,或许先找同样察觉不对的萩原聊聊也许能知道些什麽。
「……我一直以为我足够了解他。扣除中间失联的几年,他给我的感觉其实没什麽变化,我知道他喜欢什麽在乎什麽、讨厌什麽嫌弃什麽,知道他遇到事情会有什麽反应、知道他会和人怎麽相处,但那天我却觉得我似乎错了,还大错特错。」
萩原闭上眼,一直扬起的嘴唇弧度难得的绷紧,带着罕见的心慌。他没直接回答诸伏的问题,只是从往事开始说起。
「以现在来说,他或许是合乎年纪,但若以我们相识的时间看来,他实在不像个孩子。一直以来,我都觉得他成熟的过份,无论身处什麽环境,他都可以很冷静,甚至b起周遭的成年人都还要成熟。
「诸伏你还记得我和你提过的小阵平小时候的遭遇对吧?那个时候,小阵平过的其实不怎麽好,毕竟是父亲,在被误会的那段时间,还没有澄清是误捕的那个时候,被排挤、被欺负、被人背後说话都是常态。可小樱井却不是,他和其他人一样知道相同的讯息,可反应却和其他人大不相同,远b周遭的成年人更加……该怎麽说呢,更加的分得清楚一切。
「一个家庭是不可能完全分开看的,对我们来说,无论相处情形再怎麽糟,都会有连带关系。杀人犯的家属和杀人犯,中间的关系不是三言两语可以轻易割舍的,就算那时候小阵平年纪小也是一样的。
「可小樱井却很清楚的将人给分开。双亲是双亲、小阵平是小阵平,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个t,那个时候我还小,其实不太懂他的意思。不过小樱井看出了我的疑惑,更简单地告诉我,不管他的父亲有没有杀人,对他来说都无所谓,毕竟那不是松田阵平做出来的,和他相处的是松田阵平,并不是他的父亲,就算是父亲,那也和小阵平无关,而这对他来说并不构成他排斥小阵平的因素。
「我还记得他那时候说了句让我印象深刻的话,他说没有人可以选择自己的出生,但我们可以选择要怎麽活下去。
「那时候,听小樱井这样说,我总有种诡异的感觉,可因为太小,也说不真切那是什麽感觉,直到後来我和小阵平聊天,聊起这件事实,我才知道那难以言喻的感觉是什麽。
「小樱井他不仅仅只是成熟冷静,甚至可以说是冷漠的,且是冷漠到一种很可怕的地步。他就像一个旁观者,旁观一切,又像执棋者,在高处冷漠地看着、指挥着棋子,而那些棋子怎麽样都不关他的事情,他只要最终目的有达到就可以了。
「当下,无法厘清那感觉的我不知道怎麽面对小樱井,但又不想因此和小樱井有隔阂,所以陷入了矛盾,不过看着小阵平和小樱井毫无负担的相处,我又觉得是我想太多了,毕竟小阵平虽然嘴上否认,但其实很开心小樱井一直在身边。
「後来让我彻底放下那种想不透情绪的是後来发生的事。小阵平的个x你也清楚,他一直都不是会乖乖被欺负的那种人,更不可能乖乖站着给人打,他会还手,可也有碰到被太多孩子一起欺负的时候。有一次这种事又发生了,那时我和小樱井结伴去找不知道跑到哪去的小阵平,我以为小樱井会冷眼旁观,毕竟他小时候身t糟、嘴巴毒,完全不是会参予这种事的人。
「出乎意料的,他看见後想也没想的就出手了,那个表情实在不像一个对一切都不在乎的人会有的表情……後来打完架我们一起浑身是伤的回家。接着彷佛刚刚和人打架的不是他,像个大哥哥一样,虽然嘴巴不留情的吐槽小阵平,但又巧妙的哄着他,让闹别扭的小阵平乖乖给他擦药,虽然事後因为t力超过负荷在床上躺了好几天。
「而他给小阵平出气、擦药和安抚小阵平时的表情和给我的感觉,都和前几天在公园时的感觉类似。明明就在身边,可在他的笑容和守护背後,却彷佛一个人扛着所有的事情,一个人……面对着他人所不知道的一切。
「我也感觉到那天小樱井的神情不对,但到现在不管再怎麽回想,都还是想不透那个时候发生的事情到底有哪边不对劲,但他的表情让我觉得,我那时候一定说错话了,我想问清楚,但我……不知道该怎麽开口。」
他想道歉,可他却没办法。不是不愿意、不是不想,而是不知道原因的贸然道歉,也只是一种伤害。
萩原研二这时才将目光落到身边跟他一同靠在树的诸伏景光。
「所以,你问我有没有察觉到不对,答案是肯定的,但又是哪里不对,我……没办法确切回答你。」
萩原研二眼中是歉意,是自责,诸伏见状,也只是摇摇头。
「是这样啊……也对。」
毕竟每个人都有秘密,有不愿意展现在他人面前的一面,他自己就有,所以更加能够理解樱井没有打算说的想法。
同时,他也能理解萩原的顾虑,毕竟他们都不是孩子了,都有着一定的顾虑和默契。
讲更直白的,就是害怕被对方讨厌、排斥,也害怕对方因为冒然询问、碰触然後受伤。
也害怕将好不容易拉近了一点距离的关系,再度被拉开。
他们可以自己去查,但他们不想樱井苍受伤,所以就算可以也不会做,而像这样讨论,也是私下小心翼翼的提起。
就怕真踏错了一步,会永远被樱井苍逐出他的世界。
但他们不想一直这麽被动,他们想陪他一起面对,哪怕前途凶险,但多一个人,也总b一个人面对要好。
「小诸伏你呢?在你眼里,樱井又是个怎样的人?」
诸伏的眼神有一瞬间失焦,而後恢复清明,他顿了下,才缓缓开口。
「其实,他给我的感觉就跟你感觉到的很类似喔。嘴上不留情,可心却b谁都要柔软,他看重他在乎的人,冷静之下却也有着一颗温柔的心。和身t相反,他身t有多麽虚弱,内心就有多坚强。
「小学时期,zero因为发se和其他孩子多少有冲突,但苍没有阻止,也没说他不对,只要身t还能动,他甚至会跟着揍那些欺负zero的人。」想到小时候,诸伏不禁怀念的眯起眼睛。
「苍很纵容我们,就跟萩原你说的一样,就像个旁观的人,但说像是一个守护者好像更贴切,因为他总是会适当的在我们碰到困难时伸出手。他对自己的身t不在乎,可却在乎其他人,常常让我和zero无b担心,但他总是一脸无所谓,嘴上总是说知道了可一直都没照做,让zero气的牙牙痒的,总是说哪天他身t好了一定要揍他一顿。」
闻言,萩原研二笑了。
「这倒是和小阵平一样,他每次被小樱井堵得哑口无言的时候总是会这样说,但总是没机会揍他。」
诸伏景光眨了眨眼,唇边泛起温柔的弧度。
「我一直以为苍就会一直那样和我们一起,可最後却不是那样。国中毕业前,他告诉我们因为父母工作的关系要搬家,没办法和我们去考上的同样一所高中,那时我们就有预感,我们不会联络了,毕竟那时候他的身t情况似乎很糟,他那样说,也只是安慰我们罢了。」
用那样苍白带笑的脸若无其事的说着谎,他和zero都心知肚明,樱井苍只是不希望他们难过罢了。
用着最温柔的表情,说着t贴,却也最为残酷的话。
谁知道,再次得到他的消息,并非是si讯,而是让他们无b欢欣又无b错愕的再遇。
他b以往都更健康,却和在他们之间划出了线,隔绝了他们曾经无b亲昵的距离。要不是松田主动跨入了他的领地,也许直到毕业他们都会维持着那样的关系。
樱井苍向来有种魔力,让人无法拒绝他的任何决定,若他铁了心要做某件事,一定会贯彻到底,而他们充其量不过是利用了他们曾经的交集,利用苍那从未消失的温柔,拉近他们之间的距离。
诸伏景光怎样也忘不了,那双如海洋般的双眸在看见他们时,是如何的疏离与淡漠,是如何的毫无波澜。
「是小晶改变了他吧。」萩原研二笑了。
若不是松田的主动,再加上文月晶的帮忙,他们也许还不会这麽快就拉近他们间的距离。
「是啊,是文月改变了他。」
可是,最初改变樱井苍的契机是什麽呢?
曾经的他们怎样都改变不了樱井苍那无所谓自己身t的态度,是什麽样的原因让樱井苍有着这样的改变?以及那几乎偏执的保护。
改变的结果现在他们看起来是好的,是他们乐见其成的,可相处下来,他们同时也察觉到,那原因并不是他们所想的真的那麽好。
毕竟他们都看的出来,除了文月晶和文月秋叶,没有人能够让苍主动靠近,直到现在他还是会下意识避开来自他人的碰触。
而且,这个改变同样是这七年之间带来的。
「说到这个,小诸伏,你有发现小晶……」
「文月?他怎麽了吗?」
萩原研二从诸伏的反应知道了他应该是没察觉到。
他垂下眼,回想着当初在居酒屋碰到他们三人时发生的事情。
「除了异se双瞳让小樱井以及小文月极为担心外,我觉得他们之所以会这麽保护小晶,应该另有原因。」他顿了下才又开口。「小晶她……似乎没有小时候的记忆。」
诸伏景光瞪大双眼,似乎没有意料到会是这样的推测。
「怎麽会这样说?」
「该怎麽说呢,你还记得那次我们在居酒屋碰到他们三人吧?我去结帐之後,小晶也跟着出来的那次。」见诸伏点头,萩原又继续说下去。「那时候我和小晶提到小樱井小时候的个x,小晶她的表情和言语,都不像是熟知的样子,她的表情反而带着明显困惑。」
而萩原也将那时候文月晶的回答告诉诸伏景光。
──刚认识苍……的时候?
──自我有印象以来,苍一直都是这样温柔的。
文月晶当初的反应,不太像一般情况下会有的反应。
「有没有可能是因为时间差的关系?因为你们七岁的时候认识苍,直到中学毕业,我们十五岁,而文月现在高中二年级,算下来她和苍也差了五岁左右,就算当初苍在中学毕业後立刻和文月认识,那麽她当初也不过十岁,虽然人的记忆最早形成的记忆约落在三、四岁,但大部分的人五、六岁以前的记忆都是模糊的,而因为个人情况以及环境影响,很多人其实十岁以前都没有什麽印象,若不是特别重要的事情,其实很多人对童年时期的记忆其实很难……」
诸伏分析着,可分析到一半,也觉得不太对。
他们在最初认识文月晶时,他们这些小时候和樱井苍认识的四人都没有人知道文月晶,可以推测文月晶是在樱井苍初中毕业後到入警校前这段时间认识的,这样计算下来,文月晶应该不可能一点记忆都没有。
自有印象以来……文月晶的回答其实也透漏了不少讯息。
别说樱井苍对於文月晶的重视程度,他们其实从平常相处看来,文月晶其实也很在乎樱井苍,如果真的这样在乎,有可能最初怎麽认识的都会不记得吗?
若他们是在更早之前认识,那麽文月晶会这样说也无可厚非,可这样推测下来,樱井苍和文月晶认识的时间,实在不可能更早。
而萩原也从诸伏的表情中,得知了对方得出了和他差不多的结论。
「先别想这些了,我倒觉得有一点我们可能要先尽快处理。」
他们向声源处看去,就发现伊达航、降谷零以及松田阵平站在不远处。
说话的是松田阵平,他脸se难看得几乎可以说是严肃。
不知道听了对话多久的伊达航带着歉意开口。「抱歉,不是有意要偷听,只是因为不知道该不该打断,所以就没出声。」
「那倒是没关系,不过小阵平你是怎麽了?发现什麽了才会这样说?」
他烦躁的拨了拨头发,在萩原研二的目光和其他同期的目光下,缓缓吐了口气。
「还记得我拆掉苍的电脑的事情吧?」
伊达航迟疑的点头,他还记得那天松田不只拆了文月的机车,连樱井苍的电脑也没逃过魔掌。
「那天,在被我拆掉的电脑的那张桌子上,还有个东西,萩你有没有注意到?」
萩原0着下巴思考了下,那天松田拆得开心,桌上凌乱的摆放着电脑的各式零件,虽然乱成一团但不妨碍他回忆。
「啊,你是说那个玩偶吊饰吧,被小降谷和小诸伏捡到,本来要还给小樱井结果反而让小文月差点把小降谷揍一顿的吊饰。」
「对,知道我在里面发现什麽吗?」
松田阵平这样的神情让萩原研二感到一丝不妙。
虽然这样问,但松田也没有要他们回答的意思。
「是定位器。」
「定位器?!」没想过这个答案的其他人惊愕地反问,但又有默契地同时摀住自己的嘴巴,不可思议的瞪着松田阵平。
只有萩原研二,似乎没有觉得哪里奇怪,只是收起笑容,语气严肃。
「小阵平,这件事你有让小樱井知道吗?」
「还没,我其实不能肯定苍那小子到底知不知道这件事。不知道的话为什麽会把那吊饰留着迟迟没还给她,若是他知道才一直留着吊饰……那我觉得苍之後可能又会──萩?」
「不,我的意思不是那个,我的意思是,那东西应该是小樱井放的。」萩原的一句话,让其他人更加瞪大了双眼。「要不然,超商抢案那天你觉得小樱井和小文月为什麽可以准确无误地赶到现场?」
明明发生的时间不算长,就连消息都还没有传出去,降谷零也是依靠配电盘才能对外求救,就连警方也不知道发生抢案,而警校的同学也是他们找去的,那樱井苍又是怎麽到那里去的?
那时候他们本来要找樱井苍,可敲了门老半天都没人应,本以为是睡了或出门可却在那商店看见他们。
或许会到商店纯属巧合,但松田阵平的发现,让他知道事情不可能真的只是巧合。
那时候他们到医院後警方随即赶到,留了所有人的资料後又将所有人的手机归还,几乎大家都有,可却文月晶没有,在降谷零的解释下才知道文月晶没有带手机,那时身上有的物品也只有那个吊在钥匙上的吊饰。那麽这一连串他所感觉到的不对劲就像一片片拼图碎片,缓缓地拼凑成了一副完整的图案。
「你们还记得小樱井当初说了什麽吧?我们只是来接人回家而已。」萩原继续说道:「为什麽小樱井会这样说?那时候本来我就觉得奇怪,後来也没时间细想。你们不觉得奇怪吗,为什麽小樱井会知道小晶人在里面,明明最有可能定位的手机没有在身上。」
「也对,虽然我们已经知道了樱井电脑方面很在行,但应该不可能短短时间就黑入所有监控系统,在这麽大的地方准确地找到文月的所在地。」伊达也发觉不对,肯定了萩原的推测。
「所以,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文月没带手机,固定会在晚上和文月通电话的文月同学发现不对,进而通知苍,而苍根据吊饰中摆放的定位器,找到了文月的所在地。」
降谷零说出最後结论。
毕竟苍对文月晶这样的偏执保护,以及文月秋叶ai护她的迹象来看,再加上三年前发生的事情,会这样做也可以联想到。而这种东西若不是文月秋叶默许,苍也不可能在文月晶身上放东西,毕竟文月秋叶也不傻。甚至也有一种可能,定位器也许是文月秋叶的要求。
「若不是苍那家伙有病,或是掌控慾旺盛,那就是……」
他们在恐惧。
恐惧文月晶失踪、受到伤害。
那麽,问题又来了,若真是这样,他们恐惧的理由也许源自於三年前的霸凌,担心她又遭受这样的待遇没有办法第一时间救她,但文月秋叶和樱井苍都是极为理x的人,又为什麽会做出这种事?
难道真的人心隔肚皮,他们没发现他们其实有这种病态心理?
这想法才冒出头,他们都下意识地否决了这种可能。
要真的是那样,他们也得让这两人放弃这种念头,毕竟这种事可不能放任。
而现在看来,所有事情几乎都是围绕着文月晶。
他不肯说,执意的扛下一切,一定是和晶有关系,这真相要是说了,也许对晶会是一种莫大的伤害。
樱井苍七年间的改变、那几乎本能的排斥碰触、两人偏执的保护、疑似失忆的、对这一切不知道是否知情的文月晶。
这些,彼此间会有关连吗?
他们不知道,只知道这些事情,都和文月晶隐约联系在一起。
他们有很多事情想问、要思考以及确认,但他们都不知道该从何处下手。
樱井苍的固执他们了解,所以更不敢轻易踏出那一步,只能一再试探,尝试寻找蛛丝马迹。
向来冲动、莽撞第一的松田阵平,也许是因为几位同期的影响,或多或少学会了收敛,虽然还是会被教官评价过於急躁,但b起刚入学的那时候,已经有了些进步。
而和他个x相似的降谷零,在正事、以及事关他们在乎的人上头,更加显得小心翼翼。
所以在那之後虽然他们更加注意樱井苍三人,但後来樱井苍也没有再露出异样,一样的行为模式没有变过,让他们更加不知道该怎麽行动。
而这导致了他们的目光偶尔会过於露骨,因此惹来樱井苍的疑惑和白眼,为此他们也只能打哈哈忽悠过去。
好在虽然樱井苍觉得奇怪,但不怎麽在意。
而他们的生活再度回归平静,一样的训练、上课,偶尔集t去苍的家玩玩、一起闯祸、一起挨罚,也一起调侃过度保护妹妹的樱井苍,偶尔也戏弄班长和nv友的通话。
日子单纯而美好。
可他们都知道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本来是不想b苍,毕竟心理y影这种事情,不是那麽轻易就可以轻松解决。原本的想法是给他点时间,让他愿意说出来让大家分担解决,可随着时间过去,苍却没想要说的迹象,让他们更加忧心。
但意想不到的突破口,却突然到来──
「我说,诸伏就算了,降谷……也情有可原,但为什麽你们两个也会出现?」
拎着手上的超市袋子,和晶一同从外头刚回到家的文月秋叶就看着樱井苍站在门口无言地看在从另一端走来的几人。
除了伊达班长,其他四人没一人缺席。
时间来到了周末,事先就有被晶询问过。起因是有些料理方面的事情遇到瓶颈想询问诸伏景光的意见,由於单纯叙述会有c作上的误差,所以在思考过後苍主动邀请诸伏是否愿意来家里解答晶的问题,总是和诸伏一起行动的降谷那时候正好在旁边,所以也顺便邀请,会出现也在意料中,但他可不记得有邀请松田和萩原,虽然也招待两个和招待四个没什麽差,但这麽理所当然的出现还是让他无言。
班长有nv友,虽然之前偶尔会一起来到苍的家,但大多周末的时间还是给了无法随时见面的nv友,所以今天没有一起出现。
「因为大家都想和苍多多相处啊。」萩原笑着接下话,而一边的诸伏和降谷只能当作没听见,各自看着其他方向。
苍本是无所谓,他清楚这几个人的个x。尤其降谷和诸伏这段时间以来一直和萩原松田二人一起,多少都被带坏了,现在居然会出现这种就是事不关己的态度。
正想刺个几句的苍,尚未开口就被身边晶给打断。
「苍。」
晶一脸不赞同的看着苍,一副看穿他想做什麽的表情。
很好,他家可ai的晶居然胳膊向外弯了,都是这些人的错。
「我什麽都没说呢。」
一脸哀怨的苍瞪了四个大男人一眼,那表情让晶噗哧笑了出来。
「以往不是大家都来的吗?有什麽关系,人多热闹啊。」晶笑咪咪的安抚苍,然後转头朝着诸伏开口。「诸伏哥,谢谢你能来,真的太感谢了。」
苍看着晶朝几个同期笑的温柔开心,嘴角ch0u了ch0u,二话不说就一脸严肃的握住晶的肩膀将她整个人转向自己,那认真的表情让晶一时不知道要怎麽反应。
「晶,男人都是不可靠的,千万别看他们长的人模人样就卸下心防!」
「欸欸苍,我们听得见喔。」降谷零傻眼的吐槽。
「苍……你这是不是夸奖吧。」松田阵平没好气的cha嘴。
「我们也没这麽惨吧?」萩原虽然早就t会到了苍的妹控程度,但能够这样当着他们的面损,也真是开拓了新眼界了。
「安静,没和你们说话。」苍没好气的白了他们一眼,又将目光挪回晶身上。
「可是苍也是男人啊,苍就很可靠。」
晶直觉地回答,苍的眼中顿时闪过诸多难以描述的复杂情绪,但却不是生气,而是更深一层的,让人捉0不透的表情。
是……悲伤?厌恶?还是歉疚?
几人的角度正好可以将苍的表情收入眼底,那gu诡异的感受再度涌上。
「而且苍,他们是你朋友,我相信你,所以也相信他们啊,更何况他们以後都会是优秀的警察,不是吗?」晶不解地看着苍一瞬间沉下的脸,但还是如此说着。
「……」最後苍也只能无奈叹了口气。「先进去吧。」手上拎着一堆东西,站在门口说话也不好。
说着便侧过身让晶和秋叶先进去,然後又看着四个大男人没好气的道。
「进来吧。」
苍的家极为宽敞,虽然大小格局其实和她及秋叶的住处差不多,但因为家具简约,又是一片白se,总给人空旷冷清的感觉。
她想,或许就是因为如此,这些苍的同期们才会三不五时往苍家跑,又或是将人给拉出去玩乐,就是希望多一点人气,亦是希望他别一直待在这麽压抑的房子中。
毕竟光是走进来,那扑面的寂廖是怎样都掩盖不过去的。
苍真的有一群很好的朋友呢。
这样想的晶脸上的笑容更加深,她先是招待几人坐下,又泡了茶以及准备了些点心後,才来到了苍家的厨房。
秋叶则是放好东西後,打过招呼直接回家了,秋叶喜静,所以会有这样的反应在晶的预料之内。
而松田和萩原对於苍家中的书房中专业书籍以及工具书很感兴趣,其中有一半左右都是以前以他或萩原的能力买不了或是没见过的书,所以偶尔来的时候都会和苍借几本回警校看,但因为数量多总是觉得时间不够,所以大多来到苍的家中时,都会泡在书房中,又或者跑去苍的车库00他的车,偶尔心痒难耐的想要动手拆解然後被苍阻止。
这点也只有和松田极为熟悉的萩原知道,最初其他人知道时都吓到以为松田被掉包了,毕竟松田的个x实在不像会乖乖坐在书房读书的人,但久而久之也习惯了。
「对了zero,要不要一起?你不是也想学做菜,正好有这个机会。」诸伏景光看着两位同期和苍一同去书房,也转过头问着自家幼驯染。「先前也有教你基础,正好可以练习?」
诸伏朝降谷零眨眨眼,见状,降谷又红了脸。
「我……」本想直接拒绝,但看着晶在厨房忙碌的身影,又看见诸伏眼中的鼓励,到口的拒绝下意识的咽下,最後还是答应了下来,和好友一起往厨房去。
而厨房的桌上已经摆了不少物品,主要是巧克力为主,旁边则是刚刚文月晶和樱井苍去超市买的材料。
「好多巧克力?!」看见桌上的材料,降谷零讶异的开口,而正在冰箱前面查看的晶笑了。
「对啊,因为我和姊姊还有苍都喜欢吃巧克力。」将部分会用到的食材拿出,放在调理台上的晶点点头。「姊姊她不吃甜食,不过巧克力是例外,苍的话……只要是甜食都来者不拒。」
「不过,这些材料好像不只可以做巧克力?」看了一下桌上的材料明显和原本打算要做的点心多出了不少,诸伏景光疑惑地问着。
「是啊,那边还有晚餐的材──」
「……我说松田!放下你手上的东西!」
话还没说完,就听见走廊的另一端传来了苍扬高且带着警告的制止声,随後传出来的,则是松田和萩原的声音。
详细内容听不真切,但隐约传来的声音还是知道几人似乎在打闹。
晶停下到口的话,眼眸眨呀眨的看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又和身边的两名男x对视一眼,然後噗哧笑了出来。
「不好意思……」
诸伏00鼻子,尴尬的道歉。
「热闹很好啊。」晶笑着摇摇头,并不介意。「能够看见这样的苍,我也很开心呢。」
「苍平时在家不是这样吗?」
降谷零一边好奇的询问,一边开始动手处理桌上的材料。虽然对料理不甚在行,但要将一些食材分门别类整理还是做得到的,更何况之前诸伏景光就偶尔会找时间教他怎麽做料理,而在帮忙照顾文月晶的那几天也曾在诸伏的指导以及帮忙下知道了怎麽处理未烹煮的食材。
而晶则是将摆在一边打开的食谱上会用到的材料分开以及秤重好,诸伏景光接过降谷手上的工作,然後将做蛋糕需要的材料交给好友,然後朝对方眨了眨眼。
结果得来对方尴尬地瞪视。
「苍平常其实和姊姊一样,都很冷静喔,就是那种天塌下来都面不改se,还能够安慰你的那种温柔哥哥的形象,所以像这种状况不多见呢。嗯……不过如果苍和姊姊一起,倒是姊姊b较容易被是苍逗,虽然不至於会弄出这麽大声响,但炸毛的都是姊姊。」
晶没有注意到他们的小互动,一边动作一边开口。
「实在想像不到文月同学除了碰到你的事之外也会这样激动的时候……」回想起先前自家幼驯染被文月秋叶抵到树上的那情景,诸伏不禁苦笑。
「姊姊她虽然看似对什麽都不在意,但实际上并没有看上去的那麽难以亲近,姊姊其实没有那麽冷漠,她只是不擅长表达而已。」晶不清楚她生病时还有些意外发生,只是下意识地帮秋叶说话。
在她看来,虽然姊姊给人的感觉森冷拒人於千里之外,但要引起她的注意其实很简单的,只不过要用些小心机就是,但只要把握技巧,其实就会知道她是个心很软的人。
闻言,降谷诸伏回想起学校的文月秋叶。
还是难以想像她会有除了冷漠之外的情绪……
「是这样吗?」降谷没有反驳,毕竟出发点不一样,看到的也不会相同,而他们看过秋叶有情绪波动都是文月晶出事的时候,其他时候完全没有什麽表情变化,就连声音也是冷的。「那个,蛋要打到什麽程度?」
刚刚在诸伏景光的指导下,他开始帮忙打发甜点要用的蛋白,虽然记得诸伏的指导,也都按照着指示做,可因为没有尝试过,还是难免紧张生疏。
没等诸伏回答,在降谷另一边的晶探头凑了过去,看着盆中蛋的打发程度。「不好意思,借我一下。」晶伸手,没有多想的就藉着降谷零的手将打蛋器稍微抬起,看着上头的已打发的蛋白霜在打蛋器上头晃动着。
「还需要再打一下,就像这样抬起的时候,蛋白霜不会像这样弯起,会是直立的状态。」晶抬头,看着身边的降谷零,然後眨了眨眼,想也没想的就伸手轻轻在降谷零的脸颊上抚过。
突来的碰触,那带着b自己t温稍低的肌肤触感让降谷零傻愣在现场,耳根迅速的爬上绯红。
「降谷先生的脸上沾到蛋白霜了。」晶将手指上的蛋白霜呈现给眼前人看,可却没有得到回应,她微微偏头,不解地看着失神的降谷零。「降谷先生,我吓到你了?」
「啊,不,没、没有。」降谷零像是才发现自己的失态,连忙摇摇头又道了谢,连忙将目光放在盆中的蛋白霜上以掩饰自己的羞赧。
但他还是敏感的察觉到另一边的诸伏身t奇怪的颤抖着,降谷将目光挪过去,就见诸伏背着他们,像是在忍受什麽似的。
「hiro!」
降谷零咬牙低声叫了一声。
哎呀,被发现了。
诸伏将不断溢出的笑意勉强吞回去,但眉眼弯弯的样子却怎样也瞒不过熟悉他的降谷零,为了不让文月晶发现什麽异状,他只能朝他b了个道歉的手势。
气氛不错啊。
诸伏朝降谷抛去调侃的眼神。
别胡说八道!
两人在文月晶看不到的角度火花四s的交流着,最後还是怕被nv孩发现,炸毛的降谷只能回了一个白眼,又继续手上的动作,但诸伏却看得出到降谷那羞赧却心情不差的模样,唇边的笑意更深了些许。
「不过真不愧是你,这麽了解文月同学。」诸伏又继续了话题。
「是吗?我倒是觉得苍其实b我更了解姊姊呢。」晶持续手上的动作,还不忘看着食谱一边说着。「每次苍一出手就会让姊姊恨的牙牙痒,看他们的相处模式非常有趣。虽然偶尔也会吵架,但一旦有事,唯一拿姊姊有办法的也只有苍。」更甚者,能够让秋叶打破一号表情的,也只有苍。
说着,晶笑的更温柔了,而那其中的情绪却夹带了些其他的。
而她说着话,手上的动作也没停,拿过一边的牛n以及植物油,将之全部倒入锅中放到瓦斯炉上开始煮,然後在煮沸之後,又将弄好的面粉全部加入,快速地搅拌。
「我和姊姊明明才是姊妹,但苍b我更要了解姊姊,虽然我觉得苍每次都让姊姊生气这点不太好,但可以看见姊姊的扑克脸崩坏其实也挺有趣的。不过这件事不能和姊姊说喔。」
她满眼狡黠,而在不久前眼中掠过的情绪转瞬即逝,快得让人抓不到。
「你真的很喜欢文月同学呢。」
「我也很喜欢苍啊。」理所当然地回答。
「说到这个,你称呼文月同学为姊姊,可是却直呼苍的名字呢?」甚至没有加任何称谓。
这个他们从一开始就注意到了,只是以前因为不熟悉所以没想着要问,但现在因为常和樱井苍待在一起,碰见她的机会也增高,相处的时间长,也b起过往更加熟悉,所以有些问题便自然而然地脱口而出。
听见这疑问,晶眨眨眼、又眨眨眼,像是有点反应不过来,而她的失神让手上搅拌的动作一顿。
「文月?」发现她的动作停下,诸伏疑惑地轻声呼唤。「文月,再不动东西会烧焦的。」
「咦?啊……抱歉。」晶连忙回神,一脸歉意,连忙继续手上的动作。「我好像自有记忆以来,就是这样称呼的?」
「……咦?」
这话俨然不对,明显带着疑惑和不确定的语气让两人同时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啊,不好意思,我……之前因为出了意外,父母也是si在那场意外中,那场意外让我的记忆全部丧失,所以我不记得姊姊和苍,我只记得那时候苍说他是我的邻居,搬来已经有快两年的时间,也没让我叫他哥哥,而是直呼他的名字。」
一边说着,晶一边仔细地持续搅拌。
晶专注在手上的动作上,并没有注意到因为听她这麽说,而脸se微微沉重的两人。
他们交换了复杂的目光,本想说些什麽,但现在的环境不太适合,便也只能作罢。
「啊……又来了……」
晶懊恼地开口。「就是这里,我之前就是这里失败的,不知道为什麽每次把面粉加入热牛n的时候会结块,没办法像食谱上面说的一样结成一团。」
诸伏看着锅子,如她所说的确不像食谱上的图片结成团,他又拿过了一边的食谱,仔细看了一下。
「你刚刚牛n大概煮到什麽程度?」
「就…按照上面说的沸腾的程度。」
「那要不要试试不要煮的那麽烫,这次煮到锅边冒泡泡就到入面粉如何?有时候牛n煮太久水分挥发过多容易太乾,也就会有你刚刚说的情形出现。」
「是这样吗?可是若温度太低之後烤的时候会不会回缩?」这类蛋糕就是需要将面粉的筋x烫si,若牛n温度低有可能会让之後的成品失败。
「是要将面粉的筋x烫si就好,温度不一定要到沸腾,适当就可以。来,我们再来一次。」诸伏柔声安慰,然後快速的将失败的面团给处理掉,接着又确认了降谷零手上的蛋白已经打好,便让降谷和文月晶一同再弄一份面糊的材料,自己则是将锅具清洗乾净。
三人专心手上的动作,晶听着诸伏的指导,在牛n沸腾前就将面粉倒入搅拌,而这一次顺利的成功,总是让晶失败的步骤过去之後,之後的步骤就没碰上太大的问题,成功的将面糊倒入模具後送入烤箱,就只剩等时间到了看成果了。
然後他们着手开始处理晚餐材料,因为人多,所以晶乾脆就决定做咖哩,又准备一些小菜的材料、一定有的味噌汤等。
在这期间,降谷二人和晶聊了不少,也从晶那里听说了不少事。
他们知道了樱井苍在中学毕业後的去向的确是搬家到文月一家旁边,但关於他们所说的身t状况,由於失忆的关系她并不清楚,不过身t状况自她有印象以来似乎没有他们说的那麽严重,虽然b起一般人有稍微差上那麽一些,不过并没有到需要卧床休息的地步,而且随着时间过去已经没有过往的差。
樱井苍和文月秋叶的保护过度,是打从她有记忆以来就有的,所以她也不清楚是为什麽,不过文月晶无意间替他们解答了定位器的疑惑。
定位器,打从一开始文月晶就清楚了。
那是文月秋叶的提议,因为中学二年级时发生的霸凌事件在他们三人内心留下y影,所以在讨论过後,晶也同意在随身物品中放定位器。
原本以为有手机就可以,但晶也并非随时都会将手机带在身上,所以便在一定会携带的钥匙上放了。
她不希望秋叶和苍脸上露出那麽自责的表情、二人也不希望再看见她奄奄一息的模样,所以彼此在协商过後做了这个决定。
毕竟晶也知道他们的个x,除非必要决不会查看她的行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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蛋糕失败的部份源自於笔者自身经验,那个蛋糕我失败超多次orz
虽然不管结块後继续按照步骤做下去烤出来还是可以吃但就是会有一颗一颗迷你的巧克力面团
送入烤箱後烤熟是不会有其他问题,但口感还是有差,
很後来才发现应该是牛n温度太高
晶也从他们口中知道了,国中时期的苍身t虚弱,有大半时间都在医院度过,不过课业从没落下,聪明的过分。
与身t不符的则是他的脾气,刚认识两人时,他偶尔会碰上有人欺负降谷零,若被他碰上的时候还会和降谷零联合起来一起揍回去,然後一起让诸伏景光擦药,接着在床上躺个几天,严重的话躺的地方会从家里变成医院。
後来他们三人渐渐熟悉,一同升学,而苍的攻击x也从身t变成嘴巴,不管是调侃、讽刺抑或者是打趣都是信手拈来,偶尔话还只说一半说的不清不楚让人误会,弄得被捉弄的人咬牙切齿却不知道该怎麽反击。
而通常有幸被他这样做的,都是降谷零,不过诸伏景光也会被他逗弄就是。
「我还以为苍从小时候就成熟的过份,没想到也有这麽幼稚的时候。」
「都是他们夸大,我哪里幼稚。」淡淡的否认从厨房门口飘来,吓得晶正在清洗蔬菜的动作一滑,蔬菜跌落在水盆中。
而一旁拿樱井苍当话题的降谷零则是手上的刀一歪,不小心在指头上画出了一道血痕。诸伏本来正在削苹果皮,一开始削得很顺利,苹果皮很听话的都没断过,结果苍一出声,手上的力道失控,一块果r0u连着苹果皮就断裂掉在桌上。
惊呼声各自响起,最惨的莫过降谷零,都见血了。
「苍你怎麽走路都没出声,会吓si人的!」晶拍了拍x口,又看见降谷零的动作连忙到他身边,担心地看着对方的手。「还好吗?」
「还好,伤口不深。」
降谷零笑着hanzhu了被划伤的手指,摆了摆手让文月晶和诸伏景光别担心。
「是你们太专心揭我的底,还怪我了?」苍无言地倚在墙边,看着降谷零的动作,无奈地叹了口气。「好吧算我不对,我不知道你们没发现。降谷你跟我来,我帮你贴个ok绷。」
降谷本想拒绝,反正只是小伤口,但樱井苍已经转身往客厅走去,到口的拒绝也只能咽下,乖乖地让对方帮他的伤口清洁消毒後贴上防水ok绷。
「我倒是看不出来你喜欢做菜。」迅速的包紮完後,樱井漫不经心的随口说道。「我记得你以前对料理是完全不感兴趣吧?」
「是啊,一窍不通,不过之前hiro提过後我觉得很有趣,就会ch0u空看一些相关书籍,也会找时间练习。」
「哦?还真看不出来。」
「虽说是这样讲,但基础还是完全不行……调味料的顺序我一直ga0错。hiro还说我是完全弄错了,不是只是顺序ga0错。」
降谷零回想着先前的经验,有些尴尬的挠着脸颊。
「……你刚才有负责放调味料?」
「没有,主要是hiro和文月……为什麽你要松口气啊苍!」
「当然是安心晚餐不用准备胃药啊。」
「有那麽惨吗?好歹我也很认真学了,最少切菜也被hiro夸奖变得稍微熟练了!」虽然还是会切到手。
降谷零抗议的捶了对方的肩膀,没好气地赏了他白眼。
樱井苍也没闪躲,笑了笑後将医疗物品收入急救箱内。
「真不愧是诸伏?居然能够让你安分地在厨房学做菜,努力点ga0不好以後你做菜的技巧会b诸伏好也说不定?」
「哪可能……」
「你可是降谷零,有什麽事情是不可能的?你只是没兴趣而已,一旦有兴趣的事物都会学得很快。」
突来的直白赞美让降谷零愣了下,随即不自在的撇开脸。
「什、什麽啊,突然这样说。」
「我说事实罢了。」樱井苍耸耸肩,站起身拿起急救箱要放回原位,不过在踏出脚步时又顿了下,随口询问。「那,放调味料的顺序?」
「咦?呃……糖、盐、醋、酱油、味增?」他有些不确定,不过前几天才因为弄错顺序和调味料让诸伏无奈地纠正。
「为什麽这麽不确定?」
「不是苍你问的吗?」突然的ch0u考当然会不确定啊!「所以应该没错吧?」被纠正後他可是努力重新再记过,就算出错应该不至於像之前一样夸张到连调味料也记错。
「你问我我怎麽知道,我不像诸伏或晶那麽擅长料理,也只是随便问问罢了。」苍极为理所当然地回,然後转身就将急救箱放回原位。
「啊?我说,正常情况下不是应该要知道才会这样问吗?」
「我走非主流路线。」而且也没人规定一定要知道答案才能问问题吧?
「樱、井、苍!你根本只是问好玩的吧!」
「不错,果然是降谷,很聪明。」
只是要将急救箱归回原位,两个二十二岁的男人都能打闹到走出厨房的晶和诸伏以及不知为何出现在旁边的萩原清楚看见两人正拿着急救箱推来推去。
「zero、苍,你们在g嘛?」
刚才是谁说自己没那麽幼稚?
晶差点没吐槽这句话,但二人早已因为诸伏的询问而停下打闹。
「怎麽了晶?」苍掩饰般的乾咳一声後询问。
「那个,萩原先生说你的手机刚刚响了喔。」晶拿出刚刚萩原研二递给她的手机,将之递给他。
苍随手将急救箱放好後拿过手机,随意的瞄上一眼。
顿时,樱井苍脸上的笑意荡然无存,令人窒息的沉默顿时在客厅蔓延开来,但很快的樱井苍随手回复了什麽,接着又露出了平时会有的温和表情。
刚才那瞬间的氛围彷佛不存在。
「晶,我有事要出门一趟,晚餐前会回来。还有萩原,帮我看住松田别让他再拆掉我房子里的任、何东西。」
说完,也没等他人回应,樱井苍转身回房换了套外出服,接着打了一声招呼就出门,徒留下几人面面相觑。
咖啡厅僻静的角落,樱井苍和对面的nv孩相对而坐,彼此皆静默不语。
樱井苍慢条斯理地拿起面前的咖啡轻啜了一口,姿态悠闲自然,可那双眼眸却与他的动作相反,疏离淡漠又充满讥诮。
「那些东西,是你寄到我家的?」nv孩颤抖的开口,面se苍白如纸,眸光小心翼翼的落在樱井苍身上,又像是看见什麽。
樱井苍没回话,淡淡抬眼看了对方一眼,又轻放下手中的杯子。
咖啡杯和杯碟相触发出了轻轻一声喀的声响,极为清脆,可nv孩却瑟缩了下。
「你有证据吗?」他面无表情,就连话语也是冰冷至极。
「我……」nv孩一噎,想到这人除了对待自己人外,对旁人都是实事求是、讲求证据的y脾气,话又不知道该怎麽吐出来。
她能说什麽?能说在做出那件事之後没多久就在住家附近看见他?虽然那时他没有和她说什麽,可之後她每天都会收到照片以及影像。
明明能算是sao扰的物件,可内容却让她想要报警都无法。
「你是在报复。」
nv孩自嘲的开口。
樱井苍轻笑,明明带着冷意,可那轻扬的嘴角却让那出众绝l的脸庞更加出se。纵然现在的气氛不适合,但看着这样的脸庞,还是让她难以抑制的心跳加速。
「我三年前就警告过你,可现在看来三年对你来说似乎太长,你忘了。」他陈述事实般说着,最後的「你忘了」还加重语气。
「我……」这话已经变相承认的确是他做的,可她又能说什麽?她什麽也不能做,而内心那最卑微的愿望,也仅仅只是希望眼前人能够看看自己。
明明眼前男人永远不会在自己面前露出那种温柔宠溺的神情,但在见到他时,她不得不承认自己的感情从未消散,反而随着时间经过而更加难以放下。
她希望眼前人那温柔的令人沉醉的表情可以对着自己而不是对着其他人,一直渴望着。
可却始终不得所愿。
所以,那时候在偶遇文月晶时,一直以来试图不去正视的感情、拼命压抑住的ai恋才彻底爆发。
她忌妒文月晶,发了疯的忌妒,所以看见她时,那冲动湮灭了理智,叫上自己人去围堵文月晶。
她无法理解不过是拥有一双异se双眼,凭什麽可以让他这般ai护有加,文月秋叶就算了,毕竟是亲姊妹,但樱井苍和文月晶明明没有血缘,不过是邻居罢了!
他们的双眼里只看的见文月晶的喜怒哀乐,他们的情绪会轻易地随着文月晶而摆动,他们所做的任何决定一定是配合文月晶,而她又有什麽资格能够得到这一切?
文月晶不过就刚好有一双容易被排挤的双眼,如果她和正常人一样,她相信樱井苍和文月秋叶根本不会这样偏心!
而她,也许就有机会可以走入他的视线,甚至能够名正言顺的得到走在他身边的权力──
只要没有文月晶。
樱井苍看着眼前人的愤恨不甘,嘴角的嘲弄更加明显。
「怎麽,有话要说?还是有委屈想抱怨?还是你要说我误会你,你没做过那种事?」
「我没有不承认!事到如今也没有什麽不能承认的。我只是不甘心!凭什麽文月晶那种人可以!她不过是凑巧住在你家旁边,又凑巧有一双异se眼!」
「凑巧?呵,我管不了你怎麽想,只是无论你怎麽想,都不会改变既定的事实。」樱井苍耐x尽失,也不想和她多加解释,他站起身ch0u起帐单,丢下话。「我是看在晶的面子上才会答应见面的要求,我来也是我最後一次告诉你,你要是敢再接近晶,更甚者做出类似的事情,下次可就不是只是给你那些东西。你的所作所为,我会让你身边的每一个人,包含的学校上至师长下至学生,更甚者是社会大众,都知道你所做的每一件事。」
并非只是警告,而是通知,下一次他的做法。
然後便转身结帐离开。
nv孩愣了下,又随即回神追了出去,在人行道上看见樱井苍捉住他的手,可在碰触到之前就被樱井苍嫌恶的闪过。
「我只是希望你看看我!」
nv孩忍无可忍的落泪,她咬着唇用通红的双眸看着眼前的男人嫌弃至极的表情。
「你希望我看你的作法就是伤害我最珍视的人?你的做法真让人不敢领教。」
「我没有办法!你始终不肯看我!我也不是一开始就这样……我只是想你多看我一眼!如果那样能够让你多看我一眼,就算不是ai情,我也愿意!」nv孩崩溃至极的大喊,眼泪不断滚落。
「如果不能ai上我,那麽恨也可以,只要你眼里心里有我,那即便是这样的感情,我也可以!」
「你──!」眼前nv孩的话、那倔强且楚楚可怜的模样,非但没有引起樱井苍的怜惜之情,反而像是触动了什麽。
他的眼中缓缓出现了某种扭曲的恨意,那痛苦的恨意浓烈到他的身躯都开始微微颤抖。
他握紧拳,试图压下不断冒起的心火,可他越抗拒,浑身抖得越是明显,甚至视线开始模糊,他的眼前似乎出现了那丑恶之人的嘴脸。
恍惚间,他又产生了黏腻物t游走在自己身上的感觉。
他克制不住浓烈的愤恨,举起手往前踏出一步就要挥下去──
「苍!」
不属於眼前人、清冷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和的嗓音在身後响起,让他的动作瞬间定格在当下。
在那一瞬间,那道明明该是冷y如冰的嗓音却宛若一汪乾净清凉的泉水淌过心间,冲刷掉了那覆盖自己视野的黑暗以及浑沌,模糊的景se也随之清晰起来。
从晶那里听到樱井苍神情不对的出门,秋叶略为思索後便偷偷跟上,後面跟着原本在他家的几只,以及说什麽也不肯在家等的晶。
她知道樱井苍要去哪,毕竟他们了解彼此,所以他就算被他的同期阻止,也从没想过放弃教训那个欺负晶的人。
他只是暗地蒐集了她霸凌他人的证据,虽然其中有部份是晶为主角,但他将照片、影像等除了她本人之外的全部打上马赛克,通通寄给了她,以示警告。
这件事或许其他人不知道,但秋叶清楚的很,毕竟在他眼里只有自己人和别人,只要动到自己人,他只想报复。
更何况事情牵扯到晶,那更加不能放过。
但她没有想到会失控至此,他们出咖啡厅後的谈话……虽然听不真切,但从樱井苍的表情看来铁定是彻底踩到了他的雷点,她只能让晶待在原地,自己赶紧上前阻止。
在其他地方是无所谓,但这附近有监视器,虽然咖啡厅位於较为僻静的角落,但不代表没有人经过,若是让人知道身为警察学校学生的樱井苍当街揍nv人,那可不是小事。
於樱井苍来说,没有所谓的男人nv人,只有自己人跟外人。
她开口呼喊制止对方即将挥下去的手,又迅速地来到他身旁,一手握住了对方高举的手,又再度轻唤了一声。
「苍。」
她只是单纯呼唤他的名字,没有说其他的话,樱井苍这才回过神,目光怔怔的落在出现在他身旁的秋叶身上,高举的手也顺着秋叶的力道放下。
「冷静下来了吗?」
明明是冷淡如冰的嗓音,可却透出浓厚的安抚意味。
樱井苍闭上眼,反握住文月秋叶的手,文月秋叶没挣扎,反而安抚x的将他的手扣紧。
「我没事。」他的声音从喉咙挤出,他深x1了好几口气想让自己稳定下来,可y沉的双眸此刻仍然如深渊般骇人直视着眼前人,并没有看身边的秋叶。「你怎麽会在这?」
收入眼底,秋叶这才像是注意到般,偏过头看着因为樱井苍举动而颤抖退了几步、滑坐在地的nv孩。
「晶觉得你不对劲,来和我说,我知道你要做什麽所以跟来了,还附带了你的朋友。」她收回视线才回答。没隐瞒其他人的存在,毕竟那几只连隐匿自己行踪的想法都没了,一个接着一个的冒出来,就站在不远处。
「他们很担心。」担心谁没明说,可他们都知道秋叶口中的担心对象到底是谁。
是樱井苍,不是那nv孩。
樱井苍没回话,晶也忍不了了,纵然她看见了nv孩心里涌上了下意识的排斥,但樱井苍的不对劲那麽明显,压过了她恐惧那nv孩的心理。
而其他人也跟着动,纷纷上前围着苍,却没一人开口,但四双担忧的目光就这样落在樱井苍身上,却谁也没去看身後人一眼。
「苍……」
晶捉住他的衣服,试探x的叫了他的名字。
「我没事。」
他将目光落在身边的两名nvx身上,试图扯出一个笑容,但却不成功。
「不想笑就别笑,长得帅虽然怎样都好看,但我不喜欢。」晶皱眉说着。
那不是她平常会说的话,她从不在意他人的外表,而他们都知道,她只是想气氛轻松一点。
樱井苍听见这不符合她个x的话,x口的郁浊气息顿时散掉了大半。
「抱歉,让你们担心了。」
他看着自己的同期,又看了看紧挨着自己的两人,面部表情终於软化。而他真诚的道歉,让四人互看了彼此後,都笑了出来。
「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吗?少在那边r0u麻兮兮。」松田没好气地开口,但明显是松口气的。
「我们不是朋友吗?」诸伏景光也不赞同来自他的道歉,但眼中的关怀满溢,让带着责备的言语少了几分抱怨,更多了许多温暖。
「我们彼此彼此,就别这麽客气了。」萩原研二附和。
「先回去吧。」降谷零也开口。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的簇拥着苍就要离开,可身後却传来了带着泣音的控诉。
「你从没给我机会!你就连一步也不肯让我接近,我只是想离你近一点!」
樱井苍脚步一顿,萩原研二察觉到了那双本来恢复了些许温度的湛蓝此刻再度变的深幽,彷佛夺去了所有温度那般冷若冰霜。
「我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希望如此,我只是太喜欢、太──」
nv孩话还没说完,眼前倏地一花,在那之前她彷佛看见有什麽一闪而过,随後是左脸颊传来的火辣辣的痛感。
「够了吗?」
众人还没来的及反应过来,就看见晶已经来到nv孩身前,高举着的右手显示刚刚她做了什麽,而此刻她冰冷的神情带着显而易见的愤怒和排斥。
「苍不能打你,会被说欺负弱小,我也不会让苍打nv人。」晶淡然开口,手也跟着放下。「但我可以,毕竟我除了是nv生之外,还和你是同学,让别人看见也只会说同学间的吵架,对吧,佐、川、同、学?」
然後,晶笑了。
而她的笑容,却b动怒来的让人恐惧。
「说够了就麻烦你闭嘴,你只是自顾自地在说罢了,只是不断地说你有多喜欢苍,但如果真的喜欢他、ai他,那麽你应该能够看清楚才对,但你非但没看清楚,还一直以ai为名不断做着伤害苍的事,这就是所谓的ai情?你的ai情是建立在你ai的人的痛苦上?」
「你懂什麽!你这个一直以来被樱井先生守护在身後的人懂什麽!你不过就是刚好住在他隔壁,却理所当然地享受这一切!你一直以来都束缚着他!」
「我不懂?你又不是我,怎麽会知道我──」
「不用和她说那麽多。」樱井苍冷着脸cha入二人之间,先是看着文月晶,拍了拍她的头,然後才厌恶的扫了那nv孩一眼。「束缚?我也不想管你怎麽理解,但就算如此那又如何,我心甘情愿不行吗?」
「下次不用浪费口水浪费时间浪费生命在这种人身上,没意义。」樱井苍牵起晶的手,头也不回的就拉着她和前方等待他们的几人会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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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人浩浩荡荡地回到苍的家中,没人说半句话,而苍一回到家就将自己关在房间里,谁也没搭理。
萩原研二途中被松田拉去其他地方,所以没有一起回来。
没人去打扰苍,所有人都知道得给他时间冷静。
秋叶也没回家,独自一人坐在客厅的单人沙发上。而其他人也一样,一个萝卜一个坑似的乖巧座在其余沙发上,互看彼此或是发呆。
诸伏恍神了好一会儿,才站起身去厨房弄了几杯果汁放在桌上,然後又继续坐下和降谷零一同发呆。
晶呆坐了好半晌,本想藉着冰凉的果汁来让自己冷静,但才碰到杯身,麻痛感瞬间侵袭她的知觉,让她倒ch0u了口气。
「怎麽了?受伤了?」靠她较近的降谷零连忙询问,就捧起她的手仔细观察,就见掌心泛着红,一看就知道打得多用力。
「没有,只是刚刚给佐川同学一巴掌好像打得太用力了还在麻……」
客厅先是陷入了沉默,随後隐约传出憋笑的声音出声。
「我、我……」晶尴尬地都想找地洞钻进去了。
「下次别打那麽用力。」秋叶凉凉的评论一句,接着站起身走到冰箱拿了冰块装入冰敷袋中,就递给晶。
可接过的是降谷零。
对此,秋叶也只是挑眉,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我很生气啊……」
任由降谷零帮自己的手掌冰敷,文月晶低声说着。
「气什麽?明明你也不清楚苍和那人谈话的内容,做什麽那麽生气。」
秋叶坐在沙发扶手边缘,无奈的反手轻敲她的额头。
「我是没听见没错。但她刚刚最後的话,还有那看我的眼神我就知道一定是和我有关,而苍会去见她也大概率是因为我。」那眼神她三年前在医院也看过,那样的忌妒、厌恶又矛盾的带着羡慕,b起三年前又更加浓烈。
那眼神,若能够变成实t,肯定会是熊熊烈火要将她燃烧殆尽。
但无论是怎样的眼神,於她来说都无所谓,她在意的是苍。
「苍明明、明明那麽排斥……可却因为我……」她咬唇说着。
三年前的事情她已经不想在去计较什麽,但她知道苍一直都记得很清楚,也b她还要更气愤,而都有人这麽为她打抱不平了,她又有什麽好继续在意的?
可苍为了她,努力克制他的排斥去见了她,但她又对苍做什麽?
现在想起苍那时候的情形,她仍然气得浑身颤抖,但帮他冰敷的降谷零担忧的看着她,那双紫灰se双眸满盈着担忧,看着那样的眼眸,顿时火气消了大半,剩下x口的心跳仍旧快速跳动着,却与愤怒造成的搏动不同。
「我没看过苍那麽生气的样子,她以前怎麽对我,我都不想去计较了,但如果她让苍那麽不开心,那我……」
晶咬着嘴唇,见状秋叶摇摇头,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傻瓜,你也该冷静点。」
「姊姊……」
秋叶见晶松开咬住的嘴唇,转而轻抚她的发顶,又看了看时间,确认时间差不多了便站起身。「我去看看他,你们刚刚不是烤了蛋糕吗?要不要去拿出来吃了,吃点甜食心情一定会好点。」
说完,也真的没留下,迳自的离开客厅,来到了苍的房间。
秋叶敲了敲门,等了下里面没应声,便试探x地转动把手,发现没锁门便理所当然的走进房间。
房内昏暗的不像白天,窗帘全部拉上,她只能藉着微弱的光线看着那个仰躺在床上,用一手遮住双眼的男人。
直到秋叶在他身边坐下,他才微启唇。
「抱歉。」
乾涩暗哑的嗓音微弱的飘入她耳朵,她偏头看着仍然掩住双眸的男人,垂下的眼中闪过了无奈和心疼。
「道什麽歉,你又没做错什麽。」
「……我还真没用。」
秋叶没回话,苍也没有要她回应什麽的意思,只是将手挪开,露出了那双本该湛蓝清亮的眼瞳。
那双眼中,彷佛被无尽的黑暗吞噬,丝毫不见光亮。
显得如此脆弱,彷佛轻轻一碰就会破碎。
「我还以为我已经无所谓了,但没想到还是会失控至此。」
他自嘲的笑开,可神情却像回想起什麽不堪入目的事情般难看的扭曲。
「还敢牵扯晶,真的是可笑至极。」明明什麽也不懂,也没试图去了解过就擅自判断、擅自忌妒。「而我明明是要保护她,却又被晶保护,真是没用……」
稍早前,晶狠狠甩了她一巴掌,那个自己没能挥出的手,她却代替他重重的挥了出去。
明明他清楚,晶其实很恐惧对她施暴的那人,但却为了他站出来,让他既窝心、又痛心……
「晶一直都没有你想像中的脆弱,她其实很坚强,只是你一直都往前看,一直牢牢的把她守护在身後,没有注意到罢了。」
她也一样,忘了晶其实没有那麽脆弱。
他们的距离b任何人都要靠近,看得b谁都要清楚,可有时候也是因为距离过近,而错过了一些事情。
她也是刚刚才发现,原来晶还是能够凶悍起来。
也或许是他们一直都知道,只是都选择遗忘。
遗忘了晶其实一直都和他们一样,想要守护彼此,而不单单只是想要被守护。
自顾自的只记得那个脆弱无助的晶。
「我倒是希望她别那麽坚强……」像是想起了什麽,他苦涩的扯唇。
「但你我都知道,她一直都是这样,所以你才更气愤,不是吗?不过你也没必要强撑着装作无所谓,你也是人,有弱点很正常。」
「……」
「也别忘了你曾经说过的。」
要一起保护晶,一起扛下那些过去。
「我没忘,可是──」他知道她背负不少,只是希望能够替她分担。
「没有可是。」秋叶淡淡的截断他的话。「之前很理所当然的将撂倒人的工作交给我的是谁?别在这种时候婆婆妈妈。」既然都说了,就要做到,乖乖把事情交出来不是很好,免得又弄得自己浑身狼狈让人担心。
「……」苍顿时无言,他坐起身,傻眼的看着身边的秋叶。「你这还算安慰人?」
「我没在安慰你。」秋叶撇开脸,不去看苍的表情。
「也就你安慰人安慰的这麽拐弯抹──痛!」
话还没说完就被秋叶送了一记爆栗,他摀着被揍的地方,一脸哀怨,但又即刻笑了出来。
「看你也差不多冷静了,没事了就下来,别一直关在房间让人担心。」秋叶见状,没好气地哼了一声就站起,却冷不防被捉住了手跌回去,她才想说什麽,整个人就被揽入了一个略为冰凉怀抱。
苍收拢手臂,将柔软身躯收入怀中,顺势将头靠在她的肩上。
因为如此,秋叶看不见他的表情,只能从他拥着她的力道,感受着他的压抑。
「抱歉,让我靠一下,别……」推开我。
他轻声说着,未完的话透漏着他的哀求。
秋叶没有挣扎,任由男人难得显露出如此无助的神态。
平常无论是他抑或者是她,都不会在别人面前显露这样的状态,所以更知道如果真的展现了这样的疲惫,就是难以负荷的时候了。
而前不久又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就算是她,也不会在这种时候推开他。
况且,心上泛起的丝丝心疼,也在督促着她拥抱着这个想要独自扛下一切的男人。
轻轻叹了口气,她伸出手,安抚的轻拍。
「真是笨蛋。」
「……全世界也只有你会这样觉得。」苍闷闷的嗓音传来,半晌,又听见他自嘲地喃喃自语。「不过,也许你说的对。」
「你别忘了你不是一个人。除了我,外面还有一群人愿意帮你。」那群b谁都还要冲动的同期,却也b谁都温柔胆怯,就怕过於深入就弄伤了他。「他们……一直都在等你。」
等樱井苍愿意踏出那一步。
「……我知道。」苍闷闷的嗓音传来,带着些许不确定。「只是……」
只是什麽,他们都心知肚明。
秋叶只是安抚x的轻拍苍两下,便没再说话了。
她……其实也没有资格说这种话,毕竟她很清楚,等待的人还有这个男人。
文月秋叶知道,樱井苍也在等她。
她也不过是自私任x的利用这男人的t贴罢了。
另一边,经秋叶提醒才想起还在烤蛋糕的晶立刻起身往厨房走,虽然有设定时间是不至於烤焦,但总不能一直放在烤箱里。
见诸伏和降谷也要起身,晶摇摇头让他们继续休息,连忙走进厨房看蛋糕。
可在经过楼梯时,视线仍不由自主地往楼上看,她犹豫了会儿,终究放弃了想要往上走的想法,往厨房走去。
思绪紊乱的她,根本没察觉一道紫灰se的目光始终跟随着她。
来到厨房将蛋糕自烤箱中拿出来放在料理台上,又拿了刀以及盘子准备切刚烤好的蛋糕,但又发起呆来。
她回想起稍早的事情。
樱井苍的不屑、冰冷、睥睨、嘲讽。
那是她从未看过的一面。
还有他面对佐川时被怒气冲昏头时的失控。
以及……
想到过往、想到不久前、想到佐川那因忌妒自己而崩溃的神情。
她不禁嘲讽的笑了。
明明佐川曾经也和自己要好过,也和秋叶和苍相处过,怎麽就看不清?
明明只要一直看着,就会发现的再明显不过的事实。
是,对苍来说她的确是特殊的,但那也不过仅止於此。
他宠溺、纵容、偏心自己那都是事实,可自始至终,他对她一切行为都是兄妹间的互动,从没有越过分际,也没有给她任何暧昧的错觉。
佐川怎麽就无法理解呢?
就连他不喜欢别人靠近,也不是针对她。
说她不懂?她怎麽可能会不懂?
他的那些行为,都只是因为曾经──
……?
曾经?
曾经的什麽?
苍的这些行为,她明明……
脑海中似乎有什麽画面闪过,可却快的难以抓住。
她蹙紧眉头,下意识地就想要甩掉那些画面,但那些模糊不清的画面像是被打开了开关,迅速的在脑海中不断重叠、拨放。
宛若层层叠叠的网垄罩住她,不留一丝缝隙。
「啪──」
有什麽东西碎裂的声音响起,可她却只觉得世界彷佛随着那一声碎裂声在那一瞬间翻覆。
刺目的鲜红。
碎裂的杯子。
闪着寒光的刀。
脑袋闪过了乱糟糟的画面,满是嗡嗡的耳鸣声。
「……月……」
细密的汗珠布满她的额,她感觉额际突突直跳,彷佛有千万只蚂蚁啃蚀着她的脑袋,整个世界变得模糊不清,就连声音也残破不堪。
「文月……」
细碎的画面在眼前铺展开来,但画面分割的太碎,她根本无法看清。
从内心深处传来的排斥感、罪恶感、晕眩感扑面而来,沉重的压着她的全身。
她抱着自己的头痛苦的半蹲在地上,她全身忍不住地颤抖,眼眸不受控制的模糊一片。
「文月!」
坚定、有力的声音划破了一切,彷佛灿yan驱逐黑暗那般,将那些画面彻底击碎。
她睁开眼睛,面前是降谷零担忧的脸庞,他身边是同样面露关怀的诸伏景光。
「文月,你还好吗?」
「……」
她迟钝的眨了下眼睛,又眨了眨眼睛。
「我去找苍他们──」见她迟迟没有回应,诸伏也打算转身就去找人,可衣服传来拉扯感,止住了他的脚步。
「别……」
听见樱井苍的名字,纵然还没从刚刚的状态完全回过神,可她直觉地伸手拉住yu离开的男人。
「别让他们知道。」
她又一次说着,接着闭上眼,等待晕眩感完全消退,模糊的世界恢复清晰,她才勉强露出笑容。
「……我只是有点头晕。」
一听就是谎话。
她也知道自己说的谎话很别脚,但她现在实在找不到其他理由来阻止他们。
刚刚脑海拨放的东西她一个也没抓住,只有留在心间的那细密的感受迟迟没有消散。
她只是直觉的知道,不能让他们知道。
「我没事,真的。」
她手撑地想要站起,但手不知何时到了降谷手中。
「你的手刚刚碰到了碎片还在流血,小心别用力。」
她这才发现自己脚边有摔碎的盘子碎片,而她的手刚刚似乎碰到了,正在流血。
「小心点。」
降谷零说着,握住她的手微微施力拉起她往他的方向带避开地上的碎片,而她没意料到对方的动作,再加上注意力在地上的碎片,便直直撞入他怀中。
「……!」
不属於自己的温度覆在周身,晶下意识地就要退离,可降谷零却揽住她的腰,没让她动。
「後面有碎片。」低醇的嗓音从很近的地方传入耳中,在瞬间让晶红了脸,可降谷零似乎没注意到她的异状,只是揽着她稍微退後了几步。
掌下的心跳与自己的不同,是如此稳定又坚实,莫名的让她因为方才的不适而跳的异常迅速的心跳也随之安定下来。
「zero,你帮她包紮一下吧,我捡碎片。」
诸伏景光见文月晶羞窘的样子,又看了看降谷零严肃的模样,不禁感到好笑,但又没戳破,只是先让降谷零先带她离开厨房。
「好。」
晶才被降谷零带出厨房,苍和秋叶就匆忙的自楼上的房间跑下来。
「刚刚我好像听见有东西摔破,晶受伤了?」
苍一下楼,就看见降谷零牵着晶往客厅走,降谷零才要开口就被晶率先打断。
「刚刚不小心摔破盘子,诸伏哥哥在帮我收拾,我的手不小心划伤了。」她伸出被碎片割伤的手指,上头有个大约三公分长的伤口,鲜血正缓缓自伤口流淌而出。
晶没看降谷零,只是紧了紧牵着的手,希望对方别和苍跟秋叶说刚刚的事情。
她不知道降谷零懂不懂她的暗示,但她也只能这样期望。
「我正要帮她擦药。」
好在,降谷零没有戳破,顺着她的话开口。
「怎麽会摔碎盘子,还好吗?」苍当然看见他们交握的手,可他现在更介意晶那略显苍白的脸se。
「被苍气的。」
晶回了一句,让苍瞬间脑袋空白。
「哈?」
晶没理他,拉着降谷零就往客厅去,秋叶只是无奈地摇摇头,转身就去拿医药箱,只留苍一脸傻样的待在原地。
「什、什麽啊?我怎麽了?」苍连忙回神追了上去,一脸不解的凑到晶身边。
「不知道问题出在哪的人真差劲。」秋叶无言地瞪了他一眼开口,只见苍更加窘迫。
「欸,我──」
「苍你好吵,安静点,因为我现在一开口只想埋怨你。」晶哼了哼,脸往另一边撇过,完全就是拒绝g0u通的模样,让苍满头问号又不知如何是好。
晶这时已经完全冷静下来,还能够闹着苍玩。而一边的降谷零先是接过文月秋叶递给他的医药箱,小心翼翼帮着nv孩止血包紮的同时又分心看着眼前nv孩那佯装生气的模样,不禁轻笑出声。
可又抑制不了内心涌上的担忧。
刚才nv孩的状况绝对不正常,但她又不希望他说,他也不好违背对方的意愿说出口,只能再另想他法。
「降谷,你在笑吗?」
带着哀怨的语气轻飘飘地传来,让降谷零瞬间绷紧身t,他迅速吞下笑意,摆正脸se,脑海杂念直接甩了出去。
「没有。」
「喔?没有吗?」
晶不理他,苍也只能找其他人出气,但晶一个眼神瞄了过来,他又立刻便回原本乖巧模样。
「……降谷,你不擅长包紮?」
突然的,秋叶难得cha话,只见她一言难尽的看着才刚包紮好的伤口,伤口的确是已经被处理好,但……ok绷实在黏的很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