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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阳冈那只虎

 

周末的市立游泳馆里少年云云,这里是国家特地批下的青少年训练场,只有通过了每年初的青训考核才有资格进来训练。

泳池的水波倒映在g0u壑分明的背脊上,岸边的少年拉伸舒展着修长的四肢,紧致的大腿肌群被严实地包裹在黑金泳k里,调整完泳镜,一个利落地俯身下水,有力的双臂交叠挥动,肱二头肌在水面上若隐若现,溅起层层水浪。

齐鸣蹲在终点位置,待男生手掌贴到瓷壁时迅速地按下手里的计时器,之后诧异地看着上面定格的分秒,迫不及待地抓着刚上岸的叶哲追问:

“你打兴奋剂了???”

叶哲接过齐鸣手里的计时器,故作淡定地看了一眼上头的时间:“正常发挥而已,大惊小怪。”

“扯p!这b你上次锦标赛快了整整二十多秒!这成绩已经可以参加国际赛了啊!”

“可能是老天看我骨骼惊奇,觉醒了我t内一部分暗藏的原力吧。”说完还做了一个嘘声的动作。

“低调一点,我不喜张扬。”

叶哲虽然口上这么说着,心里却是万分的得意,他真心觉得蔺玉不该费时费力地写什么秘籍,收什么徒弟,早点批量生产这种轮脉丸子给那些运动员,说不定早就赚的盆满钵满了,还用得着送快递?

连续吃了二十几天药丸,现在晚上已经不会产生像第一天那样的不适感了,身t能够清晰地感受到t内轮脉的流动,只觉得不可思议,原来每一根脉搏里都蕴藏着一gu不容小觑的力量,只稍发掘出这么一点点,就能使t内的爆发力取得如此惊人的提升。

作为一代中二拉满的异次元少年,叶哲顿觉自己肩负起了某种强烈的使命,命运仿佛也在眷顾他这个特殊的存在,未来必定会有什么重大的事件需要自己的力量相助,于是他在一夜之间变得成熟稳重了起来。

当然,只有他自己是这么认为的。

“喂~蔺哥你那边丸子还有吗?我这里只剩三颗了~”

搓丸大师一脸无奈地摘下口罩,豆点大的汗滴从额间流下,自己这个新收的小徒弟的确骨骼惊奇异于常人,其他人十几天就能熟练掌握的技能,这小子都快一个多月了还没掌握基础的关窍。

“我今天下了课就赶来上晚班了,明天回家拿了给你送去吧。”

“好嘞!”

蔺玉左右思考了一下,接着道:“这段时间你先把书后面的内容看起来吧,等你掌握了轮脉流向以后能快点上手实践,节约点时间。”

老掌门留下的古籍厚达百页,通篇皆是拗口深奥的古言文字,还yx要求必须熟读背诵,同门弟子各个叫苦连天,直到蔺玉在不影响实践的基础上对古籍做了简化删改,弟子们这才如释重负般地松了口气,只是气坏了当时的新掌门,当场闭关两月不肯见外。

虽然百页的古言已经被缩减到了三十页,但是蔺玉依然很担心以叶哲的小脑袋瓜到底能不能顺利地理解掌握全篇,说不定还得自己一字一句地在傍注解才行,想到这儿一阵心里憔悴。

电话那头的男生滔滔不绝地描述着自己最近取得的惊人进步,还不停纠缠着询问蔺玉,问自己是不是他带过的徒弟里面最天赋异禀,最特别的,他的t内是不是蕴涵了超乎常人的潜力。

蔺玉戴着蓝牙耳机一边分拣着脚下多到数不清的快递,一边憋着笑回应着语气慷慨激昂的男生,脸上流露出了难得的神怡面容,其实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每次和叶哲交谈时,自己都能感觉到久违的愉悦和放松,他总会让自己念想起同门的几个幼弟。

除了少根筋,笨了点以外,好像都挺好的。

“于三感切易,见类se类光类影,慎其眼无尽力;闻时足静时蜂鸣时磬音,慎其耳不过心”

合上书————

“于三观见易,类蜂鸣额类额”

打开书————

“于三感切易,见类se类光类影,慎其眼无尽力。”

合上书————

“于三观见易,类se类光类影,慎其眼不尽心!”

在第一自然段停留了两个小时的叶某人逐渐火气上头,头一次如此清晰地意识到自己异于常人的原来不只有突出的肌r0u,还有他这个不受控制的聪明脑瓜。

久坐书案的腰背泛上了一层酸痛,叶哲深深叹x1了口气,合起了书放进ch0u屉,撑着书桌站起来活动了一下筋骨,又猛得后仰倒下,习惯x地摔进了柔软的不对,现在是坚y的大床上。

“啊啊啊啊啊啊啊我的腰!!!”

叶哲这才记起来,前几天让老妈把床上的记忆床垫换成了他亲自去家具店挑选的y质弹簧席梦思,创上加创的后腰再不堪一击,彻底罢了工。

躺在床上缓了好久,叶哲的脑海里天马行空地幻想着如果让何沐秋来背这些古文的话需要多久,眼前立马浮现出何班长初中时的模样——

青涩的男生捧着课本站在讲台后方,一字一句板正地朗读着诗句,清澈明亮的声音不带一丝情感起伏,却亦如一汪泉水般清润,很是耐听。

底下的同学自觉地跟着班长复读,却总有一个突兀的大嗓门故意抢着拍子,不等班长念完整句就急着开口,铁了心要和他叫板。看班长丝毫没被自己扰乱了节奏,男生又换了种方式与他叫嚣。

班长念:无边落木萧萧下

他接:千金散尽还复来

班长念:万里悲秋常做客

他接:应照离人妆镜台

一唱一和惹得全班哄堂大笑,吵闹声传遍整个走廊,直到班主任砸门而入,指着叶哲一顿痛骂才算结束,但是到了第二天的早读课,叶某人就又会故技重演。

久而久之,不yu浪费心力和傻子吵架的班长,却在同学们的心目中逐渐变成了一个“压不住场子”,“只会躲在老师背后生威”的纸老虎形象。

这些何沐秋本人当然不会知道,只是有几次闲言传到了叶哲的耳朵里,那家伙当即拍着桌子反驳道:

“就何沐秋还纸老虎???也就水浒传里没他的名字,要不然武松出场打的就不是景yan冈那只虎了。”

这些倒是被何沐秋本人知道了,因为他刚上完厕所,此刻就站在教室后门。

景yan冈的老虎怎么样不知道,t育班的大蠢牛倒是被当场抓包好一顿yyan。

想到这儿,叶哲再次感慨为什么每次和班长互怼时都是自己先词穷,这大学霸的脑子当真和自己不一样吗?果然上帝在创造自己这个完美的r0u/t时,收走了些许的智商作为报酬,不过这总b那个空有智商没有情商的家伙强吧。

聊以慰藉了几个小时,再次振作起来决定和那三十页古言单挑一整晚的叶某人重新回到了桌前,从ch0u屉里拿出了书籍————

“三观见于易,类蜂类蜜类”

第二天清晨闹钟作响时,叶哲还维持着趴在桌上的姿势岿然不动,僵y了一晚上的身t无法动弹,大脑也像灌了铅一样沉重,强制开机了三四次才成功从椅子上挣扎起来。

叶哲卡着点艰难地走进教室,为了不让人注意到眼下的乌青,还掩耳盗铃似的戴了个口罩。见到来人,郑盛举着一叠试卷朝后排挥了挥,示意他赶紧交作业,隔了老远还不忘调侃上几句:

“叶哲你昨晚蹦迪去了啊?黑眼圈都能当烟熏妆了。”几个损友很给面子的顿时发出一阵滔天笑浪。

左右这口罩也遮不到眼窝,叶哲索x一把将其扯了下来塞进了校k口袋,打开书包翻找着昨晚的作业,他明明记得有做那张卷子,但此刻怎么翻找都找不到。

郑盛同其他几个课代表已经站在桌前围着自己了,叶哲只好陪笑着挠了挠头,称自己一会儿会亲自去办公室解释,让他们先去交作业。

等他们交完了作业回到班级后,叶哲才从书包的夹缝里找到了那张被压得皱巴巴的试卷,于是他只好亲自跑去送一趟。

教师的办公室和教室分隔在两栋楼里,中间靠着一座玻璃天桥相连,越往办公楼走,喧闹的早读声就越弱,直到变成一片安寂,只有脚步声回荡在长廊。

一阵微弱的ch0u泣声从前方传来,nv生站在办公室门口捏着手指,小嘴抿着,极力地忍住不让ch0u噎声从喉咙里发出,眼泪却不停地从眼眶滑落。

叶哲站在二十米开外的长廊上,看着对面的丁思源和何沐秋,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如何移动自己脚步,眼前的画面一帧一帧地冲击着他的视线。

眼看着nv孩哭得梨花带雨,一旁的男生却无动于衷,叶哲正想痛骂对方不懂得怜香惜玉,就看到何沐秋伏下身靠近nv生的耳朵,嘴里低声说着什么,从叶哲的角度望去,只觉两人脑袋贴的很近,姿势越看越像

叶哲面无表情地走近,无视,路过,目不斜视地推开办公室的大门走了进去,过了几十秒后又面无表情地推开门走了出来。

“诶。”何沐秋淡定地看完了叶哲这一系列动作,及时在对方假装无视他们后径直离开前叫住了他。

“有纸巾吗?”

初中几乎所有同学都知道叶哲的一个小习惯,他运动量大容易出汗,叶母起初每天都会给他准备一块g净的手帕,但是所有手帕都会以各种方式不翼而飞,久而久之手帕换成了一次x纸巾,因此叶哲的口袋里都会习惯x地放几包纸巾。

被点了名的人僵y地转过头,方才的画面还占据着他三分之二的脑容量,仅有的三分之一大脑无法提供更多的思考空间。

“纸,巾。”

手习惯x地0向k子口袋,抓到个东西就递到了对方的手里,然后头也不回地向教学楼走去。

留何沐秋一脸震惊地看着手心里被放着的一只旧口罩

他们没亲上吧。

“因此我们需要在ef的正中间取点g,向ac作垂直线”

应该是角度问题吧,再怎么说也是在办公室门口,不可能这么明目张胆。

“句读之不知就是不知句读,惑之不解就是不解惑”

但是办公室的门当时是关着的,走廊上又没有其他人,何沐秋会不会看她哭得这么厉害就情不自禁啊。

“theiwhat’stheanof‘ion’?我找人起来回答一下。”

他们难道不知道走廊里有监控吗!!!

“叶哲!叶哲!”

教案拍击黑板发出一声接着一声的巨响,昏昏yu睡的同学一个个都被英语老师的气势震醒,回过头看向被点了名的,即将被痛骂的倒霉蛋。

“啊啊?”

叶哲整个上午,思绪从数学课漫游到了化学课,从化学课漫游到了语文课,终于被英语老师一把扯住了缰绳,强行拴在了课堂上。

“what’stheanof‘ion’?”

“监监控怎么了?我没看到啊”

后面课上讲了什么叶哲全然不知道,他在一众同学的笑声里被英语老师礼貌地请出了教室,他眼神空洞地盯着面前的白墙,站在走廊上继续发散自己的思绪——

没错,是我看岔眼了。

放学后叶哲婉拒了篮球邀约,去车库取了车以后就打算离开学校了,刚走到距离大门几十米的地方脚步一下顿住,今天是第二次看到那两个人在一起的身影了。

何沐秋背着书包看向蹲在地上的短发nv生,nv生动作利落地系好了鞋带,起身时还稍微蹦跶了一下,紧接着对男生说道:

“班长我们走吧,先去地铁口?”

何沐秋略微点了点头,转身和丁思源一起并肩走出来校门,丝毫没有注意到不远处传来的叶哲炙热的窥探目光。

光天化日!大庭广众!朗朗乾坤!众目睽睽!当街苟且!不知廉耻!无法无天!目中无人

叶学渣的大脑从未有过这般醍醐灌顶,一个个不合时宜的四字成语思如泉涌,犹如一挂点了火的鞭pa0在脑海里炸开,止都止不住。

好啊好啊!前段时间还在和同桌玩暧昧,转头就和新的nv生放学约会,真有你的啊!

不等远处的两个人走远,叶哲一把跨上了自行车,一个爆速冲出了校门,保安大叔都只来得及看到个高糊虚影。

车轱辘在地面上高速旋转,自行车嗖得一声穿过前人,车头猛得调转,双脚和手刹一齐作用使得整个车身横向急停在了两人的面前,带来的一阵微风还将少年额前的碎发吹扬。

“叶哲你又犯什么病?知不知道这样很危险?”

“何班长还真是严于待人,宽于律己啊!”

叶哲恨得牙根发麻,咬牙切齿地在两人之间来回打量徘徊。何沐秋一下子也没反应过来对方又再ch0u什么风,只觉被对方这种眼神盯得一肚子不爽,当即就要开喷。

“班长”

软绵绵的nv声从两人的硝烟里冒了出来,丁思源焦急地看了一眼手表,涨红了脸望向两个男生。

“叶哲不好意思啊,我和何沐秋还有一点急事你们可不可以下次再吵呀”

“啊?哦哦”

被小姑娘用这种真诚的语气恳求,叶哲的脾气一下子就蔫了,双腿在地上用力地蹬了几下,自行车这才让出了原先挡着的人行道,主动让两人通行。

秋风起,诉悲凉,冬风落,感沧桑。

初冬意味着凛冽的寒风,萧条的枯木,打在脸上无尽的刺痛。

却又意味着春的将迎,荷尔蒙互相缠绵的季节即将到来。

——————————————

手机的界面跳闪了一下,刚洗完澡的何沐秋一边擦拭着头发,一边拿起查看。

高一a班-丁思源:万分感谢班长的相助!!!

高一a班-丁思源:微心红包

何沐秋没有去点那个红包,回应了对方几句以后就退出了聊天框,通讯录的新好友那栏今天没有红se的圆点,他盯着屏幕发了一会儿呆,然后直接把手机倒扣在了桌上。

现在已经是十一月中旬了,市高高一的期末考试通常会提前一个月,因为要在寒假前预留两周的时间用来组织新生军训。

何沐秋还挺看重这次期末考试的,他对市高学生的水平有大致的了解,虽然自己现在顶着中考理科状元的头衔,但是能考进市高的都不是等闲之辈,就论几科的综合情况而言,何沐秋不敢保证自己能稳坐前三。

桌上还有几张练习卷没有做完,明天要默的古诗文也还没背,何沐秋r0u了r0u眉心,轻声叹了口气。

今天放学后陪着丁思源在外面忙碌了两个多小时,小姑娘早上到了学校才发现手机不见了,急匆匆地跑去办公室想给家里打个电话,只是她不知道老陈上午要去进修,下午才会回学校。

她站在门口越等越急,忍不住就开始ch0u泣,刚交完作业从办公室出来的何沐秋看到nv生哭得满脸通红,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先安慰了她几句不痛不痒的话,然后0遍了全身也没0出一张纸巾,正想着进办公室借点,就看到一个大高个从身后路过

何沐秋很少有现在这样挑灯夜战的机会,平时这个点应该已经shang睡觉了,他难得纠结了一会儿,最后还是被困意打败了,合上了书躺上了床。

大不了明天早点起来把那篇古文背了。

“班长~”

明天语文课是第几节来着?

“班长~~~”

好像是上午第二节。

“何大班!!!”

耳边的吼叫声惊醒了趴在桌子上的何沐秋。

教室里很安静,或者说整个学校都寂静得有点骇人,窗户大开着却没有一点风吹进来,走廊上也没有平时的嬉笑嘈杂。

何沐秋缓缓地坐起身t,转头寻找声音的来源,感觉到大脑中有东西在快速地流逝,他下意识地收拢了自己的思绪,等到再次睁开眼睛时,他才终于看清旁边的人。

“”

“班长~你醒啦~”低沉的男声故意捏着嗓子,娇滴滴地呼唤着何沐秋。

眼前是身高将近一米九的丁思源,白se的衬衫长袖包裹着对方jg壮的手臂,下半身穿了学校的夏季校裙,小麦se的双腿0露在空气中,往下看去还能看到浓密的腿毛。对方脸上仿佛拢了一层模糊的滤镜,何沐秋总感觉哪里不对劲,但是朦胧的意识又明确地告诉他,对方就是丁思源。

“呃咳咳,这节什么课?”

何沐秋慌张地撇开眼,觉着总盯着人家nv生的腿毛看好像不太礼貌。

“已经放学了啦~班长不走吗?”

对方压着嗓音说话,何沐秋竟也没察觉出有哪奇怪,他沉默着,0了0不清晰的头绪开始收拾起书包,他故意收拾得很墨迹,余光一直在注意面前的nv生,对方好像是打算等自己一起走的样子。

场景一度似曾相识,好像不久前刚经历过。

何沐秋拿起书包作势要往门外走去,对方果不其然跟了上来。整个教学楼里别无旁人,两个人一前一后下着台阶,楼道里回荡着两人规律的脚步声,一直到学校的大门,何沐秋才回过头看向身后的人。

“还有什么事情吗?”

“你不送我回家啦?”

“我为什么要”何沐秋被对方理直气壮的语气给弄得一头雾水。

“好过分!明明白天不是这样的!怎么到了晚上就翻脸不认人了!”

叶哲模仿着想象中nv生气急败坏的姿态,两只大手握拳放在x前,一双水汪汪的狗狗眼可怜兮兮地盯着面前的人。

“晚上?”

何沐秋一脸疑惑地看了看天空,他这才发现彼时正当烈yan高照,别说是晚上,就连放学的时间应该都没到。不知是错觉还是什么,周围的建筑物好像都蒙上了一层模糊的纱布,时间仿佛也都禁止了一般,意识流越来越混乱,何沐秋紧紧皱起了眉头。

感受到梦境开始不受控地动荡,叶哲一把抓起何沐秋的手放在x前,试图转移对方的注意力,然而对方的手刚碰到自己饱满的x肌,整个人就像被烫到了一样往后弹了好几步。

“你做什么?!”

何沐秋着实是被nv生的动作吓了一跳,一脸惊恐地看着面前越来越壮硕的“丁思源”。

叶哲还没意识到自己的主导控制变得越来越虚弱,在自己身上设的滤镜也开始消褪了,但他依旧假装委屈巴巴地套着何沐秋的话:“沐秋好过分~我们之前明明都那样了!”

“哪样?”

何沐秋的语气愈发不耐烦,因为对面站着的nv生开始变得越来越像某个烦人jg。

“你早上都和我亲嘴了!现在还假装不承认!”

叶哲的脸彻底显现在面前,何沐秋的大脑一时间无法处理眼前出现的众多诡异场景,先是对面这个穿着nv生校裙的肌r0u傻大个,再是对方红着脸说自己早上和他亲嘴,这两个事儿无论哪个单独拎出来都让何沐秋觉得自己一定是在做噩梦。

叶哲被对方脸上jg彩的表情给弄得有点自我怀疑,开始疑惑是不是自己猜测失误了,其实他们两个人压根就没亲到一起?

“班长?”

叶哲向着宕了机的何沐秋靠近了一步,可惜对方始终没有反应,他突然看向了何沐秋微张着的嘴唇,他的唇形很好看,唇瓣薄薄且不失r0u感,就是不知道亲起来怎么样。

亲起来果真挺舒服的,软软的还有点温热。

这么柔软的嘴巴平时怎么会说出那么多恶毒的话呢?

嗯?

叶哲被这个突如其来的疑问给整蒙了,等他恢复意识的时候,自己的两瓣嘴唇已经贴到了何沐秋的嘴上,他半弯着腰脑袋微微侧向一边,对方的脑袋始终板正着,身t也像石头一样僵y没有其他动作。

“卧槽?”

“”

“卧槽?!!!”

“”

“卧槽!!!!!!!!!!!!!!!”

整个梦境突然开始大幅度地扭曲,叶哲慌了手脚不知所措,今天本就是他临时起义,第一次尝试控梦,根本没想到会真的成功,一些其他的技能都还没学过,他拿了蔺玉的简纲就直接冲进来了。

周围的建筑逐个崩塌,天空也开始变暗,唯有眼前的人屹然不动。

叶哲惊讶于自己现在还有空担心何沐秋的状况,他刚想上前查看,步子都还没迈稳,眼前的人突然暴起,一个上g拳直击叶哲的门面。

“砰————”

叶哲被一拳捶蒙了,跌坐在地上呆滞地捂住自己的下巴,痛觉延迟了几秒后才同步传输到了大脑皮层。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痛痛痛!!!下巴碎了!!!”

“何沐秋你特么对nv生下手都这么重啊!!!”

“你特么的家暴男啊你!!!!!!!”

叶哲痛呼着,余光瞄见何沐秋紧握着拳头面无表情地朝自己走近,眼看着下一拳即将落在自己的脸上,叶哲赶紧闭起眼睛收拢自己的意识流,在对方触碰到自己的前一秒火速离开了梦境。

“您好,您的焦糖玛奇朵已经好了,请慢用。”

“谢谢。”

蔺玉端着咖啡走到靠窗的座位前,对面坐着的少年戴着口罩,眼神发空地看着窗外,一注意到蔺玉坐下,立马直起身子,两眼炯炯有神。

“你确定你昨天是”

“确定!肯定!一定!”

蔺玉的脸上写满了质疑,他这个小徒弟昨天下午火急火燎地跑到自己学校,说是要立刻马上进行控梦实践,蔺玉一开始还劝他稍安勿躁,但是对方像只八爪鱼一样si缠烂打,不得已只好给写了一篇简纲让他回去尝试一下。

其实只要能够控制意识流的动向,进入到他人的梦境就不是什么难事了,但也只是进入而已,要想稳定住整个意识空间的状态,控制梦境的走向,这对于现在的叶哲而言不是件易事。

“我没想到在梦里被打竟然会这么痛那个混蛋,等我下次进去一定玩si他。”

叶哲隔着口罩r0un1e起了自己的下巴,好像触碰到了什么疼痛的部位,他不由自主地嘶了一声。

蔺玉闻言蹙起了眉头,长手一伸揭开了对面人的口罩,光洁的下巴上赫然有一块紫红se的淤青。

“这怎么回事?!”

蔺玉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地看着对方,梦境里受到的物理伤害是不可能影响现实中的身t的,但是叶哲下巴上却实实在在地出现了一道伤痕。

“呃这个。”叶哲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被吓醒时动作幅度太大了,一下子摔下床磕到床头柜了。”

“”

“没事儿,不疼嘶——”

蔺玉有点无言地看着叶哲吐了点唾沫,然后轻轻点在了下巴的淤青上,他叹了口气把手里的焦糖玛奇朵推给了对方。

昨天给叶哲写简纲的时候完全没想到他真的能成功,先不说这小子脑袋有多不灵光,蔺玉当时急着去上专业课所以压根就没认真写,没想到误打误撞真叫他意识流成功脱t了。

“不过梦里的人应该没有自己在做梦的意识,后来是发生了什么,他为什么突然打你?”

蔺玉听叶哲的描述是梦境突然间开始动荡扭曲,如果不是由于外力的因素,那很有可能是自己写的简纲或者其他什么步骤出了点问题,叫梦境的主人感受到了异物的进入,产生了自我防备。

他托着腮严肃地思考着,一时间没注意到对面男生脸上复杂的表情。

“?”

“咳咳蔺哥!你说我还要练多久才能控制那家伙的梦啊?”

诶?为什么转移话题?

“嗯按照你现在的进度虽然可以进行实践了,但是还没有能力去控制对方的意识流,整个梦境的走向完全是按照梦境主人的自我意识行走的。”

“那意思是我现在其实已经可以去对方梦里了?”

“你想去的话我也不会拦你,但是就怕还会遇到昨天的情况,所以我要问你后来发生”

“诶?!等一下!”

这时叶哲突然掏出了他没有任何新消息弹出的手机,装作恍然大悟似的看了眼屏幕,然后立马弹起来向蔺玉打招呼:“蔺哥!我妈叫我回家吃饭!我先走了哈。”

“?”

所以到底为什么转移话题???

不等蔺玉回应,叶哲一把拿起了桌上的半杯冰拿铁一饮而尽,完了还用袖口随意地擦了一下嘴巴:“谢谢哥!哥辛苦了!”

“”

看着少年飞奔出咖啡店,骑上了他的自行车离开,蔺玉无奈地叹了口气,随后拿起了桌上的焦糖玛奇朵喝了一口,随即立马皱起了眉头。

早知道不加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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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一a班-丁思源:不好意思啊班长,昨天都怪我害你回去晚了

高一a班-丁思源:哭脸jpg

何沐秋刚到家就收到丁思源的短信,他今天回来的也晚了,被那位有点古板的语文老师老张邀请到了办公室亲自监督他背课文,这种难得的t验还蛮新奇的。

其实也只能怪他自己,昨天睡觉前本想着早上起来临时抱个佛脚,赶在语文课前留个短时记忆先混过去,但是何沐秋昨晚莫名其妙做了个噩梦,具t梦到了什么他都快记不清了,只记得梦里一直有个烦人jg缠着他。

梦的内容虽然已经不记得了,但是那种j皮疙瘩全数起立的感觉到现在还叫他记忆犹新,被吓醒的时候已经快要凌晨两点了,他躺在床上试图强迫自己快点入睡,但是一闭眼就是叶哲穿着nv装娇滴滴扭捏的身影遂睁眼到天明。

高一a班-何沐秋:没事,是我自己忘记背了,不怪你。

何沐秋不太想浪费时间和同学继续客套,他退出聊天界面等了一会儿,没收到回信就把手机放旁边了。

今天的新好友通知那栏也没有小红点,何沐秋用鼻子轻哼了一声,他觉得大概是因为才过了半学期不到就和叶哲闹了这么多次矛盾,以至于昨晚做梦都梦到对方了,自己还上去揍了对方一拳。

不过他们已经很久没有打过架了,每次发生肢t冲突也都是何沐秋先动的手,说起来和叶哲这种t育生打架应该是捞不到什么好处的,但好像,何沐秋从来就没在他那里吃亏过。

算了,想他做什么?

何沐秋从书包里随手拿出了语文书开始翻阅,他的语文成绩b起其他几科一向是偏弱的,加上今天在办公室,老张明里暗里换着法子给他暗示透题,虽然他很不想用这种方式来提高排名,但是听都听了,故意不去看那才是脑子有病。

[凄凄惨惨戚戚]

叶哲感觉身t逐渐恢复了知觉,只是五感还处在一片昏暗中,他努力地尝试睁开眼睛,耳朵却先一步听见了熟悉的声音。

[如今有谁堪摘]

他皱了皱眉,四周景se逐渐具象化,视线也慢慢清晰,微风拂过脸颊吹破了眼前的乌纱,h花微雨,落英纷纷散落在他的肩头,下意识伸手接过一朵轻盈。

[守着窗儿,独自怎生得黑]

叶哲寻着声音漫步在杏h的花林里,脚下的触感柔软,空气里飘散着若有若无的清香,不远处的尽头,他寻到了声音的主人。

乌丝垂落塌上,少年眉目温润如玉,眸光微波似水,一身月白锦袍侧卧树下,折扇轻掂拨弄柳絮,闻到脚步声,少年嘴角微扬偏头看向花林。

[梧桐更兼细雨,到h昏、点点滴滴]

目光交缠后再也移不开,叶哲大步地向着前面那幅画中跑去,飞奔的伐子震散了一地的落花,他边跑边觉得心跳加速,明明仅有五十米的距离,却仿佛隔了一座山那么遥远。

“何沐秋”

少年好像被突然闯近的男生惊了一下,看着对方不断起伏的x口,疑惑地歪了一下脑袋,又见来人只是微张着嘴喘气,他这才从矮塌上起身,靠向对方,纤细的手臂悠悠抬起接过男生手里的落花。

叶哲觉得身t一阵冷一阵热,缓了好久才压住狂跳不止的心脏,他望着面前容颜如画的少年,刚要张口再唤一声他的名字。

叶哲:“何”

“我相公si了”

叶哲:“?”

“国破家亡”

叶哲:“???”

“好凄惨”手里的折扇突然变成了一壶酒,何沐秋将它递到了叶哲的面前,“我好冷”

诡异的氛围在叶哲看清何沐秋手里的落花时到达了巅峰,他睁大了眼睛盯着那朵在手心里微晃的菊花。

“我靠?什么东西?!”

叶哲猛得抬头环顾四周,天空中飘飘洒洒飞扬着无数的菊花,h白交错乱舞,花瓣落下铺满了整块大地,他回头望向刚刚走过的花林,诧异地发现林间的树上长满了菊花朵儿。

“不是啊?菊花是特么长树上的吗?”

等到叶哲再次转头看向何沐秋时,一滴清泪砸到了地上,眼前人的白衣不知何时变得有些瘆人,冰凉的掌心轻轻捧起叶哲的侧脸,一瞬间叫他呼x1骤停。

何沐秋珠泪盈眶地望着叶哲,两人沐浴菊花雨中,身后柳絮随风摇曳,他们眼神复杂地对视着。

[雁过也,正伤心,却是旧时相识]

只是眼前的大雁怎么越看越觉得奇怪,何沐秋犹豫着不知如何开口,一只温暖的大手突然覆上了他的手背,雁儿语气冰冷地开口道:

“你相公是谁,什么时候si的?”

“我相公”

有力的掌心包裹着何沐秋的手,他使劲试图ch0u回自己的手臂却怎么也无济于事,眼前的大雁面se越来越黑,眼神也愈发狠戾,何沐秋不明白自己是哪句话得罪了对方,叫他抓得自己生疼。

“你什么时候有的相公?相公是男人?”

叶哲没有发觉自己的语气愈加暴躁,钳制住了何沐秋的手掌不让他挣脱,对方眼眶里还挂着未落的泪水,叶哲看了只觉得气得心肝脾肺肾疼。

何沐秋你可以啊,搁这大晚上一个人在梦里哭丧,ga0早恋竟然连男人也不放过,我偏要问出来那个si男人究竟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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