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
青珢和云若无法,隻得和婢女们连哄带劝加扶的将她们一个个先在殿内找地方安置了,好在凤鸣殿极大,便再来几个人也不怕没得睡。
“这冬日里,炭用得多,蜡烛又彻夜燃着,我还是回初云殿守着吧。”云若告别青珢,自提了灯笼回去。
青珢转身回殿中,欲扶晨星回榻上休息,晨星却摆了摆手,自己稳稳当当站了起来,笑说:“才这点子酒,真当我醉了?”
“我也是担心您……”
“你是担心太多了,”晨星打断她,“你从小便跟着我,我哪里看不出来你有心事?若有什么疑虑,隻管直说便是,何苦藏在心里憋坏了自个儿?”
青珢闻言,拜倒在地:“您带回来的女孩儿……来历不清不楚,也不与我们明言便将她与少宫主安在一处住了。按理说,风霞殿隻应允少宫主一人所居,其余内门弟子,便是宫主亲传,也该住到照影殿去。我知道,您虽平日里看起来隻好玩乐粗枝大叶些,可做事却是细致入微思虑周全,如今这般反常,属下心中实在难安,还望宫主言明。”
“唉——”晨星扶额长叹一口气道,“我就知你是为了这件事,也罢,略告诉你些也无妨。”
晨星走至内室,歪在一张贵妃榻上,又用手捡了颗果盘里的冬枣抛着玩儿,才慢条斯理地说道:“衍儿的祖母,原是我母亲的旧识。母亲退任宫主之位前曾千叮万嘱,说她那位朋友坎坷得很,其女和其孙流落在外,让我务必寻到她们。我一直着人在江湖中打探,前不久终于有了消息,这才自己亲自下山,只可惜,她父母因故已逝,隻留下这孩子一人。”
“原来如此,我说呢,怪道宫主对她如此上心。”青珢恍然大悟,却又疑惑,“只是不知前宫主的那位旧友如何了?”
“母亲没细说,隻说那位故人出身西域,来历匪浅,不可详提。我想大约已是不在了。”晨星咬了口手中的枣子,“其实按母亲的意思,本应把她当作普通女子好好教养即可,但她一看便不是寻常人家的女儿,天资聪颖不逊于殊儿,已有些武艺在身,又自有继续习武的意愿,怎可辜负了这块美玉。至于究竟能否成才,便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但愿宫主一片苦心不会白费。”青珢说完却不见回应,再一瞧,晨星已于榻上睡着了,半颗枣子掉在地上,隻得摇摇头抱了床被子给她盖上,将重重帘缦放下,自去外间躺着了。
宵夜
江灵殊见灵衍吃得极香,便想将烧麦全留给她,灵衍自然不好意思,好说歹说食了四个,却也是没吃饱的样子。虽然她自己怕麻烦了别人并不说明,但也不难看出。
“阿夏,煮壶杏仁甜茶来。”江灵殊吩咐着,自己又四处搜罗一番,可她向来不大吃点心,找了半天也只在匣中寻得几颗糖果罢了。
江灵殊将糖果放在小碟中递给灵衍道:“我瞧你似乎爱吃甜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