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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9容音

 

龙蛋顺利出生,龙族便可班师回龙g0ng,将龙蛋带回深海仔细抚育,天极宗自然也要回宗门了。

都走了,魔族也再无困守炽焰谷的必要,只是宿琅无论如何,都不甚甘心,这么多年,魔族几乎倾尽全力,竟得了这样的结果吗?

便有手下给他出了主意,宿琅不如亲自探入炽焰谷,拿走龙蛋,将那龙蛋带回魔族抚养,将来,定是魔族一员大将,将成魔龙是也。

宿琅深觉此事甚好,他魔族受龙族欺辱多年,若是能得一条魔龙助力,他朝还愁踏不平那修真界天极宗?

这样一想,宿琅便趁龙族与天极宗回程前夕,隐了浑身魔气,只化作一名天极宗普通弟子,悄悄的进了炽焰谷,伺机取蛋。

这炽焰谷里,如今可是一片欢声笑语,处处和谐。

因着清心峰的阵法,谷中热温虽在,但只要是天极宗弟子,在清心峰这阵法之中,便是如沐春风,浑身舒适自宜。

旁人自然入不得这天极宗,未修天极宗心法者,无法受到这清心峰的庇佑,无论是否幻化成天极宗弟子的模样,对于炽烈的高温,都能感知得十分清晰。

也亏得宿琅已入魔神境界,压得住那滚滚而来得热浪,且魔族天生身强t壮,并不像那些修真者一般娇弱无力。

所以宿琅身穿白衣,在这谷中四处行走倒也自在。

且他行去之地,行踪极为小心,兜兜转转间,跟着几名白衣弟子,就往迷迭林去。

刚要进去,便听得身后有一稚nengnv音,问道:

“你是何人?”

宿琅豁然转身,身形修长,白衣飘飘间,竟然带着一抹天极宗弟子身上,从不曾有的乖戾之气。

又是一愣,便是见得他身后,立着一名倾城绝se小佳人,小佳人年纪稍小,约是十一二岁的年纪,头上还扎着两个小花ba0,身穿一袭天极宗标配白衣,腰间系着粉se系带。

特别是,她的眉心还有一朵鲜红如血的守g0ng砂,浑身泛着一gu花香,沁人心脾。

见得宿琅愣神,容音黛眉一竖,粉雕玉琢的脸上,便是一抹厉se,双指并剑,立在一片绿萼上,腕间粉带飘动,指着宿琅问道:

“你究竟是何人?快说,不说我斩了你!”

“你斩了我?”

不自觉间,宿琅带着一颗略微跳动的心,看着面前这天真的小nv子,眸中红光一闪,笑道:

“一只小花jg,受了神气修炼ren,也能斩了我?”

这小花jg修为不低,但并未ren多久,所以形态未稳,对于已经半只脚跨入了魔神境界的宿琅来说,弹指间就能教这只小花jg飞灰湮灭了。

但是那又何必呢?天下万物,只修真界人有些讨嫌,这些jg怪能修炼ren,着实不易,宿琅瞧着这小丫头可ai,不若将她与龙蛋一同带回魔族领地,也是有趣。

便是招手,朝那小花jg道:

“你过来,我让你斩我。”

容音一听,涉世不深的上前,真要去斩那宿琅,却是刚走两步,与她有着几步之遥的绿萼之下,有一稚neng男音急道:

“音儿莫去,那是魔人。”

“哦还有小儿?”。

宿琅眼中泛着红光,手一挥,容音身后的那片绿萼便被他挥走,露出一颗金光灿灿的小龙蛋。

这叫容音莫去的声音,便是从这龙蛋里传出来的。

“哈哈哈哈。”

看着面前这竟豪不费功夫,便自动跑了出来的龙蛋,宿琅心中大喜,他当自己还要在这炽焰谷中多转些时日呢。

容音见状,不好,有人要打小师伯的主意,便是飞身往后,想带着小师伯快走。

背后却是一道魔气袭来。

见状,那龙蛋内的龙子急道:

“音儿莫管我,去找你爹爹娘亲,与我父王母妃。”

说罢,龙蛋腾空而起,在宿琅即将抓住容音之际,以蛋身往宿琅身上一撞,阻下了宿琅。

这龙蛋离开母t,尚未破壳便只能算是幼龙,无法成形,实力相当低微。

如今,易擎以如此微薄之力,撞向宿琅半魔神之身,可想而知会有什么后果了。

容音踉跄回头,便是看见这龙蛋已破,小师伯人首龙身的落在了地上,额头上带着两只龙角,脸上还有许多的龙鳞。

她吓了一跳,小师伯这样子,真是有些恐怖。

“别看。”

易擎挡住宿琅,被宿琅一把揪住了龙角,少年布满鳞片的脸,在接触到容音那惊骇的眼神时,全是难堪。

他可不想自己这副样子,就被音儿看了去,两人在这炽焰谷迷迭林里,一人一蛋已经相伴多日,也算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可是不想自己被音儿厌恶。

容音却是回过神来,赶紧挥袖大喊,

“来人啊,来人啊,魔人来偷小师伯了,快点来人啊,小师伯被人偷了”

“真是不听话。”

揪住小龙龙角的宿琅,将这尚未成形的小龙一把提起,又去抓那小佳人,却是被蜷起的龙尾一挡。

少年虽未成形,却也是条龙,这龙尾一摆,挡下了宿琅,又怒道:

“你敢动我音儿试试。”

“你敢动我音儿试试!”

说这话者,有别于那少年稚音,又是一副朗朗清风拂月,隐含神威震慑之感。

匆匆往迷迭林外跑着的容音便是高兴的喊道:

“爹爹救我,爹爹,小师伯偷人了。”

“”

容华与易擎同时无力的看着那蹦蹦跳跳,刚修ren形没多久的容音,她涉世不深,别看长得一副十二三岁模样,那是修ren形时,她自个儿给自个儿捏的模样。

每个jg怪修ren形时,都有一次机会自己给自己捏个模样,高的、胖的、矮的、瘦的,那都是自己给自己的,终其一生,除非修为成神,否则不可更改。

是以,容音虽然给自己捏了个十二三岁的少nv模样,那心智却是天真烂漫的,有时急切起来,说话更是颠三倒四。

大家平日里听听,笑笑,也是习惯了。

可是这般严肃场合,容音张口就喊着小师伯偷人,总觉有些破坏气氛之感。

容音却是不知自己自带滑稽光环,见着爹爹来了,她便是有了撑腰的,又回转,手里拿着一柄细剑,指着宿琅颇有气势道:

“贼人,把我小师伯交还出来!”

因为爹爹来了,容音顿时胆子大了些,却是不等她回转去救小师伯,爹爹就着一身黑衣上了前,与那宿琅打了起来。

要知,宿琅在这炽焰谷中并无胜算,这谷里四处皆是热浪,只天极宗弟子才有如沐春风之感,其余人,包括那龙族,皆是宛若烈火焚身般,平日里全是修为在扛。

容华在前,与宿琅打得激烈,宿琅应对有些吃力,将那还未ren形的易擎便是甩到了一边。

一旁根本就帮不上忙的容音急忙过去,想要扶起那倒在地上的易擎,却是听得易擎冷声遮面,道:

“走开,别看我,不准碰我。”

容音一愣,天真且懵懂的蹲在易擎身边,问道:

“小师伯怎么了?可是哪里摔疼了?”

地上得易擎却是用龙爪遮着脸,躲着容音看他,又见容音凑过来,还要看,便是怒起,一掌推开了容音,跑出了迷迭林。

从不曾被人这般待过的容音,跌倒在地上,倾城绝yan的脸上,一脸的震惊与打击,方才,小师伯居然推了她。

是她没保护好小师伯,所以小师伯生气了,在怪她吗?

还是小师伯因为救她,所以从那龙蛋里提前破壳出来,将气撒在了她的身上?

容音有些难过,起身来,也不知自己是不是要去追小师伯,这谷中她也没有别的玩伴,长辈们见她与小师伯二人年纪相当,平日里便让她与小师伯为伴,这下子,小师伯不理她了,容音该是去找谁玩乐?

“音儿。”

一片树叶被掀开,一身清淡得容嫣轻轻执着裙角,从林外进来,看着小容音这副失落的模样,又想起方才急忙跑出了迷迭林的易擎,便是柔声道:

“到娘亲这里来。”

那小佳人容音,便是宛若一只系着粉se系带的蝴蝶,翩翩飞落入容嫣的怀里,委屈道:

“娘亲,音儿做错事了,小师伯生音儿的气了。”

说罢,容音便将方才小师伯为了救她,撞向宿琅的事情说了一边。

她说这事时,容嫣抬眸看着林中正在与那宿琅缠斗的兄长,见得兄长目前占了上风,便是放下心来,又轻轻拍了拍容嫣纤细的小脊背,安抚道:

“你小师伯哪里会这般小气,他怕是少年心x,觉得自己提前破壳,相貌丑陋,因此不想教你笑话他,所以躲着你罢了。”

说话间,后娇然已与易澜领着天极宗众人赶来,只听得易澜怒道:

“宿琅,你困我龙族于炽焰谷数年,我本不yu与你再多纠缠,今日你闯炽焰谷,害我龙儿,我保你此行,进得了这炽焰谷,出不得!”

语闭,易澜化龙,冲向宿琅,与容华二人联手,将那宿琅b得是节节败退。

炽焰谷上方,顿时风卷云涌,风云际会,这一战打了些时日,最后,容华与易澜联手将那宿琅困在炽焰谷,斩于迷迭林,世间再不觅那魔君之子宿琅之踪迹。

此乃大事,消息传出谷,魔族一夜间撤兵,兵溃如山倒。

诸修真界大小门派,也皆是收到了消息,纷纷朝着炽焰谷去,追杀魔族游勇是主因,要来恭贺天极宗与龙族,是次因。

此次天极宗与龙族携手大败魔兵,引八方朝贺,天极宗内,则因容嫣护派有功,她的解刑之日,也来得极快。

实际上,大家都知道,这是容嫣晋了半神,总不能回了天极宗后,将半神重新关于冰牢之中去,从而在回天极宗之前,给了清心峰一个台阶下,顺理成章的将容嫣的冰刑免去。

此事容音懵懂,想问爹爹娘亲,为何娘亲会有冰刑一说,但爹爹娘亲事忙,回程在即,对她管得略微松散,她又想去寻小师伯,却被容华拘在容嫣处,不得出去。

天极宗在炽焰谷抵抗魔族多年,这里也修造了不少亭台楼阁,或恢宏大气,或小桥流水,端依着个人的喜好来建,一眼望去,jg致有之,粗犷有之,如此混搭,也别是一番风景。

容嫣的住所修在炽焰谷崖壁之上,下方便是迷迭林,之前那迷迭林里,安放了龙蛋之用,也是容音唯一可去游乐的地方。

但此次论功行赏下来,也算因容音之故,致使易擎提前从龙壳中出来,但念及她年幼,遭遇劲敌时勇于迎敌并未退缩,是以,易擎一事也就不罚她了,只将她拘在容嫣处,不准再到处乱跑。

瞧着容音年幼,还一副人事不知的模样,待在院子里无聊的捡着从迷迭林里吹上来的树叶,有着g檐翘脊的屋子里,红木se的地板光洁纤尘不染,容嫣起身来,替面前站着得容华理着领子,有些心疼道:

“回天极宗前,音儿就只能待在屋子里吗?她好歹也叫你一声爹爹,你放她出去走走,让她去见见玩伴,可好?”

“你也知她心x,到了如今还未开窍,如今易擎从壳里提前出来,这事龙族心宽,并不追究她,若是让她去见易擎”

容华摇摇头,伸手抱住了胞妹纤细的腰肢,他与妹妹容嫣逆了人l,又合力助容音修ren形,此事本就逆天而行,容音又是jg怪修炼成的人,对人情世故自然接受的b较慢,竟是未看出来,易擎对她起了心思。

不仅容音未看出来,容嫣也是没看出来,这母nv俩真是一般无二的x子,竟也不想想,若不是易擎对容音动了情,何故会冒着生命危险,要从宿琅手中救下容音?

容华本就是个不循人l的人,容音和易擎若是真心喜欢彼此,他也不会强烈反对。

但龙族那边这些日子也拘着易擎,想必也是看出了易擎的想法,大家都不过是面上不说,给了易擎与容音这对小儿nv一些薄面,真要让这二人发展出些什么来,天极宗与龙族脸上都无光。

是以,龙族既然是这样的想法,打算一步掐si易擎对容音的心思,容华也护犊子得紧,必然不会让容音对易擎生出什么想法,拘着容音回天极宗,那才是对容音最好的保护。

又见妹妹容嫣一副担忧心疼的模样,便是踩着光洁的红木地板,上前两步,黑se的足靴紧贴着妹妹白se的绣鞋,将她迫得往后退了两步,坐上了一方矮柜,容华才是压低了声音道:

“嫣儿在人间住了好些年,反倒是近几年做了母亲,才有了些烟火气息,也是妩媚,教为兄越看越是喜欢。”

“哥哥近日又不忙了?”

容嫣挽着灵蛇云髻,神nv之姿飘逸绝l,眉心神纹半展,羊脂玉白的肌肤上,泛点红晕。

在兄长挤身,强行分开她的双腿之际,容嫣微微抬头,嫣红的唇被容华镬住,与她唇舌g缠。

她微微闭眸,坐在矮柜上,柔软的双臂无力的攀上哥哥的双肩,腿间,却被兄长的腰腹重重一压,便往后退了些,略略与兄长的唇舌分开,嘴唇水润着,轻声道:

“哥哥轻些,嫣儿还在外面。”

“她听不见。”

容华低头,又来缠胞妹的唇舌,另一只手下滑至容嫣被他分开的腿间,隔着白se的纱裙,r0ucu0着胞妹腿间的yhu。

这红se神木打造的矮柜,白se的纱裙轻轻的晃动着,圆形的窗棂外,是炽焰谷那永恒不变的红se火烧云。

容嫣被兄长抚0得瘫软成了水儿般,只余下了jiao的份,又听得容音在门外喊道:

“爹爹,娘亲,有宗门的师兄师姐来了,问爹爹什么时候启程回天极宗。”

这些年,整个修真界都知道,容嫣养了一只小花jg,因一人助修稍显吃力,所以特意请了胞兄容华一同助其修炼ren形。

于是容音叫容华爹爹,唤容嫣娘亲,这也是理所应当,众人也不觉得这有什么,对于容华常到胞妹容嫣住处一事,更是习以为常。

这二人都无道侣,又是同胞兄妹,亲近些自然也是应当的。

只是随着这容音爹爹娘亲的叫唤着,有些不明原委之人,初时还以为这容华容嫣是一对夫妻呢,不过立即会有人替容华容嫣二人解释,因是合力助容音修炼ren只顾,所以容音才会这般叫唤二人,万不可胡言乱语,惊扰圣誉。

只有容音一人与爹爹娘亲同住,便是亲眼瞧见这二人寻常互动的,就是寻常夫妻般的琐碎,不过她也不懂不寻常的夫妻是怎么样的,是以,对容音来说,爹爹就是爹爹,娘亲就是娘亲,他们是一家人。

本来,也就是一家人。

屋子里,容嫣轻搂兄长的脖子,被兄长褪了亵k,白se纱裙提起,又被兄长握住0足,放在了矮柜上,迫她将大腿分到最大。

容嫣轻轻的捶了一下兄长的肩,y道:

“哥哥,音儿跟你说话呢。”

容华扶着自己的r0uj,挤入了妹妹的身t里,扬声对外头的容音道:

“去回诸峰峰主,可立即启程回去,我与你娘亲清点落单弟子,随后就来追大家。”

外头的容音乖乖的“哦”了一声,蹦蹦跳跳的出去传话了。

留下光线晕暗的屋子内,有着天人之姿的容嫣,被压着坐在矮柜上,分开大腿,任由兄长在她t内出入,只叹道:

“哥哥这谎,说得越发顺溜,啊~~哥哥轻些。”

“哥哥什么时候说谎了?让他们先去,等哥哥c完了嫣儿,便与嫣儿去谷内细细搜寻,谨防弟子落单,这也是掌门职责,是不是?”

随着容华的话,那容嫣t下的矮柜被他撞得一晃一晃的,两人jiaohe之处,有清亮的yet落下,染sh了红木桌面。

容嫣的sheny1n渐渐紊乱失控,随着屋外数万弟子与龙族的离开,久久不绝,又问道:

“哥哥说,要细细搜寻,那凡人之境,也不知过了几许沧桑,这些年在这炽焰谷里拘着,偶尔念起时,对那个地方很是想念,不如不如”

“不如,也去凡人之境搜一搜,可有落单的弟子?”

容华狠狠的c弄着容嫣,咬着她baeng的耳垂笑,

“知为兄者,唯嫣儿也,为兄正有此意。”

这凡人之境并不是修士的好去处,但对于容华容嫣来说,却是可以做寻常夫妻的地方,如今魔族大损,没有几千年恢复不了元气,容华这掌门回了天极宗,也是清修。

他也是想与容嫣回凡人之境的。

屋内缱绻缠绵,屋外,天上的火烧云,一片盖过一片,像极了凡人之境里的晚霞,美不胜手。

有龙飞过,又有白衣弟子御剑飞行,带起一道一道红se的云丝儿,一跟一根的蔓延到了天边,留下一副壮丽的风景,如画。

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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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叻,又写完了一个故事,你们喜欢这个故事吗?

知道你们想看什么,接下来,会开小花jg容音vs小师伯易擎,和师尊后娇然vs师兄易澜的两个番外,不过年底了,更加会不太稳定,主要还是保证《最罪ai》那边的日常一更,所以,没关系,大家相信大包子的坑品,我们慢慢的更,慢慢的等。

最后,ai你们,ai你们,最ai你们!猪猪都来投新书哦。

清心峰上,容音着白衣,腰间系着粉se系带,提着一盏jg致的小g0ng灯,穿过全都是书的b仄藏书阁,深x1了口气,在静谧的夜里,很是开心的坐在光洁的木质台阶边踢着脚。

她的爹爹娘亲终于卸任了天极宗掌门与峰主一职,相携游山玩水,准备渡劫飞升神界了。

太好了,从今往后,这清心峰里,她可是自由自在,再无人管

然,似乎高兴的日子太早,正当容音舒适自在,想要在这藏书阁里打个滚儿时,木格子窗棂外,徐徐走来一人,瞧那身影,端得身姿婀娜,却又用着一gu很是冷肃得声音,问道:

“峰主可是在里头?”

容音急忙躲了起来,伸手捂着嘴,不敢再发出声音来,她倒是得意忘形了,娘亲离去时,因怕她贪玩毁了这清心峰,特意给容音安排了几位师姐,协助她打理清心峰事务。

这位来找她的,便是其中一人。

又听得窗外,大师姐叹了口气,摇摇头,无奈说道:

“峰主,早些回去修习把,明天早上我来接你,不要睡懒觉。”

“去哪儿?”

容音最快,飞快的问了一句,又急忙捂住了嘴,轻扇自个儿脸颊。

她这不是不打自招吗?都准备假装自己不再藏书阁了。

“龙g0ng龙妃千年大寿,我等清心峰弟子于情于理都要去庆贺的,这事儿,先峰主几年前就提过,峰主贪玩,竟是不记得了?。”

这事儿在容嫣还在清心峰上当峰主的时候,就跟容音提过,龙g0ng龙妃乃清心峰的先先峰主,容音的师祖是也,因此师祖做寿,容音必要携清心峰弟子同去,现在正是时候了。

且,说不定,到时候在外云游,准备飞升神界的容华与容嫣也会去。

一时间,容音那人间绝se的面容上,有些怔然,她的脑海里,倏尔闪过一些不太愉快的画面,一个长相奇怪满身覆甲的少年,将她送的所有赔礼道歉的小礼物,全都掷回予她,并冲她疯了一般的大叫着,

“滚,我再也不要见到你,再也不要见到你,滚开!!!”

想起这副画面,容音的心莫名的揪疼起来。

她伸手r0u了r0u自己的心口,不禁有些想哭。

那个记忆中的少年,是她小时候的玩伴,她曾经唤作“小师伯”的龙族幼子,因为要从魔君之子的手里救下她,所以提前破壳而出。

因此,容音为着道歉,还特意备了赔礼去看小师伯,却是被他赶了出来,说是再也不想见她。

彼时正值龙族与天极宗分别之际,自那此后,容音便再也没有见过小师伯,也不敢去信与他。

初时分开,容音很是不开心了一段时日,不过山中岁月绵长,清心峰心法又讲究静雅悠远,是以时间一长,容音也就不再惦念小师伯,只顾自己在这峰上玩乐,将记忆中那身覆鳞甲的丑陋少年,沉沉的压在心底。

怎的,时过数百年,龙g0ng师祖做寿,她要去予师祖拜寿,竟又想起了那少年时的玩伴来,心中会有gu钝痛感来?

恰逢龙g0ng新旧龙王交替,不光光清心峰弟子会去,就连整座天极宗,上至峰主,下至普通内门弟子,都需同去。

又有在外散游弟子,早已过去了,如容音这般,身为龙妃的嫡系,更应早早就去。

是以,大师姐知予容音的第二天,一大早的,天还未亮,便将容音自房中提出,伸手掐了一片雪花,提溜着呵欠连连的清心峰峰主,领着上万身着白衣的清心峰弟子,往龙g0ng去。

行路万里,容音在那雪花上吃吃睡睡,也不知到了哪里,沿途瞧着那些修真小镇上有许多好看的玩意儿,心痒难耐的想要下去买上些许。

但都被大师姐给一眼瞪了回来。

又许是到了东海边上,赶了这么久的路,大师姐终于吩咐清心峰弟子驻留在岸边的一座小镇外,她去报虾兵蟹将开海,让天极宗清心峰弟子们好去拜见师祖。

容音可是开心了,大师姐去了海边,二师姐三师姐四五六七八师姐全都去安顿弟子们,竟无一人管她,她便拾了一袋子灵石,与峰上几名关系较好的弟子,轻纱覆面,几个姑娘兴高采烈的往这海岸边的镇子去。

许是临海,这边讨生活的人们,多以卖各种海里的各种奇珍异宝为生,且因龙g0ng易主,龙妃大寿,这段时日来海边的人多不胜数,挤得这镇子水泄不通。

几位身穿白衣的姑娘,一路走一路逛,容音的灵石花的是不亦乐乎,说来,她平素里待在清心峰上不出世,宗门里每月派送的配给,她一个子儿都没花,着些许年,每个清心峰的弟子都成了小富婆,尤其是容音,身为掌门与清心峰峰主之nv,更是小富婆中的小富婆。

买了一堆也不知用来做什么,但又非常好看的奇珍异宝后,容音几人便上了这镇上,听说极为有名听音楼去吃喝,顺便还点了个小曲儿解闷。

这楼里装潢仙器飘飘,四处皆是奇花异草,有包间隔断皆是草木,又有临窗位置面朝大海,颇有那么一些视野开阔,别有洞天之感。

悠扬的乐器声响起,容音几个正卸了面纱,准备喝点小酒听音助兴时,便是听得那帘外有人扬声问道:

“在下天极宗第六峰袁诸,请问内里可是清心峰师姐?”

“啊,遇上自己人了!”

容音在里头笑着,赤脚跳起来,踩着地面纹路清晰的贝壳,“哐”的推开了门,笑看着门外拱手站立的白衣男子,问道:

“你是第六峰的袁诸?为何在此?”

那袁诸躬身,垂目,瞧见容音虽身穿白衣,但外披黑se大袖衫,腰间悬挂一枚清心峰雪花印,便是低头恭敬道:

“不知是容峰主在此,袁诸失礼了,实因这新继龙王乃我峰先峰主,是以我天极宗第六峰,也是整峰弟子前来东海恭贺,又劳龙g0ng太子亲自来接,我等便在此处一番寒暄,容峰主可要一起?”

袁诸的辈分其实与容易一般,早些年容音还未当清心峰峰主时,若是见着袁诸,还得唤他一声师兄呢。

容音笑看着袁诸师兄,倚着门框懒懒的笑道:

“说起这龙g0ng新太子,我见着都是要叫一声师伯的,袁师兄竟能与我那小师伯同席阔谈,莫不是定了下一任六峰峰主,乃袁师兄是也?”

她笑着时,指尖掐着腰间的那一枚雪花印,诸峰弟子极为敬重的峰主印,在她手里就跟玩笑似的,纤纤玉指又是g着那雪花印的结绳,将峰主印甩着甩着,银se的流苏,便是在袁诸的眼前晃着晃着。

这般风流娇俏模样,竟叫袁诸一时间看得痴了,忘了要谦虚否决一事。

“袁诸。”

一道清贵冷淡的音响起,帘外一簇奇花后,一名黑衣上绣着黑丝龙纹的俊俏男子,头戴龙冠,负手在后,领着几名第六峰的弟子过来,看了巧笑倩兮的容音一眼,皱起剑眉,又对袁诸道:

“父王定了你做峰主?本太子倒还是第一次听晓,在此,恭贺袁诸了。”

这来之人,便是龙g0ng新太子易擎是也,同时,身份也是容音嫡亲的师伯,乃容音师祖与第六峰先峰主,如今的新任龙王之子,她那个从小玩大,后也不知为何突然交恶的玩伴。

说来,身份是有些复杂的,总之,按照辈分来说,这来之人,便是容音的小师伯了。

迎着那小师伯对她不善的目光,容音略略站直了身子,放下了方才吊儿郎当的架势,规规矩矩的站在门边,冲小师伯福身道:

“小师伯安好,多年不见,音儿甚是想念。”

那模样,乖巧听话,说的话,就跟背书似的,一点儿甚是想念的意思都没有。

易擎朝容易撇去冷淡的一眼,未搭理她,复看向袁诸,等着袁诸回答。

那袁诸一听龙g0ng新太子这话,心知坏事了,他的辈分与容音平齐,但易擎的父亲易澜,乃天极宗第六峰先峰主,这峰主之职,一当便是多年,后几年,易澜才因要接替龙g0ng龙王之位,将天极宗第六流云峰峰主之位闲置下来。

据天极宗诸位长老之意,既易澜当了多年天极宗六峰峰主,如今卸任,龙g0ng与天极宗便再无甚密关系,若是要与龙g0ng继续联盟,长老们属意让龙王之子易擎担任第六峰峰主一职。

所以,既有这样的说法在前,方才容音口无遮拦的开着袁诸的玩笑,恰又被这易擎听了去,虽易擎并未表态,说一定会接天极宗第六峰峰主一职,但到底让袁诸有了争位之嫌。

他一名天极宗的普通弟子,如何同这身份尊贵的龙族太子争抢?是以,袁诸暗暗叫苦,忙是拱手予易擎道:

“不不不,袁诸人微言轻,x无鸿鹄之志,不敢,不敢。”

身后门边的容音听了,垂目撇嘴,心道这第六峰人还真是奇怪,明明是袁诸自己吃醉了酒,自己说的呀,说易澜师祖回了龙g0ng当龙王,流云峰上优秀的弟子,都去了东海历练,这峰上如今论起来,也当属袁诸为第一人了,他不当峰主,谁来当?

这话,已在天极宗普通弟子内,私下传遍了,怎的出了天极宗,袁诸见得自己的竞争对手,竟然这般怂样儿?

容音心中吐槽袁诸,有些事不关己,一旁看戏的置身事外之感,冷不防的,觉得浑身一震,她略抬眸,看向易擎处,就只见小师伯泠泠目光看过来,直盯着她不放。

这容音虽为人形,实际上乃炽焰谷迷迭林一点花之jg魄,寄生在娘亲的身上,后被爹爹娘亲二人和合,每日灌输神力,才得以修ren形的花之神灵,是以,容音本x烂漫,七窍中至少四窍通而不畅,每日只知吃喝玩乐,如何领会小师伯这目光是何意。

她尬尬的立在此间,冲小师伯眨了眨眼,又福身道:

“小师伯安好,音儿忽而想起,有一要事要回去同师姐几个商议,不便叨扰,音儿告退。”

她准备溜了,很明显,袁诸与小师伯之间的气氛紧张,她是弄不明白的了,娘亲说,但凡她弄不明白的事情,就不要瞎往里头掺和。

明哲保身,最为重要。

说话间,容音便要后退,却是听得易擎冷道了一声,

“站住!”

容音立即规规矩矩的站好,垂目,一副乖巧听话的模样。

瞧着她这没心没肺的样子,易擎有些的气,也不再管那袁诸,只负手往前,双眸执着的看着容音,冷笑了一声,问道:

“音儿,这么多年不见,你还记得小师伯?”

容音垂目,心道这小师伯也忒小肚j肠了,明显是来找她的岔儿,她堂堂一峰峰主,怼他!

便是深x1口气,脸上带了笑,抬起笑容灿烂的脸儿来,冲那变得风神俊朗,容颜无双的小师伯道:

“当然记得小师伯了,你还在蛋壳里的时候,咱们可是感情好着呢!”

身后,有清心峰弟子赶紧的扯了扯容音的大袖衫,暗示她千万别提这回事。

天极宗与龙g0ng谁人不知,当年还在炽焰谷时,魔君之子来袭,易擎为了救容音,撞破了自己的蛋壳,还未修ren形,便从那龙蛋蛋壳里出来,为了此事,容音险些惹下大祸,她竟忘了这等祸事,拿着此事与这龙g0ng新太子套上了近乎。

这不缺心眼儿吗?

容音一时晃神,才知晓自己略自来熟了,便是嘟嘴,垂目,一副小nv儿委屈模样,回头看了一眼自个儿峰上的弟子,又看向小师伯,果然,不提蛋壳还好,一提蛋壳,小师伯的俊脸都变黑了。

“过来。”

立于一树花旁的易擎,黑着脸,抬起一只手,冲容易招了招,她乖乖走过去,他便拎起她的一只耳朵,冷声问道:

“感情好着呢?嗯?你这话是说予本太子听,还是说予自己听?音儿,我俩感情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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