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
帐本又记上一笔。
心头血要四滴!
半碗药进肚子,杜仲染的眼眸终于清澈了些。
强撑着支起身坐了起来。
抬眸,眼底一片漆黑,闷葫芦还是开了口,“师父,我好了…想练针。”
挥挥手,小樱子退下了,这会四下只有师徒二人在场。
阮青葙故作玄乎的凑了上前,小声说,“你准备怎么练?”
“师父安排,徒儿听从。”
“那你……扎自己吧。”阮青葙犹豫半晌,给出这样的结论。
可以练针,扎我不行。
为人师表,徒有其表。
取来针包,塞到杜仲染手里,坐在床边,眼皮没抬一下,“喏,练吧。”
摸着银针,看着床边阮青葙雪白的脖颈,杜仲染喉咙动了动。
“师父…工作一天也乏了吧,让我给您针上一针?”
“……”
阮青葙吞了口水,眼睛眨巴眨巴,“那不许扎心周,不许扎头项。”
她担心徒弟想害她。
毕竟折磨她这么久,搞的她天天要死要活的,现在有机会了,不得一针扎死她?
要害要避开。
“好的师父。”杜仲染似是有点开心,伸手去扯阮青葙腰间的系带。
“你干什么?”阮青葙一个警觉的站起,汗毛直竖。
看她这副高度警戒的模样,杜仲染有点好笑。
开口依然温顺,“师父,把外袍脱了吧,不然穴位定位不准…可能会痛。”
轻叹口气,阮青葙慢吞吞的摘了腰封,脱去了外袍。
往榻上一躺,眼睛睁得老大。
侧着头,目不转睛的盯着杜仲染的手,生怕被掐死一般。
杜仲染强压住嘴角,起针落于小腿。
“嘶啡—”阮青葙大叫一声,这也太痛了吧。这扎的穴位是…
三阴交?
徒儿这是要干嘛?
又落一针在肚上。
关元?
银针悉数落下,杜仲染果然脑子里有东西,后面下针又快又稳。
“好了,师父您平心静气。”
阮青葙凝神静气,细细感受杜仲染取得穴位,徒弟后面取的,几乎都是阳明经的穴。
有句古话—痿取阳明。
杜仲染是觉得我虚吗?搞这么补…
随着思绪翻滚,针在身上轻轻抖动了起来。
这是起效了。杜仲染在一旁目光灼灼的盯着。
身体渐渐热了起来,有些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