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
“门没锁，进来吧。”左炬的声音比以前黯淡了许多。
韦诺听后，轻轻推门，让左烨先进屋。
屋里点着好几处蜡烛，房间明亮，看上去才不寂寞。
左炬坐在桌边，身穿一件青色布衣。
衣裳已经陈旧，看得出来有些年头。
他那一年多未动过的胡子，现在已经长得很长。
左炬一手搭在桌上，一手放在大腿上，坐得虽然笔直，但却没有了以前的英姿。
可见，被放逐的日子，左炬没少吃苦。
他垂着眼，并没有去看门边走进来的二人。
待左烨进屋，韦诺去到桌边，移出了一张凳子，让左烨就坐。
至此，左烨坐在了左炬对面。
韦诺没有坐下，对着左烨开口：“我出去等你。”
“好。”左烨点头答应。
韦诺离开，除了借子一事，也是让这两兄妹好好说说话。
哪怕是些抱怨，韦诺也该把空间留给他们。
房间里没有任何武器，左炬身上，自从被发配之后，也同样什么物件都没有。
左烨身上有她的匕首和小红哨，加上韦诺就在窗户旁保护着，所以韦诺很放心左烨单独与左炬共处一室。
房间里，一度沉寂。
左烨看着左炬，感觉左炬这短短一年多，像是老了好几岁似的。
左烨知道，被发配的，哪有过得好的，但她不后悔，这确实是左炬该有的惩罚。
但现在，始终都是来求人，左烨知道，还是得以礼相待。
只是此刻两人的关系，加上那些经历，似乎以什么作为开头开口，都很奇怪。
左炬一直保持沉默。
最后还是左烨先开口：
“王兄，你恨我吗？”
两人的担心……
左炬听着左烨的问题，并没有多大反应，依旧目视别处。
“当然，我今日的落魄，都是拜你所赐，这一年多里，我想了很多，当初若是我再狠心一点，我想，今日坐上王位宝座的，一定会是我。”
左炬说得很平淡，没有了曾经作为王子时的骄傲和自信。
左烨听此，并不生气。
这样的话，很真实，和普通的后悔一样。
只不过权力的争锋，所承担的代价更大罢了。
“王兄，你以为的国王，过的应该是什么日子？”
闻言，左炬这才看向左烨一笑。
这一笑，有不甘、有不屑。
“什么日子？难道不是众臣膜拜、万民敬仰、为所欲为的日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