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鱼
“啊！”
葛佳宛痛呼一声，总觉得今天的顾湛有点不对劲，便小声嘀咕：“你可以给我打电话的。”
顾湛冷哼，c着播音腔说了一句：“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又道：“葛佳宛，我就没见过你这么难伺候的员工。”
听到他口头强调了他们俩的关系，葛佳宛没来由地松了一口气。她瘫在他肩上，又恢复了没心没肺没骨头的状态。
“能联系我的方式有几百种，你今天不就打给绣姨了？我看你就是故意的，不肯让我消极怠工。”
这算不算千里送pa0？葛佳宛暗暗嗤笑。
“我不喜欢通过别人来和你对话。”
葛佳宛呼x1一紧，忙对着他的嘴角亲了亲，好声好气地哄：“你让我考虑一下好不好？我难得过来这边一趟呢。”
顾湛淡淡瞥她，“葛佳宛，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好哄。”
葛佳宛没反应过来：“嗯？”
和他在一起时，她就经常走神，像踩在云上，再用力也端不到底。顾湛心里压着一口气，狠狠r0u了一把她的腰，却岔开了话题，说：“雨停了。”
葛佳宛扭头一看，还真停了。
这里就是这样，雨下得多，却也停得快。
对着一片漆黑看了一会儿，葛佳宛只听顾湛在她身后说：“明天早上给我答复。”
她对着夜se想，其实顾湛真的挺好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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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好2400字，感恩看到这里的你【壮汉撅嘴】
顾湛头一回留宿，葛佳宛原本还担心他没有换洗的衣物，结果却看到绣姨将东西一一摆进了她房里的卫生间，而他还一副理所应当的模样，她愣了愣，问：“你今晚睡这间房？”
“不然呢？”
葛佳宛别扭起来，极其小声地道：“我爸在呢。”
她不想让葛梵对他们俩的关系误会加深，到时候收不了场可就难办了。
“你担心什么？”
顾湛关了房门，自顾自地脱衬衫，“正常情侣在一起七年还分房睡，不更让人可疑吗？再说了，我难得过来一趟，你还把我往外赶，这就是你葛家的待客之道？”
葛佳宛心大是一回事，但被戳破难堪，就得是另外一回事了。那种放不上台面的关系，早在他们俩不对等的阶级差距中裂成了跨不过去的鸿g0u，听到顾湛提到“情侣”二字——这是她最不愿意去碰的话题，此时她只觉得血ye倒流，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却只能g巴巴地道：“可我们又不是情侣。”
顾湛随手丢开衬衫，“伯父可不这么认为。”
葛佳宛吃了瘪，弯下身子拣起他的衬衫，不想和他争辩。
毕竟，这里的一切，都是顾湛给的，他说什么，就得是什么，她再反抗，也没用。
浴室里很快传来水声，葛佳宛躺在床上，强迫自己入睡，无果，直到顾湛出来，她的眼皮还是打颤。
“过来，给我吹头发。”
葛佳宛睁开眼，呛了一句：“你自己不会吹啊？”
赶在顾湛瞪过来之前，她掀开被子下床，夺过吹风机，一脸笑嘻嘻，“你坐下嘛。”
变脸可快。
顾湛看她一眼，坐下，从窗户看她脸上的表情。
不耐的，但又认真的。
她总是这样，嘴y心软。
男人头发短，g得快，风声响了一会儿便消停下去。葛佳宛收好吹风机，顺手在顾湛头上蹂躏一番，狗腿地夸：“哥哥头发真多。”
顾湛把她拉到床上躺下，没有动手动脚，只这么揽着她的腰，将她严严实实地抱在怀里。
他道：“你老实告诉我，这几天膝盖有没有疼。”
葛佳宛一顿，忙说：“暖气开着呢，不冷，也不疼。”
前两年她出过一场小车祸，自那以后，每逢y雨天气，膝盖就会难受。这边天气不b赫城，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三百天在下雨，每次过来，她都要捧着暖宝宝捂着膝盖睡觉，又形单影只的，好不凄凉。
可她甘之若饴。
葛梵年纪大了，到如今这一步，生活成了倒计时，她陪他的日子只会越缩越短。来一次，就少一次，她不想来去过于匆忙，是以每次出国，都会至少待上五天。
“我之前过来不也是这种天气吗？一年也就来住两三回，忍忍就过去了。”
顾湛让她曲起两条腿，然后用手捂住，“要不要我给你按按？”
今天在车里za时，如果不是她的膝盖ch0u了一下，他不会那么快就交代出去。
“不用啦，现在不疼。”
深夜使人矫情。白天时葛佳宛怎么看顾湛怎么不顺眼，这会儿却觉得他哪看哪好，她搂住他，亲了亲他的喉结，说：“明天我和你走吧。”
“想好了？”
“想好了。”葛佳宛讨着商量的语气，“再过两个月不是国庆吗？到时候我再过来就是了。”
顾湛没什么反应，他哦了声：“原来是在这里等着我。”
“所以老板，您准假吗？”
“十月我要出差，你到时候和华清联系，让她给你订票就是了。”
葛佳宛得逞，终于有了困意。
“哥哥，我困了。”
顾湛拍拍她的脑袋，“睡吧。”
b葛佳宛预想的画面要好，葛梵很轻易地就消化了顾湛的突袭事件。等她醒过来，两个男人已经在谈生意上的事了。
得知她下午要跟着顾湛走，葛梵也没觉得奇怪，他点点头：“有人陪你回去，我也好放心。”
葛佳宛暗暗腹诽，那也得看看是什么人啊。
她挽上顾湛的手臂，甜蜜地笑：“当然啦，他可是特地过来找我的。”
这点恩ai戏码，顾湛还是愿意陪她演的。
葛梵见状，果然开心，还亲自下厨做了一道拿手菜来招待顾湛。
一顿饭下来，葛佳宛吃得食不知味。在葛梵明显高涨的情绪笼罩之下，她尝到了一丝来自欺骗的苦涩。
如果葛梵知道她只是顾湛的一个情人，一定，会对她很失望吧。
“在想什么。”顾湛问。
葛佳宛回过神来，人已经在飞机上。
她笑了笑：“太吵了。”
再有几个钟头，飞机就要在赫城降落了。
情侣这个身份，早在他们离开小镇以后，就被雨水冲刷了g净。
她依然是顾湛身边最普通的员工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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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湛：你是不是对自己有什么误解？
葛佳宛：闭嘴哈，老子的剧本老子说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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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佳宛重新坐好，把剩了小半的排骨给吃了。
完后她说：“你看，你还说我们就差t0ng破一层窗户纸。现在知道了吧？我和他身边出现过的那些nv伴，没有什么区别。哦，也不对，她们好歹能露脸，我可不行，谁让我姓葛，一高调就会被人盯上。”
秦枝听得心里很不是滋味，她不喜欢葛佳宛这么yyan怪气地贬低自己，于是她握了握她的手，“你别这样说。”
葛佳宛笑嘻嘻地给她喂了一粒牛r0u，“你还不知道我？我要是会难过，何必等到今天，光是那些娱乐新闻，就够我吃一壶的了。”
今天一位yan丽nv郎，明天一位清秀佳人，在顾湛身边转悠过的nv伴，无百有十。媒t就喜欢报道他这定不下来的huax，葛佳宛看在眼里，心知西院有个她，东苑就能有别人，她时刻将那些八卦新闻当成警钟提醒自己——千万不要ai上顾湛。
ai上顾湛，是不会有好果子吃的。
不过话说回来，赫城再小也是一座城，她与顾湛在过去几年在外偶遇的次数一只手就能数过来。今年倒是频繁，雨画坊是一次，白鹭庭又是一次，这算什么节奏？看来她还得让自己忙起来才行，再这么偶遇下去，迟早t0ng出篓子，到时候尴尬的也只会是她而已。
秦枝沉默，她再了解葛佳宛不过，从小就是强y的外表，柔软的心。
以前的葛佳宛可霸道了，天生的孩子王，从小学打到初中，簇拥者无数，直到上了高中才有所收敛。不了解她的人只觉得她恃美行凶，行事霸道又x格野蛮，实际上她的正义感b谁都强，救人无数，秦枝就是其中之一。
秦枝小时候发育不良，班级排队永远站在最前头，豆芽菜一根，典型的软柿子，谁看了都想捏，险些惨遭校园暴力。后来是葛佳宛看不惯，嘴上嫌弃她，却又将她护着，这才没人敢再拿她逗趣。
葛佳宛多好啊，偏偏她这人生路，就是怎么走都走不顺，处处是坎坷。
秦枝想，老天爷可真不公平。
说好葛佳宛请客，二人用餐过后，葛佳宛起身去付账，同时手机弹出两条消息，均来自顾湛。
节会考虑用图片防盗。
葛佳宛任劳任怨地给顾湛送了几天饭，就喝了几天关伯做的酒糟，直到喝得x部隐隐发胀才消停。
源大终于要开学了。
她没什么行李需要收拾的。每次过来西院，她总是两手空空，甚至是出国陪葛梵，她带的东西也不算多。
这是顾湛培养出来的习惯——出行尽量少给自己添加累赘，有什么需要的，直接去了新地方买就行。届时新买的东西要么留下，要么寄回，有时候葛佳宛都有点害怕这种潜移默化的习惯。
她这个穷鬼，学什么不好，学铺张浪费。
明明葛家还没落魄时，她还不这样的。
都怪顾湛！
入奢容易戒奢难呐，她得快点找回适合自己的生活状态才行。
葛佳宛会如此迫切，不是没有缘由的。
她这段时间送饭频繁，少不了和安灵打交道，接触多了，便愈发觉得安灵拿的是标准的nv主角剧本。
个x温吞的乐天派一枚，经常犯错，葛佳宛总能撞见她被华清训斥的画面，但又从不记仇，任劳任怨，永远都在笑。
估计很快就能和顾湛变成欢喜冤家。
书里都是这么写的。前期先安排nv配在男主跟前蹦哒得多一点，旁边的nv主随之拉低对男主的好感值。等作者找理由把nv配支走，剩下的就是男nv主角从互看对方不爽到彼此相惜相知的剧情了。
葛佳宛连续送温暖那么多天，保不齐还有其他金丝雀在送饭。安灵看在眼里，肯定觉得顾湛huax得不行。等源大开学，她搬出西院，恢复以往一个月只被顾湛招回三两次的日常，不就正好给安灵和顾湛安排相处的机会了？
越想越有理。
葛佳宛很会看局势的，到时候她再拿从床上攒下来的“假期”做挡箭牌，也许可以为安灵多争取点戏份。
那她的遣散费就指日可待了。
“佳宛小姐，你不等先生回来了吗？”
“不等了。”葛佳宛拎着包，“离他下班还有两个钟头呢。刚才院里找我有事，听着挺急的，我就先去了。”
“晚上还回吗？”
“不回。”
院里才没给葛佳宛打电话，她就是怕再不走又是一晚上的疯狂折腾，那样太累，且身心疲惫。
关伯点了点头，没再多说，给她安排了车子，送走之后就给顾湛发消息。
【佳宛小姐回校了。】
顾湛是在回程路上看到的消息，他沉默地放下手机，回想关伯前些日子和他说明的情况。
葛佳宛给他煮面的那天晚上，去了白鹭庭。
正好那天，他应家里那边的要求，同韩龄用餐，用餐地点，不偏不倚，就在白鹭庭。
所以葛佳宛那天晚上是吃醋了。
对于这个结果，顾湛很满意。
就冲这点酸味，他决定这次先放她一马。
不过是提前走人而已，等他解决完手头上的事，他再把她叫回来就是了。
然而顾湛千算万算都没能算到，葛佳宛居然会在一周之后拒绝了他的要求。
“我这段时间就不回西院了。学校这阵子挺忙的，实验室那边要进一批新设备，得有人盯着，我走不开。”
顾湛直接就黑了脸。他一连飞了五天也不见她关心两句，这他忍了，回来的开始弄图片防盗，到时候图片加载会有些卡顿，多刷新两次应该就好了，靴靴大家支持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