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情感似乎进展了些
「今世倒是出息了不少，而不是哭哭啼啼的躲在你师尊身後的懦弱小鬼。」
从中很明显的可以听出，其中浓浓的不屑之意。
「……什麽？」莫青轩愣住，没反应过来，怎麽突然就被对方劈头嫌弃了句，而且还是令自己一头雾水的话。
而听了这话的林玄镜，却是瞪大了双眸，满脸的不可置信。
「你们都看完我手中的书了吧？有什麽感觉？」视线移到林玄镜身上，看着对方，汣木抿起嘴，眼中写满着悲伤。
「我觉得，那是一个真实发生过的事件，」林玄镜缓过劲，艰难的保持冷静开口：「而当你把我们叫来这问这个问题，我可以合理的猜测，这跟我们有重大的关联，是吗？」
「不错，伭靖你还是一如既往的聪明呢。」盯着林玄镜，汣木的嘴角露出一抹苦涩的微笑。
「作者，染，是你？」林玄镜直gg的盯着汣木，不愿放过他的一丝反应。
「是，」汣木坦然道：
「手中这两本书是我亲笔写的。」
室内一片宁静，似乎连一根细针掉在地上都可以清楚的听清。
「等、等一下……你们到底在说什麽？」
「一会儿你就会清楚了，跟你那颗狗脑袋解释再久都不会明白的，浪费我口舌。」汣木冷冷瞥过莫青轩一眼，再度哼了声。
这人到底是对自己有多大意见……
莫青轩忍住额角的青筋，ch0u了ch0u嘴角，忍了。
汣木挽起袖口，一条细线上，有一根蓝紫se的羽毛孤伶伶的串在上头。
来不及仔细看清，下一秒，那条手链便被汣木粗暴俐落的从腕上扯下，然後将它递到林玄镜面前。
「这里面，有你以前存放的记忆，现在我不知道能不能读到。」
看着眼前被扯下来静静躺在对方手中的羽毛，林玄镜没有接过，而是将视线转到汣木身上。
「在这之前，我想先问你一个问题。」林玄镜平淡的开口。
「你问，知无不答。」
深深x1了一口气，林玄镜问道：
「书中的男主，泠伭靖，是我？」问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汣木目光深沉的看着林玄镜。
「你再念一遍。」
「什麽？」
林玄镜只愣了一秒，马上反应过来……
泠伭靖、林玄镜，音念起来，其实几乎是一样的。
「那麽，那个徒弟呢？」
「我觉得就算我不明说，你应该也猜到了吧？」
「简直莫名其妙……玄镜我们走。」莫青轩黑着一张脸，拉着林玄镜的手臂就往门口走。
「慢着，」汣木跟上前，右手平伸出去，张开手掌，是刚才那根蓝紫se的羽毛，「不管你们相信与否，我希望你们，不要逃避，也不要否定过去的自己。」说着这话的汣木眼睛直瞪着莫青轩，摆明是专门说给他听的。
这次林玄镜接下了羽毛，然後将它小心的放进衬衫x前的口袋。
「我回去会试试。」说完，便和莫青轩一起离开了。
回到家，林玄镜吃完晚餐，做完功课并且梳洗完後，便躺到了床上侧卧着。
「虽然说是会试试……但具t到底要怎麽试？」把汣木给的羽毛拿到眼前仔细的看着，不管怎麽看，都像是一般在手工艺行里可以买到的羽毛材料罢了。
「啊，还是要把它捂着放在心脏前，然後闭上眼好好感受感受？」林玄镜突然灵光一线。
「c……我这是病了吧，蠢毙了。」捂着自己的脸，林玄镜为自己刚才的想法感到荒谬，「说到底，我还是很难去相信这一切……毕竟，我连一点记忆都没有，关於那本书里的事情。」
试试吧，多蠢都得试，说不定就成功了呢？
心里有个声音这麽告诉他。
林玄镜捂紧了羽毛，将它放到x口处，闭上了双眼。
一分钟、两分钟……
五分钟过去了，一点反应都没有。
睁开了眼的林玄镜，转头看了一眼时钟，11：30。
算了，睡觉吧，不急於一时明天还要上课。
到时再找个时间好好问问那个人……
於是林玄镜手握着羽毛，阖上眼皮渐渐睡去——
一夜无梦。
这时的汣木，坐在木制书桌前，看着桌上摆放的?忆录?上、下集，陷入了沉思。
这是冥冥之中牵引着他们，找到我写的这两本书吗？
明明自己都把它们放到那麽不显眼，而且完全反方向的位置，居然还能被他俩找到……
可是，让他们知道了一切然後呢？
然後呢？
汣木神se显得痛苦。
既然都转世成下一个生命了，跟之前的种种，本该不再有牵连。
不应该让他们再去烦恼前尘之事。
说到底，人都是自私的。
汣木苦笑着。
再次见到旧友的惊喜，渐渐被沉重的压力取代，不时的会有个想法冒出：自己这麽做，真的对吗？
因为自己的自私，会不会让他们的命运因此有任何重大的改变？
可是，即使如此我还是想让他们知晓……
汣木摘下鼻梁上的细框眼镜放在桌上，然後扯了扯披在肩膀的外套，侧趴在桌子上，看着那两本书久久无法移开视线。
最後轻轻叹息一声，闭上眼，带着满满的思绪进入梦中。
「玄镜哥早啊！」一进入教室，莫青轩马上笑脸盈盈的向来人打招呼。
「嗯，早。」
整个上午下来，两人一如往常般的互动，看似丝毫没有受到昨天的事情影响。
但林玄镜还是看的出来一件事，莫青轩极力不想去提起那件事情的相关话题。
行，他不提，我提。
相信也好不信也罢，总该把事情做个收尾，就这麽放着不是办法。
「莫青轩。」趁着下课时间，林玄镜拉着人到一个人烟稀少的校园角落，打算早点解决。
「怎麽了玄镜？这麽严肃的啊？带我到这偏僻的地方，还连名带姓的叫我……是不是想谈分手！说！玄镜哥你是不是有了新欢就不要旧ai了！叫那个该si的小混蛋出来和我决一si战！」
「被心事憋傻了吧你，」林玄镜白了某人一眼，「我哪一次不是连名带姓的叫你了？一没有新欢，二你脑洞会不会太大了点？」
末了顿了顿，这是不是间接承认了有他这个“旧ai”？
正想要不着痕迹的解释一下，就看到对方笑得有些傻的表情。
他为什麽这麽高兴…？因为我说了没有新欢？
看着他的笑颜，林玄镜觉得有些刺眼，但心头却有一gu暖意流过。
算了，随他吧，他高兴就行。
被莫青轩的笑容所感染，林玄镜也笑了。
这是第几次了？因着对方灿烂傻气单纯的笑颜，自己的心情也随之被挑起。
不过……这种感觉并不讨厌。
就这样，林玄镜和莫青轩之间那微妙的气氛在此刻後全消失了。
尽管到最後，林玄镜都没再提起原先的话题，似乎在这个和谐的气氛中被抛之脑後。
两人的交谈笑语在上课钟声响起後做了收尾。
「哎玄镜，昨天那根羽毛，有反应没？」莫青轩眨了眨双眸，倾身往林玄镜的位子靠了靠。
放学时间，大部分的人皆在收拾书包准备回去，人声嘈杂，没什麽人注意到他们这边的情况。
瞥了一眼身子几乎快贴到自己肩膀的人，林玄镜微微挑眉，竟是默认了对方的行为，懒懒的开口道：「没呢，打算等会儿去问问那人，」顿了一下，又语带戏谑的调侃：
「稀奇啊，以为你要装si当缩头乌gui到底呢，怎麽突然想开主动提起了？」
「我这不是想要赶快结束这事吗」莫青轩心虚地笑了笑，想着这都被对方看出来了。
「那，一起去？」
「当然！」
「什麽反应都没有啊」汣木喃喃道。
「若连你都没办法的话，我也不晓得了。」抬眸看向面前的人，汣木略显失落的说着。
「你也不晓得？」林玄镜有点错愕。
「嗯，毕竟当初，你也没跟我讲过。」虽然不明显，但汣木似乎更失落了。
静默了阵，汣木轻叹了口气。
「这许是天意吧，既然如此，就别去追究前尘往事了，毕竟强求不来。」
「我很抱歉，突然打扰你们原本的生活步调，但我不後悔告诉你们。」
「就当听了一个故事吧，反正我也没什麽带入感，本来就没当真了。」莫青轩面不改se的说道。
「伭靖，羽毛你就收着吧，那原本就是你的东西。」
汣木完美的无视了莫青轩，後者不禁咬牙切齿。
这人真的是，很讨人厌！
见林玄镜点了点头收下了羽毛，莫青轩心中还是有点小不爽。
这定情信物的节奏－－
「没什麽事了的话，我和玄镜哥就先离开了。」
「呵，你在担心什麽？我对伭镜只是单纯的知音友情，像宣示主权的小狗似的，实在是看不下去。」看出一脸防备自己抢人的模样，汣木出声嘲讽道。
「你说谁是小狗？」莫青轩的脸黑了大半。
汣木没接话，可眼神分明清清楚楚地写着＂谁应谁就是＂。
「你！」
「之後若是还有什麽事情都可以找我，毕竟我也还是你的师长，用不着跟我客气。」汣木直接看向林玄镜，再次的无视了气愤的某人。
「我知道了，谢谢您，」语毕林玄镜看了眼身旁的人，「莫青轩。」
「是！」立马收了愤怒的表情，望向林玄镜的时候眼中满满的期盼之意。
sh漉漉的双眼。
嘛，真的挺像一只小狗呢。
想是这麽想，但他绝对不会讲出来。
唉，自己怎麽就喜欢上了这麽一个幼稚的人呢？
在对方充满期待的目光下，林玄镜缓缓开口：
「不可以对师长不礼貌。」
「」喀啦。
似乎有一声玻璃碎裂的声音响起。
错觉吧呵呵。
伸手拍了拍莫青轩的头，算是安抚了下一脸受伤只差上头写着＂我很委屈＂四个大字的人儿。
「走吧，」林玄镜伸出手拉住莫青轩的手腕，「老师再见。」
「啊，再见。」汣木目送着二人的离开。
「玄镜哥我不喜欢那个人，我们以後看到都绕开他好不好？」莫青轩眨巴着双眼，试图卖萌撒娇软化林玄镜。
呵呵你以为你这样的高个子装可ai我会心软吗？
林玄镜矜持的瞥了一脸可怜相的莫青轩，一秒、两秒默默地抬起手摀住自己的脸别过头。
卖萌可耻！！
什麽叫反差萌？这就是！
「去去去，别挡着我的路。」林玄镜一边以极为嫌弃的口吻赶莫青轩，一边快步走到前头躲避对方那探究的视线。
妈的现在我的脸一定很红，被那傻b看到我这样子还要不要活了？
「哎玄镜哥！！」见他不理自己迳自离去，莫青轩慌了，连忙追上去。
腿长的好处就是，可以马上追到前方的人，例如莫青轩，追上人的他大手一伸，揽住林玄镜的肩膀，正要开口再接再厉说服他的玄镜哥，眼睛却紧紧的盯着对方润红se的耳尖，说不出话了。
玄镜哥的耳尖……好红。
这、这是害羞了吗？
莫青轩咽了口口水，眼睛眨也不眨的紧盯着林玄镜越发红润的耳尖，许是他的视线太过灼热，林玄镜终是忍不住朝他吼了句：
「……n1taa看够了没！？很好看吗！？」有些狼狈。
莫青轩这下真的确定，他的玄镜哥真的在害羞！！
本来想要好好调侃调侃眼前这可ai的人儿的，可莫青轩发现，自己嘴巴开合了几回，却是连个音节都没发出。
许久都没有听到身後人的回应，但在自己身上的视线不减反增，更加的灼热烫人，使得林玄镜顾不上其他，猛的转身想要骂个几句，结果自己也噤声了。
这这这家伙脸红个啥？？还该si的好看这点我才不会承认！！
气氛太过於暧昧，林玄镜受不了打算直接离开这个现场，好好冷静冷静，可他才走了一步，後方的人却出声叫住了他。
「很好看。」莫青轩俊脸上，是尚未消散的红晕，但他的表情却是无b的认真。
「什麽？」林玄镜一时没明白对方的脑回路。
「玄镜，你也是喜欢我的吧。」用的是肯定句，可其中的小心翼翼是显而易见的。
莫青轩定定的看着林玄镜，不愿放过他任何一个情绪波动。
「哈？等等莫青轩你这麽肯定的结论是哪来的我怎麽可能会喜……」陷入慌乱的林玄镜马上被激到似的急忙辩解，可倏地住了口。
……也？
见对方反应过来自己话中的另一个重点，莫青轩接着道：
「玄镜哥，我喜欢你。」想了想，似是觉得对方不会相信，又补充：
「是想跟你交往的喜欢，认真的，不是胡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