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吴儒谨忘了自己是怎麽到家的。
谢图展紧紧牵着他的手，笔直地穿越客厅，和正在看电视的爷n打过招呼，然後上楼走进房间，一气呵成。
「你什麽时候才要回神？」
「啊？」
谢图展斜了吴儒谨一眼，伸手用力捏住对方脸颊。
「呃！」
见对方皱起眉头，谢图展的心情变好了些：「回到现实了没？」
「回、回来了。」
吴儒谨看起来好像真的快哭了，於是谢图展松开手指，转向捏着对方下巴，低头又要接吻。
「等一下！」吴儒谨没让他得逞，慌张地捂住谢图展准备欺上来的嘴唇。
怎麽？「不可以吗？」
也不是。但是，「为、为什麽你会喜欢我啊」在此之前，完全没有任何预兆和迹象啊！
刚刚在公园的时候，谢图展突然亲吻他，但後来什麽也没有解释，就直接把他带回来了。
「其实，我也觉得挺莫名奇妙的。」
谢图展自己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明明以前都没喜欢过哪个男生，就算y要从中挑选，吴儒谨也不是自己欣赏的同x类型，所以，他实在没办法给出什麽像样的答案。
唯一能肯定的，便是自己确实喜欢吴儒谨，这点完全无庸置疑。
闻言，吴儒谨非但没有生气，反而替谢图展担忧，道：「会不会是因为我跟你告白，所以才让你产生混淆？」毕竟连原因都不清楚，很可能是哪里弄错了。
「嗯听你这麽一说，好像也不无道理。」既然心意被质疑了，那麽只好用身t力行来说服。谢图展用指尖抚弄着对方唇瓣，道：
「不如，你就让我实验看看，是不是真的混淆好了。」
不给对方时间反应，谢图展直接吻住吴儒谨。
他轻轻啃咬那柔neng的唇瓣，像在品嚐什麽美味珍馐似地，又慢又缓，接着再探出舌尖，滑入对方sh热温软的口腔中。
「嗯」
耳边传来吴儒谨情不自禁的低y，於是谢图展加深x1shun的力道，发出了羞耻的水渍声。
又t1an吻了好一阵子，谢图展气息不稳，贴着对方的唇，问：「你不反抗？」他只是故意顺着吴儒谨的话这麽做，没想到居然一点挣扎也没有。
「因、因为，你你不是说要实验吗？」
吴儒谨心跳如鼓擂，呼x1急促。
「你」不行，这样下去真的会出事。谢图展y是直起上身，後退一步。
「先跟你说清楚，我还没有完成所有的实验，所以，剩下的部分留到以後再来做。」
如果这种可以让吴儒谨配合，即使用词不很jg准，就现阶段而言，尚能勉强接受。
「嗯。」不懂为何要留到以後，但谢图展都这麽说了，那他也没有异议。
接下来几天，谢图展没有再做出太亲密的举动，吴儒谨一方面觉得庆幸，因为这会让他心脏承受不住，但是另一方面，又觉得有那麽一点点可惜。
被谢图展亲吻虽然会很紧张，甚至紧张到快喘不过气，但是，也不全然只有负面的感受。
好像还会觉得很热吧，头晕晕的，似乎全身上下所有的感知与注意力，都集中到嘴巴上面了。
吴儒谨不太会形容，想着之後如果还有下次的「实验」，一定要好好地专心t会。
待在老家的日子很快结束，吴儒谨整顿完行李，又带了几样上大学可能会用到的物品，与家人依依不舍告别後，和谢图展一同搭上火车。
谢图展帮他把大包小包的旅行袋提回公寓，就要离开。
「那我先走了，你早点休息。」
「你不进来坐一下吗？」吴儒谨问。
谢图展看了眼手表。「不了，现在时间也晚了。」自己也有东西必须整理。
「这样啊」说的也是。吴儒谨心底有些失落。
对方睇着他一会，然後慢慢把脸凑近，用大拇指细细抚过他的脸庞，吴儒谨忍不住紧闭起眼，心跳也跟着愈来愈快。
「你的眼睫毛掉了。」而且还是落在眼眶下缘，不拿掉会很容易扎到。
「咦？」闻言，吴儒谨一下子张大眼，表情相当错愕。
「g嘛？」
「呃、那个，」吴儒谨双颊绯红，顿了顿，最後难为情地坦承：「我以为，你是要亲我」结果根本不是。
谢图展一呆，整个完全猝不及防，瞬间耳根发烫。
居然就这样被突袭成功了！
他咬牙瞪住对方，眼底尽是说不出口的狼狈。「你故意的吗？」本来没有那个意思，但现在被弄到有了。
这是怎样？在挑战他的理智底线吗？
愈想愈觉得不甘心，谢图展一把将吴儒谨扯入怀里，然後像是在泄恨那般，非常用力收紧双臂。
「等、唔！」不能呼x1了！
感觉自己内脏快被挤压出来之际，身t才总算被放开。吴儒谨涨红着脸，不住大口喘气。
「你下次再这个样子，我就真的不客气了。」谢图展恶质道，双手掐住吴儒谨两边颊r0u，前後拉扯。
他什麽也没做啊！为什麽又要捏他？
吴儒谨因为疼痛而眼眶sh润，却又不敢躲开，总之，他一定是有哪里惹怒对方，所以谢图展才会这样惩罚他。
见吴儒谨从头到尾都缩着脖子，一副任由他欺负到高兴的小媳妇模样，谢图展终於收手，然後低头亲了亲对方微肿的双颊。
「我以後会好好亲吻你的，不过，目前先维持现状就好。」额头或脸颊的部位可以，嘴唇暂时禁止。
「什、什麽？」这样一边说话ㄧ边亲他，吴儒谨根本无法集中jg神聆听。
「意思是指，之後我会选择一天，做完所有想要对你做的事情，所以在此之前，我不会吻你。」
谢图展才不承认自己先前在对方老家，光是接吻就差点要失控这件事情，总归一句，为了防止任何可能的意外事故，他要先好好全盘计画之後，再来付诸行动。
「你是说实验吗？」测试是否混淆的那个。
「嗯。」谢图展故意问：「期待吗？」
与其说期待，「我怕我做的不好。」如果实验结果让谢图展失望了，那对方是不是就不算喜欢自己了？
没有察觉吴儒谨内心深处的忧虑，谢图展道：「那你可以事先做点功课。」
「功课」吴儒谨呆呆覆诵。
「你应该不会以为，实验只有接吻而已吧？」毕竟吴儒谨有点天兵特质，还是先确认清楚b较保险。
「我、我当然知道还有其他部分」就算自己没有经验，很多资讯网路上也可以查得到。
「那好，我等着看你的表现。」谢图展微笑，又刻意强调：「我会非常期待的。」
吴儒展用力点头，认真道：「嗯，我会努力的。」只要能让谢图展高兴，他什麽都愿意做。
如此乖顺听话是很好，但是，「万一真的做不来也没关系，你不用勉强。」他希望吴儒谨是心甘情愿这麽做，而不是为了讨好他才答应。
「嗯。」
说是这麽说，但谢图展总觉得哪里不大对劲，却又不知是哪边有问题。
接下来两人开始各自忙碌。
谢图展就读的大学，从住家骑摩托车过去仅需二十分钟，至於吴儒谨的学校在隔壁县市，开车要一个多小时才能抵达。这是在高三选填志愿的时候，就已经决定好的事情。
只是，令谢图展无法接受的，并非吴儒谨选择住校，而是同意帮忙系学会策划迎新活动。
「对不起，我这礼拜也不能回去。」吴儒谨在电话那头怯弱地道歉，已经是第二次放鸽子。
原本谢图展没什麽意见，毕竟自己也有杂事要处理，不过自开学以来到现在都快一个月了，到底还有什麽事情好忙的。
果然，在进一步追问下，才发现案情没有那麽单纯。
「你们迎新活动，为什麽会让新生来负责？」不是应该学长姐来弄吗？
「我听g部他们说，之後马上就要准备实习和毕业特展，所以现在有点忙不过来」
那也不甘你的事吧？谢图展很想这麽回答，想想最後还是忍住了。
说什麽忙不过来，八成是看准吴儒谨不好意思拒绝，随便找个理由要人家来当免费劳工。
他回想起高中的时候，自己也曾经和其他同学一样，在偶然看见路过的吴儒谨时，因为本身也有点懒惰的缘故，所以乾脆叫对方跑腿去福利社买东西。
并非是恶意的使唤，而是觉得吴儒谨这个人好像不会介意，因此才这麽做的。
抱持着这种随便的心态，说穿了，其实他和吴儒谨那些学长姐的行为，并无二致。
电话的另一端迟迟没有回应，吴儒谨以为谢图展在生气，於是赶忙道：
「我下个月就会回去，我保证。」等迎新宿营活动结束，假日就不用留下来了。
安静了许久後，谢图展道：「我很想你。」
「我也是。」吴儒谨可能是害羞了，语气听起来软绵绵的。「我也很想你。」
从老家回来至今，彼此只靠通讯软t联系。
只能听声音却不能见到本人，如果使用视讯的话，又怕自己会忍不住冲过去。总而言之，谢图展的耐心已经快被消磨光了。
双方又沈默片刻，吴儒谨开口。
「你要不要来找我？」
他很想看看对方的脸。虽然不确定谢图展是否跟他一样，思念到马上就想见面的程度，但还是忍不住问一下，不行的话也没有关系的。
「不过，我应该没办法一直陪你，你可能会觉得很无聊就是了」愈讲下去愈没有信心了，吴儒谨开始後悔自己如此任x的发言，改口道：「那个，还、还是当我没说好了，我们」
「什麽时候？」谢图展打断他。
「咦？」
「我礼拜五下课就开车过去，给我你方便的时间。」十八岁生日一过，他便考到汽车驾照。
「啊，好。」
约定好见面的确切位置和相关细节後，两人结束通话。
望着手机上面的萤幕显示，谢图展难得有些发愣起来。
自己本打算等吴儒谨忙完所有事情再说，但一听对方这样讲，就真的没办法再忍耐下去了。
谢图展懊恼地叹了口气。没想到他的自制力竟这麽差，更可怕的是，对方是在浑然未觉的情况下，便轻易把他一贯的原则给打破。
从完全不熟的同班同学，到最近才变成一对真正的情侣，前後也不过三、四个月时间，严格来说，他们还有很多地方都需要磨合与熟悉，所以不该那麽急躁地决定任何事情。
阔别将近一个月再见面，他没有把握自己能够不碰吴儒谨，但是，对方却一点也不明白他的苦心，随随便便就这样煽动点火。
既然如此，那他又何必坚持循序渐进。
接下来，他要让吴儒谨再无任何保留，将身心全数交付予他。
《待续》
作者的话：
r0u就快来了，因为我也跟谢图展一样，快要憋到爆炸了。笑
不过他们两个之间还有一些小问题存在，解决後就没事了。
总之，这两只就是这样子，偶尔吵闹一下偶尔恩ai一下，哈哈。
谢谢观赏。
「周末这两天，我们晚上住外面旅馆。」
星期三中午，谢图展又传来讯息。吴儒谨一边吃着便当，一边手机讯息。
「记得带换洗衣物，至於其他必要用的东西，我会准备。」
必要用的东西？
吴儒谨有些疑惑地停下筷子，等看完最後一行字的时候，才终於意会过来，顿时满脸通红。
「这次，我要做完所有想做的实验。」
总之不管怎样，都要做到最後一步就对了。
早已见识过对方任x起来的程度，因此完全不用怀疑那势在必行的决心，只是，吴儒谨真的一点自信也没有。
无论再怎麽喜欢，谢图展毕竟是个直男，即使可以拥抱和亲吻，却不一定能够接受更进一步的触碰，万一到时让对方感觉恶心，那他们之间恐怕也就结束了。
思及此，吴儒谨原本急促的心跳很快平静下来，取而代之的，是无止境的茫然与不知所措。
「儒谨，吃完饭就过来帮忙。」
「啊，好的。」
不远处的系学会g部看他一直在发呆，忍不住出声催促，吴儒谨回神後，急忙将手上饭盒搁置一旁，加入工作行列。
白天专心上课，闲暇之余就到系办帮忙，这段期间吴儒谨的生活过得相当充实，不过，该来的事情终究还是会来，不管心底如何逃避，迟早都得正面迎击。
周五晚上，一台银灰se的房车驶进了校园空地，在路灯的照映之下，彷佛什麽国际巨星准备出场那般，车门甫开，随即ㄧ只长腿落地，高大挺拔的身躯就这样帅气地登台亮相，那过分迷人又x格的容貌，直接冲着吴儒谨露出g人的微笑。
「儒谨。」
谢图展的长相不是属於花美男类型，而是很有男人味的那种，狭长的双眼在平时带着距离，但只要ㄧ弯起来，就会变得非常亲切，加上唇角边那因为笑容而若隐若现的梨窝，都替刚毅的轮廓增添不少斯文温和的印象，爽朗到令人移不开视线。
他一直都觉得对方很帅，自从交往以来，还是第一次分别这麽久之後才又相聚，不知怎地，此刻的谢图展看起来帅度暴增百倍，简直连周遭空气都到了闪闪发光的地步。
「嘴巴张这麽大g嘛？」谢图展站定在吴儒谨面前，用手指轻弹一下对方脸颊。
虽然自己讲似乎有点那个，但吴儒谨的表情实在太像看到偶像现身的迷弟了，令他忍俊不住笑出声音。
「对、对不起。」吴儒谨立刻抿起嘴唇，羞耻到低下头颅。
不怎麽喜欢这种老ai道歉的行为，谢图展抬起对方下颚，想着要提出纠正，却不经意发现吴儒谨眼底的疲倦与憔悴。
「黑眼圈都跑出来了，这阵子很晚睡吗？」该不会是天天熬夜在弄迎新活动吧？
吴儒谨摇头。「没有，我只是没睡好而已，因为」说到一半突然收口了，然後再度垂下脑袋。
「把话讲完。」不允许yu言又止。
「那个」吴儒谨先是眨了眨眼睛，才红着脸坦白：「因、因为你说要来找我，所以我高兴到睡不着觉。」
没说出口的部分是，在开心之余，同时也很害怕面对「实验」这件事，因此整整失眠两个晚上。
谢图展叹气。俗话说好奇心杀si一只猫，早知道就不问了。
他的心脏，真的快被吴儒谨给杀si了。
「你啊」到底为什麽这麽会撩？明明只是个恋ai初学者，段数可以不要那麽高吗？
要不是现在人在外面，谢图展真的很想直接抱紧对方，然後狠狠吻上一遍。
算了，没关系，周末有两天的夜晚，时间长得很。
正打算要牵吴儒谨的手，一道不识相的声音y是从两人之间挤进来。
「咦，吴儒谨！你怎麽会在这里？哎啊，这位是谁啊？朋友吗？」
几个浓妆yan抹的nv孩围了过来，看似向吴儒谨打招呼，实则视线露骨地黏在谢图展身上。
忍住翻白眼的念头，谢图展暂且收回蠢蠢yu动的手指。
「学姊你们好。」吴儒谨礼貌回以微笑，然後转头看向谢图展，介绍道：「这个是我、我的」
本来是准备回答高中同学，但当瞄见谢图展那似笑非笑的表情时，赶紧又把话吞了下去。
谢图展的眼神莫名锐利，散发出一gu如果他敢讲「同学」，就会立刻翻脸走人的气场。
吴儒谨头皮发麻，结结巴巴道：「这我我男男朋友」最後三个字几乎细不可闻。
「什麽？你说是你的谁？」nv孩们没一个听清楚，於是侧着耳朵又问一遍。
感觉有谁快要杀人了，吴儒谨不禁挺直腰杆，飞快宣布：「他是我男朋友！」
此言一出，现场先是停滞几秒，紧接发出欢乐的爆笑，没有人当真。
「天啊！儒谨，看不出来你很幽默耶！」
「装也要装得像一点吧，y要说的话，你是b较像gay啦，但你朋友很明显就不是啊！」
「对啊对啊，而且gay要嘛不是很瘦弱或很娘，不然就是会穿很紧的衣服，故意卖弄肌r0u和身材。」
完全不懂判断的依据从何而来，也没兴趣知道，反正，只要吴儒谨有把他们的关系当一回事，这样就足够了。
面对这几个素质低落的人，谢图展只是微笑，接着ㄧ手搭上吴儒谨肩膀，问：「你们是系学会的学姊吗？」
「嗯，对啊。」几个nv孩笑得花枝乱颤，露出洁白的贝齿。
「这样啊。」谢图展维持笑容，语调却是异常冰冷：「那麽，你们也占用儒谨够久了，现在可以把他还给我了吗？」
气氛一瞬间陷入尴尬的凝结。
「当、当然。」
「谢谢。」
语毕，谢图展目光淡淡扫过众人，最後搂着吴儒谨走掉，而nv孩们很明显都被吓到了，整个傻愣在原地，瞪着他们一路离开现场。
两人回到车子旁，谢图展不发一语，先是把吴儒谨塞进副驾座，接着绕回驾驶座，启动引擎。
安静了将近十分钟後，吴儒谨才怯怯地出声。
「那、那个，学姊她们没有恶意。」可能只是想随便找个话题聊天，而且，他也确实是gay没有错。
谢图展转动着方向盘，没有看他。「嗯。」
好不容易才终於见面，他不希望谢图展表现得那麽冷淡，於是轻轻拉了拉对方衣角，有点委屈地道：
「我知道我很笨，所以总是会惹你生气，你你就直接告诉我原因，不要让我猜，好不好？」
谢图展目不斜视，冷冷开口：「好，那你告诉我，为什麽刚才不能爽快一点，直接说我是你男朋友？」
还要他在那边一直臭着脸瞪人，好像非得用这种半强迫的方式，吴儒谨才甘愿就范。
「我我」
「你不想让别人知道你的x向？」如果是这样，还能勉强接受。
「不、不是的！」
吴儒谨不晓得怎麽解释，他并不是怀疑谢图展的心意，而是如果真的有万一，假设在未来的某一天，谢图展突然发现自己对他的ai恋，只是因为一时的意乱情迷，又或者等发生肌肤之亲时，才总算清醒过来的话，那该怎麽办？
谢图展之前交往的对象，清一se全是nvx，倘若因为他的缘故，从此被人贴上同x恋标签，就很可能会变得像他国中时期那样，面临到许多不堪回首的歧视与嘲弄。
他不想让对方也遭遇相同的事情。
每次只要遇到无法回答的问题时，便只会张大眼睛，然後支支吾吾老半天。吴儒谨向来不善於言辞，也不太能说谎，这点谢图展相当地清楚。
於是，他扯了下嘴角，有些苦涩道：「你就这麽不信任我吗？」
对方心底的疑虑和恐惧，事实上，谢图展并非全然未觉。
是他先拒绝对方的，甚至利用吴儒谨对自己的好感，y是假扮情侣演了一出荒谬的戏码，就连後来真的喜欢上吴儒谨的时候，他的态度依旧是一贯地强势，不仅没能正面肯定对方的优点和价值，也不愿意让对方清楚明白，自己究竟是有多麽地重视对方。
总归来说，今天这个局面就是报应，全部都是咎由自取，怨不得谁。
毫不意外没有听见吴儒谨的回应，谢图展沉着一颗心，将车开进学区附近的旅馆停车场，接着先行一步下车，从後车厢里拿出行李，然後迳自走到电梯前面。
半是赌气，半是愧疚，又像是因为拉不下脸而闹起别扭，谢图展没有看向吴儒谨，他面无表情，瞪着楼层指示灯慢慢闪动，最後停驻在他们所处的地下室。
电梯门ㄧ开启，他迈步进去，按下楼层，直到转过身t才发现，吴儒谨的脸庞早已遍布泪痕。
「你」谢图展是真的吓到，伸手捧住对方双颊，抹去那一塌糊涂的yet。
「你怎麽哭都没声音的？」
连x1鼻子或啜泣的声响都没有。谢图展的手掌沾满了鼻涕和眼泪，吴儒谨见状，终於稍微冷静下来，赶忙从侧背包里ch0u出面纸。
「对不起，把你弄脏了」吴儒谨一边用纸巾擦拭他的掌心，一边还在落泪。
弄脏这个词怎麽好像有点邪恶
盯着吴儒谨宛如兔子般红通通的双眸，谢图展真心佩服自己在这种情况下，居然还能够联想到奇怪的地方去。他忍不住闭眼，收敛心神，用一根b较乾净的手指，轻轻g起对方纤细的指节。
这时刚好抵达至预定的楼层，两人步出电梯，前方一对情侣与他们擦肩而过。谢图展心念一动，偏过脸，在吴儒谨的头顶落下一吻。
吴儒谨微怔，回头望了眼走进电梯的男nv，在电梯门完全阖上之前，他看到那对情侣装没事般移开目光。
「你很在意？」谢图展见他有点神经质的反应，启唇问道。
「你不在意吗？」
两个男生手牵手，其中一个还哭得乱七八糟，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都是非常诡异的画面。
「为什麽要？」他不怎麽在乎别人的眼光。「你讨厌吗？」
「没有，只是…我怕你被当成怪人。」其实他也没有关系，但谢图展不能被他连累。
「那麽，一起奇怪不就好了？」
「咦？」
谢图展停下脚步，凝视吴儒谨，严肃道：「无论我们还卡着多少问题，我绝对不分手，所以你也不准提，听到没有？」
闻言，吴儒谨先是呆滞片刻，随即激动地道：「我、我也不要分手！」
「这你说的，不可以反悔。」
「嗯。」吴儒谨重重点头。
有了这句承诺，谢图展总算卸下心中大石，还真担心以後如果又发生争执，吴儒谨会选择放弃这段感情。
ga0到後来，原来是他b较害怕失去对方吗？
谢图展不禁眯起眼，之前还在反省自己缺点，现在马上又不甘心了。
来到房间门口，吴儒谨忍不住问：「我们这样，算是和好了吗？」
不说清楚的话就无法确定，非黑即白，没有模棱两可。吴儒谨的思路就是这麽单纯。
於是，谢图展温柔一笑，道：「当然还没。」
「为什麽？」对方果然垮下脸。
「先帮我开门。」他的手还黏黏脏脏的，不方便去碰事先就领取的房卡。
吴儒谨只得依言，先从他外套口袋里拿出卡片，打开房门。
《待续》
作者的话：
本集重点是吴儒谨的眼泪攻势笑
平常他没那麽ai哭啦，因为真的很害怕被对方讨厌，所以ㄧ时间没忍住。
而谢图展也从没想过，自己竟然会对男生的泪水没辄。
进了房间，就很多事情要忙了，嘿嘿。
谢谢观赏。
进房间放好行李，谢图展带着吴儒谨一同到浴室洗手，顺便替对方把脸擦乾净。
「你刚才真的哭得好夸张。」现在回想起来就想笑。
「你直接用手抹我的脸，不觉得很脏吗？」吴儒谨抓过他手里毛巾，难得也闹起脾气。
当下都手忙脚乱了，哪里还有余裕去管这些。如此r0u麻的真实想法，谢图展自然是不会说的。
「这样就生气？不打算和好了吗？」
「没有啊」
吴儒谨从毛巾底下露出两只眼睛，委屈地望着他。那眼皮肿得跟核桃一样大，看上去有种莫名喜感。
不过好像也有那麽点可ai。
谢图展跨了一步，身t微向前倾，两条手臂撑在洗手台上，将吴儒谨困在自己怀里。
「怎、怎麽了？」
过於接近的距离，使彼此呼出的气息几乎撞在一块。盯着吴儒谨有些紧张且疑惑的表情，谢图展眼神深沉，道：
「我喜欢你。」
闻言，吴儒谨红着脸回应：「我也喜欢你。」
上回在对方老家没能好好传达心意，拖到现在才来亡羊补牢，似乎显得很没诚意的样子，但他知道吴儒谨并不会介意这些的。
讲是这样讲，不过，应该要有的步骤还是不能省略。尤其是面对这个不说出来，就不会明白的家伙。
谢图展在对方额头亲了一下，道：「所以，不可以对我没有信心。」
「嗯。」
又在颊边啄了一下。「不可以质疑我对你的喜欢。」
「好。」
接着在嘴唇上轻咬一口。「不可以拒绝」再咬第二口。「我接下来想做的事情。」
「咦？」
吴儒谨瞬间晕眩，感觉心脏快要从x口冲出来了。「实、实、实验吗？」
「不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