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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时间很快地,来到情人节前一天。

谢图展阖上复习到告一段落的讲义,从椅子上站起来,活动筋骨。

除了在学校专心听课,回到家也会再花一点时间温习,晚上八点,他换上运动服,到住家附近的河堤公园慢跑。

他没有特别喜欢运动,但深知维持良好t能的重要x,不仅能纾解课业压力,也可让脑袋暂时放空休息,拥有更好的学习与睡眠品质。

跑完步後,他用毛巾擦了擦汗,转开保温瓶喝水。

突然,手机铃声响起。是学妹打来的。

他盯着萤幕,半晌,还是接起手机。

这回,学妹不再拐弯抹角,而是开宗明义约他出游。

不知道是不是受到友人鼓励,又或者对自己有相当的信心,学妹的态度b起以往都要来得积极,用不至於令人反感的方式撒娇,希望他能答应她这小小的请求。

并没有犹豫太久,谢图展允诺了。

在电话另一头的nv孩似乎没料到会这麽顺利,先是愣住好几秒,随即发出开心的惊呼,而谢图展只是笑笑,没有多说什麽。

结束与学妹的通话後,谢图展回到家洗了个澡,抬头看看墙上时钟,应该还不算太晚。

他拿出手机,翻找简讯纪录上的一组号码,然後拨通。

「喂?」

「是我。」谢图展仰躺在床上,姿态惬意。「现在方便说话吗?」

「啊。」吴儒谨认出他,讶异似地一顿,接着道:「怎麽了?」

「明天有没有空?」

「嗯。」

「陪我去个地方。」

「咦?」

谢图展g了下嘴角,突然道:「这次,来穿个情侣装好了。」

「什麽?」

吴儒谨一头雾水,但谢图展只是和他约好见面时间後,便挂电话了。

翌日,刚好是星期六,吴儒谨跟平常一样时间起床,吃过早餐,洗过碗盘,然後等待。

九点一到,电铃响起。吴儒谨打开大门,望着眼前挺拔的身影,莫名地一阵紧张。

「早、早安。」

「早。」

谢图展把手上的纸袋递给他:「这个给你。」

第一次看见谢图展穿便服的样子,虽然只是简单的素se上衣搭配牛仔k,却显得俐落又帅气,吴儒谨不敢再多看,赶紧接过东西。

纸袋内装着一件棉质衣服,款式跟谢图展身上的一样,只是不同颜se。

「尺寸我不太确定,你先试试。」

刚开始吴儒谨还没意会过来,突然想起昨晚提到的情侣装,不禁耳根泛红。

「你怎麽会准备这个?」

「以防万一而已,没想到今天刚好派上用场了。」

说是以防万一,其实是之前母亲买给自己和弟弟的,还说两件有打折,结果没人拿来穿,被原封不动地塞进衣柜里,然後又被谢图展翻出来。

闻言,吴儒谨忍不住问:「今天是准备要做什麽吗?」

「今天是情人节,当然是要约会。」

「约、约会?」

「嗯,先去换衣服。」

把傻住的吴儒谨推进卧室里,谢图展绕回客厅,坐在沙发上等候。现在时间尚早,又是假日,但整个屋子里除了吴儒谨和自己,好像没有其他人存在。

ㄧ分钟後,吴儒谨满脸尴尬走了出来,衣服看起来松垮垮的,谢图展见状,忍不住伸手替对方折袖子。

「你也太娇小了吧。」弟弟t型已经b自己小一号了,吴儒谨的身材却又再更加单薄。

「娇娇小?」

吴儒谨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形容词,他并不高壮,但也不致於让人联想到这种词汇,严格说起来,应该是谢图展的身型b平均值高大才对。

谢图展低头看了看手表。「还有时间,我们去吃点东西。」他肚子饿了。

「你没吃早餐吗?」

休假日谢图展通常睡得b较晚,加上彼此住处又有段距离,所以刚刚只喝杯牛n便出门了。

好像也不用特别解释。谢图展仅是道:「嗯。」

「我弄点什麽给你吃吧。」语毕,吴儒谨直接卷起衣袖,然後走进厨房。

谢图展微愣,脱口问:「你要下厨?」

「只是简单的料理而已,火腿蛋吐司可以吗?」

吴儒谨从冰箱把食材拿出来,然後把平底锅放上瓦斯炉。「很快就好,等我一下。」

对方的动作俐落又熟练,谢图展合理怀疑:「你平常有在煮饭?」

「嗯,我很少外食,几乎都自己煮。」说到做菜,吴儒谨不自觉露出微笑。「我还满喜欢做菜的,想吃什麽就弄什麽,健康又省钱。」

谢图展身边差不多年纪的亲友,都不会做饭,他甚至连电锅都不大会使用,因此当吴儒谨把吐司放进平底锅,并且煎出漂亮的se泽时,他真的很意外。

过没多久,一份完美的火腿蛋吐司呈上餐桌。

谢图展咬了一口。「好吃。」不是在客套,味道跟卖相一样好。

「谢谢。」吴儒谨笑了笑,拉开椅子坐在对面。

受到美味食物的影响,谢图展心情变得很好。

「你平常都做什麽料理?中式还西式?」

「不一定,就是一些家常菜,不是很难的。」

「例如?义大利面?咖喱饭?」

「嗯,都有做过。」

见谢图展吃得一脸满足,吴儒谨也感到开心。他们现在这样子聊天,气氛就像普通朋友般相处,自然且和谐,虽然彼此仍不熟悉,但至少能够愉快地对话,相较於之前仍有些生y的互动,现在的状态已经进步很多了。

假装情侣,以及单恋着对方的事情,暂时被吴儒谨抛诸脑後了,现在的他,只是单纯地享受和谢图展谈话的时光,没有其他想法。

不管有没有告白,他都不曾期待对方会和他成为朋友。

也不是说现在他们就是朋友了,不过,至少他可以在心底偷偷地,稍微这麽认为吧。

饱餐後,两人出门,虽然穿着同样的上衣,但简单素面的基本款式,看起来也很像是学生社团或某些活动组织所设计的制服,并不会让人直接联想到有其他含义。

不过,落在有心人眼里,就有不一样的解读了。

捷运站口,人来人往,吴儒谨突然感觉手指一紧,低头察看,整个手掌都被谢图展给握住了。

「配合一下。」

谢图展朝他丢了个眼神,然後转回头。

「学长。」

不知道什麽时候走过来的学妹,穿着一件粉se连身洋装,还化了淡妆,显然jg心打扮过,但表情此刻却像是蒙上了一层灰。

原来如此。所谓的约会,又是要做戏给学妹看的。

看来,事情还没结束,学妹依然对谢图展有所依恋,这也是当初他们为何假扮情侣,又为何现在站在这里的原因。

望着nv孩泫然yu泣的脸庞,原本脑子还暖烘烘的吴儒谨,彷佛一下子被泼了盆冷水,整个人清醒过来。

两个男生手牵手前来赴约,这意思够明显了。学妹眼眶sh润,颤声道:「学长你是认真的吗?」

「没错。」

谢图展凝视着对方,平静道:

「所以,从今而後,我不会再接你电话了。」

那种态度,吴儒谨曾经见过,跟他之前告白的时候,一模一样。

此刻谢图展的眼神中,只剩下冰冷,再无其他。

吴儒谨不禁退开一步,ch0u回被对方覆盖住的手掌。

《待续》

作者的话:

解决了学妹的问题後,两人之间该怎麽继续发展呢?毕竟已经失去交往的理由啦。

然後,该怎麽nve吴儒谨呢?喂

抱歉更新的速度这麽慢,但不会弃坑的,只要有人留言,愿意等待,都是我持续创作的动力唷。

谢谢大家。

「你和菀伶,是怎麽回事?」

晚餐过後,正要回房间的谢图展,突然被後方传来的声音质问,於是他转过身,望着对方。

「什麽?」

「她前几天打电话给我,哭得很伤心!」

站在谢图展面前的少年,有一张和谢图展相似的脸孔,此时少年竖眉怒目,浮躁冲动的模样和谢图展的平静沉着形成鲜明对b。

「我只是跟她讲清楚而已。」

原本是想委婉表达的,但几经思量,如果不直接一点,对方可能还会有所期待,这样反而才过分吧。况且,谢图展对於频频打电话过来的学妹,已经愈来愈没有耐心了。

「你不是单身吗?菀伶这麽好的nv生,你g嘛不跟她在一起?」

闻言,谢图展仅是斜了对方一眼,道:「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什麽时候才要开始长大?」

「什麽!?」

莫名其妙的一句结论让少年气得跳脚,谢图展不再理会对方,直接进了房间。

现在的他,心情也不是太好。

小两岁的弟弟x格向来任x又别扭,平常自己是不会跟对方计较,只不过一想到有部分问题是因为顾及对方而起,他就有些控制不住情绪。

但是,更多的原因,却是受到了吴儒谨的影响。

自从上次跟学妹摊牌後,吴儒谨变得异常冷淡,平时对方虽然话不多,但还能维持基本的互动与交谈,可是现在,吴儒谨会拒绝他的靠近,就连肩膀都不让他触碰。

当然,在班上的时候,吴儒谨还是愿意配合演戏一下,但只要没有人在看,就会马上拉开距离。

吴儒谨没说原因,他也不想问,只是好几次下来,谢图展却愈来愈觉得不爽。

就是一种单方面莫名其妙被远离,却毫无头绪的感觉。

不过,谢图展还是没打算深究,他们只有约定假扮情侣这件事而已,至於其他部分,他没什麽立场多作询问或g涉。

接下来的日子,又是一连串的模拟考轰炸,周末刚好遇到父母要出游,没人可以做饭。

而弟弟也不会煮饭,就算会,也绝对不会煮给他吃。

不怎麽喜欢吃外面东西的谢图展,想着假日两天的伙食该怎麽处理之际,不知怎地,他突然想起之前那美味的吐司。

「今天我想去你家过夜。」

周五,中间下课时间,谢图展圈着吴儒谨的脖子如此说道。

班上同学对於总是在放闪的情侣早已习以为常,也不再大惊小怪,顶多丢来几枚羡慕嫉妒恨的视线,然後就回头继续做自己的事。

吴儒谨愣住,有点结巴道:「我我爸妈都在。」

「是吗?」之前去过吴儒谨家两次,都没见到其他人,所以他猜想吴儒谨的亲人可能有某些原因,不能常常回家。「那也没关系,就只是同学去家里玩而已,应该不是太奇怪吧?」

「呃」

见吴儒谨满脸为难,谢图展表面维持微笑,心底却莫名萌生一gu不快,於是故意用相当轻佻的语气,问:

「还是…你是希望,等我们能够独处的时候,再去过夜?」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岂料当真的吴儒谨心底一急,下意识挣脱对方手臂,反应之大,几乎是变成直接甩开的动作。

过高的音量惹来不少人注目,吴儒谨见状,赶紧道歉:

「对、对不起」

谢图展睇着吴儒谨低垂的脸,轻轻r0u了r0u对方的头顶,道:「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你别生气,好吗?」

被如此温声安抚,吴儒谨不禁抬起头,正好望进谢图展那双清亮的双眼。

说是让他不要生气,但真正在生气的人,其实是谢图展才对。

谢图展表情一如既往,说话语气也很平和,但不知道为什麽,吴儒谨就是能完全感受到对方明显不悦的情绪。

吴儒谨还想着要说什麽,但很快上课铃声已经响起,只好先回到座位上。

之後,谢图展不再触碰他,放学也没有说要一起走,就在吴儒谨以为自己可能被讨厌的时候,晚上,谢图展出现在他家门口。

「咦?」

开门那一瞬间,吴儒谨还以为出现幻觉,谢图展则是大摇大摆走了进去。

「我肚子好饿。」

本来仍有些尴尬的吴儒谨,一听对方这麽说,随即惊讶问:「你还没吃?」都快晚上九点了。

其实已经稍微吃过,母亲是准备好晚餐才出门的,但谢图展还是点头。「嗯。」

吴儒谨眨了眨眼,只好道:「那我去弄点什麽。」语毕,便转身走进厨房开始忙。

谢图展坐在沙发上,ㄧ手撑在椅背上支着颊,一边看着吴儒谨走来走去的背影,顿时觉得心情好转了不少。

学妹似乎没有跟弟弟提到自己和男生正在交往的事。弟弟说的没错,学妹是个很好的nv孩,所以,他才会稍微费了些心思,并且拖到现在才真正拒绝。这样已经很够了。

剩下的,就让他们两个自己看着办吧。

「吃蛋包饭可以吗?」

「嗯。」

谢图展漫不经心地回应。过没多久,一阵香味扑鼻而来。

餐桌上的蛋包饭形状完整,se泽漂亮,蛋皮上面还用番茄酱画了个笑脸,谢图展见状,不禁有些莞尔。

「怎麽了吗?」

吴儒谨顺着对方视线落在蛋包饭上,想说是不是哪里煎焦了,却听得谢图展问道:

「你父母都这麽晚回家?」

吴儒谨一呆,想起早上自己说谎的事情,本以为可以打消对方念头,但谢图展却还是来了。他忍不住又结巴:

「他、他们这礼拜没有要回来睡了,刚刚、才打电话跟我说的。」

「这样啊。」谢图展没有再说什麽,拿起汤匙开始用餐。

「嗯」

父母亲平时都在外县市的老家工作,即使到了假日也很少过来,所以吴儒谨什麽事都靠自己处理,已经很习惯一个人生活,这还是第一次有外人到他家过夜。

而且还是自己暗恋的对象。

好像现在才意识到这件事,吴儒谨不由得心跳变快,赶紧默默告诫自己保持平常心。

把盘子里的东西扫个jg光,连同附汤一并喝完,谢图展用面纸擦了擦嘴,然後道:

「我想再复习一下今天的课程,你房间借我。」

「啊,好。」

吴儒谨把对方带进卧室,书桌原本就收拾得很乾净,谢图展坐在椅子上,从自己的背包里ch0u出讲义,吴儒谨见状退了出去,把餐桌上的碗盘拿去清洗晾乾,然後进浴室洗澡,顺便刷牙洗脸。

走出浴室,吴儒谨看了下墙上时钟,快11点了,但卧室的房门依旧是紧闭着。

吴儒谨有些不确定是否该去敲门,想了想,还是决定先回到客厅,坐在沙发上。

感觉肩膀被人推了推,吴儒谨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麽时候睡着了,他r0ur0u惺忪的眼,看向站在他旁边的青年。

「吹风机放在哪里?」

谢图展顶着sh漉漉的头发,吴儒谨赶紧拿来吹风机和一条乾净的毛巾,递给对方

吹完头发,谢图展道:「擅自先用了浴室,不好意思。」

「其实你可以直接叫醒我,没有关系的。」

见吴儒谨一脸歉意,谢图展直盯着对方,没有接话。

「怎麽了?」

「没什麽,我想睡了。」谢图展撇开头,伸了伸懒腰。

「不介意的话,我房间给你睡吧,我睡我爸妈那间。」

「谢谢。」

谢图展朝他一笑。

接着两天,差不多都是同样模式,吴儒谨负责处理三餐,然後谢图展借用他的书桌念书,而吴儒谨则是把自己的讲义课本移到餐桌上,彼此之间互不打扰,安静地做自己的事情。

「谢谢你的招待,我先回去了。」

星期日晚上,谢图展拎起背包,吴儒谨把对方送至门口。

「不会。」

吴儒谨本来想说下次再来玩,但随即发觉这样讲好像也不对,毕竟他并不真的希望谢图展再来找他。

应该说,他们还是不要再有太多的接触,这样会b较好。

吴儒谨目送谢图展离开,关上大门後,忍不住叹了口气。

但下周的假日,谢图展又突然出现了。

且这次没有事先告知,临时就说要过来,要不是他人刚好在家,谢图展很可能会扑空的。

现在不管在台面或私底下,谢图展已经不像以前那样随意触碰他,保持着适当的距离,但又好像不是真的在疏远他,这让吴儒谨愈来愈感到困惑。

在谢图展没有主动说要结束情侣关系之前,吴儒谨会一直配合下去,毕竟当初他答应过要帮对方的忙,所以一切便按照对方的安排与步调,他没有什麽意见。

只是,他们这样频繁的见面,令吴儒谨有些头疼。

还是说,其实这又是计画中的一环?但学妹的事情不是解决了吗?

吴谨儒很想知道答案,却觉得自己没有立场问这些,於是只好作罢。

「这个给你。」

这次谢图展手上多了个提袋,吴儒谨接过一看,是知名甜点店的起士蛋糕。

「伴手礼。」谢图展笑了笑、然後越过他,走进屋子里。

「谢谢。」

吴儒谨慢一步跟在後面,就见谢图展放下背包,把脱掉的外套挂在沙发椅背上,完全一副当自己家的轻松模样。

把蛋糕放进冰箱冷藏後,吴儒谨走到客厅,见谢图展在看他,於是问:「想吃点什麽吗?」

「嗯。」

谢图展又笑了。虽然平常就习惯带着微笑,但现在神情却非常地放松,整个人散发一种毫无防备的感觉。

吴儒谨心底一突,赶紧别开眼走进厨房,翻了翻厨柜里的东西,找到几瓶番茄罐头。

「煮义大利r0u酱面可以吗?」

半晌,没有得到答覆,於是吴儒谨往客厅探头,却见谢图展正从背包里拿出盥洗用品。

「我想先洗个澡,借我毛巾和吹风机。」

「好。」

吴儒谨将物品交给对方,然後回头继续准备食材,十五分钟後,义大利面连同玉米浓汤,一并端上餐桌。

又过了快二十分钟,谢图展才慢吞吞从浴室走出来,在餐桌前坐下。

「谢谢。」

谢图展顿了一会,伸手接过吴儒谨递来的叉子和汤匙,接着垂着头,吃起面条。

好像有哪里不太自然,吴儒谨仔细观察对方慢条斯理的动作,问道:

「你是不是不舒服?」

「嗯?」

谢图展微眯起眼,听得不很真切。於是吴儒谨走到谢图展面前,轻声说了句抱歉,然後探手0向对方的额头。

「好像有点发烧。」

「发烧?」

怪不得从下午开始就觉得头有点痛,这阵子寒流发威,他在户外运动的时候,可能穿得不够保暖,本来想说冲个热水澡看会不会好一点,没想到反而更加不舒服,原来是因为生病了。

吴儒谨没有犹豫,很快让谢图展把外套穿上,拉着对方出门,并招来一辆计程车。

现在这个时间点,已经没有诊所在营业了,只好到大医院去挂急诊,经医生检查之後,证实是发烧没有错。

结束後又回到吴儒谨的家,谢图展吞完药便沉沉睡去,再睁开眼睛时,居然已经是隔天中午了。

谢图展慢慢撑起身t,有什麽东西掉落到一旁,他抓起来看,是一条变冷的毛巾。

此时,吴儒谨刚好开门进来,见他清醒了立刻走向前。

「怎麽样?好多了吗?」吴儒谨半跪在床边,抬头观察着他的脸se,关心之情溢於言表。

「嗯现在几点?」

谢图展按按脖子,感觉自己似乎躺了太久,身t有些僵y。

「快下午两点了。饿不饿?我煮碗粥给你。」

谢图展点点头,待对方出去後,又在床舖上坐了一会,等整个人完全清醒才离开床舖。

吴儒谨煮好粥的时候,谢图展恰巧走出房门,彼此正好四目相对。

「那个,先吃点粥垫垫胃吧。」

吴儒谨下意识转开视线,把碗筷摆好,桌上不只白粥,还有几样小菜,都是些清淡易入口的食物。

坐在餐桌前,谢图展不急着动筷,而是睇着吴儒谨。

这阵子好像常常被谢图展注视着。吴儒谨有些不自在,掩饰般地问:

「怎麽了?你不喜欢粥吗?」

谢图展看着吴儒谨疲惫的面容,因为一整夜都在担心他,应该没怎麽睡。「你真像个老妈子。」

闻言,吴儒谨倒是笑了,道:「老妈子之前我朋友也这麽说过。」

「朋友?」

「嗯,一个国小同学,以前总是叫我煮饭给她吃,然後一直叫我老妈。」

谢图展正要夹菜的手顿了一下。

「你常常煮饭给你同学吃?」

「是啊,高中以前我还住在老家,同学都会来我家写作业,所以晚餐就顺便一起吃了。」

提到青梅竹马,吴儒谨的表情变得柔软,彼此已经有段时间没联络,是该打个电话问候,关心一下对方的近况。

「是吗。」

谢图展扫他一眼,继续用餐,不再说话了。

两天假日很快结束,谢图展也差不多该走了,於是吴儒谨将对方送到门口。

「那个你下礼拜还会来吗?」

因为接连着两周都到他家过夜,所以好像要问一下b较好,至少能让他有个心理准备。

闻言,谢图展先是沈默片刻,然後启唇:

「…你希望我来吗?」

「什麽?」

谢图展跨了两步,站定在吴儒谨面前,凝视着对方的眼睛,又问了一次。

「你期待我过来吗?」

吴儒谨瞪大眼睛,一时之间竟不知作何反应。

「如果,你想要看到我的话,那麽,我就会过来。」

谢图展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表情没有任何一丝玩笑的成分。

《待续》

作者的话:

谢图展说弟弟任x,其实自己也不遑多让,之所以开始跑去找吴儒谨,跟计画什麽的都无关,纯粹就是在那边任x而已。

吴儒谨想要拉开距离,其实除了心疼学妹外,同时也怕自己愈陷愈深,但又无法拒绝谢图展的靠近,总之,先ai上的人总是b较吃亏。

谢谢观赏。

自从吴儒谨上次当着全班的面,甩开他的手,他就不再为了演戏而触碰对方。

然後,改用别种方式宣泄他的不满。

既然吴儒谨想要拉开距离,划清界线,那他就一直出现,不让对方如愿。

看着吴儒谨露出困扰的表情,这使谢图展莫名觉得愉快,但是,当得知吴儒谨似乎有个很重视的朋友後,他又不是很开心了。

「如果你希望看到我的话,我就会过来。」

原本是打算无视对方意愿,每周都来过夜,但此时谢图展却突然很想知道,自己在对方心中的份量究竟到达什麽程度。

既然喜欢他,应该会想要常常见面吧?

不确定每个人在面对心仪对象时,是不是都这样,但至少他是的。

然而,吴儒谨只是满脸为难,迟迟没有回答。

那样踟蹰犹豫的态度,令谢图展不自觉皱起眉头。

「我走了。」

不再看对方ㄧ眼,谢图展直接离开。

气氛像是一瞬间降至冰点,没有身t接触倒是还好,但连表情和语气都不再甜蜜如昔,这样的转折,不禁让人担忧是否感情生变。

「你们吵架啦?」

「嗯?」

谢图展上身微向前倾,手肘靠着顶楼栏杆,眺望远方的白云青天。刚用完午餐,团t中一个交情最好的友人,就一直跟在他pgu後面,应该是私下想说什麽。

平常他们学校建筑顶楼是上锁的,但谢图展和负责管理的老师关系不错,所以他得到了备份钥匙,名义是帮忙打扫,维护环境整洁。

顶楼空间几乎算是谢图展的个人天地,但如果好友有需求,他也会视状况和理由,低调让对方进入使用这个场地。

「我看你们这阵子,都没怎麽说话。」

「怎麽,你是被大家推派来问这件事的?」

谢图展挑眉,并不意外被询问。他现在不只周末不再找吴儒谨,就连平常在班上时也会回避视线,刻意疏远的态度相当明显,有眼睛的都看得出来。

友人翻白眼。

「拜托!我们才没那麽八卦好不好,虽然平常看你们在那边放闪,真的很受不了没错,但这世界上热恋中的情侣,都嘛差不多那样,也没什麽。」看了谢图展一下,停顿片刻,又继续道:

「不过,如果真有什麽问题的话,还是当面谈谈吧,你每次只要一不高兴就不理人家,这样吴儒谨也太可怜了。」

确实只要谁踩到地雷,他就不怎麽愿意和对方互动,不过,他反倒b较在意另一件事情。谢图展转直身t,面对着好友,问:「吴儒谨有跟你说什麽吗?」

「没有,我只是看他好几次想跟你说话,但你老装作没注意到,觉得这样不大好。」

谢图展不担心吴儒谨出卖他,即使现在被漠视了一段时间,他也不认为吴儒谨会把真相泄漏出去,应该说,他关心的方向一直不是这个。

「会觉得难过吗?」

「什麽?」

「我这样一直不跟吴儒谨说话你觉得,他会不会难过?」

这不是废话吗!友人不可思议地瞪眼:「难过是一定的吧!情侣吵架,当事者怎麽可能不难过?」尤其还是单方面被冷淡以对,更是伤人。

听到如此斩钉截铁的答案,谢图展原本一直郁闷着的情绪,顿时纾解了不少。

「说的也是。」

他扬起嘴角,这阵子以来,第一次发自内心笑了。

友人见状,直盯着谢图展的脸,忍不住道:

「原来,你是会欺负自己喜欢的人那种类型啊,还挺幼稚的耶。」

是吴儒谨在单恋他,不是他喜欢吴儒谨,但这无法向好友说明。谢图展索x顺着对方错误的揣测,一副不可置否:「我从没说我在感情方面很成熟。」

过去和nv生交往的时候,也曾有过冲突,但无论是陷入争执或者彼此不说话,他都不怎麽会考虑对方心情,只管自己还想不想经营这段感情,如果确定不想继续了,那便会任由不利的态势发展下去,直到nv方先主动提出分手。

有一任前nv友曾说过他冷漠,只在乎自己,他没否认,因为也确实如此。

赶在午休时间结束之前,友人迅速总结:「反正,有问题赶快处理,再讲现实一点的,要是影响到考试表现,那就更不好了。」毕竟是别人的感情事,大概也只能说到这样。

这句提醒,倒令谢图展想起了吴儒谨的课业,对方成绩向来保持在中间水准,不知道会不会因此退步。

其实,吴儒谨并没有做错什麽事情,但谢图展就是想要迁怒,说迁怒好像也不大对,因为他的不高兴是冲着吴儒谨而来没错,至於到底是在不高兴什麽,却又无法很具t形容。

谢图展很快中断这种无意义的纠结,总之,这次确实是自己做得过份了,今天放学就主动先去找吴儒谨吧。

下午的时候,谢图展开始恢复眼神交流,好几次目光都对上了吴儒谨,而吴儒谨一副忐忑不安,却又不知道发生什麽事,那略显慌张的模样,便让他忍不住扩大微笑的弧度。

吴儒谨的一举一动,甚至每一个表情,都因为自己的刻意引导而产生不同变化,完全在他掌控的范围之内,这个认知使谢图展莫名觉得愉悦。

直到最後一堂下课钟声响起前,谢图展都在注视着吴儒谨,因此当他起身准备走向吴儒谨之际,自然也能看见对方先一步接起手机。

电话那头的人,似乎与吴儒谨感情不错,因为吴儒谨几乎是全程笑弯着眼睛在说话。

谢图展没见过吴儒谨这种样子,即使是和班上几个较要好的同学相处时,也不会像现在,露出如此开心放松的神态。

或许,这就是他上次提到,那什麽感情很好的国小同学打来的。

思及此,谢图展大步跨向前,跟着浑然未觉的吴儒谨走出教室,一同来到走廊,然後故意与对方并肩而行,直到吴儒谨总算发现他的靠近时,他轻轻捞住对方腾空着的那只手腕。

吴儒谨因而停住脚步,惊讶地微张着嘴,不自觉将手机放低下来。

「你不是在讲电话吗?继续聊没有关系。」

谢图展的态度,自然到像是他们不曾疏离过那般,眼神温柔且深情。

可能是太久没和谢图展说到话,吴儒谨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只好略显慌张地将手机重新贴回耳际,对着电话那头道:「呃、有,没事我在听」

还真的没有打算挂断?虽然是他让对方这麽做的,但现在这种情形下,不是该以男朋友为优先吗?

两人继续往前行走,谢图展原本握着吴儒谨腕部的长指,一点一点顺延而下,慢慢伸进吴儒谨的指缝中,最後变成十指交扣。

吴儒谨一怔,虽然他们曾经公开牵过手,但现在这样子的方式未免也太过不知道该怎麽说才好。

怕又造成对方误会,所以吴儒谨不敢ch0u开,却遏止不了剧烈狂跳的心脏,到最後吴儒谨真的什麽也听不进去了,不得不匆匆结束通话。

望着吴儒谨早已红透的侧脸,感受对方正在细微颤抖但温暖的掌心,谢图展才总算满意了。

不知为何有点不想松开手,不过既然目的达成,便也没有一直牵着的必要。

谢图展收回手指,心情很好地道:「一起回家吧。」

虽然被谢图展的举动ga0得有点混乱,但不是在生气就好。吴儒谨温驯点头。「嗯。」

又走了一段路程,准备分道扬镳之前,谢图展注意到吴儒谨yu言又止,於是问:「怎麽了?」

「上次」吴儒谨低垂着视线,道:「在我家的时候,我没能好好回答你,对不起。」

吴儒谨并非真的不想见到对方,只是不希望谢图展再来过夜,但他又不知该怎麽说明,所以才会陷入沈默。

因为,如果这麽长时间相处的话,只会让他喜欢对方的心情,变得愈来愈浓烈。

没办法告诉谢图展真正的原因,而导致对方误会了,这件事一直让他愧疚着,後来谢图展不理他,他也找不到时机向对方道歉。

见吴儒谨如此难过的模样,ㄧ想到都是因为自己的缘故所造成,令谢图展不禁抬起手,轻轻贴上对方的脸颊。

这种抚0方式,又缓又柔,跟之前那种刻意做给别人看的碰触,感觉完全不一样。

吴儒谨轻喘着气,眼睑不停地颤动着,那gu紧张的氛围似乎也透过指尖,蔓延到了谢图展心底。

谢图展一顿,瞬间ch0u回手,有些生y撇开脸,道:「没什麽。」

吴儒谨没有察觉谢图展的异状,反倒因为对方能即时退开而暗自庆幸,要是再被0久一点的话,他恐怕就要承受不住了。

两人又安静了一会,但最後还是得分开。

「那我走这边,再见。」吴儒谨朝谢图展点了下头,率先转身。

「结束吧。」

听见後方传来的声音,於是吴儒谨停下脚步,有些迟疑地回头,望着谢图展。「咦?」

「假装情侣这件事情,已经不需要了。」

一旦学妹的事情处理完,便不存在交往的理由了。

他应该要在更早之前就提出来的,却总是忘了。

谢图展看着吴儒谨的眼睛,平淡道:「谢谢你,配合我这麽久的时间。」

闻言,吴儒谨垂下视线,扯起一抹不太明显的微笑。

「不客气。」

话说完,吴儒谨再次转过头,身影慢慢消失在天se逐渐昏暗的街道中。

《待续》

作者的话:

我先自首,这篇後来有被我暂时放置一段时间,然後转头去写新故事了。巴

因为我实在太想写r0u了!!压力一大就想写r0u,但这篇不可能这麽快,所以好折磨啊啊啊!!!

好的,那麽,新故事是生neng的abo文,之後会双手奉上。

回头说说这篇。

我也很希望这两人赶快心意相通,但谢图展毕竟是直男啊,然後又是凡事都要在掌握之中的x格,但感情的事本来就无法控制,因此吴儒谨也很辛苦,还好他的思路b较单纯,b较能够释怀。

到後来一直在执着的人,反而是谢图展。

谢谢观赏。

盛夏的七月,指考成绩出炉,自然是几家欢乐几家愁,不过一切皆已尘埃落定。

毕业典礼那天,大夥心思都还放在考试上面,并没什麽太真实的感觉,直到大考结束查询榜单,看见自己往後将要就读的大学名称时,才真正有种自己不再是高中生的惆怅之感。

谢图展看了眼手中成绩单,然後将之收起,即便已先在网路上得知结果,却远b不上拿到纸本的真实感。

毫无悬念地,谢图展考上了心目中的第一志愿。半年前的学测考试,他意外失常,所幸最後的成果,还是令人满意的。

「阿展,这边!」

远远便望见居酒屋里高举着手臂的友人,谢图展穿过一桌又一桌闹哄哄的人群,来到最里面的并桌位置,这一大块区域,都被他们班级给包了下来。

这场餐叙没有任何老师参与,所以才选择有卖酒的地方,目的自然是要大肆庆祝一番终於成年兼毕业,来个不醉不归。

「迟到的人先罚三杯!」

明明才晚到十分钟,就已经有人开始发疯,拉着谢图展就想灌酒,被他笑笑地一把推开。

「今天这场是约全班的人喔,除了一、两个没办法来之外,几乎全员到齐了。」

负责主办的同学如此说道,於是谢图展的目光不着痕迹巡视一圈,却没有看见某个人。

「我有特别跟吴儒谨说你会来,可能是因为这样,所以他才没有出席。」

反正对方只是可有可无的存在,自然是优先考虑班上的风云人物。主办的同学凑到他耳边,邀功似地道:「怎样?我很贴心吧?」

谢图展眯起眼睛,皮笑r0u不笑。「那还真是谢谢你了。」

自从说好结束情侣关系,往後的日子里,彼此彷佛心有灵犀般,竟完全没有再与对方说过任何一句话,即使在班上不小心打照面,也像是没瞧见似地擦身而过。

ㄧ直到後来,便连人影也看不到了。

谢图展没有预料事态会发展成这样,他们只是不需要再假装交往而已,又不是连同学都不能当,但是,吴儒谨每次看到他却像是见鬼一样,能闪则闪,躲他躲得跟什麽似的。

他曾经想过拦路质问对方,却又因为全班都已经知道他们分手,如果他还是继续纠缠的话,场面未免也太过难看,所以只好按捺住一切冲动与念头。

其实,不再联络也没有什麽,无论有没有假装交往这件事,他们的x格与交友圈都差很多,原本就不存在任何交集。

根本没什麽好介意的。

「喂喂,阿展,你酒量很好吗?」

「什麽?」

谢图展放下酒杯,瞄了眼问话的友人。

「不是,那个,我看你都没怎麽吃东西,空腹一直喝酒很容易醉的。」这说法是从长辈那边听来的,也不是很能确定,但应该还是会伤肠胃吧。

另一个友人也附和:「是啊,多少吃点东西嘛,你再怎麽借酒浇愁,吴儒谨又看不到—哇呜!」

谢图展突然站起来,还撞到椅子发出不小的声响,吓了旁边同学好大一跳。谢图展沈默地从皮夹里掏出两千元,按在桌上。

在场所有同学因为他这举动,瞬间整个安静下来。

「我还有事要先走,你们慢聊。」谢图展恍若未闻,朝众人露出应付的微笑後,转身步出居酒屋。

谢图展那坚定的气势太强大,以至於没人敢出面挽留。待谢图展离开,众人随即恢复成一片吵杂。

「你智障喔!哪壶不开提哪壶!」很快有人立刻朝说错话的人巴头。

「场子都被你ga0砸了!」

「不是啊!我只是希望他保重身t,又何必—哎唷!」

话还没说完,大夥直接群起攻之,先围殴这个白目一轮再说。

谢图展步伐有些不稳地踩在路上,渐渐愈来愈觉得疲困,他之前从没喝过酒,也没什麽兴趣尝试,因此不太清楚自己酒量如何,不过,大致还是能够预测底线在哪里。

同时他也发觉,原来自己是属於喝醉就想睡觉的类型。

谢图展不禁皱起眉头。这附近算是市郊,坐计程车回家少说也要半小时,但是,如果是行驶往反方向的某个地方,则花费不到一半时间。

几乎没有任何犹豫,谢图展直接招来车子。那个地点以前只去过几次,却不自觉记下了地址。

等再次回神的时候,他已经站在吴儒谨的公寓门口了。

记忆里好像有什麽片段突然掉落,他甚至有点忘记自己刚刚是怎麽过来的。

算了,这不重要,他现在只想好好睡上一觉。

谢图展直着身t,闭起眼睛,将额头抵在生锈的铁制大门上,幸好现在天se黑暗,没什麽行人注意到他这奇怪的行为。

「不好意思,借过一下。」

不知又过了多久,似乎有这栋公寓的住户回来了,对方站在谢图展的後方想要进去,却被挡着去路,谢图展偏过脸,意识愈来愈昏沈。

「谢、谢图展?」

听到有些生y的呼唤,谢图展於是慢慢睁开眼睛,在发现对方是谁後,露出一抹恍惚的笑容。

「你怎麽会在这里?」

即使在黑夜之中,还是能凭藉路灯的照明,清楚判断来人的长相,根本没有看错的可能,但吴儒谨还是不敢置信地瞪大双眼,表情错愕又惊慌。

「你回来了。」谢图展虽然还是笑着,但视线明显不太能聚焦。「快开门让我进去,我好困。」

「什麽!?」

完全不觉得自己此刻的发言有多诡异,谢图展不断催促:「快点。」

吴儒谨一顿,只好依言赶紧打开大门,让对方先上来再说。

一进吴儒谨家里的玄关,谢图展脱掉鞋子,迳自走入对方房间,想要爬shang。

「等、等等!」

吴儒谨慢半拍跑了进来,想要把谢图展拉起身,却闻到从对方身上散发的酒味。

「你喝酒了?」难怪举动这麽奇怪。但是,又为什麽特别来他家睡觉?

「嗯。」

谢图展点了下头,然後张开双臂,在吴儒谨还没反应过来之前,把他抱了个满怀。

「谢、谢图展!」

吴儒谨发出惊叫,随着对方不稳的身躯一起摔进棉被里,他想要挣扎起身,无奈对方力气b他大上许多,变成只能在谢图展怀里不断扭动身躯。

「先别吵,让我睡觉。」谢图展把脸埋进吴儒谨的x窝里,呢喃道:「拜托你」别再乱动了,他是真的想好好休息。

听见对方如此请求,直接被当rent抱枕的吴儒谨,真的不晓得该怎麽办了。

片刻,耳边传来平稳的呼x1声,吴儒谨侧头察看,谢图展已经完全地睡着。

被这样子半压在床铺,连衣服都还没换,也没洗澡,身上更残留着夏日汗水的黏腻感,但是,最终吴儒谨还是不忍心推开对方,只因担心中途会惊扰到谢图展睡眠。

两人第一次靠得如此接近,吴儒谨却一点也不觉得开心。

他之前想尽各种方式回避,努力不和谢图展对到视线,刻意不和谢图展说上话,远远瞄见谢图展的身影便转身逃跑,现在看起来简直徒劳,而他过去所做的种种一切,也显得毫无意义,格外讽刺。

谢图展依旧能够说进来就进来,轻易击溃他好不容易建筑的心墙。

已经不需要扮作情侣,也就不会再有交集,自己想要好好放下这段单相思,为什麽现在又要来打扰他?

究竟该如何做,谢图展才不会恣意出现?到底要怎样,才能澈底断绝对谢图展的ai恋?

倘若没有当初的告白,是不是就不会有後续一连串的事情发生?

吴儒谨在心底不停地询问自己,却始终梳理不出任何答案。

天亮的时候,谢图展终於苏醒。

第一个映入眼帘的,便是吴儒谨近在咫尺的睡颜。

他抬起手指,轻缓拨开散落在吴儒谨前额的几缕发丝,完全不惊讶自己正躺在对方床上。

昨晚喝了不少酒没错,喝醉後一心只想着睡觉也是真的,但自看见吴儒谨本人,接续所做出的任何事情,不管出於本身意愿或者受到酒jg影响,他都记得一清二楚。

现在的他已经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对吴儒谨存有一种特殊的感觉,至於是什麽样的x质,目前还没办法厘清,但能肯定的是,不论什麽理由他都无法忍受吴儒谨漠视他,甚至想要从他身边逃离。

酒醉只是个拙劣的掩饰,他一直都想见吴儒谨,却拖了这麽久之後,才终於付诸实践。

又过了一阵子,吴儒谨的眼皮动了下,张开眼睛。

「啊!」

吴儒谨像是吓到般撑起上身,紧接一gu酸麻疼痛席卷而来,令他忍不住咬牙。

「怎麽了?」

谢图展则是好整以暇,似笑非笑。毕竟自己昨天压着对方一整个晚上,身t不麻痹才怪,但他还是装作毫无所觉的模样。

「没、没什麽」吴儒谨r0ur0u臂膀,问:「你呢?昨天晚上你喝酒,还好吗?」会不会宿醉头痛什麽的。

一直以来都是如此,b起自己,吴儒谨总是优先关心他的状况与感受,或许正是因为这样,才会让他舍不得放手。谢图展不觉眼神柔软,道:「我很好。」

并非第一次被露骨地注视,吴儒谨却总是无法适应,赶忙移开目光。「那、那就好。」

谢图展微微一笑,起身下床。「借我一下浴室,我想洗个澡。」然後就直接出去了。

「呃。」这个模式,好像以前也曾发生过。每次谢图展来到他家,整个人都从容自在到不行。

吴儒谨取来乾净的衣服、毛巾和吹风机,敲了敲浴室的门:「那个你需要换洗衣物吗?」

这上衣是先前遗留的情侣装,是他橱柜里最大件的了,谢图展应该勉强能穿得下。

浴室门随即被打开,谢图展探出头,微笑接过吴儒谨手上物品:「谢谢。」讲完又阖上。

「不、不会」

吴儒谨猝不及防,差点咬到舌头。他没料到对方完全不遮掩身t,好险至少还穿着内k。

谢图展的身材很好,属於天生t格结实高大的那一种,纵使x腹没有经过特意锻链,还是能看见肌r0u原本的形状和线条。

吴儒谨深深x1了口气,然後再吐出,反覆c作几次,内心的sao动才总算平复下来。

十五分钟後,谢图展洗完澡出来,舒服地半躺在沙发上,望着吴儒谨,道:「我想吃你做的早餐。」

吴儒谨呆了呆,只好默默走进厨房里开始张罗,煎了两块蛋饼和端来燕麦牛n,与谢图展一同食用。

两人吃饱喝足之後,又休息片刻,谢图展还是没有要离开的迹象,吴儒谨不得已,y着头皮道:

「我晚点要出门了,所以」必须送客了。

「你要去哪里?」

「咦今天我要坐车回老家。」利用上大学前的空档,好好把握和亲人相处的时光。

能在昨晚先遇到吴儒谨,纯粹是自己运气好。谢图展於是微笑,问:「顺便见你那个国小同学?」

「嗯。」吴儒谨点头。难得回去一趟,又这麽久没碰面,自然会约出来相聚的。

说得也是。「你买几点的车票?」距离开学还有一段时间,谢图展现在超级闲。

「中午,怎麽了吗?」

「我去附近超商买点东西,十分钟後回来,再帮我开门。」只需携带几项免洗用品,不会耽搁太久。

「什麽?」

谢图展迳自抄起钱包和手机,不给吴儒谨时间拒绝,直接打开大门走掉。

吴儒谨整个傻眼,不禁怔愣在原地。

总觉得对方的言行似乎愈来愈任x了,虽然之前也是我行我素,但还不至於霸道成这个样子。

然而,面对谢图展如此恣意妄为的行径,理所当然应该愤怒的,但吴儒谨却只有满满的无奈,完全生气不起来。

这下子,他恐怕真的病入膏肓,无可救药了。

《待续》

作者的话:

谢图展只会对在意的对象任x,平常还是满正常的。包括占有慾的部分也是。

如果是我,遇到那种不事先告知,还y要当跟p虫的人,可能会抓狂笑

但谢图展就是看准吴儒谨对他生气不起来,才敢这麽嚣张。

我会尽量加快更新脚步,为了之後的r0u不对

谢谢观赏。

所谓的十分钟後回来,其实就是要一起去的意思。

「走吧。」

谢图展手中多了一个便利商店的购物袋。

「你是要和我一起回老家?」吴儒谨无言以对。本来还有点怀疑,没想到真是所想的那样。

谢图展微歪着头颅,一脸理所当然的表情。「不行吗?我都跟我爸妈说了。」

「没有。」

果然,吴儒谨听见他已知会家人後,终究还是让他跟去了。

莫约五个小时之後,终於来到吴儒谨位在乡下的老家,放眼望去,尽是一片青葱绿地,这对从小到大都在都市生活的谢图展来说,格外新鲜。

老家里面住的是吴儒谨父母,还有吴儒谨的爷爷nn,晚上一群人聚在餐桌共同用餐。

「多吃点啊,不要客气。」

吴儒谨的母亲非常热情,而父亲则是没怎麽讲话,一脸严肃。

「谢谢吴妈妈。」谢图展接过对方不断夹来的菜肴,报以微笑。

「哎呀,不客气,难得看小谨会带朋友回来,我很开心呢!」

吴母满脸笑意,顿了顿,又接着道:「那个,你们感情应该很不错吧?」

闻言,吴儒谨咀嚼到一半的jr0u差点喷出来,他放下筷子,表情变得有点尴尬。

「妈,不是你想的那样。」

谢图展奇怪地看了一下吴儒谨,同时察觉吴父也正用微妙的眼神盯着自己。

「咦,不是那样吗?好吧。」吴母ㄧ副没什麽大不了的模样,继续招呼客人用膳。「没关系,来,我们吃饭,吃饭。」

话题很快就被带过,气氛也恢复了原先的热络。虽然大部分时间都是吴母在讲,爷n两老偶尔搭些话,而吴父则是始终低头扒饭,不发一语。

吴父的态度让谢图展有些介意,不是说不友善,但就是有种说不出来的违和感。

晚餐後,吴儒谨带着谢图展来到寝室放东西。隔间的墙面非常薄,轻轻一敲就会发出很大的声响。

「那个,今天你可能要跟我一起睡。」

老家是传统旧式的三层楼透天厝,一楼被当成车库和仓库使用,二楼是客厅厨房和爷n的房间,三楼则是父母和自己的房间,所以没有多余的客房。

「嗯。」

谢图展不是很在意,他环视四周,看到墙上挂着几幅照片,问道:「这是你小时候?」

吴儒谨顺着他的视线,稍微介绍:「这张是我幼稚园毕业典礼,那张是我国小参加运动会。」

「那这个呢?」

谢图展指了指下一张,吴儒谨一看,露出微笑。

「这个是我去年生日,国小同学替我庆生拍的。」

照片中,众多年轻的脸孔有男有nv,围绕着吴儒谨,所有人都笑得非常灿烂。谢图展不禁眯起眼。

「怎麽好像,你的朋友群都是国小同学?」那个觉得吴儒谨是老妈子的同学,不知道有没有在里面。

「我自从上了国中,就b较不容易交到朋友了。」

「怎麽说?」

「嗯因为」吴儒谨抿了抿唇,然後缓慢地道:「我我的x向被大家知道了。」

国中的时候,他曾经暗恋过一个学长,虽然没有告白,但最後还是被学长的nv友察觉,事情也就这样传开了。

被质问的时候,他无法很好地掩饰,很快的,他便被全班孤立了。

後来国小的同学们辗转听闻此事,并没有瞧不起或嘲笑他,反而选择和他站在一起,还帮他赶走所有想要欺负他的人,因此国中这三年来,他很幸运没有真正遭受实质上的霸凌,只是背地里的闲言闲语,多少还是会刺痛他的心。

尽管国小同学保护着他,但吴儒谨也希望自己能够变得坚强一点,所以才会在高中生涯快结束的时候,决定向谢图展告白,目的不是为了交往,而是想藉此机会训练胆量和勇气,并让自己可以更加坦然地面对异於常人的x向。

谢图展睇着吴儒谨低垂的脸庞,一时间也不知该做何反应。

他是异x恋,是这个社会上所谓的主流价值,所以不会有人因为x向问题去批评或排挤他,而他自然也无法t会对方的心情和处境。

只是,当他望着吴儒谨那略带悲伤的侧脸时,脑海却涌出一gu想要抱住对方的念头。

这突如其来的想法,令谢图展一顿,於是他转移话题,问:「你父母亲也知道你的x向?」

「嗯。」因为学长的事情,所以导师找到家里来了。吴儒谨像是想到什麽,又赶紧道:「那个,对不起,我、我爸妈他们好像误会了」

「误会我是你男朋友?」难怪吴儒谨的父亲不怎麽跟他说话,还以为是自己突然造访,才惹对方不开心。

「我会好好向他们解释的,你不用担心。」

吴儒谨忍不住脸红,慎重道:「如果让你感觉不舒服,我先跟你道歉,对不起。」

「这没什麽好抱歉的。」他没有觉得怎样,反而见吴儒谨一副极力避嫌的态度,莫名有些不悦。谢图展看了一眼床舖,问:「晚上我们怎麽睡?」

房间空间不大,床舖和衣柜就占去大半位置,地板只剩下一小条通道,铺上单人床垫刚好塞满。

「床给你睡吧,我打地舖就好。」

意料之内的回答,但谢图展并不领情,道:「我们一起睡床。」

「什麽?」

「你这是双人床吧,又为什麽要睡地上?」虽说来者是客,但也没道理委屈主人。

「你你真的要和我一起睡吗?」

「不行吗?」谢图展挑眉。「昨天不就一起睡过了?」

「呃。」但昨天和今天,状况是不太一样的。

还想着要怎麽向对方解释,但谢图展已拿出盥洗用品以及借来的乾净衣物,开门走掉了。

吴儒谨叹了口气。对方总是这样,动不动就突然结束话题,他也只好留在原地等候。

他翻阅着小时候的古早漫画,又过了一会,外头传来轻轻敲门的声响。

「小谨。」吴母从门缝里探出头颅,表情神秘兮兮。

「妈?怎麽了吗?」

吴儒谨见状走近,吴母拉起他一只手,往他掌心里塞了个东西。

「尺寸怎麽样我不清楚,戴得上去就戴吧。」说完,吴母又b了个赞的手势,然後退场。

吴儒谨满脸疑惑,等低头看清手上的物品後,脑子轰地一下子爆炸开来。

是是保险套!

不是已经说过,他们不是那种关系了吗!

母亲不仅不相信,还自以为好意提供这种物品,他慌张地左顾右盼,想要赶在谢图展进房之前把保险套消灭,正yu直接丢出窗外之际,谢图展就这麽刚好开门了。

「你在g嘛?」

「我」吴儒谨飞快将两手藏至身後,目光不断游移。「没、没、没有啊。」

一进来就撞见对方诡异的举动,谢图展有些好笑,问:「你藏什麽东西在後面?」

「没、没什麽!」

吴儒谨冷汗直流,後背贴着床沿和墙面,一步一步慢慢往门口方向移动,打算就这样装没事逃离现场,却在即将得逞的前一秒,被谢图展直接逮个正着。

「什麽东西这麽神秘,我看看。」

其实谢图展也没有非得一定要知道,但见吴儒谨如此心虚的反应,让他忍不住起了逗弄之心,宛如猫抓老鼠一般,等待对方擦肩而过的瞬间,谢图展迅速一把圈住吴儒谨身驱,同时两条手臂往对方背部0索。

吴儒谨拼si捏住掌心里的东西,不停往後闪躲,而谢图展则是利用身材优势,不断向前推挤,直到後来两人重心不稳,双双跌进了床舖里。

「唔!」

吴儒谨被对方紮紮实实压了个满身,不禁吃痛发出闷哼。

「有没有怎麽样?」谢图展直起上身,两只手掌撑在吴儒谨的头颅两侧。

「我」

等回过神,吴儒谨才意识自己在谢图展下方,赶紧别开视线,结结巴巴道:「我没、没事,你先起来」

「这什麽?」谢图展不急着移动,而是趁对方松懈防备时,一把夺过对方掌中的物件。「保险套?」

吴儒谨满脸通红,伸手就要抢,却被谢图展抢先一步扣住手腕,按回x前。

「你准备这个,是打算做什麽坏事?」

「那、那个,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可以解释,你听我说!」

谢图展当然知道对方没那个胆,只是佯装有些生气的样子,板起脸孔,故意问:

「是吗?但你不是喜欢我?我怎麽知道你不会动歪脑筋?」

「不会!绝对不会!我可以发誓,真的!」

完全没察觉谢图展是在逗他,吴儒谨很认真地做出一个发誓的手势,态度无b坚决,只差没能掏出心脏来证明自己所言不假。

「我就算si,也不敢对你做出奇怪的事情!」

不会就不会,一直不断强调是怎样?还讲得这麽夸张,难道他一点也引不起对方的遐想?

思及此,谢图展收回原本箝制的手,然後向後稍微退开。

吴儒谨见状松了口气,才刚坐起,忽然後颈处被外力向前施压,接着便感觉脖子外侧一阵疼痛。

谢图展居然张口咬他!

正确来说,应该是边t1an边咬。

「谢谢图展!」

吴儒谨吓得缩起脖子,但谢图展另一手却紧紧揽住他腰身,让他没办法在一时半刻挣脱。

等到完全推开对方的时候,已经不知道被咬上几口了。

「你」吴儒谨又惊又愕,不禁抬手按着自己方才被蹂躏过的位置。

谢图展却笑得像只偷腥得逞的猫,道:「保险套要再大一号才是我的尺寸。」

「什、什麽!?」为什麽突然又扯回扯回这个?不过又为什麽要咬他啊?吴儒谨真的被弄得好混乱。

「好了,赶快换你去洗澡,我想睡了。」语毕,谢图展直接钻进被窝,不再看向吴儒谨。

吴儒谨瞪着对方只露出黑se头颅的背影,忍不住问:「你你是在生气吗?」

总觉得好像,愈来愈能够掌握谢图展的情绪变化了。每次他只要让谢图展不高兴,对方似乎就会故意故意欺负他,例如像是无视他、不跟他说话,或者做一些唱反调的事情,甚至今天还突然咬他。

只是他永远也ga0不清楚,自己究竟是哪边惹对方生气了。

谢图展慢慢地转过身t,凝视着吴儒谨,道:「你再不去洗澡,我就继续咬你。」

「欸?」

吴儒谨一呆,是真的怕对方说到做到,不敢再多加停留,赶忙拿起换洗衣物跑出房间。

直到房门重新被阖上,谢图展才收敛起轻浮的笑意,神情也不自觉变得严肃。

刚才在玩闹的过程中,他并没有真的思考太多,单纯只是突然想咬吴儒谨脖子,然後就付诸实行咬下去了。

但是,他却在这个行为里,产生出一种想要索求更多的慾念,理智虽然告诉自己必须停手,但最终还是克制不住冲动,在对方身t留下许多痕迹。

想要看见对方因为自己而脸红的表情,想要看见对方因为自己而不知所措的模样,想要对方只能看着自己、心里也永远只能想着自己,种种一切超乎预期和常理的拗执念头,让他也跟着变得愈来愈奇怪,现在的他,无论是思绪或举动,都已经严重地受到吴儒谨g扰。

吴儒谨的存在,竟在不知不觉间变得如此重要,重要到再也无法抹灭的程度。

谢图展的眼神逐渐转为深沉,心底有了些盘算。

《待续》

作者的话:

谢图展才不承认自己会欺负喜欢的人,因为那实在太幼稚了。笑

另外本篇重点:吴儒谨老家房间的墙壁很薄以後好像可以拿来g嘛g嘛xddd

好啦,真正的本篇重点,是谢图展终於有更进一步的自觉了,而他并不是会拖泥带水的x格,所以之後会开始积极进攻了。

谢谢观赏。

吃早餐的时候,吴儒谨脖子上多了一块药用贴布。

「我落枕。」

就像是在yu盖弥彰,在一双双疑惑的目光下,他含糊不清地解释。

「喔,是吗?」

吴母挑眉,端来清粥和小菜放置桌上,而吴父则是眉头大大打了三个结,似乎想要说些什麽,但最後还是选择闭上嘴巴。

「哎哟,好端端怎麽突然落枕,是没睡好吗?」nn关心地问。

「可、可能吧。」

「嗯?你朋友呢?怎麽还在睡啊?」爷爷一边咀嚼脆瓜一边问。

「呃,他可能会睡b较晚」

毕竟现在才早上六点。爷n两老本来就习惯早起,而父母待会也要出门工作了,所以应该是他们全家都起得太早,而不是谢图展真的在赖床。

用餐结束,吴儒谨帮忙收拾桌面,然後到厨房里清洗碗盘,吴母不知何时飘了过来,在他旁边耳语。

「昨天有派上用场吗?」

吴儒谨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等意识到自己母亲在说什麽之後,忍不住白眼。「并没有。」

「尺寸不合啊?」所以是直接来吗?不过好像没怎麽听到动静。

「我已经说过了,我和他不是你想的那样。」到底为什麽这麽卢。

「可是,我看他好像对你有意思耶,还是你不喜欢人家?」那不就很可惜,对方英俊挺拔,一表人才,而且笑起来的样子好好看喔。

「你别瞎猜乱讲,他是直男。」所以这种臆测简直错得离谱,不想再和母亲继续抬杠,吴儒谨用乾净的毛巾擦了擦手,穿过客厅,直接上楼躲回房间里。

房间床舖上,隆起一大坨圆圆的不明物t,没有看见任何人t的部位从棉被里露出来。

谢图展好像很习惯蜷曲着身t睡觉,昨天晚上就类似现在这个姿势,对方修长的四肢全部缠到他身上去,半夜好几次他都被那重量压到醒过来。

不过,失眠的原因也不尽然是对方睡相太差的缘故,而是自己实在没有办法,在看见脖子上的咬痕之後,还能保持平常心地安稳入睡。

吴儒儒坐在地板曲起双腿,两条手臂环抱着膝盖。

此刻的自己和谢图展,究竟是什麽样的状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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