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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克托留下来了,就住在披集的房间。
第一天勇利还会紧张又激动得睡不着觉,但後来习惯後也就觉得对方和一般的室友并没有什麽不一样……唯一的不同大概是对方会缠着自己说肚子饿要吃饭。
撇去歌手光环,勇利发现维克托其实是一个相当孩子气的人,他会因为自己冷落他而抱着枕头坐在沙发上发脾气,会因为一道好吃的料理而笑得如太yan一般灿烂。
勇利觉得自己上瘾了,一种名叫维克托.尼基福洛夫的毒品。
一边擦拭客人用完的玻璃杯,一边轻声叹气。我们亲ai的胜生勇利觉得自己大概已经用完此生所有的运气,接下来可能就要过着走下坡的日子。与维克托生活将近一星期,他依然无法鼓起勇气问对方离开的日期,每天都处於焦虑与不安之中,害怕对方会不会明天,甚至是下一刻,就消失不见。
中场休息的时间,维克托结束上半场的最後一首歌准备走回後台休息,一抬眸便看见勇利愁眉苦脸,一看就知道注意力完全不在手上的工作。
整理了下衣领,摆出一个自认最完美的微笑。他觉得这孩子实在单纯得可ai,到底是想什麽想到有人就站在他斜前方看着他还不自知?
是想我吗?这个想法突然出现在维克托脑海中,让男子愣了愣,随後摇头苦笑,不是很明白为什麽自己会跑出这个毫无根据的想法。
万人迷先生也不急着去打扰勇利,就暂时站在一边看着他。与平常家居模式不同,穿着侍者服的勇利全身上下散发一种邪媚的气质,棕红se的双眼不再被阻隔於镜片之後,真实的感情会透过他们流露出来。
维克托喜欢这样的胜生勇利,也喜欢一般家居型的胜生勇利。
这个孩子洁白得就像一张白布,虽然处於这种人龙混杂的地方工作,但彷佛是淤泥中的白莲,自顾自地散发光芒。维克托很少看到这麽单纯的人,这种近乎纯白的洁净通常只会出现於幼童身上,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男子觉得青年实际上还未成年,反倒像是还未涉世的高中生。
「勇利?」维克托笑着靠在吧台旁,伸手到青年面前挥了挥。
如大梦初醒一般,勇利震了下身子才意识到维克托正坐在他面前。对方顽皮地眨着眼,看似无辜,但若能将嘴角的笑容收起来的话会b较真诚。
面对维克托有些打趣的眼神,勇利板起一张脸,故作严肃问道:「客人需要什麽饮品吗?」
言下之意就是:上班时间请勿打扰。
「都可以。」喝什麽对维克托来说并不是重点,重点是他想要跟勇利说话。
都可以是所有服务业人士最讨厌听到的词。随便这个词变数太大,跟「都可以」是同一个级别,遇到说这种状况,服务生通常会讲几种饮品,介绍一下後请客人再选择一次。
但勇利面对的人不一样。
青年点了点头表示了解,转身拿起放在一旁已经完成醒酒的红酒,再从冰箱内拿出给不喜欢饮酒的客人准备的柳橙汽水,两者沿着搅拌bang注入玻璃杯中,充分混合後,放上一朵作为调酒装饰而准备的小白花。
胜生勇利面带笑容,轻轻的将颜se怪异的饮品放在维克托面前,说道:「客人,这是您点的都可以。」
语毕,青年转身走到一旁继续准备等下预备使用的玻璃杯。
wow!又是一个他没有看过的胜生勇利,生气的勇利。维克托拿起眼前这杯颜se一点也不讨喜的饮料,晃了晃还可以看见其中漂浮的柳橙果r0u,拨开花朵轻啜几口……味道并没有他想像中的奇怪,就是太甜了点。
红酒本身就是以葡萄酿成,虽然勇利是挑选甜度并不高的乾红葡萄酒,但在充分发酵下单宁tann已经不如原先来得多,因此涩味没有那麽浓,反倒是红酒本身的甜味被衬托出来,葡萄与柳橙本身就没有甚麽冲突,在口感上b较不会造成太大的冲击。
就是颜se不怎麽美妙。
维克托很想要与勇利拉近距离,他总觉得有道高墙正阻隔在两人之间。经过一个礼拜的努力,就算青年可以放任自己抓着他的手喊肚子饿要吃饭,也可以放任他跟孩子无异的耍赖行为,但维克托认为对方的举动,是出自於青年对偶像的放任与温柔。
勇利看见了很多人看不到的维克托.尼基福洛夫,却不曾对於这样的维克托做出意见。彷佛……只要是维克托他就可以全盘接受,出於礼貌上的接纳。
但这不是男子想要的!他希望勇利可以对他敞开心房,两人可以是对等的交流,而非偶像与粉丝的关系……。
这可是维克托头一次为别人c心!
意识到这点的维克托有些惊讶。确实,自己从来不曾为他人付出过什麽,对他来说,幼年日复一日的练习是为了未来的路做准备,他的养父也是如此告诉他的。再长大些,不只是发生在养父身上的经验,自己看过、遇见的,业界内私底下的g当让他了解到实力才是一切,如何带给观众惊喜是他的工作,也是他对自己的枷锁……若是无法再带给观众惊喜,那麽自己便失去了价值。
这是他对自己的评价。
或许,会选择成为酒廊歌手周旋於各界人物之间、游历於各个国家,并不是没有原因。除了受到养父的影响之外,他这艘飘荡於茫茫大海的小船,目前尚未找到可以停靠的港口。
维克托抱着吉他坐在客厅,并没有什麽特别想做的事,现在的他彷佛一潭枯泉,没有任何的灵感可以涌出,只是毫无意义地拨弄琴弦,就连音都懒得调。
虽然男子懒得拿调音器出来核对音准,但这不代表他可以容忍自己的吉他处於五音不全的状态,基本的音该对上的他还是有遵守。从最基本的c和弦开始,慢慢上升到b和弦,再回到基本的c和弦。
毫无想法可言的基础练习是他拿来打发时间的好工具。
勇利结束早上的课,打开家门看到的就是我们亲ai的维克托先生抱着吉他坐在沙发上,面无表情可是手却来回拨弄琴弦的奇怪画面。
在内心无言地ch0u了下嘴角,勇利觉得自己对於偶像先生的三观正不断地往下修正。不过他可没忘前一天自己向对方发火的事……事实上,当下勇利就觉得满後悔的,在内心无声地责骂自己,对维克托客气一点又不会怎麽样?这样的客人自己以前不也是遇过的吗?为什麽维克托就不能b照办理呢?
注意到有人进门的维克托,原本无神的双眼这才有了点光芒,笑得灿烂向对方打招呼:「勇利午安。」
「……嗯。」依然处於自责状态的勇利显然不是很想跟维克托对话,深怕自己又说错什麽。
银发男子看了下窗外的晴天,说道:「今天天气这麽好,不如去散步一下吧?」
「呃……其实我有点累了。」
「那不如晚上吧?晚上勇利有空吗?」维克托真的很想跟勇利多交流一些。
「我明天早上还有课,要早睡……。」
「那明天下午吧?」
回应维克托的是对方关上房门的声音。
彻底被对方关在门外的维克托.尼基福洛夫0了0自己的脸颊。他有长得那麽面目可憎吗?为什麽这个孩子要一直躲着自己?
为了胜生勇利而失眠一个晚上的维克托,隔天一大早相当无礼地闯入对方的房间,也不看现在是早上六点,笑得相当灿烂但语气是不容许对方拒绝的强y。
「勇利,早上好。我们去吃早餐吧?」
早上六点的早餐。
临时起意的行程自然不可能准备什麽特别的餐点,拿出前一晚勇利从外头面包店买回来的吐司当作早餐,维克托拉着一脸茫然的勇利走进电梯,来到他们居住的小公寓的最顶楼,此时的太yan刚升起没多久,位置不高的金se火球,大多数的面积尚隐藏在东京林立的高楼之间,些许的光芒正透过楼房间的缝隙洒在东京的街道上。
就像是只大手,纤细的手指在东京这个都市划下无数条爪痕,留下痕迹。
面对第一次与维克托正式独处的时间,勇利选择将自己包裹起来、屈膝,将半张脸遮挡在双臂之後。
起先,坐在屋顶看着清晨的东京的两人并没有什麽交谈,就是静静地吹着晨风,看着风景。
勇利不敢随意开口,他不知道维克托为什麽会将自己拉到屋顶来。是要责骂他吗?因为自己前天失礼的行为?还是要跟自己说,他要搬离这间小小的套房?
无数种想法掠过青年的心头,脑海中充斥的都是对方是否要离开自己的想法。
「我常常会来屋顶看东京的早晨呢。」
活泼的语调让勇利愣了愣,他没有想过说维克托的语调会是轻松且愉快的。
「东京的高楼很多,跟圣彼得堡完全不像,但是yan光洒在街道上的景象总会让我想起圣彼得堡。去过了很多地方,看了许多地方不同的日出,但最喜欢的还是自己故乡的景象……勇利有这种经验吗?」
面对维克托与平常不同的温柔语调,勇利愣了愣,一种自己难以言喻的情感充斥於心头。
或许是一时冲动,又或许是受到维克托影响,青年缓缓道出:「我的故乡不是像东京这样的大都市,是一个人口严重外流的乡下城市……。」
「我的家庭靠着当地的温泉素材,在城镇内开了一家温泉旅馆,从小看着父母忙着店里的事情,小时候就觉得自己长大以後想必定是要承接家业。即使被人说过有音乐天赋,也曾想过要走上跟……一样的路。」
不用指名道姓,维克托也能猜出那一片空白中该填入的是谁的名字。
维克托.尼基福洛夫。
「wow,为什麽没有跟上呢?」面对勇利的自白,维克托以为他可以如平常一般轻松带过,却发现语调b自己想像中要来得无力。
「……因为我很不安。」勇利的声音轻若蚊喃,但维克托没有听漏。
「这是一条家庭内从来没有人走过的道路。母亲曾经说过支持我的话,但是被我拒绝了……,当时的我笑着关上房门,将母亲拒绝於门外。」
对於勇利的举动感到惊讶的维克托并没有出声给予建议。
「我不想让她知道我在动摇……那时候我才发现,不管是家人、好友,或是指导我的老师,从来没有b迫我做出任何违逆自己心意的决定。他们相信我会成长,从未侵入过我的内心。」
「勇利并不弱小,大家也都是这麽觉得而已。」
因为相信他,所以才会将所有的决定权交於对方手上,即使有更好的选择,他们也相信勇利能够对自己的选择负责,即使走错了路,也相信勇利可以从中学到教训,进而成长。
没有什麽高尚特别的原因,是出自於他们对於胜生勇利的信任,相信他会成长,然後一步一步地朝着自己的目标前进。
「勇利希望我站在什麽样的立场上对待你呢?像父亲一样?」
「不……。」
「兄长?朋友?」
「嗯……。」勇利觉得这并不是他要的答案。
「那就是恋人了吗?我努力一下。」
听到这个选项,勇利差点以为自己幻听,恢复思考能力後整个人吓得从地上跳起来。「不是!绝对不是!」
青年张了张嘴,一副yu言又止的表情。
维克托并没有催促他,而是与勇利四目交接,无声地鼓励他将内心的想法传达出来。
勇利有些害羞地轻抿了下嘴唇,道:「我希望维克托就是维克托。我一直都很崇拜你,不想让你看到我讨人厌的一面……所以才会那样无视你。」勇利也承认自己昨天的举动十分幼稚。
自己的偶像突然闯入自己的生活,原本平淡无常的日子因为对方的出现而改变。这让勇利意识到自己隐藏在心里多年的渴望。面对极佳的环境却没有好好利用,总是自以为是地做出决定,从来没有想过要与他人讨论,甚至没有意识到自己可以向他人求助。
现在的一切,都是自己忽视掉自己身边所拥有的事物而导致。但是,身边所有的一切,都因维克托的出现而鲜明起来,明明是距离他最近的感情,却从来没有意识到亲友对於自己无声的支持。
自顾自地以为自己是孤单一人,独自奋战。
从未改变过的东西、有所改变的东西,扑面而来的一切都是如此新鲜,已经失去的东西或许无法再次挽回,但曾经拥有过的,此时却能看得相当清楚。
人的一生很短,就像一条有尽头的单行道,无法倒转,更无法重头。我们有许多必须在人生道路上拾起的石子,也有许多必须要放弃掉的东西,因此,当我们做出决定时,我们必须思考,哪一个是自己最不会後悔的道路。
曾经放下的东西未必能够再次拾起……但是面对未来的选择,是光明且清楚的。
心结已解,维克托抱着吉他很愉快地坐在沙发上等着勇利做一顿「正式」的早餐,两人方才虽然拿了吐司到顶楼,但是谁都没有动手食用,将一包完整的吐司拿到屋顶……再拿回家里。
现在的维克托觉得十分开心,在心里大大地称赞自己一番,看来自己抛弃颜面直接闯入勇利房间是一件正确的选择。
维克托练习着晚上表演要用的曲目,开心到让他完全不在意吉他的音没有一条弦是准的。
反倒是听了快要崩溃的勇利从厨房探出头来,脸上的表情有些为难。
「勇利怎麽了吗?」银发男子笑得灿烂,彷佛就像一只受到主人鼓励而极为开心的大型犬。
青年得要靠极大的意志力才能把脑内这个奇怪的幻想驱除。
「维克托不调音吗?」勇利有些不确定地问道:「好像没有一条弦是准的……?e弦低了二分之一又二分之一、a弦高了三分之一、d弦低了二分之一……。」
被勇利的说词给吓到的维克托赶紧冲回房间拿出调音器来对音准。
完全跟青年说的一模一样。维克托.尼基福洛夫觉得自己好像遇到一个音乐小天才了,「绝对音感」这种极少人才有的天赋居然发生在胜生勇利身上?所以之前看到他在听音乐时,偶尔皱眉、偶尔展颜,是因为自己的音跑了?
反倒是勇利被维克托这种看着稀有生物的表情给吓到。自己又说错什麽了吗?果然还是不应该贸然给意见,维克托应该觉得自己被冒犯了吧……。
与青年的预料相反,维克托没有生气走回房间,反而是扔下吉他直接往他的方向奔去,一个跳跃打算扑抱到勇利身上。就在他拿着锅铲,思考自己该不该躲开时,一秒的犹豫给了维克托大好机会可以抓住勇利,如获珍宝一般开心地挂在青年身上。
t型偏纤细的勇利当然无法承受维克托一个成年男子的重量,加上两人的骨架差距,还有维克托扑过来的冲击力,两人理所当然地跌坐在地上,看着维克托欣喜的表情,即使不知道对方在开心什麽,自己还是跟着笑了出来。
青年默默地在心里祈祷:虽然不知道这样的时间可以持续多久,不知道分别的时刻什麽时候会降临,神啊,就这段时间……让我贪心地占有一下吧,占有维克托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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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yan西下,原本高挂在天空的yan光此时化为天边的余晖,洒在东京街头,落在人们的脸上。
维克托与勇利并肩行走,这是维克托第一次到勇利的学校去接他一起到酒吧上班。今天勇利下午并没有上课,但因为在图书馆找寻资料而忘了时间,当下午看见手机显示维克托来电,这才从书香世界中惊醒,迅速收拾物品。
小跑步到校门口时,青年便看到银发的俄罗斯人,手拿手机,脸上挂着无奈的笑容,依在门口看着微微喘气的勇利。
那时维克托还打趣地说道:「要不是我提醒勇利,你可能就要在图书馆住一个晚上了!」
对方说的话让勇利没法反驳。他很清楚自己只要进入认真状况就很容易忘记时间,要是没有人提醒他,青年确实很有可能就此错过重要的事情。
维克托与勇利步行往克里斯的酒店走去,一路上两人并没有什麽谈话,淡淡的默契在两人之间蔓延。
「勇利。」进店门前,维克托轻声呼唤已经将手搭上门把的青年。
「怎麽了?」
「今天。」男子露出一个傻傻的笑容,「今天想喝勇利弄的调酒呢~」
这个笑容中包含了溺宠,再加上近似撒娇的语气,勇利觉得自己被电得一蹋糊涂,脸颊不争气地变成漂亮的粉se。
不能轻易被笑容诱惑!
胜生勇利在内心默念三次提醒自己,耗费极大的意志力稳定心神,面对维克托如忠犬一般无辜的表情,艰难的开口:「不可以,你等下还要表演。」
青年推开店门,这个时间才到店里的勇利已经b其他员工慢了十几分钟,没有时间和维克托解释太多。
「咦~」如果会轻易放弃喝酒机会,那就不是维克托的个x了,「为什麽不行?我也有过喝酒上台的经验呀!」
说出这句话时,勇利与维克托已经走进店里,里头的员工多少都听得懂英文,手上原本俐落的动作都因为男子的一句话而停顿了下。
这可是大新闻啊!知名的维克托.尼基福洛夫居然会喝酒上台!
难得到店里监工的克里斯自然将大家的表情看在眼底,眼角余光看见刚进门的两人一前一後进了更衣室,才轻咳了声,说道:「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听见老板话中有话、意有所指,所有人决定还是低头工作保住饭碗实际点。
一个星期内,维克托只会工作三天。星期三、星期五、星期六。
而这三天正好也是勇利有值班的时间,也不知道是不是维克托私底下与克里斯争取,但在工作结束後两人都是一同步行回家。起初勇利有拒绝过维克托,因为青年认为对方其实可以先一步回家休息,店内打烊送走客人後,员工都是要留下来打扫清洁的,维克托不一样,并不用进行场地清洁工作,所以可以先行离开。
维克托的想法则是:两人下班的时间都已经是三更半夜,一个人走夜路回家多危险?况且他们上班的地区本来就较为混乱,与其自己一个人铤而走险,不如两个人在一起b较安全,如果有哪一方被揍了还能去紧急搬救兵。
没有明说,但勇利还是很期待每次可以与维克托一同下班的时间。
东京的天空无法看见星光,因为光害太过严重,但为两人下班的时间已是深夜,大多数的店家早已歇业,原本点亮的led招牌也变成一块无用的电子装饰。此时,只要你一抬头,便能看见微弱的星光在天际闪烁。
「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挂在天空发光明~好像许多小眼睛~」
一闪一闪亮晶晶……。
勇利微微g起嘴角,维克托总ai在走路回家的时刻唱些可ai的童谣,而他最喜欢的一首便是家喻户晓的《小星星》。
青年曾经问过他为什麽最喜欢小星星,当时的维克托笑得极为灿烂,回道:「因为我小时候的梦想是成为星星。」
「那维克托的梦想实现了呢!」就像星星一样在世界上发光发热。
「……。」维克托因为勇利的话而愣了愣,脚步不自觉地放慢,食指轻点下唇,显然是在思考什麽。
没有预想中的回应,勇利跟着停下脚步,转头看见的是男子有些无奈的表情。
「如果可以,下一次我不想当星星了呢。」
青年至今没有办法理解维克托当时的表情,因为此时坐在舞台上、唱着歌的男子与当天的他完全不一样。
“ifyouwanderofftoofar,ylovewilltyouho”
不论你在哪里徘徊、不论你在哪里,我都会找到你,我的ai会告诉我你的位置。
“ifyoufellowthewrongstar,ylovewilltyouho”
即使你踏上了错误的路、看错了指标,我都会带领你回来,我的ai会告诉我你的位置。
“ifyoueverfdyourself,lostandallong”
如果你发现自己迷路了,孤立无援。
“tbackyourfeetandthkof,ylovewilltyouho”
站起身来,回想起我,我的ai会告诉你我的位置,因为对我来说,你是如此的独一无二。
“boy,ylovewilltyouho”
我亲ai的、亲ai的男孩,我的ai会告诉你我的位置、告诉我你的位置,我们会找到彼此,有你我的地方,就是我们的家。
我亲ai的、亲ai的男孩,我的ai会带你回家。
单脚着地,维克托轻轻拨弄吉他的和弦,音乐如流水一般淙淙流出。
ai,对他来说是一个过度虚幻的词。何为ai、该如何定义,怎麽样才叫ai一个人、怎样才叫被ai。ai是虚无飘渺的,是一种感觉,但这对维克托来说都太过迷茫。
他曾经试图恋ai,但从来没办法t会到故事情节中,那公主ai上王子,想要长相厮守的感觉。他没有t会过亲情,养父能够给予幼年的他一个栖身之所,就该万分感激,不敢多加奢求。
维克托.尼基福洛夫——一个不懂ai的人,却演绎着歌颂ai的歌曲。
又有什麽事b这更讽刺呢?
男子将视线暂时从琴弦上离开,抬头便能jg准地捕捉到对方的位置,那待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尽责工作的青年,给予他的,不是单纯的ai情、亲情,而是更为复杂、无法言喻的东西。
我希望维克托就是维克托。
世间上没有任何一个词语能够决定,「维克托」本身就是形容这具躯壳最完美的词,而两人的关系也是,不是情人、不是亲人。维克托与勇利就是维克托与勇利,没有旁人可以说三道四,更没有人可以从中作梗。
我亲ai的、亲ai的勇利,你的ai,将带我回家。
一曲奏毕,勇利尚未能够从维克托的歌声中清醒。
“ifyoueverfeesha,ylovewilltyouho”
即使你感到羞愧、无地自容,我的ai将包容你的一切,我是你最好的避风港。
“ifitnlyyoutob,ylovewilltyouho”
倘若全世界都与你为敌,我也会站在你身边,ai你、疼你、保护你,我会是你最好的避风港。
“ifyoueverfdyourself,lostandallong”
如果你发现自己迷路了,孤立无援。
“tbackyourfeetandthkof,ylovewilltyouho”
站起身来,回想起我,我的ai会告诉你我的位置,因为对我来说,你是如此地独一无二。
“boy,ylovewilltyouho”
我亲ai的,我的ai会告诉你我的位置、告诉我你的位置,我们会找到彼此,有你我的地方,就是我们的家。
我亲ai的、亲ai的,我的ai,将带你回家。
胜生勇利t会过ai情,即使是单方面的恋ai,注定无法得到回应的青涩情苗,那也是他重要的回忆。就算不像中轰轰烈烈,不如童话故事般有个美好的结局,他依然珍惜造就现在的自己的每一个元素。
胜生勇利有个完整的家庭,有爸爸妈妈、有姊姊,有一群人告诉他,失败了也没关系,我们永远ai你。
常伴於身的感情总是最容易被忽视的,但因为维克托,维克托带领着他重新去审视自己身边所拥有的感情,勇利一直b自己想像中的还要富有。
胜生勇利——一个拥有许多人求之不得的ai的人,却无法看清自己身边的ai。
有什麽,是b这更讽刺的事?
但是,维克托出现了、胜生勇利出现了。
他们出现在彼此的生命中。
两点成一线、无线不成圆。两人因为遇见了彼此而使自己的生命找到圆满的契机,当两端碰触……那将会是一个最大、最满的圆。
我亲ai的、亲ai的维克托,你的ai,将带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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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勇利,你不喜欢唱歌吗?」
「……啊?」原本正在埋头苦读的青年抬头望向坐在他对面、眼睛眨啊眨的俄罗斯男子。
摆在勇利面前的是一本介绍调酒用的教科书,里面不只有彩图,还详细记录了每一样调酒在调配过程中应该注意的步骤,以及需要使用的器材。
这是餐饮科的教科书,也是他们的考试用书,明天勇利要考试,维克托正在乱。
「勇利之前说过的吧?曾经想要唱歌。」
「嗯……确实好像说过。」
「可是到现在完全没有听过勇利唱歌呢。」维克托.尼基福洛夫一脸认真地盯着勇利,彷佛想从对方的脸上看出一朵花来。
一个月了!维克托跟勇利住在一起已经一个月了!但是他到目前为止从来没有听过勇利唱一首完整的歌!就算的回家路上,男子邀请他一起哼唱小星星,勇利虽然是满脸笑容,可是从来没有要开口的意思。
这让维克托小朋友觉得很不公平,他也想要听勇利唱歌!
男子的发言让勇利有些无奈。有人会在自己偶像面前唱歌的吗?要是唱错了不就丢脸丢大了?更何况他也没有唱歌的习惯,如果是洗澡的时候偶尔哼哼小调倒是做过。
「我唱歌没有什麽好听的……维克托唱歌b较好听。」这是勇利的真心话,b起自己唱歌,他更喜欢维克托的声音。
「可是披集传了你之前唱歌的影片给我!」
披集———!
勇利瞪大眼睛一脸无法置信地看着维克托点出来的影片。那是勇利在大一时的影片,刚进入大学的他与其他大一生一起参加了学长姐举办的迎新活动,迎新活动不乏包括学长姐的表演活动,当然闯关、真心话大冒险的桥段也少不了。小组竞赛虽然并不需要太在意结果,但每个小队都想要拿到那第一名的头衔。
披集寄给维克托的影片是他们当年迎新的其中一个片段,维克托一听背景音乐就可以知道那是自己着名的歌曲之一。
《伴我身边不要离开》。
「勇利明明会唱歌!可是都不唱给我听。」银发男子一脸委屈,就像一个小冤妇被相好冷落,只能独守空闺。
「我来教勇利弹吉他吧!」维克托的向前探去,上半身全部压在桌子上,要不是勇利往後後退了好几公分,维克托可能下一秒就会亲到他脸上,「然後,勇利唱歌给我听好吗。」
虽然是疑问句,但语气里没有一丝能够让人反驳的余地。
「啊?」
以指腹拨弄琴弦,怀中的乐器让勇利感到陌生。
这是一把吉他,是一把已经调音完成的吉他,是维克托平时练习的吉他……。
青年甩了甩头,将脑海里乱七八糟的想法扔出脑袋。前几天他考完期中考,成绩还在自己可以接受的范围,虽然不是最满意,但足以让他申请校内的月考奖学金。
结束月考之後维克托便教勇利一些基础乐理,至少让青年了解怎麽看五线谱;又买了本基础吉他教学的本子给他,说是让与勇利在无聊闲暇的时候就可以自己练习。
但维克托没有特别指定要勇利练习哪些曲子,只说了一句:「勇利喜欢什麽,就练什麽。」
这种没有规定限制的感觉让勇利很不习惯,在学校内虽然选课自由,想要钻研的科别也很自由,但毕业门槛摆在那边,能选择的课程也摆在眼前任君挑选。
若要形容,大概就是多选题跟申论题的差别。
「唉……。」青年抱着吉他往後靠在沙发上,眼神放空发呆。
维克托给他看的影片他当然记得,虽然当下思考的是要怎麽威胁披集不要把他的影片给维克托,但一年前的记忆还是回到他的脑袋里。
勇利知道自己面对观众时的心理素质不是很好,每当上台前他总要冷静半小时以上,那次被赶鸭子上架可是他从来没有遇过的情况。就像之前被学校派去b赛,他因为紧张过度而拿错基底酒,不只ga0砸了,还b赛垫底。
这对勇利来说打击颇大,老师虽然不是没有再邀请他参加b赛,但都被他婉拒了。青年不想要再让学校丢脸,也不想要再经历被大家指指点点的日子。
当时的流言蜚语他还记得很清楚。
为什麽这种人可以去参加b赛?基底酒不是基本吗?
真丢脸,我们可是东京数一数二的学校,今年的b赛居然垫底了。
该不会是教授拿了什麽好处吧?
从此之後,即使他拿了全班第一的成绩,也只会被人说是「走後门」、「运气好」。这种感觉很差,很不开心。
面对这些恶意的批评,他本身其实并没有很在意,但一看到身边朋友因为听到这些事情而生气的表情,青年会开始怀疑自己的价值。
是否,没有相对应的成绩、表现,就会让身边的人伤心、难过?
自己……是否值得被大家这样信任?
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勇利提醒自己不可以再去回想,现在一切都不一样了,有维克托在身边,青年觉得自己什麽事情都能办到,而他……也不愿意自己辜负维克托对他的期待。
时限是从此时此刻,到维克托离开的那一天。
“ybeststudentyonlystudent”
勇利虽然有sns帐号,但他从来没有上传过任何照片,大多是披集上传照片时顺便标注他,不然他的sns可以说是一片荒芜。对他来说,sns只是用来关注维克托用。
身为维克托铁粉的胜生勇利每天早上起床就是刷维克托的讯息,所以当他练吉他练到一半,手机莫名其妙跑出一堆通知时,他才知道维克托做了甚麽好事。
俄罗斯男子把他在家里练习吉他的照片拍照上传!
勇利想si的心情都有了。难怪他的sns会突然跑出那麽多通知、粉丝量突然暴增。
不过看着维克托写的文字……不得不说,他还是有点开心的。维克托写着勇利是他最好的学生、唯一的学生,这算是被对方认可了吗?
就在与勇利还沉浸在思绪中,不远处开锁的声音将他的心思唤了回来。
拥有这客房的钥匙的只有三个人,是披集、勇利和维克托,只要从脚步声就能判断是谁进了房门。如果是皮鞋声,那就是维克托;如果是布鞋的咚咚声,那就是披集。
「勇利~我回来了!」爽朗的东南亚口音,这次进门的是披集。
「披集,你回来拿衣服的?」
已经将房间借给维克托一个月,披集这段时间就是住在学弟家,不用青年询问,勇利用眼睛目送披集进到自己的房间,翻箱倒柜的声音随之而来。
等到泰国青年打包好,双手不再是空荡荡的,而是多了两大个塑胶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