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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池被花子藏阴晴不定的脾气折磨得有些崩溃,他还记得从前的花子藏多么彬彬有礼,哪怕愤怒到了极点也不会说一句重话,没想到摘下面具的花子藏竟然是这样的脾性,也不知最近的变故对花子藏的打击太大还是花子藏从前装得太像。
温池在床上磨蹭了一会儿,到底不太愿意下床。
这个暗室里也就只有这张床躺着最舒服了,其他能坐的地方要么是竹椅要么是石凳,他刚才试了一下,坐上去着实难受。
“你要用床吗?不然我不躺,我就在边上坐一会儿。”温池试图讨价还价。
“下来。”花子藏一口否决了温池的话,声音冷硬,“既然你不想下来,那我帮你下来?”
被威胁到的温池赶紧爬下床。
温池还以为花子藏要用床,哪知道花子藏压根没有要坐下来或躺下来的意思,他瞥了眼被温池捣鼓乱的被褥,转身走到石凳前坐下。
温池:“……”
这个人什么毛病啊?
温池想了一会儿才明白过来,花子藏刚才那样对他和用不用床没有一毛钱的关系,花子藏就是想要他不太好过而已。
这么想着,温池便一步步地挪到花子藏对面的石凳前,他刚要坐下,就听见对面抛来一句硬邦邦的话:“若是想死,尽管坐。”
温池动作一顿,怂了,没敢坐下去,他站在石凳前,看向已经在闭目养神的花子藏:“你口口声声说要杀我,若是你杀了我,你还拿什么威胁时烨?”
花子藏发青的嘴唇紧抿,并不回答温池的话。
温池见状,立即顺着杆子往上爬,继续试探:“时烨想见到的应该是活着的我,而不是一具尸体。”
花子藏似乎被温池说得不耐烦了,眉心微蹙,他没有睁开眼,嘴唇翕动,冷声冷气地说道:“你也说了他只要活着的你,活着可是有千百种法子,只要你还吊着一口气,那便是活着……”
说罢,花子藏缓缓睁开眼,溢满了戾气的眼光死死定格在温池脸上,他轻轻一笑,可惜他脸上并无丝毫笑意,“我不介意让你体会一下那些活着的法子。”
温池霎时没了声。
虽然他知道花子藏不会随便要了他的性命,但也不敢轻易挑战花子藏的底线,兔子急了都会咬人,更何况如今花子藏像极了亡命之徒。
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时烨那边的情况应该没有他之前想象中那样糟糕。
不然花子藏也不会把注意打到他头上来,更不会冒险拿他来威胁时烨——万一时烨不买花子藏的帐,那么花子藏所做的一切都是白费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