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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桃许是起来得急,头髮和衣裳都有些凌乱,她手里拿着一些东西,没等温池反应过来,便将那些东西一股脑地塞给温池。
温池定睛一看,居然是纱布和膏药。
若桃的秀眉皱得很紧,说道:“虽说太子殿下有自愈的能力,但是太子殿下伤得越重,自愈的速度就越慢,并且伤口能愈合,疼痛却始终存在,还望公子照顾好太子殿下。”
温池愣了下:“你知道是他?”
若桃点了点头:“奴婢闻到了血腥味,不过公子放心,奴婢已经点了若芳和其他人的睡穴,他们暂时不会醒来。”
温池想到时烨的惨状,犹犹豫豫地想把怀里的东西递出去:“太子殿下貌似伤得很重,还是你去看看吧。”
“公子,这不可。”若桃像是被温池的话吓得后退两步,她摆着手,把头摇成了拨浪鼓,“若是太子殿下身受重伤,更应当由公子来照顾,奴婢怎可替代公子呢?”
而且太子殿下极其讨厌被人看见他生病受伤时的虚弱模样,饶是一直在太子殿下身边伺候的左枝,也在有一次不小心触碰到太子殿下逆鳞后被杖罚得数旬下不了床。
由此一来,若桃更加不敢越矩,把话说完后,她就赶紧开溜了,她生怕被温池喊回去,甚至运作了轻功。
温池:“……”
他一头雾水地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才转身往屋里走。
守在床前的阿孤已经安静下来,它歪着脑袋,黑眼珠子一瞬不瞬地盯着陷入昏迷的时烨,可是它那条晃来晃去的蓬松白尾巴还是暴露了它不安的内心。
温池喊道:“阿孤。”
阿孤身体蹲坐着没动,脑袋却直接扭了过来,它动了动白色的小耳朵,一边哈着气一边跳下床,跑到温池脚下绕圈。
温池手里还抱着纱布和膏药,只能腾出一隻手来抱起阿孤,他低下头用下巴在阿孤脑袋上蹭了蹭:“时烨真是奇怪,给你起这么一个怪名字,为什么叫阿孤?”
阿孤眯起眼睛,也用脑袋蹭了蹭温池的下巴,张着的嘴里发出哼哼唧唧的声音,像是小奶狗叫的声音。
温池走上前,把阿孤放在床前的地上。
阿孤立即跳上床,把脸埋在时烨的脖颈间,依赖地拱了拱。
温池把纱布和膏药放在床头,又出去喊若桃打了盆热水来,他没有照顾人的经验,只能听从若桃的建议先把时烨身上的血渍擦拭干净——反正时烨能自愈,横竖不会有性命危险。
温池擦干净了时烨的脸和手后,便尝试着褪下时烨身上满是血污的衣裳。
整个过程中,时烨一直处于昏迷不醒的状态,他那张擦干净了的脸尤为苍白,连嘴唇也没有丝毫血色,安静得犹如一个失去了提线的木偶。
温池看了眼时烨的脸,忽然意识到什么,他解衣的动作顿了顿,随后小心翼翼地将食指伸到时烨鼻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