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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我得告诉她

 

美术馆,云临之的办公室。

蓝溪不是第一次来这里,可是每次从这里望出去看到湛蓝辽阔的大海的时候,都会感觉到被一种宁静的美丽所包围,而她总是被这样自然的美所撼动灵魂。

“你看起来很累。昨天跟伍逐瀚谈得不顺利?”云临之给蓝溪面前的杯子沏上茶,热气化成一缕烟飘散在空中,如她的话语一样清袅。

蓝溪摇摇头,不知以何态度面对云临之,只能回了一个有些尴尬的微笑。

看起来累是因为跟你老公在酒店房间不眠不休地g了一夜,只匆匆回家换了身衣服就直接过来,这种话如何讲得出口。

她第一次这么恨把心电感应能力给退化掉的人类,因为现在的她不知如何用语言很好地表达和解释这些。

云临之带着理解的表情,柔声安抚道:“伍逐瀚那个人确实不好拿下。不过你不要急。我知道你现在背着贷款压力大,可是我也会帮你继续联系其他艺术家,我们总会找到合适的人选的,你不是一个人在背负着全部责任。”

“不,不,”听到云临之这么说,蓝溪连忙放下才刚拿起来的茶杯:“云姐误会了。其实伍逐瀚答应了。”

听到这话,云临之眼睛一亮:“真的吗?那太好了。是他的话预算还可以批下更多,因为他确实是有这样的商业价值。我会让你这边拿多一些,也会让财务走加急流程,这样你很快就不必再担心钱的事情了。所以在项目正式开始之前,答应我,你先好好放松一下好吗?”

蓝溪知道云临之是真心为她着想,也是真心为她高兴,不禁鼻头一酸:“云姐,您这回真是帮了我一个大忙。可是您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呀?”

看到蓝溪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像一只垂着耳朵的小狗,云临之觉得有些心疼,却又想逗她:“因为我喜欢你呀。”

蓝溪听到这话,登时觉得有些反应不过来,t内的姬达和警铃同时哔哔作响。

见蓝溪呆呆的不敢回应,云临之继续道:“是真的。我们虽然认识的时间不长,可是我觉得跟你的缘分很深。我在你的身上看到一gu我丢掉很久的热情。跟你在一起做事,会让我抛掉跟那些臭男人们合作的不愉快,帮我找回我最初入这行时的初衷。”

“初衷?”

“对呀,初衷。我可是艺术背景出身。你要知道,我们那个年代能去海外进修,代表家庭条件相当好,不然不可能负担得起留洋的费用,家里也不可能会让我走这条路。回来之后,我发现我不满足于独自创作,我想做更大的事情,想找到一群与我志同道合的人,把我们共同的想法和作品呈现给大众看。这就是为何我会继续进修工商管理,然后走到现在的位置。”

“原来云姐在这方面跟我这么像。可是难道您现在热情不再了么?”

“很长一段时间是这样,遇到你之前。”云临之轻轻叹了一口气:“坐上这个位置之后,我整天面对的就是看不完的文件走不完的流程。该落地的事情不落地,不该出现的噪音却总是环绕在周围。我积累了很多经验和人脉,赚了很多钱,外界看来是一个人生赢家。可是我反而会觉得迷失,不知道这条路的前方等着我的是清香的鲜花还是腐臭的尸t。”

蓝溪从未见过在外人面前永远淡定的nv强人露出过稍许疲惫的这一面。

借着明亮的日光,她才发觉,原来就算是云临之这样被时光眷顾的大美人,脸上也是会生出细纹的。

云临之露出的破绽只有一瞬,很快她就整理好仪容,重新变回自信淡然的模样:“还好我遇到了你,你让我想起了曾经的自己,并且看到了未来的曙光。”

“云姐,您这么说,我觉得很羞愧。其实跟你遇见的这段时间我过得非常不好。您也知道,在上一个项目里我遭受了那么大的打击,觉得生不逢时,生无可恋,在这样的一个社会框架下找不到自己该有的位置,很多个夜晚都在买醉,甚至是想一si了之。反而是您的出现,对我来说简直就是一根海上的救命浮木。”

对着其他人蓝溪或许吐露不出来这样的真心话,可是如果是云临之就可以。

因为她相信云临之不会批判她,只会耐心地倾听,并且对她敞开怀抱。

见蓝溪这副委屈巴巴又惹人疼的模样,云临之坐到她旁边,轻轻拍了拍她的手:“都会过去的。无论是好与不好,都会过去的。”

“云姐,假如我做了对你不好的事情,那么我们之间会怎么样?”蓝溪小心翼翼地试探。

她忍不住了,瞒不下去了,得告诉云临之一切。继续隐瞒下去的话,她的良心过不去。

云临之的笑容依旧从容:“每个人对好和坏的评判标准都是不一样的。想说的话你可以说,但是不要把事情想得那么糟糕。”

蓝溪做了一个深呼x1,声音有些颤抖,但还是把话说了出来:“昨晚并不是我跟伍逐瀚的第一面。在此之前我们就偶然见过一次,是在一个……b较特殊的场合。”

说完这话,蓝溪不敢抬头直视云临之,就算是姐姐要赏她巴掌她也认。

见蓝溪这样,云临之噗哧一笑:“你知道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如何,是可以从气场和氛围看得出来的吗?语言和表情都可以伪装和掩饰,但是气场不可能。”

云临之知道。从一开始就知道。

蓝溪抬头,感到意外又不意外:“您不介意?”

云临之点点头,笑得有些意味深长:“我们再怎么没感情都好,好歹也是夫妻。他敢在外面那么做就是因为知道我知道,才敢那么明显。”

“既然这样,那你们为什么还不……”蓝溪想说的是离婚,可是还是使劲把最后两个字咽了下去。由她来说这话不合适。

云临之看出了蓝溪的心思,坦然道:“这场婚姻对我和伍逐瀚来说都是一个工具。我们两个目前都需要彼此。”

蓝溪感到有些困惑:“云姐,我还以为您这样的人不必牺牲在婚姻里。”

“你觉得我是在自我牺牲吗?那么你是不是还觉得伍逐瀚是唯一的那个既得利益者?”

云临之这话问得犀利,蓝溪不知怎么接。

云临之抓住蓝溪的手,身上的兰花香气柔柔地飘在两人之间:“没事的,很多人都知道我跟他是怎么一回事,会这么想的不止你一个。我一般懒得解释,我对你说这么多是因为我想说给你听,想让你知道事情不是如你表面上看到的样子。你愿意听吗?”

蓝溪赶忙点头,乖得像一只小羊羔。

“我需要一个异x的丈夫,一个靠谱的队友,而伍逐瀚正好是那个符合我需要的人。我对他来说也一样,所以我们是因为利益与彼此结盟。婚姻确实可以被看做是一条锁链。可是我不认为某些规则可以束缚住我,相反,我是那个懂得运用规则,并且基于固定框架创造新规则的角se。你很聪明,我相信你知道我的意思。”

蓝溪了然。云临之的话说到这个份上,是在对她解释也是在给她打保票。她就是觉得,这对夫妻在此时出现,果然是来拯救自己的天使。

这个世界上,有些人的恰好到来,仿佛就是为了告诉你还不至于失去所有希望,还值得继续过下去。

蓝溪在伍逐瀚的工作室门口等待他的前来。

蓝溪策划的主题是「与灵魂连结」,希望以互动展览的形式帮助每一个前来看展的人们在物质层面也能感知到自己的灵魂,并与祂紧密相连。

她之前之所以苦苦寻找伍逐瀚是因为这个策划的灵感正是在看了他的一系列作品之后产生的。

伍逐瀚的作品,无论是画作还是艺术装置,都会使用很多含义不明的线条,像是一种神秘的符号。

可是蓝溪在看到的第一眼就被它们所击中,她心里明白那些线条是一种光语,而且自己被蕴藏在里面的光所深深召唤着。

想要与他合作,一定要与他合作,那是在看了伍逐瀚的作品之后蓝溪的想法,哪怕再难也好。

现在得了宇宙的眷顾,这个机会被送到她的眼前,她当然会好好把握。

“我以为今天我们是来讨论公事的,这瓶酒是怎么回事?”伍逐瀚的声音在蓝溪背后响起,听起来充满戏谑。

蓝溪答得理直气壮:“来的路上看到有折扣,顺手买了一会回家喝。”

伍逐瀚把那瓶750毫升的威士忌拿在手中把玩:“你未免也太没礼貌,就买给你自己,不多带一瓶给我?”

蓝溪伸手想把酒抢回来,却抢不到,皱起眉头:“我哪里知道你喜欢喝什么。把我自己的酒放在这里是因为包搁不下。你这桌子借我放一会。”

伍逐瀚不还,一手握着瓶身,另一只手伸进包里掏钥匙:“这是外面,放这里也不怕一会被别人偷了,拿进去吧。”

工作室是一栋共有三层的独栋老屋,曾经是民宅。令蓝溪感到意外的是,这里的采光非常好,还有一个巨大的玻璃花房,养着各种各样的植物,充满生机。

“怎样,漂亮吧?我一般不会邀请工作上的合作对象来这里,因为这里是我的私人空间。”

伍逐瀚这话就说得有些危险,也有些越界了。

蓝溪赶紧把这颗烫手的直球扔回去:“我是策展人,要就着艺术家的喜好。艺术家约我在哪里见面,我就去哪边。”

伍逐瀚笑起来,带着轻佻:“你去见其他艺术家的时候也会这么随便地揣着一瓶酒就往别人的桌子上搁么?”

蓝溪把包放在藤沙发上,双手一叉:“我也是看人下菜碟。”

伍逐瀚意味深长地点点头:“看来我在你心里是这样的一碟菜。”

“好啦,闲篇就扯到这里,我们开始今天的讨论吧。”蓝溪隐隐感到危险,不想跟他ga0暧昧,把话题扯回工作。

伍逐瀚往沙发上一坐,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这是一个商业项目没错,可是你也不是新人,应该很明白,在放松的状态下更容易产生不错灵感。过来这边坐吧,既然你带了酒,没有不喝的理由吧?”

蓝溪震惊了。她见过很多艺术家,确实没有一个正常人,不过这一大早就开始喝烈x酒谈公事的还真没见过。

伍逐瀚看到蓝溪的反应,心里觉得愉悦:“如果蓝小姐舍不得酒钱,我把钱转给你,这样我就能喝了对吗?我这里有制冰机,还有一打姜汁啤酒,你喜欢怎么喝?”

伍逐瀚的话都说到这个份上,本身就是酒鬼的蓝溪也没有推脱的理由。

反正是他先开头的!这个项目的预算那么高,做成以后很长一段时间她就不必担心钱的事情,当然是喝taade。

两个人真的在大白天的时候就喝起了酒。

坐在伍逐瀚的吧台的时候蓝溪才明白为何他不在这里谈公事。因为这个地方看起来实在是太像一个家了。处处都充满生活气息,主人的喜好一览无余。

伍逐瀚看起来随x,可是应该是一个极度注重ygsi的人,他对自己如此的敞开让蓝溪疯狂想要逃跑。

冰块落进玻璃杯里的声音像叮咚的铃,突兀地敲了一下蓝溪的心。

伍逐瀚把杯子放在蓝溪面前,威士忌的醇香借着寒气氤氲在二人之间。

“说说吧,你这个主题的灵感来源是什么?”

身t靠得太近了。他的t温本来就那么高吗?明明已经把手收了回去,却仍然能感受到那gu余温轻轻地缠绕住她。

腿也是。再往外叉开一点就能碰到他的膝盖,让蓝溪有点不敢动弹。

砰,砰,砰,她忍不住调整到深呼x1的状态去抑制再度克制不住的心跳节奏,还没喝她就已经有点醉了,伍逐瀚这个该si的男人真的有毒。

“怎么了?这个问题很难吗?总会有一个灵感来源吧,哪怕是走在路上看到路边的垃圾桶……”

“是你。”蓝溪忽然提高了声调,她怕自己太激动,可越怕就越会失态。

“是么?”

伍逐瀚忽然朝蓝溪伸手,她像被电到似的闪躲开:“你g嘛?”

伍逐瀚抓着一根头发对蓝溪晃了晃:“沾上了,想帮你拿掉。”

蓝溪捂住x口,大口喘气:“你告诉我就好了,动手g嘛,吓si我了。”

“我想我已经明白了。”伍逐瀚并没有放过蓝溪,反而贴得更近,像一只故意逗老鼠玩的猫:“也没什么不好承认的吧,跟激发你灵感的我一起来做,不是很bang么?”

现在不是那个问题。蓝溪不知道如何矫正这gu已经被带歪的氛围,她不知道怎么办。

伍逐瀚欺身朝蓝溪靠近,让她直视自己的眼睛,道:“从我的作品里应该看得出来,我的灵视能力很好,我能看到每个人身上的能量线。”

蓝溪躲过他的目光,视线落在他的x口,道:“那我的能量现在是怎样?”

伍逐瀚伸出手,指尖依次点过蓝溪的额,双颊和心口:“你这里有一个橙红se的菱形,在热切地对我发送讯号。你既然都如此呼唤,我如何能不回应你呢?”

蓝溪被点破,身t里的每一个细胞都叫嚣起来,她无法再忍耐,狠狠地抓住伍逐瀚的领口,仰头吻上他的嘴唇。

她觉得他真的很像氧气,每多x1一口都有一gu非她自己的生命力被x1入她的t内,填充进她空虚的部分。

伍逐瀚hanzhu一块冰,吮吻她的肌肤,撩得她的rujiang高高耸立起来。

甜腻的sheny1n声呢喃在空气当中,蓝溪抓住伍逐瀚的头发把他按在自己的x口,让他听自己擂鼓一般的心跳。

蓝溪被抱上吧台的桌子,伍逐瀚紧搂着她的腰x1她的r。

被冰浸透的舌怎么会如此炙热呢?

被t1an的过程当中,蓝溪觉得自己仿佛被烫到,在一冷一热当中,一下又一下的像游乐园里的跳楼机一般惹得她忽上忽下。

伍逐瀚的鼠蹊部贴着她,她忍不住伸手触碰。

她并没有那么好的灵视能力,可是她对能量的感知力还是有。在这样的状况下,她已经不像上一次那般思考那么多,她只是想要他,想要从他身上汲取她所需,哪怕那或许只是闪现一瞬的水中月亮。

她想起伍逐瀚的一副惹得她哭的画。高高的雪山被紫se的星辉所浇灌,数不清的三角形落在山脉上,像是一艘艘能带她回家的舰。

你能不能带走我,她偷偷在心里问,你能不能带我走。

“你流了很多水呢。”伍逐瀚拿起沾满酒ye的冰块在蓝溪的x口处轻轻滑动。

蓝溪趴在伍逐瀚的肩上不想说话,她怕自己一开口就会泄出更多的真情实感,她好怕,而这gu怕让她的眼泪如溪水一般细细涓流。

伍逐瀚没有再出声问,只是吻掉她的眼泪。

很多时刻不需要用语言g0u通,只需要用心的感受。

伍逐瀚无法单纯用温柔或者粗暴来定义,因为他是个不受常规模板所限制的疯子。

蓝溪感受到他的yanju深深cha在自己的t内,两人的耻骨紧紧相贴,在摩擦当中,她的t内仿佛有一支巨大的陀螺被带动旋转起来,而她的身t也随之起舞。

她知道自己能哭,却没想到自己如此能哭。

她变成水,身t里能出水的孔都在不停地往外沁水,伍逐瀚的那根坚y的东西越往里杵她就变得越发柔软,只想要更多地与他融合。

工作早就被远远抛到脑后,而那瓶酒最后也并没有怎么落进两人的胃里,这点该被好好清洗的地毯和吧台可以作证。

“蓝溪,我们的灵魂现在连结在一起了呢。”在蓝溪舒服得想要昏睡过去的时刻,伍逐瀚在她耳边低语。

蓝溪对着收拾好的行李,心中感到一阵忐忑。

跟伍逐瀚把初步的方案讨论出来之后,他提出要去北美的白山采风,理由是他最初就是在那座山下启动了能量,如果再去一趟对创作会非常有帮助。

“我想请你跟我一起去。你不用担心费用,如果不能用预算的话我来包你的部分。”伍逐瀚的原话是这么说。

其实伍逐瀚的要求对蓝溪来说并不过分,因为如果有条件的话她一定会满足艺术家的要求。更何况他并没有刁难她,甚至主动为她着想。

问题是,为什么,批下预算的云临之会决定一起来啊?!

蓝溪在屋子里转圈,仔细回忆着在摊牌之后云临之对自己的态度,似乎一点不对劲的地方都没有呀?难道真的如她所说,她只是这段时间压力太大了,借机跟出来放松。

一对被法律承认的夫妻,一个跟丈夫有染的小三;一个在忙活着筹备项目的策展人,一个需要知道项目进度的美术馆馆长,还有进行项目创作的艺术家。

蓝溪觉得头好痛,她好想找借口不去。

偏偏就在此时,手机震了一下,是伍逐瀚发来的信息,提醒她按时去机场别迟到,末尾还有一个笑脸符号。

taade,蓝溪有一种被玩的感觉。

临出门前她用冷水洗了把脸,在凛冽的寒意中她对着镜子给自己加油打气:“没问题的。那可是云姐,她不会使奇怪的心机的,她是真的想放松,她只是想放松。”

抱持着自己不是雌竞小说nv主角的信念,蓝溪出了门。

机场。

蓝溪直接忽视掉了张扬地对她招手的伍逐瀚,朝云临之的方向奔。

今天的云临之打扮得非常美。一身素雅的白se裙子衬出她的大方,x口的贝壳x针在光照下发出渐变的蓝紫se,映s出她幽深又神秘的气场。

蓝溪其实跟伍逐瀚私下g0u通过,要求他不许在云临之面前跟自己表现得太亲密,但他听不听就是另一回事了。

她蓝溪是皮厚不怕开水烫,问题是那头si猪怎么也不该是她。

有情商高的云临之在,气氛倒不会尴尬,让蓝溪暂时忘了被迫小三的羞耻感。

蓝溪也庆幸伍逐瀚这个狗东西没怎么惹事,不,是没怎么做出格的事情。

长途飞机要飞十几个小时,而在这三人一排的座位当中,蓝溪身为夹在两夫妻中间的那个,在pgu刚贴上座椅的那一秒,就期待着空乘快点推着酒水车来到她面前解救她。

蓝溪心道她绝对要喝几杯,要高浓度的,就算是要被夹si,那也要在有酒jg陪伴的长眠昏睡状态。

其实云临之把蓝溪的心路历程看得明明白白。她本不必来,可是在听到伍逐瀚的计划之后,心中忽然有一个她自己都不敢相信的冲动,于是她推掉了所有事情安排了这次随行。

云临之用余光瞥蓝溪的侧颜。蓝溪的长发因为奔走而显得有些乱,有几缕不太听话地往自己身上g,应该是她刚刚匆匆坐下的时候不小心搭上的,像是一座细而脆弱的桥梁。

伍逐瀚也在偷偷观察蓝溪。他其实明白为什么云临之要掺一脚。虽然是表面夫妻,可是身为极为默契的合作对象,他心知肚明得很,如果说自己是明sao的话,那云临之就是闷sao。

伍逐瀚看到蓝溪疯狂上演内心戏,一边小心翼翼地看云临之眼se,一边恶狠狠地威胁自己不许过火的样子被萌到吐血。

说白了,他跟云临之没什么两样,只是喜欢逗有趣的狗g玩,因为这容易应激炸毛的反应实在好笑又可ai。

蓝溪的直觉很强。她总觉得自己是不是被这对夫妻联合算计了,却又找不出一丝破绽,而且确实没有觉得她们想要害她。她很擅长自我放弃,决定放弃思考。既然是公费旅游,就玩taade,不想那么多。

飞机轰隆着冲上云霄的那一刻,蓝溪觉得自己适应陆地的五脏六腑短暂地抗议了一下,可是随即,那颗更加向往天空的自由的心就随着飞机登上的高度越攀越雀跃。

她探头往窗外望,看到层层叠叠的云在澄澈的晴空中错落散开,原本紧揪的心情随之放松下来。

“天空很美,对吗?”云临之轻声道。

明明机翼旋转的声音很嘈杂,可是蓝溪还是把她的话一字不拉地听到了,仿佛是在用心接收到她的频率一般。

蓝溪点点头,双眼被外边的光给点亮:“对呀。每次离开地面起飞的时候,哪怕我还坐在人造的机器里,却莫名会有一种暂时可以从人类社会中逃离的自由感。地上的那些人,事,物,在此时都不关我事,关掉的不光是我的手机和电脑,还有嗡嗡吵个没完的头脑。”

“没想到你跟我的感觉一模一样,我也会有同样的感觉。”

蓝溪从云临之的反应可以看出她并不是在说客套话,因为她是真的因为有共鸣而兴奋起来。那些对外做出的得t面具裂了一道缝隙,而更深的被她埋在底下的其他面向朝她渗露出来。

蓝溪再度感到危险。她有一些想触碰更多的云临之,却又有些害怕触碰。

因为她喜欢跟人走心,却又害怕跟人走心之后逃不开。

“你们在聊什么,我也想加入话题。”伍逐瀚不要脸的声音响起。

蓝溪觉得头又疼了起来!妈的,她想喝酒,不想当夫妻夹心饼g。

“去你的,nv士聊天,不要cha嘴。”蓝溪用胳膊肘把蹭过来的伍逐瀚顶开。

“那你也偶尔转过来跟我聊聊天嘛,不然我好无聊。”

蓝溪感到一阵恶寒,伍逐瀚这一gu奇怪的撒娇的感觉是怎么回事,不是让他收敛了么?

想起这茬,她扭头看云临之的反应,没想到正好对上她的目光。

眼睛是心灵的窗口。很多时候,无需言语,眼神就能透出心底最深处的情绪。

蓝溪在云临之的眼里看不到一丝介意,却看到了一些更深的东西。

如果你真的渴望我?如果你真的渴望我……

蓝溪把头扳正,暂时谁都不想看。

这长途飞行,不愧是长途,可真漫长。

蓝溪觉得在伍逐瀚这个不正经的东西的带动下自己都变得越发神经病了。

飞机落地后的第一晚,三人刚安顿下来,他竟然就在老婆的眼皮子底下把自己g搭过去喝酒,并且擦枪走火ga0上了床。

而她竟然也觉得这样挺刺激挺爽。她怀疑自己的x癖之一是当小三,哪怕是当已经暴露在日光之下的小三也有种同时背负着羞愧和末日蹦迪的快感,完完全全是guiltypleasure。

她从床上坐起来,0了0自己被伍逐瀚掐红的脖子,颇为不满:“你刚才未免太用力了,现在后劲上来了。”

伍逐瀚也跟着坐起来,伸手捞过旁边的杯子,就着口红印子,把蓝溪方才喝剩的酒ye一饮而尽,一双媚眼大放春波:“我看你明明挺喜欢的。下次我们要试试sp么?”

蓝溪弯腰捡起落在地上的裙子,把伍逐瀚还缠在自己腰上的手往下扒:“滚蛋,我打你还差不多。我要回去了,再在你这里待着明天肯定起不来床。”

伍逐瀚放下杯子,改用双手搂着蓝溪不肯放,懒散的声音里带着挑逗:“你打我好像也不错,我带的麻绳也可以一起配合着用。反正这是一趟很放松的旅行,我们起不来就在屋里躺着,没什么大不了的。”

蓝溪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道:“你别忘了,云姐就在隔壁当监工呢。”

伍逐瀚贴住蓝溪的背,像无尾熊一样地黏人:“你的意思是,假如这次是我们两个一起来,我就可以为所yu为对吗?”

“你不要随便曲解别人的意思。”

“这么晚了,留下来跟我一起睡嘛。”伍逐瀚的手越抱越紧,脑袋还嚣张地蹭来蹭去。

蓝溪被他蹭得痒,冷酷无情地把他往外推,道:“我们三个人的房间就并排贴着,你不要脸,我还要。”

“她又不是不知道,不会介意的。”

“我介意!”蓝溪有点炸毛。

她在飞机上被这两个人弄得起起伏伏的情绪还未稳下来,再加上在飞机上昏睡许久,本想靠猛烈的xa当助眠剂帮助倒时差,现在好不容易有了一些倦意,她可不想再被一些本可以避免的地雷ga0到担心得睡不着。

蓝溪最终只给伍逐瀚留下利落g脆的关门声,像一个睡完过后马上穿上衣服就不认人的渣nv。

当伍逐瀚独自在房中郁闷蓝溪不肯给他事后抱抱的时候,并不知道刚出房门的蓝溪此时在怎样的僵持和尴尬氛围当中。

现在是凌晨,蓝溪衣衫凌乱,身上还带着奇怪的痕迹的从伍逐瀚的房间里出来,任谁都知道发生了什么。

“呃……云姐……这么晚了,你要出门啊?”问出这句话的蓝溪就想给自己一巴掌,真是喝到脑子不清醒了,这样奇葩的话还不如不说。

云临之温柔的目光里带着一丝意味深长,没有拆台,而是好好地回答道:“这里是坐落在山脚的小镇,不像大城市有那么多的光w染,星空特别美。我正要出去观星,你要跟我一起吗?”

蓝溪也不知道自己发了什么疯,可能是姐姐太好看,或者是她太想代谢掉尴尬,连人家问了什么都没听清,就一口答应了。

换了一身保暖的衣服,跟着云临之出来的蓝溪在稍许清醒之后怀疑一趟长途飞机飞得把自己的智商都飞掉了。

她忐忑地跟在云临之的身后,像一只做错事想要讨好主人的小狗一般乖巧。

没想到,云临之说观星,真的就只是观星。她带了一张足够两人坐的垫子,往旅馆外山坡上的草地一铺,拍了拍垫子,让蓝溪坐在自己身旁。

在星辉的照耀下,那些缠绕住蓝溪的混乱情绪很快散去,转而变成对大自然的臣服。她讶异地赞叹道:“我从来没有用r0u眼看见过银河,没想到这么美。”

“是呀,这是在大城市当中很难见到的美景。”安静的夜中,云临之的声音像水一样,细密又轻柔,却也能填到蓝溪内心深处的空隙:“你知道吗,很多离开城市来到大自然的山林当中的人都会做出一些脱序的行为。”

“您的意思是?”蓝溪直觉云临之话里有话,而且很明显,无关伍逐瀚,只关乎她们二人。

云临之扭头望着蓝溪,两人安静地对视。愈是安静,纷乱吵闹的头脑愈是能退居背后,转而由心来当做主导。

云临之主动伸出手,停在蓝溪脖子外的一寸:“你喜欢这样?”

蓝溪心中的警铃再度作响。这太露骨了,如果说之前她只是自我逃避不愿意承认的话,现在她完全能确定,云临之对自己是不一样的感觉,她觉得好危险。

光被风吹,酒似乎醒不过来,她看天也不是,看眼前的云临之也不是,最终视线还是落在了那只正yu触碰自己的手上。

白皙,修长,是不g粗活的手;掌心和指腹却饱满,果然是能搅得风云变幻的力量。

幻想当中,蓝溪觉得自己已经被云临之掐在掌中,而她那双温柔如水的眼睛里倾泻出滚滚洪流,她不知是该挣扎还是沉没。

“我喜欢。”蓝溪听到自己那么说。

没有宾语的修饰,听这话的人可以任意解读,正如问话人故意问出的话一般暧昧。

云临之收回手,轻笑声很快飘荡在风里:“b起脱序,我更愿意把某些行为定义为回归本x。我跟你说过,我觉得现代的城市里太多束缚了。人们束缚自己,也束缚别人,许多人逐渐活成规则之下的傀儡。”

“反正您是创造规则的人,也不会去当傀儡。”

“那你呢?”

“我不知道。我有时候是在做自己,有时候又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g脆放弃思考回归当下。”

“你就是这gu气深深x1引着我。”

蓝溪觉得云临之虽然没有亲自动手,可是她的话语,她的气场像风形成的漩涡,她无法再逃,也无处可逃。

一个意外却自然的亲吻就这么发生了。

蓝溪觉得她疯了。她好像永远都能在茫茫人海中jg准地x1引到疯子,无论疯子披的人皮看起来多么正常。

云临之的房间。

蓝溪坐在云临之的床沿上,双腿叠在一起没有方向地摇晃,思绪乌七八糟地飘,还在被酒jg和q1ngyu带着一齐乱飞的头脑根本无法理解为何她刚坚定地出了伍逐瀚的房间,却又一头扎进了云临之的。

刚刚那个吻也乱了她的心神。

这下她可是成为了这对夫妻的双重小三,跟什么神秘间谍一样的两面周旋。

方才在静美的星空下,跟云临之的气氛太好,导致蓝溪现在根本没办法挥散掉方才那份萦绕下来的旖旎。

其实她早就察觉到了两人之间的微妙氛围,云临之也时不时扔过来一颗石子试探,只是她以为看起来严谨克制的云馆长永远不会点破这份暧昧。

看来奔离家乡,在无人识得她们的地方就是可以自由地做一些疯狂的事情,管它究竟会带来什么后果。

蓝溪望着云临之的背影,她从未见过她在她面前把头发这样松散的披散下来。

平常的云临之,一头长发总是被一丝不苟地盘起,一点发丝都不会被放过,服服帖帖,井井有条,如她本人一样不露破绽。

云大美人的头发如瀑一般散下来之后,蓝溪才察觉原来温婉只是她的一张皮,表皮之下也可以是足够毒煞人的美杜莎。

她的头发竟然那样的长,因为长期盘着,有漂亮得像海浪一样的波纹盘旋,轻微的摇摆下,把她健美的腰衬得影影绰绰。

看见这样的云临之,蓝溪的心也跳动得越发不规律。

她真的好攻啊,蓝溪心想。一些出格的幻想逐渐在她的心里升起,关于她和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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