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其道而行
「你就乖乖待在这儿吧。」那女人对赤城说。
小小的赤城捲曲在狭小的柜子内,看着柜门被关上,置身在漆黑一片当中。
「不能让人知道你的存在,知道吗?不要发出声响,否则有你好看的。」那女人冷冷的说。
赤城抱住自己,觉得又冷又饿,而且伸手不见五指很恐怖。
「胜太?」赤城小声的呼唤,希望他唯一的好朋友会出现,在黑暗中陪着他也好。
但没有人回应。
「胜太——」他又叫了,这次叫得有点大声。柜门很快被打开,那女人一手扯住赤城的头发,把他拽出柜子,啪的一声扔在地上。
赤城的额头撞到柜角在流血,他忍不住哭了起来。
「不是叫你别作声吗?你白痴呀,在吵什么?」那女人凶巴巴的。「还哭?哭什么?」她一掌重重的摑在赤城的小脸蛋上,还因指甲太长留下了三道血痕。
赤城抚着脸,因为疼痛哭得更厉害了。那女人并不罢休,拿来了绳子和胶带,赤城害怕得不断退后,知道她要把他绑起来、封着嘴巴再塞回柜子里。他嚐过了那滋味,不想再嚐了。
「不要!不要!」赤城拼命大叫。「不要——」
他闭上眼抱着头缩作一团,但那女人不停的摇晃他,害他头昏脑胀的。
「守酱?守酱!」咦,这不是那女人的声音。「醒一醒,守酱——」
赤城睁开眼,眼前是他的胜太——长大了的,已经成为了他男朋友的胜太。
「怎么了,做恶梦了吗?」青木温柔的抹掉赤城脸上的眼泪和额上的汗珠,捧着他的脸细看。「做了什么恶梦?」
赤城想要回避青木看穿一切的目光,但双颊被他的手锁住动弹不得。
「嗯?」
「没有。」
「干吗对我说谎?」青木瞭然于胸的样子。「会让你这样彆扭的,只有那个女人吧?」他知道赤城不会称她作母亲。
「偶然总会梦见那段经歷,没什么的。」
「才怪。」青木摸了摸赤城额头。「幸好这次没发烧了。」
「嗯?」
「是因为田中小姐和松本社长的说话吧?」青木说。「上次你也是因为田中小姐的说话才做恶梦,这一次也一样。」
赤城没有作声。
「他们就是要我们躲在衣橱里,再把柜门堵住,让我们不能见光——虽然只是象徵意义上。」青木说。「但你童年就是被如此对待,被困在柜子里,伸手不见五指,叫天不应叫地不闻——字面上的。」
赤城想起这一切,还是心有馀悸——包括他的童年,以及他们的未来。
「你这么害怕,怎么不说出来?」青木问。
「害怕是可以克服的。」赤城说。
「为什么要让自己难受呢?不喜欢的话,就不用理他们啊。」
「那会连累你。」赤城睁大眼看着青木——他双眼真的又大又清澈,像个孩子一样。「你还想当演员吧?我们现在才刚刚起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