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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我来接你

 

齐子舒眼神执拗,他一开口,秦烽便制止了他。

那些本应存在的悸动被他深藏在眼底,秦烽的声音平淡得刻意:“子舒,对不起。”

他分明是在道歉,可古井无波的语气却宣判了齐子舒的死刑。

失望慢慢涌上齐子舒的眼。

委屈又难堪的感受在心里挥之不去,他不明白是哪里出了错,明明已经只差一步,却又被对方狠狠地拒之门外。

还要他怎么做呢。

那双含着泪意的眼其实也牵动了秦烽的情绪。

可是这一次,秦烽没有安慰他。

齐子舒不想再当着他哥的面哭。他身体僵硬着,背着电脑包三步并两步上了楼,关门上锁的声音分外清晰。

秦烽一个人陷在莫名的挣扎里。

他只有二十岁。

顾家已经找上门来,等他年岁渐长,总有离开的那天。

齐子舒可以一时少年情热,他必须清醒。

手机铃声在这时不合时宜地响起,划破这个注定不让人安宁的夜晚。

“下个星期什么时候回来。”电话里那个苍老的声音理所当然地说道:“小琛先前犯了错,阿慧打算张罗一家人聚在一起把话说开。”

听到他这样说,秦烽嘲讽地勾起嘴角。

电话那边的人见秦烽不说话,便软了语气:“小琛终究是你的弟弟,一家人不必闹到这个份上。”

“我会把秦家的几个项目交给烽火,见好就收吧。”

男人千篇一律的说辞让秦烽失去了耐心。

“我从来没觉得他们是我的家人。”他的声音平淡,像是再陈述一个与自己无关的事实。

老人的声音瞬间便染上怒意。

“他们不是,那谁是?齐家那个野种么?”

“野种”二字一出,秦烽眼中迅速汇聚起一场风暴。

老人沉声道:“你几年前为了他收拾了几个旁家的孩子,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现在你要为了一个外人——”

“子舒之前受伤,他总要为此付出代价的。”秦烽淡淡提醒他。

“父亲,你应该感谢我的母亲教养了我。”他嘴角的冷笑愈盛:“是她让我不屑用秦琛那样不入流的手段。”

见儿子提到亡妻,被戳到痛处的老人一滞,而后嘲弄地说:“你这副无情无义的样子,像极了她。”

“我倒要看看,你这种六亲不认的人能走多远。”

对方还想在挖苦几句,秦烽却不再给他机会,直接挂断了电话。

六亲不认么。

他靠坐在沙发上,认真品味这四个字。

这么多年都走了过来,这种指责对他来说早就无关痛痒。

只不过忙了一天,他觉得有些累。

秦烽以手撑着额头,闭眼思考之后的计划。

公关部已经开始行动,三天后秦琛之前的烂事就会登上多家媒体的头版头条。

但顾家现在找上了他,很有可能也已经接触了子舒。

他们察觉到了什么吗?

疲惫让他的思绪有些混乱,他有些烦躁地皱眉。

肩膀被人轻轻拍了拍,秦烽一睁眼,齐子舒的脸便映入眼帘。

他那双含着关切的眼还红着,分明是哭过的样子。

秦烽一怔,沉默着接过那杯水,慢慢地喝下去,而后品到一丝甜意。

“有好一些吗?”齐子舒在他身边坐下,向他传递自己的体温:“哥,我觉得你好像不开心。”

夜晚的风静悄悄的,它拉起窗帘的一角饶有兴致地观察着这两颗忽远忽近的心。

齐子舒没有得到秦烽的回应,心里难免刺痛,但看到他哥难得这么听他指挥的样子,又忍俊不禁起来。

他哥反常的表现让齐子舒莫名联想到动物园里被驯服的狮子。

秦烽垂眸,不去触碰齐子舒眼中的温度。

他低着头问齐子舒:“你觉得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秦烽的眼中流露出齐子舒从未见过的迷茫与倦怠,这让少年人意识到,他必须做些什么去阻止雪山崩塌前落下的最后一片雪花。

不安的直觉让他本能般拥抱住了秦烽。

“哥,我觉得你特别温柔。”

秦烽错愕,他没有想过会得到这个答案。

齐子舒笑起来,又温柔又悲伤。

他看过很多家媒体的报道,他们都把秦烽渲染成一个冷酷的商人,可齐子舒知道,他哥不是那样的。

小时候他对自己的哥哥又敬又怕,于是他学着拼命做一个乖巧的孩子。

可自己年岁渐长,才知道他哥究竟是怎样保护着他,他才有勇气任性地要他也喜欢他。

只不过很可惜,他在他哥的眼里或许只是个孩子。他的过去,他的欢乐与悲伤,自己没有机会了解。

秦烽被他的答案震撼,还没有回过神来便被齐子舒拥抱住。

他努力地眨眼,可眼泪还是落了下来。齐子舒把头靠在兄长的肩上,低声说:“哥,我一直陪着你,好吗?”

“顾家来找我了,可是我不想走。”

他早就卑微如尘埃,可说出这样的话,仍是把自己的心往泥里碾过一般自虐:“五年也好,十年也好,我可以一直等,直到你愿意对我开口,好不好?”

所有不争气的眼泪在这一刻决堤。

他已经用尽了办法,可却发现他们只是一直在原地打转。

怎么偏偏就是他哥呢。

如果可以,他也不想喜欢上自己的哥哥啊。

秦烽陷入更深的沉默,他很清楚地知道,自己的纵容是导火索。

父亲“六亲不认”四字在他脑中回旋,他想到母亲死前苍白枯瘦的脸,和她那双含着期盼的眼。

当时她已经神志不清了,只能每日盯着病房的门,等待着那个她日思夜想的身影。

可父亲没有来。

甚至连她的葬礼,她的丈夫也没有出席。

所有的回忆像是枯死的藤蔓,它们执意要把他拖入死寂的流沙。

秦烽觉得窒息,于是他本能地抓住了救命稻草。

齐子舒安静的眼泪是一条河流,湍急地经过秦烽内心的荒芜,而后不幸地冲垮名为理智的堤坝。

来做一个实验吧。

秦烽对自己说。

下一秒,齐子舒被极大的力度从兄长的怀里抽离,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嘴唇便被堵住。

不同于齐子舒含着爱意与试探的吻,秦烽的方式直接到近乎于粗暴。

因为急于确认实验结论,他没有耐心安抚明显收到惊吓的齐子舒,反而饶有兴致地品尝着这个带有眼泪咸度的吻,并不打算给予丝毫温柔。

两人交换着彼此的气息,齐子舒的眼蒙上一层迷离。

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现在的状况,而后以手轻轻覆上秦烽的脖颈,把秦烽往自己的方向带,不动声色地加深了这个吻。

秦烽没有抗拒。

他一面沉迷其中,一面嘲弄地数着自己的心跳。

他的心跳快得惊人,看来实验的结论已经很明显了。

他的哥哥,心甘情愿地和他接吻。

齐子舒脑中只剩下这个念头。

这是他的兄长,他幻想过无数次这样的场景,然而真的做起来,却没有想象中的窘迫。

他放任自己的身体陷在做工优良的沙发里,享受着这份来之不易的亲密。

两人距离极近,身体间只隔着一层薄薄的衬衫。

带着雾气的双眼缓缓阖上,他甚至能在亲吻之余细细品味兄长的气息。

极淡的烟草味道萦绕在每一次呼吸之中,他下意识更深地拥抱住秦烽。

理智已经彻底失效,上位者选择纵容自己的沉沦。

道德的界限一旦跨过,就不可能再回到原点,他屈从于本能的欲望。

于是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放开齐子舒的手。

秦烽的力度实在太大,齐子舒的右手还因为失血而泛着白。

此刻的齐子舒早就止住了眼泪,他的眼中带着笑,而后一吻落在秦烽唇角。

微凉的指尖无师自通般轻轻勾起秦烽的下颌,以视线描摹眼前人的轮廓。

那双平日里看似冷漠的眼,现在也带着难以言喻的悸动。

齐子舒注视着默然不语的兄长,盖棺定论:“哥,你喜欢我。”

理智回笼,秦烽几乎是狼狈地避开他的视线,他眼神中透露着空洞,落在某个不知名的角落。

今晚得偿所愿的少年并不在乎兄长此刻的沉默,他果断地以又一个吻表达自己的态度。

顺着兄长的视线,他看到了随晚风轻轻摆动的窗帘,于是索性走了过去。

窗明明一直开着,为什么还要拉上帘欲盖弥彰?

齐子舒倚靠在窗边,享受带着凉意的晚风。

他抬头看着晴朗的夜空,好像闪烁的星星们都在向他道喜。

身后传来微凉的叹息。

“子舒,以后你会怨恨我的。”秦烽侧过头去看他的背影,在齐子舒看不见的时候,他可以放任自己注视他。

“你现在心甘情愿,是因为你没有真正见识这个世界。”

齐子舒低头轻轻地笑,并没有回头。

今晚的月色实在很美。

除齐子舒外,秦烽从未对人如此推心置腹。他拆分自己的灵魂,而后把大人的世界一点点拆开揉碎,讲给这个二十岁的年轻人听。

“你和我在一起,是我从中获利。”他起身给自己沏一杯茶,两人刚好背对着背:“我这个年龄的人,只能享受你的朝气,你的仰慕,进而从你的身上汲取能量。”

上好的江南龙井缓缓飘散出白色雾气,秦烽耐心地等待齐子舒的回应。

他以为自己稳操胜券,转身的一瞬却见齐子舒低着头看不清神色,肩膀微微颤抖。

又哭了啊。

于是他悲哀地发现,自己只能心甘情愿向他走去。

“子舒,等你以后遇到合适的人——”

齐子舒转过头看他,分明笑得开心,哪里是在哭?

“哥,你在害怕。”发现这个事实的齐子舒觉得自己之前的暗恋真是蠢极了。

面对予取予求的兄长,他只管任性往前走就好,有什么好顾忌的?

他的声音坚定而决绝:“哥,是我要喜欢你的。”

他已经浪费了太多时间去纠结徘徊,现在竟然连一刻也不愿意再等。

秦烽的眼神空洞,像是陷入苦闷的思考。

良久,他看向齐子舒不带任何迟疑的面容,对未来作出不幸的预言。

“子舒,答应我一件事。”

“不要恨我。”

少年人并不明白这句话的深意。

他牵起兄长的手,在他手背上郑重地落下一吻,像是一个承诺。

齐子舒想,自己真正地得到了他。

他的兄长。

他的……恋人。

他注视着秦烽,眼中尽是少年炙热的情意,而后无比认真地说:“哥,和我约会吧。”

……

工作室内。

齐子舒带上防蓝光眼镜,检查最近的开发进度,而后皱了皱眉。

“你们偷懒得太过分了。”齐子舒转头去看两位好友,二人都有些做贼心虚,没有应他的话。

林星河偷瞥了一眼南晓叶,发现对方正面不改色地刷手机。他定睛一看网页标题:《qzs和杰出校友究竟是什么关系?》

啊这……

看着另一位好友越来越黑的脸色,他心里直呼不妙。正想让南晓叶放下手机时没想到齐子舒率先发难。

“晓叶。”

听到齐子舒叫住自己,南晓叶才不慌不忙地收起手机,对齐子舒露出一个没诚意的笑来。

“你们最近很忙?”

林星河点头,南晓叶摇头。

忙着刷校园墙围观他们舒哥的恋爱进度,到底算不算忙呢?

齐子舒已经习惯了这两人不着调的风格,没打算计较他们反常的举动,只把自己更新好的计划表转发到群里后,便直接发号施令:“把表填好,然后补进度。”

林星河撇了撇嘴,解除锁屏后开始确认现在的开发进度。

他点开文档之后,被惊呆了。

“舒哥,你把理论部分的论证做完了?”林星河瞳孔地震,这还是人吗?“你熬夜肝完的?”

“没有。”齐子舒淡淡道:“鲁棒性的讨论部分需要在具体的应用场景验证,你们要加快进度。”

一旁的南晓叶刷完帖子,点开文档扫了两眼,毫不在意道:“给我两天就好。”

少女似笑非笑,眼中含着不怀好意的揶揄:“比起这个,舒哥,你是不是从来不看校园墙?”

齐子舒沉默地看着她,示意她继续。

南晓叶直接把手机甩给他,在空中划出一道银色抛物线。

他接过手机一看,脸上的热意便涌了上来。

“多管闲事。”齐子舒这样说着,指尖却覆上屏幕,继续往下一划,直到帖子见底。

林星河在一旁和南晓叶说悄悄话,看到他们的舒哥按下锁屏键,连忙正襟危坐听他的指示。

齐子舒连耳根都泛着红,怔了半响,才说出一句:“无聊。”

这副含羞带怯的模样给林星河带来的反差感太大,他扶额道:“舒哥,你没救了,真的。”

齐子舒没理他,径直回到案前整理目前的工作文件。

过了一会,他一脸平静地点开聊天软件,敲了一行字,按下回车。

南晓叶看到自己的消息栏开始闪烁。

“晓叶,想请教你一些事。”

她没有笑出声,斜睇了一眼自己身边的这根木头。

看吧,是我赌赢了哦。

时间在看似平淡的每一天中过去。

齐子舒每天忙着筹备音乐会,李之维每次走进排练室,都忍不住感慨:“你小子是真开窍了。”

过去他听这位得意门生弹琴,总觉得在天衣无缝的技巧之下,他的音乐还是少了点灵魂。

但自从那天以后,他能愈发明显地察觉到那些音乐中充沛得快要溢出的情感。

李之维摸了摸下巴,心想,果然爱情是灵感的源泉。

虽然让齐子舒开窍的对象让一个人民教师觉得有些一言难尽,但搞艺术的,谁没点轻狂的感情经历呢?

尽管齐子舒有了不小的进步,在结束排练后,他还是留下了齐子舒,近乎吹毛求疵地指出他的问题。

老艺术家抱着手臂,斜倚在钢琴旁,不紧不慢道:“注意,演奏要张弛有度。”

如果说自己这位弟子过去是弹琴是太内敛,现在就是太奔放。

“这种风格很好,只是听众会审美疲劳。”他以自己丰富的经历作出忠告:“适当的内敛,听众才会向你索求。”

音乐和人的感情是相通的,讲求一个进退。

这显然不是一个几分钟之内能搞明白的问题,在把问题抛给学生后,老教师见齐子舒一脸若有所思的模样,哈哈大笑着离开了排练室。

但其实,一脸茫然的齐子舒并没有在思考演奏会的问题。

他只是在想,要不要打电话给哥哥?

上个月,烽火的欧洲总部终于拿下了新业务的经营许可,要知道欧盟政府一向对z国资本的介入非常敏感,这次烽火能搞定其中的各个关节,显然费了不小的力气。

现在正是烽火转型的关键时期,秦烽非常重视出海业务,因此半个月前就出差去了d国。

知道哥哥要走,齐子舒心里虽然担心他届时没法回来出席演奏会,但也明白这对哥哥有多重要,并没有开口挽留。

不过,怎么可能不想念呢。

这些天里,他已经算好了时差,等到d国那边的晚上才给他打视频电话,生怕耽误了他工作。

虽然之前确定了关系,但两人也只是聊聊各自手头的事情,外加一些政商界的新闻。

每当齐子舒小声地表达一些类似于思念的情绪时,电话那头的人似乎只是按捺住笑意,而后把话题转移到他的学业上。

好吧,每当这个时候,心里的小鹿就撞死在了棉花上。

今天苏一舟和他发消息,说他哥晚上有会,不知道得开多久。

于是哥哥和他例行公事般的电话也被取消了。

明知道对方是个工作狂,齐子舒仍莫名其妙地觉得失落。

他盯着手机看了半响,而后把它放进冲锋衣口袋里,走出排练室。

回家后洗漱后,他便继续模型的论证工作。但最近林星河跟南晓叶摸鱼得太厉害,导致他似乎也被两个损友感染了一些懒惰的习惯,于是干脆阖上电脑,躺在床上发呆。

秦烽今天连开了六个小时的会,等走出公司大楼时,已经是晚上。

终于结束了漫长的“审判”,善于察言观色的下属们见他神色平和,便不怕死地邀请他一起出去逛逛。

于是他被带到了这个喷泉广场。

秦烽下意识地拿起手机一看,并没有预料之中的未接电话。

听几个常驻的外派员工说,今天是当地的传统节日,许多居民都来到了广场庆祝。但周围人实在太多,他没走一会就和下属们走散了。

其实是大家见他刚才看了手机之后脸色又变得不怎么好,一个个趁着人潮汹涌开溜,生怕被boss逮住发难。

不过这样也好,他不喜欢被下属簇拥,看他们谄媚讨好的笑,只徒增倦意。

晚风带来一丝凉意,吹起风衣的一角。秦烽选择孑然一身走在人群中。

他已经记不清上一次驻足观察人群是什么时候。

人们脸上都洋溢着笑容。

不远处,一对情侣坐在公园的长椅上,两人十指相扣,男青年正给他的女朋友念着情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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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发女郎丝毫不嫌弃他蹩脚的法语,笑着赏恋人一枚香吻。

秦烽觉得这首诗莫名熟悉,而后想起来,在许多年前,自己的父亲也为母亲读过这首诗。

母亲把这首诗抄写在烫金的纸上,珍而重之地夹在她最爱读的书里。

不过后来,母亲不再读那本书,那首诗也就尘封在书页间,不再被提起。

男人得了赏,又继续念起别的诗句来。

他有限的语言水平显然不足以用法语复述圣埃克絮佩里的原句,但女人还是听懂了,艳红的唇又在他颊边落下一吻。

四周的本地人虽然不太满意这对在d国说法语的年轻人,但还是带着祝福的微笑路过他们,有人甚至还吹起了口哨。

“it,sthetiyopentonyourrosethatakesyourroseiportant。”你在你的玫瑰花身上耗费的时间使得你的玫瑰花变得如此重要。

秦烽移开视线。

国内凌晨。

齐子舒被手机的震动吵醒。

“哥?”

秦烽似乎才意识到现在已是国内的凌晨,平日里杀伐果断的人于是放低了声音道歉:“抱歉,子舒,吵醒你了。”

身后是异国他乡喧闹的夜晚,孑然一身的秦烽难得被感染了一些感性的情绪,他正要接着说些什么,前面的节日游行队伍就朝他浩浩荡荡地走来。

于是秦烽往后退了一步,这让齐子舒手机屏幕中的画面晃了晃。

短暂的一秒过后,有些情绪停滞在胸口,不确定是否会被宣布。

秦烽忽然不知该说些什么。

其实他也不解。

只是在刚才忽然想到齐子舒含情的眼。

等反应过来自己拨通了弟弟的视频电话时,对方已经彻底从睡眠中清醒过来,笑眯眯地看着他。

简直像一个对庄家炫耀筹码的赌徒。

秦烽怔愣半响,对上齐子舒直白的视线,对方平日里柔顺的发在被窝里显得有些乱糟糟的。

在齐子舒期待的目光下,秦烽多少有些故意地不解风情。

“子舒,只是想到要给玫瑰浇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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