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
天台角落里,母猫双眼无神瘫靠着墙,肚皮上粘着三只饿狠了的小花猫,边踩奶边打呼噜。
宁柏仁摘下眼镜,拿起校服衣摆擦了擦镜片,他斜睨了眼苏慧,然后戴上眼镜。
他靠过去,欲言又止,最终语气柔成一滩水,“你还好吧。”
苏慧先是愣了片刻,但很快反应过来他在安慰什么,她抬头望向今晚的月亮,夜风吹乱她的发,笑的那么肆意鲜活。
她说,“别在树下徘徊,别在雨中沉思,别在黑暗中潜泪。向前看,不要回头。”
宁柏仁抿了抿唇,视线移到楼下那颗树上,“莎士比亚—暴风雨。”
苏慧对着他笑,“不过我更喜欢后面那段,我把它写在日记里,成为我人生的座右铭。”
宁柏仁微笑着,眉尾却微微挑起,“还有写日记的习惯呢。”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好的坏的都记录下来,不觉得很浪漫吗。”
“………”宁柏仁抿起薄唇,没耐心听她这些矫情做作的话。他勾起唇,恢复温柔的嘴脸,“那以后不用写了。”
苏慧愣住,“为什么?”
宁柏仁抬起手,掌心轻轻落在她的发顶,缓缓往下,抚上她的脸庞,“你觉得呢。”
“我…”她能很清晰的感觉到脸颊烧了起来,脑中不受控的闪过他跪在自己腿间的样子,那样狼狈的场景…可为什么此时此刻,她在抖,就像只熟透的红虾,期待着被他剥开。
宁柏仁这下真忍不住了,胃里的厌恶感翻涌直上,一刻都不想等,大手猛的掐住她的脖子,苍白的手背青筋暴起。
“呃!”
苏慧眼中满满不可置信,但很快被绝望顶替,脸因缺氧胀的青紫,眼球痛苦的往上翻,全身发软,脑子陷入沉寂。
宁柏仁掏出裤袋里准备好的起子螺丝刀,走到水箱的位置。打开后,抱起地上面色铅灰的女孩,干脆利落扔进去,然后拧紧盖子。
他下了层楼,去男寝公共厕所,脱下校服用水浸湿,上去把水箱上的指纹擦干净。
今晚的校园格外静,若是注意点,这个点该亮的灯,跟闹鬼似的全熄着。
临走之际,“喵~”
宁柏仁蹲下身,顺了顺母猫的脑袋。
不知道什么时候醒过来的,也不知道现在是几点。
好像过了很久很久。
睁眼闭眼永远都是那盏滋滋闪的黄灯,床头有饭,凉了,铁链的长度只限于去厕所,那扇铁门挂了个插锁,可就是碰不到,除非卸了这条腿。
“呜呜呜呜…”李娇干巴巴嚼着嘴里的饭,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
她没有办法接受,以前那个死杂种怎么打怎么骂,连屁都不敢放一个,更别说现在,把她绑了,还要拿那根恶心的大东西威胁她。
“呜…嗝。”李娇眨巴下眼,抬起手肘抹去脸蛋上的泪。
黑溜溜的眼珠打量房间一圈,最后定到前面木板封死的小窗户上。
缝隙里透出忽明忽暗的光,她想都没想,赤着脚丫跳下床,趴在木板上,努力眯起眼睛从缝里往外看。
一下黑,一下微亮,爸妈是不是来救她了,是路过的人也好呀,呜呜救救她叭。
说来也滑稽,人都绑在身边了,也没后顾之忧了,还是改不了这偷窥的毛病。
宁柏仁眯起眼,里面是亮的,能看到她模糊的脸蛋,隔着镜片玻璃木板,正好对上她的眼,心头一喜,娇娇居然这么盼着他回来。
细细的声音飘来,“救命呀…”
宁柏仁的嘴角瞬间僵住,表情也冷下来,转身拿出裤袋里的钥匙开门。
小不点没事人一样缩在床头角落,怯怯瞪着他,宁柏仁抿了抿唇,没说话,默默去把床头的饭收拾好。
然后直勾勾盯着她,那眼神,漆黑的,只要一想到她在那喊救命,或者是已经喊了很久的救命了,就恨不得把她的脚拧断。
这个颇为血腥的念头,可以但没必要,所以在刚冒出的瞬间,宁柏仁就扼制住了。
他哙了口气,朝女孩张开手,“过来。”
李娇努着嘴墙贴的更紧了。
两人僵了一会,宁柏仁默默收回手,开始解衬衣扣子,他这动作一出现,小不点眼一瞪,屁颠屁颠爬了过来。
宁柏仁愣了下,笑着说,“洗澡睡觉了。”
李娇在他脸上端详,试图分辨有没有危险的因素。小表情落在男人眼里,也是一头雾水,这是干什么。
李娇咬了咬唇,有些底气不足,“还不放了我。”又是这个问题,宁柏仁现在还有耐心,可以陪她慢慢周旋,他挑了挑眉,弓身下去,“放了你然后呢?”
然后…然后她要回家,要把他干的坏事告诉爸妈,然后把他赶出去。
看着她水汪汪的大眼闪烁不定,嘴皮子都快咬破了还一副刺头的样子,宁柏仁就想笑。
“想都别想。”
男人一把抓住她两只手腕举到头顶,刚想吻下去,刺头放话了,“你要再弄疼我,我就…”她总算知道拿爸妈出来起不到威胁,放个狠话人快放哭了。
“呜…你不要弄疼我…”
“………”她说的疼是什么疼,哦,鸡吧顶她那一下?
宁柏仁礼貌笑了笑,喉结滚动着,“只要不疼,娇娇都能接受?”
啥意思。人还懵着,双腿被猝不及防抬起,直接架到男人肩上。
“你干嘛!”女孩惊慌不已。
宁柏仁连条内裤都不给她,简单套了个他的白衬衣给她遮羞。
光滑饱满的阴户赤裸裸暴露在男人眼中,肥厚的大唇包着小唇,下面严丝合缝的小洞微微凹陷,嫩就算了,还是淡淡的肉粉色,感觉一口咬下去能爆汁那种。
“干嘛啊,恶心鬼,你别看了,呜。”
身下的人开始闹了,宁柏仁深深吐出口气,理智有点…他低头含住她的嘴,心不在焉伸进去捅了捅,薄唇很快偏到嘴角,慢慢往下吻。
吻落到肚脐的时候,李娇慌的要死,开始推他的头,宁柏仁一只手抓住她两只手腕,只一眼,女孩彻底老实了。
脸上没有表情,但能感觉到危险和警告,黑眸深处阴冷病态,很吓人。
李娇瘪着嘴,出奇的安静,委屈快把两边婴儿肥撑满了,可眼泪还是在他用嘴包住自己尿尿的地方的时候,不争气的掉了下来。
宁柏仁馋的跟饿死鬼上身一样,对着人家的逼又舔又嘬,舔完又去嗅,狗见了屎也没这么癫狂。
李娇哭着哭着变调了,好难受,痒的她想尿尿。
宁柏仁用舌尖舔了一下她的阴蒂,“呜…嗯…”女孩被刺激的发出一声迷迷糊糊的嘤咛。
男人抬头看了眼,稚气的小脸红扑扑的,他勾起唇,直接含住豆豆用力吮吸,时不时用牙齿不轻不重的啃咬。
“呜…不要,嗯啊…啊哈…”陌生的情潮来势凶猛,强烈的快感席卷全身,女孩全身颤抖着,陷在迷惘里不能自拔。
宁柏仁起身,俊冷的五官在李娇湿润泛雾的眸里放大,才发现他连眼镜都没摘,黑框下压着的眼角黑痣,清冷又阴郁。
“娇娇……”他轻轻咬着她的下唇,哑了声。
不自觉抬起女孩的右腿架在肩上,手不受控制的拉下裤链,放出狰狞粗长的鸡吧,握着根部用龟头缓慢摩挲那个小洞。
他知道自己这样恶心,就像发烂发臭的霉菌,他没有归属地,只有这条小小的入口能够接纳他,他知道的,里面温暖又美好,是属于他一个人的培养皿。
“啊——”
尖锐的撕裂感瞬间让李娇清醒过来,他在顶,挣扎被压倒性的力量击溃,好痛…好痛。
“呜哇,呜呜呜,痛…痛啊呜呜。”
她边哭边摇头,孩子般的乞求姿态,滚烫的泪滴在他心里,让他喘不过气。
宁柏仁没办法,只好支起身,低头看了眼,洞口没开,边缘红的发肿,他抿了抿唇,马不停蹄轻轻吻去她的泪。
“好了好了不痛了不痛了。”
“对不起…娇娇…乖娇娇,不哭乖。”
李娇父母几乎是连夜赶回来的,女人扑在男人怀里哭个不停。
“对不起,是我没有照顾好娇娇。”宁柏仁垂下头,作势要跪下请罪。
李父连忙扶住他,忍了忍眼眶里的老泪,“柏仁,不怪你……是我们没有教好她。”说完就往自己脸上甩了两个耳光。
一接到报案,公安机关迅速开展调查,熟练的对这里进行勘查,寻找可能的痕迹或线索,如果发现有犯罪事实发生,会立即立案侦查。
可家里一尘不染,该有的生活痕迹也有,通过宁柏仁的描述,李娇是6月4号晚上大概9点出去的,去了一家名为潮人culb的酒吧。
公安转场调监控,人确实在,宁柏仁也确实如他所说五点过来找了,只是……
两位查监控的民警面面相觑,欲言又止,其中一位出去打了个电话。
“什么事?”那边漫不经心问着,背景音很杂乱,像菜市场。
“郑队……”民警抿了下唇,沉声开口,“上次你们在潮人抓人,有个叫李娇的小妹子,你还有没有印象。”
“什么东西,李娇?她谁?有屁快放。”
郑毅是真想笑,以前都是坐对面的,现在莫名其妙自己坐了这把椅子。
刚开始有多嚣张,看完监控就有多沉默,罗厅长在旁边干着急,示意叫手下把里面的监视器关了,人一散便指着他说道,“我的郑公子诶,你再乱来也不能这样子。”
“这个性质有多严重!你又不是不知道。”
郑毅抿了抿唇,说,“酒店我根本没上去…”
“这是上不上去的事吗。”罗厅打断他,“她多大,我不信你看不出来。”
她说她18………
郑毅在心里暗骂了句,有些不耐烦,“去查啊,监控不是都有。”
“查了啊,失踪了,刚好4时。”
郑毅愣了下,问,“谁报的案?”
时隔十年,第二次见。好家伙,又是这种场面。
郑毅静静打量坐在对面的宁柏仁,大拇指无意摩挲着笔盖。
当年把他从血泊里捞出来,送去福利院,去看过几次,再后来,只知道他被领养走了。
世界真小……
刑警队在后面对每间屋子上技术手段,一般情况下,有经验的老警察早有定论了,只不过牵扯了其他因素。
警察从房里出来,对郑毅摇了摇头,郑毅扫了眼宁柏仁,不知道为什么,他隐隐觉得不对劲。
在证据面前,只能定性为普通失踪,案都立不了。简单安慰几句李娇父母,留下一句等通知,然后放进无边无际的数据库,等着哪天她的脸出现在天网中。
宁柏仁出门送他们,郑毅抬手示意到这就行。
外面很热,太阳暴晒着一切,不一会功夫,郑毅额头上隐隐冒出汗珠,宁柏仁站在楼梯阴凉处。
他浅浅勾了下唇,说,“好久不见。”
“………”郑毅抿着唇沉默,一路上他都秉着公事公办的态度,可人总归会有悔意,出了事才开始害怕蝴蝶效应。
“你回去安抚下她父母,别太担心,我们会尽全力找到她。”
回警局的路上,郑毅坐在后排,闭着眼揉了揉眉心,胸口这团气压的他很难受,他当时,怎么就……
手机震动了一下。
“老公…我买了小裙子要不要看。”是他网恋的女朋友发来的微信。
“我在车上,回去看。”郑毅打字回了过去,再多的黑丝也驱不散他心里的阴霾。
“不嘛不嘛。”撒娇了,一个视频打了过来。
郑毅抿了下唇,接了,把自己的摄像头和麦关了。对面也是不露脸的,只能看到穿着女仆裙跪在地上。
好看。他打了两个字发过去,熟练的转了笔账—5200。
挂了,有事】字还没打完,对面镜头似乎没摆稳,背景往旁边闪了一下,书桌上摆满一堆高考冲刺资料。
操!
郑毅僵了很久,想杀人,他妈的对着她打了那么多次飞机,难怪奶子那么小,真他妈恶心,出来害人是吧。
好好读书,滚】拉黑了。
铃声准时响起。
确实有点若即若离的虚幻感。
宁柏仁穿过人群,低头遮阳走到公交站,同样的路,同样的后座,一成不变的街景看了十多年,终于,风吹进来,碎发在镜片上胡乱的扫,嘴唇扬起。
终于要结束了。
回到丽园小区,一进去就听见卧室里的争吵。“对!是我,都是我,你管过吗!”
“钱不是我赚的,吃的,住的,要你带个孩子都带不好。”
“你赚的给我了吗,都给厂里那个狐狸精了吧!要不是我跟过来…”
“你还有脸跟我说这些,啊?你莫以为我不晓得你那些事,偷人还被捉起,别个还以为你出去卖逼哩勒。”
“………”
宁柏仁进厨房倒了杯水,神色平静如常。
再出来,两人已经和和气气坐在沙发上,似乎在等他,宁柏仁抿了下唇,走过去,准备好姿态。
“对不起,是我的错…”
“柏仁。”李国松打断他,努力笑起,眉间的川字纹却出卖了他,“真的不怪你,娇娇我们是知道的,她从小就不省心。”
王淑兰很快把话接上,“等你离了家,我们两个老骨头……”
他们两的话从右耳钻出去,从小…小时候吗,骑在他背上拍他的屁股,挤在一个澡盆子里,眨着眼睛歪着头,问他下面两个球是什么,能不能拿下来给他玩一玩…
“柏仁?”
宁柏仁扶了扶镜框,压下嘴角的弧度,看向他们。
夫妻俩交换了一个眼神,王淑兰握住他的手,来了波感情牌,“其实这么多年,我们早把你当自己的孩子了,知道你有出息,可是做父母的,总归会担心…”
“柏仁…”李国松表演完没泪干抹,紧接着掏出张农行卡,“这钱,本来打算你们高考完读大学的,现在娇娇不知去处……”
话点到即止,卡塞进宁柏仁的手心,装模作样推脱了一番,最后塞进自己的口袋,他得收下,他们也希望他收下,毕竟后半辈子得找个依靠啊,谁说的准呢。
夫妻两该回厂里了,螺丝还等着去拧,晚了就被别人拧走咯。
人一走,宁柏仁冲进厨房把冰箱里的菜热好,一刻也不想等,提起书包啪的一声关上门。
河风习习,小屋隐在草浪深处。
月光下少年的脚步越走越急,心脏像布满了火种,烧的他浑身发抖。他早就想好了,趁着这两个月多打几份工,把钱攒好买辆二手车,再办个假证,现在好了,她父母给的这十几万足够了,省去不少麻烦。
李娇听见钥匙转动的声音,小嘴一瘪,在被窝里翻了一面。
“娇娇…”颤抖的声音刚落。
李娇顿感一阵悬空,她连人带褥被抱了起来,随着他越发收紧的手臂,让人呼吸困难。
宁柏仁一口咬住她的唇,舌头伸进去蛮横的搅,他越亲越兴奋,脸上的肌肉失控的抽动起来。
这杂种又发癫了,在蛹里的女孩脸缺氧憋的绯红,脑子昏沉沉的,好难受啊,他还不放开…真…真要死了。
“娇娇…你是我的,永远都是我的…”
低哑的呓语在耳边忽远忽近,好烦,他在说什么啊,这两天李娇浑身乏力,格外嗜睡,24小时里断断续续醒来,扒着缝喊完救命又接着睡。
低瓦的电灯将狭小的空间照亮。
李娇睡的昏昏沉沉,宁柏仁侧躺在她身后,轻声喊了几句起来吃饭,盯着看了会,捏了捏哼哼唧唧的小猪。
睡到下午。
李娇一脸懵逼看着房里多了几个大行李箱。
女孩下了床,铁链拖在地上发出声响,她蹲下身,嫩声问道,“你是要放我走了吗?你要出门呀,去哪里呀?”
宁柏仁放下手中的东西,揉了揉她的头,“待会去给你买衣服。”
李娇努努唇,鼻子有点酸,“你是不是考上大学了…”还没等男人回话,直接给他背来了一拳,跳到床上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宁柏仁傻了,啥情况,掀开被子是一只泪流满面的小狗,心脏一紧,赶紧抱起来哄,“怎么了?”
“呜,*&了不起…我才不想…呜呜,最讨厌你们…嗝…*…呜呜。”
说的什么玩意,宁柏仁抿了抿唇,抽了张纸擦干她脸上的鼻涕眼泪,看着怀里四脚朝天的女孩,总有种想狠狠嚼碎吃进去的冲动。
一辆普通的suv轿车疾驰在资江桥上,宁柏仁动作很快,买完衣服顺便搞了杯泡了安眠药的西瓜汁。
李娇毫无防备捧着西瓜汁在喝,眨着圆溜溜的眼,任他解开手脚上的铁链。别说,他买的衣服还挺好看,小白裙,蕾丝边,胸口蝴蝶结上还有珍珠,是她这个年纪会喜欢的审美。
男人淡淡笑着,轻轻梳顺女孩的长发扎了个低马尾。
李娇连着打了几个哈欠,揉了揉濡湿的眼眶,迷迷糊糊倒在后面坚硬的怀抱,宁柏仁暗下眸光,骨节分明的手指慢慢划过她的脸颊。
车就停在门口,他抱起她走出屋子,后排放了个那种装棉被的尼龙袋,很大,还不闷,将女孩塞进去后,还放了个枕头在上面。
宁柏仁拿出一些生活用品放在旁边遮掩,车后座不一会营造出一种搬家的假象。
准备就绪,即刻启程。
一脚油门踩到底,凌晨四点到了西南的高速卡口,前面围了很多警察。
“你好,例行检查。”
宁柏仁摇下车窗,淡定的将伪造的证件递给他。
一个警察看了眼后坐,没说什么,牵着警犬往车后走去。警犬围着车子嗅了几圈,半天没有以卧示警,警察将狗牵过来,对着前面的交警做了个手势。
“通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