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被准姨父T吸
说完,屋内二人都是有些沉默。
黄绝想起了小时候小姨对自己的好,以及小姨死在仅有五岁半的自己面前时候那种痛苦与震撼。
余斩大概也是想起了伤心事,只是双拳紧握,虎目含泪。
此后数日,黄绝继续养伤,而余斩对他则是更好,几乎到了体贴入微的程度,每天吃饭都不让他自己动手,由余斩亲自一口口地喂。
没事的时候,余斩还会坐在床边,盯着黄绝看,仿佛在透过他看另一个不存在的人,看得黄绝是毛骨悚然。
但他也能理解余斩的心情。
毕竟他也是曾经暗恋过一个人那么久。
黄绝把自己包裹里的文件与书信翻出来反复看。
可以肯定的是,那绝对是真正的,司空夜的往来书信,有很多微小的痕迹都能证明书信的真实性。
而且,如果真是伪造的,他回去一查,也就清楚明白了。
燕王把自己与司空夜的真实往来书信与造反证据放在陷阱里等自己来拿,其实正是阳谋。
司空夜之前扶持燕王上位不成,却也没有想到黄绝登上皇位之后并没有发现自己曾经派人暗杀,反而继续任由司空夜坐大,继续当他的宰相,于是现在司空夜的打算估计也发生了变化,已经不想再与藩王合谋,反而打算一心一意做他的宰相,保住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
因为燕王就算造反成功,他最多也只是保住现在的位置罢了。
相反,失败了,就会万劫不复。
孰重孰轻,司空夜那样聪慧无比的人,自然知道怎么选择。
燕王这一阳谋,目的自然就很清楚明白了,是要把司空夜的谋害当今皇帝的证据摆到明面上来,让他与黄绝彻底无法两立,这样司空夜就只能被动选择燕王,而燕王造反不成功,司空夜背上谋害皇帝的罪名,肯定只有死路一条。
这次事情之后,燕王肯定也会让司空夜知道,黄绝得到了司空夜的种种罪证。
司空夜也因此不得不提前防范。
如此一来,两人势必会彻底成为死敌。
“好你个三哥,真是心思毒辣。”
黄绝感叹。
但他心里也是产生了真正的伤心。
他对司空夜的感情,其实之前好几次都偷偷对司空夜表示过,只是没有明说而已。
母后知道,其实父皇也多少知道一些。
他想要亲近司空夜的心思那样明显。
司空夜肯定也知道。
只是,明知这些,还要无视他的感情,还要暗中扶持手握兵权的燕王上位,还亲自安排劲弩手袭杀黄绝,司空夜,你好狠的心啊!
确实,除了当时身为宰相的司空夜,又有什么人可以做到掌控一切往来消息,精准避开守军,调出一队装备精良的劲弩手,埋伏在京城之外的必经之路袭杀九皇子?
黄绝心中一片冰凉,爱与恨,痛与悔,一点点混合起来,到最后,他都不知道自己如今对司空夜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思。
他很想抓住司空夜,把他精致的容貌狠狠踩在地毯上碾压。想要抽掉他的腰带,将他道貌岸然的外衣剥开,袒露在市集,让天下人都看看这个表面光鲜的家伙背地里罪恶的一面。想要拿木棍削尖了戳穿他的身体,让他哭泣,跪在地上求饶,狠狠折辱他。他想像狗一样骑司空夜,用巨棒粗暴地捅他,让他在地上爬,自己再在后面拿鞭子抽……
“司空夜……妈的……你这个混蛋……老子为什么要喜欢你……我以后再也不会喜欢你了……混蛋……狗东西……”
黄绝不是很擅长骂人,只能从他贫乏至极的粗话中找出几句他最粗鲁的话来骂司空夜。
骂着骂着,他的手不自觉地放在了自己下身。
“司空夜……你该死……你就该被我戳死……”
黄绝一边骂,一边流下泪来。
手握着自己的阳物,幻想着自己狠狠惩罚司空夜的场景,黄绝撸了几下。
他以前真没自慰过,实在不知道给自己撸要怎么撸,感觉撸的很没意思,于是停了手,继续一边哭,一边骂司空夜。
忽然间,他的手被另一双宽厚温暖的大手盖住了。
有人温柔地握住了他的下身,轻轻撸动,并且说道:
“好孩子,你也是喜欢一个无法得到的人,所以伤心流泪吗?”
“他是不是负了你,离开你?让你只能在这里哭出来?”
“没事,我也是这样的苦命人……我来帮你吧。”
黄绝惊讶地睁大了眼睛,看着出现在自己身后的恩人……余斩身为境界高过他的雾海中阶,本就很难被他发觉行动,此时他又重伤未愈,根本没注意到余斩听了多久他的呓语,也没留意到余斩坐到自己身后帮自己自慰。
余斩见他望过来,一双虎目深深凝视着他,目光仿佛透过他在看另一个人,眼中有种情欲,还有种迷醉。
黄绝闻到了浓浓的酒气。
“草!你竟然喝醉了!麻蛋,喝醉了为什么会对着一个男人发情啊!”
黄绝摇晃着他的肩膀,“醒醒,余斩,我是你大外甥黄绝!虽然不是亲戚但是你喜欢的是我小姨所以也相当于亲戚了,你可不能乱来啊!”
但是,余斩并没有清醒,反而是凝望着黄绝,喃喃道:“像,真像啊……你和思思真的好像……没关系,我们一起忘记那个叫司空夜的家伙吧……”
说着,余斩解开黄绝本来就穿得不牢固的松垮裤衩,埋下了头。
“嘶——!你大爷的!”
黄绝倒吸一口凉气,不是痛的,而是爽的。
他已经十几天没有做过性事了,刚刚食髓知味的身体可以说是还比较渴求。但他受了这么重的伤,身边又没有合适的人,自然没什么心思产生琦念。
今天,那种憋闷已久的欲望与对司空夜又爱又恨的情绪混合在一起,让他情绪有点失控。
却怎么也想不到,居然是被余斩这位真正的前辈给截胡了。
他可是我小姨的朋友啊!而且还喜欢我小姨!如果我小姨不死,他是有机会当我姨父的!不能让他给我做!那基本上算乱伦了我靠!
黄绝想到这里,连忙推着余斩戴着虎头帽子,毛茸茸的脑袋,“不行,真的不行,你约等于我姨父了,你跟我做,那是乱,乱伦……嘶!你吸得不要这么重啊!好疼的!”
余斩抬起头来,不好意思道:“真对不起啊,小绝,把你弄疼了,姨父待会会轻一点,让你爽出来。”
说着他又低头,津津有味地唆起黄绝的下身。
“尼玛,你大爷,你还自称起姨父了!姨父啥意思你到底懂不懂啊!长辈!你是我长辈好不!你一个长辈为什么会吸一个晚辈的阳物啊!给老子住嘴啊!”
黄绝被他搞得快要绷不住了,表情完全失去了往日的冷静,只能不住大叫阻止。
他现在伤势没好,实在没法动手,而且最主要的是他觉得余斩身为长辈不能这么糊涂,自己应该可以劝他停手,却是没必要和一位长辈动手。
余斩却是依然对他下身又吸又舔,舌头甚至极为灵活地在他的冠状沟处扫来扫去,还间或照顾一下他前端凹陷的缝隙。
“嘶——!死姨父!你不要伸进去舔啊!那是老子的尿道!”
黄绝心中是倍感荒谬与绝望。
余斩舔着舔着,居然把灵活的舌尖塞进了他的马眼里,在他的尿道里不断舔弄,这种淫亵的事情哪怕是林苏风都不曾做过。
但是余斩根本不听他的,反而是舔得更为起劲了。
一边舔,一边用宽大的双手轻轻揉搓黄绝的双丸,上下撸动他的棒身,上上下下都照顾得无比体贴,深深显现出了一位长辈对晚辈的关爱。
“呜呜,你大爷的……我没有你这样的姨父……”
黄绝十几天没做,下身敏感的不行,现在被余斩这么一通猛吸,直接爽得腰都要直不起来了,整个人倒在床上,只有肉棒挺立,而余斩也立刻上床,跪在他两腿之间。
黄绝想要用腿去踢他,结果反而被他抓住腿,再次埋下头。
余斩咕噜咕噜蠕动着喉咙,把黄绝的阳物吞得很深,龟头一直抵到了他的喉咙深处。
黄绝只觉得自己的要害处被一块似乎是会咽软骨的东西夹住,整个龟头卡在了一段似软似硬,极具韧性的管子里,带给了他强烈的刺激感。
好爽啊!
姨父的喉咙夹得他好爽!
不对啊啊啊!
黄绝刚刚爽到,又回过神来。
“滚啊!有你这样的长辈吗!”
“唔……唔……嗯……”
“你踏马不要吞那么深啊!你不会呛着吗!你不会想吐吗!你喉咙不难受吗!你大爷的!”
“靠!”
黄绝的双手用力抓在床板上,指节都因为用力而泛白。
余斩把黄绝的肉棒吞进喉咙深处,居然还有余力仰起脖子,前后活动。
喉管一层层的棱状结构刮在黄绝的棒身之上,间不容发地层层挤压,让他整个人都爽得说不出话来,太刺激了,他废了好大的劲才克制住没有让自己的身体从床上跳起来。
“不,不对,你这么刺激,我,我会想射的!”
黄绝的话都变得断断续续。
下身传来的快感一波接着一波根本没有停歇,他都舒服到无法正常说话了。
余斩吐出肉棒,说了一句话:
“那就好,亲外甥,姨父这就让你射出来,免得憋着难受。”
“滚啊!老子不要!”
余斩不顾黄绝的反抗,又一次把肉棒含进嘴里,用舌头绕着龟头一阵舔弄,马眼与尿道更是被他重点“照顾”,舌尖伸进去反复舔舐,那里渗出的许多透明汁液更是被余斩用舌头席卷干净,吞进嘴里。
余斩再次为他深喉的时候,黄绝这位伤员已经没有力气反抗,也没有心力再去骂了。
“唔!——唔!!!”
黄绝的肉棒再次遭到了准姨父的喉管夹击,他只觉得快感越来越强,身体里的欲望热流已经濒临顶点,终于,在余斩的又一次温柔起伏之下,黄绝的忍耐力到了尽头,他发出克制不住的叫声,精液从龟头爆射出去,填满了余斩的喉管,直直射入他的胃中。
余斩并没有因此松开他,只是脑袋不动,但食管却在精液的冲击之下本能地蠕动几下,近乎压榨般的迫力把黄绝剩余的精液一波波地挤压出来。
射完了,黄绝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双目无神。
明明是余斩给自己口淫,让自己的下身爽得不行,但黄绝却有一种自己被强了的感觉。
“你大爷的,幸亏当年小姨没跟你在一起,不然也要被你强暴,余斩,你个混蛋!”
黄绝还是忍不住骂了一句。
而余斩,早已因为酒精与疲劳,在床旁边的地上沉沉睡去。
嘴角还残留着一丝乳白的精液。
“你大爷……的……”
黄绝悲从中来,很想一脚下去把这货踩醒,但又怕对方再次趁自己重伤把自己给强了。
次日。
“对,对不起……”余斩低下头来,诚恳认错,“是我不该因为心情难过喝得大醉,更不该晚上爬上大外甥的床,更是万万不该吃大外甥的肉屌,给大外甥吸出精来。”
黄绝死鱼脸。
不想说话,拒绝和这么淫乱的准姨父说话。
“你是不是没上过学,没读过书?”
黄绝问。
“我师父教过我识字念书,不过确实一直要么在江湖闯荡,要么回屋一个人住,没,没上过学。”
余斩垂头道。
“行吧,那我当你不懂人情世故了。总之这事别传扬出去,以后就当没事发生。”
黄绝挥挥手。
余斩抬头,又低头,说道:“但是我看大外甥昨晚也挺舒服的,其实我知道大外甥心里有喜欢的人又得不到,我也是这样,咱们又都是雾海境,算是同命相怜,互相抚慰,倒也没有什么。”
同命相怜你大爷!这种词汇是可以和雾海境连在一起说的吗!
黄绝很想屈手爆凿他脑壳,又忍住了。
“总之,我养伤的这段时间,你再不准喝酒。还有,我伤好的也差不多了,你可以帮我去联系我母亲,看看现在什么情况,三哥有没有动手。”
“如果母亲传回了我可以回京的消息,你就带着我赶紧回去,很多当年的事情我也不是太清楚,你到时候可以直接找我母亲问清楚。”
黄绝安排完事情,又是虚弱地躺回了床上。
射这么一通虽然很爽,虽然他自己身体没怎么动所以没有增加伤势,但身体着实是有些空虚。
现在真的是不想动啊。
余斩赶紧出门办事去了。
当天,他就回来了,还传来了一坏一好两个消息。
坏消息是三哥,也就是燕王直接造反了,大军直冲京城。。
好消息是京城那边居然守住了,还是司空夜亲自督战,带领京城剩余的将领与驻军守住了首都。
坚守之下,终于等到勤王兵马,还是大华朝明面上三大雾海境高手之一的崖见山将军带兵。
叛军只得退去,崖见山将军追击去了,胜利应该不难。
看样子,外面是彻底安全了。
黄绝心中焦急,既担心母亲的安危,又急于见到司空夜。
他与余斩一起向着京城而去。
余斩把他抱在怀里,展开宗师级的身法,比骏马奔驰更快,不过一天半时间就赶回了京城。
黄绝很快就见到了母后,先是换了衣服,恢复皇帝的身份,接着大致了解了情况。
他对于司空夜并没有直接叛变,反而帮助守城,抵御燕王攻势一事极为疑惑。
按理来说,司空夜知道自己的事情被黄绝发现,应该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叛变,带着燕王坐上大统才是。
他既然曾经私通燕王,勾结杀害自己,又怎么会料想不到自己也对他产生了杀心?岂会容他继续坐他的宰相之位?
黄绝吩咐太监:“立刻让司空夜过来见我。”
他顿了顿,忽然站起身,说道:“不用了,我自己去找他,他现在在哪?”
太监慌忙道:“禀圣上,司空宰相现在应该正在内阁议事。”
黄绝立刻向外走,“备马,我要见他。”
他骑上皇家马厩内的骏马,立刻飞奔前往内阁议事堂处。
宫城之中,人人都是惊骇望向飞奔的骏马,旋即收回视线。
黄色龙袍,是皇帝亲自驾马飞驰。
又是为了什么事情,如此紧急?
黄绝不顾伤势,一路以最快速度驾马来到内阁门口,一下子跳下马,几乎一个踉跄。
疼。
身体的伤还未全好。
但是,这一切都比不上他内心的焦急,黄绝以他能做到的最快速度走入内阁议事堂,然后,看见了一帮朝臣面面相觑的面孔。
他逡巡了一圈,没有司空夜。
立刻出声问道:“司空夜哪里去了?”
众大臣都是敏感地发现,皇帝没有像往常一样称呼司空宰相,而是直呼其名,心下都是惴惴不安。
其中一人赶紧跪下答道:“皇上,宰相一大早过来召集我们议事之后,立马就离开了。”
黄绝面色冰冷:“他走了多久了?”
另一位大臣也跪下来道:“可能是六个时辰了。”
黄绝立马转身离开,翻身上马。
他焦急地摇晃着马绳,挥动着马鞭,向着宰相府的方向冲去。
他的心中有一种极其不妙的预感。
但是他又不愿往那里去想。
只是不断在心中安慰自己:没关系的,马上就要见到司空夜了,有任何事情都可以当面向他问清楚。没关系的……。
一路上,黄绝只觉得心都要提到了嗓子眼里。
终于,漫长的路程跑完了,黄绝来到宰相府前方,一脚踹开紧闭的大门,冲进屋里。
屋里几名正在收拾屋子的下人见到有人冲进来,先是惊讶,想要驱赶喊叫,继而看见黄绝的服饰,连忙齐齐下跪,口中齐呼:
“恭迎圣上驾临!”
黄绝平时很少待在京城,上朝更是少,是以这京城里除了京官,几乎没人认识他。
但龙袍却是身份的象征。
黄绝看着宰相府内一片狼藉,似乎刚刚搬了很多东西走,甚至这些下人都是在收拾东西,不由脸色一片铁青。
他咬牙切齿问道:“司空夜人呢?”
下人们伏在地上不敢起身,有人声音颤抖地道:“圣上,司空大人今天上午就已经走了……”
咣当一声,黄绝手中马鞭落地,竟然将附近的一个花瓶砸得粉碎。
众多下人吓得不敢作声。
“去哪了?”
“那个……大人说是要回乡探亲。我们是大人留下来清点东西的,说是带不走的东西要送给……送给圣上。”
黄绝的声音冷得可怕:“那他的妻儿呢?”
“禀圣上,老爷的家眷与亲随也一并走了。”
“从离开到现在,多久了?”
“圣上,老爷是辰时走的,到现在已经有五个时辰了。”
“他才刚刚从内阁回来,为何走得这么快?”
“老爷前几天就收拾好了行李,只是一直说太忙了,先把事情忙完了再走,直到今天早上,老爷刚出去就从内阁匆匆回来,吩咐了一下我们就带着人走了。”
黄绝又问:“他除了家里的财物,还留了什么没有?”
“禀圣上,老爷说,要是圣上过问,就让圣上去书房看看。书房一直锁着,没人进去,圣上可以……”
话还没说完,黄绝的身形一闪,已经来到书房门前。
他对司空夜的家极为熟悉,儿时,他多少次央着母亲,央着父亲,带自己过来玩,他曾经多少次故意跑到司空夜的书房,硬要他教自己写字,教自己念书,教自己写诗作文。
而此刻,黄绝站在熟悉的书房门口,脸色阴晴不定,忽然一挥袖,原本锁住的书房门登时炸成齑粉,缓缓飘散开去。
在场的下人一个都不敢抬头,竟是没有人看到这惊世骇俗的一幕。
书房那熟悉的书桌上,此时空荡荡的,只放着一封信。
黄绝隔空一抓,将信摄到手中。
“君上:”
“许久不见,望一切安好。”
“臣夜自知身犯死罪,无可赦免,为保全家计故,只能携家远遁,但求苟活。”
“臣虽有错,但亦曾对大华有功,君上若还念旧,还望饶恕臣与臣家眷几条小命,罪臣叩谢君上圣恩。”
“司空夜。”
“司——空——夜——!给我最后的一封信,根本什么都没说清楚,你还想让我原谅你!”
黄绝咬牙切齿。
他的手捏着信,几次试图用力,又几次松开。
他反复地读着司空夜的信。
信里根本一点信息都没有。
没有解释为什么与藩王私通。
没有解释为什么在城外袭杀他。
没有解释为什么在燕王造反的时候又帮忙守城。
更没有一点点解释,对他的态度,对他与他之间关系的说明!
黄绝越看越是生气。
终于,手指一动。
信件终于整个粉碎掉,化为无形的尘埃,消失无踪。
随着信件的消失,黄绝眼中的最后一点光亮也终于熄灭。
他沉默着离开书房,跳上马,飞奔回了宫城。
下马的时候,一个踉跄,黄绝终于再次从喉咙中呕出血来。
鲜血带着一些瘀结的血块一起落在地上,鲜红与暗红混杂在一起,显然旧伤未愈又舔新伤。
他找来军部大臣。
不顾大臣望着地上的鲜血与他嘴角的血渍时惊骇的眼神,黄绝问道:“目前京城附近有多少兵马可以调集?帮我去追一个人,务必要活捉回来。”
军部大臣连忙道:“皇上,目前暂时没有更多军队可以动用了!崖见山将军已经调集所有人手去追击燕王,如果此时贸然动兵,会影响崖见山将军,可能导致燕王逃走!”
黄绝咬牙切齿,自语道:“司空夜!这也在你的算计之中吗!”
军部大臣站在一旁不敢作声。
黄绝挥退他,独自回到了后宫。
太后蔡缘缘立刻让人把他叫进了自己宫里。
看到儿子双目无神,又满嘴是血的样子,蔡缘缘心痛至极,一边命人立刻请太医,一边把黄绝搂在了怀里。
“无妨,给我治伤的话,找余斩来就好。他不方便随我进宫,我之前让他落脚在京城客栈里。”
说着黄绝便把余斩的事情讲给了母亲听。
余斩来了之后,一边给黄绝运功疗伤,一边问了许多蔡思思的事情,心情也是低落无比。
黄绝再是说了清尘子的事情,说希望余斩帮忙试试看能否治好此人眼疾,然后再收为己用。
处理完这些事情,黄绝便回到寝宫,沉沉睡去。
他醒来的时候,竟发现身边躺着一个娇小的身影。
吓得他连忙起身,仔细一看,是一个年约十八九岁,青春年少,身着单薄衣衫的清秀少年。
少年被他的大幅度动作惊醒,揉了揉眼睛,清醒过来。
一看是皇帝在看着自己,少年吓得连忙跪在床上,不住磕头。
“什么情况。”黄绝声音冷冷。
“圣上,我是太后派来伺候圣上的,身家干净,身体也清理过,没有一丝污秽……”
“滚。”
“啊?……是,是,圣上。”
少年顾不得穿衣穿鞋,连滚带爬就出了门。
黄绝朗声道:“来人!”
立刻有太监跑了过来。
“刚才那个小孩……”黄绝想了想,好像比自己年龄还大,便改了口,“那个男的,直接送回太后那边,就说我不需要这种玩物。让她不要什么人都往我床上塞。”
这太监看起来明显知道这件事,连忙说道:“圣上,圣太后也是为了您好,说是看您年纪大了床榻寂寞,就找个漂亮点的过来伺候您。免得圣上想玩玩了,没人陪伴……”
这一句无心的没人陪伴刺痛了黄绝的心,他说了句:“以后禁止塞任何人到我身边。”
就大踏步离开寝殿。
他当然知道母后是知道他一直喜欢司空夜,而司空夜又背叛他,离他而去,让他身心重创,又知道他喜欢男人,所以塞个男孩子过来给他暖床。
既然母亲担心,黄绝还是过去陪了一阵子太后,在她怀里说说话。
说着说着,黄绝忍不住叹息一声。
“娘,我才不是喜欢男人,我只是喜欢的人刚好是男人啊……”
蔡缘缘一时间也默然无语,只能爱怜地抚摸着儿子的一头柔顺长发。
她犹豫半晌,才终于说道:
“绝儿,娘一直知道你喜欢司空夜,但看你心心念念却总也无法得到,也一直有句话未对你说过。”
“你有没有想过,司空夜他并不喜欢男人?”
“更重要的是,司空夜有他明媒正娶的妻子,虽然他在外面几乎不提自己妻子,但也从未纳妾。”
黄绝默然良久,才说道:
“我知道,只是,我觉得可以不用去想。”
蔡缘缘问道:“因为你知道自己是嫡长子,早晚由你继承皇位,可以靠强权得到司空夜?”
黄绝思索了一下,答道:“我还是皇子的时候,并不认为我能继承皇位,毕竟父亲根本不喜欢我,甚至我还听过他和旁人说‘绝儿和他那个老娘一个德性,讨厌的很!’。我原以为父亲一定会在二哥、三哥、五哥、六哥之中挑一个当太子,没有想到他还没立太子就薨了。”
“我只是觉得……无论如何也想要司空夜,明媒正娶也好,将他圈禁留在身边当禁脔也好,让他一辈子在朝中做宰相陪着我也好。如果我力量不够强,我就练武,如果我的心不够坚决,我就磨练自己的心性。如果我的权力还不够大,我就想办法去争夺皇位。我还小,只要我慢慢努力,总还有希望。我只是没想到事情竟变得这样快,我还没做好准备,就成了皇帝,三哥就造反,而司空夜也就这样丢下一切离开……”
“娘,我听其他大臣说,他是个很认真负责的人,他哪怕要走,也把事情安排得井井有条,让朝政丝毫不乱,甚至都把他走之后内阁如何运转都提前规划好了。他也是一个非常在意自己形象的人,行事一丝不苟,仪容永远整理得工工整整,家里规矩严明,朝堂议事更是公私分明。他还是一个有野心的人,从年少时连中三元,被父亲点选为状元,进入翰林院开始,就在营势结党,历经多年终于坐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其中付出无数心血。”
“他如今的地位,来得并不容易,他怎么就这样直接全部放弃了?他知道我喜欢他,为什么他不去求我?”黄绝说了这么一大堆话,终于是吐露真心,他抓着母亲的胳膊,孩子一样地闹着别扭:“娘,你说,他为什么连稍微求一下我都不愿意?甚至连留给我的信里,也只是说他对大华有功可抵罪,一点求我的意思都没有?如果他求我,我说不定会免了他的罪……”
蔡缘缘同情地看着自己的孩子,她怎么会不明白黄绝的不甘,只是她也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她唯一能说的,就只有:
“傻孩子……司空夜可不是你娘,也不是你妃子,他是另一个人,一个可能与你是敌人的人啊!”
“嗯……我知道的。”
随后几日,黄绝正常上朝,处理政务,很快就把因为因为宰相离职而短暂出现的朝局混乱处理好了。这也多亏有楼奇昕的帮助。
黄绝后续也下令,让内阁五位成员暂时代为处理宰相事务,而楼奇昕则加入内阁,成为了,大概会写到百章完结。此外,按网站要求,章节标题需要修改,但是还是只有限制的才会入v。所以,总之求个支持吧。这段时间每天起早贪黑牺牲睡眠时间码一点字,还要顶着风险和网站的不便发文,感觉太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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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绝见他没认出自己,本来他也没打算用真实身份在临海郡这边行走,便瞎编道:“我姓蔡,叫蔡青青。”
黄嘉才一听是叠字,立刻问道:“姑娘与城北蔡家是?”
黄绝说道:“我妈妈是蔡家外嫁出来的,我们家是个小家族,所以跟妈妈姓。”
一听这话,黄嘉才身边的几位青年先是微微一惊,继而露出放松的神色。
城北蔡家固然可怕,但既然都外嫁了,还让子女随母姓,可见无非就是想要靠着蔡家荫庇的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家族罢了。看来这位姑娘虽然有贵族血统,身份地位却也不算太高。
黄嘉才笑道:“既然是蔡家的亲戚,是我们当今太后的家族,那自然也是我们黄家的亲戚,请进。”
一群贵族青年带着黄绝进入王府的宴客厅,在屋内四散坐下。
还是黄嘉才负责待客,他坐在黄绝旁边,微笑问道:“青青妹,来我家是要找人吗?”
黄绝点点头,道:“找临王爷有点事,也算是投靠吧。”
黄嘉才“哦?”了一声,却没继续接话下去。
家族衰落,从而投靠富贵的亲戚,是很常见的一件事。
只不过对于当事人来说,可能有点不好意思,他却没有把话题继续下去。
只是心里想着,这位蔡姓小姐看起来家教很不错,形象也很好,如果能够直接养在王府做个表小姐是最好了,他也很乐意有这样的妹妹,正好他的妻子也生了个女儿,才三岁,可以让妹妹与孩子多处处,给孩子添个伴。
他倒是完全没有怀疑过蔡青青的身份,反正他父亲在认亲的时候自然会验证。
聊着,黄嘉才又问道:“我听说蔡家也有家传的武学,不知道姑娘有练武过吗?”
黄绝打定主意要装成化焰境,之后再看情况要不要装那种伪装雾海境的化焰境,于是答道:“我是化焰境,呃……中阶。”
他想了想,感觉还是化焰境中阶比较符合自己的年龄,不然自己都不到十六岁就高阶巅峰啥的,有点吓人了。
不过显然,他认为的符合与大众认为的符合有着巨大的偏差。
此话一出,宴会厅内立刻响起了众多惊呼声,三位贵族小姐更是不由得捂住了嘴。
黄嘉才也难以置信问道:“青青妹你,真,真的有化焰境中阶?”
黄绝心说不好。
他露出局促的样子,说道:“嗯,是的,一直在家里习武,都没怎么出过家门。”
黄嘉才深吸一口气,镇定了心神,他一开始以为蔡青青最多也就临风初阶,没想到竟然如此骇人,犹豫片刻,还是说了出来:“其实,青青妹,我们在场这些人,没有任何一个人比你境界高。”
他脸上有些尴尬之色,又补充道:“我算是其中最高的,但也只有临风境高阶。”
黄绝挠了挠头。
他当然看得出这些人的境界,只是没想到他们会对化焰境中阶这么吃惊。
另外……
大表哥,我记得你两年半以前就是临风境高阶啊,怎么快三年过去了,我都雾海了,你一点变化都没有啊……。
黄嘉才犹豫半晌,又低声与其他几位贵族青年交谈了几句,才慎重对黄绝道:
“青青妹,能不能求你一件事?”
“我弟,他是个武痴,非常喜欢练武,也喜欢比武。”
“但是,他现在也只是……化焰境中阶,而且停留在此境界三年没有进步。”
“如果他知道你也是化焰境中阶,一定会不停找你挑战,你会不得安宁,而且对王府影响也不好。”
“而且主要是,弟弟他会挺受打击的……毕竟你是女孩子。”
“所以,待会见到我父亲,以及其他所有人,能不能隐藏你的真实境界,就只说是临风境巅峰就好?”
黄绝无所谓,不过他也不喜欢麻烦,就很干脆地应允道:“可以啊。”
黄嘉才松了口气。
如果蔡青青是来投靠当表小姐的,要么一辈子不嫁人只做个小姐,要么早晚是要嫁出去的。
他们临王府又不需要女子参军打仗,蔡青青的实力究竟如何其实并不重要,而家庭和睦才是最重要的。
又聊了一阵子,临王府的主人临王爷黄则舟终于从外面回来了。
他也听说了有蔡家姑娘来投靠的事情,于是在宴客厅见面。
到了作介绍的时候,黄嘉才对黄绝眨了眨眼,然后主动对父亲说:“爹,这位来投靠咱们家的姑娘就是蔡青青,是蔡家的旁系,我已经问过了,青青姑娘年少有为,此时竟然已经是临风境巅峰!若是青青姑娘能当我们妹妹,那实在最好不过!”
黄则舟笑容和煦:“青青啊,难得你一个姑娘家练武如此勤奋,比我们家不成才的老大还强,你来投靠我们家,叔父是万分欢迎!快来坐到叔父身边。”
黄绝心说我看着这么小,理论上我爹应该比你小,你不是应该自称伯父吗?
虽然他的死鬼老爹实际上是黄则舟的大哥,只是妃子太多,黄绝又生得太晚。
黄绝乖巧坐下。
屋内众人闲扯了一阵,黄则舟才略显严肃地吩咐道:“蔡青青既然即将成为我家的女儿,安全自然是第一,一个刚来的女孩子临风境巅峰说出去有点惊人,我怕她被人盯上,不如大家对外都说是开山境高阶吧。”
一屋子贵族男女都是点头答应。
黄绝感觉有点荒谬,一天功夫,自己的对外宣传境界就从雾海到化焰到临风现在又到开山了。说起来他真正处在开山境的时间特别短,好像就是七八岁左右,一年时间而已。
闲聊完毕,黄则舟说要与蔡青青单独确认一下家谱与身份证明,就带着蔡青青去了内室。
他把门一层层反锁,又四下确认了一番。
黄绝看他忙忙碌碌,心说六叔这是要干嘛?上这么多锁?
没想到下一刻,黄则舟直接单膝下跪,俯身道:
“臣参见皇上。”
他有王位,见皇帝倒是不用磕头,于是行了个单膝礼。
黄绝不由噗嗤一笑:“六叔,你居然认出来了,我出来这么久,认出我是谁的你还是头一个。”
黄则舟严肃道:“皇上,您的长相令人见之难忘,怎么可以不作提防?若不是您已经见过犬子他们一行人,臣下都想让您天天蒙面出行。”
黄绝晃了晃自己的裙角,说道:“但是没谁能想到我会扮成女人啊,六叔你是从小看着我长大的,又是我家长辈,这才能认得出来,其他人怎么可能嘛。你看大表哥那么细心的人都没看出来。”
黄则舟也没那么拘束,叹道:“我能认出来,是因为我深知皇上性格。皇上从小就……唉!”
黄绝乐了,“六叔,你是不是想说,‘无法无天,古灵精怪’。我记得这是我十二岁的时候你给我的评价。”
黄则舟轻咳一声,表情略显尴尬。
毕竟被评价的人如今已是当朝帝王,这种事儿还是少提为妙。
两人拉了一阵家常,六叔也问了很多京城那边的情况。
黄绝这时候才说起自己来此的目的。
一个是想要换个身份生活一段时间,二个是想借六叔这边的关系,加入本地的天刀门,学习天刀门的武学。
至于最终目的,黄绝也没有丝毫的隐瞒,直说是在燕王那边遭到了埋伏,自己差点丧命,凶手是某位雾海境高手,极有可能就是天刀门的杨韩文,所以黄绝其实最主要目的就是打探他的消息,伺机下手。
“这个不行,绝对不行,太危险了!那可是雾海境宗师!你还是赶紧打消这个念头,回京城去吧。如果你单纯想来玩玩,活着单纯学武,六叔倒也同意你去,但是惹到一位宗师,那是一百条命都不够死!”
黄则舟连连摆手。
他毕竟还是黄绝的长辈,这种关系安全的事情,就算黄绝拿皇命要求,他也不会答应的。
黄绝摇摇头道:“宗师也没有那么可怕吧,而且那天我试过了,偷袭我的宗师不过雾海初阶。”
黄则舟还是不允,沉着脸说:“雾海初阶也是真正的宗师!你看来还是不知道真正宗师的实力!哪怕你是化焰境中阶,在宗师面前也绝对不够看的!你六叔也是凭着一身化焰境巅峰的修为,外加手下不少高手,又能调动军队,才不忌惮那姓杨的家伙!”
黄绝道:“我知道宗师的实力啊!等等,六叔,我怎么感觉你好像一直在拿家长的架子训我,完全忽视了另外一件重要的事情!”
黄则舟板起脸,语重心长道:“皇上,臣不是拿架子,而是真的以六叔的身份担心你!你年纪虽小,但也是一国之君,不可轻身涉险,怎么不明白呢!”
黄绝:“不是,六叔,我的意思是……”
黄则舟拍了拍他肩膀,把他往门口推去:“没什么不是,你还当我是你六叔,就乖乖回家去,你不乖乖回家,我就亲自出手架你回去!”
“那你架我回去啊。”黄绝站着不动。
“好啊,你说的啊。”黄则舟还真来气了,双手就抓住黄绝的肩膀,试图往肩上扛去。
黄绝纹丝不动。
“诶诶诶……?”
黄则舟又运了几次气,却还是如同蚍蜉撼大树。
“不是,瓜娃子,你这是咋了,六叔怎么扛不动你?”黄则舟一急,连土话都出来了。
黄绝小时候皮得要死,他家长辈都爱这样叫他。
黄绝无奈道:“别这样叫我成不,好难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