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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晚安(微)

 

天气转凉,洗完澡后余留在身上的温热在打开门那一刻瞬间被凉气儿灌满,她打了个寒颤,快速小跑到卧室。

刚缩进被窝,翻开上次折住的英语单词页码,消息提示音就响了。

是林永坤发来的,说他被临时调到了平城的分店帮忙,要个把月才能回来,下边又给她转了三千块钱。

林汨把钱存到自己的卡里,接着拉开床头柜的ch0u屉,从里面掏出一张白纸。她在最后一串数字末端写上+3000。

她一共存了八万五千元。

这几年在符聂杭身边,他不会给林汨现金,只会给她买各种衣服首饰之类的东西。他像是单纯在养一只猫,保证她的衣食住行,兴致来了就各种打扮,但不会直接甩钱。

这让林汨很苦恼,因为转手卖出去会从中折差不少钱。

高二那年,林永坤还完了债务,尽管仍算不上以前的富裕,但起码不用再过得jg打细算、整日节俭。

但林汨还是将生活费都存了起来。

她要买一个镯子。

白纸背面还粘了一片泛h经久的枯纸,模糊的纸面依稀可以辨认出镯子上的图案。

尽管不是完全一模一样,但玻璃柜里静静躺着的那一副极其相似的手镯一定会让妈妈开心的。她这样想,拇指在上面轻轻抚0了一下又一下,最终将纸又放进ch0u屉。

不着急,她可以慢慢存。

妈妈会回家,那个阿姨也答应会帮她留着镯子,所以,她不用着急。

林汨情绪舒缓了许多,正打算背英语课上总结的知识点,铃声又响了起来。她以为是林永坤打来的,接通后将手机夹在肩膀和耳朵中间,下意识喊了声爸爸。

可对面却没有回应。

她又叫:“爸爸?”

nv孩软软糯糯的声音裹了点闷闷的鼻音,传到耳朵里是清凉的,又痒又麻,像是有人拿了根羽毛在耳廓乱抚。

听起来就是跟平时刻意冷淡的声音不一样。

符聂杭嗤笑一声,“喊错了。”

林汨僵住,手机啪的一下掉在床单上。

她存的联系人不少,但没有加备注的,就符聂杭一个。

而且符聂杭很少打电话给她。

对面的人像是刚运动完,低沉质感的嗓音里带点儿喘,隔着屏幕似乎都能感受到那gu热气,再想到刚刚对他喊了爸爸,林汨更加羞愤,瞬间就想把电话挂断。

但最终还是又拿起来放到耳边。

“喂……”

符聂杭就在隔壁,走两步路的功夫,林汨怕她这一秒刚把挂断,下一秒人就找到家门口了。

从补习室看到他那一刻心脏就一直悬着。

尽管到最后看到李茵雨走到他身边,在心里安慰自己说他只是来接nv朋友的,不会再跟自己扯上什么瓜葛的,但她依旧紧张得额头冒汗。

毕竟,在音乐室,他不就咬了自己吗?甚至就只因为一句话。

对面没回,杂音中,林汨听到了哒哒的声响,他好像在上楼梯,然后嘎吱一声,推开一扇门,紧接着就是花洒喷水的声音。

“……”他在洗澡。

林汨静了几秒,“没事的话,我就先挂了。”

“挂吧。”

说完又是一句,“挂了我就去找你。”

林汨:“……我锁门了。”

他好心提醒:“窗户也记得锁上。”

“……”

符聂杭听到对面静静的呼x1声,哼笑一声,顺手把被水打sh的头发撸到脑后,露出额头,眉眼浓黑,更显凶相。

水珠顺着下颌滴在x口,流过块垒分明的紧实小腹,跟汗水混合在一起,继续往下,没入隐秘地带。

在健身室跑了两个多小时,身上还是躁得难受,脑子里一想到她和何修允贴一块的脸,x口里的火就大gu往上窜。

好不容易快消了,却又忍不住给她打电话,结果兜头给他来了句爸爸,他y了。

挤了沐浴露在手上充当润滑剂,他握住胯下的粗长,不温柔地套弄起来,闷哼出声,对防水架上的屏幕那头说:

“你在做什么?”

林汨听见黏腻的声音和喘息就知道不对劲,耳尖羞耻地泛红。

她y着头皮回答:“……背书。”

对面哦了一身,通过声音,林汨能判断出来他动得更快了。

她想挂电话。

非常想。

终于忍不住说:“…有事你弄完再给我打吧,我还是先挂了。”

他故意道:“我弄完什么?”

说着,guit0u擦过虎口,他后腰发麻,又哼出一声。

se情又x感。

林汨身t唰的一下起了j皮疙瘩,她秀眉皱成一团,刚想说没什么,对方就又开口了。

嗓音沉沉,“接着背,大声点儿。”

嘴里念了什么、怎么发的音林汨都不清楚,脑子里乱哄哄的,淋浴声和他ziwei的声音围着她旋绕,最后他低喘着s出来时,林汨瞬间止住声音,x口突突地跳。

她想动动腿,却在感觉到某处sh润后停住了动作,发出一声微弱的叫声。

对面忽然笑了,问:“sh了吗?”

林汨头皮瞬间发紧,反驳道:“没有!”

也不知道信没信,符聂杭围了条浴巾在下面,边走边说:“那下次再让你sh。”

林汨咬住唇。

她才不想跟他有下次。

“你……是李茵雨的男朋友。”

话不过脑子就说了出来,对面没有回应,但林汨想他大概已经皱起眉头冷着那张脸了。但她还是忍不住提醒:“我、我们没有关系。”

许久,对面冷笑一声。

森森寒意从话筒里飘出来,让她耳尖都麻了。

“哦,所以呢?”

符聂杭答应跟李茵雨试试,可不是为了让她一遍遍提醒自己跟她没关系的。

站补习室门口那会儿,他在脑子里想过林汨看见他和李茵雨站一块会是什么样的表情。或许还是冷淡,或许会假装没看见,总之都不是令他心情好的。

但他就是没想到,人家压根儿就没看。

想在她身上看到的情绪全在自己身上感受到了,就那一瞬间,他突然想起来那天李茵雨在c场上跟他说的话。

“你很喜欢林汨的吧?”

当时他怎么说的?

哦,他说“喜欢个p”。

不过现在他也是这么想的。

喜欢个p。

安静持续太长时间,就在林汨以为这通电话会在这种气氛下挂断的时候,符聂杭说:“离何修允远点儿。”

“还有,晚安。”

周五的t育课上,林汨又看到了何修允。

两个班级隔了半个c场远,但她依旧能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找到那抹白se的身影。

只能说他太显眼,单是一个背影就足够出众。个子b同龄人要高上许多,偏瘦,而林汨却亲眼见过他胳膊上紧实的肌r0u,近乎冷白的皮肤表面,有一道长长的缝合线。

现在想起那副画面,她还是会头皮发麻。

何修允这个人太难看透,表面一副笑yy的模样似乎跟谁都能说上话——尽管并不中听——但林汨总觉得,在他的人际关系中,只有陌生人这一个分类。

不过,符聂杭大概并不属于这一范畴。

何符两家人关系亲密,虽然不知道现在如何,起码在以前,是十分要好的。

从认识符聂杭起,他就好像总是一个人,偶尔父母回来也是带着他和林汨家出去聚一顿寒暄一番,然后再次离开。

听符聂杭说,他们是去工作,他们总是很忙。

或许就是因为他总孤零零的,林汨当初才会主动上去和他交朋友。如果早知道会和他变成现在这样不清不白、甚至可称为畸形的关系,她绝不会再同情心泛n。

符聂杭每年暑假都会到国外何家住一段时间,何桓甫似乎很喜欢他,他身上男孩特x太明显,淘劲儿,还闹腾,老爷子岁数大了,就喜欢家里热热闹闹的。

自己家的亲孙儿x子就冷,长得是漂漂亮亮的叫人看着顺眼,但老爷子就觉得太静,就个小破孩儿,不学别人家撒娇打滚,一天天总是把自己锁在地下室里玩儿。

乖是乖,但没劲。

后来新招的保姆偶然在地下室里看见那具血r0u模糊的身t,吓晕过去,老爷子才发现自己这孙子根本就不是乖。

——这他妈根本就心理有问题么不是?

不过再有病也是亲的,花点钱把事儿压下去就成,但从那次后,符聂杭就没再去过了。

前几次回来符聂杭都是说何修允古怪,这次回来对林汨说的是:那小子是个变态。

再后来,何修允回国转到他们学校,符聂杭当时就告诫:“离他远点儿。”

但那时的林汨不以为意,她只想快点找到妈妈,摆脱符聂杭。而且,就算是现在,她对符聂杭口中的‘变态’的理解,也就仅仅是何修允的自残行为而已。

或许是这几年经历的事情让她心理承受能力大大提高的缘故,她竟然觉得何修允……也还好?

起码目前来说,何修允并没有对她做些什么实质x的伤害。

但这也不代表何修允会答应帮她。

涣散的视线渐渐聚焦。

脑袋几乎要被这些事情占满,没有片刻停歇,林汨静不下来,每一寸神经都在高度的强压下紧绷着,像是随时会断裂。

叹出口气,下一秒嘴里就给人塞了颗水果糖,甜腻的味道瞬间在口腔蔓延开来,林汨转头对上崔雯的眼睛,“怎么了?”

崔雯摇摇头,把数学卷子塞进口袋,“你发呆好久啊,题写完了吗?马上要下课了。”

低头看了眼表,还有两分钟下课。再看过去时,何修允早已不知踪影。林汨啊了一声,说等到晚上补习时间写。

“诶对了,我今晚还是去不了,羊哥那还有课。”崔雯把一袋糖果塞进林汨口袋,接着双手合十请罪,“对不起啦小汨同学,又抛弃你了。”

林汨笑着摆摆手,“没事。”

‘羊哥’是高三化学组组长,脾气堪称火爆,一节课四十分钟有一半多的时间都在恨铁不成钢,但教学质量真没得说。崔雯化学一直都是掉分科目,如今高三上学期即将结束,她必须得提前往下复习重复巩固,才能不掉出目前的排名。

下课铃响起,两人并肩往校园里走。

路上崔雯忽然说起何修允,问林汨是怎么认识的、什么关系。林汨不知道该怎么说,最后g巴巴来了句“算是朋友吧”。

崔雯脸上却浮起一层八卦的神se,“我看他也长得挺帅的,你g脆把他也收入囊中得了。虽然感觉他有点奇怪……”

“别胡说了。”

林汨急忙打住这个话题,同时她也捕捉到了崔雯说的两个也字,另一个,她指的肯定是符聂杭了,只能玩笑辩解道:“我囊中空空,只有学习,不要再乱说了。”

崔雯撇撇嘴,不说话。

她可不认为林汨所谓的囊中空空。

这几天崔雯一直在怀疑符聂杭和李茵雨到底有没有谈恋ai,小情侣碍这么近话也不说、情也不调,怎么看怎么不熟。

本来还担心这俩人太过火要不要准备个耳塞呢,结果是她担心多余了。

有次课间去接水时,她注意到符聂杭正趴桌子上睡,那个角度看不太清神情,回来的时候才看见,眼睛就没闭。

就那么半阖着眼皮,巴巴地往后排看。

除了林汨,没别人可看了。

和崔雯分别后,林汨提前去了补习室,时间还早,后排座位的桌面上却已经有好些人放好了东西占位。

她还坐在与前几次相同的位置,拿出上午余留的数学试题开始写。没过一会儿,班里开始陆陆续续进人。

何修允平时来得很早,可今天却晚了快半个小时。

他坐下时,林汨只觉得鼻腔一凉,浓郁呛人的消毒水味铺天盖地涌来,依稀间还有清凉的洗手ye气味。

忍不住捂住鼻子,偷偷看了过去。

“嗯?”

何修允鼻尖微动,了然地笑着解释道:“玩具不太听话。”

是真的不听话,脏东西喷了他一身。

明明没剩几口气儿了。

莫名其妙的一句话让林汨愣住,随后她放下捂住口鼻的手,心想反正琢磨不透,就g脆忽略掉他的话。

b起这个,林汨现在更想知道对何修允来说,他们两个现在的关系进展到哪一步了。

是朋友,还是仅仅b陌生人略高一些的‘陌生人’?

虽说心里没底,但她还是抱些希望的。毕竟就目前为止,林汨并没见过除她和符聂杭以外的跟何修允走得近的人。

可跟他又实在没什么别的话题可说。

所以林汨只好假模假样的在已经写出完整过程的题目上又胡乱画了两个圈,但她还是忍不住偷看过去,这一看才发现,何修允今晚倒是正正经经来学习的。

桌面上铺开一张英语试卷。

他正在做符开始t1an了,不过,再过几章还是会强制一次

小杭同学贱是本x

符聂杭静静听她说着她多么多么蠢,犯了多么多么大的错误,说什么她小时候不该主动要跟他做朋友,说她不想认识他。

哭得稀里哗啦,快要喘不过气。

她在诉说她有多么后悔。

后悔和他沾上关系。

心脏仿佛被一只手捏住,撕扯到血r0u模糊,撕扯到皮r0u裂离。

极慢的拉扯,蚀骨的折磨。

nv孩尖锐的、撕心裂肺的哭声把他拉回多年前,夜晚的猫叫随着车子的启动而越来越微弱,直至驶离废弃游乐场,再听不到。

那之后,她说让他别伤心,她说陪他玩来着。

现在,她又说好后悔,哭得好伤心。

他按住她双手的那只手像是被电了,倏然松开。

符聂杭把哭成泪人的林汨抱起来,无措地给她抹泪,却越抹越多,x口闷得仿佛里面装了个吹得巨大的水气球。

“滚啊。”林汨闭着眼睛用手去推他的脸,对方却迎力往她身上凑。

“别哭了……是不是刚才弄疼你了?不是故意的,是我,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你别哭了行不行?”

不该骗她,不该瞒她,不该强迫她。

符聂杭语气逐渐慌乱,看见她脖子上被掐出来的红痕,脸贴过去吻她,边亲边说,“你别后悔,和好吧……我知道柳阿姨在哪里,带你去好不好,我带你去,明天,不,现在!我现在就带你去行不行?你别说你后悔。”

揽住她的腰想把她抱起来,似乎是真的打算现在带她去找柳提叶。

林汨一脚踹在他的腰腹,手抓住沙发单子,白se罩子扯出好长。她ga0不懂符聂杭到底要ga0哪一出,不过却看出他神se的慌乱,心里有了底,一把推开他。

像是在躲什么洪水猛兽,林汨缩到沙发角,作防御态看着他。符聂杭还维持着一只腿跪在沙发上的姿势,此时正粗粗喘着气,一手撑墙,另一只手垂在身侧。

两人无声对视几秒。

许久,符聂杭嘴角一扯,“啊,现在不需要我了是吧?”

心口一紧,林汨生怕他又发什么疯。

眼见他起身朝自己走过来,她恐惧地要跑,四肢在沙发上爬,却还没等她着地,脚腕被人握往后扯。

林汨像张纸一样被拽起,“呜滚啊!不要不要!呜……”

“别这么怕我。”

再次落入他的怀抱,不过却没有预料中的粗鲁,符聂杭紧紧圈住她的腰,把她的脑袋扣在肩膀,双唇贴在她耳侧。

“不需要我也没关系,你去找何修允也没关系,都没关系,”符聂杭捋着她柔顺的头发,从后脑勺顺到腰际,“只要你不喜欢上他就好。”

怀里的人没有说话。

他细细的在她的耳廓轻吻,温热,su麻。

林汨那几天做了什么,从她今天走路的姿势都能猜得大差不差,不过无所谓,何修允和他是蛇鼠一窝,他们是一样的,只要没有人得到多余的东西,就没关系。

手0在上衣口袋,他拉住她的手,下一秒,林汨觉得腕一凉。

她低头看去,却在视线触及白se手镯的瞬间,呼x1窒住。

宛如数千万根针把心脏扎透,四处漏风。

一口气呼了好久。

符聂杭没看出她的异常,只是抓住她的手按在唇边,继续恳求她的原谅,一双眼睛黑得发亮,细看,里头带着期待。

以及似有若无的讨好。

他说:“你很想要这个吧?为什么不直接跟我说,你说要,我就给你。”

林汨调整呼x1,似乎觉得不真切,又似乎不相信命运会这么戏耍她。林汨缓慢地摘下手镯,轻声说:“你上次看到我卧室的那张图了,所以买下来了是吗?”

“嗯。”

“为什么?”

“嗯?”

符聂杭一怔,这反应可不在他的预料之内,正想询问,面前拿着镯子的手猛地举起,然后,劈风而下,正砸在他的鼻梁。

咚的一声闷响。

疼得知觉都消了一瞬,随后,尖锐钝痛顷刻间袭来,鼻梁那的骨头突突直跳。

手镯四分五裂,分布在各个角落。

眼前冒了金星,符聂杭是真懵了,本以为会生气,却没有一丝愤怒的情绪,他自己都觉得诧异,此时此刻,脑袋里蹦出的念头,是在想他又做错什么了。

“怎么了?我……”

他抓住林汨的双手,她在挣扎,两只细胳膊像鱼似的乱扭,不多时拧出几道红印子,他又赶紧松开。

林汨急促地喘息,推开他,她已经没有什么情绪了,无力道:“你走吧,快滚啊,救命啊你快滚吧……”

她仿佛再也没有力气,侧躺在沙发上,蜷缩成一团,闭上眼睛。

身后的人罕见的没敢说话,就算他想说,但这种令他一头雾水的情况,他也说不出什么。

某一瞬间,林汨看开了,管他呢,都无所谓,ai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静得心跳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沉默许久。

她动作不变,“你还不走吗?我想睡了。”

符聂杭张了张嘴,没吭声。

“你想说什么,快点说完走吧,我很困。”

林汨的声音又恢复以往的平静,符聂杭低着头,边说边在脑袋里整理措辞,“我今晚,是来,跟你道歉的。我的错,你原谅我,我们还——”

“原谅你了。”林汨轻描淡写地说。

符聂杭无措地半跪在地上,脑瓜再笨也知道她在说反话,这哪里是原谅?明明就是再也不想再看见他了。

头脑混乱了大半晌,他索x直接装傻,他把沙发边的小毯子盖在林汨身上,声音很小,“那,明天生日,你跟我一起好不好?”

以前每年都是一起的。

就他们两个人。

饭他做,碗他洗,钱他花,礼物互相送。

这成了两人间从小到大的固定模式。

这次林汨没说话,像是睡着了,但符聂杭知道她没睡。

他又问:“好不好?”

他听见林汨叹了口气,敷衍地嗯了几声,然后又说:“你走吧。”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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