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哑巴被带走了
姜澈什么都听不见,他说完后,才隐约察觉到一些沉闷低微的响动。
房间里的呼吸声有些急促了,对方好整以暇地看着姜澈,脸上还是和之前一样带着漫不经心的笑容,他盯着姜澈起伏的肚子,“下一个再到你吧。”
姜澈不敢去猜这个“你”到底指谁,他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从始至终一动不动,以免激怒他。
对方走到门口,像是想起了什么,又折返到床尾,“你很听话,也很聪明,不过没用。”
他握住姜澈的脚踝,姜澈紧张地想要抽回来,他却主动松了手,不顾姜澈躲闪,强硬地将他的嘴重新绑起来。
姜澈躺在柔软地床上,连呼吸都不敢大声,他不相信这个人拥有表里如一的平和情绪,他已经想到了逃出去的办法……
只要安安分分的,等这个人离开……
姜澈咬紧了嘴里的毛巾,不敢多看对方。
他的视线一直看着另一只被锁起来的脚,这屋子的床腿没法固定锁链,他有一只脚没有被锁,只要那个人走了,他费点力气就能挣脱……
“你想得到,我会想不到吗?”
浑身的汗毛瞬间立起,姜澈还没反应过来,对方已经紧握着他的脚踝,一声清脆的响声在脑子里划过,姜澈的痛呼声被毛巾吸收,房间里只有床发出轻微的声响。
他干脆利落地拧断了姜澈的脚踝。
剧痛从脚部蹿到颅顶,生理性眼泪沉入枕头,肚子一阵一阵发紧,只用一下,他浑身抽痛不已。
像一只濒死挣扎的兔子。
额头上的冷汗滑到眼睛里,姜澈努力放缓呼吸,身体抽搐片刻后终于平静,他唯一可能脱困机会,被那个人捏碎了。
地下室的门被打开,曾经虞清往里面丢了好几个雇佣兵的尸体,台阶上血迹斑斑,踩在上面的人非常嫌弃,缓慢走到虞清身边。
三个人将虞清按在地上,他仍然挣扎着扯断了一根铁链。
“$*&_*……!”
地下室里早已没有尸体,被堆满了各种药剂和实验仪器,他没有理会虞清糟糕的语言,总之是在发脾气骂人就对了。
虞清看着这个和自己十分相似的人,厌恶又诧异。
那人戴上乳胶手套,敲敲显示器上正在痛苦挣扎的人:“看得不高兴?”
“&*$!”
虞清暴起挣扎,却再次被人按下,肩胛骨断了一样疼。
“别急嘛,讲话乱七八糟,一个字也听不懂。”
他又拿了一根细长的针剂,站在虞清身后,扯下衣领,针管利索地扎进他的脖子,药物很快被注射进去。
浑身的血液燃烧沸腾,虞清捂着脖子,痛苦得发不出任何声音,一把抓住那人的裤脚,“虞、澄、白……!”
“嗯?说点我想听的。”
“你放了姜澈!”
虞澄白坐在椅子上,欣赏溢出屏幕的痛苦,“为什么听你的。”
虞清摇摇头,药物效果很猛,头痛欲裂,这些天的记忆连同过去的回忆一起卷来,身体脱力,倒在地上动弹不得。
虞澄白慢条斯理地站起身,毫不在意地踩着虞清的手,白皙的手指磨破了皮肉,渗出鲜血,“叛徒,还有脸跟我讨价还价?”
阴暗的地下室里充斥着虞清痛苦的呼吸声,怎么也吸不到底,和其他地方比起来,手上的痛感不过是挠痒痒。
“姜澈……没有得罪你,他什么都不知道……这是我们的恩怨,别牵扯到他!”
虞清拽着他的裤脚,被人一脚踢开,“虞澄白!老傻逼,松开我!”
“喝了几年洋墨水,真粗俗。”虞澄白踩在他头上,笑意终于被微弱的愠色取代,“和你的画一样没品。”
“你少废话,把他放了。”
“线人在哪。”
“你把他放了。”
“线人。”
“放人!”
“线人。”
“放人。”
“线。”
“……神经病,你脑子里只剩违法犯罪了?!”
“有何不可?”
虞澄白站累了,顺手抽手套摔在虞清脸上,“闻闻吧,他脚踝的味道,谁知道以后还闻不闻得到。”
“……死变态。”
虞清骂得咬牙切齿,眼睛依旧看不清,但他依稀察觉虞澄白的左腿好像有点问题。
“说吧,他可等不了。”他点点屏幕,姜澈的情况非常不好,床单上洇出一片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