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微的神明
还好他没有男性问题……我这想的是什么!这家伙正在看,比外面激情百倍的gv。好家伙,男人和男人做,有那么亢奋吗?
这动作,这力度,完全是两个正在厮杀的野兽,但看得我热血沸腾。下面本就微微硬起的下体,此刻因为我心情澎湃,越发违背我的正直心思,好不害羞的挺立着,甚至杵着时昂杰的大腿上。
“你……”时昂杰惊讶的转头看向毕辰钊,映入眼帘的是毕辰钊刚毅的脸颊,赤红的耳廓,加上红肿的眼眶,就像一个喝醉了,还要续杯的任性酒客。
此刻的毕辰钊,完全陷入电脑屏幕中的情景,仿佛画面上的不是两个精壮的欧洲小伙,而是他和时昂杰,时昂杰将他压在狭窄的单人沙发上,不断的侵犯他,两人因激亢的情欲,陷入原始的无休止索取,唯有互相舔舐,才能缓解皮肤上的麻痒。
时昂杰看毕辰钊渐渐张开的瞳孔,惊恐的合上手提电脑,被毕辰钊看到他看这个,还指不定怎么捉弄他。
我食髓知味的舔了舔干燥嘴唇,刚才画面上的激情,撩人的呻吟似乎还在拖拽他的耳根,真想知道,和时昂杰做,是不是也如此销魂。
“你是同性恋吗?”我是很认真的问,绝对没有恶意,但时昂杰听完我的问题后,愤恨的推开了我,蛮横的拿起桌上电脑,临走时还狠狠瞪了我一眼。
看到他这样,我也生气了,都是成年人,你能看,我就不能看?
“你和别人做过?”这次我的语气就没那么好了,今天这件事一定要说清楚。
“神经病!”时昂杰想要甩开毕辰钊的手,但紧绷的疼痛就像被老虎钳子夹住一般,就他常年执笔杆子的手,怎么可能拗得过男人。
“你是不是欲求不满?”我也不知道今天是怎么了,只会一股脑的提问,还都不是我真正想知道的。
“你!诶……你现在就像丧失理智的妒妇。”时昂杰看向毕辰钊湿红的眼眶,明明凶狠的瞪着自己,但他就是从毕辰钊的眼中看到了,一种名为“恳求”的可怜。
十多年过去了,毕辰钊还是像个高中生一样,倔强得偏体凌伤。
我听时昂杰这样说,困在眼眶的泪珠,不由自主的滑了出去,重重砸在了我颤抖的嘴唇。我张了张嘴,幽默诙谐的我,此刻如失语者一般。
只能无声的落泪,和埋怨的瞪着时昂杰,这个让我可怜兮兮的罪魁祸首。
时昂杰不舍的抬起手,勾起毕辰钊的下颚,轻轻的吻上男人丰满的嘴唇,小心的试探着。而毕辰钊此刻别扭的抿紧了嘴,恶狠狠的搂紧怀中身影。
时昂杰的嘴唇因失控的压力,挤压得通红,不习惯疼痛的他,眼角隐隐泛着泪光,“我只有你,也只要你。”
油腻的情话,从时昂杰高冷的嘴中飘出,我抑制不住的笑了起来。我也不知道这份单纯的开心到底为什么,我只知道我因为眼前人,而感到前所未有的满足。
“我们做吧。”我将时昂杰打横一个公主抱,虽然很想尝试gv上的体位,但鉴于我们的第一次,还是在床上比较好。
……我瘫在床上,无措的抓紧手中的白床单,无不悔恨怎么就把自己交给这个,只有理论知识,而没什么实战经验的时昂杰。
“我说……嗯……轻点……你不会是第一次吧?”毕辰钊不断摇动自己的屁股,试图找一个合适额支点,摆脱那份诡异的酸软。
时昂杰并没有回应他,依旧埋头苦干,看毕辰钊扭动得厉害,还不满的在男人丰韵的臀肉上抽一下。
“老子可是第一次,不要太过分了。”毕辰钊也许被时昂杰抽蒙了,顾不得浑身酸软,用尽全力支起上半身,扯着时昂杰微长的发丝,自认为很爷们的喊道。
时昂杰因毕辰钊这句话,再加上突然收紧的穴口,彻底泄在毕辰钊的身体里。清秀男子红着脸颊微喘着,伸手抚上男人汗湿的额角,满足的笑了。
而毕辰钊因这突如其来的刺激,绷紧了整个身体,感受着时昂杰带给他灭顶的高潮。
end
灵山美人by焇融
仿写剧人鬼爱情
练笔
此作品纯属虚构。
出现的人物,团体,地名,事件,人物职业等均为虚构,与实际存在无任何关系。
第一话
漆黑的雨夜,在一束束闪电下,透着阴冷的恐怖。破败潦倒的道观里,有一大一小的人影围着一堆柴火。走近一看,原来是两个修行朴素的和尚。年长的那位小心地保护火苗,防止屋外的狂风暴雨将其熄灭,而年幼的那个孩子,则好奇地观察着四周,火光并不能将这间巨大的屋子照全,但宏伟的雕塑,以及巨大的供桌无不显示这里曾经是如何辉煌。
“师傅,我们今晚要在这里过夜吗?我有点害怕。”圆头圆脑的小和尚,可怜巴巴地看着自己全身湿透的师傅,赶路时突然乌风暴雨,好不容易找到这个荒废的道观,虽然可以避雨休息,但他们终归是和尚,就该待在寺庙之中。
如果被那些师兄弟知道,免不了一顿嘲弄。况且师傅在寺庙中备受排挤,如果因这事受到牵连,处境会变得更加糟糕。
老和尚看看外面的雨依旧张狂,无奈地叹口气承认了小和尚的说辞。今晚他们是不可能走出这间屋子,只是陌生的环境里,想要闭目养神休息一番,似乎也成为一种困难。
“为师给你说说这座山的历史吧,也不枉这次游历。”老和尚清了清嗓子,向一脸期待的小和尚娓娓道来。
【这里曾经有一个非常有名的侠客,或者说是道士。他斩妖除魔,正气浩然,为灵山的安定平稳作出了巨大功劳。只可惜后来不知去向,很多听闻他事迹的江湖人士,无不上山来寻他踪迹。】
“他为什么这么有名?”小和尚疑惑地看着师傅,斩妖除魔本就是道士的职责,这有什么好高歌颂德。
“没有什么是他人必须付出的,也没有什么是你必须享受的。”老和尚不赞同的敲了敲小孩的圆脑袋,现如今寺庙中虽然都是出家人,但有几人心中存有佛祖,真心向善。
这种悲哀,作为年长者无法向拥有未来的年幼者控诉。只得继续未完成的讲述:
【那时候这座山,妖气迷漫,所有生灵全被‘恶’气困扰,无法修行成仙。其中有个妖气十足的古树精,为了摆脱这个地方,于是走了邪路子,想要加快修行的脚步。养鬼吸人精元,这是最好的捷径,它无法走出这座山,但可以引诱人们进入这里。
其中有一个甚是可怜的女鬼,她叫聂小倩。生前性子纯良,不愿与古树精一起祸害他人。加上机缘巧合,来了一个同样性子纯良的书生,反抗古树精的战斗就这样打响了。可惜一介凡人如何与修行千年的古树精怪斗法,燕赤侠的出现,成功挽回即将失败的局面……】
就在小和尚听得入迷,想让师傅详细讲讲燕赤侠是如何击败古树精,就听到天空落下惊天巨雷,一道刺目的闪电滑过天际,甚至照亮了整个庭院。
坐在正向的老和尚,看着空地中突然出现的高大人影,吓得张大了嘴巴,下颚抖动了许久,依旧无法将口中的惊恐呼喊出来。
“师傅!”小和尚也被吓了一跳,但看师傅瞪大的眼珠仿佛脱出眼眶,鼓起的红血丝,快要撑裂圆滑的眼球。担心地跳了起来,想要顺着师傅的目光看去,一探究竟。
“不要看……千万不要回头。”老和尚心想他这条老命就要交代在这,只求这妖怪能放他徒弟一条生路。
苦苦哀求的话语,在老和尚哆哆嗦嗦的嘴中泄了出来,而大步走进屋子的巨人不为所动。
“求求您了!”哀嚎一般的乞求,直到巨大的阴影笼罩在火光之上,屋内本就不多的温热瞬间被抽干净。
“老人家,小生只是借块地方避避雨。”文绉绉的语气,与他粗壮的身材极不相符。来人正是赶考进京的书生孟昆,别看他牛高马大,一身腱子肉充满了嗜血的暴烈感。他可是乡间秀才,未来的状元郎。
“哦哦……哦。”老和尚,没有看清来人的样貌,但听礼貌得体的语气,加上他自称“小生”想必是个读书人。
等孟昆放下背在身上的竹包,将里面的干粮拿出来,准备与二人分享。老和尚才看清对面这人的容貌,不由再次暗吸一口冷气。此人面目凶恶,横在眼角上的刀疤,看起来时代久远。虽然他一身书生长衫,但因为淋雨的缘故,紧紧附着在发达的肌肉上。
孟昆整个人看起来不像书生,更像一个土匪头子,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壮士……”老和尚,颤颤巍巍想要带着小和尚离开,将这唯一的屋子让给这个恐怖的“书生”。
“老人家,你不要看我这样,其实我性情温和,待人礼貌。我只是想给你们一点食物,看你们也没带什么行李,应该也只是被这雨夜困在这里。同是天涯沦落人,还希望能多一份信任。”孟昆按住了老和尚的手,强势的力量,加上毫无错处的言辞。
老和尚也只能听从孟昆的要求,继续坐在火堆旁,小心搂着年纪尚小的徒弟,警惕着他的一举一动。
“先前看你们似乎在说什么故事,这黑夜漫长,不知小生是否有幸听一听?”孟昆在外面站了有一会儿时间,如果不是那道闪电,他可以再等一会儿进来。
“那不是故事,是传说。”小和尚一听男人将他师傅当做江湖上的说书人,立刻就不高兴了,他师傅可是德高望重的高僧,怎么可以将他与胡说八道的市井小人相比。
“是,我也想知道这灵山上的传说。”孟昆咧开嘴露出泛着寒光的白牙,笑着赞同小和尚的话,只是这怪异的笑容在老和尚看来十分恐怖。
第二话
古怪的静默后,老和尚不得不继续先前没有讲完的故事。
【燕赤侠英雄气概,威武的身姿加上矫健的身手很快就把作乱的妖魔鬼怪降服,灵山也才有了安稳的盛世……】
“就这样?”孟昆明显意犹未尽,这样的传奇似乎缺少了点什么。
“壮……施主还想知道什么?”老和尚对孟昆如此突然打断他功歌颂德的言辞,感到极度不满,但碍于孟昆凶狠的模样,只能压抑愤怒的小声质问道。
“那名女鬼,聂小倩是吧?”孟昆似乎想到了什么,棕黑的皮肤上出现了诡异的红霞,粉红泡泡就这样在阴冷的空气中飘散开来。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人春心萌动,早将情欲抛出脑际的老和尚,暗暗在心底鄙视眼前这个看似纯情的男人。这下流坯子居然还是个秀才,真是人心不古!
人心不古!
“不是说一切都是因这小娘子而起,怎么不对她详细说说?”孟昆遮掩地清了清嗓子,似乎自己对聂小倩感兴趣并非因贪恋她的美貌,而是出于对事件的好奇。
“言传她……啊!”老和尚看到突然出现在门口的白衣女子,原本的鄙夷之情瞬间转化为乞求,看孟昆如此健壮,必定孔武有力,也许能成为一份依托。
“怎么?”孟昆顺着老和尚和小和尚的视线看去,一名白衣娇弱女子站在道观门口,外面乌风暴雨并没将她淋湿,似乎只有发梢微微有些许湿润。
秀美的容颜因这份蒸腾的水汽,性感诱人。女子似乎很害怕围在火堆旁边的三人,特别是自称“书生”的孟昆
“宛若画中人。”孟昆看清来人的样貌后,不由在口中呢喃道,也是这微弱的声音惊醒了沉浸在恐惧中的另外两人。
“奴家,突逢大雨,来不及赶回家中。不知可否在这里借块地方避避雨。”邬晓丝可怜巴巴的模样,小心翼翼地询问着,抬起的脚尖想要跨进来,又担心冒犯到里面的人,引起不必要的刁难。
“看小娘子孤身一人,必定有难处。还不快进来!”孟昆立刻起身朝着邬晓丝走去,想要将憔悴的她扶进来,粗糙的大手还没有碰到白衣女子的衣角,就感到一阵冷风朝着他吹过来,邬晓丝顺顺当当走了进来,而孟昆一回头,就看到老和尚恨铁不成钢的模样,怒视着他,而在看向白衣女子时,又是一副悲悯的模样,甚是好笑。
“对了,先前说到女鬼,小娘子就出现了。似乎在这雨夜非常应景,大师您说是不是?”孟昆兴致缺缺地收回落空的手,大步走到邬晓丝的身边,顺便加了几支柴火。
突然被询问的人,疑惑地看着剑拔弩张的男人,炯炯有神的圆目中,并没有情欲的痴迷,反而闪烁着看清一切的透彻。
“公子您怕鬼吗?”邬晓丝掩住嘴角,痴痴地笑了笑。清纯中透着一股子妩媚,任谁都会爱上如此有意思的人儿。
“怕,怎会不怕。我一介凡人也是在山下听闻最近这灵山不太平,才想要尽快离开,深夜依旧赶路。不想天公不作美,还是将我留在了这里。就不知道小生是否有幸成为那传说中的幸运儿,既有命逃生,还有机会拥有传世佳话般的爱情。”孟昆伸手抓住了邬晓丝纤细的手腕,毫不收敛的力道立刻在邬晓丝的皮肤上留下明显的痕迹,乌青乌青的。
孟昆似乎也注意到这一点,立刻放开了五指,诚意缺缺地道歉。还为女子不是鬼怪感到庆幸,而信以为真的老和尚也松了一口气,只有懵懂的小孩,疑惑地看着邬晓丝的身后。
听寺庙里的师兄说,鬼是没有影子的。
第三话
经过一番了解,老和尚和小和尚对白衣女子放下戒心,甚至怜悯地看着造化弄人的邬晓丝。
“所以说,小娘子还是名门出生?”孟昆似乎对邬晓丝的身世非常感兴趣,总是不停地追问着。而邬晓丝也面带微笑尽可能满足男人的好奇心,只是孟昆似乎不太相信她的说辞。
“也许正因为如此,姥姥才教我修行,可以在这世间行走。”邬晓丝一说起那个照顾她许多年的长者,崇拜之情倾泻而出。只不过说到姥姥具体是怎样一个人,邬晓丝开始支支吾吾,最后也只有一个大概的样子。
面容俊美,为人严肃,凭一己之力照顾着这灵山上下所有生灵。
“你为何出现在这里?”孟昆对“姥姥”这个人兴致缺缺,深山有鬼魅游走纯属正常,但三个大男人在这,阳气旺盛。阴气十足的邬晓丝,竟然如此轻松容易地和他们相处一个多时辰。难道她身怀宝物?
“奴家……”邬晓丝正要向男人娓娓道来,就被强劲的剑气逼退至墙角,甚至嘴角溢出不易察觉的血痕。乌青的眼眶将黑色的空洞承托得无比恐怖,仿佛无知无识的恶鬼,仅仅靠本能行动。
孟昆并没有立刻上前查看邬晓丝的情况,而是一把抱起自己的竹筐,小心保护自己为数不多的财产。老和尚看到孟昆如此利己的行为,颇为不满。却无可奈何,眼前这个陌生人身形消瘦,高大的身材与孟昆相差无几,杂乱的长发将整个面容遮挡,加上来人刻意穿着厚重,是敌是友还真不好说。
“施主……”就在邬晓丝化身厉鬼与陌生人对峙时,老和尚缓缓开口,希望陌生人化干戈为玉帛,有话好好说。
“区区野鬼,胆敢放肆。”沉着稳重的姿态,加上气如山洪的霸气,应该是江湖上少有的好汉。
“壮士……”老和尚看男子即将冲上前去,将邬晓丝制服,慌忙之间只得向一旁看热闹的人求助。
“这位大侠,这小娘子正准备从良,你又何必咄咄逼人。”孟昆说话之间,已经来到邬震轩的身旁,并顺势握住男子握剑的手,手指用力一拨,去了邬震轩的剑势。
“从良?”邬震轩不齿嘲笑道,甚至不屑的拍拍男人碰触的地方,看来又是一个迷恋女色的家伙,很快就会成为困在这里的孤魂野鬼。
“她正在和我们说有关‘姥姥’的事,听小娘子说,‘姥姥’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而且……”孟昆话锋一转,疑惑地看着装扮古怪的男子,似乎在猜测眼前这人会不会是另一个鬼魅。
“我不是。”邬震轩一把扯掉遮住自己面容个的白布,胡子拉碴的下颚,除了线条好看以外,就是一个糟老头子的颓废样子。
“看出来了,就你这样的,得有多重口才会被你诱惑。”孟昆没有继续考究邬震轩的身世,准确地说,不用考究,急速补脑的老和尚已经将眼前男子的背景编造出来。
只是不知道,师承何处,最后能不能像传说中的燕赤侠,功德圆满功成身退。
“你是书生?”邬震轩觉得眼前这个大叔应该是土匪,而不是文文弱弱的书生。但孟昆给他说了一些有关于四书五经的见解,又不像胡编乱造。
“我可是要考状元的。”孟昆自豪的拍拍自己结实的胸脯,锐利的圆目认真的瞪着邬震轩似乎在命令邬震轩接受他的观点。
“好吧,你一介‘书生’打算如何挽救这位打算‘从良’的野鬼。”邬震轩自始至终只将视线落在打着赤膊的强壮男人身上,似乎周围的人并不存在。
第四话
小和尚从未想过,眼前的可怕景象会是真的。虽然师傅有和他解释过烈火地狱是如何可怕,但是眼前的血人,如行尸走肉般屈服于原始本能,狰狞的面容挂着癫狂的笑意。
嘲讽着一切,包括他自己所剩无几的理智。
这一切要从围攻“姥姥”老巢开始说起,孟昆的计划很完善,甚至每一个步骤拥有自己独特的重要性。相比较言语不多的邬震轩,在场的人对孟昆的计划无不佩服。只不过邬晓丝依旧嚷嚷着“姥姥”是绝世好人,听起来是真心的,可惜男人并不在意。
老和尚也想劝导几句,希望书生不要沉溺在斩妖除魔的霸气豪情之中。可惜收效甚微,一旁的沉默男子似乎在纵容孟昆的行径。只是这个残忍的计划可怜了手无缚鸡之力的邬晓丝
作为一个善良的鬼魅,人轻言微。虽然邬晓丝不能阻止孟昆杀进阁楼,但给自己的亲人通风报信还是可以的,特别是她无比崇拜的“姥姥”。
“既然已经预约了时间,我们要有绅士姿态。”孟昆从他宝贝的竹包中拿出一把被厚重麻布包裹的长形物体,似乎是某种兵器。
“施主,我们自始至终没有听闻有关任何‘姥姥’不好的传言,你就这样讨伐上去,是不是不太好?”老和尚依旧不赞同男人的做法,虽然邬晓丝和“姥姥”是鬼怪,但也有积极向上,勤于修炼的好妖怪。如此浅薄的评判,难以说服众人。
“邬大侠说了,妖就是妖,只会花言巧语。”孟昆面带恶意地看向默不作声的邬震轩,嘲笑邬震轩此刻的胆小怕事,生怕自己打自己的脸。
讨伐灵山姥姥的事就这样仓促间定了下来,一行五人就着短暂停歇的雨夜,快步朝着邬晓丝所描述的地方走去。
当他们来到一块平地时,安静的湖泊映着月牙形的皎月,极美的夜色因孟昆乖张的戾气,隐约之间似乎有血腥味从黑木建造的阁楼中溢出。
孟昆在确认血红的雾气是从开启的大门中飘出,愉悦的笑容就像看到美味的食物,即将大吃一餐的美好极为幸福。
孟昆先人一步走了进去,原本谨醒严肃的表情,立刻切换成懵懂纯情的书生。看着里面复古的装潢赞叹不已,真情实感赞扬着阁楼主人的情操高尚。
“书生先生真是一个奇怪的人。”小和尚看着就像变色龙一般,瞬间改变的孟昆,惊叹地说出深埋心底的话,不知道为什么孟昆看起来凶凶的,但是他并不认为孟昆是一个坏人。
应该只是一个看起来比较可怕的好人。
现在孟昆与他们这些粗人格格不入,一口流利的引经据典,豪华的辞藻加上声情并茂的赞叹,成功取悦了出来迎接他们的美娇娘。
“姐姐,他是来找姥姥的。”邬晓丝上前一步,打断孟昆继续和同好攀谈的机会。神情紧张地警告同好,提防男人的花言巧语。
“公子,比我们这些鬼魅更加能说会道。”美娇娘听完邬晓丝的话,如实对孟昆说道。虽然心中警惕几分,却没有冷脸驱赶。
“娘子说得是。”孟昆一说完,就感觉整个大厅相比先前,多了一份压力。来人并没有强烈的敌意,但也没有多友好。
果然一转身,孟昆就看到一双俊美妖异的蓝色瞳孔,白皙到透明的脸颊,纤细的眉毛透着说不出的俊秀。这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大美人,应该就是邬晓丝无比崇拜的姥姥。
“哇!果真是美得惊心动魄。”不同于孟昆眼中的惊叹,男人顺势将藏在腰间的兵器抽了出来,麻布落地的那一刻,溅上了鲜红的血滴,滚烫的热度似乎带起了一抹白烟。
“仔细这么一回忆,我们似乎是老相识。”大美人胸口因为男人手上的刀,出现深入见骨的创口,原本应该立刻愈合的皮肉,现在迟迟没有止血的迹象。
看来孟昆手上的刀并非一般利器,想到这里,一直做隐形人的邬震轩飞身来到孟昆和男子的中间,企图阻止孟昆进一步发难。
“大侠,难道你不斩妖除魔了?”孟昆嗜血的舔了舔粘在刀刃上的血滴,露出享受的表情,似乎口中的味道很不错。
邬震轩听了孟昆的话,并不回答,或者说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既然已经无法履行本职工作,你的旅途也该停止在这。”孟昆不客气的再次挥动手中的兵器,顷刻之间,上前阻拦的任何人或者妖物,惨淡无力地躺在地上,鲜红的血滴溅的到处都是,甚至孟昆进门时称赞连连的名作也没有幸免。
老和尚也在拉扯之间殒命,现在的孟昆就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妖魔。阁楼中仅存的活物只有小和尚和淡定自如的姥姥。
“一个大男人,穿得花枝招展,你是扮女人上瘾?”孟昆现在没有了一开始的残暴,以及迫不及待进行杀戮的冲动,耐心地与坐在地上的血色美人攀谈起来。
第五话完
“至今我都还记得那日我凯旋,你站在人群中深情地凝视我。我相信你是爱我的,也是我自以为是的多情。那晚我们缠绵许久,甚至忘了进宫面圣,最终落下口实被迫离开,回到那个荒凉孤寂的边塞。”孟昆握着刀柄,尖锐的刀尖挑开男子微微开启的衣领,原本红润白皙的皮肤,因为失血变得灰白,就像死尸一般。
“那晚你骗我双修为的就是为了邀功进阶吧,都是我痴心妄想才错以为你真心待我。”孟昆眼前似乎幻化出那天的场景,丞相大人从身后拥住他健壮的身躯,耳鬓厮磨间,花言巧语的嘴蛊惑着他,一步步掉入美艳男子设好的陷阱。
下身传来的躁动,让人沉溺的情爱,迫使孟昆放下一切戒备,将内丹吐出并交给自己最信任的爱人。
“你早就知道圣上要将公主许配给我,于是从中作梗,主动追求大权在握的长公主。问题是引起圣上的不满并不一定能够解决问题,于是准备在边塞找机会将我除掉。”孟昆说到这里,突然停下了,就像脑中一片空白。窒息的安静后,他吐出一口气,用艰难的口吻,道出那天万箭穿心的悲情场面。
“哪怕现在回想起来,皮肉被穿破的触感依旧存在,你说我不将你千刀万剐,怎么平息我心中的愤恨?”原本立在邬博涉胸口的刀尖,顺势缓慢推进了他的不算单薄的胸膛。这一下远比孟昆在他身上划出的任何一下都要痛,当然男人的话更加让他心痛。
孟昆在男子脸上得到了他想要的绝佳表情,于是不打算继续这惹人厌烦的报复。
“把我的东西还给我。”孟昆将自己和邬博涉靠得极近,男人唇齿间的热气游走在两人之间,相比较阴气较重的邬博涉,孟昆身上的阳刚之气激烈的勾引着他。
发现邬博涉如此渴望他的阳气,孟昆不屑的嘲笑道,只是瞬息万变之间,稀稀疏疏的声音就像密集的爬虫快速向他们移动过来。
“这是什么?”孟昆立刻起身四处张望,看清楚来物的小和尚,正准备向男人说出他看到的大型蜱虫,就被蜱虫咬断了腰腹。痛苦的惨叫引起了男人的注意,同时看清了堵住门口的巨大怪物。
细长的黑社长线,坚韧无比,上面攀爬着巨大的白色肉虫。密密麻麻的虫子们似乎没有视觉,相互推挤着游走在这细密的黑线里。
原本灯火通明的大厅,因细密的黑线遮去了大部分光芒。
【头发】不曾开口说话的邬博涉,清亮的嗓音在孟昆的脑海里炸响,熟悉的冷清语调,在孟昆听来依旧勾人心魄。
其实不用邬博涉详细说,孟昆已经发现堵住门口的正是一个巨大的头颅,眉心位置传来熟悉的能量,相互感应着彼此。
只剩下头颅的厉鬼,想要将男人充满阳气的身体吞下,用来滋补自己失衡的阴阳;男人则决意夺回丢失多年的内丹,虽然看不出厉鬼出自何处,但依仗自己内丹而厉害无比。不难猜出这是谁的杰作。
“看来你为了逆天的权利,真是什么事都做得出。”孟昆握紧手中的利器,准备上前酣畅淋漓地打斗一番,而身后的邬博涉则再次陷入沉默。
眼前这个无法分辨的厉鬼正是当年夹在他与孟昆之间的长公主。不知长公主如何得知他们二人并非常人,于是多番要挟让他们献宝。
孟昆是老虎精,而他则是狐狸精,都来自这灵山。原本一心向善准备修行成仙,不想天下大乱,纷纷陷入战火,为了累计功德尽快位列仙班,于是两人遵从仙君指点,入世解救苍生。
约定好一起成仙的二人,因自身秘密被长公主知晓,“妖怪”一词带来的负面影响吞噬了他们的功劳和信誉。
被逼无奈的邬博涉,只好将男人送得远远的,只留下自己与长公主缠斗。无奈长公主是帝君命,金龙护体最终将他压制在脚下,听从其使唤。
长生不老正是她想要的,而作为精怪的邬博涉和孟昆成为她走捷径的机会。内丹的献祭,四处搜刮奇珍异宝,一点点吞噬着和平盛世。
就在邬博涉准备反抗时,长公主不屑的嘲讽作为妖怪的他们,不自量力的行径:“妖怪就只能是低贱的存在,妄想一步登天成为仙者,岂不怪哉?”
得知长公主打算制裁孟昆,邬博涉终于压制不住内心的怒火,拼死激发了自己的内丹,准备与天命加持的真龙拼上一拼。结果可想而知,最终他因为屠龙而永世不得翻身,真龙因为自身罪孽成为混世魔龙,也就是现在男人所看到的这个厉鬼。
一呼一吸之间,孟昆抢占了上风,并毫不犹豫地将巨大头颅眉心位置的内丹挖了出来。许久不见的内丹似乎变大了一些,色泽也光亮不少,满心欢喜的他立刻将内丹吞了下去。
失去内丹的厉鬼,不断惨叫着,断断续续之间似乎有残破的人影在其中,熟悉的身影加上模糊不清的话语。
“这人到底是谁?”孟昆终于再次将视线移到邬博涉的身上,此刻应该浑身鲜血不止的狼狈男子,摇身一变成为白衣飘飘的仙者模样。
【长公主,天命真龙。】
“你这个混蛋!”屠龙之罪,可不是他们这种修行不到家的精怪能够承受的。邬博涉竟然引导他屠龙,他还真是防不胜防。
就在孟昆准备将内丹再次逼出,挽救那稀薄的人影,一切都来不及了。宏伟的阁楼顷刻间消失不见,空旷的红土地上只有孟昆和邬博涉二人,原本横七竖八的惨烈尸身,全都化为一缕青烟进入到男子的身体里,恢复血色的美艳男子深情地凝视着背对他的人,而孟昆则懊悔地看着灰飞烟灭的厉鬼。
“现在好了,修仙这条路算是完了。我还想着早日飞升,再也不要见到你。没想到这竟然成了痴心妄想,不过好在这世界很大,总能避开不见。”孟昆阔达的良好心态逗笑了更加俊美的邬博涉
【我的内丹在你身体里,你在那儿,我就在那儿。】邬博涉的话不作假,想要将自己和男人关联在一起不只是杀身孽缘就够的,还需要更加直接的关系,例如融为一体。
“丞相大人,你依旧那么不要脸。”孟昆虽然不满,也无可奈何。更何况他孤身在黑色深渊游走多年,那份可怕的孤寂与邬博涉这个讨厌鬼比起来,还是有邬博涉做伴要好地多。
尽情地使唤这个亏欠他许多的家伙,也是打发时间的好消遣。
end
尾声
邬博涉顺手从路边摘起一朵黄色笑话别在发髻之间,满目柔情地望着自顾自走在前面的壮硕男人:【你看我美吗?】
听到长久以来极其安静男子的突然发声,孟昆不由自主地转过身来一看究竟“几千岁的老妖怪,还搔首弄姿,恬不知耻的糟老头。”
虽然孟昆满口不屑,但眼睛还是直愣愣地落在了邬博涉俊美的脸上。果然美人就是养眼,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你原来最喜欢我这样了。】邬博涉郁闷的抱怨着,但手上拨弄花瓣的手并没有显现出失落。
“那是曾经。”
【你不爱我了】
“你现在就一免费劳动力,要求还挺高。不愿意就走!”孟昆最烦这样软绵绵的邬博涉,争吵之间还不忘记卖萌撒娇。
【我会让你再次爱上我。】邬博涉信誓旦旦的语气,加上气鼓鼓的模样,逗笑了表情紧绷的孟昆,只是这份笑意并没有维持太久。
“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