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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馆听书(下)潘驴邓小闲

 

说到此处,说书人留了个话口,闭口不言,果然底下有听客沉不住气了,纷纷往台上扔铜板叫他接着讲。说书人笑眯眯地谢过打赏:

要说如今京城中哪位英才名声最响,那必是南陈的末帝,陈玹。虽说是亡国之君,但这位陈国公却是个奇人。听闻他生得风华绝代,世间罕有,被誉为"南陈玉郎"。面若桃花,目若秋水,举手投足间尽显贵气。

这位陛下一十三岁就仓促登基,带着南陈余党在南边顽抗了十多年,也是个极有骨气的。据传,在南陈最艰难的时候,这位少帝曾以身犯险,微服私访,体察民情,甚至常常亲身涉险。如此仁君,当真是难得。

当然,再狡猾的狐狸也斗不过老猎手!如今这位陛下正式向我大周投降,多亏了咱们圣上宽宏大量,不但饶了他的性命,还封了他个陈国公。这位陈国公来到京城后,也是才华横溢,诗词歌赋样样精通。听说有一回在御前吟诗作对,连圣上都赞不绝口呢!这等雅量,当真是古今少有!

最后咱们再说说陈国公的弟弟,也就是原先南陈的九皇子。这位殿下和咱们圣上排行一样,都是第九个。看来这个"九"字,当真是个吉利数儿,生出来的都是些有才干的人物。

这位殿下虽然名声不显,但听说长得英俊帅气,能说爱笑,善于交际。来了咱们大周京城后,三教九流都有来往,性格随和,很是讨人喜欢。

据说他精通剑术,颇有当年剑神盖聂之风。听闻其曾在花园里即兴剑舞一曲,竟引得百鸟来朝,群花齐放,端的是才气逼人。更难得的是,这位殿下虽出身皇族,却不骄不躁,来了咱们大周更是平易近人,从不曾有什么架子。

要知道他与咱们的圣上也颇为投缘,常在御花园里品茗论道,俨然已是座上宾了。

只不过诸位茶客,真要论起咱们是咱们大周的福星,还得是这裴氏叔侄!有他们保家卫国,咱们老百姓才能安居乐业,过上这太平盛世的好日子啊!

正当说书人滔滔不绝之际,楼上雅座忽然传来一声冷哼。只见一位身姿修长,身着窄袖紫衣的小将军倚栏而立,眉宇间透着几分不屑。他随手抛下一个银元宝,在茶馆内发出清脆的响声,引得众人纷纷侧目。

这小将军冷声道:"真不知是谁借你的狗胆在这评天说地的!我等便也算了,皇上岂是你能点评的了!提起旁人就是滔滔不绝,夸赞圣上的反倒没几句话,你这说书的,难不成是他国细作,蓄意挑拨我朝君臣关系?还是你存了什么大不敬的心思?怎地分不出主次来了!"

这一番话犹如惊雷炸响,吓得说书人浑身颤抖,手中的醒木"啪嗒"一声掉在地上。他连忙跪地,向着皇宫方向叩首,额头紧贴地面,连声道:"小的不敢,小的不敢啊!小的对大周,圣上忠心耿耿,只是才疏学浅,不知该如何表达对圣上的敬意啊!"

茶客们见状,纷纷议论起来。有人认出了小将军的身份,低声讨论:"那不是裴小侯爷吗?听说脾气火爆,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听着底下人议论,裴拓更是火气上涌,正要继续开口呵斥,就在这时,一位身着藏青色窄袖骑装,头带银冠的俊秀青年按住了他的肩膀,轻声劝导:"裴拓,算了吧,何必与一个说书人计较,再闹下去会给那位添麻烦的。"说罢,又丢下一个银元宝,安抚说书人道:"继续说你的吧,不必惶恐,只是涉及朝中之事还是谨言慎行些为好。"

那青年正是九皇子陈璃,他转向小将军,笑道:"走,带你去别处寻些乐子。听说前街新开了家兵器铺子,咱们去瞧瞧如何?快走吧。"

裴拓还想说什么,但在陈璃的拉扯下,终是点了点头。二人下楼离去时,茶客们纷纷起身避让,议论都压得极其低,人群中更是有几人探头探脑,若有所思。

出了茶馆,街上熙熙攘攘,小贩的吆喝声不绝于耳。裴拓一把甩开陈璃的手,质问道:“你做什么拦着我,此人难道不该受些教训吗!”

陈璃气不打一处来:"你小子真是不知道好歹!皇上什么样的人物,用得着你来打抱不平了!”接着又疑惑起来“你怎么为这等小事动怒?记得前些年我们一起听书,有些说书人编排圣上的坏话,你不是还听得津津有味吗?那时你还说什么,,这才叫真话,。如今怎么转了性子了?"

裴拓闻言,神色微变,踌躇片刻后支支吾吾说道:"你要还拿我当兄弟,此事就休要再提。如今,我实在听不得有人说他……说圣上的坏话。"说着,他的目光不自觉地飘向皇宫的方向。发现陈璃在观察他又猛然收回视线。

陈璃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但并未多问。两人走到一处僻静的小巷,裴拓忽然话锋一转,主动问道:"陈璃,你说若是若是我有了心仪之人,该如何追求才好?你是花丛中老手,快替我出些主意吧。"

陈璃眼睛一亮,啧啧一声,笑问:"哦?真是铁树开了花了!到底是谁家姑娘这般出色,竟能夺了我们裴小侯爷的青睐?要知道你那个家里定的未婚妻,何五小姐,可谓是天人之姿啊!你不也对她不假辞色吗?"

裴拓摇了摇头,只道:"何五怎么配与他相提并论。此人地位尊贵,我不便多言。"说着说着,他的耳尖微微泛红。

闻言,陈璃若有所思,却又忍不住大笑起来,拍着裴拓的肩膀说:"好啊!我们的裴小侯爷终于开窍了。既然你问我,我倒有几个主意"

接着他开始涛涛不绝:"首先,你得多制造些偶遇的机会,多见面才有机会不是?其次呢,投其所好,比如对方喜欢诗词,你就多读些;若是喜欢骑射,你就多练练。再者,女孩子大多喜欢华美之物,你得时不时地送她些东西叫她睹物可以思人。对了,还得适时展现你的才华和魅力,但切记不可太过刻意"

裴拓听罢,面上浮现出一抹羞赧之色,欲言又止却也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他轻锤了陈璃胸口一下:"还是你有办法。只是若是对方身份特殊,我该如何自处?"

陈璃闻言,招手让裴拓凑前来,凑到他耳边,低声坏笑道:“兄弟,哥哥教你一招直击要害的,你可知潘驴邓小闲?”

见他疑惑不解,又把声音压得更低:“所谓‘潘’,说的是有潘安之貌,宋玉之容,你南乡侯这张脸足够用了。‘邓’,说的是生财有道好比邓通、陶诸,这些年你战功赫赫,光是朝廷赏赐也尽够了。而这个‘小’,说的既是正当青春年少,花样年华,又指能伏低做小,你正值青年,没什么可说的。所谓‘闲’,说的是则是肯花大把时间陪伴女人,这个和前面那个扮小,你努努力,别犯你那个混账脾气也勉勉强强能达到吧。”

裴拓心里着急,直接开口问道:“还有个‘驴’呢,这是说的什么?”

却见陈璃挤眉弄眼地朝他下身看去:“那当然是得有驴大的货!只此一点,再没有你笼络不住的女子了!”

裴拓听罢,顿时面红耳赤,一边喝到“我叫你胡咧咧”一边抬手揍人,陈璃也还击。两人都不曾动用内力,只是比划拳脚,竟就这样在巷子里嘻嘻哈哈地打闹起来。

深秋的午后,御书房内一片静谧。窗外的枫叶已经泛红,几片落叶随风飘入,在端坐在书桌前的少年脚边打着旋儿。

他身形修长如青竹,体态轻盈。白皙的面庞上眉如远山含黛,双眸更似秋水般清澈明亮。秀挺的鼻梁下两瓣红唇润如初绽的花蕾。一颦一笑间流露出天真烂漫的神采。举手投足间尽显曼妙之姿。

少年的发丝乌黑如缎,随风轻拂面颊,更平添了几分俊秀之气。他身着一袭暗红色广袖长袍,金线密织的五爪长龙自肩头而下,龙尾好似盘在他的腰间,愈发衬托出少年肌白胜雪发黑如木。

那张略带稚嫩的脸庞上平时总是挂着温和的笑意,让人不由自主地想亲近。他的目光温润好似能看到人的心里,叫见者不觉间便忘却烦忧。

此人正是大周的当今圣上,秦诺。

秋日的阳光斜斜地透过雕花窗棂,一半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一半将树叶的阴影投在了他的脸上。平时总是温和带笑的面庞隐藏在阴影之下,叫人看不清他的神色。此时秦诺手中正拿着一份暗卫密报,眉头紧锁。

密报上详细记载了裴拓在茶馆呵斥说书人的经过。放下密报,秦诺揉了揉太阳穴,直感到一阵头疼。裴拓整日在营中操练士兵处理军务,忙得脚不沾地,偶尔出去听一次书就恰好闹出这许多的事来。天底下哪有这么巧合的事呢?

想起自己上个月在朝堂上提出要叫军户能靠军功转成农户,不必世代参军的想法,那些大臣皆顾左右而言他,自己还以为此事很快就能落实了,现在却出了这么一档子事,不禁有些气闷。

秦诺起身踱步到窗前,凝视着远处的宫墙。金黄的琉璃瓦在阳光下闪闪发光,远处的御花园里,几个宫女正在修剪花枝。

"这个裴拓啊"秦诺轻声自语,"总是这么冲动。"他想起裴小侯爷那双总是充满热情的眼睛,不禁露出一丝苦笑。该如何处置这件事?处理重了不妥,裴拓毕竟是在维护皇威,大加惩处既有损自己的威严又怕伤着裴拓的心;可如果处理轻了,那些等了近一个月的大臣们只怕不肯善罢甘休。

"皇上,"一旁的太监总管李丸小声劝道,"您晨起就没正经用膳,现在底下御膳房已经来询了几回了,您要不还是用上些吧,奏折总也是批不完的。"

秦诺这才意识到已经到了用膳的时辰。他摆了摆手,"唉,朕也是没什么胃口。告诉御膳房,包括今天的晚膳也都撤去几个菜。"

见小李子还要再劝,他忙又说到:“快去吧,难得朕现在打算用些,你去叫他们呈上些清淡的来。”

小李子不好再说什么,只能蔫头耷脑地退下了。看着他那副样子,秦诺这才多了几分笑模样。他又回到案前,翻阅起奏折来。可是无论如何也无法集中精神,总是不自觉地想起裴拓的事。

第二天一早,金鸡啼鸣,一夜未能安眠的秦诺早早起身梳洗更衣,预备上朝。他知道今天必定会有大臣弹劾裴拓,心中有几分忐忑,只怕有一场硬仗要打。

果然,朝会刚开始不久,就有见左副都御史孙大人跪地上奏:"陛下,臣有本奏上。"

秦诺心中一沉,暗道:来了!但面上却不动声色,"准奏。"

那孙御史慷慨激昂地诉说着茶馆之事,最后说道:"南乡侯裴拓嚣张跋扈,毫无怜悯百姓之心,在茶馆中公然呵斥毫无错处的平民百姓,实在有滥用职权欺压民众之嫌,更是藐视朝廷法度。臣恳请陛下严惩,以正视听!"

殿内一片哗然,众臣纷纷议论。秦诺瞥见站在武将行列中的裴拓,见他怒气冲冲中带着惊愕,显然提前没想到会发生此事。裴拓当即一抱拳便在武将阵列中走出,转头怒斥这位御史:“那人言辞荒唐,对朝中之事大加点评,说话间还颇有挑拨之意。孙大人,你袒护这种货色,难不成是老糊涂了!”

秦诺心里暗叫了一声不好,裴拓这傻小子上套了!果然,孙御史漏出了一个胜券在握的深情:“老夫当日就在现场,说书人不过赞了一句裴氏双杰,南乡侯便怒不可遏,岂非揣度圣上没有容人之量?”

说到这秦诺也不能只坐着了,出言试探,准备罚裴拓半年俸禄,然后冷眼看着御史的反应。那孙御史接口就说:“皇上仁慈,只是京中的勋贵尚且需要圣上如此耳提面命,循循善诱,却不知那些鞭长莫及的军户若是依仗圣上的仁慈之举便压榨欺辱普通百姓又该由谁来加以辖制呢!还请皇上三思!”

此话一出好似一个信号,朝堂上所有御史都纷纷跪地附和:"恳请陛下三思!"

秦诺面色铁青,手指不自觉地敲击着龙椅扶手。殿内气氛凝重,众臣或战战兢兢,或目漏盘算之意,一时间竟无一人出来替自己甚至是替裴拓说话,也不知自己和这小子谁人缘更差。

他的目光在殿内扫视一圈后,终于与裴大将军裴翎对视。只见裴翎气定神闲,好似被弹劾的不是他的亲侄子一样。秦诺明白,裴翎不可能帮他了。

良久,秦诺咬了咬牙,沉声道:"既然如此,就去了裴拓霹雳营统帅之职,暂且交由原先的副统领暂代。南乡侯便只统领着宫中禁军。"

话音刚落,殿内又是一阵骚动。见还有人想要说话,秦诺抢先一步:“朕今日乏了,散朝吧”。要说话的大臣被身边人拉住,几人都摇了摇头,不可将皇帝逼得太紧。秦诺也注意到裴拓微微抬头,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朝会结束后,秦诺留下了裴拓。待进到御书房内,就只剩下他们二人。空气中弥漫着秦诺最喜欢的一种清甜的香料味,为这个空间增添了几分暧昧的气息。

裴拓脾气差但不是真的傻,自知自己中计了,刚进门就跪了下来,声音暗哑而愧疚:"臣给皇上添麻烦了。"

秦诺看着跪在地上的裴拓,心中一阵抽痛。他快步上前,亲自将裴拓扶起。在触碰到裴拓手臂的一瞬间,秦诺感到一阵触电般的感觉,他迅速收回手,假装整理袖口来掩饰自己的慌乱。

"起来吧,不必如此。"秦诺背过身去,不敢直视裴拓的眼睛,"是朕该向你道歉。你为朕鸣不平才有今日之祸事。若非因为朕,他们也不会如此算计你。你不必担心,过些日子,朕自会恢复你……"

裴拓闻言上前一步,凝视着自己心上人的背影,眼中的深情几乎要翻涌而出,他打断了秦诺的话:"皇上何出此言?能为圣上分忧,是臣的福分。"

秦诺摇了摇头:“你可知今日朕不是只有严惩你这一个选择?”

裴拓笑了:“臣自然知道,只是为了皇上的大计,臣心甘情愿。”他顿了顿,想起来陈璃那番朝夕相处以及展现自己“优势”的建议,声音中带上了一丝窘迫,"况且能在宫里常伴皇上左右,对臣来说是奖励,不是惩罚。"

听到这话,秦诺的心跳漏了一拍。他慢慢转过身,盯着裴拓俊朗的面庞:"裴拓,你你可知自己在说什么?"

裴拓竟又向前迈了一步,两人之间的距离很近,秦诺甚至能感受到他灼热的气息。慌乱下秦诺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向斜下方偏了偏绯红的脸颊。

"皇上,"裴拓声音轻声说道,"臣愿意用此生守护您。不论是在战场上,还是在宫中,臣都会竭尽全力,保护您的安危。"

秦诺猛地抬起头,与裴拓四目相对。他被那双眼睛里炽热的情感烫了一下,一时间竟忘了挪开视线。他的心在怦怦直跳,想要说些什么,最终还是没说出口。

最终,秦诺轻咳一声,拍了拍裴拓的肩膀,强笑道:"朕朕知道你的心意。去吧,好好管理禁军,朕的安危就交给你了。"

裴拓眼中闪过一丝失落,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他单膝跪地:"臣遵旨。"

看着裴拓转身离去的背影,秦诺摸着自己仍未平复的心口,几乎控制不住自己想要挽留的冲动。待裴拓走后,秦诺靠在书案上,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果然,在自己心里,裴拓还是不同的。如果今日有所牺牲的是其他人,自己必不会如此愧疚。

秦诺独自踱步至窗前,望着御花园的树丛。树还是那些树,盖因在秋天,那树上的叶子属实一日少于一日,与昨天相比就已经大不同了。看着纷纷下落的落叶,秦诺心中翻涌着怒火。这些大臣,因着自己年轻,哪怕自己登基以来已经立下大把的功勋,这些大臣还是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他们以为自己就这么好欺负吗?

秦诺凝视着窗外,叫来贴身太监传下口语,宣裴大将军裴翎入宫。望着渐渐亮起的点点灯火,他心中已有了计较。秦诺知道,接下来的日子,自己不会轻松了。

远处传来稳健的脚步声,随着太监的通传,裴翎到了。秦诺深吸一口气,转身面对着门口。从现在开始,每一步都要走得小心谨慎。为了江山社稷,更为了黎民百姓能得些空隙休养生息,他必须牺牲一些东西了。

"陛下,"裴翎的声音从门外传来,"臣裴翎,奉诏觐见。"

"进来吧。"秦诺轻声说道,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夜幕降临,御书房内烛光摇曳。裴翎刚踏入殿门,还未跪下行礼,就被秦诺快步上前扶起。秦诺的手轻轻搭在裴翎的臂膀上,仿佛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留恋。

"将军免礼。"秦诺赶紧说道,语气中带着几分刻意的亲昵。

他拉着裴翎的手,引着这位话语权和名望比自己还高的臣子走向御书房内的休息区。那里摆放着一张檀木雕花的软榻,上面铺着柔软的锦缎,锦缎中更蓄着厚厚的棉花。秦诺示意裴翎坐下,自己则坐在了塌桌的另一侧,两人之间的距离有些过于近了。

秦诺亲自拿起茶壶,为裴翎斟了一杯香茗。茶香四溢,将茶壶放在桌上的清脆响声打破了屋中的宁静。

裴翎接过茶杯,轻轻抿了一口,然后开口道:"皇上深夜宣臣入宫,可是为了今日朝会上的事?"

秦诺微微一怔,有些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将军果然明察秋毫。"

裴翎放下茶杯,神色严肃地开始分析朝堂局势:"皇上,自古以来,君权与臣权便如同天平两端,此消则彼长。即便陛下勤政爱民,励精图治,也难保朝中臣子个个都能一心为君。"

他顿了顿,目光如炬地看着秦诺:"当兵的人人都想成为将军,为人臣子又怎么可能不想要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呢?此乃人之常情,并不因圣上是否能胜任此位而改变。"

秦诺知道他看出了自己的落寞与自卑,并未多言,只是听得认真,不住地点头。裴翎见状,继续道:"只是如今朝中各派系盘根错节,错综复杂。有了欲望的臣子们,往往会结党营私,暗中勾结。他们或明或暗,处处与陛下争权夺利,意图钳制皇权。"

裴翎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在烛光摇曳的御书房内回荡:"皇上切莫小觑这些臣子的手段。他们或会借题发挥,或会挑拨离间,甚至不惜制造祸端,以达其目的。今日朝堂之上参奏裴拓一事,就是一例。"

秦诺闻言,不禁皱眉:"今日裴拓之事,将军为何一言不发?"

裴翎包容地笑了笑,好像听到了什么无知小童讲话:"皇上自己处理的不是很好吗?至于裴拓,他也该学着长大了,臣不可能永远帮扶他"

秦诺听罢,咬紧了嘴唇,陷入了长久的沉默。烛光在他秀美的脸上投下明暗交错的阴影,显得格外寂寥。

裴翎见状,正要再劝说几句,却听到秦诺突然开口:"裴卿言道是臣子就都想要万人之上位极人臣,难道裴卿自己也如此吗?"

这句话轻得几乎要消散在空气中,但裴翎却听得一清二楚。他紧紧盯着秦诺,目光好似要从这身龙袍的领口扎进去:"皇上何必明知故问呢?"他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这不就是圣上今晚宣臣入宫的目的吗?"

见秦诺身体颤抖却不言语,裴翎又道:"既然皇上还没有想明白,臣就先告退了。"说着作势欲起。

秦诺立刻伸出手,轻轻覆在裴翎握着茶杯的手上。他低垂着眼睛,浓密的睫毛微微颤动,声音中带着一丝哽咽:"还请将军帮朕一帮吧。"

裴翎终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他反手握住秦诺的手,感受着那份细腻嫩滑:"为皇上效力,臣万死不辞。"

秦诺抬眼看着他,含泪的双目中带着几分哀求:"将军不必万死,只要能与你阵营的人通气,叫朕不必再像今日这样孤立无援就好。"

被揭穿所作所为的裴翎不以为忤,反而轻笑出声。他把玩着秦诺的手指,仿佛在把玩一件珍宝:"这是自然。"他轻轻握住秦诺的手,开始细细把玩。他的拇指在秦诺的手背上轻柔地画着圈,感受着那份细腻温润。

秦诺不由得屏住了呼吸,心跳加速。他感到一阵莫名的羞涩,想要抽回手,却又不敢轻举妄动。毕竟,自己可是刚刚才提了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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